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许先伟
说着,他在她的面前轻松地转了转身子,说:“你看,什么事也没有。”
那女孩继续摇头,两颗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见状,顿感有些慌张,以为她还不信,以为她还感到后怕,心想着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开一个小玩笑,于是,他故作认真地说:“这样吧,为了说明的确不会有大碍,我为你亲身再示范一次,我再摔一次给你看看。而且,这一次,我会换另外一个姿势入水。”
他边说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刚走岸堤的边沿,他的右手手腕便被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抓住,那只手轻轻地把他往回拉,他顺着那道力,转过身来,笑着说:“这次是你救了我,而且也把我的手给抓痛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只见那女孩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她一边用左手擦着眼角的眼泪,一边抡起右手,握成小拳,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左手手臂。
遂即,她意识到刚刚的那一捶实在是不妥当,害羞地低下头,双颊又泛起一阵红晕,她赶紧把身子转了一个180度,背对着他。
许信成本来还想说:“你怎么打了我一拳?现在是你欠我了。”但看到她已经羞成那样了,他便忍住没说出口。
他说:“你没事就好。我要回去宿舍换衣服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一些。
这小溪边太危险了,早上最好不要在这里晨读,特别是别再和刚才一样,边听耳机,边走路,边看书。
其实,这个地方,早上人太少,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建议早上在学校大操场等人多的地方晨读,那样会安全一些。你要小心!再见。”
说完,他转身便走,为了能尽快回到宿舍,他提高了速度,快跑着回去。
回到宿舍后,他赶紧洗了一个澡。左手一碰到热水,顿生一阵刺痛感,原来,他还是受伤了,小手臂正面靠近手肘的位置有一小块乌青,还有几道伤痕,应该是被淤泥中的石头擦伤的。
不过,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更不用去学校医院,他擦了一些药水,就算是把伤口处理好了。
洗干净运动服后,他还清洗了那双满是淤泥的跑步鞋,拿到阳台上晾晒。他只有一双跑步鞋,今天是跑不了步了。
一切处理妥当时,已是7点20分。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还没醒,今天是周六,不到八点半甚至九点,他们是不会醒的。
他从书柜上拿起三本要看的书,放进背包里,往保温杯里倒满热水,把保温杯塞到背包的边袋里,又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来到学生饭堂,买了两个馒头,两个包子,小碗白粥。
津津有味地吃完早餐后,他往大操场走去,往那里的小树林走去,他要到那里开口操练英语口语。
已经开始了 第69章 白秀丽(三)
第二天是周日,许信成还是六点便醒来,醒来后,还是一样,轻手轻脚地起床,梳洗,换上已经晒干了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喝水,带上手机,悄声地出了门。
为了方便跑步和锻炼,他早上晨读时不带书,只带手机,把手机装在一个运动臂包里,臂包绑在右手手臂上,戴上耳机,跑步时听英语音频,晨练后,看着手机里的英语口语电子书或视频练口语。
手机是他最重要的学习道具,昨天早上,往小溪里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为了保护好手机,他的身子下意识地转了90度,以身子的左侧入水,加上那个臂包有较好的防水功能,全身虽湿透了,但手机并没有进水。
全身湿透了,甚至还受了一点伤,这都不要紧。受伤了,伤口很快就能好起来,但如果手机进水了,坏了,对他来说,那才是最糟糕的事,因为他可没有钱再买一部新的。
许信成还是往学校的东区跑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雾气,位于东边的山峰挡住了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不过,清晨的光亮还是照亮了三面环山的东区。
离着一百多米,他便看到溪边小路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正在那里来回地踱着步。
跑到距离约六十米时,他便看清楚了那个身影的样子,是昨天早上遇到的那位女孩。她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个急转弯处,他心想:“这么一大早的,怎么又来这里晨读?”
今天是周日,现在刚过6点15分,放眼望去,整个东区只有他们两人。
跑到距离约七米时,许信成放慢了脚步,向她微微地点头致意,微笑着向她问了一声好:“早上好!”
那位女孩在两人距离约五十米时便看到了他,而后便停下踱步,站立在路旁,当许信成向她问好时,她也微笑着向他问好:“早!”
许信成虽然放慢了脚下的步伐,但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要跑到前面的小操场那里,那里才是他平时晨练和晨读的地方。
他把小跑改成了快走,边再一次向她微微点头致意边快步地从她的身前走过,在经过她面前时,他又一次微笑地向她问了一声好:“你好!”
经过她的身前后,他把快走改成了小跑,往前面的方向跑去,很快便跑到了小操场上。
这是一个跑道只有200米的小型操场,每天早上,他会在这里跑20到25圈,状态好的时候,35到40圈,间隙休息时会到操场边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等提升臂力和腰力的力量强化训练。
跑到第五圈时,许信成便留意到操场边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原来,那位女孩也来到了操场这里,她手里拿着一本书,但完全没有看书的意思,而是一直在看着他跑步。
他被看得有些别扭,觉得应该过去再和她打个招呼,于是慢跑着来到她的跟前,微笑着问好:“你好!”
那女孩甜甜地说:“你好!”
她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我刚刚在研究一件事。”
“额?!”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好奇地问:“研究什么事?”
“我刚刚在研究是你跑得快,还是兔子跑得快。”
“啊?!”他更糊涂了。
“我昨天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你人就跑不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不禁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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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秀丽对他说,那天早上,被救后,她之所以哽咽,是因为看到许信成完全不顾自己刚刚掉到小溪里,完全不顾自己浑身都还是湿漉漉的,便一直在关心她是否被抓痛了被惊吓到了,这让她很感动,她是因为感动才哽咽的,是因为感激才流泪的。
而后,还没等她说一声谢谢,他便跑开了,这就让她更感动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跑远了,她也试着喊了两下,但声音太小,根本传不远;她还试着追了一会,但根本就追不上,他很快便消失在迷雾里。
于是,她只能耐心地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过来。
为了不错过他,她六点便到了小溪边,一直在那里忐忑不安地踱着步,担心他今天不会再来了。
当她终于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哪知,许信成只是笑着和她问了早安,而后便自顾地往前跑,好像前一天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她既感动,又有一些生气和不快,感动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要求感谢的意思,生气和不快的是她觉得他把她当成了路人似的。
那天早上,她在5点15分便起来,特意穿了一身最漂亮的衣服,花了十几分钟精心地梳了一个她最喜欢的发型,还化了一个淡妆,但他居然连看都不多看她两眼,这让她有些生气和不快。
她之所以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晨读,就是因为之前她在大操场晨读的时候,总有男生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还有人为了多看她几眼,故意在她面前不停地来往踱步,假装看书,但实际上却是在看她。
平时,她在校园里漫步时,从她面前路过的男生十个起码得有七个会盯着她看,十个起码得有五个在走过去后还会再回头打量一下她的背影。
许信成是她遇到的极少数不多看她两眼的男生,特别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在面对面的情形下,在她如此主动示好的情形下,不多看她两眼的男生她还真地是第一次遇到,这让她实在是有些生气,但她同时又在心里暗暗欢喜。
许信成听罢,哑然而笑,遂即解释道,他的个人取向完全正常,但在路上遇到漂亮女生时,他从来不会盯着人家看,因为那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至于他那天早上之所以不多看她两眼,第一是因为出于礼貌;第二是因为越是漂亮的女生,他越不敢有非分之想,像她一样的校花级的女生,他就更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许信成在和白秀丽认识后的前两个月里,他还是刻意地和她保持着朋友关系。
从小到大,他从来就不敢想,不敢想象有一天,如白秀丽这般美丽的女生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所以,两人交往时,他始终都是比较被动的一方。
从来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很清楚,他是高攀不上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女生的,并不是他对自己的相貌、学识和才能等不自信,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处境有比较清醒的认知,对现实世界的残酷性有比较清醒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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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了好一会后,许信成淡然地说:“昨天的事真地没什么,真地不用谢!”
“你姓雷吧?”那女孩很认真地问。
“啊?”他皱了皱眉头,愣了好一会,又没听明白她的话,他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不姓雷。
“你不姓雷啊!我还以为你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feng’呢。”
“哦!”他这才明白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不禁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他才笑盈盈地说:“我姓许,许诺的‘许’,全名是许信成。你好!”
“我姓白,白秀丽,英文名是lily。你好!”说着,她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
许信成见状,赶紧跟着伸出手,在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她那芊芊玉手的柔软和温暖,还闻到了从她身上飘过来的百合花香味。
lily是一个非常美的名字,意为百合花。白秀丽人如其名,优秀而美丽,纯洁如白色的百合花。
“我是英美文学系的,大二。你呢?”
“我是商务英语系的,也是大二。”松开手后,他的右手挽着左手腕,双手轻放于小腹前。
她莞尔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你……”,她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突然,她止住了笑意,精致粉嫩的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她有些惊慌地问:“你......,你小手臂上的伤,是昨天早上摔伤的吧?”
他赶紧抬起右手手掌,挡住了受伤的地方,同时连忙说:“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她那双灵动的双眸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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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开始,两人不时会相约到东区一起晨读。
两人成为恋人后,他们最喜欢在有雾的清晨去那里,在雾中漫步,在雾中共读一本书,在雾中一起读诗,在雾中……
那些在雾中漫步的日子成了他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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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许信成才明白过来,他之所以那么喜欢和白秀丽在雾中漫步,是因为,在雾中,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在雾中,现实似乎离得很远,很远,很远……
已经开始了 第70章 两个世界的交集点
许信成盯着那个婀娜靓丽的背影发呆了好一会,此刻的他还是不能确定那位是白秀丽,正在这时,那个身影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心中一震,那是白秀丽!
她今天穿着一套玫红色的高档连衣中裙,短袖v领,应该是某个国际大牌的高档时装,脚上踏着一双黑面红底的五寸高跟鞋,烫了一头很洋气的大波浪卷发发型,还化了一个红唇浓妆,左手手上挽着一个黑色的大牌包,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美艳动人。
但这个美艳的形象和他记忆中的白秀丽差得实在是太大了,大得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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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交往后,白秀丽曾对他说过,她从小就不喜欢大红色、玫红色等太鲜艳的颜色,也不喜欢黑色、深灰色等太暗黑的颜色,她最喜欢的是白色,她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白色的。
她也不喜欢艳丽的配饰,她的包包、帽子、手表等也都是白色的,连平时用的日常用品,如保温杯、笔袋等绝大多数也都是白色的。
她更不喜欢夸张的浓妆艳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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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年的时间,她变了,真地变了,彻底地变了,她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清丽可人的白秀丽了。
看着她的这个全新形象,许信成感到心口一紧,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在心里涌起,并迅速地蔓延到了全身。
这个疼痛感他很熟悉,两人分手后的好几个月里,每当想起两人一起度过的美好而甜蜜的时光,这个剧烈的疼痛感便会无情地袭来。
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连忙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他要赶紧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才行,他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色一定很难看,应该难看得和一个突发心脏病的病人无异。
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好了一些。这时,白秀丽不经意地扭过头来,往他这边方向看了看,她看到了他。
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神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那变化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在第二个瞬间,她便已恢复了正常,继续和她前面的两位女孩子聊天。
那个发生在瞬间的变化,那个发生在瞬间的神情,实在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它实在太复杂,复杂得令他根本没办法解读,他根本没办法解读里面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信息,什么样的情感。
令他感到惊愕的是,他熟悉的白秀丽从来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在和她交往的一年多里,他从来没看过她做过如此复杂的表情,他更从来不知道,她能把那个如此复杂的神情在瞬间平复下去。
如果这时,有人站出来告诉他,前面的那个人其实不是白秀丽,许信成绝对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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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丽的老家是江苏苏州,她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擅长山水画,一生都专注于创作。母亲曾是一位二线演员,演过不少宫廷剧,剧照中的她看起来有点像《甄嬛传》里的华妃。她十年前息影,专职当她父亲的经纪人和策划人,她四处活动,在各个城市为其筹办个人画展、拍卖会等。
高考填志愿时,白秀丽之所以报读远在千里之外的广外,而不是离她老家仅一百多公里之遥的浙江大学或上海外国语大学,是因为听从了她母亲的指示,她母亲说,她正计划搬到南方定居。
令她感到意外不已的是,这个搬家计划中,没有她父亲的份。
那几年,父母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在恶化。
白秀丽给他看过她父母的照片。
她父亲穿着朴素无华,憨厚平实,有些不修边幅,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六十岁。
而她母亲却完全不同,她很漂亮,天生丽质,加之特别善于保养,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十岁左右,显得风姿绰约,风韵十足。她总穿鲜艳亮丽的高档时装,总是一副很香艳的装扮。
她母亲从来就喜欢过奢华的生活,那几年更是变本加厉,经常到香港、澳门等城市逛街购物,经常到东京、新加坡、迪拜、巴黎等地度假购物。
那几年,每个月,她一个人的花费少则二十万,多则五十万。任凭她的父亲多么努力地画画,也支撑不了那么惊人的花费。
两人因此经常吵架,两人的关系不断地恶化。
大二下半学期的那几个月,是白秀丽最痛苦的时候,父母的关系恶化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六月初,两人正式离婚。
六月中,她母亲便公开地和一位五十多岁的香港富豪交往。
那位富豪姓戴,他的家族在香港排进了十大家族之列,是典型的富豪二代,在内地有很多投资。
他为她们在深圳买了一栋豪华别墅,大二暑假一开始,白秀丽便直接从学校去了深圳,住进了那栋别墅。
父母离婚前的那几个月,对白秀丽来说,是一段非常艰难而痛苦的日子,许信成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安慰她。
她搬去深圳后,从两人每天几通的电话里,许信成知道,虽然,那栋别墅里的一切都很奢华,但一开始,白秀丽完全接受不了这突变的生活环境。对如此巨大的家庭变故,她更是痛苦不已,经常在电话里向他哭诉。
但是,不知道她的母亲使了什么法子,只过了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她便完全接受了新的生活环境,新的命运安排。
随后,在她母亲和那位香港富豪的安排下,他们到处游玩,去了香港、澳门、新加坡、巴黎、米兰等地,还随她的母亲出入于各种灯红酒绿的高档宴会,参加各种各样的名媛派对。
大三开学的前一天,当许信成见到只分别了两个月的白秀丽时,他便被她的巨大变化吓了一大跳。
之前只穿着简朴素雅衣物的她消失了,现在的她每天变着花样地穿着各种华丽时尚的时装,她手上挽着的包包,身上穿戴的项链、手镯、手表等配饰也不断地变换着款式和颜色。
两人相会时,当许信成如往常一样和她畅谈诗歌美文时,她总是显得心不在焉,总喜欢把话题引到她参加过的各种宴会上、派对上和时装秀上,她开始喜欢聊明星名媛,聊时尚潮流,聊国际大牌。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明显感觉到,每次见面时,白秀丽不再和以前一样热情,她甚至开始有意或无意地疏远他。
许信成知道,白秀丽已经被她的母亲完全同化了,已经从如她父亲一般的素雅单纯,变成和她母亲一样的美艳风情。她已经被纸醉金迷的大千世界所征服,已经从如纯白百合花般的纯洁高雅,变成了七彩塑料花般的艳丽浮夸。
为此,他感到万分痛苦,感到万般无力。
他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在不断地疏离,这正是他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便担心的事,这也是他在认识了她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不敢主动地追求她的原因,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人就像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虽然在广外这里,在那条小溪边,在那一天清晨,两人相遇了,相识了,并走到了一起,但他知道,校园只是两人暂时停靠的美丽港湾,这里是他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唯一交集点。
而且,当包括他和她在内的所有同学们来到这个港湾时,他们每个人都被告知,他们在这里停靠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只有四年。
从他们入学的第一天开始,那个四年的倒计时便已经开始了。
不过,许信成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当离开这个港湾的倒计时走到终点时,他们两人将一起离开这里,将一起携手开始全新的人生旅程,将一起经营一个全新的生活,将一起创造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全新世界。
在两人交往的一年半里,他都在和时间赛跑,他要在倒计时走到终点前说服她,让她相信,在她的人生旅途上,他是最理想的伴侣,他和她可以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但许信成很快便发现,他错了,他彻彻底底地错了。
他大大地低估了她母亲对她的强大影响力,大大地低估了她母亲为她展现的灯红酒绿的世界对她的强大吸引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大大地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他的力量,在那强大的影响力和强大的吸引力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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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了 第71章 两个世界(一)
看着眼前他已经不认识的白秀丽,许信成在心里不禁感慨不已,唏嘘不已,他感慨如此惊人的巨变,唏嘘那些逝去的美好。
“信成,你来啦!”周德道那憨笑的大圆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挡住了白秀丽的身影,他边说边把两个酒杯和一瓶红酒放到吧桌上。
周德道马上便发现了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他边说边转身,顺着他刚刚张望着的方向看去,只看了片刻,便转过身来,刚刚脸上的憨笑变成了无尽的同情,他举起双手拍了拍他的双肩,说:“唉!兄弟,我明白!”
许信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把那口气大声地吐了出来,问:“她……,秀丽今晚怎么会在这里?”
“周四下午,我了解到她这几天在广州出差,便邀请她过来,但她说这几天很忙,一直都没确认是否能来,她是在约两个小时前才确认会过来的。我本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特地没和你说。”
“你给我的,可不是什么惊喜!”他苦笑着说。
周德道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从同情变成了痛苦,他一脸悲痛地说:“我也是很惊愕啊!这一年来,虽然我经常和白娘子在微信上聊天,但也已经有一年没见过她了,所以很想见见她。她是二十几分钟前到的,我刚才见到她时,看到她的那身美艳装扮,也是吓了一大跳。我们的白娘子真地变了,变得太大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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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了白秀丽后的第二个周六,在周德道的强烈要求下,许信成把他介绍给她认识,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便和白秀丽熟得像是认识了多年的闺蜜一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德道便称呼白秀丽为白娘子。
后来,他和白秀丽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正式成为男女朋友,有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周德道从中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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