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这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王安不知从何说起,便未接茬。
........
承华殿,西李将王安去调二叔的事与良臣说了,良臣自是欢喜,不住感谢西李。
二叔脱身马场,他这侄儿总算是出了一点力气,也算是向着小千岁的光辉道路前进了一小步。
尔后,两人却是无话可说。
气氛有些尴尬,或许两人都在想先前那一瞥。
半响,良臣开口了,他小心翼翼道:“娘娘,这个…那个…要是娘娘身子有什么不适,或有什么想的...”
西李眉头微皱:“你想说什么?”
良臣欲言又止,终是壮着胆子道:“娘娘,其实小爷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得,只要娘娘不嫌,我必尽心尽力。”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西李羞怒交加。
“叭!”
殿中响彻清亮的耳光声。
许久之后。
西李低声惊呼:“你流鼻血了。”
“嗯。”良臣委屈的站在那里。
“怎的不擦擦?”
“我血多,多流点没事。只是,娘娘,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成这样?”
良臣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完全是出于好心,想助人为乐,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
司礼监 第七十九章 我是个读书人
西李没理会良臣的无辜,因为他的样子叫人看着恨不得多抽两下才行。
王安去调二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好的,古往今来,人事调动总要个手续,哪能说进东宫就进东宫呢。
良臣琢磨着再快,二叔也得过几天才能来,所以在二叔进东宫之前,他得想办法出去。
东宫非久留之地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朱常洛再来的话,良臣觉得自己这小身板真的吃不消,他得给自己放个假。
二叔进了东宫,便算上了轨道,再有自己和西李的“奸情”,良臣相信二叔混的绝不会比历史上在东宫时的差。
于是,他问西李如何出宫,岂料对方竟是不理他。
良臣委屈的坐到角落里,伤心的擦拭自己的鼻血,半边脸都肿了。
这一刻,他真是很伤心,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
同时,又很不爽,认为自己好心没好报。
同样是女人,巴巴是那么平易近人,这西李怎么就拒人千里之外呢。
西李那边更是不爽,气鼓鼓的坐在那,她堂堂太子的女人,怎能叫一个无赖子给欺负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西李暗自呸了一口,只是,每过半柱香时间,她总是屁股动动,然后将两腿来回那么一磨蹭。
不经意间,总是朝那无赖子身上看去。
脸上,时而愤怒,时而又娇羞。时而渴望,时而又责骂自己。
唉,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
良臣闷闷不乐的坐在那,一边看着西李在那扭来扭去,一边将宫中御用的手纸塞进鼻孔中。
不愧是史上有名的西李娘娘,刚才那一耳光,打得良臣真是有点晕头转向。
西李注意到良臣在看她,哼了一声,彻底背过身去。
朱常洛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当天竟是没有再来。
等到月上柳梢头,西李是既失望又欢喜的让宫人上了饭菜。
吃饭时,良臣不仅两个鼻孔中塞着草纸,还捂着半边脸,西李见了好不来气,骂道:“你这脸早消了仲,还捂着做甚?”
“噢。”
良臣换了手,捂着另半边脸。
西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埋头吃饭,免得看这无赖子来火。
晚上,麻烦来了,西李想洗澡。
她没法不洗,今天被小爷那般一弄,身子,脏得很。
“娘娘,你洗你的,看我干吗?”良臣十分不情愿的钻到了床底下。
西李想想,觉得还是不安全,便威吓良臣:“你要敢偷看的话,我就叫人进来抠了你眼珠子!”
良臣很诚恳的点头道:“嗯,娘娘放心好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是不屑一为的。老师常教我,做人,要有良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西李有些惊讶:“你读过书?”
“当然,我是个读书人。”良臣在床底下很自豪的说道。
西李吃惊不小,她可没想到这无赖子还是个读书人。不过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这种人平白玷污了读书人的名声,天知道他是怎么溜进皇城的。
宫人早备了热水,娘娘这边一吩咐,便接连拎着桶将个大澡盆给倒满了热水。
“你们下去吧。”
西李挥手要宫人们退下去,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朝床底下瞪了眼:“你要敢偷看,我就叫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娘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床底下,良臣懒洋洋的躺在那里,西李真是冤枉他了,他压根就没偷看的冲动。
不过西李还知道鱼死网破的道理,有点让良臣刮目相看。
西李仍是不放心,挺着个肚子到床边哼了一声,发现无赖子真没在边上,这才去洗澡。
宽衣解带时,西李跟做贼似的,紧张的不得了,只恨这殿中没有屏风,否则何以这般提心吊胆。
殿中,很快传来了水声。
身子埋进水中,西李这才宽了心,肌肤沐浴着热水,身子都似要化了般。
片刻,西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梢间满是要做母亲的幸福感,陡然,她的脸一沉,双手扶着桶边悄悄探头往床底下看去。
床底下,没有脑袋探头在那,西李松了口气,又继续埋进水中。
耳畔,却传来无赖子的声音:“娘娘,皇长孙的事情你可得抓紧啊,过了这村可没那店,要是叫太子妃把皇长孙抢了去,娘娘可没地方哭去。”
“我知道了。”
西李微哼一声,不理会良臣的提醒,只在那轻轻的擦拭自己的肌肤。
目光透过水面,西李忽的脸红了下,然后轻轻抚摸起自己的胸口,这是她李翠儿最引以为傲,也最吸引小爷的地方。
底底下,无赖子再没说话,西李眉头皱了下,朱由校的事情她有考虑过,她相信如果自己真向小爷提出收养朱由校,小爷必定答应她。哪怕太子妃郭氏提前一步,她也不怕,因为,小爷听她的。
只是,王才人是她失手害死,现在却要收养王才人的儿子,西李一时半会还是没法接受。
况且,那个朱由校也不喜欢她,西李可不愿意养个白眼狼。
不过,这无赖子说的也有道理,收养朱由校对自己很有好处,将来或许能为自己带来太后的名份,这一点,西李还是动心的。
到底是养还是不养,西李拿不定主意。
不知不觉,她的身子都没入了水中,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水温给身体带来的舒服感。
这一刻,她忘记了烦恼。
殿中,很安静,静的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殿外,有蟋蟀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
“呼!”
鼻子没入水中时,西李惊醒过来,将身子直了直,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有人。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西李目瞪口呆,要不是反应快,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差点就大喊起来。
“娘娘,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擦背的?”
良臣两手扶着桶边,鼻孔塞着草纸,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着,看着,有点像后世表情包里的那个熊猫。
猥琐,十分的猥琐。
但是,良臣真的是好心啊。
………
真是对不住各位,今儿真是酒多了,险些要断更,我这也是捂着半边脸给你们更新呢。(昨天夜里去足疗的事东窗事发了,叫骨嫂打的,你们可怜我一下,打赏点医药费让我去找技师好么?)
另外,友情推荐三本书,骨头这也是“知名作家”了,人家请帮忙,我不能和西李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啊。
第一本:《大明寒士》,对,就是她,那个让骨头曾经心动过的苏巴巴!她,求我再推,你们看仔细了,她求我再推!我能不满足她的心愿?我难禽兽不如?!
第二本:《独断大明》,这个作者很奇葩啊,今天大封推荐,他却让我再给他推一下,说要加点人气,我很郁闷,这话不是应该我求他吗!
咳咳,这本书成绩不错的,快精品了!
第三本:《最强小书生》,这本作品昨天刚上架,大家觉得可以的话,就给他订上几章,因为这个作者和我一样,都是大叔。重要的是,他的书写得真不错!
司礼监 第八十章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三江推荐了,为了感谢各位老哥把骨头给顶上这个推荐,所以咱们给良臣放个假吧。怎么说呢,不能再这样了,我这是正经的历史小说,不能被你们带歪了。
…….
良臣又被打了,这一次,脸全肿了。
恶婆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委屈的良臣,愤怒了,于是用他独特的方式报复了西李。
他,竟然脱掉裤子,然后,爬进了澡盆。
“你!…”
西李呆若木鸡,饶是性格泼辣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赖子钻进她的澡盆。
这世上,真的有厚颜无耻到极点的人!
西李不敢喊,再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喊。外人进来后,看到这一幕,叫她如何解释?
她也不敢看,薄唇咬得紧紧,眼睛也闭得紧紧,身子不住的颤抖,双臂也不听使唤,无比僵硬。
委屈,憋屈,西李的眼睛红了,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她,哭了,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尽管声音很小,但让人听了还是心碎。
良臣,却是视若无睹,他在水里也抖了几抖,然后旁若无人的拿起西李的毛巾,高举左臂,擦起胳肢窝的灰来。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气魄。
良臣心情很愉悦,脸被打肿不要紧,重要的是,她西李不能再目中无人。
至于西李的哭泣,权当作利息好了。
毕竟,他魏小千岁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
左擦擦,右擦擦,把自个小嫩皮擦得都红了后,良臣方放下毛巾,看了眼哭够了,在那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西李,觉得好生无趣,于是,他用脚轻轻捅了下对方。
“你干什么,快把脚拿开!”
西李如受惊兔子般蜷缩,眼睛睁得大大,刚才那下点到了她的穴位,令得她无比恐惧。
“娘娘,我没恶意,真的。”良臣抽了抽鼻子,右手从水中冒出,然后吹了口气。
“我只是想告诉娘娘,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这个,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说着,良臣在他和西李面前横着划了条虚拟的波浪线。
西李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脸愕然的样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良臣一脸郑重,一股浩然正气由脸而生。
“……”
西李明白了什么意思,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对这无赖子,她,真的是,没话可说。
半柱香过后,桶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动。
“娘娘,水快凉了,再泡下去小心着凉,我看娘娘还是起来穿衣服吧。”良臣好心提醒。
西李白了他一眼,才不上这当呢。
良臣唉了一声,为什么西李总是误解他的好心,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温越来越凉,良臣觉得这样下去真不行,他无所谓,可西李是个孕妇,身子骨可没那么强。
于是,他再次劝说:“娘娘,真不能再泡了,快起来吧,要不然冻着了,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西李将头扭到一边,打定主意不出来,她绝不会便宜这无赖子的。
“罢罢罢,我待娘娘一片初心,娘娘却总是以小人之心度我…我先出来,娘娘再出来,如何?”
西李没说话,却将嘴朝桶外噘了噘。
良臣撇撇嘴,他认输了,讪讪从桶中爬了出去,然后灰溜溜的将衣服穿上。
“娘娘,可以了,出来吧。”
良臣努力在脸上挤出点笑容,西李微哼一声,无奈,他只好走到墙角。想了想,不甘心,就靠墙蹲着,两眼还是直直的看着澡盆子。
西李等了又等,无赖子却跟个木头愣子一样,她又气又急也羞,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从桶中钻了出来,然后匆匆的抓起衣服将自己遮挡住,一步一步跟个螃蟹似的横移到床边。紧抓衣服的双手抖得可是厉害,唯恐一失手将自己暴露给那无赖子。
咦?
良臣眼前一亮,他可是头一回看到跟螃蟹学走路的女人。
宫人进来收拾时,良臣却是老实的钻进床底了,等殿里收拾完后,西李也将衣服穿好。
“等两日,送你出宫。”西李咬牙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理会良臣,侧睡在床上。
“好,好。”
良臣心头一颗石头落地,西李巴不得他早点滚蛋,他也想早点从这该死的地方闪人。
一天不出宫,良臣就觉得自己这脑袋上总是悬着一把剑,天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落下来要了他小命。
两世为人不假,二叔是九千岁也不假,可他魏良臣终不是气运之子。
两人无话可说,便只能睡觉。
良臣睡不着,在想事,倒不是二叔的事,而是他自己。出宫后,他得赶紧回家,要不然再叫刘若愚撞上,保不齐这家伙还要拉着他切鸟呢。
城里人,太坏,还是家乡安全。
只是,二叔是提前进了东宫,可离万历驾崩,泰昌咯屁,天启登基还有十一年。
这十一年,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投军?
这个念头临来京城的路上,良臣是百般笃定,然而经历这几天后,他有点退缩了。
什么都没干,都差点丢了小命,这主动投军的话,恐怕九死一生啊。
良臣不想早死,他只想找件安全的事做,想来想去,也只有继续读书最安全了。
可家里能答应,没那吴夫子担保,府试这一关他怎么过?
再说了,他魏良臣貌似也不是读书的料,八股那玩意有点玩不转啊。
头疼,跟重生那天一样,良臣又开始头疼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床上,西李好像睡着了。
也不知外面几更天了,隐隐约约,良臣似乎听到床上有声音,他以为西李是要起夜,所以没有多想。
然而,西李并没有下床,而是发出很难过的低吟声。
这声音让良臣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埋怨西李真是的,连假都不给他放。
未几,良臣突然从地上坐起,并且迅速往床上摸去。
他不是听到了西李的召唤,而是意识到西李出了什么事。
天黑,殿中没有点宫灯,良臣摸黑往床边探去,不知西李在哪,只能在床上乱摸,等好不容易摸到西李额头时,他吃了一惊,烫人的很。
坏了,真着凉了!
良臣吓坏了,赶紧拿来湿毛巾替西李敷上,因为太急,回来时还叫床角撞了下,疼得他直龇牙。
西李是真的着了凉,并且发了烧,都说起胡话来了,内中大半倒是咒骂良臣的。
良臣听得尴尬,没想到自己在西李心目中竟然如此不堪,只是这会他也没法反省自己,更不敢去叫人来。
急得团团转时,西李却突然将他抱住,然后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迷迷糊糊的,竟然叫了声:“娘。”
你为什么不叫爹呢?
良臣有点别扭,不过没有推开西李,而是配合她,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说了声:“乖。”
西李头昏脑涨,有点感觉好像抱着的不是母亲,但是实在难过,因此没有试图睁开眼看一看她抱着的究竟是何人。
她只想那么抱着,她想娘了,想亲人了。
就这么着,良臣任西李抱着自己,他都不敢乱动,一怕西李发烧瞎喊,二怕碰到她的肚子。
天亮之后,西李的烧还是没有退,但总归不那么烫人。
醒了的西李看到了一宿未睡、两眼通红的魏良臣,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抱着对方,不由呆在那里,良臣也是吓了一跳,刚要解释,西李却脸红了下,低声道:“我抱了你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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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良臣瞬间换了个一脸沧桑的面容,他轻叹一声,然后微微摇头,爱惜的看着西李,缓缓说道:“娘娘不用心疼我,我愿意一辈子被你抱着,无论春夏秋冬,直到天荒地老…”
良臣还没说完呢,西李的眉头就挑了起来,巴掌也竖了起来,只是,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又收了回去。
看在这无赖子照顾一晚上的份,西李终是心软了下,不计较被他嘴上占便宜。她将人推开,板着脸道:“下去!”
“下去就下去,娘娘你还病着,可不能生气。”
良臣麻利的从床上翻下,膀子被西李忱得都麻木了,触地那刻,小腿肚子一阵酸痛,是站不得,坐不得,更动不得。
这滋味于良臣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前世上学读书那会,每次下课铃声响起时,酣睡的他都要感受那种刻苦铭心,恍若小腿骨髓被抽的酸爽。
“呀,活丑!”
良臣这边正咬牙难受时,西李那边却是羞怒一呼,然后将被子蒙在了脸上。
“怎么了?”
良臣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朝自己裤裆看了眼,也是尴尬无比,气得甩手给了它一下:大清早的,你尽给我出洋相,我要你有什么用!
过了一会,西李羞答答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先偷偷看了眼良臣,发现一切正常后,这才低声道:“我渴了。”
“噢。”
良臣想也不想,就去给西李倒水。渴了就喝水嘛,很自然的事情。
西李那边见他这般听话,有些惊讶,想了想将被子往上拉拉,然后躲在后面偷偷笑了笑。
待西李喝完水后,良臣有点不放心,说道:“娘娘,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看看,开个方子给退退烧?”
西李将碗递给良臣,摇头道:“不必,我好多了。”
良臣接碗时,无意间触碰到了西李的纤手,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西李似是颤了下,但却没将手缩回。
看来,这女人是病糊涂了,从前,她不这样的,良臣如此想道。西李不愿意传宫里那些御医过来,他也没有坚持,因为看西李的样子,的确是好多了。
好是好多了,只是西李整个人却没什么精神,她连下床都没力气。于是,这一整天,良臣忙里忙外伺候照顾西李,甚至,中午宫人送来的饭菜,都是由他亲自端到床边伺候西李吃的。
汤热,烫人,良臣都是用勺子舀了,然后一口一口吹冷再送到西李嘴边的。起初,西李本能的想拒绝,但最终还是默认了无赖子的举动。
当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其实良臣根本没有多想,在他看来,他现在就是照顾一个生病的孕妇而矣。
没有杂念,也没有任何邪念,重生以来,这是良臣最单纯,也是最诚恳的时候。
被照顾的西李,却不知是生病的原因,还是良臣的真诚打动了她,心里对这无赖子的厌恶竟是一点不存了。
真是日久见真情啊,虽然二人独自相处的时间不过两三日,但这两三日,双方已经做到坦诚相见,仅此一点,便让西李再难对良臣恶言相向。
卧在床上的西李没了冷艳,没了暴脾气,看着,很像小女人。
良臣暗自感慨,如今的西李,让他很有成就感。
他却不知,积水潭那里,二叔连着两日不见他来,竟是一个人来到湖边哭了起来。
因为老输钱被二叔特意照顾的瘦高个陈默担心老李头想不开跳湖,所以特地告了假过来看着。
二叔哭了一会,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小声的抽咽着。
陈默将手帕递给了二叔,劝他道:“李头,莫这样,许你那侄儿回乡去了。”
他不说回乡还好,一说回乡,二叔抽得更凶了。
陈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愣在那里。他没有说错话,只是老李头的心结难开而矣。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二叔和家里断了音讯,突然间侄儿就来京城找他,带来了大哥对他的思念,也带来了家中的消息,而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饶是二叔糊里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这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要知道,他怀里可揣着一笔钱呢,不多,总数加在一块也不过五两多。可就这笔钱,也是二叔借遍了马场才凑来的。为的,只是能让侄儿带回去,给自己那大哥贴补下家用,让日子稍好过些。这是他能为这个家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可侄儿说不来就不来了,二叔很伤心。他哽咽着对陈默道:“都怪我,家里出事,一点忙也帮不上,我那侄儿多半是不忍我为难,这才不告而别了。唉,但凡我有丁点本事,他也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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