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士兵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铁驭硝烟
“不愧是桑赫斯特来的。”斯契伯雷轻轻地笑了,站了起来,“能看出来你是个军官。”
“我把这看作是一种恭维。”克莱尔咧嘴一笑,“你永远不会完全失去它。”
“很明显,继续服从弗林斯,你很快就会和我一样了。”
“队长?”克莱尔傻笑,“对我来说太多微观管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宁愿听从命令,扮演医生。”她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挂在她右手腕上的那块笨重的运动手表,“这正是我该回去做的事情。”
“只工作,不玩耍,是吗?你当然缺乏奉献精神。”
“我认为这是我们所有人都具有的品质,你说呢?”克莱尔笑了,有意地朝门口退了一步。
“也许吧,但还是要抽点时间庆祝一下,好吗?”斯契伯雷对着她手中的瓶子点点头,“你可以把这当成命令。”
“当然,长官。”她向他挥了挥左手,假装敬礼,然后给了他一个更真诚的微笑,“就像我说的,谢谢。”
“不是一个问题。尽量不要一次喝完。像那样的麦芽是要调味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拉腊打开门,在出去之前查看走廊里有没有其他人。“哦,和骨头?”
没什么,尽量别一口气喝完。像那样的麦芽是用来品尝的。”克莱尔打开门,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在她走出去之前,她检查了走廊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哦,还有,艾鼬?”
“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生日快乐。”
克莱尔感激地点了点头,随手关上了门,走廊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在大厅的那头,她能听到娱乐室里传来的一些笑声,这些声音很遥远,听不懂其中的含义。克莱尔微笑着,她的目光滑落到她手中的瓶子,她走出了兵营。当然,一些上好的威士忌是庆祝她生日的好方法,但斯契伯雷不知道自己给了她另一个更微妙的礼物。毕竟,知道他很乐意向她吐露心事,克莱尔笑得比她愿意承认的还要开心……
特战士兵 第八十章 我行我素
“看来你下定决心,无论做什么都要打破347的惯例。”氧化微笑着,递给克莱尔一罐啤酒。他们两个盘腿坐在她的床上,青蛙和蚊蝇坐在他们正对面的地板上。
“打破什么了?”艾鼬笑着回答,打开冰镇的罐子,发出令人满意的砰的一声。
“他指的是你缺少的那个老二。”青蛙转了转眼珠,向后一蹬,两腿伸直接“哦,还有你选择安静地庆祝你的生日。”
“我能说什么呢?”我按自己的方式做事。”帕尔默得意地笑了一下,“显然我比你们都有种。”
“要么就是你越来越无聊了,”蚊蝇咧嘴一笑,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把罐子放在手里捏瘪,“毕竟你是这里最年长的。”
“干杯,劳伦斯。”艾鼬翻了个白眼,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笑,“第一课,和女人说话时永远不要提醒她们的年龄。特别是当她们长大了。”
“第二课,永远不要告诉她们,她们又胖了几磅。”青蛙咧嘴一笑。
“就好像你真的做到了一样。”
“我要辩护,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狙击手笑了,“但是相信我,那个特别的前任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真是个混蛋。”氧化嘲笑。
“但她们仍然觉得我很有魅力。”贾勒特笑了,得意扬扬地啜了一口啤酒。他气急败坏,脸因厌恶而扭曲着:“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啤酒,很明显。”氧化盯着他自己的罐子,“别看我……是劳伦斯带来的。”
“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娱乐室。”中士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在一个碗柜里找到的。我觉得是马拉德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提这事。”
“这个人显然没有品味。”尽管克莱尔强迫自己再喝一杯,但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这几乎是……甜的?我们还有什么?”
“俄罗斯最好的。”青蛙得意地笑着,弯下腰,从身边拿出一大瓶伏特加,“至少可以去掉味道。”
“你告诉我你出去了。”劳伦斯警惕地看了狙击手一眼。
“我出去了。幸运的是缇黑尔没有。”青蛙咧嘴一笑,拿起克莱尔递给他的杯子,开始往每个杯子里倒相当多的透明液体,“现在……谁来玩never have i ever(几个人轮流说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如果这件事其他人做过,那做过的喝酒;如果大家都做过,那这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人喝酒)的游戏?”
十杯伏特加下肚,偶尔还喝上一大口劣质啤酒,克莱尔的脑袋高兴地在空气中游来游去。这个游戏,主要是在青蛙的操纵下进行的,很快就变得可笑起来,克莱尔很庆幸自己的童年和其他人相比,相对平凡,甚至和氧化相比也是。更糟糕的是,比赛的最后几轮似乎都是为了让他喝得酩酊大醉,比如说“我从来都不是加拿大人”。结果,这个可怜的人很快就变得越来越虚弱,在他最后一次后,他的头枕在他的手里。
“真是胡说八道。”氧化疲倦地揉着他的太阳穴,”我发誓没人说过今晚会是这样子。”
“我们说的是安静的聚会,不是平淡无奇的聚会。”青蛙笑起来,“在我看来,安静安静意味着劳伦斯和头骨不在同一个房间里。”
“或者你和该死的马拉德。”克莱尔摇了摇头,“如果我再听到你们俩关于音乐的争论,我可能就要没命了……”
“拜托,这家伙连好听的音乐都听不懂。90年代被遗忘是有原因的。”
“嘿!那是我童年的音乐!”克莱尔抗议道。
“没错。回到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狙击手咧嘴,一口气喝干了杯中剩下的伏特加。
“哦,真的吗?”克莱尔扬起眉毛,“谁说现在我懂得更多了?”
“没有人。但这就是它的美妙之处。十年后,当你会回顾时,你就会承认你也知道这该死的一切。”
“深刻。”蚊蝇笑了,下意识地用手指转动着打火机。他半小时前就宣布要出去抽根烟,结果到现在还没去。“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一样是个蠢货呢,贾勒特。”
“代表你自己!”氧化插嘴,用手拍着腿。此时,他弓着身坐在克莱尔的床上,背靠着墙,两腿缩在下巴下面。他向前倾着身子,似乎要进一步论证自己的观点,但稍微动摇了下,咕哝着,往后靠在墙上。“妈的……我觉得自己废了。”
“可能因为你的确如此,兄弟。”蚊蝇发出柔和的笑声,“我从未见你喝这么多了……从未。”
“如果这有帮助的话,我会说自己也觉得很难受。”克莱尔补充道。
“他喝的酒至少是你的两倍。”劳伦斯傻笑。
“多谢提醒。”加拿大人皱着眉头,手指揉着眼睛,“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会说劳伦斯策划了整个事件,就是为了看我出丑。”
“你只能喝这么点酒,真的是我的错吗?”狙击手回答道,对他们所有人露出调皮的微笑,“你真的应该感谢我的训练。”
“哦,当然……我非常感激。”氧化翻个白眼,“当我明天宿醉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感谢谁了。”
“这样想,它肯定会让训练变得有趣。”克莱尔叹了口气,把自己剩下的饮料放在地板上,带着明显的厌恶,“包括我。”
“还有更糟的。”蚊蝇凑过来。
“怎么?”
“有消息称明天早上科扎克将代替夏普对我们进行训练。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人类所知最野蛮的三小时操练。”
“我完蛋了。”氧化呻吟着,紧紧地闭上眼睛。
“我会很高兴那会看到你的。”青蛙咯咯地笑了,“如果你不来,我就开枪打死你的色『』情收藏。”
“去死。”
“嘿,别怪我,又不是我说了算,是吧?”贾勒特直接从瓶子里喝了一大口伏特加,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周围的房间突然变得多么安静。他不顾一切地发出了一声大笑:“再说,大家都知道,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科扎克也是个虐待狂。”
“是的。”一个全新的、被动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青蛙的话,“我经常听人这么说。”
特战士兵 第八十一章 睡美人的生日会
她几秒钟前就在门口看到他了,但那时让青蛙闭嘴已经太迟了,狙击手口若悬河地把自己挖扔进一个大洞里。事实上克莱尔以为幽灵看起来会比他更激动,中尉却戴着那种令人讨厌的假笑,看起来更像是他的第二副面罩。从坐在地板上的有利位置,克莱尔看着青蛙慢慢转过身来,他的声音显得泰然自若,他向科扎克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把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来对待。
“应该有人告诉我他在那儿。”
“那还有什么乐趣呢,伙计?”幽灵很快笑了起来,自信地走进了房间。当他再次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可能很轻松,但是他的眼睛几乎和克莱尔一模一样。“这是一个私人的小派对,还是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我想你不会感兴趣的。”
“不过我还是不介意被邀请。”中尉耸耸肩,对蚊蝇点点头,“要不是劳伦斯提起,我根本不会知道。”
“你本可以问的。”
“但那不是我的风格,不是吗?”科扎克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那半瓶伏特加酒。他用手轻轻地摇了摇。”那么,谁想再来一杯?”
“没门……”氧化是第一个动的,他站得出奇地快,双脚微微摇晃,努力恢复平衡。他摇了摇头,仿佛这一举动可以让他清醒一下,但他还是像之前一样醉醺醺的,他的脸因失望而皱了起来。“我早该说不了。”
“是啊,我给自己挖的坑够我用一辈子了。”青蛙是下一个动的,他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看了看蚊蝇,他正忙着从后兜里掏出香烟。“你呢,劳伦斯?你终于要抽烟了?”
“我想我会的。”中士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径直朝门口走去。就在他伸手够到把手的时候,蚊蝇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夹着一支香烟。“回头见,艾鼬。”
之后,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深深的寂静。克莱尔看着她卧室的门被关上,巨大的声音让她退缩,尽管她已经预料到了。她咳嗽了一声,调整着她在床上的姿势,盘腿坐下来,眼睛好奇地看着幽灵。这一次,他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伏特加酒瓶,懒洋洋地在两膝之间晃来晃去,嘴里连一句俏皮话都没有。
“那么……”在科扎克终于开口之前,沉默也可以震耳欲聋,刺耳的白噪音在她耳边劈啪作响。中尉的声音很低,甚至有点勉强的轻柔,几乎好像他在试图拿这种情况开个玩笑,但收效甚微。『』你真的不希望我在这里,是吗?”
“我们必须现在做这个吗,弗拉季斯拉夫?”
“做什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科扎克身体前倾,“你躲我躲了一个星期了。”他对她脸上困惑的表情嗤之以鼻,“什么?你不希望我注意到什么吗?”
“我们并没有在最好的条件下分手。”
“然后呢?”他翻了个白眼,“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忽略我,不是吗?”
“从技术上讲,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克莱尔额反驳。
“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确定。在我看来,我没有做错什么。”克莱尔痛苦地转了转眼珠,“所以你一个星期都没上过床了,真他妈了不起。”
“天哪……”这时科扎克已经拧开了酒瓶,他往后一仰,好让一大口酒灌进他的喉咙。他结结巴巴地说,重新戴上帽子,转过身来,终于迎上了她的目光。“好像这就是我想说得一样。”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科扎克?因为最近你说的话都他妈挺有有道理。”
“告诉我吧。”他叹了口气,脑袋又一次耷拉在肩膀上,“我想说的是,你不能就这样滚蛋,你知道吗?把失踪的全部责任都推给我。”科扎克的背部肌肉在t恤下突然绷紧,他深吸了一口气,疯了似的眨眼,“是我让你进来的。你知道有多少人能让我这么做吗?”
“你让我进来的?”克莱尔嘲笑,“这就是现在的结局吗?”
“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不同并不意味着它没有发生。”科扎克摇了摇头,“怎么?你真以为我会让任何人进我房间吗?我告诉你关于我过去的事,比我他妈五年来告诉别人加起来的还多。”
“所以你对我敞开了心扉。一次。”克莱尔冷冷地笑了,“你想要什么?奖牌还是什么?”
特战士兵 第八十三章 梦魇
不管你杀了多少人,弄残多少人,折磨多少人,血液永远是世上最独特的味道。你会习惯从指甲下擦洗,从皮肤浅浅的褶皱中擦洗,甚至会习惯在任何情况下看到它渗出来。但是那种新鲜的、令人作呕的、直冲鼻孔的金属味道,你是永远不可能习惯的。
当他冲进母亲的联排别墅前门时,门半开着,房间一片漆黑,弥漫着他一生中最可怕的气味。
那么多的尸体,他不知该先往哪里跑,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身体软软地垂着,在混乱和迷失中摇晃。最后,他踉踉跄跄走向他的母亲,瘫倒在她的尸体旁边,她曾开玩笑说要把那张旧皮扶手椅传给他,但现在她只是毫无生气地躺在上面。在闪烁的圣诞树灯光下,皮革上血迹斑斑,粘稠的痕迹在棕色织物上闪闪发光。在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一直在寻找脉搏,尽管她的前额中心有一个明显的弹孔。当入手的皮肤冰凉时,他会发出一声原始的嚎叫。
他爬过浸透鲜血的地毯,来到哥哥身边,双手染满红色,抱着他的身体,将头靠在膝盖上。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哥哥的衬衫,但重量的主人没有反应,金色头发上沾满了血迹。几英寸之外躺着他的妻子,眼睛半睁着,大张的嘴紧贴着地毯。她的双臂伸向死去的丈夫,头顶上闪烁的节日灯照亮了她的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那里抱着哥哥的尸体有多久了,但当他清醒过来,意识到只有三具尸体时,他用他那受伤的腿拼命往楼上跑。
他的脚步声很响,像心跳一样,猛烈地撞击着木地板。当他靠近门时,门嘎吱作响,木头半开半掩,街灯发出的光线穿透了黑暗。他需要这个,来挽救一些东西,只要能减轻这种无谓的浪费生命就行。他踢开门,疼痛使他退缩,但他的眼睛搜寻着孩子的房间,寻找任何生命的迹象。
当他第一次看到它们的时候,一对白色翘起的脚从羽绒被下面伸出来,他的腿颤抖着,摇摇晃晃,他的手伸出来,在粉蓝色的墙壁上划出红色的条纹。羽绒被从床上被扯下来,盖在小小的身体上,就像一个盾牌。
“斯捷潘(stepan)?”这更像是一种痛苦的啜泣,但不管怎样,他的问话没有回答。他走上前去,脚踩在圣诞前给他买的喷气式飞机玩具上,周围的地板溅满了鲜血。他厌恶地把它踢到一边,跪在羽绒被前,猛烈地摇晃它,满怀希望,他的声音像念咒语一样重复着他侄子的名字。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在胸腔中打雷,他的喉咙挣扎着吞咽。他还没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伸手去拿羽绒被,紧紧地抓在手里。他知道他所看到的将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中。但他必须看到,也许他应该看到。
当他拉开被单的时候,他不知所措,只能再次尖叫。
他再次蹒跚,向后倒去,双腿突然失去了支撑身体重量的力量。他翻了个身,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弯起身子,仿佛胃上升到喉咙深处。呕吐过后,他的肩膀和背部隆起,看不见的玻璃碎片刺进了他的腭垂里。他站起来,用手背擦了擦下巴。直到他再次张开嘴,一切都是致命的安静,紧接着他的嘴唇发出延长的声音,一开始很沉闷,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这种声音夹杂在笑声和呜咽之间。这是他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
现在,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手有自己的意识,同样的噪音越来越强烈,他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他从抽屉里抓起手枪,在手里测试它的重量,最后看了一眼周围。噪音还在,虽然现在已经很轻了,就像不是他发出的一样。他从墙上滑下来,把枪紧紧地推过嘴唇。声音停止了。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弗拉季斯拉夫。”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它动摇了他,导致枪从他嘴里掉了下来。他僵住了,他的身体紧绷着,好像全身心都在倾听。
“弗拉季斯拉夫!”
那个声音又来了,更响了,但肯定在那儿,肯定还活着。一个女人。他的母亲吗?他认真地听着,那个声音又在叫他的名字,语调疯狂而焦虑。他站起来,跟着声音走。这种感觉很熟悉,很痛苦,但他却无法将其表达出来,沮丧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全身。突然,他意识到这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了,他开始奔跑,双脚飞下楼梯。
一瞬间,世界变得完全不同了。他周围仍旧一片漆黑,他的皮肤仍旧被汗水浸透,但尸体已经不见了。他现在在娱乐室,但那里又黑又冷,令人生畏。他朝房间里又走了一步,突然发现有人在那里,克莱尔,她还是老样子,胳膊放在身体两侧。当他试图走向她寻求某种安慰时,她突然后退,她的表情惊恐。
“不。”她摇了摇头,“你让他们失望了。你会让我失望的。”她郑重而严肃地点了点头。突然,她的皮肤上出现了什么东西,她的前额上长了一个大红点。一股鲜血流了出来,她用手指在血上划了一下,伸出手给他看了看现在染成红色的地方。“看。这都是你的错。”
“不!”
当科扎克终于睁开眼睛时,他几乎为自己脱口而出的第二个词是她的名字而感到羞愧。
特战士兵 第八十四章 在忧郁的眼睛背后
“弗拉季斯拉夫?”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茫然地向上凝视着,起初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的脸悬在他的头上。床单粘在他湿漉漉的身上,当他试图移动时,床单在他的皮肤上扭来扭去。冰冷的空气落在他湿漉漉的额头上,他的嘴唇渴望着湿润,然而科扎克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心跳加速,试图找到某种方向。当他意识到有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时,他马上耸了耸肩,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克莱尔。突然间,和她对视都不再平常。
她没有进一步逼迫他,而是选择爬过他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宽松长睡衣,用力把它拽了上来。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水池,克莱尔快步走过去,往一品脱的玻璃杯里倒满水,回到他的身边。她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直摆在他面前,直到他最终从她手中接过。
“这是个错误。”科扎克对着玻璃说的话比对她说的还多,“我不该留下来。”
“你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吗?”中尉发出一声暗笑。
“你是说这是……正常的?”
“现在就是这样吗?”幽灵摇了摇头,仍然专注地盯着玻璃杯底,“我说‘是的’,你却突然开更多的药给我?想都别想。”
“科扎克,你得给我点信任。”她长叹一声;床垫的起伏告诉他,她在他身边坐下了,“郑重声明,我不认为这是可以用药物治疗的。从来没有。”
“我不需要任何治疗。”
“你需要一些东西。”一只手又伸向他的脸,他退缩了,果断地站了起来。玻璃杯牢牢地放在地板上,他开始四处寻找他的牛仔裤,试图忽视克莱尔说话时声音里的坚定决心:“科扎克,你当时真的很紧张。”
“我能应付。”他拉起牛仔裤,把腰带松松地系上。
“承认自己有问题并不软弱……”
“不是?”幽灵很快笑了起来,把他的t恤拉过头顶,“那你想要什么?让我跪下来,让我那该死的守护神(deamon)发声,是这样吗?”他愤怒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亲爱的。但那不是我。”
“弗拉季斯拉夫……”
“听着……”他的语气比他想象的要严厉,科扎克压低了语调,强迫自己把语气缓和下来,尽管他极度渴望对她大喊大叫,“……别管了,好吗?”他在黑暗中给了她一个微弱的笑容,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表示,表示他还好。“很晚了……几小时后就要训练了。让我们忘了它,好吗?”他转过身,果断地向门口走去,“我晚点再跟你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真的要让他离开。但事实上,科扎克应该更清楚。这是帕尔默。如果有人可以被形容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的大师,那一定是她。
“斯捷潘是谁?”这个名字和问题沉重地悬在空中,科扎克愣住了,立刻后悔自己这么明显地表示认识这个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祈祷如果他保持沉默,她就会放弃。但没有。“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我是在做梦。”科扎克抿着唇,“我只是在胡说八道。”
“不。”他讨厌她装出那种坚定、会心的口气,“这一点很清楚。你简直是在喊他的名字,弗拉季斯拉夫。”他身后的一阵沙沙声告诉科扎克,克莱尔已经站起来了,“告诉我他是谁。”
“什么也不是。”
“如果什么都不是,那你就没理由不告诉我了,对不对?”他听见她向前走了几步,光着脚在强化木地板上拍打,“但‘他’的意思显然不止这些。如果不是,你就不会还在这里了。”克莱尔犹豫了一下,显然给了他几分钟回答,“他是谁?你的兄弟?”
“我哥哥曾叫弗拉基米尔(vladimir)。”科扎克轻声回答,这个名字在他的舌头上就像铁丝网一样。他摇了摇头,希望不再有那种苦涩的味道。“斯捷潘曾是我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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