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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现在,一个东厂的理刑百户在衙门端坐,孟国忠他们如何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哪怕是正牌进士出身,孟国忠对游达开的态度也称得上是极度谦卑了。毕竟是实务官,不是清流,十几年官做下来,孟国忠比那些清流更懂得知趣,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他门清。
一方面,厂卫对兵马司有指挥权;另一方面则是游达开这个理刑百户可以直接在东厂四大档头那说得上话的。而四大档头,非但于东厂是仅次于提督太监的大员,在内廷,也都是一监掌印的存在。可以说,四大档头中的任何一位发出话来,京城的一半地面都要震动一下。
这种人物,区区七品的孟国忠还真是拿不出文人风骨来。
只是,游达开自进来后交待几句后,到现在就一直没说话。他不说话,孟国忠他们也不敢乱开口,大家便都静静坐着。桌上的茶碗已经凉透,可谁也没有去叫换茶,就那么坐着。
陈士诚不住朝外看去,心里很是焦虑。这位东厂的游百户跟个太岁似的亲自上门,自家指挥使大人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要是陈二把事办砸了,指不定姓游的是不是就把兵马司给砸了呢。
张文坤见天色快黑了,琢磨着陈二那边也差不多快完事了。正寻思着,果然有消息过来了。
来报讯的是跟陈二一起去左安门的兵丁,进了大堂后气喘呼呼:“大人,不好了,那太监打了咱的人!”





司礼监 第四百零八章 照规矩做事
孟国忠和张文坤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均是紧张的看向游达开。
一直站着的陈士诚更是不必多说。
三人不能不紧张,陈二去找茬的主,他们之前可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把底探的明明白白。
要知道,那劳什子内官监驻外办事处在左安门弄出那么大架势,要说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兵马司这些地头蛇也不知道,那兵马司真没必要存在,不如撤了了事。
也正是因为知道是宫里的人在那办事,南城兵马司才一直没上门盘查。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去了,对方也不会理会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北京城那么多太监在外面招人办事,哪个公公手底下没几个亡命之徒?
可也没见各城兵马司一一上门把人抓了的。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管了除了给自己惹麻烦、得罪人外,丝毫没有好处么。
也就是摊上哪个巡城御史非得扬名声,硬逼着兵马司,兵马司不得已才会上门走个过场。回头私下指挥使多半还得托人跟人公公打声招呼,要不然这官就做不下去。
须明白,那帮公公的背后除了内廷的大珰们,更是皇帝!
皇帝拿科道清流没办法,还能拿你小小兵马司指挥使没招?
所以,孟国忠不傻,他早就知道有个内官监的监丞在辖区内租房子办公房,有一帮子看着来路不明的凶徒在左安门那活动,可他愣是装聋作哑。
没办法,实在是得罪不起,所以不如装作不知道。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东厂的人竟然上门来了,还指名道姓让他派人去找那内官监魏公公的麻烦。
相较东厂,内官监驻外办事处的牌子显然不足以让孟国忠打消对东厂的忌惮。
反复权衡利弊后,孟国忠果断答应了游达开的要求,派手下吏目陈二去左安门。
现在,麻烦真的变成祸患了,那内官监的魏公公果然不甘示弱,动手打了陈二等人。
孟国忠等着游达开发话,事情是他搞出来的,休想将烂摊子留给他南城兵马司。他要敢拍拍屁股跑人,他孟国忠拼了不做这个副指挥,也要把事情捅出去。
“果如曹公公所料,那人真是个不服气的。”游达开抬着看了眼兵马司三人,淡淡说了句,“你们不必紧张,我人既然来了,这事我东厂自会管到底,断不会叫你们南城兵马司难做。”
孟国忠微一点头,没有多说,有游达开这句话就成。
张文坤和陈士诚听了游达开的话,也顿时安了心。天大的事,有东厂兜着,自是什么都能解决。
内官监再不肯罢休,难道还能干得过东厂?
不过曹公公是哪位?
孟国忠三人心下都在猜测,随后面色都有些古怪,因为似乎内官监的掌印太监就是姓曹的。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若游达开口中的曹公公真是东厂四大档头之一的内官监那位掌印,这事从何说起?
心下糊涂的孟国忠朝张文坤打了个眼色,后者忙小心翼翼问了句:“游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游达开冷笑一声,“照规矩做事。”
兵马司三人都是一愣,见游达开一脸不容置疑,孟国忠也不敢多想,只得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南城兵马司再不受人待见,也容不得被人欺。”
说完吩咐张文坤,“你马上调人手,我亲自带队去左安门。另外,再派人去锦衣卫请调人手,今儿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内官监驻外办事处给砸了!”
“是,大人!”
张文坤精神一振,略一抬手立时下去准备。
孟副指挥亲自带队,还请锦衣卫出人协助,背后又有东厂压阵,这可是大阵势。那内官监魏公公手底下不过几十号人,再是帮凶徒又如何,到时还不得束手不擒。
也是有好多年没经过这等大阵势了,张文坤着实心热。他看的明白,东厂无缘无故的非要他们南城兵马司和那魏公公过不去,背后肯定有原因,牵涉的也肯定不止游达开这个东厂实权百户,说不得就和哪个大珰有关系。
因而,只要他们南城兵马司把差事办好了,回头肯定有好处落下。就算没现成的赏额下来,但有了东厂这条线,往后南城兵马司就能压过其余四城,这带来的隐性好处可是大大的。
孟国忠又交待陈士诚将左安门的事写份文书,他们兵马司是按制办事,内官监的人却公然殴打官差,这官司打哪去,他南城兵马司都是理直气壮。
交待完后,孟国忠就准备亲自去左安门,不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游达开:“游百户,那内官监的魏公公到底得罪了哪位?”
游达开目光一闪,饶有深意的打量一眼孟国忠,孟国忠见了忙赔笑道:“是我多嘴了。”
游达开笑了笑:“其实告诉孟大人也无妨,不过这事水深的很,就算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孟大人还不如不知道。”
“是,是。”孟国忠满脸赔笑。
“不过事情办好了,我游达开欠你一个人情,我东厂更欠你一个人情。”游达开摞下一句话,拱手告辞。
孟国忠忙送他至衙门外,尔后命人备轿,他要亲自去左安门会一会那胆敢无视王法的魏太监。
……..
游达开离开南城兵马司后,却没有回东厂,而是来到了左安门一带的一间客栈。
客栈里没有一个客人,大门紧闭。
游达开翻身下马,来到门前轻叩几声,旋即有人下了门板,迎他入内。
进去之后,大厅里坐着几十个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腰间均提了一把绣春刀的番子。
游达开扫视了眼众番子,径直走到一戴着斗帽的大高个面前,微微弯腰,沉声道:“六爷,孟国忠亲自去了。”
“就等着他去呢,声势不大,也对不起我亲自出马。”
大高个子将斗帽摘下,如果良臣在此地,定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那日他进京途中,在山神庙躲雨撞见的东厂番子。
此人乃是东厂的掌刑副千户邓贤。
“六爷,不过是个新晋的监丞,怎么上头这么劳师动众,要我说,直接把人锁进东厂便是,要兵马司那帮废物打什么头阵。”游达开心里对这件事一直不以为然。




司礼监 第四百零九章 提督东厂太监
“你不懂,那小子背后不是没有人。”邓贤摇了摇头,要是真如游达开说的这么简单,他吃饱了撑的弄这么麻烦。
游达开听后,不由低声道:“六爷,这么说,那小子真是张公公名下的?”
“你消息倒也灵通。不过人是张公公名下,可跟张公公却没什么关系。”游达开是自己的手下,又参与了这件事,故而邓贤也得给他透个底。
内官监新晋监丞魏良臣的底细,是宫里有人传给东厂的,这人就是内官监的掌印太监曹元奎。
曹元奎的另一个身份则是东厂的四大档头,其余三位分别是印绶监掌印杜文诏,御用监掌印张进忠、司礼监文书房提督太监金良辅。
此四人在东厂仅次于提督太监,又称“内四档”。与内档对应的则是外档,多从锦衣卫调选,如邓贤就是外六档之一。
早前陈矩以司礼掌印兼东厂提督太监时,实际负责东厂的就是文书房提督太监金良辅。
陈矩去世后,东厂提督太监一直空缺,内四档便轮值负责,这月管东厂的是曹元奎。因而接到曹的命令后,邓贤不敢怠慢,立时派游达开到南城兵马司来部署,自己也亲自调了人手赶来坐镇。
游达开有些糊涂,宫里的规矩,名下人基本相当于徒弟(干儿孙),跟大珰家的私臣性质差不多,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他将疑惑道出,邓贤听后笑了笑,道:“人是金公公那边的,张公公那里只是挂个名而矣。”说完随手将斗帽反了过来,很多年了,他一直喜欢戴这顶斗帽,因为他认为这斗帽是他的幸运帽。
“这?…”
游达开听后愣在了那里,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柜台后面,掌柜的连同伙计一动不动的蹲在那,边上两个番子随意的靠着墙,也不看他们一眼。
楼上的客房显然都清空了,几个番子站在窗户边凝视着远处,不时用眼神传递着某些他们才知道的讯息。
街上行人不少,时不时的能看到三五自宫白在那沿街乞讨。这些属本性好的,刁些凶些的这会多是在城门内外做些半掩门兼勒索抢劫的勾当。不过这种事东厂是不屑得理会的,苦主真是报了案,也是由顺天府和兵马司的人去问。
实在是积案太多,有御史上书了,东厂才会联同锦衣卫、兵马司清理地盘。不过要不了多久,那些自宫白依旧横行左安门。内中,怕是与地头蛇兵马司脱不了干系。月例孝敬什么的,一向是兵马司的大油水。
天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不少商铺酒楼都挂了灯笼。客栈里的番子们却是不点灯,要么坐,要么站,一丁点动静也没有。
这些番子都是锦衣卫出身,俱是邓贤名下所领寅卯二颗的精锐,平常得办大案才会倾巢而出,今日却是点齐了对付一个小太监,由此也能看出邓贤对此事的重视。当然,邓贤重视的是那小太监背后的大人物,而非这小太监本身。
游达开兀自在那消化着邓贤透露的讯息,身为东厂的理刑百户,游达开知道的肯定比外人多。想到什么,心下惊骇,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敢。
“想说什么就说好了。”邓贤瞥了他一眼,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游达开咽了咽喉咙,轻声道:“六爷,金公公可是侯任老祖宗,若人是他那头的,咱们这么做是不是…”
“你怕了?”
邓贤知道游达开想说什么,笑着问了句,将斗帽放在桌上,扭了扭脖子,依稀能听见细微的骨胳声。
“属下不是怕,只是,”游达开迟疑了下,“若金公公接了掌印,咱们东厂便是他老人家管着,要叫他老人家知道咱们对付他的人,到时候…”
“没什么到时候,”邓贤摆手止住了游达开,冷笑一声,“谁说掌印就一定会提督咱们东厂了?”
游达开怔在那里,邓千户这句话透露出的讯息可是了不得。
“自有我东厂以来,历任厂公都是秉笔太监提督,掌印兼咱东厂的两百多年下来,除了陈公公外,你见过几个?”邓贤似笑非笑的看着游达开。
游达开一凛,躬了躬身:“属下愚钝,还请千户明示!”
“这事反正用不了几天你也会知道,我这便给你提点几句好了。”
邓贤缓缓起身,负手走到临街一窗户前,游达开见状忙要打开窗户,邓贤却朝他摇了摇头,尔后说了一句:“马公公不日就要回京了。”
“马公公?”游达开下意识想到什么,脸色陡变,失声道,“天津那位?”
邓贤没有吱声。
游达开自是明白确是天津那位,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马公公晋秉笔的事不是泡汤了么,怎么却要回京了?”
“马公公十天前解了二十万两入了内库,陛下已经准了。”邓贤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来,马公公很有可能会是咱们的新任厂公?”游达开何等聪明人,顿时就明白邓贤刚才语出何指了。
“自古权势需平衡,无论内外。我东厂都有四大档头,况司礼监。这一次马公公获准进京,只怕也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至于马公公是否是咱们的厂公,眼下也作不得数。”
说到这里,邓贤顿了一顿,“不过马公公若掌东厂,于金、孙二位公公而言,其实不是坏事,权操一人之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属下明白千户的意思,不过既是马公公进京,那今儿这事与我们东厂有何关系?”
游达开想不明白的是这一点,当初挡着马公公晋秉笔的可是陈矩,不关金忠的事。马公公就算有心回京之后清算陈公公那一派的人马,也没理由拿金公公的人先试刀啊。
要知道,金公公向来就和陈公公不对付,因为国本的事,金、陈二人在宫里关系极僵,这一点可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某种程度上,马公公和金公公其实是一条线上的人。既然如此,马公公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反跟金公公较起劲来?
游达开越想越糊涂,诚如他对孟国忠所言,这里面水深的很。
“无它,敲山震虎而矣。”
邓贤一句话就道出了事情的本质。




司礼监 第四百一十章 四大档头
敲山震虎?
游达开琢磨这四个字,明白过来,却觉得倒不如说杀鸡给猴看。
马公公于天津当了十五年税使,可以说是矿监税使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便是曾在辽东威风赫赫的高淮都晚他两年才出外。然而出外太监再是威风,再得圣眷,终是不能和内廷司礼监大珰相比。
游达开听闻马公公早在几年前就花重金图谋归京晋秉笔,然而一直不能如愿,去年更是因为此事和辽东的矿监高淮发生冲突。彼此双方为了竞争秉笔之位,可谓是打的不可开交。
最后,听说高淮派人去马公公的地盘临清搜罗了不少证据,准备呈递御前告马公公的状。
马公公收到风声后自是不甘失败,连夜亲自上门拜访同在天津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不知许了什么好处,随后锦衣卫就缇骑四出,在临清周遭各府县进京道路上广设关卡,准备截下高淮的人。
东厂这边则是得了陈公公授意,也派了不少人手去截人,当时游达开不在京师,所以没有参加,不过他的顶头上司邓贤却是亲自带人去的。
事后听说邓贤将人抓了回来,是个胖子。陈公公亲自到东厂审问了此人,然而事后这件事却突然风平浪静了,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一般。
后面什么情况,游达开无从得知,邓贤没有与他说起此事。他只知道高淮因为关门军变突然失势,而进京呼声甚高的马公公却没有因为高淮失势而如愿归京,反而也是偃旗歇鼓,至少游达开没有再听说有关天津税使马堂回京的事。
现在想来,恐怕当时陈公公肯定做了什么,或者说私下胁迫了马公公,导致马公公不得不息了回京心思。
如今陈公公一死,马堂归京的最大阻碍可以说不复存在,再有二十万两银子解入内库,买来皇帝的同意,这次只怕没有人再能阻止这位马公公登上秉笔太监的宝座了。
代价说大是大,说小却也小。
与司礼秉笔太监相较,二十万两白银还是便宜了。若再加上提督东厂太监这个职位,马堂可谓是花小钱办了大事。
游达开没见过马堂,但有关此人的传闻却是听过不少,种种消息都表明这位马公公是位睚眦必报的狠人。且行事肆无忌惮,比高淮还要跋扈。
临清商民因为群起反对他,他竟然调集打手凶棍上千人于光天化日之下对商民行凶,致死致伤上百人,随后临清商民集体罢市长达三月。然而因为皇帝的信任,此事于马堂竟然分毫不损,反而叫他抓了为首者,迫得临清商市重开。
这种人物,归京的路被人挡了几年,心里不可能不怨恨。可以预见,这一次马堂真要如愿归京,宫里肯定有很多人会是他的眼中钉,不拔之不快。
游达开盘算开,马堂归京后,能够和他在内廷相抗衡的也就金忠和孙暹二人,这两位大珰资历可比马堂深的多,且现在又是司礼监掌印的侯选人选。不管是哪位接任,恐怕都不愿看到监中多出一个强势的马堂来。
因而,这碗水端不平。
单是秉笔太监的身份,马堂还不足以让金、孙二人对自己低头,亦或是礼让,更不可能将陈矩留下的人马全部清洗掉。
想要在内廷说一不二,马堂唯一的可能就是提督东厂。
打有东厂那天起,厂公从来就是内廷权势最重的那一位。
身兼提督东厂太监,马堂就能借东厂的手搞掉所有他想搞掉的人。
这世间,还没什么厂卫办不到的事。甚至于马堂直接下令东厂调查司礼监掌印,东厂上下也会照办。一旦东厂发动起来,能够阻止的也只有皇帝一人了。
游达开了理解了马公公,换作是他,也会不遗余力让自己成为厂公。但是,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
邓贤说今日之举是为敲山震虎,敲谁震谁,原因是什么,游达开能想到。无非马堂借此事给自己立威,让内廷那些人知道自己的手段。
可是,他接到命令时是在中午,马堂人却还在天津,提督东厂的圣旨也没有下来,邓千户怎么就这么肯定马堂一定会是厂公,不遗余力的来对付金忠的人呢。他就不怕马堂又如从前一般,被挡在天津?
游达开注意到,今天在左安门的都是邓贤手下二颗人员,其他外档并无人手过来,而本月负责东厂厂务的是四大档头之一的曹元奎公公。
这是不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实际上都是曹公公在安排部署,另外三位大档头并不知此事?
邓贤是曹元奎的人,当时正是曹元奎看中查办“妖书案”有功的邓贤,将他从锦衣卫调入东厂,一步步提到今天的掌刑副千户。
游达开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他首先排除了金良辅,此人是陈公公的亲信,肯定不可能主动投靠马堂。另两位或多或少和陈公公也有瓜葛,只曹元奎和陈矩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曹和金良辅交恶,二人在东厂也是明争暗斗了很久。
因此,如果曹元奎投靠了马堂,事情便可以解释了。
游达开看了眼邓贤,发现对方神清气淡,看似闭目养神,心下不由暗叹,如果这件事真是曹元奎一人所为,另外三位大档头不知情,弄的不好,他这理刑百户很有可能会成为东厂内部斗争的牺牲品。然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出不干了,只有将事情办成,他方有一线生机。
游达开确信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听邓贤说起过左安门的事,因此肯定这件事是突发的,之前邓贤并没有安排人手对那姓魏的小太监监视。
另外,马公公要敲山震虎,虎有两只,一只姓金,一只姓孙,为何偏偏选中姓金的那只虎,而不是姓孙的那只呢?
游达开思来想去,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早的布局。
正伤脑子时,邓贤面前的窗户下突然闪出一黑影。
“禀档头,锦衣卫的人过去了。”
“噢?”邓贤微微一笑,“去盯着,有事来报。”
黑影应了一声,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六爷,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游达开有些不放心。
邓贤摆了摆手:“不必,锦衣卫又不是兵马司那帮废物,要是他们也摆不平那小太监,我们东厂再上去也不迟。”
游达开听后,犹豫了下,没有吭声。
西城,崇国寺,一间禅房中有人正在抚琴。
门外,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年轻人恭敬的侯在那,丝毫不敢进去打断琴声。
此人,名叫田尔耕。




司礼监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个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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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都叫打上阉党的烙记了,提前准备总不会错,万一将来天启不是给二叔赐名“忠贤”,而是给小千岁呢。
世事难料。
故事,总是要娓娓道来的。
……
僧人在院内走廊挂上了灯笼。
灯光下,年轻的田尔耕负手立着,保持恭谨的同时,凝神细听屋中传来的琴声。
作为京师有名的官二代,田尔耕幼时就受名师指点,于琴棋书画说不上样样精通,却绝不是门外汉。他听得出,屋内的琴声表面听着很是淡静,但是那绕梁琴音中却总有一道杂念于其中,似乎抚琴之人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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