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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大宋固然可以出兵,可安南这种地方,也就广南西路的蛮兵能够适应,大宋禁军想要在安南打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到头来还得借助安南的军队。
有了这个筹码在手,还怕他大宋皇帝陛下看不起安南?这次还不是狮子大开口?
如今蒙古人在安南也是骑虎难下,不断派人到安南来招降,安南完全可以两头摇摆,坐地起价,谁出价更高,安南就往哪边倒!
若是往常,高高在上的靖西侯杨璟亲自拜访,侬池高只怕也坐不住,恨不得倒履相迎。
可今次却不同了,对方有求于安南,身为正使,侬池高自认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得高高的,让这些鼻孔朝天的大宋人,也得低下高贵的头颅!
侬池高收到门子的消息之后,激动得要跳起来,可很快就故作镇定,大手一挥,让身边又黑又矮的侍女取来袍服,正儿八经穿戴整齐,高坐于堂上,就等着看杨璟低三下四来说软话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侬池高已经有些忍不住,朝旁边的侍卫道:“出去探一探,那位靖西侯到哪了。”
“是!”
侍卫出去之后,却是久久不见回来,侬池高又有些坐不住,把那侍女也赶出门口去,但有消息,马上回报。
过得约莫一刻钟,侍卫慌慌张张便走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朝侬池高禀报道。
“大人,那靖西侯…那靖西侯说…”
“说甚么,还不赶紧说出来,等着熬烂你的肚子不成!”侬池高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侍卫骂道。
那侍卫再不敢隐瞒,朝侬池高道:“大宋的靖西侯说了,让咱们使节团所有人,出门恭迎,便是洒扫的老妈子,也不能落下!”
“甚么?他疯了么!”侬池高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来临安也不止一年半载了,知道杨璟在大宋就是个传奇人物,不满三十便做到侯爵,可谓前无古人的壮举,民间更是不断传颂着这位神探侯爷的事迹!
他本以为杨璟是个懂得审时度势,识时务的俊杰人物,谁知道这杨璟竟然也跟那些无知的朝廷官员一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大宋的危机必须靠着安南,才有可能解除!
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不是该来求他侬池高么?为何还要如此倨傲,如此的目中无人!
侬池高心中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思,朝那侍卫道:“便是不出迎,又当如何!”
侍卫惶恐地回答道:“那位靖西侯爷说了,若正使不率团出迎,他…他就…就要不客气了…”
“他敢!”
侬池高腾地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忿忿地骂道:“吾乃安南使节,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没有大宋皇帝陛下的旨意,他敢对使节如何!”
虽然口中如此叫嚣着,但侬池高早已收到消息,靖西侯杨璟便是今次出兵南下的主帅,而他是安南使节,双方进行商谈,那是应有之谊,可如果杨璟要驱逐他这个使节,无疑就是宣战!
若驱逐安南使节,只能让安南倒向蒙古,危若累卵的大宋,岂非更加的凶险?
侬池高既然能够当上正使,自然是睿智之人,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杨璟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可身为正使,他就是为安南争取权益的,若今番全员出迎,又哪里再能够坐地起价,还不得任由杨璟拿捏?
他可不相信杨璟真会驱逐他们,杨璟既然亲自前来,此举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得些面子罢了。
于是,侬池高便朝侍卫下令道:“让外头的知客都给我退回来,他们的人不来请,连门都不准开,给我把外头的仪门闭起来!”
由于大宋朝廷一直没看得上他们,加上双方早先也有过不少摩擦,安南在广南西路小动作不断,是以他们并非能够住进万国宾馆,而是在附近租了一座大宅院。
这寸土寸金的临安城之中,能够租赁这么一座宅院,他们也是心头滴血,不过好歹需要撑门面,这些钱也是必须要出的。
眼下侬池高便让人把大门都给关了,既然你杨璟想要摆架子耍威风,我侬池高也决不能落了下风,毕竟形势比人强,不怕你杨璟不低头!
使节团的人都回到大厅来,人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各怀心思,都不晓得这位最火热的侯爷,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过得片刻,在墙头盯梢的侍卫又急匆匆跑了回来,朝侬池高道:“大人!那…那侯爷让人递进来一封书…”
“一封书?快拿过来!”侬池高心头一紧,便从那侍卫手中抢过书信。
虽然他是正使,但大宋官话勉强能够说得顺溜,却是不懂得太多的汉字,看了看之后,大体意思看得不甚明白,便又将通译学士给叫了过来。
那通译学士行了个礼,将书信接过去,只是看着看着,脸色却白,额头上不断冒着米粒般大小的冷汗!
“快说!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那通译学士颤抖着双手,摊着那书信,朝侬池高道:“这位靖西侯说了,李英宗乃是大宋册封的安南国王,安南便是大宋属国,本应与大宋同仇敌忾,陈…陈守度罔顾大宋天威,推翻李英宗,便该接受大宋册封,尊大宋为万世宗国,共同抵御蒙古人…”
“若安南陈朝有意接受册封,便该拿出诚意来,要么使节团出迎天使,膜拜大宋皇帝陛下,要么…要么便会被视为大宋的敌人!”
“放屁!狂妄!无知的蠢货!”侬池高暴跳如雷地骂着,那通译学士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抖!
谁都知道,早在宋太祖时期,大越地区便建立了黎朝,北宋年间又建立了李朝,到了南宋,陈守度(也有说是陈煚)又建立了陈朝。
而李朝的李英宗接受了南宋皇帝的册封,得了安南国王的头衔,大越也就复称安南,直到陈守度推翻了李朝,建立了此时的陈朝。
因为李朝和陈朝都没有国号,所以也只能这样称呼,但杨璟的立场很鲜明,他们显然并不承认陈守度的地位!
杨璟如今的姿态是,要么让陈守度接受南宋的册封,成为南宋的附属国,一同抵御蒙古人,要么就被视为大宋的敌人,大宋抵御蒙古人的同时,只怕要连同安南一道给讨伐了!
“哈哈哈!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蒙古人就已经够他们吃一壶,竟然还敢如此张狂,这大宋朝廷,难道全都瞎了不成!”
侬池高也是气急而笑,大袖一挥,朝大厅之中的使节团成员道:“我等便坐在这里,看看他杨璟敢不敢驱逐咱们!”
侬池高平日里足不出户,都是使节团的其他成员出去搜集情报和消息,这些人可比侬池高更清楚杨璟的为人。
这位靖西侯可还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断狱 第七百一十四章 万国馆前悍然试炮
侬池高在大厅之中暴跳如雷,那府邸外头,杨璟却只是带着风若尘,独自站在了门外头,负手而立,稍稍抬头,看着这座不大不小的宅邸。
过得半柱香时间,一名身披火红色新型制式皮甲的禁军,扬鞭策马而来,稳稳勒住马头,滚鞍落马,给杨璟半跪了下来。
“神火营左虞侯孙谦,见过杨侯爷!”
杨璟见得这小校精神奕奕,身板挺立如标枪,左眼习惯性微微眯着,手背上还留有不少烧伤的瘢痕,便知道他该是神火营之中的新起之秀了。
“起来吧,不必这般客套,我吩咐的东西可都带来了?”
听得杨璟如此一说,孙谦顿时双眸亮,朝杨璟抱拳点头道:“就在后头!”
“好!”
杨璟点头赞许了一声,过不了一会儿,一辆黑蓬马车便驶了过来,马车旁边跟着两队黑色轻甲的火枪兵,背后是新式老套筒,鹿皮快鞋,腿上裹着绑腿,显得极其干练。
马车一停,这些枪兵便从马车里卸下不少东西,孙谦赶忙朝杨璟道:“侯爷,这是杜大匠让弟兄们为侯爷准备的…”
“杜可丰?这又是玩什么花样?”
孙谦也不敢搭腔,只是弟兄们加快了手脚,哐哐当当便支起了一座凉棚,将桌椅都摆出来,又有冰镇葡萄酒和一些时鲜果品。
杨璟也是哭笑不得,心说杜可丰早年在江陵,也是奢靡得紧,今番让神火营来干这个耀武扬威的事情,他的套路还果真是霸气得很。
想到这里,杨璟也就摇头一笑,大马金刀地坐在凉棚里头,风若尘便伺候在他的身边。
杨璟看了看孙谦和那些火枪兵,便朝风若尘道:“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风若尘是个从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性子,当即坐在了杨璟旁边,见得瓜果清凉诱人,尤其那冰镇葡萄酒,可是海商从西域之地贩卖过来的,当即尝了一口。
神火营的弟兄们早就知道杨璟身边有几个奇女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此时见得风若尘的做派,不由心中激荡,心说杨侯爷果真是大宋奇男子,换做别个,谁会与女人抛头露面地同桌同席?
心中如此想着之际,风若尘却朝孙谦道:“孙虞侯,天气炎热,让弟兄们都喝两口解解暑,侯爷最是大方,让弟兄们不必拘谨。”
孙谦不由心头大惊,可偷看了杨璟一眼,却见得杨璟面带微笑,稍有些调侃之色,也不敢答应,便婉拒道。
“谢谢风娘子的好意,只是弟兄们一会儿还要办差,眼下正是执勤,是万万不敢喝酒的…”
杨璟忍着笑意,朝孙谦道:“孙谦,我跟你们杜大匠说过,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与公务无关,你们不算执行任务,若你们真是执行任务,岂不是说本侯擅自调兵?这可是大罪啊…”
孙谦闻言,不由脸色大变,赶忙想要跪下来,却被杨璟的眸光给定住了。
“是!可侯爷…既然咱们不是执行任务…那…后头那些家伙什又该如何跟上头解释?”
孙谦往后头一指,但见得一辆大马车轰隆隆碾压而来,车辙都快压变形了,前头用了四匹耐力极强的矮脚马,才堪堪拉动这架大车。
大车旁边也跟着二十几个火甲兵,却没有背负步枪,不过却都套着臂甲,那便是神火营的炮手了!
无论是火枪手还是炮手,对杨璟的崇拜自不必说了,他们亲眼见过新式火枪火炮的巨大威力,简直将杨璟当成先知神仙一般膜拜,此时见到活的杨璟,而非传说之中的人物,顿觉与有荣焉!
能够在杨璟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不多,这些个炮手三下五除二便麻利地从大车上卸下了一尊火炮来。
这火炮并非弗朗机炮,也不是大型的红夷炮,而是杜可丰和五十名大匠师们,根据杨璟的设计图,铸造出来的铁炮,口径很大,用的也是杨璟亲自取的名字,唤作“矮脚虎”!
杜可丰等人铸炮本来用的是泥模铸炮法,简单来说就是用蜡先铸出炮模,在用泥包裹,加热之后,蜡会融化,在倒入铁汁,而后打磨内膛,就能造出铁炮的雏形了。
可杨璟让他们用铁芯铸炮法,一套模具能够反复多次使用,大大增加了造炮的效率和产量,使得神火营在短时间内便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火炮的技术要求比老套筒要低太多太多,是以火炮的数量已经非常的可观。
杜可丰等匠师们,近期的研究项目乃是炼钢,如果能够造出钢炮,那可就真的无敌了。
可惜炼钢对技术要求很高,主要是对温度,以及熔炉的标准太过苛刻,试验了小半年,也没有太大的进展,毕竟受限于时代科技,杨璟在这方面只能提供创意,却无法提供具体的原理和细节,也只能慢慢来了。
且也不提这些,单说这些炮手将矮脚虎组装起来,便麻利地填了十成的药量,用油布裹着炮弹,填入了炮膛之中。
此时孙谦还在等着,杨璟终于想到要回答他的问题了。
“这个总得有个说法,要是上锋责问起来,就说本侯爷还未检阅过神火营,这神火营就像本侯的儿子,本侯总得看看儿子长成什么样了,今日便是出来试炮来了。”
孙谦不由一脸的冷汗,心说杨侯爷说得倒是轻巧啊,试炮都试到安南使节团家门口来了…
杨璟见得孙谦脸色白,便朝他笑道:“把这些葡萄酒都下去,兄弟们都尝尝,酒壮怂人胆,若不敢跟着本侯做这桩事,都给我壮壮胆吧。”
诸多炮手可没有孙谦那般顾虑,听说杨璟杨侯爷亲自赐酒,一个个都抬头挺胸,酒还未喝,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能得到杨侯爷赐酒,还能让杨侯爷说两句话,这可就是最大的荣幸了!
杨璟见得这些炮手都喝了酒,也哈哈一笑,看着前方那紧闭的大门,突然玩心大起,朝孙谦道:“给我提一桶石灰水来!”
孙谦也不明所以,便让人提来了石灰水,这东西在神火营里随处可见,既然杨侯爷要看他们放炮,总归要画个靶子之类的,车队里头就有,当即便提了过来。
杨璟抓着拖把一般的大笔,提着石灰水,走到了大门前,还不忘朝墙头盯梢的使节团侍卫点头笑了笑,而后在大门上,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那盯梢的见得那尊矮脚虎,早已吓破了胆子,见得杨璟写了个字,虽然认不得,但见得炮手们喝酒壮胆,如同赴死前的誓师一半,心说这位胆大包天的杨侯爷这次是要来真的,而非吓唬他们,当即就跑回去禀报去了!
杨璟回到凉棚处,朝孙谦道:“左虞侯,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孙谦嘴角微微抽搐,尴尬一笑,朝身后的炮手下令道:“给我拆…给我试炮!”
炮手们虽然一直在练兵,但都是死靶,也未曾到战场上实践过,听说神火营好些弟兄偷偷北上,加入了双鱼山宗的义军,轰得蒙古鞑子哭爹喊娘,好不爽快。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而且还是杨侯爷亲自撑腰,酒气一上来,炮手们心说,爷爷怕过谁!
炮手用火把点燃炮尾,但听得轰隆一声,震天彻底,沉重坚硬的实心铁弹呼啸着出膛,使节团那扇铆钉大门顿时轰出一个大洞,木屑四处横飞,那炮弹洞穿大门,斜斜飞出,将门后的屋顶都给掀翻了一大片!
这一炮放出去,便如同点燃了炮手们的热血一般,放炮这种充满了破坏性的事情,也是有瘾头的,炮手们久而久之,内心就会生出一股冲动,见到建筑不会觉着有多雄伟壮观,而是想着到底需要放几炮,才能将这建筑夷为平地!
炮火一响,这些炮手连仅剩的一丝忌惮也没有了,麻利地填药装弹,轰轰轰地就将整座门都给轰烂了,连同左右的门墙也都轰塌,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宅院里的安南使节团成员,大呼小叫着,也顾不得收拾细软,仿佛天上的巨灵神砸烂了他们的家一般,了疯也似,赶忙从后门逃了出去!
安南这种地方,何曾见过火炮,杨璟这一手施展出来,侬池高终于是明白过来。
难怪杨璟敢如此张狂,因为他手里握着雷公爷爷的雷锤啊!
使节团的隔壁便是万国宾馆,里头全是世界各地的使节,听得这惊天动地的火炮声,顿时汹涌而出,很快就聚集成了人山人海!
这万国使团重重围观,新晋的杨侯爷就坐在凉棚里头,喝着冰镇小酒,吃着瓜果,用这种惊世骇俗的火炮,将整座府邸给夷为平地!
“侯爷,要不要带人去把安南使节都给抓了?”孙谦见得使节越来越多,也有些心虚,毕竟这可是天子脚下!
杨璟却不以为然,朝他说道:“左虞侯,除了放炮厉害,还要学一学做官的本事啊,本侯不是说了么,咱们是来试炮的,抓什么人?什么安南使节团?他们不是应该住在万国宾馆吗?这里不是一处废宅子么?哪里有人?本侯怎么没见着?”
孙谦也是一头的冷汗,心说得咧,您这侯爷眼下指鹿为马咱们也都得信了,就凭着矮脚虎火炮架在这里,您老人家说没有,入娘的谁敢说有?
风若尘心头也是爽快得紧,她是知道杨璟的,若没有把握,杨璟怎敢如此胡闹,侬池高只要不是笨蛋,绝不可能溜之大吉,见识了这火炮,还不得屁颠屁颠主动找上门来,乖乖接受赵昀的册封?
安丰军虽然在北面捡了不少便宜,收复了不少失地,但严格意义上算不得开疆拓土,如今册封了陈氏王朝,又借助他们来抵御蒙古人,这才是大武功,加上神火营早该面世立威,让文武百官也好生看一看,他赵昀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捣鼓出来的神火营,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杨璟与其说是震慑安南使节团,倒不如说是震慑朝堂上那些官员,让他们不敢在后勤上,对南征大军阻手阻脚!




断狱 第七百一十五章 官家御赐龙种神骏
勤政殿的御书房之中,赵昀正在描一幅工笔花鸟,旁边的董宋臣甘当人肉架子,举着一幅徽宗皇帝的芙蓉锦鸡。
卢允升从外头走进来,正要开口,却下意识朝董宋臣瞄了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微微摇头,卢允升见得赵昀呼吸细微,知道此时正画到要紧处,便闭口不言,低垂着双手,躬身退到了一旁。
约莫过得一盏茶的功夫,赵昀绵绵地松了一口气,轻轻搁下画笔,董宋臣赶忙碎步后退,将那画轴挂回架子上,身旁的宫女早已备好热毛巾。
董宋臣使了个眼色,宫女们赶忙上前,想要替赵昀擦手擦脸,后者却摆了摆手,自顾从宫女手中取过毛巾,擦了把脸之后,便点着董宋臣道。
“你这个胖球,真不知怎么说你好,说了不用伺候,那么多人围着,挡了朕的雅致才是。”
董宋臣一脸惶恐,便要开口辩解:“官家乃是千金之躯,家国大事虽要事事躬亲,但日常生活的小事,还是交给咱们这些人来伺候的好…”
赵昀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也不看卢允升,只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若是边军急报,你这没卵蛋的还敢不敢站在一旁不吱声,卢允升?”
卢允升闻言,噗通便跪了下来!
“官家恕罪,奴婢也是见得官家兴致正浓,不敢打扰,官家心系国家,乃是臣民之福,可咱们这些个宫里的废人,也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这家国大事,心里头也只有官家,一心只要官家过得舒畅,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坏了官家的兴致…”
“胡说八道!你们呐,正是一帮瞎眼的东西,有时间多关注一下朝野的动向,这才是对我的孝敬,年纪一大把了,恁地不学无术,平日里让你们读书写字,却是一个都听不进去。”
赵昀口中虽然如此骂着,脸上却是笑容洋溢,董宋臣在旁边不由暗笑,心说这卢允升果然有些本事,这招以退为进,实在用得妙至毫巅了!
卢允升嘿嘿一笑,故作讪然,赵昀点了点他,一脚踢在屁股上,没好气地笑骂道:“起来吧,没出息的东西,外头有什么消息,至于你如此紧张?”
卢允升赶忙爬起来,弯着腰道:“是,官家英明,外头…外头确实出了些事…”
“适才徐佛徐大人进来禀报,说是皇城司的消息,杨璟杨侯爷今早调了神火营试炮,结果…结果…”
提及杨璟,赵昀脸色不由有些不太好看,追问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卢允升没敢迟疑,开口答道:“是,杨侯爷试炮的时候,当着万国使节的面儿,把…把安南使节团租住的扬州园给轰废了…”
“什么?!”赵昀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对于军事他不敢说精通,可眼界好歹比所有人都高,听说杨璟恣意妄为,如此对待安南使节团,心中也是充满了惊诧。
许是胆小惯了,这种反应也很正常,可稍稍回想,杨璟带着神火营,又刻意在万国使节面前表演,如同杀鸡儆猴一般,这是给出征的将士们耍耍威风了!
一想到神火营,他也就安心了下来。
他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力排众议,投入大批大批银钱,将神火营给捣鼓了起来,神火营里头的火器,威力到底有多么恐怖,他是亲眼见过的。
可以说,他已经接受了杨璟的思想,将神火营视为改变国家军事现状的灵丹妙药。
而在神火营的建设上,他与杨璟也保持着比较一致的看法,东西再好,也要有人会用,而且还要用得好,才能挥出这东西的真正威力来。
火枪火炮固然威力无匹,堪称天赐神器,可枪手和炮手,同样是非常关键的。
为此他还照着杨璟早先留下的章程,选拔禁军之中胆大心细眼力好的精锐,编制了五千人的神火营禁军,建制称神火卫。
有了这支军队,赵昀哪里还有不放心的。
安南和广南西路那种地方,算是未通王法教化的南蛮之地,他也不期盼地方上能有多大的作为。
安南屡次骚扰大宋的南边,朝廷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些猴子了。
可安南那种地方,慢说蒙古人,便是大宋的军士们,也受不了那种气候,是以对安南终究是放任外加一点点安抚而已。
如今蒙古人被挡在安南的丛林外头,如何都进不来,更漫提从安南进入广南西路,是以拉拢安南就成了第一要务。
便如同让大理成为大宋与蒙古之间的屏障一般,赵昀也想过要不计前嫌,册封陈氏为安南国王,让他们为大宋挡一挡蒙古人的脚步。
可大理反叛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赵昀也担心安南会重蹈覆辙,这些出尔反尔的黑猴子,前脚在朝廷这里拿了好处,后脚便跟蒙古人谈投降条件,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但杨璟此时施展雷霆手段,如此震慑一番,慢说安南,便是其他小国的使节团,估摸着也要被好生吓唬,说不得要老老实实地听话了。
想通了这一点,赵昀也就按下心来,朝卢允升道:“不去管他便是了,你去御马监,把朕的龙种雪玉骢赐给杨璟,让他抓紧时间南下吧。”
“龙种雪玉骢?那可是官家最爱惜的一匹神骏…”卢允升有些迟疑,赵昀却又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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