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几天之后,一个周末的清晨。
一支由几辆军用吉普和一辆大巴组成的车队,从中央科大缓缓驶出,离开市区往北而去。经过长江大桥、直奔江北的金都国际机场。
机场的邮货区,已经有一架日方出钱包租的波音737货机在那儿等着了。
这架飞机原本的用途,是日方用来拉他们请求借展的文物的,前天先去了东方国西南地区的滇州,拉上了“滇王之印”和中方的安保监督人员,昨天才转场来金都。
今天,按照最初的原计划,他们会带上江南州博物馆的负责人/安保人员,以及中央科大考古系的宁主任。
不过根据后来调整的计划,这一行人里又加上了顾玩、科大原子控制研究所的石副主任、其他几名顺便蹭出国考察机会的技术助理,以及重达一两吨的设备。
幸亏737的货机载量够大,原计划比较宽裕,所以多十几号人、两吨设备也能运。
石副主任带了两个他自己手下的研究生,还有三名副研究员,包括最近恨得顾玩重用的王义方王副研究员,还有两个专门负责操作的调试人员。
顾玩则夹带私货,让他的女朋友麻依依也随行出去见见世面。
麻依依当初就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帮顾玩发掘和联络了州博物馆那边的商机,而且这两个月里充分发挥学霸本色,苦学了日语,竟然口语水平已经挺不错了。所以顾玩让她当联络员处理些日程性工作,也没人敢哔哔。
除此之外,科技部也有派员监督,江南州科技厅自然也要有人陪着中央来的领导,这些都无须赘述。
其实吧,这种例行监督的工作,科技部只是派了一个姓许的科长来应景,这人原先还是汪精铭的学弟,也认识周轩,跟顾玩的合作也不算浅了,早在去年搞铯原子钟立项的时候,就交流过。
论官位,区区一个科长真算不上什么“领导”,但是架不住人家是部里来的,所以到了地方上,省厅派出的人哪怕跟他级别上平级,也还是要好好伺候,一切安排能听他的就听他的。
许科长跟省厅的人没坐大巴,人家坐专车,登机的时候,各路宾客才互相认识了一番。
看到科大一行人的时候,大伙儿一开始都把考古系的宁主任和原子控制研究所的石副主任,当成主宾来招呼。
结果发现研究所这边,居然以顾玩为主宾,所有人都很是惊讶。
“小顾,你不简单呐,这才一年工夫,都能独当一面,参加这么重要的涉外学术活动了。去年这时候,小周跟我汇报项目的时候,你还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吧。”许科长不由感慨。
他也不怕说话得罪人,毕竟顾玩太年轻,也不是混官场的。
麻依依在顾玩身旁,看着许科长如此长吁短叹,她内心也觉得一股与有荣焉。
“你跟他们去年就认识么?”麻依依悄悄问男朋友。
“当时,我连当面汇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把我写的报告,假托我表哥的名义,在那些不上台面的应酬场合,拿出来请人看。”顾玩也叹息了一声,回忆起15个月之前的苦逼。
飞机很快起飞,一千公里的航程,算上起降,总共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所以飞机上不但没有准备飞机餐,甚至连茶水都没有。落地后,扶桑人有派车队来接展品和仪器,中方安保人员必须跟着展品一起走,其他人可以暂时放风吃个饭歇息一下。
顾玩非常亲民,就直接带着女朋友,在博多町吃了两碗博多拉面,一点都不像千万富翁的做派。
吃面的时候,他还要了两次替玉,由硬及软,自助加了蒜蓉和辣子高菜。
吃完饭,下午没什么事儿,俩人就在博多市内逛了逛街。
期间,顾玩也接了几个电话,主要是手下的工作人员,在现场安装调试ams机器的时候,有些日常汇报和请示,顾玩都远程料理了。
然后,俩人就回日方提供的酒店下榻。博多的住宿并不贵,所以扶桑人还是挺舍得花钱的。
顾玩带的这队人里,只有麻依依一个女生,扶桑人就给她单独订了一个房间。
顾玩挣扎了一下,最后晚上还是忍住了,没去麻依依房间睡。
毕竟第二天他就有正事儿要办呢,还是保持心态冷酷清静最重要。
反正这次要在博多住好多天,那些无耻之事,等正事儿办完之后,再水到渠成也来得及。
成功男士,就是要学会脑子指挥下半身,而不是下半身指挥脑子。
……
第二天一早,顾玩就带着手下的人,去了博多市博物馆。
博物馆很大,隔壁还有一个跟博物馆共生的考古研究所。昨天运来的ams首台样机,就是在这里就地组装的。
ams的机体本身其实并不是很重,也就几百公斤,跟粒子对撞机比起来,算是小型化非常成功了——因为大型粒子对撞机,都是动辄占地整个车间的。
顾玩这套ams,除了机体之外,就是电源和加速管比较重。
小型化ams需要的加速电压,比大型粒子对撞机已经低了好多倍,但还是有100万伏,所以电源重量就将近一吨。
另外就是作为加速场的那些法拉第筒,大约几百公斤,关键是很长很占地。全部组装好之后,还是占用了研究所里一整间狭长的办公室,还让当地电力部门临时做了供电扩容。
顾玩跟石主任、王义方一起,亲自检查了机器的组装情况后,就听说有日方的专家来观摩学习了。
他不得不一起跟着应酬。
日方文部科学省的一名外事课长,负责为双方介绍。
“顾桑,石桑,很高兴你们能来到博多,为这次两国历史考古交流添砖加瓦。
这位是京都大学考古系主任,山下武久教授;这位是东京大学高能物理系系主任,堺俗人教授;这位是博多博物馆的馆长,龟梨战也……”
顾玩一一跟三个扶桑大叔握手。
对方看到顾玩的年轻时,无不深感震惊。
堺俗人教授还算好的了,毕竟他是搞高能物理的,对圈内新人多有所耳闻,所以跟顾玩握手的时候,还学业互吹了几句:
“顾桑真是后生可畏,竟然能想到把粒子加速对撞机的思路,用于考古鉴定。我在东京大学,也是有不少研究生,引用过你的论文了。”
其他两个搞考古的,以及博物馆馆长,就两眼一抹黑了,只能跟着堺俗人一起哼哼:
“非常感谢顾桑为我们带来鉴定汉倭国王印年代的新曙光。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希望就能让我们开开眼界。”
顾玩环视全场,无人反对,那就当仁不让,舍我其谁了。
“可以,那么,大家没意见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展示实验过程。一会儿有什么疑问,还请堺教授多多指点。”
——
公众章节最后一章,明天中午12点上架,所以明天要午后更新了。
就这样吧。
明天保底1万2千字,这是已经存好了的。剩下的看情况吧,成绩好就现码加更,不过估计也用不上了,唉。
(按照去年的老行情,是超过一千均订的部分,每500首日加3千字。不过今年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因为定这么高肯定是连加更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只能说这本心理价位肯定是明显比去年低,但低多少就不公布了。不是我想玩模糊,只是想免得自取其辱。)
科技之神 第1章 四百万亿分之一的精度
在扶桑人的质疑、惊讶和不可思议中,第一次鉴定试验开始了。
所有人都先换好了衣服,经过消洗后,进入一间无尘室。
进入无尘室后,大部分人依然只能隔着一道玻璃,在外面观望,只有几个博物馆工作人员,和取样人员,能够走到最里间的国宝储存室。
顾玩和石主任、宁主任(科大考古系主任)坐在一旁谈笑自若,隔着防弹玻璃观看京都大学的山下教授,带着学生们取样。
东大的堺教授,则在一边翻看中方原先的实验记录,确保一会儿不会浪费鉴定样本。
扶桑人这边,对于c14同位素丰度鉴定的头号专家,就是这位堺教授了。如果他不点头,中方是无法拿到“汉倭国王印”上的出土污渍样本,来进行实验操作的。
只见山下教授带着学生,先用镭射光谱仪、隔着内部充氦的玻璃罩,扫描了一遍“汉倭国王印”。
那是一枚只有2.3厘米见方大小的纯金印玺,加上博物馆里习惯了常年保持低照度环境、减少藏品的年曝光积分量,所以在外间的人,几乎很难看清楚操作。
事实上,黄金制品是不怕曝光的。博物馆减少曝光,主要是为了保护字画一类容易老化、降解的有机物。
不过,黄金制品外面沾染的来自于出土年份的污渍、其他附着物当中,难免有害怕曝光的物质,所以保护严密一点总归是小心无大错了。
而且,在c14丰度鉴定实验中,关键就是这些来自于出土地层的污渍、附着物。
因为金印理论上是au单质。就算古代工艺不够完美,有些许碳元素以单质形态混杂在金印里,也不可能为了取样而切割、破坏金印本身,所以要取得碳元素较多的样本,就要从出土地层污渍下手。
(印章的话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沾染的印泥里有含碳元素。古代红色印泥除了含有朱砂成分外,还有添加一定量的植物油/植物香精,里面含有纤维素成分,这部分可以作为c14同位素丰度的鉴定材料。)
山下教授先确定金印表面含碳丰富的污渍主要有那几片,然后一番操作猛如虎,总而言之就是把样本弄了下来,放在一根绝对清洁、不含碳的取样容器里。又经过一番操作,把碳原子团萃取出来。
这些具体实验过程,忙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不多赘述了——因为这里面没有什么新鲜的,在传统的离心法c14同位素丰度鉴定中,到这一步为止,操作也都是一样的。
离心法和离子加速质谱法的区别,在后续环节才会体现出来。
“石桑,这是从印泥部分萃取出来的碳原子团,后续的操作,就看你们了。”山下教授说着,就把那个特殊容器递给中方人员。
里面的东西,估计才几个毫克分量,应该都是从印泥里萃取出来的古代植物油和纤维中的碳。
石副主任却没敢接,只是对顾玩做了个手势。顾玩就当仁不让接过来,然后在石副主任和其他助手的帮助下,开始操作ams。
仪器内部的活动,宏观上当然是看不出来的,总而言之,过了半个多小时后,顾玩就得到了一份输出数据,然后再在专门的软件上计算了一番。
“根据测定,样本中c14与c12的比例,约为1万5千2百亿分之一,与1万2千亿分之一的标准比,约为0.338个半衰周期。因此,可以初步判定,该样本上的印泥的年份,距今约1940年,正负误差20年。”
顾玩先简洁地说了一下结论。
外行人或许听了有些懵逼,但在场的都是大学教授,而且都是考古、原子物理这些对口专业的,自然是一听就懂。
剩下的,只是对测量数据精度的怀疑。至于数据得到后的换算环节,大家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对公式了然于胸。
众所周知,任何生命体在存活期间,构成其身体的有机物中的碳元素,都是会不断新陈代谢的,所以碳元素中c12和c14的比例,应该跟自然界c12和c14的平均比例一样,大约是1万2千亿倍。
也就是假设你身上一块肉里,一共有1万2千亿零1个碳原子,那么其中1万2千亿个是c12,只有1个是c14。
而生命体死后,就不会再新陈代谢补充碳元素了,所以化石,埋藏木/骨里的c14只会越来越少。
根据高中化学知识,c14的半衰期是5730年,也就是过5730年后,死体内的c14会减少一半,c12和c14的比例,会变成2万4千亿倍。11460年后,会减少到初始态的四分之一,也就是4万8千亿倍……
顾玩这套离子加速质谱仪,年代测定精度可以短到三十年左右,这已经相当于自然半衰期的5730年,除以2的8次方左右。因此,其能够测定出来的c14丰度变化,也应该大致相当于2倍的开八次根号。
比如,当被测物年代距今有1910年,c14浓度应该只有新鲜状态的79.4%,距今1940年的时候,c14浓度应该只有新鲜状态的79.1%。
考虑到自然状态下,c14就只有c12的1万2千亿分之一,所以他这个仪器基本上可以达到“每400万亿个碳原子里,少了一个c14原子,都能测出来”的程度。
别觉得夸张,地球上21世纪那些离子加速器质谱仪,也都是可以测到那么精确的。
外行人或许觉得难以想象,但现代人类的物理科技,真的已经发达到这种程度了。
……
京大考古系的山下教授对物理毕竟不是太精通,所以他只是知道上述原理和算法。
但对于数据本身的测量是否可靠,还要靠东大高能物理系的堺教授定夺。
如果这个测量本身可靠,那就意味着,能够证明“汉倭国王印”是1940年前之前的东西了(正负误差二十年)。
堺俗人看着数据报表,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对于从原混合碳原子团中、分离出来的c12原子团中的原子个数,我没什么异议。毕竟数量较大,可以用质量称量法直接称量,这一步,跟离心法的验证是一样的。
可是,对于分离出来的c14原子团里,究竟有多少个14原子,你是怎么测算数量的呢?要知道,c14原子个数稀少,稍微差几个,就会导致误差率达到额定阈值之外。而且,你的新方法,是如何保证分离后的c12原子团里,一点c14都没有的?会不会还有黏连在一起,没分离出来的?”
顾玩笑了,他立刻拿出一些实验记录过程的仪器内照片——当然,所谓的“照片”其实只是俗称,因为没有传统光学摄像仪器和技术,能精确到拍摄原子层面的东西。
所以,那玩意儿事实上是类似于一些捕捉光栅记录的东西,非物理专业的看官,只要知道这玩意儿能记录实验过程中。原子流是如何通过加速管和偏转器的就行。
“这是通过法拉第筒和偏转器的捕捉光栅记录。我们这套仪器,加了100万伏的端电压,足以把碳原子团中所有原子的表层电子完全剥离,并且按照洛伦兹力产生的加速度不同,把原子团打散。所以第二个问题,您看完这部分数据后,应该就不会有疑问了……”
顾玩说着,还指点堺俗人教授如何看相关记录。
花了大约十几分钟,把这个点解释清楚了。
然后,他开始回答对方的第一个质疑点,也就是“他的仪器是如何精确称量c14原子个数的”。
毕竟,c12原子可以按照“1摩尔(mole)碳12原子重12克”的算法来称量,因为多,重,宏观称就能称出来的。
(注:1摩尔原子是6.02x10的23次方个。多废话一句,让高中没学化学的同学阅读起来友好一点。
另外,上一句所称的“宏观”也就是几毫克甚至几微克。因为1微克就有10的15次方个碳原子了,也就是几千万亿个,对于同位素鉴定而言已经足够“宏观”)
但是,c14原子,比c12原子少了至少一万多亿倍,那就很难称重了。可能一次实验搜集到的c14原子个数,才几万亿分之一毫克。
传统离心法的时候,最后称量c14原子的个数,就不是非常精确,总有那么相当于总数至少百分之几的误差,也就导致年代测定至少误差几百年。
“所以,我这套仪器,也没有用离心法惯用的质量称量法,来计算c14原子的个数——离心法是用离心力来分离原子的,我是用洛伦兹力来分离原子的。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我最终是吧所有的c14离子,进行总带电电荷测量。
一个碳离子带4个正电荷,当电荷平衡时,算出悬浮负极有多少电子形成的电势差,不就能算出这团碳离子里的原子个数了么?而微观状态下测量电势差的精度,要远远高于称重量的精度。”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堺俗人教授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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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狗
科技之神 第2章 认你当儿子你还得谢我
俗人教授扼腕叹息之余,随即就觉得自己有够傻他们连离子加速器质谱仪都没发明出来,提前想明白这一点也没屁用啊。
这些东西,都是环环相扣,一脉相承的。没有前置条件,想明白了后面的也没用。
他之所以没想到,只是因为想明白了也无用武之地,所以压根没往这个方向费过脑力。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中国人了不起啊,没想到,以咱东大的高能物理基础,在做同位素分离领域,居然还是你们技高一筹。”俗人教授心服口服地感慨。
山下武久教授在旁边察言观色地听了一会儿,小心地确认:“那就是说,这个实验数据,应该是有效的了?可以作为‘汉倭国王印’的年代鉴定正式结论了?”
“没有问题。”俗人很有把握地说。
俗人都认可了顾玩的仪器和实验方法、结论推导,其他人自然再无质疑。
当天剩下的时候,在多国专家的共同见证下,双方用同样的技术手段,也测定了一下中方带来借展的“滇王之印”和“广陵王玺”的年代。
顾玩的ams非常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最终测定的结果,显示“滇王之印”上残留的印泥含碳污渍,也确实产生于汉武帝刘彻年代谁让刘彻做了54年皇帝呢,那么长的时间,已经覆盖了ams的误差年限了。
倒是鉴定“广陵王玺”的时候,显示的数据比较奇怪。按照《后汉书.明帝纪》,“广陵王玺”应该是在明帝永平元年铸印的,那就是58年。
“怎么显示这上面的印泥残迹年代至少是100年以后的了?按照误差,可能都快东汉后期、冲质桓灵年间了。”
这个小意外,让中方的不少专家都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跟顾玩一起来的中央科大考古系的宁主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并不奇怪,因为印泥的年份,不一定要等同于印章铸造的年份。如果是常年使用中的印玺,表面残迹污渍比印玺本身年代晚一些,在考古时是很常见的。
滇王之印和汉倭国王印,都是授予朝贡体系内的外藩国王的,他们拿到汉帝赏赐的印信后,回国不一定会使用,所以印泥年份跟印章铸造年份相近很正常。
但广陵王是东汉宗室藩王体系内的,初代广陵王刘荆,为光武帝刘秀第九子、汉明帝刘庄同母弟。据《后汉书》,虽刘荆本人因多次谋反,被明帝惩戒,但仅仅是削其嗣爵为‘广陵侯’,然其后人刘元寿、刘商、刘条三代依然‘服王玺绶’。
可见广陵王一脉,直到东汉后期,都还是一直处在活跃状态,他们完全有可能持续使用这枚印玺。所以,c14同位素丰度鉴定结论显示的年代是东汉后期,才是正常的。”
顾玩也松了口气,他还怕自己的机器,刚用了第三次,就出现掉链子的情况呢。
幸好宁主任博古通今,《后汉书》倒背如流,引经据典,直接帮顾玩把他解释不了的点给圆了。
看来,能做到中央科大的考古系主任,水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三件东西的年代鉴定,都已经做得滴水不漏,扶桑主办方的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五天后,趁着亚太博览会开幕的次日,在博多博物馆举办一场公开的学术发布会,向各国的考古/历史学界学者展示一下最新的研究成果,并且接受国际同行的质证。
“顾桑,这次多亏了你,请容许我代表扶桑考古学界向您表示感谢。”京大的山下武久教授在散场的时候,诚恳地向顾玩道谢,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玩也就握手回礼,内心却不由觉得对方有些做作:老子证明了你们扶桑人真是汉朝的时候就来朝贡讨封赏了,怎么在扶桑人看来还觉得是很有面子、脸上贴金的事情?
果然是东夷小国,只崇拜强者,呵呵。
“除此之外,我们扶桑考古学界,也希望联合数校凑资,采购一台ams质谱仪,不知道顾桑能不能帮我们代为联络呢?”
麻依依照例把这话给翻译了,顾玩一听就乐了。
这山下武久,估计还不知道ams的生产承包商、海外专利权,都在顾玩手上呢。
也难怪,在那些外国学者眼里,搞学问研究的就是搞学问研究的,尤其是这种冷门的学术用仪器,一般科学家不会亲自兼生产经营。
再加上顾玩太年轻,这点实在太有迷惑性了,谁能想到他全产业链一条龙服务。
顾玩便斟酌了一下语气:“翻给他听,我国科技部一共订了两套,每套的造价可都高达500万美元……”
麻依依一字不差地翻译了。
山下武久犹豫了一下,表示让他们先做,然后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之后居然告诉顾玩,说原则上没问题。
扶桑国还算是比较有钱的了,也算是最肯在考古上花钱的那一小撮。让他们自己花好几千万研发,那是舍不得的,但别人都研发出来了,花500万美元买个一台,还是可以的。
之前顾玩评估的“只要他不亲自下场,让其他人研发,至少5000万美元才能搞定”的估价,是要加一个限定条件的,那就是“在东方国国内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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