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你万家堡算个什么东西，明月楼主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万家堡来的人，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对于口出狂言的人，管事自然是气的，可他却不敢发作，因为这个口出狂言的人，他恰好认识。
“陆爷您怎么在这？陆公子正在堡中替老爷子疗伤，您既然和陆公子一道来了，怎地不去堡中做客，反而在这明月楼中呢。”
“爷想去哪就去哪，还要跟你万家堡报备一声不成？”
面容清隽的男子这么说道，不似往日所见般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劲装，而是广袖长衫，不利于江湖行走，却是时下公子秀才们最喜爱的服饰。
男子生得好看，平日里尽是一身劲装，面目严肃，让人不敢造次，自然也忽略了其面貌的俊美，猛地这么换了一身衣服，顺间年轻了许多岁，看着倒像是一个外出游玩的富家俊美公子哥一般，端的潇洒不羁，自成一派风流。
管事连声道着不敢，对面的人却不依不饶，“方才听闻你说想见一见明月楼主人，还言，你们万家堡毕竟是吴城主人，明月楼是客人，主人想见一见客人，还请客人赏脸，到你们万家堡见上一见是不是？爷听着，你话中似颇具威胁之意，若是明月楼不去，你当如何？”
管事冷汗刷地就冒了下来，盖因对面的人，释放出了一身宗师境界的气势，这气势压得他差点当场出丑，露出不雅之态，眼下还能勉力支撑，想来已经是对方看在万老先生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缘故了。
管事什么话都没敢说，被压了一瞬后，对面的人喝了一声滚，管事连忙退下，生怕再惹了这位喜怒不定的主不顺眼。





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第130章 一入江湖岁月催14
“陆羽陆公子是吗？”
万家堡管事退下，明月楼侍女便款款而来，柔声询问道。
陆羽点头。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明月楼侍女面上笑容变得真诚了许多，而后道：“我家主人有请，还请到三楼一续。”
陆羽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恢复正常后，陆羽笑着道了声请，容貌俊美，气质风流的青年一笑，明月楼侍女忍不住红了脸，在前头带路。
明月楼，一楼没有门槛，来者皆是客，二楼需要声望，三楼，则是需得明月楼主人相邀才能去得。
从明月楼立下规矩至今，三楼还从未有人踏足过。
陆羽成了第一人。
来到三楼，陆羽罕见地出现了几分忐忑之心，好在他修为够高，涵养够高，便是心里有些忐忑，面上却是丝毫未显。
侍女领人到了目的地后，恭敬地退下。
陆羽停顿了瞬间，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扉。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迎面而来的是一道白纱，那纱上带着些许香气，说不清是何种香气，却意外地好闻。
而在白纱后，是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仅仅是一道身影，便让人感受到了一股道不出的妩媚风情。
一段时日未见，她越来越美了。
陆羽心下叹息，待白纱从面上拂过后，已经恢复平静。
“是你？”
“是我。”
“原来你叫陆羽吗？我以为你是陆星阑的护卫，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小叔？陆家最有名也最年轻的宗师天才。”
陆羽笑了起来：“怎么不叫他星阑？”
海明月一噎，心里回想了一会，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叫过陆星阑星阑这种称呼，便不作回应，偏头倚在了窗栏上。
“我听说，他在万家堡。”
“是的，他就在万家堡，吴城后山，距离这里，一时半刻便能到达的距离。”
“你说，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女子偏过头，这么问道，眼里闪着令人心动的波光，像是蕴含了无数情意在其中，口里问的，却是他人的事情。
陆羽坐在其身旁，声音缥缈：“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吧。”
“如果当时被我娘掳来的人是你，你会离我而去吗？”
海明月随口问道，她只是没话找话，随便找点话说，明月楼里听歌看舞，时间久了也着实无聊，楼里的姑娘护卫们，每一个都不敢和她说太多的话，她也不好揪着人家不放让人陪自己说话。
憋着憋着，海明月都觉得自己要变态了，果然还是孑然一身来得更快活。
陆羽没有回答，而是俯身靠近身旁的人，微风轻拂，吹起一道白纱，将二人的身影遮住，待白纱飘落，陆羽捧着海明月的脸，笑着问她：“记得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喜欢我笑吗？”
“喜欢。”
对面的人很诚实地说道，眼里闪着光芒，那光芒便是黑暗里唯一的阳光，足以让身在黑暗的人化身飞蛾，用生命去追逐。
“你并不懂情爱。”
“我懂。”
“不，你不懂，你的眼里有情，但没有爱，你想知道什么是情爱吗？”
“想。”
“我教你好不好？”
“好。”
像是哄良人和自己**的采花贼一样，陆羽一步步地哄着对面的人，一点点地靠近自己，接纳自己。
房内垂挂着的白纱一次次被风吹起，又一次次落下，外面的风变得大了起来，将室内的白纱吹得猎猎作响，几乎搅成了一团。
陆羽成了明月楼中能够随意出入三楼的贵客，这让不少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的人无不讶然，陆羽在江湖上没有名号，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他的武功够高，是最年轻的宗师，剑道宗师。
和他的武功一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目中无人，能够被其放在眼里的，除了陆家的几位至亲，其余江湖中人，能够入其眼的，就只有和他一样同为宗师的几位宿老。
若不是宗师，对方便不会将你放在眼里，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可以说，让无数感到受到了侮辱和轻视的人可谓是恨得牙根痒痒。
其中也包括万飞飞。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万飞飞对陆星阑芳心暗许，可却没人知道，其实她一见钟情的人，是陆星阑的小叔，陆羽。
容颜清隽的青年，身着青衫，手持木剑，傲然站立山巅，万飞飞第一次跟随爷爷行走江湖，拜访陆家庄，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让人目眩神迷的身影。
可惜从云巅走下的人，虽然依旧让人目眩神迷，却多了不少世俗烟火气息，那种被万飞飞成为世俗烟火气息的，便是他的高傲。
许多女人，见了这种高傲，自然胆怯不敢上前，万飞飞却与她们截然相反，陆羽越是高傲凌然，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万飞飞便越是心痒难耐，想将对方的高傲践踏在脚下，想让他对她，求而不得。
可惜她失败了，在抛却世俗伦理，礼义廉耻，企图自荐枕席却被当做空气蝼蚁扔出房内之后，万飞飞对陆羽，由爱生恨。
既然得不到他的人，那便得到他身边的人，然后再慢慢地将他拿下。
于是，江湖上都在传，万飞飞对陆星阑芳心暗许。
管事回禀陆羽也在吴城，这让万飞飞兴奋了起来，可管事下一句，却让她的兴奋之情退了下去。
“陆爷对明月楼主人极为维护，听探子传来的消息，在小人走后，陆爷被明月楼主人请进了三楼，翌日才有人见其从明月楼出来，而后，陆爷更是成了明月楼的贵客，能够随意出入非主人邀请不得入内的三楼。”
明月楼，明月楼主人，明月！
万飞飞抓碎了椅子上的扶手，面目狰狞宛如恶鬼。
管事吓得小小地后退了一步，心说老先生一生正气凌然，问心无愧，怎么唯一的孙女偏偏养成了一只恶鬼？
陆星阑刚替老先生疗伤完毕，一出房门，便见到了万飞飞。
万飞飞穿着一身粉色衣裙，貌美若桃之夭夭。
见到陆星阑出来，万飞飞连忙收起脸上的愁容，露出笑容询问道：“陆哥哥，我爷爷可好些了？”




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第131章 一入江湖岁月催15
“这是最后一次疗伤，之后老先生再精心调养几日，便能恢复健康了。”
“谢谢，若不是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有你。”万飞飞说着，眼里续满了泪水。
陆星阑叹了口气：“万老先生严格来算，也算得上我半个师傅，师傅有难，作弟子的又岂能袖手旁观？”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其实，除了特意谢谢你为爷爷所做的事外，我还有一件事，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我到底不是我爷爷，爷爷在时，万家堡享负盛名，江湖中人等闲不敢欺辱于万家堡，可爷爷一倒，剩我一个孤女支撑着万家堡，实在是力所未逮。”
陆星阑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万飞飞咬着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城多出了一个明月楼，明月楼主人不知用何法，迷住了陆爷，我派去和明月楼主人交谈的管事被陆爷挡了回来，吴城到底是爷爷打下的地盘，我实在不想让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易主。”
明月？
陆星阑的心神完全被明月二字抓住，万飞飞所说的话，他只听到了明月二字。
万飞飞本想装得再可怜一点，却发现陆星阑表情不太对，不等她将疑惑问出口，陆星阑先开口了。
“明月在吴城？”
万飞飞挑眉，心头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事情也在脱离她的掌控。
“是了，明月肯定是来找我的，都怪我这些天一心沉迷替万老先生疗伤，没有关注外界信息，明月一定是等着我去找她，可是我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她到了吴城的消息，飞飞，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明月的消息，你放心，明月是个好姑娘，她不会与你为难，更不会肖想万家堡产业的。”
陆星阑认真的保证着，说完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了万飞飞眼中。
万飞飞垂下眼，袖中的手紧捏成拳。
管事走了过来，尚未开口，先挨了万飞飞一道几乎去掉管事半条命的鞭子。
“蠢货，我让你探听陆星阑获得回天丹的具体消息，你告诉我是和陆星阑一道的那个贱人帮忙，陆星阑才得手的，还说那个贱人对陆星阑有意思，而陆星阑也对那个贱人有意，可陆星阑有意的分明是另一个人！”
“对不起，小姐，是老奴失职。”
“废物，若不是你是我娘留给我的老人，我早就要了你的命了，还不赶紧滚？”
“是。”
管事拖着重伤的身体离开，万飞飞丢下手中的鞭子，嘴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明月这两个字，而后换了一身白衣，特意将自己打扮得楚楚可怜，去了吴城。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真好看。”
明月楼中，无事可做的海明月和陆羽并肩坐在一起，仰头望着天生的明月。
随着冬至过去，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海明月却总是喜欢坐在明月楼楼顶，看星星看月亮，也不知道那些星星月亮都有什么好看的。
放不下心的陆羽只能夜夜陪着对方上来，省得对方出什么事，或是受了风寒。
“在我眼里，你最好看。”听见海明月夸赞天上的月亮，陆羽不由偏过头，望着海明月被月光渡了一层洁白的光芒的侧脸如此说道。
“在我眼里，你也最好看。”海明月也偏过头，笑得眉眼弯弯地夸赞陆羽。
陆羽被夸得一愣，而后心里暖融融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整个胸腔。
他盯着海明月的脸，起初只是闷闷地低笑，到后来，却是放开了声音的爽朗大笑。
海明月眼里写满疑惑。
“我真的这么觉得的。”海明月以为他不信，故而重复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嗯，我信，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看的。”
“那你为什么笑？”
“因为你太可爱了。”
“我可一点都不可爱。”
“你当然可爱，可爱得我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绑在一处，成为你的影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影子若是没有了光芒，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消失，影子不会让光芒不存在的。”
海明月转过头，将头靠在陆羽肩上，说道：“我累了。”
任性得好像刚才夸赞月亮真好看的人不是她一般。
陆羽没有不满，揽着海明月的腰，将人抱在怀里，从楼顶，回到了三楼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窗户并没有关，寒风瑟瑟，吹得房中并不温暖，房中的白纱也没有撤下，风一吹，白纱飘扬，将房内气氛营造得清冷幽寂，一丝人气都无。
陆羽刚把人放下，可被放下的人却没长骨头一样，生在了他身上，他几次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都无疾而终，事实上女子的力道并不重，他若真想推开女子，不费吹飞之力，可他偏偏推不开了。
眼角眉梢带着无奈，和拿你没办法的宠溺，陆羽微微低下头。
寒风不息，白纱仍旧舞动，屋子里的气温却陡然升高了起来。
在那温度几乎要将天上挂着的明月羞得钻进乌云中再不现身之时，忽地传来了一声宏大的声音。
那声音似是被内力不俗的江湖好手催发而出的，响彻了整个明月楼，三楼的海明月也听得一清二楚。
“明月，是你对不对？你不肯见我吗？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不肯见我？”
那道声音如此说道。
陆羽眼里浮现戾气，那戾气浓厚程度，几乎快化为凝为实质的杀意。
海明月立刻生了骨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
“是陆星阑。”
陆羽觉得心里堵得慌，不想看见少女这幅毫不掩饰的惊喜模样，却又舍不得不看。
无论她是何模样，都是他爱的模样，这一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牵动自己的心，却没想到，偏偏有这么一个人，不仅能够牵动自己的心，还能让自己的心完全掌控在手中，他心甘情愿将这颗心送上去让她掌控，可她却不曾在意。
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哪怕她不懂情爱，哪怕他以教她懂情爱的名义，和她无比亲密，她的心依旧不在他这里，他更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偷来的东西是要还的。




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第132章 一入江湖岁月催16
“你就那么欢喜吗？”
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酸涩之情，陆羽这么问道，同时堵住了那张可能会说出让自己更加堵得慌的话的唇。
“明月，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明月你见我一面好不好？明月，我求求你，你见我一面吧！”
明月楼一楼大厅，被拦住，连二楼都无法上，更遑提三楼的陆星阑放大声音喊道，他不信明月会这么无情，更不信明月会一句话都不屑于和他说，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他不信！
就算是因为回天丹的失窃，好歹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啊，他能解释的，明月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必然会理解他的不是吗？
记不得自己今晚喊了多少句话了，一楼的江湖侠客富家公子，都在毫不掩饰地嘲笑着这个冲进明月楼，不管不顾喊着明月姑娘名讳的男人，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明月姑娘岂是你这般的俗人想见便能见的？我日日在此一掷千金，都不曾得见过明月姑娘，你上来便直呼明月姑娘名讳，还想要强闯三楼的登徒子，明月姑娘会见你才是老天瞎了眼了。”
“就是，也不撒泼尿好好看看自己，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明月姑娘可不是那些市井女子，只看得到表面，而看不到内涵。”
“还不快快滚出明月楼，省得在此污了明月楼的高雅！”
周围说闲话的大多是男子，这些男子越说越过分，为数不多的女子有些可怜那位被拦住的翩翩公子，轮颜值，这位公子可比在座的大多是江湖侠士来得好看得太多了。
尤其这位翩翩公子还露出了那种好似一往情深却被伤得彻底的受伤表情，一众侠女们纷纷坐不住了。
“口口声声说什么明月姑娘，依我看，也不过如此，都说她生得如何如何花容月貌，可让他们形容，他们却支支吾吾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说什么她的美，非言语所能描绘，呵，实际如何谁知道？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胡说八道，明月姑娘岂是那种会在乎区区虚名的女子？”
“既然不在乎，那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号是谁传出去的？又是谁建了这明月楼？又是谁请来了歌姬舞女，在此日日笙歌？”
“你……”
“无话可说了吧？依我看，这明月楼和遍布大江南北的红楼也没有什么不同，那明月姑娘，说穿了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出来卖还自作清高罢了，也就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一个个拿她当眼珠子看待，我若是个男子，便是娶名村野之妇，也断然不会看上这般朱唇万人尝，玉臂千人枕的货色！”
这话一出，一楼大厅顿时一静，唱歌的歌姬不再施展歌喉，弹琴伴奏的乐师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也停了下来，连带着周围或是高谈论阔，或是闲聊一二，或是沉闷饮酒的侠士们也纷纷望了过来。
说出以上言论的女子莫名有点慌，尤其她看到自己说出这番话，想要帮助的公子也看了过来，眼里一片冰冷之时。
“道歉。”
翩翩公子收起了脸上的受伤之色，目视着女子，如此要求道。
女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我可是在帮你说话，你却让我道歉？我说错了什么不成？你们追捧的明月姑娘若不是我所说那样的人，为何会开明月楼这样供男子寻欢作乐的场所？更是于前些日子邀请了陆爷入房，你们爱慕的人，可不知道在别人的身下如何婉转承欢，声声娇吟呢……”
“住口！”
先发火的不是陆星阑，尽管陆星阑手掌握成了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可他还是没有出手，他从来不对女人和小孩出手，这个女人和小孩是指普通女人和小孩。
而眼前的女子恰好是这一类，因为女子身上并无内力。
不过他有这个规则，可旁人却是没有的，一支筷子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暗器一般朝女子袭来。
身体大过思维挡下那根筷子，救了女子一命的陆星阑，看着一楼大厅的客人，想说女子罪不至死，可想到女子所说的话，对明月的侮辱，他的话便卡在了喉中，无法出口。
倒是身后的女子，虽说被飞来的筷子吓了一跳，可因为陆星阑护住了她的原因，自觉有人护着，女子不服输地反驳：“莫非我说得不对吗？既然明月姑娘天下一等一的美丽，那为何她从不现身于人前，我来这吴城半个多月，兄长天天领我来此，恨不得日日住在这，可却从未见过那位明月姑娘的出现。”
“明月姑娘不出现，便是因为有你这般貌丑无盐，便中伤比你貌美之人的无知村妇在此的原因。”
“我貌丑无盐？”
一向对自己容貌还算得意的女子气得柳眉倒竖：“我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个说我貌丑无盐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你认为的美人是个什么样的，是长了三只眼，还是长了两个鼻子。”
这话分明是在讽刺说话的那名汉子审美扭曲奇葩。
奇异的是，那名汉子却没有反驳，而是怔怔地道：“和普通人比起来，你或许是美的，可和明月姑娘比，你便是貌丑无盐，这是事实！”
女子呵了一声，被气笑了，她伸手拉住身旁一道的同伴：“你也是江湖中人，也会方才这位公子那般的武功技巧，能把声音传得很远对不对？你叫那位所谓的明月姑娘出来，让大家看看她到底是有多美，美得本姑娘这般的美人竟都成了貌丑无盐之辈的地步。”
“这个……”
同伴为难，他们都是慕名而来，会日日待在这儿，一是因为世子爷有个倔性，越是没有达到的目的，他便越是念念不忘，一天没有见到明月楼主人明月姑娘，世子爷便一天不会离开。
二则是明月楼的歌舞确实极好，舞美乐美人也美，在这儿呆着确实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当然这些天在明月楼一直厮混的几人都很清楚，和他们一样日日来这的人，有些许是奔着明月楼清雅的环境而来，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明月姑娘而来。




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第133章 一入江湖岁月催17
总之，他们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备受推崇的明月姑娘不敬。
没看小郡主都快被怼哭了么，不止快被怼哭了，甚至差点遭了杀生之祸，可怜他们虽然对外称是自小习武，可都是三角猫的功夫而已，真正的高手又主要是护卫世子爷安全的，而世子爷，不好意思，世子爷今天偏偏出城办事去了，护卫也跟着去，留下的都是小猫两三只。
所以啊，小郡主的话他们都假装没有听到，默默地饮酒中。
女子见自己同伴这番作态，更气了，好在她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继续大放厥词，而是忿忿不平地坐了下来。
明月楼本来欢快闲适的气氛猛地一窒，即便是女子已经息声，台上的舞女歌姬乐师们也没有继续起舞。
在一片寂静中，一道宛若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陆星阑。”
被念到名字的人，身体一颤，而后转头，面色激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面他会如此激动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