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没办法回本啊。”顾玩两手一摊,“做大型基本粒子对撞机,就是为人类探索自然法则的本源做贡献了呀,你能搞清楚质子和中子轰碎了,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玩意儿。”
“100亿人民币?不能回本你说个屁啊!”汪精铭火了。
顾玩神色一肃:“所以说,作为有经济利益和回本可能性的前置步骤,也不改你来赚——科技部肯给我目前的ams项目投钱,将来也有可能为大型基本粒子对撞机投钱。科技部是伟大的,他们不管这个项目究竟能不能赚回来。
他们对我和丁院长这么仗义,我们当然也要仗义,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事之。如果我今天把大型基本粒子对撞机的一个吗,渺小的、经济上能回本的前置项目,包给金融资本来投资,等到将来绝对不可能回本的,才交给科技部的融资渠道,那不是拿科技部当冤大头了么?”
汪精铭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笑话:“呵呵,姓顾的,你有种。我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到科技部的贷款!年轻人,不要把事情想简单了!”
——
想养肥的就养肥几天吧,反正这几天更新确实少,星期五上架能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
要是还想继续养下去,我也心安理得准备新书了,至少也没对不起谁。
没三江没强推果奔上架,锐气已经耗尽了。
科技之神 第95章 羡慕不来的
天地良心,顾玩也不是无差别怼金融从业者。
毕竟他也是要融钱的,搞科研需要融很多钱。
所以,他也要给汪精铭一个机会,不能不教而诛。
既然汪精铭不愿意他干什么都投,那顾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也不可能吧一系列项目里、有可能盈利的细节子项抠出来,专门供汪精铭投。
这跟那些国企改制拆分时,把能盈利的优质资产优质业务、剥离出来由资本家持大股;却把老大难、要自己拼市场拼出路的非垄断性依然丢给国家和工人自生自灭,有什么区别?
这不叫投资,这叫投机,而且是侵吞型的投机。
顾玩两世为人见得太多了,他不会给这种奸贼分润红利的机会的。
蓝洞星的基础科研不如地球,就是因为没有地球人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越体质。
千万别觉得这句话过气了、不服。说句难听的,地球上美国佬夺得了首次登月的殊荣,不就是嘴上说着“集中力量办大事是无耻的”,可自己也偷偷地用?
美国人当初抢着要反超苏联,打的主意是“要证明自由市场世界的优越性”。
那你要是真那么有种,就靠自由市场的办法去登月啊!最后呢,还不是用了中央计划的手段实现的。
这跟岳不群口口声声要证明气宗多牛逼,结果打起架来不得不用剑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杀敌,一样的厚颜无耻,一样的金面罩铁脸皮。
所以,地球上某位伟人的话,说得着实是至理名言:市场和计划,哪有什么姓?特么就许美国佬抄咱的,咱不能抄美国佬的?当然是什么场合什么手段有效就上了。
只不过,后世地球上有一小撮公知,总是抹黑、曲解黑白猫论,甚至叫嚣“中国都市场了40年了,还没看出市场的绝对优越性”。
伟人可从来没说过市场就有绝对优越性,人家说的从来都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场环境实事求是,哪个好用用哪个。
40年算个屁?站在人类历史的高度,40年就是个屁,根本连一个大周期都没走完呢。
那些所谓的公知,看了40年就以为看到永恒真理的话,只能说他们并没有比感恩节火鸡高明多少。
感恩节火鸡也不过是因为连续看了半年多“每天早上都有白吃的饲料喂”,就把天降饲料当成了永恒真理。
殊不知它们的“永恒”连一年都持续不满,等到复活节烤的那一刀之厄临头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呢。
人类历史,自由市场和计划的此消彼长,从来都是80年一个大周期的。地球上08年的金融危机,无非是跟29年的大萧条对标。
而且每一次因为产能过剩、失业飙升、贫富差距急剧扩大后,当人心思变时,为自由市场续命的,也并非市场本身,而是剧烈的战争,以及下一次工业革命。
29年大萧条发生后,地球人对苏联模式的暂时狂热,跟1848年的欧洲大哥命、以及马恩的诞生,并无二致。
只不过1848之后十几年,美国爆发了南北战争,欧洲爆发了德/意统一,连亚洲都爆发了明治/太平。战争洗牌了贫富、消耗掉了产能和人口的过剩,然后继之以1860年代末的第二次工业歌命/电气歌命罢了。
这跟二战的剧烈洗牌,以及二战后立刻有第三次工业革命/计算机歌命如出一辙。
严格来说,是1780年代的蒸汽机,1860年代的电气,1940年代的计算机,和2020年代的人工智能,每80年一波的工业歌命,为金融资本和自由市场续了命,不是自由金融市场本身有多优越。
而在每一次大歌命/大萧条/大危机(1848/1929/2008)之后,直到下一次世界大战/工业革命来之前的那20年时间差里,人类信仰中央计划,不信仰自由市场,这不是应该的吗?
(甚至新工业歌命来临后的前一二十年里,因为科技红利还未普及,所以对中央计划的信仰会因为惯性多走红十几年。比如西门子发电机出现后,马恩才有了第一国际,又过了几年甚至还有巴黎工社,第一际到1876年才衰落。
而计算机在1946年出现,但直到1960年代中前期,苏联制度对世人的吸引力,依然比美国高,阿波罗计划之后才彻底被变成美国在意识形态上绝对强势。)
80年的大周期,不过是一个40年河东,40年河西的过程。
鬼知道上一次世界大战和上一次工业歌命,究竟是不是最后一次世界大战和最后一次工业歌命。
有了核威慑,说不定世界大战这个好用的工具就用不了了。
至于工业歌命,说不定人工智能歌命就是终结一切工业歌命的终极歌命。
……
顾玩并非被思想钢印绑架,他只是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能不让金融投机诈骗狗分到红利,就尽量不让他们分到红利。
立项的其他工作都很顺利,专项扶持贷款的手续,本来需要一周,按说也走得差不多了。
到了周四,也就是汪精铭找过他之后两天,下午的时候,丁院长突然有紧急情况,喊顾玩去一趟他办公室。
顾玩当然立刻就去了。
丁院长看起来有些焦急,也不跟他客套,一见面就问:
“小顾,你知不知道哪儿出了状况?科技部那边的专项扶持贷款,说是我们这个科研不够基础,可以寻求产学研结合,能用社会资本就用社会资本,适当降低国家资本风险。
还说,联络到了有愿意出资的社会资本,你要不要紧急跟他们谈谈新的条件?”
呵。
顾玩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汪精铭找了他在部里的关系和朋友,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言巧语。
不过顾玩不会直接拒绝丁院长,他只是很善意地说:“如果其他一切条件都不变,还是按照贷款来做,甚至是可转债,那都行啊。天下的钱都是一样的嘛,我管它是国家资本还是民间资本。不过,要是钱的注资方式、性质都变了,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丁院长苦笑:“我虽然还不了解详情,但也大致估摸出来了,那个社会资本,应该就是风云基金的汪董吧?他们上次不是跟咱合作还挺愉快的?社会资本要进入,贷款估计是不肯的,多半要入股。”
顾玩:“那行啊,入股咱就不干好了,或者过个三年五载,我自己筹够钱了,再来搞这个项目。”
丁院长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对于你那家空壳公司,想承包这个项目,以及承包原子控制研究所的实验室,学校里也是有不少人不满的,一直都是我帮你压着。
如果你太强硬,拒不合作的话,万一其他研究员,愿意主动挑起大梁,跟汪精铭合作呢?他们要是有把握,也是能拿到科技部支持的。这个项目有可行性,不代表就非得你去做啊。
至于我的立场,大家师生一场,我也跟你说实话。我只希望我们学校,有人能做出来离子加速器质谱仪,至于具体是谁做出来,我其实无所谓的,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ams这玩意儿,之前没人做得出来,说到底,瓶颈还是钱,只要有钱,其他都是能克服的,这世上没有缺了哪个天才地球就不转的事儿。”
顾玩笑了:“那就让他们试试,敢不敢跟我一样,立这个军令状,今年之内把成果拿出来、而且预算控制在三千万美元之内啊。要是有人能做到,我正好轻松了,我才大一,应该好好学习。”
丁院长想了想:“具体的预算和周期,我还真是没仔细算明白,我也觉得你之前在部里承诺的条件,有些太苛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不管了,让他们自由博弈几天,如果他们搞不定,自然还是要听你的。”
……
当天同一时刻,原子控制研究所,汪精铭找到了研究所的孙主任。
“孙主任,条件你应该清楚了吧。这都是科技部批过的,只要你们把成果拿出来,到时候不但有学界名声地位,还能分享20%的经济利益。”
汪精铭自以为找到了技术上过硬的大牛,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顾玩的价值,不过是把立项申请和可行性分析做完。
既然可行性分析都通过了,那就说明这事儿只要砸钱,有点本事的科学家都能做出来。顾玩不识抬举,就投资其他人动手好了。
地球还能离了谁就不转么?
这位孙主任,也是比较傲气的科研人员。当然了,他还不够资格称“科学家”。
去年的时候,这位孙主任就以学术独立的理由,没有参加“原子喷泉”的项目。所以汪精铭并不担心对方合作的动机。
果然,孙主任的回答也比较中肯:“如果能把这个项目交给我负责,当然是荣幸之至。我们一直希望在高能粒子加速器领域做出突破,这次的离子加速质谱仪,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也是踏出基础的一大步。”
汪精铭笑了:“那么,预算和时间这些,也都没问题吧?没问题的话,你可以看一下我们的投资协议。”
说着,他就把一份协议摊在孙主任面前。
孙主任看了几眼,狐疑道:“这个,跟科技部一般情况下,下发任务时候的条款,不太一样啊。”
汪精铭:“当然不太一样,我们是社会资本参与的风险投资嘛。”
孙主任想了想:“科研毕竟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你们这个条款,对于预算卡得太死了,一点冗余试错的余地都不留,恕我直言,三千万美金都不一定做得下来。
而且,时间卡得太紧,九月份就要交出样品……当然,作为科研人员,我们肯定是竭尽全力去做的。”
汪精铭顿时感觉到一丝阴谋的气息:“怎么,钱到位了,你们还觉得有风险?有可能做不到?那个顾玩可是答应得很豪爽的。”
孙主任:“他估计也是瞎吹牛的,指望先把项目拿下,然后中间慢慢描述困难,让国家追加钱吧。搞科研的,谁还不知道谁呢,好多项目,拿到了钱最后没做出成果,给一堆实验数据,不也交差了。”
汪精铭脸一沉:“少废话,你这就是做不到了?”
孙主任也不想项目跑了:“不是做不到,我是说你别被顾玩骗了,有了过高的、不合理的期待。是他在骗人,不是我在骗人,我……肯定有极大概率做到,但是要配合。”
汪精铭这种老狐狸,论情商和听弦外之音,当然比搞科研的人要厉害:“你这就是做不到!”
孙主任急了:“诶,别走啊,你不信我的,咱找部里评估一下,你看如何?国家有关部门的权威意见,你总该信吧?”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研究所里那点矛盾破事,很快就传遍了。
第二天,顾玩就知道汪精铭跟孙主任勾搭上了,两人还扯了皮,闹到去京城找权威人士定夺。
吃午饭的时候,顾玩把这个消息,若无其事地告诉了女朋友。
麻依依当时就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人家在挖你墙角啊!”
顾玩冷笑一声:“没有精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我报的预算和研发周期,这个星球上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
我已经看过了,孙主任那种按部就班的家伙,已经被他十几年来的固有技术偏见限制住了。”
那些人,这十几年来,都是在为造大型基本粒子对撞机做准备工作、理论研究。所以他们的脑子已经僵死了。
让他们做ams的时候,他们的第一思路,肯定是“把大型基本粒子对撞机小型化,造出ams”。
这个例子,没读过物理博士的人,可能觉得不太直观,那就换个角度好了。
就好比一个在舰炮时代造了一辈子战列舰的设计师,你第一次让他设计航母,还是把“信浓号”战列舰改装成航母的时候,他肯定还会为航母设计实际上根本屁用没有的8英寸舰炮、甚至是厚实的舷侧装甲,各种冗余结构。
这些东西对于航母是没用的,但是从战列舰转行来的船舶设计师,肯定绕不过战列舰时代积攒下来的经验。
而顾玩是知道如何直奔ams而去的,能够直取核心价值,而不是想着把另一个东西小型化。
把造了一半的“信浓号”战列舰改造成航母,总造舰预算当然会比直接造一条同等载机量的航母贵得多,也慢得多了。
这些弯弯绕,顾玩可不会写进立项申请和可行性分析报告里的。这点干货,要到最后拿到承包权、拿到专项贷款后,亲自动手的那一刻,才能拿出来。
果不其然,孙主任去了京城,找人评理之后,原本还想扯扯皮、玩玩文字游戏、为万一超支逾期推卸一下责任,结果立刻被科技部的某些人,怼了回来。
科技之神 第96章 欲练神功,自废武功
“孙**!你憋给我扯犊子!这次的事儿,不是你平时那种做不出成果拿实验数据就能忽悠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承揽,那就干,我没话说。但你要是耽误了部长年底述职的时候,汇报‘夏商周断代工程’时能拿出来的成果数量,那你就等着至少一撸到底,开除公职,终结学术生命吧!”
“如果你经费上还有不干不净的点,我实话告诉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孙主任和汪精铭这周末跑部进京的结果,着实把孙主任给吓住了。
这特么是什么科研项目?
不是说好了就算钱花了时间浪费了,最后做不出来科研成果,也可以拿一些实验数据就搪塞过去的么?
科研可是探索未知世界啊,要给科研人员极大的自主权和自由发挥啊。
这么搞算什么?有辱斯文呐!
“难道那个顾玩,真是承诺了做不出来就开除?可他一个本科生,有什么好损失的?最多就是投进去的100多万美元本钱全部赔光、开除学籍、丢掉留学资格。这点赌注跟我的前途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呀,他不会是吓吹牛唬住人了吧?”
孙主任不解,完全想不通此前顾玩和丁院长是怎么跑部成功的。
顾玩这种人的前途,根本不配作为赌注,除非是丁院长都拿自己的名节作保了。
“那你就不能硬一把?人家敢赌命你也赌命好了?”汪精铭在离开科技部的时候,还最后怂恿孙主任雄起一把。
“呵……”孙主任只报以一声呵呵。
两三千万的科研经费,那是拿来做研究的,又不是全部进他个人腰包。
就算能进一部分吧,最多也就极小一部分。
为这点事儿直接赌学术生命,划不来啊。
平时别的项目,做不出来根本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汪老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就是一个做学问的,没那么大勇气。要是有这个胆儿,我早就不做学问自己当老板了。咱当教授当所长,图的就是一份安稳。做不出来都有钱拿。”孙主任直接选择了打退堂鼓。
汪精铭直接傻了。
顾玩都论证完可行的项目,为什么换个人就不敢做了呢?
顾玩承诺过的时间和预算,为什么别人就做不下来呢?
“只能再去找胡处长宽限几天,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其他胆儿肥敢接的科学家了。”汪精铭如是暗忖。
他也没工夫搭理孙主任了,只是让秘书给孙主任买了张当天的机票,让他自己滚回金都去。
然后汪精铭自己,又去找他在部里的那个关系聊了聊。
谁知,他在部里的老朋友,也劝他别多事儿了:
“老汪,你又不是钱烧得没项目投,何必盯着这儿呢?我实话说了吧,这个项目时间太紧了,你再要我帮你卡,到时候进度赶不上,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兄弟前途要紧,恕不奉陪了。
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事儿你想甩开顾玩,根本不可能。我呢,只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资源该划拨的都及时划拨了,让顾玩挑不出我错来。这样,万一他到时候没做出来,部长也怪不到我头上,这事儿就这么着滴吧。”
汪精铭走出科技部的时候,恨恨锤了一拳墙。不过他也是做大生意的,拿得起放得下,顾玩这儿不让投,就找别的项目花钱呗。
第二个星期一,顾玩那边的专项扶持项目贷款,就办完了一切手续,资金顺利到位。
该添置的实验设备和仪器,也以最快的速度采购到位,整个项目组,于4月1日愚人节这天,正式开工。
开工当天一大早,顾玩免不了要讲几句。
“今天起,大家又要共事了,这里的每一位老师、学长,我都是很尊重的。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去年就合作过。
我虽然是本校学生,但这次的项目,我依然不会以在校生的身份跟大家共事——大家应该也听说了,我控股的一家公司,将作为ams的承包商,承包这个项目组和实验室。
不过大家依然按照去年那样,把我视为资方的联络人,与我沟通,也没有问题。反正我也不以‘带资进组’为耻。”
顾玩最后一句话,着实让不少副研究员和助理研究员笑出声来。
带资进组,一般是说那些演艺圈里要人捧的花瓶。
没想到天道好轮回,搞科研的研究人员,居然也特么有带资进组的。
只不过,顾玩的态度很豁达,太敞亮了,反而让人觉得他这个资带得很有底气。
以石副主任为首的研究员,率先表示了合作的态度,然后顾玩就开始分配研发计划。
顾玩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那么,我们就直奔主题,今天主要是讲一下阶段性任务的分配,和具体技术路线的选取。”
然后,就是一两个小时,冗长的技术细节交底。
过程没什么好多说的,大致就理解成那种科技公司内部的研发任务分配会议就行了。
大家对于顾玩一开始的说法,也都接受度挺高,直到他讲到了一个深水区。
“……为了赶进度,这次我们的研发计划中,离子源部分的离子束密度收束仪就不做了,直接舍弃。
离子束密度过低的问题,依靠偏转磁铁与配套的光子辐射微调透镜、双滤镜狭缝、1x/1y导向器、2x/2y导向器实现……”
“……另外,高能离子直线加速部分,我们将进行简化,砍掉三分之二的直线加速腔、降低至少四倍的加速端电压源,这部分的衰减,将用环形加速管和气体/膜法剥离器,二次剥离器、高能环形加速管替代……”
顾玩这番话,外行可能听不懂,但只要听听实验室里这些内行的反应和质疑,大致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石景谦副主任是第一个质疑的:“最近20年来,对粒子加速器/对撞机的研究,主要就是要先提高束流强度以提升效率。你这个技术路线……等于是彻底放弃了束流强度?”
顾玩智珠在握地一笑:“当然,我们这次的加速器,目的不是让离子对撞,只是分拣,要那么高的束流强度干什么?
束流强度大,当然也有利于分拣精度。但分拣精度的提升,并不一定只能靠提升束流强度。这是一个充分条件的关系,而非充要条件。现在我们赶进度,当然是怎么快怎么省钱怎么来了。
或许,我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对于未来搞大型对撞机的帮助和意义,没有提升束流密度和高能直线加速管的方案那么大。可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把眼下的任务,最经济地搞定。”
石副主任若有所思,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又不敢贸然认可。
地球上,自从50年代末开始、蓝洞星上从70年代末开始,搞粒子加速器的主要瓶颈和奋斗方向之一,就是提升束流密度。
束流密度这个指标一升上去,简直是“包治百病”。不但粒子分拣的效率会提升,对撞的时候也能有更多机会撞出前所未见的新微粒。
举个通俗的类比,就好比你粒子速度、能量再高,但是因为对面靶子太小、想要对撞的时候擦身而过撞不中,那也是白搭。
毕竟粒子是没有思想的,不是拿着骑枪冲锋的铁甲骑士,粒子没义务瞄准另一个粒子撞过去。
所以在科学实验中,往往要上技术手段,想办法把粒子排得很密、收束得很紧,比火枪兵排队枪毙的队形还紧。然后让粒子的整个阵型跟对面对冲的整个阵型,整体高速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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