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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沈鲤的帮手就是李三才。
他授意李三才上书攻击沈一贯,于是李三才上了一个题为《极陈国家治乱大关疏》,力攻沈一贯。
李三才在疏中说沈一贯这人向来心怀鬼胎,担心复职官员会报复他,所以阻挠它实施。
又说皇帝的恩诏既已颁发,但又中途搁置,使得天下人和言官们认为皇帝只不过是一时高兴说说而已。
万历在乾清宫听太监读时,拂然不悦,他认为李三才是借言官之口来攻击自己,是大不敬,便下诏给予李三才罚俸处分。然而,万历对于沈一贯阳奉阴违,不积极落实圣谕也是有不满的。
沈一贯也知自己封还皇帝恩诏有所不妥,便装病在家,但朝中大事件件皆知。
当听说皇帝生气并责罚了李三才,四明相公心中一阵暗喜,连忙给皇帝写了一封密信,信中提议逮问李三才、沈鲤、郭正域三人,按结党乱国治罪。
万历读了首辅的密信,大感惊诧,他对掌印太监陈矩说道:“阁老果真病了!简直是匪夷所思,朕怎能因他的一篇奏言,就随随便便逮捕一阁臣、一督臣、一侍郎?”
说完,万历抓起笔,在沈一贯的密信上批道:“卿既然患病,稍后听朕的安排就是了。”
显然,万历是有意让七十二岁的沈一贯离职还乡了,毕竟,这位首辅并不是太听话,尤其在国本上的态度始终让他介怀。换了别的首辅,东宫储位怕是至今未定。
要说起来,真正让万历感到放心的首辅还是王锡爵,可惜,却是不能再起复了。
司礼掌印太监陈矩和东林党的关系十分紧密,双方自有联络渠道,很快远在凤阳的李三才就从陈矩那里得知了皇帝的态度。
不愧是东林智囊,李三才从中看出皇帝对沈一贯已经十分不满,彻底赶走沈一贯、打压浙党的机会到了。当下火速写了一篇奏疏,疏中强调由于沈一贯心胸狭隘,造成首辅与次辅沈鲤不合,致使政令不畅。并揭露了沈一贯贪赃,收受若干贿银等。
远在无锡的顾宪成鼻子一样灵敏,马上也写信给在京的东林官员,让他们一起发难,务必击倒沈一贯。
东林党人、吏科给事中陈良训、御史孙居相等立即行动起来,散布“四明大势难久!”的谣言。
在李三才的指挥下,东林把控的科道纷纷上疏参劾沈一贯“结党”、“奸贪”,事情越闹越大,沈一贯在朝中的地位已岌岌可危了。
不久,沈一贯在内外的压力下,终于告退回原籍浙江。自己告退总比皇帝赶自己走的好。
不过临行前,沈一贯顾虑到沈鲤若留在内阁,会对浙党官员不利,便派人收买皇帝身边的内侍,授意他们可在皇帝面前,多说沈鲤的不是,使沈鲤不能安其位。万历本来就有些嫌沈鲤入阁之后把个阁事闹的乱纷纷,索性也把沈鲤赶走。
沈一贯成功拉沈鲤下马后,又担心李三才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升任总宪,那时东林党一定会取代浙党把持朝政,于是便授意亲信门人瞅准机会就参劾李三才,尤其是一定要阻止其升任总宪,或入阁理事。
让四明相公惊喜交加的是,就在他回乡一年后,李三才突然因为盗取皇陵木被皇帝下旨贬为平民了。
这无疑是天降甘霖,乐的四明相公多喝了两杯。
而这件事,便是魏良臣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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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以说我水,我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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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八百三十二章 挂个老虎牌
或者说,联合打击东林党,是魏公公拜沈一贯这座山头的最大投名状。
没有什么比打击东林党,更入四明相公心坎,也更得四明相公欢心了。
这位对东林党的恨,可是远比魏良臣要多的,否则也不会临退都要拉人垫背。
而在打击东林党这件事上,魏公公做的很多,前有联合楚党对付东林党在关外的臂助李成梁,后有阻止李三才入阁。
这两事,良臣有意低调,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火烧无锡东林书院、掳走上百东林师生这件事,就是他对东林党态度的最好明证。
他敢冒风险秘密前来宁波拜见沈一贯,所恃便是他对东林党的态度。
沈一贯盯了魏良臣数眼,忽莞尔一笑:“漕抚为何害你这无名之辈?”
这问题真是犀利。
在四明相公眼里,李三才可比魏良臣这提督海事内臣强大的多,二人一乃大象,一为蝼蚁而矣。
堂堂大象,会没事去找一蝼蚁的麻烦么?
只怕是看都看不着的。
潜台词自是你魏良臣什么都不是,根本不配做李三才的对手。能和李三才这等人物做对手的,只能是他四明相公。
魏良臣知道沈一贯说的是事实,单论品级,他不过七品,且还是内臣,自是无法和朝廷重臣相提并论。
但以小制大,却是本朝基本国策。
他轻笑一声,道:“好叫相公知道,漕抚之所以在无锡害我,全因皇陵木之事。”
“皇陵木?”
沈一贯目中一动,面有诧异:“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相公有所不知,皇陵木之事正是晚辈揭发,由锦衣卫南镇田尔耕报于陛下知道,之后遂有李三才被贬之事。”
魏良臣很是平淡将内情说出,复将面前的茶碗盖揭开,轻轻的拂了拂。
这是给四明相公吸收消化的时间。
沈一贯这回是真动容了,他万万想不到李三才盗取皇陵木之事竟是眼前这小太监揭发。
这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须知他在位首辅期间,曾数次想对付李三才,却要么苦于无法寻对方把柄,要么便是受制于科道反弹,顾虑重重,终未能得手。
今一个小太监却说是他把李三才扳倒,这让四明相公难以置信。
略思定,径直问道:“何人指使?”
沈一贯有此怀疑也是正常,若无宫中大珰授意指使,魏良臣一低品太监何敢做这大事。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无人指使。”
魏良臣摇了摇头,“全凭良心。大臣胡为,岂能漠视。”
沈一贯为之一愣,深遂的目光仿从魏良臣双目直达心底深处,片刻,他哈哈一笑,神情比之先前要爽朗许多,赞了一句道:“好句大臣胡为,岂能漠视!…果是英雄出少年,老夫未曾想那漕抚竟是败于你这后生之手,有趣,有趣。”
“天下人称他为漕抚,在晚辈眼里不过是一小人也!”魏良臣恨恨说道,一点也掩饰自己对李三才的厌恶之意。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无须深藏对李三才,乃至对东林党的敌视。
因为,沈一贯好的就是这个。
“李三才,确是小人。”
沈一贯点了点头,直呼李三才之名,此间对眼前这小太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说来,无锡之事,乃李三才陷害于你?”沈一贯又问道。
“正是。”
魏良臣心不跳脸不红,缓缓说道:“晚辈至无锡,诚心拜访东林顾宪诚,不想东林先生却驾鹤西游。那李三才见晚辈至,便煽动士民蓄意围攻晚辈,妄图重演苏州之事。究其根本,无非报复于晚辈。若非晚辈果断,恐已死于非命。”
“你没死,倒是一把火把东林书院烧了,只怕顾宪成泉下有知,定是要气的活活吐血。”沈一贯话中满是幸灾乐祸,竟也是一点也不藏城府,可见这位四明相公对东林党人有多么痛恨。
“晚辈负皇命至江南办海事,皇差未办却惹下这些麻烦,说来,真是对不住陛下。”良臣有些惭愧,亦有些难过道。
“此事非你之错,实那李三才咄咄逼人。都一介平民了,还敢煽风点火,目无王法,简直就是大臣之耻。”
沈一贯微哼一声。
他相信面前这小太监所说是真,因为他太了解李三才和东林党了。只要李三才一日不死,他哪怕就是在牢中,也能遥领东林兴风作浪。
“晚辈也不愿与东林党人纠缠太过,故而一心办理皇差,不想他们却不依不挠,晚辈对此也是有心无力。”
“江南之事,老夫可插不上手。”
沈一贯言外之意自是江南乃是东林老巢,他这前任首辅可管不到那去。
魏良臣微一点头:“只恨晚辈乃内臣,无以结党,否则,定要结君子之党与那东林奸党一争高下,明决于朝堂。”
闻言,沈一贯不由好奇:“《尚书》中说无偏无党,孔子说群而不党,党乃是小人害国亡国的工具,你为何还要思党呢?”
这个问题也很犀利,魏良臣不慌不忙,回答道:“这正是我要请教相公的地方!”
沈一贯一怔,满脸疑惑地瞅着魏良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相公不是以浙党党首自居吗?…孔圣曾说过‘吾党小子’,故依晚辈看,结党者并非都存心不良,朋党若对国家无害,大可不比剿灭之。相公的浙党,想来也是为了造福社稷,而非贻误国家。故君子不结党,小人则结党,以党之力对君子,君子必吃亏。此双拳难敌四腿道理也。”
魏良臣说的真是头头道道,难为他来之前让阮大铖把四书五经有关结党的句子读于他听,然后从中联系,以在这位四明相公面前表现一番。
这番话甚合沈一贯之心,哪怕这位四明相公也是结党营私,但无论如何沈一贯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奸党,也是始终认为他创浙党是为国家社稷好的。
正如魏良臣所言,要是君子个个不结党,那么小人联合起来对付君子,岂不是能一一击破。届时,朝堂可不就叫小人们把控了么。
心中高兴,话语投机,对方又难得和自己一个立场,四明相公真是越看越喜,难得竟让魏良臣饮茶。
良臣忙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放下茶碗之后,便听沈一贯对他说道:“你道理说的都是明白,然而老夫怎么闻你贪婪之名闻于江南,今更闻于我浙江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倒像是小人做的事。”
四明相公这是不露声色把话题引到最近发生的事了。不消说,说一千道一万,你魏良臣登我门,献我银,所为怕不是来告诉老相国,你和东林党不对付吧。
良臣微叹一声,道:“世人皆道晚辈贪婪,殊不知晚辈身负千钧重担。若皇命无所为,恐晚辈只怕沦于宫中普通一员。”
良臣是实话于沈一贯说,说白了,他要不弄钱,皇帝便不会让他好过。而要弄钱,则名声必差。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矣。
矿监税使的事,可是沈一贯任内最头疼的事,也是极力想要调和矿监税使和地方矛盾的。内中瓜葛,他如何能不清楚,见这小太监实话实说,也是高兴。
他道:“陛下既委你提督海事,你大可去做,然这海事巨利,却非一家一人可得之。你若想蛇吞象,未免力不足,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言下之意乃提醒魏良臣做事得有分寸,弄钱可以,但要为了钱而闹的鸡犬狗跳,甚至连出人命,致使地方民怨沸腾,则下场必不会好到哪里去。
“相公说的甚是,晚辈不敢奢望,更无有此想法,然有些人却逼的晚辈不得不行霹雳手段。”魏良臣一脸痛心状。
“此话怎讲?”沈一贯并不知中左所实情,自是不解。
“相公有所不知,晚辈于吴淞创海事特区,一心一意于这特区办海事,岂曾想……”魏良臣愤愤将定海卫中左所冒充倭寇袭杀海事特区军民一事说了。
说的很是详细,军民死状都说了几分。
“老夫倒不知有这桩事!”沈一贯也是惊怒,中左所官兵冒充倭寇袭杀吴淞军民,简直是肆意妄为了,无法无天了。
良臣愤然道:“若不替死难军民报仇,晚辈何以服众。若不行霹雳手段,晚辈又如何在这东南立足。”
“老夫也不曾想这些人会如此胆大。”沈一贯心中惊意尚未平复。
“晚辈知一道理,如果商人有一成利,他便能买卖;若有二成利,则必扩大买卖;若有五成利,则敢铤而走险;若百倍利,那律法于他们而言便是无用物。利达三倍以上,杀人放火则为小儿科。”
考虑到沈一贯的浙党和海商关系复杂,魏良臣未点名闽浙海商是幕后凶手,但通过“利润说”隐讳点出真凶何在,也是告诉沈一贯他这年轻后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沈一贯听后沉默些许,方道:“利,人皆向往,此天性。”复看魏良臣,赞道,“不想你于这利倒是有这等深妙见解,倒叫老夫佩服了。”
魏良臣忙欠身道:“相公这是取笑晚辈了,晚辈只是有感而发,所谓熙熙攘攘,莫为利矣。”
“难得你如此晓事,且说罢,你来找老夫,是想老夫替你解决定海之事,还是想请老夫替你做别事?”
沈一贯一指盒中那堆银票,“老夫可是无功不受禄的。”
良臣心中大喜,忙起身鞠了一躬,很是诚挚道:“晚辈此来,不是为定海卫之事扰相公,而是想请相公出面主持海事。”
“老夫出面主持海事?”这个请求让沈一贯着实愕然。
良臣忙道:“现今海事大利,实我朝所得不过十分之一,余下九成尽是那海寇及西洋诸国所有,故晚辈便想对海事进行改革,整合沿海官民商各种势力,以期将那为外人得去的九成大利夺回来。”
紧接着,良臣将早就烂熟于心的“分蛋糕”理论于沈一贯说了。
沈一贯听的不住点头。
“我朝本海上势力最强,今却无法染指海事大利,仅少数商户能得,未免于国太过损失。故而若能整合各家力量,得陛下同意,不消三五年,这海事大利便滚滚而入我中国了。”
良臣说完,又点出若此方案能得以实施,则他海事特区和闽浙海商利益并不冲突,相反,闽浙海商还能从中将利润成倍翻涨,可谓是双方共赢。
能为首辅之人,如何会分析不出魏良臣所说可行不可行,是真还是假。
“你意如何做?”
沈一贯并未就魏良臣所说提出异议,而是直接问他实际的。
“晚辈意上奏陛下,以晚辈所属水师和浙江、福建二省官兵力量先收东番,再收琉球,驻军立寨,设水师阻断南北,于来往船只收取费用,并以此二地为我大明海贸基地,使海贸不再受制于外人。”
这是第一步,只有先拿下琉球和台湾,才能决定第二步。
第二步肯定是攻打日本了。
但良臣没有和沈一贯说起,因为当年决策不征日本的就是此老。
骨子里,沈一贯还是传统士大夫,对于远征他国还是排斥的。
“东番虽未归我朝,但我朝于澎湖有管治,东番岛上也有我汉民居住,出兵收取理所当然。那琉球更是我大明臣属,今为倭人占据,我国朝理当为琉球正国,驱逐倭人。此师出有名。只消相公愿意主持这等大事,晚辈愿为前驱。”
良臣再次深深一拜。
沈一贯于闽浙就是大老虎,把这大老虎搬出来,下面的狐狸和狼们,可不敢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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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八百三十三章 尔等可是值钱的很
值春节,可能会封笔数日。
……..
拜过四明相公沈一贯的山头后,得了这位浙江大老虎的首肯之后,魏良臣没有留在宁波继续此事,而是秘密返回舟山,当日即命海军回航吴淞。
这也是应沈一贯要求,想要达成合作,魏良臣自不能再表现的咄咄逼人。且这件事所图甚大,也不是一两月就能确定的,马上就要年关了,良臣也得赶回特区,一是犒赏将士,好让他们过个肥年。二是落实先前规划诸事。
七日之后,船队出现在崇明,魏良臣原本是要率部直接回吴淞港的,但一封信让他改变了主意,命海军一部回港,余部则开到上游的太仓刘家港。
刘家港乃当年三宝太监郑和船队下西洋出发港口,伪元时期海运漕粮也由此出海,当年不谓不极盛。然当下却不复从前辉煌,嘉靖年间又因倭寇登岸侵扰,破坏怠尽,港口更有淤浅,因而大小商船出海基本不再走刘家港,转而至吴淞。
海军进入太仓港后,魏良臣却没有上岸,而是命人持自己名贴至太仓县衙,命知县王本国及以下佐吏杂职,一律前来刘家港听侯提督海事太监问询。
太仓知县王本国是万历三十四年的进士,任上吏绩颇显。
魏良臣使者至县衙时,王本国正在审案。
使者见知县审案,倒也没有惊扰,耐心等侯。直至知县审完给出判词,准备回后衙用饭时,使者方上前亮出身份,递上提督海事太监魏公公的名贴,说明来意。
王本国当即就冷笑一声,对使者所说嗤之以鼻,于县丞和主薄二人说道:“本官是皇上任命,他一个中贵人,有什么资格传召我?”
使者大老粗一个,不知中贵人何指,愣了一下。
见状,王本国更是耻笑,尔后竟叫衙役将使者撵出来。
……….
“中贵人是什么意思?”
魏公公也犯糊涂啊,“贵人”他懂,皇帝的嫔妃,可“中贵人”是个啥玩意呢?
左右尽是老粗,大字不识,又哪个能替魏公公答疑解惑。
“莫非这太仓县是骂咱家是女子?”魏公公如此猜测,反正这“中贵人”和“人妖”的区别不大。
最后还是阮大铖强忍笑意,生硬替魏公公答了疑,他说这“中贵人”乃特指宫中太监之意。
“噢。”
魏公公点了点头,旋即轻笑一声,对左右道:“不想太仓县又是个强项令。”
阮大铖没吭声,琢磨你魏太监有家不回,跑太仓来想必不是要夸人太仓县的吧。想到这魏太监性子,暗道太仓县怕是要倒霉。
不想,魏公公却没因为太仓县不收他帖子生气,而是叫人再次持帖让那太仓县速来刘家港听侯问询,且多了一条,便是要太仓县将县中各项钱粮登记造册,随同带来以供他魏公公查对。公公特别强调,钱粮登记造册须一日完成。
这个要求让阮大铖为之愕然,不明白这魏太监要查人家钱粮做什么。太仓县却是心知肚明,知道这是魏太监故意刁难于他,想从他县中钱粮账薄寻他不是。
太仓县还真是猜对了,魏公公就是要查他的账。
原因便是太仓县这个近邻实在是过份了,竟敢真的隔绝和吴淞的一切交通,做到了粒米不入吴淞,使得特区的物资粮食都很吃紧。
这马上就过年了,再怎么着将士们也跟着忙活了大半年,公公无论如何也是要备些年货犒赏的。
倘个个都跟你太仓县一样,公公拿什么犒赏,又拿什么过年。
杀鸡也得杀猴,公公先不寻你苏州府的麻烦,且拿你太仓县说道说道。
可太仓县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公公,那王本国仗着有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替他撑腰做主,压根不把魏公公放在眼里,再次收到魏公公的帖子后,当场就把使者痛骂了一顿,然后提笔就写了封信痛骂魏公公。
信中云,你魏太监不过乳臭未干小子,仗着宠信南下胡为,致使民怨沸腾,不知自省,仍肆意妄为,可知死字如何写。
又道他王某乃朝廷命官,进士及弟,今奉旨知县太仓,何干你乳臭未干小子事。且太仓钱粮事宜,自有专吏,何能一日造册。再者,便是上官问询,也有布政和按察,关你个太监何事。
信尾不无讥讽道:“中贵人居内官,不知朝廷体制,大概不晓得外官分工吧?中贵人号提督太监,自认荣耀,然终是内官家奴。”
最后,王本国更称魏太监直呼他之名,是何法纪?姑且看在你年幼无知,不深究于你。若你魏太监还不知进退,他王某便拼了这一县之印,也与你誓不两立,你若有胆,便公然践踏律法,拿他这朝廷命官好了。
“这是要让咱家来硬的?”
公公把太仓县这封信拿在手中反复来看,最后扔给阮大铖。阮大铖读完,心中已是钦佩万分:太仓县果是我士大夫楷模!
“太仓县既有此要求,咱家岂能不成全他。”
魏公公嘿嘿一笑,摆了摆手,于曹文耀道:“你去把人拿来,一个不能少。”
“末将遵令!”
曹文耀躬身而退,旋便领步兵一营直奔太仓城,公然闯入县衙,言奉提督海事内臣命,要太仓县拿出库银支应钱粮。
望着这些持刀持铳的虎狼之兵,王本国怒不可遏,愤然道:“恕难从命!”
话音刚落,就见刀棒齐加,竟有数把刀鞘朝他身上砸来。
命部下凶狠殴打知县后,曹文耀威逼小吏带至库房,用刀劈开库门,强行拿走太仓存银一万六千余两,尔后再将知县王本国并同县衙大小佐吏二十五人全部押往刘家港。
消息很快传至苏州,知府周一悟得知此事,也是震怒,连夜至抚衙求见巡抚大人。
当夜,就有应天巡抚公文同苏州知府使者至刘家港,务令提督海事内臣放还太仓县衙一干人等。
“放人可以,一人一万两。”
魏公公懒洋洋的朝那苏州知府使者挥了挥手,然后回首瞥了眼太仓县一干人等,冷声道:“尔等可是值钱的很。”




司礼监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东厂太监人选
春节假期结束,开工大吉!
……….
本朝正旦,照制有假。
《会典》曰:“凡每岁正旦节,自初一日为始,文武百官放假五日。冬至节,本日为始,放假三日。”
三年前,大学士李廷机上疏言:“本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起该放除夕假,连年节上元假至新年正月二十日方满。容臣等于二月上旬另择日恭进讲章,以后接续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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