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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厌星术
俞愔只觉得灵台骤然清明,燃烧的火焰和飘荡的灰烬都从眼前慢慢褪去,灵气争先恐后地涌入经脉之中,但途经丹田又消散开去。
丹田破碎又如何,就算是灵根全无她也不会放弃,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既为逆行又怎会一帆风顺?
这一刻她的心境通明,对未来的路坚定无比。
回过神来,金友财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见她眼神逐渐清明便道:“俞师妹真是天纵之资,不过一杯普通灵茶竟然都能顿悟。”
俞愔苦笑道:“这顿悟到我身上也是惘然。”
顿悟——明心见性也,其中玄妙,常人难以想象,大部分修士终其一生都没有顿悟过。
而顿悟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能让人心境通明,轻松晋阶,并且许多事实都证明,顿悟过的修士往往能在道途上走的更远。
一场顿悟,谁能不羡慕呢?
只是俞愔就比较尴尬了,她丹田破碎无法聚集灵气,一朝顿悟也不过是心境更加通明罢了,既不能修复丹田,也无法提升她的修为。
不过这让俞愔坚定了道心也算意外收获了。
她感激道:“倒要好好谢谢金师兄这杯灵茶了,我这有一坛灵酒就当作谢礼,还望师兄不要嫌弃。”
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坛灵酒放至桌上。
这金友财是个好酒之人,就大大方方地笑纳了。
西台的天气最是阴晴不定,前一刻可能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可能就是瓢泼大雨,俞愔前脚刚离开东来当铺,还没走一半路,这天公就不作美下起了雨。
俞愔就这样淋着雨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却不想在院子里见到了来找她的俞夫人。
没有了灵力就是不方便,她现在连烘干衣服都不行,只能先回房里把淋湿的衣服换下来,一出来便见着俞夫人端坐在茶桌旁,桌上是侍女刚准备好的茶水和茶点。
“娘。”俞愔开口唤道。
俞夫人脸色稍缓:“愔儿坐下,娘与你说说话。”
俞愔识趣地坐到了俞夫人身侧。
“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这样淋雨要是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俞夫人责怪道。
俞愔心下微暖:“下次不会了。”
见她乖顺俞夫人也不愿多加责怪,十一年空白,她面对女儿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踌躇了一会道:“这十一年你过的好吗?”
“尚可。”或是觉得太过敷衍,俞愔又说道:“师父对我悉心教导,师兄弟们也十分和睦友爱。”
见她神色自然,不似作假,俞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这么多年她过得还算顺意。
“这次回来还走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俞愔不愿欺瞒自己娘亲,如实说道:“只是暂归,至多数年我就会离开。”
她并不准备一直留在西台,她要寻的丹田修复之法不会自己找上门来,她必须要自己去寻。
且留给她的时间是有限的,颜泽宁在风神崖的紧闭只有十五年,这十五年是她修复丹田和成长最好的时机,待他出来,焉知不会再次寻上她?
这十五年她若是无法寻到修复之法,那便要考虑躲到何处了。
她很清楚,俞家是待不久的......
俞夫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女儿只是暂时归家,到时候还要去做那劳什子道姑。
她有些气愤地说道:“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那道士走,你竟是想当一辈子道姑!”
俞夫人想到天和真人带走俞愔时的样子,她小小的的身躯躲在他的身后,小手紧紧拽着他的道袍,说什么也不肯撒手,就是要随着那道士走。
想起来心里就来气。
“娘。”俞愔有些不知所措。
当初天和真人救了迷路在山林中的她,问她要不要随他修仙,年幼的她虽不知什么是修仙,但知道,跟着天和真人走她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她坚定地选择了那条路,不顾父母家人反对,一意孤行,她从不后悔。
“我一心向道,常人的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了。”
“山间苦修有什么好的,回来当个娇小姐,我和你父亲为你寻门好亲事,就留在西台不好吗?”俞夫人不明白修道是什么,她只觉得女儿当了十一年的道姑就是在受苦受难。
只是天和真人当年带走她时并未与俞家人言明是去修仙,现在俞愔修为全无,同俞夫人解释起来也颇为困难,索性就默认了自己是出家修行。
“娘。”俞愔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这是我选的道路。”
这是我选的道路,所以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见她态度坚决,刚相认不久,俞夫人也不愿因这些事争吵不休,缓和道:“那就多留一段时间,在家里陪陪我们。”
“好。”
俞夫人的突然缓和,让俞愔有些莫明,她以为会有一场争论的,没想到却如此轻描淡写的略过了。
殊不知一旁的俞夫人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反正女儿要在家中待上一段日子,自己多带着她看看西台的繁华,她就会清楚当道姑有什么好,到底是不如回家的。
况且西台青年才俊云集,她不信他们一个都入不了俞愔的眼,只要将她稳住,循循诱之,她不信留不下俞愔来!
俞夫人看着俞愔,愈发温柔道:“那明日陪我参加延昌公主的花宴可好?”
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俞愔不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好。”
俞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俞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露出来势在必得的微笑。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十章 奇事
白露时节昼夜温差很大,明明早上还能感觉到森森凉意,到了午后金乌高悬,便又让人感受到了夏日的余韵。
俞愔此时正躲在池塘边的的一座凉亭里纳凉。
她背倚着亭柱,手执一卷书,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从面前石桌上的盘子里捏上一块绿豆糕往嘴里送。
“三姐,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叫我好找!”俞忻气呼呼地走向凉亭,待看到俞愔手中还抓着一本话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径直走了过去,出手抽走了俞愔的话本。
“诶,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俞愔伸手去抢,却被俞忻抬高手臂躲开了。
“娘亲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偷偷看话本的。”俞忻抓住她的手,作势要将她拉起,“文安郡主他们都在花园里,我带你认识一下,看话本有什么意思,不如多交几个朋友。”
说起这个,俞愔就头疼。自两个月前她答应了俞夫人在西台这段日子会尽量多陪着她后,俞夫人便三天两头的拉着她出门,今天延昌公主的赏花宴,明天又是劳什子诗会......
俞愔书没少读,但都是些仙家典籍和消遣话本,要她作诗?那真有点难......她能辨出诗的好坏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真还不如待家中看看话本开的有趣。
这凡间关于神仙的话本也不少,虽然大部分属于胡编乱造,看起来令人发笑,但还是有一些真真正正让她感觉到言之有物,确有其事的本子。
要是把这些话本全部翻遍,说不定真能找出点线索来。
俞忻可不管这些,拉着她便往花园里走。
今日是邺国公夫人的六十大寿,俞愔和俞忻随着母亲一同来贺寿。
长辈们自有长辈的话题,小辈跟在身边未免有些无聊,大人们索性放了这些小辈,让他们自个折腾去。
俞愔她们到的时候,花园的石亭内一群少女正聊得热火朝天。
聊天内容无非是,沉香阁新出的花露哪款更好闻,金碧楼新出的首饰谁买到了,或是哪家千金在诗会上一名惊人,又或是谁家公子最近又出了糗事。
诸如此类。
俞愔听得兴致缺缺,恨不得立马回到凉亭继续看自己的话本,然而在俞忻警告的目光下,她只能老实找个位置坐下,有人问她话,她就答。
没人问,那就更好啦,也不是她乐得当哑巴,是她当真对这些一窍不通。
好在多数人也只是好奇她身份,回答了几回后大家都清楚了,目光也就不放在她身上了,她坐在廊椅上无聊得玩起了手指。
“最近有件奇事你们听说了没?”一个圆眼少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是上个月徐家二公子坠马受伤的事?”有人答道。
圆眼少女点点头,复又开口道:“就是此事,前些日子徐二公子坠马受伤了,请了好多大夫都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就行了。”
“然后呢?徐二公子死了吗?”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她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奇就奇在他没死,还好得差不多了。人人都说是徐夫人在鸿途观前跪了一夜,诚心打动了三清祖师,三清道祖显灵把徐二公子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事我也听说过,难道不是道祖显灵吗?”一位锦衣少女问道。
“当然不是。”圆眼少女顿了顿,又道:“实际上救了徐家二公子的是鸿途观里的一株仙药,说是鸿途观的镇观之宝,服之能生死人肉白骨,徐夫人求了许久,花了大代价才换来的。”
一旁玩手指的俞愔被少女所说的话吸引了,不禁竖起了耳朵开始认真听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不太相信地问道。
“我娘是徐家旁枝,这才知道些内情。”
又有个细眉细眼的少女唏嘘道:“也不知道徐夫人花了多少钱才买到这仙药。”
“这可不是钱能买到的,是徐夫人拿出了娘家的一件家传宝物与鸿途观换的呢!这鸿途观起先怎么也不愿意给仙药,待徐夫人拿出这件宝物方才转变心意。”圆脸少女继续说道。
“那这宝物究竟是什么啊?”众人好奇道。
圆脸少女故作神秘,示意大家靠近,这才低声说道:“据我娘说那宝物是徐夫人娘家传下来的,就像个铜制的圆盘,但是上面镶嵌的宝石十分不凡,竟无人能叫出名字,不过这圆盘有何作用徐夫人也不知道,说是看着有些不凡便一直保存着。”
“我倒是好奇这仙药,真有那么神奇吗?”又有人问道。
“都说了仙药,能不神奇嘛。”锦衣少女翻了个白眼,觉得这话简直是废话。
从她们开始讨论俞愔就竖起耳朵在听,此时也插话道:“不知这仙药长的什么样子?”
“我娘说长得和桃子似的,只不过长得比桃子稍小一些,颜色是赤红色的。”圆脸少女老实回答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桃,王母娘娘的蟠桃!”
“那吃了岂不是得成仙。”
“没那么神奇吧,或许只是恰好对症了。”
一旁的讨论还在继续,俞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不在插话了。
鸿途观,仙药。
看来要去走一趟碰碰机缘了。
“这次徐家应该也来贺寿了吧。”锦衣少女朝着那个细眉细眼的少女问道。
这细眉细眼的少女正是邺国公府的小姐陈希容,今日做寿的正是她的祖母,家中来了什么客人她自然清楚。
陈希容想了想道:“徐家大公子、二公子还有徐家四小姐都来了。”
“那怎么不见徐添彩?”徐添彩正是徐家四小姐的闺名。
“可能是随着她家长辈在正院里看戏吧,今儿个请的戏班子可是西台最有名荣喜班。”
“那我们不如去正院听戏吧?”提议的是那个锦衣少女,她就是俞忻口中的文安郡主,在坐者以她身份最高。
众人纷纷同意。
于是,一群少女又浩浩荡荡往正院去了。
俞愔倒是无所谓,听戏虽然没有话本有趣,但总比听一群小姑娘讨论首饰衣裙来得强,况且有俞忻盯着她,她只能跟着众人一道去了正院。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十一章 家传之宝
从邺国公府的花园到正院会经过一个百米见方的池塘,也就是俞愔刚才纳凉的地方。
而此时,凉亭上站着一男一女,看样子似乎正在争吵。
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一身粉衣,生的娇小玲珑。
而那男子应有二十多岁,一身青衫,面容平淡,只有一双眼睛还算出彩。
那少女满脸怒容道:“我教训个侍女轮得着你执手划脚吗?你算什么?”
“我是你兄长。”青衫男子的平静地陈述,与少女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算我哪门子兄长,我的兄长是徐添裕,西台有名的翩翩公子。”少女顿了顿,轻蔑地瞧了他一眼,“而你,不过是个娼妓生的杂种。”
男子听得此话骤然攥紧了拳头,脸色通红,眼中阴戾渐盛。
少女见状更为得意:“你敢打我吗?打了我,徐家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碧清的池塘泛着冷冷的秋光,倒影着男子瘦弱的身影,他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冲动,他必须克制......
文安郡主一行人正在离凉亭不远处,他们不清楚亭中二人在做什么,只能看出二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徐添彩你们干嘛呢?”陈希容问道。
亭中的徐添彩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回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没什么,我和我大哥在这纳凉呢。”
众人默契地看破不说破。
这毕竟是自家祖母的寿辰,陈希容怕她闹出什么事端便邀她一起回正院。
而临走时俞愔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这男子她认得,正是来西台路上遇见的徐添裕之兄——徐添荣。
而刚才的少女她没听错的话名字是叫徐添彩。
这么说来,那圆脸少女口中所说的坠马濒死的徐家二公子就是徐添裕无疑了。
只是这徐家也真够复杂的,虽然文安郡主他们听不清楚这二人在争什么,但俞愔的神识仍是筑基期的神识,这点距离要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鸿途观,仙药,徐家,传家宝。
俞愔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把这些串成了一条线,这鸿途观之旅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子,台下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俞愔坐在俞夫人身边百无聊赖地吃起了花生米,她本来以为戏曲会和话本一样有意思的,但是听了以后才发现,她根本听不懂这种具有地方特色的戏腔.........更遑论欣赏了。
好想溜出去看话本啊......啊,对了!
俞音突然灵机一动,扯了扯俞夫人的衣袖,贴近她的耳朵道:“娘,我想去如厕。”
俞夫人倒没有多想,只让她去了快些回来。
终于溜出来的俞愔打定主意要在外面拖到寿宴结束,她准备回去刚才的凉亭继续看话本。
倒不是她不愿换地方,主要是邺国公府她也不熟悉,误入了不该入的地方就不好了,这凉亭待着也算舒适,所以她踱步来了这里。
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正要抽出话本看,却看到有名玄服青年正在往凉亭走来。
青年金冠玄服,长身鹤立,正是刚才众人还在讨论的徐家二公子徐添裕。
徐添裕在宴上饮了些酒,脸上泛着薄薄的红,到底是重伤初愈,身形略有些清瘦。
堂内的酒气熏得他头疼,徐添裕干脆出来吹吹风,散一散满身的酒气,行至凉亭时,他却见着了意想不到的人。
“俞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徐添裕惊喜道。
俞愔将手上的话本塞回了袖中,浅笑道:“自然是随家父家母来给邺国公夫人贺寿。”
“两月前一别,在下还以为相见渺茫,却不想今日就让我遇见姑娘,可见缘分奇妙。”
“啊,我刚才听见他们说徐家二公子坠马受伤了,不会就是你吧?”俞愔故意作了恍然大悟的姿态说道。
徐添裕苦笑道:“若是坠马受伤的徐二公子那应该是我没错了,这事传的倒是快。”
“可好全了?”虽然俞愔意在探听鸿途观之事,但这句话确实也是存着几分真心实意关心,毕竟从青州到西台一路上徐添裕对她多有照拂。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已无大碍。”徐添裕感激道。
“这鸿途观的仙药竟如此神奇吗?”俞愔好奇道,她决定直入主题,没有什么比向当事人确认的消息更加可信的了。
徐添裕有些惊讶她会知道这个,但眼中旋即闪过一丝了然:“确实神奇,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倒是绰绰有余。”
见俞愔满脸好奇,反正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徐添裕干脆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我当时肋骨,内脏均有受损,求了许多名医,皆道是无药可救,直到我母亲用了家传之物同鸿途观换了那仙药,那仙药一颗下去,第二日我身上的伤就全好了。”
“那药就像个红色的桃子,不但长得像,味道也和桃子没什么区别。”徐添裕说着咽了一下口水,“倒是比普通桃子要更加清甜。”
俞愔嘴角微微抽动,没想到这徐添裕竟然是个吃货......重点是这药比桃子好吃吗!
不过俞愔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对这灵药的期待又多添了几分。
“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俞愔道。
“什么问题?”
“那个........家传之物是什么样子的呀?”俞愔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了出来。
徐添裕也不意外她会问这个,毕竟这问题好多人问过了,多俞愔一个不多。
“那其实是我外祖家孙家留下来的宝物,因着我母亲是独女,就传到她手上了。大概手掌大小的一个铜制八卦盘背后嵌着一块比八卦盘稍小的蓝色宝石,那宝石材质我从未见过,纵是极品翡翠也未必有其清透灵润。”徐添裕边说边用手给俞愔比划着。
“而且最为神异的是,那八卦盘在我们手上也只是一件装饰物,鸿途观的平山道人拿到后却是浮起了金绿之光。”
这个形容倒是很像某样东西......俞愔隐隐有了猜测,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三姐...三姐?”
俞愔正待说什么,远处却传来了俞忻的声音。
得嘞,这偷溜又被抓住了。
不过今日收获已算不小。
她朝着徐添裕绽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多谢徐公子答疑解惑,我家妹妹来寻我了,我得回去了。”




在炮灰的边缘挣扎 第十二章 鸿途观
俞愔这边还在思考何时去鸿途观一趟时,俞夫人那边就让人通知俞愔过两日随她去鸿途观上香。
这下连出门的借口都不用找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顺遂得让俞愔难以置信,只希望此行不要让她失望了。
是日,俞夫人带着俞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鸿途观去了。
俞夫人共有二子二女,此行除了长子俞惟公务繁重无法同行以外,次子俞悦,you nu俞忻以及俞愔都跟着来了。
此外还有俞家二房、三房的人同行。
俞家女眷皆坐于马车之中,俞夫人同妯娌同乘一车,而俞愔、俞忻与两个堂妹同乘一车。
而像俞悦、俞悟等男子,则嫌马车太过烦闷,干脆骑着马跟着队伍。
俞悦骑着马随行于俞愔她们的马车之外。
车内的女眷们正在讨论等会到了鸿途观要不要去求签卜卦,俞忻更是调侃起了即将定亲的堂姐,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而在马车外听到她们笑闹声的俞悦也不禁莞尔。
只是他发现这一路上都是俞忻与两个堂妹的嬉笑声,马车中从来没有传出过俞愔的声音,这说明她并没有参与姐妹的笑闹和交谈。
打从俞愔回到俞家起,俞悦就觉得这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和别人不大一样。
要说她特别离经叛道吧,那也没有,她对待长辈恭敬,对待兄弟友善,而面对这些比她小的妹妹们也十分包容。
唯一能让人说教的也就是爱看些神仙志怪的话本,从大方向来看她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俞悦仍旧觉得她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他觉得俞愔的包容和友善都带着一丝怜悯的情绪,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给予凡尘挣扎的众生一些怜惜!
他甚至觉得俞愔根本没有真心想过融入这个家,不然为什么她从来不会觉得难过?
不会为不合群难过。
不会为长辈的偏心难过。
不会为融入不进这个家难过。
她总是那样不喜不怒,高高在上,格格不入。
鸿途观位于西台郊外的积延山,道观处于半山腰,坐西朝东,顺着山势而建,有溪水流经观中。因着山中多松柏,四季常青,一年到头鸿途观辉宏的殿宇都隐在层层苍翠之下,显得巍峨又神秘。
许是因为近来关于鸿途观的奇闻颇多,近日观内的香客与日俱增,忙得观里的小道童叫苦不迭。
到达鸿途观后,他们一下马车便有小道童引着进了主殿。
主殿殿宽七间,进深四间,内供奉的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位祖师,神像塑得倒是栩栩如生,配上殿内袅袅的青烟,倒是十足的缥缈仙意。
跪拜完三清祖师后,俞愔就借口去如厕,甩开了几个妹妹,在鸿途观里逛了起来。
自鸿途观山门而入,中央主殿两侧各有三座小殿,主殿后方也有两座殿宇分立廊道两侧,而在这些殿宇的最后方还有一座五层高的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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