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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厌星术
这一去,道阻且长,归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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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出门历练,行走江湖,从未离开过昆仑的俞愔没有半点经验,所有的知识来自于话本。
修仙话本说财不可外露,俞愔怕有修士打劫,连衣服穿的都是没刻防御符文的凡物。
修仙话本说财物不能都放在一个储物袋里,俞愔就将财物分装在三个储物袋中,而最贵重的增寿丹她用一个空心的玉球装了起来,拿了根黑绳串作挂坠挂在腰间。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修士打劫基本只劫储物袋,殊不知最珍贵的东西被她当作饰品贴身携带。她打算先把增寿丹留着,反正寿元将尽时服用也是一样的,现在留着说不定以后能换到对她更有用的东西。
玉球的材质与保存丹药的玉瓶一样,十分常见,但却能很好的保存丹药,她特意让师兄应兆给她做的球形,这样可以保证增寿丹的灵气不外泄,也不会流失药性。
又听从褚闲云的建议,把眉毛画粗,肤色涂暗,少了几分柔美,多了几分英气,虽还是个俊俏小姑娘,但已不如之前那般打眼。
她甚至准备了一个包袱,在里面放上了衣物和几块银子。
嗯,在她看来她的准备十分周全,简直万无一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打劫她的会是凡人。
彼时她已行至青州境内,距离国都西台还有四天脚程。
时近黄昏,冷风摇着树叶发出飒飒响声,俞愔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手上拿着刚在镇上买的冰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
连续几日的安宁让她放松了警惕,觉得凡俗应该不会有什么修士,于是就收起了神识。
却不想她走到一半,就见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喊着救命从远处跑来,而她身后跟着几个拿着刀的彪形大汉。
那女子见着俞愔就不管不顾飞奔而来,脚下被细石一滑险些摔倒,俞愔堪堪接住她。
那女子稳住身形后就抱着俞愔手臂慌乱道:“姑娘救救我,这些人是山贼,要抢我回去做媳妇。”
那几名山贼看见俞愔笑得更欢了,仿佛看见了一块即将到嘴的肥肉。
“哪里来的小娘子,生的好生俊俏,衣服看着挺精贵,怎么就一个人赶路啊?”其中一个身形较胖的男子调笑道,“夜里不安全啊,不如让我孙二保护你到我青沙寨,以你的姿色当个压寨夫人应该可以。”
众人哄然大笑。
门派有规定,在凡间不得随意使用法术,不得随意夺人性命,不到万不得已俞愔并不准备拿出压箱底的东西。
况且她已聚不了灵气,连符篆都使用不了,唯一能用的就是音控之术和阵法,而此时没有给她吹奏和摆阵的机会。
打斗亦不是她强项,对方人多势众,不动用术法她还当真打不过。
她的脑子在飞速转动,当神识探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接近,她松了一口气。
看那队人带着货物和女眷的样子应该只是过路人,他们人数众多且有镖师护航,应该不会惧怕这些山贼,只要再拖半刻钟,她就能等到那群人。
“钱财给你们,你们就会走吗?”俞愔开始假意周旋道。
站在最旁边的瘦高男子说道:“别人嘛,我们劫个财就好了,不过见到小娘子你,那劫色也是免不了了。”
又是一阵笑声。
“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前往西台投奔亲戚,我所有的银子都会给你们,你们放我走吧。”她继续示弱道,说着还解开了身上背着的包袱,将银子取出,抛给对面的山贼。
那个胖子一把接住银子正欲上前,却听得一个清正的男声喝道:“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我们是山贼,不是什么好汉。”一名山贼说道。
赶来的是一个身着蓝袍,头戴青玉冠的男子,年岁约莫二十出头,生的温文尔雅,一派翩翩公子模样。
他将俞愔二人护在身后,身边的护卫纷纷拔刀,警惕着面前的山贼。
蓝袍青年温声同俞愔她们道:“二位姑娘先去同女眷待一块吧,这里我会解决的。”
那衣衫褴褛的女子闻言,面露喜色,拉着俞愔就去寻身后的女眷。
看见二女走远,蓝袍青年语气依旧温和:“若是你们此时撤走,我不会追究。”
“好大的口气,弟兄们,我们上!”胖子一声令下众山贼便齐齐发动进攻。
而护卫也早有准备,厮杀开始了。
蓝袍公子亦拿着剑穿梭在纷乱的人群里,剑光在人群中闪烁跳动,山贼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就在山贼就要溃败之时,一个女声大声喊道:“都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夫人。”
她手拿着bi shou抵在一个中年女子的颈间。
蓝袍青年眸色一暗,被挟持的是他的母亲徐夫人。
而挟持徐夫人的,正是刚下救下的那名衣衫褴褛的女子!
俞愔这时候也跟了过来,她亦没想到这名女子竟是山贼同伙,且武艺不凡,趁众人不注意时挟持了马车里的夫人。
是了,凡俗女子柔弱,这女子见她第一反应竟是求救,而不是拉着她一起逃,这么明显的漏洞她竟没注意到,真是太过大意了。
并且山贼抢劫不可能没有人放哨,更不可能注意不到不远处的蓝袍青年一行人,他们如此精密的布局显然不是为了她这个独行女子。
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蓝袍青年他们!
而自己,不过是个倒霉人,被顺带劫了。
想清楚个中缘由的俞愔面色郁郁,这倒霉的事为何总让她遇上了。
蓝袍青年却因着那女子的倒戈相向,看向俞愔的目光也十分不善,他有理由怀疑他们都是一伙的!
俞愔见他的眼神就立马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我和她真不是一伙的,你看我俩打扮都不一样,我就是路过被他们顺便劫了,说起来还是你们连累了我。”
看着蓝袍青年愈加不友善的目光,俞愔选择闭嘴,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徐夫人,蓝袍青年也是如此想,所以没有与她多做纠缠。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七章 失窃
bi shou泛着冰冷的寒光,徐夫人的脖颈被刃尖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她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忍不住颤抖,哭着喊道:“裕儿救我。”
徐添裕见到母亲如此,急忙安慰道:“母亲莫慌,我定会救出你的。”
那女山贼见状又低下头,在徐夫人耳边轻声低语道:“夫人可别再抖了,刀剑无眼,我怕不用我动手,夫人就自己撞在刃上了。”
徐夫人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弹。
“哈哈哈哈。”女山贼得意笑道,“交出财物,放我们走,我保你母亲平安。”
“好,我放你们走,财物你们也可以带走,但不许伤我母亲一根毫毛。”徐添裕冷静地说道。
被忽略在一旁的俞愔终于逮着机会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陶埙,准备使用音控之术。
埙声悠悠传来,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有心情吹奏曲子,众人纳闷地望向声源处。
也就在此时,徐添裕找准女山贼分神的刹那,闪电般地出手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bi shou落地。
徐夫人仍保持着被威胁的姿势一动不动,待反应过来自己已获救后,直接晕倒了。
一旁待命的小丫鬟赶忙将她扶起先给她包扎劲部的伤口,所幸只是破了些皮肉,只是小伤。
徐添裕擒住了女山贼,这下形势逆转了。
“老大怎么办。”那名叫孙二的胖子不知所措道。
这就有意思了,这女山贼竟然才是这群山匪的头头,俞愔自他擒住女贼后就停止吹奏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对峙。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徐添裕冷酷道。
“那你看看我手中的人。”不知何时那瘦高男子又挟持着一名华服青年出现在众人眼前。
徐添裕看清来人,不禁头疼:“大哥你怎么在他们手上。”
母亲刚救回来,大哥又被抓了,刚放出狠话,就被狠狠打脸,徐二公子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发麻。
徐大公子徐添荣赧然道:“人有三急嘛,我去后边方便,就被他抓了。”
徐添裕抚额。
“我放了你们老大,你放了我大哥,我也不追究你们劫道之事,你看如何?”他嘴上好像是对那瘦高男子说话,但眼睛却是盯着这个女山贼的。
他知道,这个女子才是能做主的人。
“好,我答应你。”女山贼干脆答应,大势已去,她又被擒,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最终徐添荣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而女山贼也全须全尾地走了。
事情结束后,坐在附近大石头上看戏的俞愔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却见着蓝袍青年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下徐添裕,之前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哦,你不觉得我是他们同伙啦?”俞愔问道。
“那女子行动有所凝滞,我才能一举将她制住,我猜是姑娘埙声之功。”徐添裕满脸笑意地说道。
俞愔也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敢问姑娘欲往何处去?”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俞愔老实答道:“西台。”
“那可太巧了,我们是西台人士,此番正是省亲完准备回去。”徐添裕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面色没有什么不愉,又道:“姑娘一个人赶路未免有些危险,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们结伴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那就一道吧,我叫俞愔。”
俞愔思索一番,便欣然应下了,这可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需要问路了,也不用怕再遇见打劫的凡人要怎么办。
她从石头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脸色突然一变。
见她脸色阴沉,徐添裕关切道:“怎么了?”
只见她咬牙切齿道:“我的挂坠被偷了。”
而有机会偷她挂坠的,只有那个扑到她身上求救的女山贼,偷的时机大概就是她神识外放探擦陈添裕他们的时候。
修仙话本里没说凡人也爱抢劫。
修仙话本里也没说山贼还有可能是个神偷。
修仙话本里更没说玉珠在凡人眼里比储物袋值钱多了。
初入俗世,俞愔就被现实狠狠地教育了一顿,而代价是上至化神期修士下至练气期修士人人想要的增寿丹。
她这一丢就是三百年寿命,心痛得简直滴血。
这凡尘俗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修仙话本的知识显然不够用了,回到家里后,一定要多寻几本话本补充,俞愔暗暗下了决心。
进入西台之后俞愔便与徐家的人分道扬镳,根据从徐家打听来的消息,她在西台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了自己的家。
看到眼前恢宏的朱红大门,俞愔有些恍惚,在她模糊的印象里,家里虽然不错,但和面前的俞府还是有所差距的。
毕竟过去十一年了,俞府的地址都从城北变成了城西的主街。
她轻轻扣动门上的绿油兽面门环,片刻之后,门开了,一名小厮看着她问道:“姑娘何事?可有拜帖?”
俞愔组织了一下语言,尴尬道:“我没有名帖,这可是俞令琛家?”
这么好看的姑娘难道是老爷的外室?小厮怀疑地瞄了她一眼,又发现她眉眼和自家主人有六分像,越想越觉得这是私生女找上门了。
小厮警惕道:“这是我们老爷的名讳,你有何事?”
“你寻你们老爷或是夫人都成,告诉他们,他们那个出家当道姑的女儿回来了。”
难不成这是老爷和夫人遗落在外的女儿?
小厮将信将疑,进去通报了。
俞愔被带入正厅时,俞家女眷大多都到场了,俞令琛在外办事,要傍晚才能归家,但她回来的消息已有人去通知了。
俞家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踏门而入的俞愔,一身白色道袍,头发用一根白玉簪随意固定在脑后,风姿绰约,灵韵天成。
惊鸿一瞥,便能教人将她的形貌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因着是面对久别重逢的亲人,俞愔就把之前的伪装卸去,露出了本来面貌,
还没等俞愔行礼,旁边一个十四五岁,脸上带着酒窝的小姑娘便开口问道:“你真是我三姐?”
坐在塌上的老夫人斥责道:“忻儿,不得无礼。”
小姑娘撇撇嘴不说话了。
老夫人转头,一脸慈祥地对着她道:“当年愔儿出家修行,身上也还是带着信物的。”
俞愔从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个愔字,周边是莲花纹样。
一旁的zhong nián měi fu人走过来接过玉佩,翻来复去看了几遍,激动道:“没错了,是真的,是我的愔儿。”
“愔儿啊,你这一去十一年不曾回来过,你是要想死娘亲吗。”美妇人拿着玉佩抱着她就开始哭。
俞愔不喜他人触碰,但是不忍心破坏这久别重逢的喜悦,任由着母亲秦氏揽着她看一会,哭一会。
看着满堂的女眷,俞愔的头就有些隐隐做痛,要是每个人都像秦氏一样来这么一下,她的头非炸不可。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八章 灵茶
俗语云:“小隐于野,大隐于市。”
昆仑派在西台的凡间据点就是如此。
自俞府而出,沿着西街直行百步,再于十字口右转,便是西台最出名的药香街。
从路口处开始,左侧是西台最大香料铺子——沉香阁,从香材原料到成品香露、香膏,只要是你想到与香有关的,就没有他做不出的。
右侧店铺则依次有专治小儿科的赵家医馆,做草药生意的春来药铺,专治疑难杂症的妙手回春堂和一家不走寻常路开在医馆堆里的东来当铺。
而昆仑在西台的据点便是这家东来当铺。
“我找你们掌柜的,就说是西边来的人。”俞愔来到东来当铺门口对着正在清点银两的小童说道
小童闻言又再次和她确认了一遍:“您是西边来的客人?”
“对。”
“您稍等,我这就去告诉掌柜的。”小童得到确定答案后就跑上了楼。
等待间她便四处打量起来,这家当铺规模不大,但却十分打眼。
金灿灿的牌匾已是十分夺目,而门口的蓝色布帘上绣的“当”字更是掺杂金线所绣,阳光一照就金光粼粼,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土财主的气息。
要说这当铺选址却是十分妙,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个小病小痛,生了病就要找大夫,找大夫自然要上医馆。
看大夫要花钱,看有名的大夫就要花更多钱,而这钱却不是人人出的起的。没钱了怎么办,不偷不抢能得到钱的办法就那几个,既然借不到,那便只能当卖家财。
看不起病的人一出门便可以看见“东来当铺”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这心思自然也就活跃了。
东来当铺这生意应当做的挺好的。
正当俞愔感叹这当铺主人可真会选址时,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楼上下来了走了下来,见到俞愔便寒暄道:“这位就是俞愔师妹吧,久仰大名,还请楼上一叙。”
会接驻扎凡间据点任务的昆仑弟子大都是修炼无望之辈,金友财也是如此,今年四十有六,修为却仍然停在练气六层。
确认了身份玉牌后,金友财便和俞愔开始说明现在的情况。
“一般的俗世小据点都是三个练气期弟子配上一个筑基期执事,每个月对负责地区进行巡查,平日无事可以自行行动,若有情况可用传音符联系。”
“最近西台的北郊有些不太平,吴师叔和杨师姐去那边探查了,等他们回来之后我再为你引见。”
俞愔面有难色:“金师兄应该知道我的情况,我无法使用传音符。”
昆仑那边早已把俞愔的资料提前传到了,金友财对她的情况心下有数:“我们给你的传音符消息应该能收到,你无法发出传音符的话,有事就让别人到东来当铺递消息,你看这样可行?”
他考虑的周全细密,俞愔自是没有什么不妥。
“金师兄思虑周全,就如此行事吧。”
金友财忽然有些可怜这个师妹,他虽然晋阶困难,但好歹有个期盼,而俞愔这种,只能是绝望了。
金友财看向俞愔的目光满是同情,说话间倒给俞愔倒了一杯茶:“俞师妹尝尝这茶。”
俞愔接过青色的瓷杯,浅呷一口,这茶口感醇厚,香而不涩,咽下后有些许灵力融入体内。
竟是灵茶!只可惜对现在她来说有些暴敛天物。
“好茶!”她夸赞道。
见她喜欢,金友财笑道:“普通的灵茶罢了,只是在凡俗之中倒也算难得,是我家中小辈从一个道士手上得来孝敬我的。”
也是俞愔赶得巧,这茶他昨日刚收到,今日就便宜俞愔了。
“倒是一片纯孝之心。”
听见她夸自家小辈,金友财的笑得更真诚了一些:“是啊,这小子是孝顺,只可惜没有灵根。”
灵根是修士和凡人最基本的区别,没有灵根就没有踏上仙途的机会。
只要有灵根,就算是最差的五灵根那也和凡人不同,天资固然重要,但努力和运气也不可或缺,废灵根成功逆袭者并非没有。
但若是没有灵根,你连努力逆袭的资格都没有。
俞愔想到了自己,修仙界尚有修复丹田的奇迹,所以她不肯放弃。
但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灵根呢,她还会像现在一样执着吗?她会放弃修仙吗?
俞愔有些怔然,望着瓷杯陷入了沉思。
灵气在她四周聚集涌动,周遭的杂音皆被隔绝,仿佛偌大天只剩她一人。
她仿佛看见了第一次和师父天和真人见面画面——
六岁时,她随俞夫人去千乘寺上香礼佛,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耍,却迷路在山林中。
那是个冬日的傍晚,细雪如飞花一般穿梭在树间,满地清寒,天地一色。
她被冻得面色青紫,手脚麻木,躲在一棵巨大的山松下瑟瑟发抖。
天色逐渐暗淡,她的身体愈发冰凉,困意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
就当她要睡着时,却有一道银光从天而降。
天和真人的衣袂随着风摆动,踏剑凌空落在了她的面前。
“您是神仙吗?”
他救起了快要被冻死的她,他问她:“你想成仙吗?”
“想。”清脆的童声在山间显得格外清晰。
天和真人却叹息道:“可惜你没有灵根,这辈子与仙道无缘,还是留在凡间做个富贵闲人吧。”
仙凡之别,犹如天地之隔。
画面一转,来到她十七岁时。
她长成了一个标准的官家小姐,习琴棋书画,读女德女戒,性情温婉,举止大方,更有一个家世样貌相当的未婚夫,马上就要成亲了。
“三姐,你都快成亲了,怎么还老抱着这些破书啊。”俞忻撇嘴道。
她这个三姐姐从小就沉迷这些神仙志怪的书,过两天就要成亲了,现在还抱着这些书不肯撒手。
俞愔有些怔然,是了,她要成亲了,这荒唐的神仙梦也该醒了。
她追逐了十一年,试图从各种典籍中找寻关于神仙的只言片语,然而,一无所获。
她清楚的,当年天和道人就告诉她仙凡有别,没有灵根,她永远不可能越过那道名为仙途的坎。
她不过是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她抱起这些书笑着对妹妹说道:“这些书留着也无用,我正准备烧了它们。”
“你想通啦?”俞忻有些惊讶。
“嗯。”俞愔的手又留恋地摸了摸这些书,才唤来侍女,“把这些书烧了吧,就在这院子里烧。”
侍女应下,拿了火盆到院子里,一本一本地烧了起来。
盆里的灰烬越来越多,烟尘随着空气飘荡。
她以为她的执念会随着这些书的灰烬烟消云散,但内心深处的不甘却越聚越多,无法抑制。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九章 打算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世上真有神仙?
如果不知道,她就会像寻常女子一样,循规蹈矩地长大,到了年纪就嫁给家世相当的男子,相夫教子地度过一生。
如果不知道,她每日的烦恼也不过是衣裳够不够华丽,首饰够不够精致,丈夫够不够上进,子女够不够懂事。
但六岁的那场相遇,让她永远不可能像个寻常女子一样生活,让她永远不可能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她忘不了天和真人踏剑凌空,犹如神降一般的身影。
原来凡人成仙并非虚妄,这世间当真有神仙!
她见过了,她知道了。
这样一个崭新又陌生的世界,明明就在她的面前仿佛触手可及,却狠狠将她拒之门外。
她挣扎过,但结果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绝望。
火盆里的火焰跳动不停,暖黄色的火光刺得俞愔眼睛生疼,她只觉得那疼痛在不断提醒她,她不甘、更不愿这辈子就这样遵循轨道。
这火烧尽了书,却烧不尽她的执念。
灵根乃天生,而修仙却是逆天而行,既是逆天,那又要什么灵根?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她为何不能争那一线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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