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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离人望左岸
赵氏见得如此,便扭头训斥道:“说话也不分场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那少妇虽然低下头去,不敢与赵氏争执,却仍旧喋喋不休地嘀咕着,赵氏身边那些个姐妹们也都小声议论着什么,不断用眼神瞟着罗晋和杨璟。
“红姬刚进门不久,还不太懂规矩,让杨大人见笑了,妾身还在重服,不能离开灵堂,还是劳烦罗大人带着杨大人去看一看现场吧…”
罗晋对这赵氏着实恭敬,当即抱拳道:“嫂夫人别客气,理当如此,小弟义不容辞…”
杨璟瞥了那红姬一眼,发现后者竟然媚眼如丝地偷看着他,想着赵高义的棺材就摆在灵堂里头,这女人竟然没有半点收敛,心里也有些发寒,便跟着罗晋前往赵高义死亡的房间去了。
(ps:为庆祝中国女排夺冠,今日加更一章,放在下午六点更新。)





断狱 第一百三十四章 勘查现场
杨璟跟在罗晋的后头,在赵高义的府邸里头走了一遭,这府邸外头低调,内里奢靡,也不讲求雅致幽深,十足的暴发户气派,倒也符合赵高义这样的地方武将。
后宅里头倒是有一处别致的花园子,据说赵高义的原配赵陈氏出自于书香门第,颇有才情,年轻时候也是人人倾慕的有名才女,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杨璟对这花园子也没有太多的关注,紧跟着便来到了赵高义死亡的现场。
赵高义痴迷武学,为了保养精血,很少亲近女色,像红姬这种不断收纳的妾室,多半是为了充男人的门面,赵高义很少与之恩爱亲热。
也正因此,赵高义平素里都住在练功房里头,每个月仅有三五天到各房去睡上一晚。
据说原配赵陈氏并不太愿意嫁给赵高义,成亲之后两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陈氏嫌弃赵高义粗鄙低俗,赵高义觉得陈氏故作清高,两人也就同床异梦。
好在陈氏读过女书,颇具妇德,表面上还是给足了赵高义面子,而且也履行了一个妻子该有的义务,为赵高义生下了一双儿女。
这任务也算完成了,陈氏便很少与赵高义同房,除了照看儿女就是管理后院,赵高义也乐得清净,先后纳了几房妾室,陈氏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将后宅管理得井然有序,大小妻妾间也不敢太闹腾。
赵高义也就心安理得地住在了练功房里,平日里慢说那些妾室,便是赵陈氏这个原配夫人,也不能进入这间练功房。
到了练功房前面,杨璟便停了下来,朝罗晋吩咐道:“劳烦罗指挥将进过练功房的人都给我找过来,本官需要逐一问讯。”
罗晋点头离开之后,杨璟便开始了现场的调查。
此时练功房的门半掩着,推开之后便发现地上有一截断掉的门闩,剩下的一截还留在门上,从断口的痕迹推测,应该是被人从外面撞入进来,才将门闩给撞断了。
从门扇合缝处留下的痕迹,也能够证实这一点。
而根据罗晋所述,事发当日,丫鬟本想过来伺候赵高义洗漱,敲了几次门却无人应答,这丫鬟便叫来了诸多奴仆,护院亲兵撞开房门,发现赵高义已经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推开门之后,杨璟让王不留和陆长安留在了门外,自己进得房间来,先趴在地上好生观察地面的脚印。
这练功房宽敞明亮,但地砖却是青石,也没能留下什么脚印之类的,这无疑也增大了破案的难度。
杨璟寻思了片刻,便让王不留等人都进得房来。
练功房的左右开着六个大亮窗,因为是夏天,所以并没有糊窗纱纸,可以看到窗户上的木格完好无损,而窗户离地至少八九尺,墙上也没有留下痕迹,杨璟让人找来梯子,登上窗户查看了一番,上头落满了灰尘,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便排除了有人从窗户潜入的可能性。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真是他杀,那么这就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了。
当然了,赵高义究竟是暴毙,还是自杀,亦或是他杀,还需要进步一步的调查。
从窗户下来之后,杨璟便在房间里四处观察了一番,这练功房外间是练武的地方,两侧的兵器架上摆满了刀枪剑戟,中堂挂着一个匾,上书“武侠”二字,匾额的下面则是一幅很大的虎啸深山图,虽然戳满了藏家的印章,但一看就是用来充数的赝品。
因为宋时乃至宋往前的朝代,画虎的名家并不多,特别到了宋时,丹青宗师们都喜欢花鸟鱼虫风花雪月,以及一些人物图,很少有画虎的。
也就是落魄画师为了谋生糊口,依照暴发户或者武夫的口味,才会画出老虎豺狼之类的东西。
绕过中堂的画壁,后头便是赵高义的卧室,也就是赵高义被发现的地方了。
这卧室并不算小,不过并没有宽大舒适的架子床,靠里的地方放着一张地榻,榻上的被铺很凌乱,赵高义便是死在这张榻上的。
杨璟蹲在地榻前面,也不动手,细细地查看着,身后的王不留突然开口道:“老朽记得罗指挥说过,赵高义这练功房不准别人进来的…”
杨璟扭过头来,看了王不留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边的陆长安却也不甘示弱,插话道:“是有人进来过,而且还是个女人…”
王不留含着笑意看过去,但见得陆长安从枕头左近捻起了一根长发来。
杨璟倒是有些纳闷了,这时候男人女人可都留长发,在没有先进仪器检测的情况下,陆长安竟然能够分辨出这头发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王不留点了点头,眼中也有些赞赏,继而说道:“陆掌柜的眼睛也是毒辣得紧,这头发确实是女人的,赵高义苦练武学,又爱惜精元,为了练武甚至不太接近女色,从外头的武器架上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最长使用的是长枪和金瓜,可见赵高义走的是使唤蛮力的外家路子,这样的武者气血充沛,毛发旺盛,头发粗硬,而陆掌柜手里的长发纤细柔软,绝不会是赵高义的。”
杨璟没练过武功,自然不会从这方面来考量,让他吃惊的是,经过王不留的描述,即便他还没见过赵高义,脑子里却已经勾勒出了赵高义的大体形象轮廓来!
陆长安也是皇城司的暗察子,搞密探工作已经很多年,自己的心思被王不留点破之后,也有些不太服气,当即问道:“王老先生的眼力也不差啊,不知王老先生还看出些什么来了?”
王不留仿佛没有察觉到陆长安语气中的不服,微微一笑道:“老朽可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闻出来。”
“虽然距离案发已经四五日,但这被铺上仍旧留有淡淡的脂粉味,老朽敢确认,留宿在此处的乃是一个成熟的女子,而且老朽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杨璟早就知道王不留是个奇人,除了过目不忘之外,这老头子的嗅觉也是相当惊世骇俗的。
这年长一些的女人通常会使用气味比较浓烈一些的脂粉,而年少的女子则淡施轻抹,用的也都是清新一些的脂粉。
先前赵陈氏带着一帮子内眷在灵堂外头迎接杨璟,王不留自然能嗅闻到她们身上的气味,想要确认是谁在这里留宿,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璟心里也是庆幸不已,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带着王不留来查案子,算是对头了!
“先生认为这个女子是谁?赵陈氏?红姬?亦或是其他房的妾室?”
王不留信心满满地颔首道:“当是赵陈氏无疑!”
杨璟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觉得有些不合情理,因为早先了解的情况来看,赵陈氏与丈夫同床异梦,眼下虽然风韵犹存,但有红姬这等样妖媚蚀骨的年轻美妾,赵高义没道理选择内心相互鄙夷的赵陈氏。
而且刚才他翻看过被铺,所见也支持了他的推论,或许王不留的嗅觉和推断都没有错,但并不完全。
“先生所言并无差错,但杨某有一事不甚明了,二位请看。”
杨璟说着,便将床上的被子掀开来,但见得床铺上残留着四五处淡黄色的印迹,但凡有过婚配或者亲近过女人的,都应该知道这印迹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如果留宿的是赵陈氏,试问老夫老妻了,赵高义又是个爱惜精元的武者,又岂会荒唐到彻夜尽欢?再者,如果是赵陈氏或者红姬等妻妾,赵高义为何没有到她们的房间,而是将她们带来这个卧室闷热,地榻坚硬的地方?在她们的房间里头不是更舒适吗?”
杨璟这么一说,王不留和陆长安也不由深思起来,若照着常理来推测,杨璟确实说得没错。
但王不留却很笃定,赵陈氏到底有没有与赵高义夫妻欢好,这个不太确定,但能确定的是,赵陈氏绝对在这个地榻上睡过,将脂粉气息留在了被子上!
“大人的意思是别的妾室?年轻貌美又索取无度?若果是这样,那么红姬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陆长安是个老探子,又做了多年买卖生意,也算是阅人无数,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有的。
红姬长了一对桃花眸,嘴唇丰润,又是水蛇腰和蜜桃臀,上身丰满,腿却短而有力,这样的女人可是轻易喂不饱的。
然而王不留却摇了摇头:“这女人用脂粉也是有依赖的,通常来说用习惯了就会一直用同一种,红姬的脂粉味虽然比较浓烈,但与赵陈氏的不同,这里却没有残留气息,老朽可以肯定不是她。”
听得王不留这般一说,陆长安显然仍旧不服气,正要辩驳,杨璟却摆了摆手,毕竟他也不想这左膀右臂生了间隙,影响了团结,当即调和道。
“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本官却认为,让赵高义不惜损耗精元来欢好索求的,并非赵陈氏,也不是红姬等一众妾室,而是龙须土司的女儿!”
杨璟提到这一点,王不留和陆长安都不由恍然,赵高义抢了龙须土司的女儿,这侗家女子生性番蛮,如同难以驯服的野马,最是能够激起赵高义这等武者的欲望,而且她是蛮族女子,不用脂粉来打扮,自然就不会留下浓烈的脂粉味了!
而且床单上有几处地方都被撕裂了,要么就是二人欢好动作太大,要么只能是那女人在激烈的反抗!
如此一说,倒是杨璟的推测更加合情合理一些!
因为赵高义想要**那位龙姑娘,只有练功房最为合适,总不能把那姑娘光明正大地安置在内宅里头!
可这练功房是封闭的,根据罗晋提供的情报,早上丫环和仆从们来撞门之时,房里只有赵高义一个人,那么这个龙姑娘又到了哪里去?现在又在哪里?会不会是这个龙姑娘不堪污辱,杀死了赵高义?为何赵高义的身上却又没有任何伤口和痕迹?




断狱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隐瞒实情
根据练功房那张地榻的检查和分析,杨璟和王不留三人也得出了不少信息,而且将目标锁定在了侗家土司的龙姑娘身上。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赵府的仆从们并未发现龙姑娘出入过练功房,这龙姑娘难道就这般凭空消失了不成?赵高义的死真的与她有关吗?
杨璟正在思考之时,罗晋已经将那天早上的相关人员都带到了练功房外面,杨璟让他们在外头等着,又与王不留和陆长安将整个练功房都搜查了一遍,这才开始问讯。
杨璟先将罗晋叫了进来,向他询问龙须土司之女的下落,罗晋也不敢隐瞒,直言龙姑娘一直被赵高义自行关押,他们也不知道赵高义如何处置,直到赵高义身亡之后,整个赵府都被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位龙姑娘。
也正是因为龙姑娘凭空消失了一般,才让罗晋感到离奇而诡异,再加上龙须土司先前的死亡威胁,他们便认为是土族巫人用了秘法,神不知鬼不觉把龙姑娘给救走,而且还吓死了赵高义。
这赵府虽然不算小,但想要找一个能关押人的地方,应该不是很难,怎么会找不到龙姑娘?
根据杨璟三人适才的推断,赵高义死亡的那一夜,留在练功房里头的应该就是龙姑娘,而天亮的时候仆从开门,却没发现龙姑娘的存在。
如果龙姑娘中途杀死赵高义,而后离开,有没有人看到练功房有人出入?她又是如何逃出赵府的?
念及此处,杨璟便朝罗晋说道:“我想知道那天夜里最后见到赵高义的是谁。”
罗晋想了想,回答道:“是丫环槐花儿,她是赵大哥的通房丫头,一直在练功房伺候赵大哥,那天夜里她是三更之后才离开的练功房,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赵大哥的人。”
杨璟点了点头,便让罗晋将槐花儿带了进来,而且刻意将问讯地点放在了卧室里,就在卧榻的旁边。
槐花儿很快被带了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子有些较弱,深深埋着头,也看不清脸面,只是一味的颤抖着身子。
“你就是槐花儿?”
“是…”
“你且抬起头来。”杨璟坐在卧榻旁边的椅子上,语气柔和地朝槐花儿吩咐道,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杨璟一看,顿时有些恍然,这槐花儿的左脸还有一处肿胀青紫,嘴角的破口还没有痊愈,时不时用手扯着领口,手臂上的伤痕也依稀可见,分明是受过虐待了。
“槐花儿,你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来去说个清楚。”杨璟心里也有些发堵,这样的年纪在后世正是读中学,可这些丫环们却遭受着主人们的摧残,实在让人可悲可叹。
槐花儿又把头低了下去,而后小声地说道:“是…大人…那天夜里奴婢伺候老爷洗漱,正准备回去歇息,老爷说突然想喝酒,便让奴婢去厨房准备,奴婢把酒菜送到练功房,老爷说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便让奴婢回去了,到了二更正刻,奴婢要去收拾碗碟,老爷却没有喝完,一直到三更才让奴婢进去,奴婢收拾干净便回去歇息了。”
“就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
“槐花儿,你老实告诉本官,你家老爷是不是欺负你了?”
槐花儿听得杨璟如此一问,猛然抬起头来,朝杨璟摆手分辩道:“老爷对奴婢很好,伺奉老爷是咱们这些奴婢该做的,老爷…老爷没有欺负…欺负奴婢…”
杨璟见得槐花儿眼神躲闪,话语支吾,便知道她没有说实话,这样的奴婢在杨璟故作官威面前,实在是有些藏不住的。
杨璟心生怜悯,也不忍逼他和吓她,便微笑着问道:“槐花儿,我知道你家老爷对你做了什么,你可要放心说出来,反正你家老爷已经死了,本官可以保证,绝不外传,夫人和奶奶们也不会知道你说过些什么。”
槐花儿听得杨璟如此说着,再度抬起头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头打转,但仍旧摇了摇头,只是低声坚持道:“老爷…老爷没有欺负奴婢…”
杨璟见得槐花儿如同受惊过度的小白羊,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想逼问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可她是最后一个见过赵高义的人,对案情的帮助实在太大,杨璟也只好硬下心肠来。
“槐花儿,你告诉本官,早先你送饭菜进练功房,以及三更时分离开之时,可曾见过你家老爷房里有没有其他人?”
槐花儿这次干脆连口都不开了,一个劲儿摇着头,眼泪却簌簌滚落,滴滴答答地打在手背上。
陆长安是干密探出身的,背地里也不知拷打过多少人,甚么样的酷刑都见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哭哭啼啼拖拖踏踏的场面,见得杨璟太过优柔,便在一旁大喝道。
“好胆的贱人!竟然欺瞒我家大人!莫以为我家大人心地善良,你就可以随意欺骗,赵高义死之前,便只有你一个人见过他,你有心隐瞒,莫不成是你毒杀了赵高义!”
陆长安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拷问者,一双眼睛如同尖刀一般,直刺槐花儿的灵魂,本就吓得手足无措的槐花儿,哪里能撑得下去,双膝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大人饶了奴婢吧…老爷确实没有欺负奴婢…”
“还敢狡辩!说出来大不了伤了名声,若是不说,说不得要大刑伺候,到时候伤的可就是身子了!”
陆长安声色俱下,槐花儿吓得面无血色,却仍旧只是不断摇头,几乎陷入了崩溃之中,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滚。
杨璟见得陆长安如此威逼,槐花儿都没有开口说实话,也有些无奈,因为他是很反感古时的刑讯逼供的。
正当此时,王不留却开口道:“杨大人,以老朽看来,这丫头眉毛紧凑,脖颈光滑清白,耳垂清透,眼角未开,鼻窍紧缩,该是处子之身,那赵高义怕是真没有玷污她的清白…”
杨璟不由惊叹一声:“这你都看得出来?!!!”
杨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相信科学,对玄学和面相素来不太感兴趣,但王不留言之凿凿,事实已经不止一次证明,王不留的眼睛很少会看错!
杨璟不由往槐花儿瞥了一眼,但见得槐花儿抬起头来看了看王不留,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当即就信了三分。
“既然你还是处子,没有被你家老爷欺负,槐花儿,你到底想要隐瞒些什么?”
“本官不妨告诉你,今日你若不说实话,本官也很难帮到你,因为赵指挥暴毙的事情,岳州军已经围剿侗家寨子,死伤了许多人,如果不能及时破案,说不定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无辜之人受到殃及?”
杨璟走了过来,蹲在槐花儿的面前,诚恳而迫切地看着她,后者蹙着眉头,显然内心也陷入了纠结。
“大人…奴婢…奴婢确实没有被老爷欺负…那天二更正刻,奴婢想要进去收拾碗碟,敲了门,却没见老爷回应,便走了进去,可刚走进去就让人打昏了…”
“让人打昏了?你不是说送饭菜的时候房里没人吗?”
“奴婢送饭菜的时候确实没旁人在场,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待得奴婢醒过来,发现…发现奴婢被剥…剥光了衣服,躺在卧榻上…老爷就睡在旁边…”
“奴婢吓坏了,四处找衣服,却怎么都找不到,只好用被子包裹着身子,逃了出去…”
杨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难怪槐花儿不敢开口,这样的情况说出来,谁还会相信她是清白之身?
“奴婢…奴婢也是吓坏了,回到住处才晓得自个儿的身子没破…可奴婢的衣服还在老爷那里,若第二天早上让打扫房间的婆子发现了,她肯定会报到大夫人那里,说我勾引老爷…所以奴婢…奴婢便让小虎哥帮奴婢去把衣服给偷回来…”
“小虎哥?”
“嗯,他是府里花匠的儿子,咱们两家已经说定了亲事的…到了四更初,小虎哥慌慌张张地回来,说老爷喝酒醉得不省人事,但衣服却没见着,他担心被子不见了会让人起疑,便到洗衣房去拿了一床准备浣洗的被子,说是等明儿老爷离开了,再让我换回去…”
槐花儿的供述也让杨璟感到非常的意外,没想到他们推敲了大半天的被子,竟然只是个巧合的错误,而槐花儿并非最后一个见到赵高义的人,那个花匠的儿子才是!
那小虎说赵高义醉得不省人事,必定查看过赵高义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他查看之时赵高义还没死,那么死亡时间便应该是四更初刻过后到天亮之前这段区间了。
杨璟等人也终于明白槐花儿为何要坚持隐瞒实情,因为这样会让人误解她的清白,如果碰到昏庸的官员,说不定还会把小虎当成凶手来调查和拷问,根本就是惹火烧身!
当然了,现在也浮现出一个问题来,那个打昏槐花儿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当时龙姑娘就在练功房里头,那么是赵高义担心槐花儿撞破他的丑事,才打昏槐花儿,而后剥光了放床上,让她不敢宣扬出去,还是龙姑娘打昏了槐花儿,换上槐花儿的衣服混出赵府?
杨璟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推断,安慰了槐花儿几句,便放了她出去,让罗晋把花匠的儿子小虎给带了进来。
眼下这小虎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见过赵高义的人,他见着赵高义之时,赵高义是否还活着,他是否看见房里有没有其他人,也就成为了关键!




断狱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初见端倪
杨璟调查完练功房的现场之后,便让罗晋将赵府上的相关人员都提过来审问,没想到在槐花儿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知情人,当即便让罗晋把花匠的儿子小虎给带了进来。
这小虎也就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嘴唇很厚,与槐花儿不同,小虎显得镇定很多,不过还是低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下人姿态。
杨璟打量了小虎一番,发现他与槐花儿一样,都不敢往卧榻上看,仿佛那里盘踞着一头猛虎,身子下意识远离那张地榻。
“你叫什么名字,在赵府里头做什么勾当?”杨璟面无表情,故作威严地问道。
这审讯也是有技巧的,这些爷儿们的抗压能力比较强,用怀柔政策效果并不会太显著,倒不如先打击他的心理防线,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的供词真实而详尽。
小虎微微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杨璟的目光,有些结巴地答道:“小人…小人名唤郑小虎,是府里的打杂走使,有些什么杂活一般都使唤小人去做…”
小虎话音刚落,杨璟便猛拍桌面,沉声质问道:“郑小虎!八月初九夜里四更初,你在什么地方!”
郑小虎被那拍桌子的声音吓得身子一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用力咽了咽口水,变得更加结巴了。
“大…大大人…小人在…在房里睡觉…睡…睡到天亮才听说…听说老爷死了…”
“胡说!槐花儿已经供认不讳,当夜她找到你,让你到练功房寻找衣物,你并不相信槐花儿的话,认为赵高义玷污了槐花儿的清白,便趁他醉酒不醒,杀死了赵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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