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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杨知县!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想妨碍公务,知法犯法不成!”黄政敏也没想到杨知县会如此的硬气,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推吏,三番四次阳奉阴违地顶撞自己!
初时宋慈走访江陵府,黄政敏对杨知县那是爱理不理,甚至根本就看不上这个小知县,因为他知道杨知县因为上书弹劾阎贵妃的事情,早已被流放,阎贵妃如日中天,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倒台,杨知县也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自身难保的知县小官,竟然敢为了一个小推吏,明火执仗地跟自己对着干!
他就不明白,杨璟这么一个小推吏,到底给杨知县和这些衙役捕快都灌了些什么迷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知县也不能再退缩,而且他知道,杨璟敢这么做,肯定还有后手,他既然出了头,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注在了杨璟的身上!
“黄大人,你同样是朝廷命官,你应该知道杨璟乃是推吏,虽然不入流,但也是从九品的经制官,此番有诸多人证,又有账目证据,你为何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要拿人!”
杨知县乃是进士出身,先前就是整日里打口水仗的言官,这番话有理有据,竟然压得黄政敏哑口无言!
苏秀绩见得此状,不由冷笑一声道:“那奸杀丫环的恶贼被彭家的护院武师打伤了,若杨推吏不是凶手,不如脱衣自证清白好了!”
苏秀绩再度点中了最为关键的问题所在,杨璟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刚才若非风若尘主动贴上来,遮掩了伤口,怕是要露陷,如今苏秀绩要求脱衣证清白,那么客栈掌柜等人的证词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杨知县也是心头大惊,但脸上却毫无表情,朝苏秀绩反驳道:“适才我等进来之时,杨推吏赤身裸体,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苏大人何必再自欺欺人,莫不成一定要让杨推吏脱光了,好羞辱我县衙一干官吏么!”
杨知县此言一出,衙役们又是一阵阵愤慨,苏秀绩知晓杨知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保杨璟,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当即一挥手,朝一干密探道:“给我拿人!”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再度传来一阵阵的骚乱,人声鼎沸起来,楼梯被踩得咯吱直响,房间里再度涌入一大波人,竟然是县尉带着吕廷安等人过来支援了!
巴陵虽小,但杨知县和县尉掌控一方,苏秀绩是皇城司密探,可以在民间刺探舆情,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插手地方政务,这就算说到官家的金殿上,道理也在他们这一边!
这是杨璟第一次见到县尉刘乃安,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有些矮壮,长得又黑,但双眸闪亮,有一股赳赳之气,带着吕廷安等一众校官,便与苏秀绩的密探对峙起来!
“苏大人,刘某忝为县尉,维护地方,缉捕盗贼,平息动乱,这是分内之事,你们若有证有据,把人抓走也就作罢,若拿不出证据却又想抓我巴陵县的推吏,刘某第一个不答应!”
黄政敏见得县尉都来横插一足,心里更是气恼,早先江陵府之时,他是见过杨璟抢救杜可丰的,对杨璟的印象其实并不差,只是他说到底也是阎立春这边的人,朝廷上的派系也偏向于阎贵妃,今次也是硬着头皮过来。
可如今见得巴陵县的地方官场竟然如同一块铁板一般团结,杨璟就像将铁板焊接起来的节点一般,就因为他这个小推吏,让巴陵这个地方的官员全都凝聚在了一起,他顿时就有些嫉妒这个小推吏了!
一个出身卑微不入流的芝麻官,为何能够得到宋慈的青睐?为何敢同彭家和阎立春为敌?为何敢不将苏秀绩当一回事?为何能够得到诸多官员的维护?甚至于整个巴陵县的地方力量,不惜以下犯上,来对抗他这个知府大人?
他黄政敏是知府,杨知县管着巴陵县,但他却管着杨知县,自己却从未得到过下官和部下们如此的推崇和爱戴!
想到这里,他也是心中暗叹,如今宋慈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手,毕竟他是亲眼见过宋慈对杨璟是如何青睐的,宋慈还没来,知县和县尉等竟然都要翻了天,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犯嘀咕,这件事只怕会很麻烦了…
黄政敏用询问的目光看了阎立春一眼,后者却面色阴沉,也不说话,旁边的苏秀绩却站了出来。
“刘乃安,你应该知道我皇城司的行事手段,你当真要保这小贼么!”
刘乃安不卑不亢地与苏秀绩对视,而后又看向杨璟,朝杨知县和巴陵的弟兄们说道。
“刘某知晓皇城司的手伸得长,但我若连自家衙门的兄弟伴当都保不了,还如何保得巴陵一方安宁,往后谁来保我刘乃安!”
刘乃安此言一出,县衙这边顿时群情激奋,人人都湿了眼眶,只感觉身边都是自家兄弟,纷纷涌出一股激荡豪迈的情绪,颇有生死共进退的意思,大家都为刘乃安叫好!
“好!”
“刘头儿好样的!”
杨知县初来乍到之时,刘乃安其实也与他没有太多交集,但自从杨璟在城楼发现女尸,与吕廷安等人成为朋友之后,知县和县尉也就开始在公务上的沟通交流。
杨知县不是这些衙役,他知道刘乃安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这个知县若被扫了,县尉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但他还是感激地朝刘乃安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那一点点芥蒂也就消失无踪了!
阎立春见得如此,心中顿时暴怒,她是什么人?她是阎贵妃的妹妹!再加上一州的知府,还有人人谈之色变的皇城司探子,竟然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推吏?
这是什么道理!
苏秀绩感受到阎立春的蕴怒,这种蕴怒就仿佛乌云之中隐藏着的雷霆,时刻有可能砸落在他的头上,当即就挥手道:“都给我动手!胆敢阻拦,以同犯论处!”





断狱 第一百零一章 突围
苏秀绩也是昏了头,竟然真敢下令动手,还扬言要将抵抗者以共犯论处,这更是刺激了本来就群情激愤的巴陵公人们,不过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盛怒之时也就没了任何顾虑了!
皇城司与后世锦衣卫已经很接近,虽然在临安也有诏狱,但并没有执法权和审判权,然而苏秀绩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惯了,竟然口出狂言,要将这些公人判为共犯,又如何让人不愤怒!
皇城司的密探与黄政敏的黑衣捕快早就蓄势待发,苏秀绩一声令下,他们便全都涌向了杨璟!
“孩儿们,动手!”县尉刘乃安和王斗也毫不示弱,腰刀锵锵出鞘,便在狭窄的房间之中展开了混战!
苏秀绩保护着黄政敏和阎立春,第一时间就退回了保护圈里头,被黑衣捕快和密探们护着,往楼下大堂转移。
王斗也想带着杨知县离开,毕竟知县是不懂武功的,然而杨知县却没有退缩,而是跟着捕快,来到了杨璟这边!
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分出了两个阵营来,刘乃安见得那些人要冲击杨璟,大步流星就疾行而来,抓住一人的后腰带,闷喝一声,便将那人往后摔飞了出去!
“嘭!”
那黑衣捕快的后背撞烂屏风,木屑四处溅射,虽然大家都有兵刃,但毕竟都懂得官场规矩,若真的出了人命,不管知县衙门还是知府衙门,只怕都承受不住上头的怒火和责罚!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生死相搏,刀剑也只是震慑防备,双方其实都是拳脚往来,不过饶是如此,也打得极其惨烈!
杨璟的身上有伤,小腿里还卡着半截箭杆,生怕剧烈动作会迸裂伤口,到时候自己就暴露了,所以也不敢大开大合地施展拳脚,只依靠在床边,小心地防御着。
风若尘却没有太多的顾忌,她知道距离杨璟最近的就是她,此时也只有她能够保护杨璟!
风若尘擅长潜入刺杀和隐匿,身手柔韧矫捷,但力量不足,与敌人正面拼杀自然是要吃亏的,可为了杨璟,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毕竟是宋慈身边的精英护卫,与李准等人都来自于江湖,武功招式自然不是这些公门中人所能比拟的,即便力量上吃亏,但胜在轻巧,常常能够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杨璟虽然活动受限,但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很容易让人看出他身上有伤,他的搏击和散打本来就不同于彼时的武功,招式简单凌厉,没有任何花哨,特别是擒拿和扭打的关节技,更是四两拨千斤!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虽说是混战,但苏秀绩的人明显落了下风,顶在前头的是黄政敏带来的江陵府黑衣捕快,杨璟看了半天才发现,苏秀绩此番带来的密探,竟然只有不足十人!
苏秀绩在江陵的时日也不短了,皇城司就是河里的食人鱼,只要给予足够的资源,就会疯狂生长和扩散,最终占据整条河流,按说此时皇城司的人早已遍布江陵,在人数上应该不至于吃亏才对。
即便昨夜在菜园子里的一番围杀,损失了好几个皇城司密探,眼下又有好几个保护着黄政敏,但也不至于到捉襟见肘的地步,那么苏秀绩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不好!”杨璟心头暗道不妙,本来他抽走风若尘协助自己,就减弱了防守力量,而李准和刘汉超又去接应他和风若尘,也就是说保护杜可丰的便只剩下哑巴书生宋伯仁和曹卧虎!
苏秀绩一定看出了杨璟这边守备的减弱,密探们都袭杀杜可丰去了!
甚至于他们把黄政敏都请了过来,连阎立春也都跟着过来,故意制造声势要对杨璟下手,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王斗等一众衙役捕快和县尉刘乃安的人都抽调了过来,杜可丰那边的人手必定不够,这分明就中了苏秀绩的圈套!
难怪他并没有揪住杨璟要脱衣验伤,因为一旦脱衣验伤,杨璟就会被证实曾经在彭府与密探博杀过,如此一来他们就有足够的借口抓走杨璟,事情也就得以收场。
可苏秀绩并不想尽快收场,他故意制造混战,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把县衙和县尉的人都拖在这里,他的密探才有机会袭杀杜可丰!
对于他们而言,杨璟虽然极具威胁,但真正致命的是杜可丰这个直接人证!
若杜可丰真的被袭杀成功,所有的调查也都将功亏一篑了!
念及此处,杨璟便朝风若尘喊道:“风姐姐!快回去保护杜可丰!快!”
风若尘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得杨璟如此提醒,便知道要坏事,当即指着吕廷安道:“带着你的人,快跟我回县衙!”
吕廷安的手下都是军汉,战力比衙役和捕快都要高一些,而且他们比衙役捕快更懂相互配合,利用阵型来攻防,同样的人数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即便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风若尘都能够将这一点考虑进去,可见她是个多么心细而急智的女子了!
杨璟留在这里也是无益,反不如跟着风若尘离开,只要他能够成功脱离战场,双方的混战也就没了争夺目标,这场乱斗才能够平息下来!
杨璟可不敢再用手术刀,毕竟他的手术刀都是一击毙命,此时为了冲突出去,见得脸盆架被打烂在地,便操起脸盆当盾牌,右手捉了一根断口参差的木头,朝混乱的战场冲撞了进去!
黄政敏和阎立春的人就在楼下大堂,死死堵住了楼梯口,杨璟和风若尘率领一干军校从楼上打将下来,几番冲突竟然无法冲破!
苏秀绩显然也发现了杨璟的意图,当即朝把守楼梯口的人吼道:“给我死死堵住,但凡走脱一个,小心狗头落地!”
杨璟见得此状,也是心急如焚,被逼退到杨知县的身边之后,杨璟突然灵机一动,在房间里头快速扫视了一圈,而后撑起铜盆,挥舞着断棍就冲开了人群,来到了床头。
风若尘掩护着杨璟来到床边,却是一个个满头雾水,不知道杨璟想干些什么。
直到杨璟从床脚后面摸出一个瓷瓶,他们才恍然大悟,心头顿时欢喜起来!
因为那是盛装灯油的瓶子!
杨璟扯下布条塞入瓶口,稍稍倾斜瓶身,里头的灯油顿时将布条浸润,而后就着地面上一根火把,将布条点燃了起来!
察觉到杨璟意图的风若尘和吕廷安慌忙给杨璟开路,杨璟再度回到楼梯口,而后将那瓶子猛然砸落到人群之中!
黄政敏和阎立春站立的地方比较靠后,因为有楼梯的遮挡,杨璟无法将瓶子投掷那么远,但这个瓶子的落点还算比较靠后,见得瓶子飞过来,因为瓶子的遮挡和视角问题,苏秀绩只以为是普通的瓶子,早已飞身而上,抽出腰刀来就往瓶子上劈!
然而当他的腰刀劈碎瓶子的瞬间,油瓶也被引燃,“轰”一声闷响,便炸开大团大团的烈焰!
灯油四处溅射,火苗便随着灯油四处蔓延,其中一些溅射到黄政敏和阎立春的身上,二人顿时起了火苗!
“快救人!快!”
大堂里的人乱成一团,有扑向黄政敏的,有脱下衣服扑打阎立春身上火苗的!
然而首当其冲的苏秀绩,被灯火泼了大半个身子,上半身烈焰熊熊,惨叫连连,密探们纷纷上前扑救,然而此时,杨璟已经带领着吕廷安和风若尘等人,顺利地从楼梯口杀了下来!
杨璟与风若尘等人出得客栈,见得黄政敏等人带来的马匹,不由分说便纷纷上马,抽鞭而走!
杨璟扭头看时,苏秀绩上身被烧得一片焦黑,只剩下一口白牙,嘴唇翻着红黑色,指着杨璟这边的方向,想要大喊些什么,可胸膛起伏,终究是昏厥了过去!
密探们顿时群龙无首,围着苏秀绩团团转,七手八脚乱哄哄,阎立春的下身裙被烧掉了,露着白花花的大腿,仆人们赶紧脱了衣服来遮挡,黄政敏更是面无血色,直到杨璟等人扬鞭而去,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楼上的混战终于分开来,杨知县带着人手下了楼,见得此状也是头疼不已,黄政敏有心责备,但暴动起因也有他的责任,一时间也打起了退堂鼓,僵持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知县见得黄政敏不再威逼,便与刘乃安带着人手往县衙那边赶去!
阎立春走到苏秀绩的面前来,见得他昏厥在地,便朝那些密探道:“快去县衙,一定要把杜可丰杀掉!”
这些密探平日里主要的工作就是秘密保护阎立春,眼下苏秀绩昏迷不醒,自然对阎立春惟命是从。
黄政敏如今与阎立春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也只好让黑衣捕快们跟了上去。
阎立春见得黄政敏没有出去,便朝他怒道:“堂堂江陵府的人,竟然打不过小小县衙的下作人,真是丢人!还不出去!”
黄政敏乃是江陵知府,按说也算是一方大员,便是阎贵妃仗着官家恩宠,也不敢随意谩骂朝堂上的官员,更何况阎立春!
可黄政敏已经被阎立春用鸦片控制了,周文房被捕之后,他也体验过一段断药的时间,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如今周文房入狱了,只有阎立春可以提供那种神奇的黑色丹药,他也就只好忍了。
待得黄政敏和一干密探出去之后,阎立春才走到苏秀绩的面前来,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断狱 第一百零二章 扼杀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若皇城司的密探以及彭府的杀手们无法成功袭杀杜可丰,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败露,阎立春也是心急如焚。
但她是个条理很分明的女人,她知道越是这样,就越要准备好退路,苏秀绩所掌握的内幕比杜可丰还要多,一旦苏秀绩落网,可就不仅仅只是连环凶杀案那么简单了!
今遭连黄政敏都被拉下水,知府和知县衙门相互火拼,完全就是一场地方暴乱,无论如何,烂摊子都很难收拾干净。
所以她必须未雨绸缪,为自己找一条退路!
苏秀绩昏倒在地上,手脚无意识地抽搐着,身上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唇齿外翻着,呲牙咧嘴,胸口一些皮薄的地方已经被烈焰烧得裂开,露出红白的骨血,让人大腿发酸。
许是周围安静了下来,又许是人潮散去,空气流通了许多,又或许是密探头子日积月累的警觉,苏秀绩幽幽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努力呼吸着,嘴里发出嘻哈嘻哈的呼吸声,显得极为吃力。
“对…对不住了…淑仪夫人…苏某…终究没办成…”这淑仪夫人乃是官家御赐给阎立春的封号,苏秀绩这些年承担着保护阎立春的秘密任务,乃是阎贵妃的得力干将。
这些年来阎立春毫发无伤,便是有人稍微冒犯,苏秀绩都会暗中惩戒,此时见得阎立春蹲在自己身边,露着两条大白腿,他又是躺着的,透过大腿的缝隙,竟然能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些画面。
虽然他是个阉人,但心里 阎立春一直有着一种扭曲的迷恋,否则他也不会为阎立春做这么多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他才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些东西,但他终究还是扭过头去,不敢冒犯阎立春。
阎立春也知道自己下面露了不该露的光景,但她并没有遮掩的意思,而是将苏秀绩的头扳了回来,露出迷人的微笑道。
“想看就看看吧…”
苏秀绩的喉头咕噜耸动了一下,双眼之中才露出贪婪的目光来,死死地盯着阎立春的下身私密处,仿佛他的目光就是他的男性能力,用目光就能侵入那片圣地!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边却再度响起了阎立春的声音,只是话语中充满了阴冷和毒辣!
“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为我做了些什么,也知道你想要些什么,可惜了,你不是男人,况且我也不喜欢男人,不然倒是可以好好报答你一番,好好看看吧,看完了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
苏秀绩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仿佛在阎立春的面前,他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听得如此一说,眸光之中顿时亮起生机来,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苏某本就是个残缺之身,如今更成了废人,还能为夫人做些什么?”
阎立春温柔一笑,从怀中取出香帕来,轻轻盖在了苏秀绩的脸上,后者嗅闻着那带有阎立春体香的帕子,整个人都痴了,仿佛身上的痛楚也瞬间消散了。
“你确实成了废人,但并非无事可做,既然你这么在意我,那就为我去死吧!”
阎立春话音未落,已经抓住香帕的两角,死死地捂住苏秀绩的口鼻!
苏秀绩发自本能地挣扎起来,虽然他烧伤过重,整个人处于虚脱的状态,但常年与人搏杀争斗,也锻造了他过人的求生本能,挣扎的力度也越发巨大而剧烈!
阎立春见得他如上岸的鱼儿一般挣扎,眼中反而露出兴奋与激动,整个人骑在了苏秀绩的身上,趴在他的上面,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苏秀绩的双眸!
苏秀绩的双眼怒睁着,好像随时会凸出来一般,一道道血丝不断变大,眼珠很快充血,瞳孔不断收缩,手脚和身体僵直着,终于像攀上了高峰的人一样,全身紧紧地收缩,像一张紧绷着的弓!
阎立春就像在小口小口品尝最喜爱的美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秀绩死去,随着苏秀绩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阎立春的眼眸越发暧昧,脸色潮红起来,喉间忍不住发出压抑而欢愉的低吟。
当苏秀绩的瞳孔慢慢放大散开,当苏秀绩那僵直的身子终于松懈垂落,阎立春忍不住发出一声欢畅的**,而后软绵绵地趴在了苏秀绩的身上。
当她从苏秀绩的身上站起来,取走那条香帕之时,她的两腿内侧,缓缓地滑落着晶莹而粘稠的液体…
她用香帕在大腿内侧擦拭了一番,而后放在鼻子下细细嗅闻,满脸的陶醉,脸和脖颈上的潮红更加的娇艳动人。
她轻轻哼着歌,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摸了摸发胀的胸脯,不由咬住了下唇,直到她发现手臂上那几道被苏秀绩抓出来的血痕,才将香帕塞进了苏秀绩的嘴里,将地上的衣袍绑在腰间,遮掩两条白腿,这才走出了大堂。
早在外头守候的彭家护院当即簇拥了上来,阎立春朝大堂里使了个眼色,那武师当即快步走了进去,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苏秀绩脖颈的动脉,又趴在胸口听了心跳,确认无误之后,才点了点头,见得大堂里还有火把,便捡起来,点燃了大堂的帷幕,待得火势蔓延开来,才施施然离开了大堂。
在外头等着的福临客栈掌柜等人见得大堂起火,哭着喊着就要冲进去救火,阎立春摆了摆手,便让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一间破客栈,能值什么钱,自己折算好价钱,明儿到彭府帐房去领钱,这客栈我买了。”
那掌柜的是欲哭无泪,可想在巴陵立足生存,慢说阎立春,便是彭家他都得罪不起,反正经过今夜的事情,客栈损毁严重,他也就只好吃下了这哑巴亏。
见得掌柜的如此识相,并没有破坏自己的好心情,阎立春也笑了笑,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发生了这样的动乱,护院武师们也是战战兢兢,此时彭老太公似乎收到了消息,刚好带着彭府的护卫们赶过来支援,见得阎立春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彭老太公当即让人将阎立春护送回去,可阎立春此时内心欢乐狂躁,状态高涨,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朝老太公摆了摆手道:“咱们到县衙去看看!”
彭老太公对阎立春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说他一无所知,那么他可就妄为彭家之主了,作为本地第一望族的家主,他还未昏聩到不知情的地步。
若照着他的意思,此时阎立春就该躲在家里头,无论杨璟等人提出什么举告,一概不承认,一概不回营,一概不理会,剩下的事情便通过政治施压来达到目的,终究会不了了之,这是最惯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他也正是在用这种法子来处理彭连城的事情。
但阎立春却不乐意,彭老太公好歹是家主,不可能会让阎立春压着,就要让人强行将她带回去,想着等她清醒过来,一定会感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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