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慕芊杭
贺世开看了一眼胖丫头,她歪着脑袋,眼睛瞪得溜圆,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真是该死的可爱,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不过玉兰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贺世开很有自知之明。昨天为了转移那个粘人jīng的小姑娘,利用了她一把,结果胖丫头的表情就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她那副明明很想做又努力克制的憋闷表情,让他笑了一晚上。
所以别看她现在笑语嫣然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贺世开不敢再惹她,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
玉兰满意了,点点头,跟在陈冬儿后头,往一株盛放的花树走去。
山花枝干舒展,像tiáo皮的孩子,使劲伸长了手臂,褐sè的枝干上错落有致地点缀着大朵大朵的花。有的花丛下叶子青翠,托在花丛底部,真正的绿叶衬红花。
陈冬儿冲到花丛下,举手抓住一枝花就往下掰,跟狗熊掰玉米似的,被洒了一脸露水,玉兰扶着一棵细细的小矮松笑得前俯后仰。贺世开不动声sè地跟在后面,傻瓜相机对着笑得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胖丫头咔擦咔擦地拍。
陈冬儿朝玉兰挥舞着好不容易扯下来的花枝,朝玉兰叫到:“快点快点,多采一点!”
玉兰摇摇头,从背包里取出手帕给陈冬儿擦脸,看她玩的欢脱,玉兰暗忖:下次带他去采野果采蘑菇,小姑娘会不会乐疯了?
反正农村孩子乐趣多,上山摘果子下田摸田螺,一年四季都不会无聊。
贺世开从旁边干净的花枝上摘了一朵花,掐掉花托去了花蒂,将花瓣揉了揉塞进嘴里,味蕾顿时被清香的甜味俘虏。
玉兰抬头看见这一幕顿时惊讶极了。贺美人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难道不该是饮仙露,闻花香就够了吗?一个吃花的动作顿时让他从云端落到地面来了,这感觉太幻灭了。
收回目光,玉兰也学着贺世开的动作取下花瓣,抖了抖,塞进陈冬儿嘴巴里。吃货陈冬儿顿时笑眯了眼,顺手揪下一把花就不管不顾地往嘴巴里塞,嚼巴嚼巴几下,就连连呸着吐了出来。
玉兰笑弯了腰,这倒霉孩子粗心地很,花蒂都不去掉就往嘴巴里塞,那味道能好吗?
三个人吃够了花瓣,拍够了照片,看看太阳已经老高了,才意犹未尽地停止玩闹。
贺世开手上抱着一大捧花,肩膀上挂着玉兰的小书包,格子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发丝稍嫌凌乱,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颊如涂了上好的胭脂,白里透着红。阳光下,也不知是人比花娇还是花衬人颜,养眼的很。
盛世美颜,盛世美颜!玉兰顿时觉得自己那颗老阿姨的心开始砰砰跳不停。
贺世开看看怀里的花,又看看笑得贼忒兮兮的小丫头,放下花束,从中抽出两根长花枝,七绕八绕,绕成两朵花冠扣在玉兰和陈冬儿头上。
陈冬儿一路走一路看什么都稀奇,结果就是贺世开的手里又多了一簇紫地丁,两只半开的重瓣木槿花。
远远可以看见家门口,玉兰终于舒了一口气,平时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偏偏走了三四个小时,累死人了。
李爱华送走一波客人,东西也没收拾,把一老一小丢在一边,自己躲在房间抹眼泪。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上次跟她说有亲戚朋友要到玉书厂里上班的。不过,据说去厂里的人都被退回来了,一个都没要。那些人来说情的时候话都说得漂亮,现在去不成了,虽然没有撕破脸,但是话里话外说的就不好听了。
“这才有了一点钱就开始飘了啊,亲戚都不认了。”
“你不是说你儿子的厂包进的吗?这怎么还要面试呢?要是不想招就直接说啊,唬谁玩呢?”
“你家那个大丫头真是厉害,一张巧嘴,几个人都说不过她。不过,爱华呀,你得好好教教女儿,女娃儿太要qiáng了命不好。”
诸如此类的话,李爱华听到最后实在笑不出来,之前有多么得脸,今天就有多丢脸。
她把一切归罪于玉梅的狂傲,她觉得倘若不是玉梅说话得罪了人,人家也不会给她没脸。
李爱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人家埋怨她,她就把一切怪在玉梅头上,觉得女儿太不孝了,明明知道这些人是老娘介绍过去的,还毫不留情的该赶就赶该拒就拒,把老娘的面子往地上踩。
因此玉梅还没到家呢,李爱华已经伤心愤怒堆积成山,只等一个宣泄口子,就能爆发一座火山。
玉兰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回到家只看见nǎinǎi陪着玉竹玩,她走过去摸摸玉竹的头,一段时间没见,玉竹都对她生疏了,看见玉兰摸她脑袋,她摇摇脑袋不让玉兰摸,反而伸手去抓玉兰头上的花冠。
玉兰笑骂一声:“小没良心的。”把花冠摘下来扣到小姑娘头上,转了一圈没看到李爱华,就问nǎinǎi:“我阿娘呢?”
nǎinǎi朝屋子的方向努努嘴,“在屋里,刚送走个客人,心情不好呢。”
玉兰不知所以,先支开客人要紧。她对陈冬儿说:“你要不要去竹林看看,可以去挖春笋哦?”对陈冬儿来说,只要新鲜好玩的,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至于贺世开,借口都不用找了,塞个小锄头到他手里,说:“你先带冬儿去挖笋,我有事跟我阿娘说,完了再在找你们。”
贺世开瞟了胖丫头一眼,翻来覆去地看着小锄头没说话,胖丫头现在指使他越来越顺手了。又看了胖丫头一眼,看她眼底有些焦虑,就点点头,偏偏头示意陈冬儿跟上,带头出门往屋后走去了。
玉兰松了一口气,贺世开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她本来以为他不易接近的,没想到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看两人走远了,玉兰三两步跨进房间里,就看见李爱华坐在床沿抹眼泪。她哭得投入,有压抑的抽泣声,连玉兰推门进来都没发现。
玉兰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心里就着急了。“阿娘,您哪里痛吗?”
李爱华抬头看看玉兰,眼睛红红的,问她:“今天怎么回来了?”不等玉兰回答,她又说:“人家妈妈看重你,对你好,你要听话知道吗?”
玉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阿娘你怎么了?”
李爱华看着女儿一脸的好奇,突然有了说话的**。
“你阿姐真是越大就越轴。咱们家刚开了厂子她就狂的没边了,我说的话她都不听了。乡亲们想去那做工,跟我打了招呼,那我就想着,反正都要招人,招自己人不是更放心一点吗?我都给人打了包票的,说保准能进。结果你猜怎么着?”
玉兰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阿姐做了什么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李爱华说这个就来气,她伸手拍着床沿,怒气冲冲的说:“她一个都没收,说什么不合格?是这么说的吧?合格不合格不是她和你大哥说了算吗?怎么还要管别人怎么看?人家都说了,说你姐说话又难听,不收就不收嘛,说话那么刻薄。她一个大姑娘家,被人家说她狂妄刻薄,那名声还能好吗?她都18岁了,眼看就要说亲了,狂妄的名声一传出去,谁还敢要她?”
玉兰在心里把这话捋顺了顺序,大意是,阿娘打包票让人进厂,阿姐觉得那些人达不到要求没收,人家不高兴就到阿娘这说阿姐坏话,阿娘听信了人家的话就觉得阿姐不给她脸了。知道了来龙去脉就好了,玉兰就问李爱华:“那您是生气什么呢,是阿姐没收人您觉得丢了面子?还是人家说阿姐狂妄您担心阿姐找不到人家?”
李爱华不哭了,她就觉得闹心的很,心里堵的慌,很想哭一哭,刚才哭了这许久,再听女儿这么一问,她才想了想,才不确定地说:“都,有吧?”
玉兰笑了起来,伸出拇指揩去李爱华脸上的泪水,说:“阿娘,您要相信阿姐,咱们厂里很多工人都是村里的,能收阿姐肯定都收了,她不收肯定有不收的理由啊。您回头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李爱华疑惑地问:“是这样吗?可是她们来家里说,你阿姐不仅把人赶走了,还说话很难听,说你阿姐很狂的很?”
玉兰很想捂脸,阿娘这副听风就是雨的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啊,就不能对阿姐多一点信心?但是话还是要好好说的,阿娘有时候真的很玻璃心。“您怎么知道阿姐说话难听?她们说阿姐说了什么话没有?”
李爱华摇摇头:“那倒没说,就说你阿姐说话难听。”
玉兰想了想,说:“阿娘,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肯定都是往对自己有利的这面说的。您不了解她们和阿姐之间都说了什么话,那是没有办法判断谁对谁错的,光听她们说阿姐说话难听就认为是阿姐的错,这对阿姐不公平。”
李爱华心底有点松动,但仍旧嘴硬地说:“那她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搞得人家都说她狂,这名声好听吗?”
玉兰觉得阿娘这个人就是太爱面子了,说来说去,这事就是阿娘抹不开面子大包大揽引起的,不过玉兰觉得自己要是直接这么说,阿娘肯定下不了抬,反而容易激化阿姐和她的矛盾,那就先不说了,至于阿姐的婚事,那不还早的很,着急什么呢?
“阿娘,大哥让阿姐9月要去复读,到时候上高中上大学,离说亲还早的很呢。再过几年,等咱们家条件好了,阿姐还怕找不到人家?”
李爱华不说话了,玉兰以为她想通了,就不说了。却不知道,执拗的人一旦认准一个问题,绝对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将观念扭转过来的。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30章 严禄
“严老板,实在对不住,工厂出了点问题,我没办法按照原来的价格给你供货了,你看,咱们是重新签合同还是……?”
严禄捏了捏眉心,这几天不停接到类似的电话,套路他都烂熟于心,尽管脸sè难看,等回答的时候声音还是稳稳地,“重新签合同怎么个签法?”
电话那头窃喜,说话流利了很多“价格肯定不是原来的价了,在原来的基础上涨幅增加30,其他内容不变。严禄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老黄,咱们也合作了好几年了,从我这店刚开始,就是从你这进的货,这些年价格年年变,我可有过二话?你这突然说提价就要提价,可就过了啊!”
黄金荣本来也不敢把人得罪狠了,不过,现在背后有人撑腰,他胆气壮得很。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呀,工厂不景气,不提价没法经营下去了。您要是不能接受提价,那咱们解除合同也是可以的。”
“然后让我付你违约金?”严禄哂笑一声,电话里,黄金荣清楚了听见这一声笑,心里顿时一哆嗦,话说出来就没刚才qiáng硬了,“不敢不敢……违约算我的……”
严禄低声笑了起来“呵呵,那我还得谢谢您咯?”
一个“您”字,让黄金荣脚软了软,但随即又想起那人的吩咐,胆子又大了一点,反正都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吧。
“不客气,看在咱们是老客户的份上违约金就不提了。”
严禄实在是好奇,他也就淡定地问了“我说……”黄金荣的心随着对方拉长的语tiáo提得高高的,仿佛在等另一只靴子落下来。
“……让我猜猜,你们这一股脑儿的都找我解约,要么就提价,背后哪个高人在指点?目的是什么?”
黄金荣都快吓niào了,连连摆手,摆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看不见,这才冷静了一下,避免了语无伦次的尴尬。
“您想多了,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您再仔细考虑考虑,解约还是加价,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严禄陷在沙发椅里沉思。
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到一起来了,说背后没人搞他打死严禄都不相信,可是那些人嘴巴跟蚌壳似的,一句话也套不出来,这让老严有些烦躁。
从接到第一个解约的电话开始,他就让人暗中去查了,但是任凭他怎么查都查不到眉目。幕后黑手藏得严严实实,又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严禄捏了捏眉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失控的感觉了。
严禄冷笑一声,瘫在老板椅里转圈圈。他捏着下巴认真反思,难道近年来自己做事的风格变得越来越温和了?温和到别人都忘记了老严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了!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从文件柜里取出供货合同慢慢翻。助理小王是个很细致的人,他按照不同的类目将合同归档,让严禄翻看起来方便了不少。
正想着要不要给小王加点工资,小王就敲门进来说“老板,郑律师到了。”
严禄合上文件夹,点点头,“请他上来。”又夸小王“做得不错!”
郑律师是他从省里请过来的,专长是处理各类经济纠纷。与其浪费时间跟人扯皮受气,严禄觉得,专业的东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好,省时又省力。
两个人关在办公室里谈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直到那些要解约要提价的人接到了律师函,才知道严禄把他们一股脑儿都告了。
这场官司历时一年,最后以违约的人赔了天价违约金结束,那些人这才知道,龙就算在浅水里扑腾也还是龙,绝对不是几尾小虾能够戏弄的。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严禄起身送走了郑律师,回到办公室就仰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不喜欢麻烦,但不代表麻烦找到头上还能忍耐,感谢这些年的修身养气功夫到了家,不然不整到他们破产不算完。
看来得考虑下一步了,像这样命脉捏在别人手上的感觉真不好。几个项目思来想去,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
想到新项目,严禄突然想起某一份不知道被塞在哪个旮沓里蒙尘的企划书来了。本来是准备冷处理的,所以晾了一个多月,但是现在严禄突然来了兴趣。他在抽屉里面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了被一堆文件压在底下的企划书。
严禄懒懒地往老板椅上一倒,长腿交叠架在办公桌上,翻着企划书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写这企划书的人并不怎么高明,涉及很多商业cào作的东西,严禄自认有无数种方案都能做的比对方更好,更漂亮。不过想到那个小丫头的年纪,严禄又释然了。
释然了的严禄终于有耐心,逐字逐句地把整份企划书看到最后。
他不否认对方的想法不错,但是对他来说还是太嫩了点。唯一吸引他的地方,是企划书后面附着的几张服装设计手稿。
衣食住行一直都是与民生有关的东西,日常生活谁也少不了。衣在前,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像他能一眼挖掘那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玩具公仔的价值一样,老严对时尚的敏感度更qiáng,几乎是一看到那些手稿,他就敢断定,不管这份企划书能不能做成功,那些手稿绝对不会被埋没。
就算自己不生产,把这些手稿卖给服装厂也会有不菲的收入。想来那个小丫头提出用技术入股的形式来合作,也不是不可行的,但前提是,这份企划要由他来实施。
然而,看到最后,严禄却哭笑不得,因为通篇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
这也是玉兰的失误。她当初写这份企划书的时候是冲着贺晓霜去的,因为是当面转交,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联系方式,完全不知道玉梅还拿了同样的企划书给严禄。
不过,这种小问题并难不倒严禄,他记得小姑娘正月里来过,把玩具公仔的供货合同重新换了一份,上面盖了新饰界的公章,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不容易,找一家单位还是不难的。
叫来了小王,问清楚了地址,严禄决定自己驱车去找玉梅。
玉梅准备出发回家,被玉书叫到办公室好一顿念,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稳住不准跟阿娘乱发脾气。玉书知道自家老娘有点急躁,稍一撩拨就容易炸毛,偏偏大妹脾气也倔,两个人碰到一块不起争执都难。
玉玉梅撇撇嘴,哪里是她喜欢先发脾气了,哪次不都是被别人气的?
玉书不理会她的小心机,捏着书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无奈地说“你呀,她是咱们阿娘,你非要跟她计较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考虑到家里没电话不方便,玉书之前已经跟人打了招呼,趁着玉梅回家,正好把家里的电话装起来,省的再出现自家老娘胡乱包揽的事情来,也方便跟玉兰沟通设计上的细节。
被玉书疲劳轰炸半小时,终于解脱了的玉梅出门就看见一辆黑sè的桑塔纳停在厂门口。
玉梅以为是来订货的客人,反正玉书在办公室,她赶时间就不准备搭理了。谁知,刚经过车旁边,就看见车门打开,一身休闲装的严禄从车里跨出来了。
玉兰看着依旧一身儒雅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委屈。这感觉来得如此奇怪,奇怪到玉梅来不及深思背后的含义。
那份企划书在他案头放了快两个月了吧?玉梅郁闷地想,一直没有回音,她都打算放弃了,但是舍不得玉兰花费的心血,她正准备等从家里回来以后再去找严禄的,谁知道严禄会自己找上门来。
出于礼貌,玉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句的“严老板是准备来参观我们的厂房吗?”
严禄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个姑娘虚伪了挺多,瞧瞧这话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明明是想问他企划书看得怎么样了,偏还要说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这么一个小加工厂,有什么值得他参观的?
玉梅也在心里吐槽“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看到严禄正准备说话,玉梅歪着头,问他“您是来看玩具的生产进度吗?您放心,都快好了,误不了您的事。”
严禄靠在车前,看到玉梅类似赌气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他以拳抵chún,轻咳一声掩住笑,说“我放心,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你那份企划书的事。你没给我留联系方式,我事情又多,所以才等到现在才上门。”
玉梅囧了,敢情还是自己的错了?心里暗骂严禄一声jiān诈,玉梅抬起头,正sè地说“啊,抱歉,我给忘记了。”理直气壮的很。
严禄还没说话,玉梅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麻烦您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明天才会回来,要么咱们再约时间?”
严禄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傲娇的样子很像一只猫,看她背着包确实一副出门的样子,就点了点头说“行吧,那给我联系方式,回头联系你。”接过玉梅递过来的名片,扫了一眼号码记在心里,看玉梅准备走,就多嘴问了一句“你去哪?要我捎你一段不?”
玉梅看了看周边,这里离市区有点距离,公交车一天只有两班,出租车更少,她平时来去都是坐当地人的摩的。此时听见严禄问起,她也不矫情,说“我要去车站,方便吗?”
严禄心想“既然说了捎你一段怎么又能说不顺路了,不带这么玩的,必须得顺路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一个绅士的请上车的动作。
玉梅噗嗤笑了起来,诚恳地道了谢,坐进副驾驶座里。
车子tiáo了个头,喷出一道黑sè的尾气,驶离了工厂。
何阿秀知道玉梅今天要回家,本来想让她帮忙捎带东西回家的。不过她手上的活没忙完,一直磨磨蹭蹭没来得及说。等到想起来找玉梅说的时候,只看见玉梅上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车子,车子很快开走了。
她咬着chún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弹。
那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好看又穿得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不知道是不是玉梅的对象?以前玉梅家里穷得让人瞧不起,村里就算有小伙子看上她,也因为她家的条件退缩了。谁知这才多久的功夫,玉书一毕业就开了厂子,相信用不了多久家里就能把债务还清了。现在又谈了有钱的对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nǎinǎi了。何阿秀就像咬了半个酸柠檬,从嘴里一直酸到心里。玉梅的命怎么那么好?
玉书下了楼往车间去,就看见何阿秀傻呆呆地杵在门口,就奇怪地问她“你有什么事吗傻站在这里?”
何阿秀吓了一跳,回过神答道“没,没什么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玉书“玉梅是坐谁的车回家吗?我看到有小汽车来接她。”她实际上更想问,那个年轻的男人是不是玉梅对象,不过对着玉书平静的脸庞,她突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玉书一愣,也没多想,随口答道“估计是客户的车吧,她要去车站坐车回家。”
何阿秀看玉书挺拔的背影一步一步走远,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被人称为毛头小子的少年,已经开始变得稳重干练,仿佛一块璞玉,渐渐散发独特的光彩。
何阿秀心里一动,她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阿娘怕她看上穷小子,总在她耳边念叨,嫁人一定要嫁有钱人,以后才有能力帮衬家里人。她虽然对阿娘的话不以为然,但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够不吃苦,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嫁个家庭条件好一点的。
搁去年,玉书家里还是债台高筑,哪怕他长得再好,也还是属于穷小子那一列的,绝对入不了何阿秀的眼。
可是现在,厂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想必不用多久,玉书家里的条件就能把村里很多人家比下去了。再看玉书这个人,长得仪表堂堂,白白净净的,又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更比别人多了几分书卷气,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
何阿秀双手轻轻拍了拍脸颊,暗暗想“不能急,等年底生意再好一点了,我就跟爹娘说,到时候,爹娘一定不会反对我跟玉书在一起了。”
玉书不知道,因为偶然多嘴问了一句话,提早催开了一朵小小的桃花。也幸好不知道,反倒避免了小麻烦。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31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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