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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王梓钧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周赫煊却没睡觉,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听到外面的响动,周赫煊对于珮琛说:“把人请进来吧。”
于珮琛连忙起身,走出去一看,张季鸾已经进了花园,是被上海周公馆的门房放进来的。
“张先生,有什么急事吗?”于珮琛好奇地问。她到现在还满头雾水,不明白周赫煊为何彻夜不眠,而且还让她一起坐在客厅里等候。
张季鸾显得非常慌张,边走边说:“日军包围了宛平城!”
“日本人真动手了?”于珮琛惊得浑身一颤。
宛平城是守御北平的门户要冲,位于后世的北京西五环。宛平若失,整个北平都将被包围,日军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两人来到客厅,不等周赫煊开口,张季鸾就说:“刚接到电报,日军包围宛平城,说是有士兵在演习时失踪,要求进城寻找下落,二十九军正在与日方紧急磋商。”
“坐吧,先喝茶。”周赫煊亲自帮张季鸾冲茶水。
张季鸾急迫道:“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情喝茶?明诚,你说这次日军是真要进攻北平,还是仅为简单的冲突?”
周赫煊无奈苦笑:“你觉得真有日本兵走丢了?”
“就算有士兵走丢,也没理由进城找人啊,明显就是小日本的幌子!”张季鸾道。
周赫煊冷笑说:“跟当初的九一八事变如出一辙,先是演习制造借口,然后蛮不讲理的发兵进攻。”
“华北危矣,”张季鸾心情难受,说道,“你来写篇社论吧。”
周赫煊摇头道:“不急,再等等。”
“还等什么?”张季鸾问。
“开战的消息。”周赫煊说完就闭上双眼,靠在沙发上静养精神。
张季鸾道:“我已经派人守在电讯室,让他们接到消息随时来电话。”
随着电报技术的普及,电报机越来越便宜,廉价到稍微富裕的公司都能购置。为了方便新闻信息传递,《新闻报》、《申报》、《大公报》等报馆,以及一些大型通讯社,纷纷创建起自己的电讯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已经天色发白。
张季鸾坐立不安,于珮琛神思不定,只有周赫煊躺在沙发上打盹儿。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于珮琛和张季鸾同时惊醒,不分先后的去接电话筒。
于珮琛朝张季鸾微微一笑,把手收回来。张季鸾也顾不上废话,拿起话筒就说:“喂,我是张季鸾!”
电话那头说:“张总编,出大事了!刚刚接到北平消息,今晨5时左右,日军突然发动炮击,二十九军219团3营将士,正在死守卢沟桥和宛平城!”
周赫煊突然睁眼,摊手道:“把电话给我!”
这时的电话声音很大,只要站得不远,旁人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张季鸾复述通话内容。
周赫煊接过电话筒,说道:“我是周赫煊,以我个人名义,通电全国:兄弟们,姐妹们,同胞们,战争已经爆发,平津危矣,华北危矣,中华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不能妥协退让,否则华北将变成第二个东北,只有全民坚持抗战才是出路!余恳求各党派势力,放下矛盾,放下争端,一致对外!”
电话那头的速记本领很强,只过了几秒钟,便回应道:“周先生,您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现在复述一遍,看是否有错漏:兄弟们,姐妹们,同胞们……”
“没有错误,请尽快通电。”周赫煊说。
挂断电话,周赫煊从衣兜里拿出稿件:“这是社论,你拿去刊发号外吧。”
“你早料到了?”张季鸾惊道。
周赫煊点头说:“半个月以前,这篇社论就写好了。日军从六月中旬至今,多次在卢沟桥和宛平河套演习,其战略意图已经昭然若揭。宋哲元及其部下,应该也是能猜到的,只是他们不愿接受现实,还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张季鸾深感佩服,说道:“那我回报馆了,我也要写两篇文章。”
“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周赫煊点头说。
等张季鸾离开周公馆,周赫煊颓然瘫在沙发上,七七事变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了。
于珮琛问道:“先生,我们该做些什么?”
“只能看着,”周赫煊颓然道,“该说的话,我都在《大公报》社论里写了,剩下的就是政府和军人的事情。”
……
在周赫煊通电全国的同时,国党和共党相继发了通电。
许多没能力自设电讯室的小报馆,直到半上午才接到消息,随即慌慌张张的准备发号外。
北方事变,举国皆惊!
身在庐山的常凯申,紧急召开军事会议,随即电令宋哲元:“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并须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
当天下午,红军各部将领联名电告常凯申:“红军将士,咸愿再委员长领导下,为国效命,与敌周旋,以达保土卫国之目的。”
事实上,就在七月七号那天,周公便已经来到上海,同行的还有博、林二人。他对地下党员做出七月指示:“日本帝国主义的全面侵略和为国的全面抗战势在必行,不可避免……不久,上海和北平都会发生意外事变,形势会急剧变化。对此,我们思想上必须有足够的准备。”
周公这番话说出口,还不到12个小时,卢沟桥事变就发生了。
紧接着,周公又以看戏的名义,借黄金大戏院的办公室,与文化界和统战人员座谈。
此次座谈,被誉为“上海文化史上一个转折性事件”,自此之后,左翼文人纷纷成立爱国救亡组织,并把矛头从阶级斗争转为对日抗战,各种各样的爱国救亡诗歌、、散文、话剧……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
上海,公共租界。
邵洵美和徐志摩二人,正忙着筹备《春望》诗刊编辑部。印刷和发行事宜由邵洵美负责,稿件的收集和编辑由徐志摩负责,戴望舒被请来兼职做副总编,《春望》诗刊的封面由刘海粟专门设计。
辛苦了两三日,办公地点已经选定,诗刊的版面设计也差不多搞定。
张嘉铸则负责编辑部的装修,其实没有那么麻烦,随便弄些办公桌椅进来即可,连墙壁都用不着粉刷。
徐志摩一大早就来到编辑部,屋内搬上搬下吵得厉害,他干脆拿着稿件跑到阳台上去看。
“写的什么狗屁!”徐志摩顺手把诗扔到地上。
戴望舒捡起来一看,顿时笑道:“郁达夫的诗你也扔,不怕创造社那帮诗人找你麻烦啊?”
徐志摩讥讽道:“他那也叫诗?”
戴望舒劝谏说:“周先生创办《春望》诗刊,是想团结各派诗人救亡图存。人家创造社积极响应,郁达夫专门从福建寄来诗稿,怎么也要给点面子才是。”
“我是就事论事,并非徇私报仇。”徐志摩解释道。
新月派和创造社,以前是打过笔仗的。
徐志摩暗讽创造社是“文坛细菌”,破坏了中国文学的健康和尊严。而创造社则讥笑徐志摩为“小丑”,指责胡适为“妥协的唯心论者”,说新月派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买办“绅士”。
以两派历来的矛盾而论,说实话,徐志摩担任《春望》诗刊主编,人家创造社愿意投稿已经很给面子了。
戴望舒继续劝道:“志摩兄,这首郁达夫的诗,你还是刊发吧。郁达夫名气大,读者也多,有利于诗刊打出局面。”
徐志摩激动道:“名气再大,也要用作品说话,你看看他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郁达夫寄来的这篇诗稿,是他在福州凭吊戚继光祠时写的,名为《游于山戚公祠》:于山岭上戚公祠,浩气仍然溢两仪。但使南疆猛将在,不教倭寇渡江涯。
这首诗怎么讲呢,说好听点文字质朴、雅俗共赏,说难听点不文不白、技艺拙劣。
能入徐志摩的法眼才怪了。
戴望舒见徐志摩死不松口,建议道:“不如,选郁达夫去年写的那首词?”
“哪首?”徐志摩问。
“《满江红》,也是凭吊戚继光的。”戴望舒找来纸笔,迅速把郁达夫去年的作品默写出来,这记性也是够好的。
徐志摩仔细品鉴一番,点头道:“这首还勉勉强强,就选这首了。”
《满江红》:三百年来,我华夏,威风久歇。有几个,如公成就,丰功伟烈。拔剑光寒倭寇胆,拨云手指天心月……愿英灵永保,金瓯无缺。台畔班师酣醉石,亭边思子悲啼血。向长空,洒泪酬千杯,蓬莱阙。
戴望舒又问:“周先生有新作吗?《春望》创刊号,怎么也该刊一首他的作品。”
“还没收到,他说正在创作当中。”徐志摩道。
就在此时,楼下街头报童狂奔,大喊:“号外!号外!卢沟桥发生事变,日寇进攻宛平城!号外!号外……”
徐志摩和戴望舒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戴望舒喃喃道:“都被周先生料中了啊,真的在一周之内发生事变。”





民国之文豪崛起 820【英雄叱咤,壮士骁骁】
“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中华民族万岁!”
“……”
街头到处是游行队伍,正在放暑假的学生,通过各种途径汇聚到一起。沿途,许多市民也自发加入,浩浩荡荡行走在各个街区,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前往市政府请愿。
“滴滴滴!”
司机按着喇叭,想迫使游行队伍让开道路。
周赫煊提醒道:“靠边,停车,等游行的先过去。”
这司机和轿车,都是找徐志摩借来的,上海周公馆只剩下一个看门老头儿。
等到游行队伍离开,轿车才继续前行,来到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距离七七事变爆发,已经过去了20多天。
最开始,常凯申和宋哲元的态度是一致的,那就是必须坚守,必须抵抗。但在坚守抵抗的同时,他们又期待着和谈,而这份侥幸心理迅速被日军的援军给扑灭。
七月十七日,常凯申终于选择面对现实,发表了他的重要讲话,其中有一句广为流传:“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此时此刻,北平正在进行着惨烈的“南苑之战”。
首先要说一下汉奸潘毓桂,此人是北平、天津、河北和察哈尔的最高行政长官,还担任宋哲元的政务处长,兼平津卫戍司令部高等顾问。从事变爆发到北平陷落,二十九军的所有作战计划,都被潘毓桂详细出卖给日军。
早在周赫煊回上海的时候,就给宋哲元发了一封电报,说日军正在谋划攻占北平,并提醒宋哲元当心潘毓桂已经做了汉奸。
宋哲元倒是听取了部分意见,令人严密监视潘毓桂的行踪。但潘毓桂有日本人撑腰,又是宋哲元地盘内的最高行政长官,在二十九当中也有内应,依旧非常轻松的获得了作战计划并传出。
当日军一步步收缩对北平的包围圈时,宋哲元意识到南苑的重要性,立即派遣赵登禹的精锐部队前往支援。但宋哲元也是昏了头,他鉴于37师的防线太长,同时又把驻守南苑大营的37师调往北平方向。
这一切由于汉奸的出卖,都被日军所知悉,于是日军趁机发动猛攻。
南苑之战爆发时,赵登禹为了赶快驰援,身边只带了一个团,另两个团还在半路上,而主力仍旧留在涿州,原本驻守南苑的37师则在撤离防线。
增援部队只来了一个团,驻防部队却在撤退,日本人又发动突袭,战场瞬间全乱了,中国守军被打得措手不及。
最可恶的是,由于汉奸潘毓桂的出卖,日军不但知悉守军的动向,还知道守军的薄弱点学生兵团。
学生兵团是去年征召的,一直在参加训练,直到七七事变爆发,他们才正式拿枪成为军人。日军朝着学生兵团的阵地疯狂进攻,而前线的指挥系统又崩溃了,学生兵们根本找不到长官,只能在基层军官的领导下坚持战斗。
对于这些学生兵来说,这是他们遭遇的第一场战斗,也是其中大多数人的最后一场战斗。他们当兵的时间才半个多月,却展现出极高的战斗素养,而且无人后退,无人投降,大半都牺牲在和日军的肉搏当中。
卢沟桥事变一周年之际,日本《朝日新闻》采访华北驻屯军第一大队长一木清直,此人感慨说:“(中国学生兵)面对面死战也不肯退却……甚至负伤几次依然冲上来拼杀。”
因为提前得知守军的作战计划和弱点,日军以为能轻松拿下南苑,结果遭到异常顽强的抵抗,甚至一度被佟麟阁带领军官教育团赶出阵地。在损失惨重之下,日军战斗机从承德起飞,对南苑进行疯狂的轰炸和扫射,守军阵地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中国守军只能选择突围,而他们的撤退路线,也被汉奸出卖给日本人,遭到准确而致命的埋伏。
突围途中,132师师长赵登禹牺牲,是抗战殉国的第一位师长,享年39岁。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牺牲,是抗战殉国的第一位军级将领,享年45岁。
赵登禹和佟麟阁牺牲的消息,已经被《大公报》记者传到上海,明天全国人民都会知道。
饭店门口。
周赫煊刚刚下车,就听见徐志摩在喊:“明诚!”
“你也来了?”周赫煊有些惊讶。
今天周赫煊此行,是来参加“上海文艺界救亡协会成立大会”的,出席者主要是些左翼文人,没想到徐志摩居然也跑来凑热闹。
徐志摩说:“既然是上海文艺界救亡大会,我是中国人,又是上海文艺界的人,自然要来参加。对了,你的诗还没写好吗?过两天《春望》诗刊就要发创刊号了。”
“写好了,本想回去再给你。”周赫煊拿出两张诗稿。
徐志摩打开一看,惊讶道:“居然不是白话诗……不对,佟麟阁和赵登禹死了?”
周赫煊点点头:“牺牲了。”
《沁园春·咏赵登禹》:“滚滚狼烟,悲泣山河,恨聚怒潮。听皇姑屯里,惊魂霹雳,喜峰口上,杀寇声高。原野山川,长城内外,奋起男儿唱大刀!宛平后,唤英雄叱咤,壮士骁骁。南苑激战晨宵,弹雨泻,黄亭土炽焦!痛荒郊碧血,故园凄泪;千秋肝胆,百战魂消。弹指春秋,纵目寰宇,几处狂徒又叫噐。雄碑下,教子孙长记,一代英豪!”
《沁园春·咏佟麟阁》:“晓月芦沟,怎忘当年,战火曳空!惹英雄奋起,旗风所向,悲歌吼处,气贯长虹。永定河边,南苑巷内,多少男儿浴血中。一腔恨,俱凝刀枪上,怒向顽凶!天公竟妒豪英,弹飞处,焦石溅血浓。憾壮怀难已,山河未复;民崩倚恃,国损干城!浩气长风。唤起大众,卫我中华一脉同。西山上,有松涛夜吼,霜叶殷红。”
周赫煊拿出来的是两首《沁园春》,后世谣传为佟麟阁和赵登禹的绝命爱国诗,其实不然,这是后人为纪念他们而创作。
比如“弹指春秋,纵目寰宇,几处狂徒又叫噐。雄碑下,教子孙长记,一代英豪”这句,明显是写抗战胜利多年后,子孙在纪念碑下为烈士扫墓的情形。当然,换成周赫煊此时“创作”出来,则可以理解成对抗战胜利的憧憬,拥有者特殊的激励意义。
徐志摩反复低吟着两首《沁园春》,叹息说:“两位将军为国捐躯,当得起这等壮词。”




民国之文豪崛起 821【民族进化论】
中国文化界自晚清以来,有着各种各样的论战,没打过笔仗的文人都不好意思出门。
比如鸦片战争失利后,主张“师夷长技”的洋务派,就跟主张“忠孝礼义”的保守派,围绕着引进西学的问题展开过激烈争论。这些争论首先发生在朝堂上,又随着报纸渐渐走向民间,民间文人也跟着争得面红耳赤。
直到1898年,张之洞发表,以“中体西用”的观点缓和了两派矛盾,获得朝野上下的一致认同,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成为人们的共识。
而到了新文化运动时期,曾经代表先进知识分子的康有为、辜鸿铭,其思想见解已经显得陈旧落后,被以陈独秀、胡适为代表的新派文人当做靶子攻击。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新文化论战当中,白话文创作得到普及,标点符号和国语也成为标准,民主和科学走向普罗大众的心中。
这是对近代中国影响深远的两场思想论战,前一场论战让中国开眼看世界,后一场论战加速了中国科学文化的传播。
或许是因为矫枉过正,有人呼吁正视传统文化,于是又一场新的论战开始。“调和论者”和“取代论者”吵得不可开交,后来出现的“科玄论战”和“整理国故”,大致都是此次论战的延续。
由此从论战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近代思想发展的脉络:顽固保守师夷长技中体西用全部西化中西协调……
这是华夏民族的自我进化之路。
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有一种“士”的心理认知。就算穿着单衣、啃着馒头,也依旧心怀天下,常常指点江山,干涉政治,批判时局,在近代历史当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大概是在南京国民政府建立以后,知识分子的话语权大不如前,“士”这一身份也走向日暮黄昏。
最近十年的论战,就显得细碎得多了,主要分为两种,即:文学思想之争和政治理念之争。
什么京派海派论战,什么鲁梁论战,还有新月派炮轰创造社,左翼文人怒怼御用文人,第三种人单挑左右派文坛……此等种种,有些看似个人矛盾,其实都是文学思想和政治理念出现了分歧。
大家都在寻找救国之路,只是想法不同,于是就吵起来了。
日本对中国的侵略,让原本四分五裂的中国思想文化界,逐渐走向统一,知识分子开始达成共识。那就是:放下矛盾,一致抗日!
中华民族抗日统一战线的确立,最开始是在思想文化界实现的。
别以为这玩意儿没啥用处,只是一帮文人在瞎起哄而已。思想指挥行动,要统一行动,就必先统一思想。思想若是统一了,有人不想统一行动,都必须顺应舆论潮流。
比如老蒋,活生生被逼得联共抗日,因为整个思想文化界都是这样要求的。
早在1936年春,攻击性最强的左联,就率先放弃了原有的阶级斗争。南京政府屡禁不绝的“左联”,自动宣布解散,并提出创作“国防文学”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口号。
随后,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冰心等人,联合签名发表,主张全国文学界应不分新旧派别,为抗日救国而联合起来。
现在七七事变已经爆发半个多月,全国文化界出现了五花八门的救亡团体。
仅在上海,就有上海救亡演剧队、国民救亡歌咏协会、美术界救亡宣传团、学生战时服务团、游艺界救亡协会、战时摄影服务团、上海漫画救国会等70多个团体组织。
几乎是下意识的,人们在听到七七事变的消息后,就自发联合身边志同道合者,在各自擅长的领域进行救亡活动。不分阶级阶层,不分学派流派,所有知识分子和文艺人士,都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下团结起来。
周赫煊不仅看到国难当头,还看到一个民族的振奋不屈。
抗战就像一座大熔炉,把千奇百怪的思想和势力往里面扔,最后炼出一块名为“民族之魂”的不朽器物。
就像列宁所说的那样:“战争使民族得到了新生,使人民大众广泛的觉醒。”
今天周赫煊来参加的“上海文艺界救亡协会”,就是由上海文化艺术界70多个救亡团体联合组成。它将汇聚整个上海文艺界的力量,包括电影、戏剧、漫画、音乐、文学、雕塑等等领域。
这次成立大会,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因为它得到了国共两党的一致支持,左派和右派知识分子都有来参加。而且,上海文艺界救亡协会的运转资金,大部分由国党负责提供。
整个协会的框架已经提前确定,分为总务、经济、组织和宣传四个部门。
国党负责协会的总务部和经济部,也即总管大局、提供经费。共党负责组织部和宣传部,也即负责组织策划和宣传。
国共第二次合作在军事政治上还没开始,但在文化上已经实现了,而且各自找准了位置,双方都对此极为满意。
别以为上海文化界救亡协会,只是搞搞创作、搞搞演出、站出来吼几声而已,它是有实际救亡功能的。比如共党负责的组织部,就设有训练组、救护组、里弄组、工务组等等。
训练组负责训练战时常识人员,比如平民遇到日本兵该如何应对,比如面临炮火轰炸该如何提前躲避。救护组负责募集医疗用品和财物,并成立救护队赶赴前线救治伤兵和平民。里弄组负责组织居民展开救亡活动,比如成立街道互助会,组织居民为士兵缝制衣物等等。而工务组,则负责救济战时失业工人,帮助失业工人重新就业等等。
周赫煊和徐志摩刚刚走进会场,就吸引来众人的目光。
“啪啪啪啪!”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到会着自发鼓掌,这是在对周赫煊表达敬意。
徐志摩主动站开些,因为这一刻属于周赫煊。
周赫煊在诗会上预言北平一周内爆发事变,此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文化界。再加上他多年来主办杂志,发表的那些关于日本即将全面侵华的文章,现在重新读来都精准无比。还有他几个月前,因为沿途宣传抗日思想,而被日本特务刺杀,这些都足以获得大家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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