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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有多少人相信公揭中所说的魏公公忠公体国的形象,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先发声。
如果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么公公的形象必然是被动的。
毕竟,太监这个群体已经被文人士大夫们彻底妖魔化。
一个太监说自己是好人,是被冤枉的,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但突然有一份材料可以让他们详细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年轻的御史们为之摇旗呐喊,这当中又有多少人会变的迷糊起来,进而觉得可能太监真没错呢。
一百个人中只要有一个说这件事是魏国公的错,魏公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与舆论配合的就是实际行动了。
剌客袭杀、抬棺讨公道,这个形象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上去,都是十分忠义的。
人不被逼到绝处,谁愿意这样做呢?
说他魏公公在这装神弄鬼,在这故作可怜都可以,只要有人信就行。
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是必须要会作秀的。
当然,抬棺讨公道是给百姓士绅们看的,是要强调出来的。
陈兵在外,暴力催收这个则是要压下来,至少,不能大肆宣扬的。
魏公公相信,公揭只要经过半天的发酵,魏国公就断然坐不住。
最后,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从正阳门里一车一车的往外送钱。
不想,在等待最终结果时,却来了个插曲。
南京兵部侍郎崔志佳不知道从哪摸过来,然后理直气壮的要求魏公公分润他一些好处。
公公听的很是发怔:老子凭本事讨的钱,凭什么要分润给你啊!
崔侍郎也是个直性子,二话不说,就拿了块猪血扔在了公公面前。
“嗯…”
公公盯着那凝固成块状的猪血看了半响,再抬头时,脸上已是挂满笑容:“崔大人如果手头紧,咱家这里倒是能给一些,却不知大人想要多少?”
心头则是暗骂,你个兵部侍郎又不是刑部的,学人搞什么科学探索啊。
崔侍郎要的也不多,晃了晃一根指头,意思一万两就好。
公公的笑容顿时凝固,鼻孔粗气腾腾的往外冒,他要发飙了。
三五千两都好说,你丫开口就是一万两,你当咱家是开善铺的么!
崔侍郎却是不怕,一脸不惧说道,若是魏公公不给,那他说不得就要和人讲一讲这猪血的事。
但若是魏公公愿意给,他也不是白拿,他可以向尚书王永光进言,以促使魏公公能够尽早拿到钱。
要不然便是他魏公公摆出这幅阵势来,只要魏国公犟着不给,这正阳门不开,你魏公公想要拿到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万两于公公所得而言,不过是小数,但公公若不愿给,那么势必还要耽搁,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啊…”崔侍郎语重心长。
魏公公脸上十分难看。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敢杀人灭口。但要是人血变猪血的事发了,那他苦心经营的人设形象可就崩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弄点人血来。
思来想去,虽是不甘,但也只能应了。
再者,这姓崔的要是能赶紧把事情帮他结了,一万两也值。
确如对方所言,这事,夜长梦多。
而且再怎么说,炸城都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出来。
南京,可不是镇江,说炸就炸的。
政治影响太坏。
“那老夫就多谢魏公公了!”
崔侍郎得了准话,也不急着先拿钱,笑着就要告辞。他相信,魏太监不敢不给他钱。
“崔大人今年高寿了?”
魏公公气不过,问这一句意思你这老梆子都一把年纪了要钱干什么,拿回去当药费么。
崔侍郎一点不恼,笑道:“老夫年六十有四,劳公公挂心了。”
魏公公在棺材上挪了挪,干笑一声:“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崔大人得慢慢花,莫钱没花掉人却没了。”
崔侍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本官没了,还有儿子嘛。”
“你儿哪个?”
魏公公没好气的问道,下回遇见了定叫你儿好看。
原道这老家伙鬼精,定然不会把儿子吐出来,哪想人老家伙竟然一点也不怕他魏公公会报复其子,轻笑一声便道:“蓟州,崔呈秀。”
“噢?!”
魏公公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原来是自家人啊,难怪如此厚颜无耻。
崔呈秀哪个咧?
二叔的头号马仔、五虎之首、兵部尚书、阉党首逆矣。
胆大,心狠,够无耻是这位崔老虎的特征。
崇祯对二叔动手时,劝二叔把崇祯干掉的就是这位。
当真是虎子无犬父!
公公感慨万分。
做爹的敢公然来敲诈钦命江南镇守中官,做儿子的敢把皇帝给弄死,这老崔家的人果不是凡人。
………
告诉大家一个喜讯,骨嫂后天三十岁生日,老牛吃嫩草的我,必须隆重操办。所以这几天都在忙这件事,连带着更新都是一更。
我很感恩夫人,如果不是她的支持,就没有傲骨铁心,也没有诸君曾读过的那些作品。
骨嫂,是一个比我更加激进的汉本位主义者。
嗯,十分铁血的一个女人,这从我的家庭地位可以看出。





司礼监 第九百四十四章 中立
魏公公感慨之余,对这位敢敲他竹杠的崔老子佩服不矣。
却不知,他老人家如果好好看看人崔老子的履历,就知道人家为什么有这底气和胆量了。
崔老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其是隆庆年间的进士,原在户部任主事、郎中,又出为济南知府,后做过陕西堵粮参政、于万历三十二年任右副都御史,这是都察院的二号人物,仅次于总宪。
一般人做官做到这种程度,有这么多历练,那么即便不入阁,也当为六部重臣。
可是,崔老子既没升总宪,也没能入阁,更没调六部任堂官,反而叫发到南京兵部来做冷板凳的侍郎。
原因便在于,崔老子叫人告了。
万历三十五年,御史弹劾崔志佳“结交内侍”。
内侍结交外官,外官结交内侍,都是十分忌讳的事。不被人告发捅到明面上还好,一旦上了台面,那就百口莫辩,当事人除了请辞以洗嫌疑,另无它途。
崔志佳照例上书请辞,不过皇帝却给留中不发。科道清议哗然,又有御史上书,大有不把崔大人赶回家这事就不罢休的精神。
崔志佳头疼了,官肯定是没法再做了,可他真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滚回老家。
好在,他结交的内侍还是份量十足的,最终一番运作发到南京来。如此,既能堵了北京科道的嘴,又能让崔志佳不致灰头土脸还乡。
也算是个最好的结局了。
出力的两位内侍便是提督印绥、尚宝、直殿三监的司礼秉笔太监钱忠,此人是嘉靖年大珰陈洪的干儿。
另一位则是司礼秉笔,太后身前的红人、宫中人称“行不行先生”的王顺。
钱忠和王顺都是蓟州人,蓟州和沧州乃是本朝太监的两大“主产地”。
本朝为官,内外朝都讲究师生(父子)座师、同年同乡关系。钱、王二位秉笔和崔志佳是同乡,内外呼应,相互援助,自是再正常不过。
而且不为人知的是,崔侍郎和王顺还是换贴的兄弟,其子崔呈秀但见到王顺,便要呼“大爷”的。
有这么两位秉笔太监做后台,试问,崔侍郎又如何会怕了魏公公。
儿子有个秉笔大珰做“大爷”,试问,崔侍郎又如何会怕人对他的儿子报复。
真要说起来,人崔侍郎只要你魏公公一万两,那是手下留情了。当然,这也是侍郎大人的精明之处。
贪多易出事。
一万两不上不下,你魏公公能接受,他崔大人也能吃饱。这笔钱他也不是真准备自个用了,而是替儿子崔呈秀准备的。
明年,崔呈秀就要参加会试,崔侍郎相信自己的儿子才学一定能中进士,但名次是否能靠前,却是未知数。
因而,须得打点一二,以求个庶吉士出身才稳妥。这事不同于贿考,只是个名次高低,可操作空间太大,且没什么风险。
为官数十年,崔侍郎攒的银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用于打点求个庶吉士,加上为儿子日后的安排,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
南京兵部侍郎又是个冷板凳,没什么油水,眼看着自己年底就要致仕回乡,侍郎大人心里能不急?
这陡不丁的给撞上个魏太监,侍郎大人自是不能放过机会。
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你魏太监搞这些事情来,不就是为此么。
我不挡你发财,但从你指缝中掉些出来,不为过吧。
果不其然,魏太监愿意分润。
崔侍郎心满意足,这么多年了,他算看透一件事。
那便是和太监打交道,远比和那些官员打交道要爽快,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没那么多揣摩。
收钱办事。
崔志佳回城之后便去找了上官、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
他要促使魏国公他们赶紧付钱,便要设法让魏太监进城才行,而这事就得着落在南京本兵和内守备太监身上。
……….
王永光和内守备刘朝用此刻正焦头烂额着,不知如何应对这棘手事,二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因为魏国公那边死不松口。
这事便就僵着了,当事人不答应,叫两位帮腔劝架的如何办。
一见到崔志佳,王永光便拉住他道:“平远兄来的正好,我正要叫人寻你呢。”虽是对方上官,但王永光知崔志佳过往,因而从不以上官居之。
“今日之事,倒似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崔志佳摇了摇头,一脸困惑道:“却不知这事与本兵,与刘公公有何关系,要二位如此愁眉?”
王永光一怔,细想这事确是和他没有关系,他之所以掺和进来,可不就是魏国公的请托么,要不然和他有屁的关系。
刘公公那头早先压根就不想插手,甚至连魏国公他们去“讨伐”魏良臣的情报,都是他授意送去的。
后来之所以干涉,一是魏国公亲自上门拜托,二则是南京乃留都,魏良臣带兵在城外大闹实在是影响不好。
三则是有些私心,想借此机会突显一下他内守备的重要性,哪知那魏良臣竟半点面子也不给他,枉他刘公公之前对他诸般照顾。
但现在也不是和魏良臣计较的时候,若不尽早把事情解决,皇爷那边他便是不好解释的。
江南镇守中官在内守备驻守的神策门遭剌,这事谁敢说和他内守备没关系。
要知道,听说魏良臣没死,刘公公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但没想到这小子重伤之后还能有精力闹事,还弄了具棺材出来讨什么公道,真是叫人又气又好笑。
城内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公揭来,背后不是这小子搞鬼,刘公公就枉活这辈子了。
可就算知道,刘公公也不能说什么,魏良臣是太监,他老人家难道就不是太监么。
眼下这局面,刘公公就是不站魏良臣也得站,可是魏国公那边僵着,叫他能做什么,总不能他刘公公自个掏腰包吧。
要知道魏良臣手下的兵马这么能打,刘公公绝不会通风报信,两家打个两败俱伤,才最合他内守备利益。
现在一家强,咄咄逼人,连刘公公的面子都不给。
一家弱,还死犟着,拉着他刘公公一起,这事就真不好弄了,
崔志佳这人,刘公公也是知道的,知道他和宫中瓜葛不浅,因而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事与我二人是没关系,但眼下却是撇不得干系了。平远兄,依你之见,这事当如何处置?”王永光苦笑一声。
崔侍郎想了想,道:“依我来看,莫不如让那小魏公公入城好了。”
“放他入城?”
王永光和刘朝用都是一怔。
“我刚才去正阳门看了,小魏公公可是嚷着天诛奸小呢,若不放他入城,岂不说二位也是奸小了么?便说二位不是奸小,这般拒他入城,恐怕也当二位和魏国公是一伙的了……”
崔侍郎必须要提醒这二位,他们一个是南都内守备,一个是南京兵部尚书,代表的是皇帝和朝廷,可不是代表南都这些勋臣们,因而必须保持“中立”,万不能陷入其中。
且此时此刻,唯这二位超然事外,才能更好的约束双方。
两虎相争,旁边拿矛的才是决定力量。
王尚书有点拿不定主意,他知道崔志佳的意思,但他担心放魏阉入城会闹起大乱来。
“本兵不必担心,我观察小魏公公多日了,他是个联明人…其以名压人,我亦可以名压他。”崔侍郎轻笑一声,他相信眼前这二位听的懂他的意思。
“刘公公以为呢?”王永光将皮球踢给刘朝用。
刘朝用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
午时刚过,就有内守备和南京兵部的人来见魏公公了。
来人分别代表内守备刘公公和兵部王尚书和魏公公约法三章。
即魏公公可以入城,但一不得侵扰百姓;二不得干涉有司衙门;三不得致伤人命。
只要魏公公答应这三条,那么他就可以入城,光明正大入城。
魏公公本就不会在城中胡来,听了这三条自是心下大喜,忙应了下来。
很快,正阳城门就缓缓打开。
魏公公按住心头激动,命抬棺入城。
入城仪式自是十分悲壮,就差打出白幡了。
消息传到魏国公府,徐公气气的大骂王永光和刘朝用不义。
就在所有人以为魏公公入城之后便会奔魏国公府算账,不想,魏公公奔的第一家却是丰城侯府。




司礼监 第九百四十五章 人不能俗气
根据线人密报…
根据丰城侯的密报,他已经成功从十七家勋臣府上融资六十三万两,此刻正翘首以待魏公公的大驾光临。
这个消息让魏公公心情愉悦,迫不及待就想慰问一下为国事操心操力的丰城侯爷。
此举也是应有之义,丰城侯等贵为开国功臣之后,身为天子近臣的魏公公,当然要代天子看望一下功臣之后,以表天子对他们的关心之情。
为了表示对功臣之后的尊重,公公特命将棺材留在正阳门,只备八抬大轿前去。
行至城中时,前方忽人头攒动,亲卫立时戒备,公公于轿中闻讯甚是惊讶:难道魏国公真是头铁,非要跟自己再干一下么。
掀帘来看,却发现来的不是兵丁家奴,而是一众百姓。
唔?
公公眉头微皱,莫不成徐公爷学会了非暴力不合作,也煽动起百姓来寻自己麻烦不成?
这却是棘手了,须知公公可是和两位大佬约法三章过的,万万是不能扰民、害民的。若出了事,他魏公公苦心经营的形象也会立时崩塌的。
别看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和内守备刘朝用这会都缩起来,可真要他魏良臣在南京城中搞出“民变”来,那这两位立时就会跳将出来。
指不定,这两位和魏公公一样,也在等着借口事变呢。
好在,魏国公没学会圣母大法,前面那些百姓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人家是来欢迎江南镇守中官及其所部官兵进城的。
有上了年纪的老者数名代表百姓要与魏公公见上一面。
“如何能让老者久侯!”
一看是好事,公公大喜,急忙从轿中下来。因为过于激动,下来时鞋子都掉了一只。
但为不使老者等待,公公不顾形象,弯腰捡起鞋子就跑,到了老者与百姓面前时,殷切敬重态度油脸而起。
此情此景,老者与百姓们都是感慨万分,均道:果如公揭所说,这小魏公公真贤寺也!
双方进行了热烈的交谈,一方言语满是对百姓关爱;一方则满是对江南镇守中官不畏权贵的赞扬。
就差数百人齐声喊出“魏公公,我们支持你了!”
“咱本就是百姓,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啊!…老人家,咱虽年轻,但咱却知,这天下为公啊!…”
公公数次抹泪,老者和百姓们的淳朴真是叫他激动,万分激动,直感慨还是都城百姓素质高啊,能分辨是非,不必他再费尽口舌解释。
人群久久围绕公公,迟迟不肯散去,终一老者知魏公公公务繁忙,怕耽搁久了影响公公正事,遂出言命百姓散去。
百姓闻言便相继散去,人人离去时恋恋不舍,让魏公公几度哽咽。
却不想,那叫百姓散了的老者见左右无人,却是低声道:“魏公公,小人们是魏侍郎叫来的…”
老者说的很是委婉。
“噢?…”
公公微愕,旋即却不感恼火,而感欣慰。
看来这位干哥哥和那小国舅一样,都对自己的宣传之道有了深刻了解。
宣传的内在,便是要勇于发动群众啊。
必要的代价要是付的,如此,才能提高群众的积极性。
公公吩咐左右取钱与这老者,根据人数来算,当付三百余两,但公公豪爽,命付五百两。
当场结清,绝不拖欠。
任何时候,拖欠者,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经此一幕,公公相信他的名声必将变的更好,今日南都城中除了会传诵他魏公公抬棺入城的悲壮,这一幕百姓对他的拥护热情也必将大为喧染。
平复心头后,公公便命车驾往丰城侯府。
到达侯府外,就见府外已是围满了不少人。有小厮见到公公大轿过来,立时高声喊道:“恭迎魏公公!”
那一众等侯的听了,连忙端正衣冠,向着魏公公的大轿投来渴望的目光。
单看那帮人的穿戴,公公就知道,这些都是贵人们。
他笑容满面从轿中下来,第一眼便看到亦是满面笑容望着他的丰城贵人。
公公快步走了上去,友善的伸出了他的手。
丰城贵人显然习惯了魏公公这一特殊的礼节,急忙也伸手迎了上去。
宾主双方彼此眼神对视,俱是心有灵犀,无须半句言语。
“知道公公入城,本侯便约了各家,本是想去拜访公公的,却不想公公却是先奔我这来了,真是叫本侯备感荣光,蓬荜生辉啊!”
丰城侯李承祚一脸红光,看的出,这位贵人很高兴。至少,在魏公公眼里,是发自肺腑的。
“来,本侯为公公介绍这几位,这位是…”
不劳丰城侯介绍,公公便拱手对一大白胖子道:“这位想必就是定远侯吧?咱家早就听闻定远侯大名,今日一见,侯爷果是好风采啊!”
那大白胖子先是受宠若惊,随后却尴尬的咳了一声,有些脸红的指着身边另一位大白胖子道:“魏公公搞错了,这位才是定远侯爷,老夫乃是大兴伯。”
错了么?
公公讪笑一声,没法子,情报说定远侯是个大白胖子,他便粗暴认知了。
定远侯邓文囿站在那颇是有些忐忑,还是丰城侯实在,忙上前岔过,为公公介绍起其他几位侯伯爷,尔后便请魏公公入府喝茶。
“既来之,则安之。”
魏公公哈哈一笑,与众家勋臣一同入内,途中不时亲切与这位说上几句,又与那位点一点头。
都是出钱的贵人,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公公对他们的真诚是发自内心的。
各家勋臣们虽然地位不低,但架不住没有兵权,现在魏太监带着大兵进城,他们不低头也得低头。
这会一个个只想息事宁人,故而便是心中再是不耻,也把个魏太监捧的高高,直如众星捧月般。
就是一个个心里都在嘀咕,不是说徐公爷重金买了杀手用铳打中了这狗太监么,没打死就算了,怎么看这狗太监的样子,倒是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只是这个疑问,众人只能深藏在心底了。
“魏公公能大驾光临鄙宅,实是本侯莫大的荣幸,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
魏公公刚坐下,身为主人的丰城侯就有所表示了。
“唉,使不得,使不得…”
公公一边摆手说使不得,一边却接过礼单,看也不看就交给身边的小田,尔后笑着说道:“咱家长年呆在宫里服侍皇爷和贵妃娘娘,对宫外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也不知回赠些什么给你们好。索性就不送了吧,以免显得太过俗气。”
“呵呵,公公是天子身边的人,沾染的是皇家之气,我等赠些孝敬本就俗了,焉能要公公也如我等这般,流于小节呢。”
丰城侯面上笑着,他哪指望这小子回礼给他。
不过这小子刚才那话里透出的意思他们却是要好生琢磨的。
嗯,这家伙可是在圣上和贵妃娘娘身边服侍的。
接下来就是场面上的事了,各家勋臣纷纷表扬起魏公公来,把魏公公听的甚是不好意思。
大厅内,也算是其乐融融。
“听闻魏公公曾是府案首,又曾为中书舍人,想来才学过人。今日难得公公到我南都城,不如就请公公题个字,留个墨宝,也好让我等以后有个念想。”
说话的是成山伯王道允,这位是开国和靖难两功臣之后。因为他的始祖是开国封的伯,但之后靖难时他家祖上也追随成祖皇帝,封了世侯。但洪熙年间却因事获罪,到正统年间才复封成山伯,一直传到王道允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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