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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他已经受够东厂先前的风气了,无论他立了多少功劳,表现多么突出,可就因一个无赖子出身不得重用,这么多年来始终在番役这个职位上打转。而那些功劳没有他多没有他大的,却一个个升了司房、领班,甚至成了小档头。
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们是锦衣卫出身么!
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想天降一个魏公公,刚进东厂就弄死了一个大档头,这种人看着是狠辣,但无疑却是崔应元最好的机会。
于其继续那么混着,不如拼死干一票大的。
这魏公公真能成了事,他崔应元岂会没有好日子过。
在崔应元的安排下,一众番子把西六间紧急腾了出来。很多档头、司房们现在也听崔应元吩咐,不敢给他脸色看,甚至态度上还很是和蔼,跟从前大不一样。
这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
四个内档死了一个,走了一个,另两个又不在此间,持上谕的魏良臣是东厂现在唯一的“中官”。
而这唯一“中官”就是实质上的厂公,只要皇帝一日不收回上谕,或另委他人来督办钦案,东厂上下便只能听从魏良臣的差遣。
因而,没有人想成为第二个曹元奎,也没有人想以身试法,看看那魏公公会不会再杀人立威。
内心里,魏良臣巴不得杜文诏走,也绝不希望另两个内档到东厂来搅和。
他希望在这几天,东厂内部能够唯他独尊。
明确了尊卑,统一了事权,他才能更好的发挥东厂这头可以抗衡锦衣卫的怪兽力量。
崔应元那边安排妥当,魏良臣立即开始审讯。
他去审的王曰乾,田尔耕去审的孔学。
……….
王曰乾已被松绑,只手脚上的铁链却是未开。此人是锦衣卫的百户,番子们可不敢随意给他开了脚镣。
“你们先出去吧。”
魏良臣进屋之后便命看守番子出去,崔应元和公公的亲卫们守在门外。
屋子内一股菜油味,墙角和地上满是油迹,墙角还有一口大缸,里面满是菜油,份量不轻。显是匆忙间还没来得及抬出去。
菜油初闻是香,可时间久了却是不好闻了。魏良臣拿帕子半捂鼻子,指了指地上的小凳子,示意王曰乾坐下。
王曰乾未坐,而是定了定神,仔细看着魏良臣,有些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可能吧,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告诉咱家些什么。”魏良臣抽了抽鼻子。
王曰乾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中官。”魏良臣道。
王曰乾愣了下,这个答案跟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百户大人就没有什么可和咱家说的吗?”魏良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该说的在刑部我都说了,你们不去审问谋反之人,把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王曰乾很是不满将他弄到东厂来。
“百户大人是锦衣卫的人,想来知道这东厂是做什么的。也罢,咱家便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咱家把你弄来东厂,为的就是想听听刑部那帮人不曾听过的话。”魏良臣说话间将帕子放下,揉了揉塞进了袖中。
“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我并非犯人,我是向朝廷揭发谋反大案的!”王曰乾大声道。
魏良臣点了点头:“那好,百户大人既然不说,咱家也不为难你,不过咱家倒是有个疑惑,却不知百户大人能不能为咱家解惑呢?”
王曰乾问道:“什么?”
“你既口口声称是向朝廷揭发孔学、王三诏等妖人谋反,为何不去有司揭发,不去你锦衣卫的堂官处揭发,反跑到宫中放铳呢?…难道你不知道宫禁放铳乃是死罪?”
说到这,魏良臣笑了起来,“亦或这当中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隐情,逼的你不得不铤而走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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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五章 你死了,就是交待
别人关心的是王曰乾供出来的谋反大案,关心的是孔学和王三诏等人是如何密谋造反,关心的是这件事和郑贵妃究竟有没有关系。
魏良臣关心的则是首告之人,他想知道王曰乾为何要跑皇城里面放铳。
身为锦衣卫的百户,王曰乾不可能不知道宫禁放铳是什么后果。
但他依旧这样做了。
为什么?
明知必死的事,却仍要去做,除了他不做也没有活路外,魏良臣真的想不到有其它合理解释。
总不能说这位锦衣卫百户真是失心疯了吧。
“说说吧,你不把这事说清,咱家很难相信你所说,也很难帮到你啊。”
魏良臣说完,伸手弹了弹秀发,最近在海上颠簸他这头可是始终不曾洗过。
屋内油香味重,引得苍蝇到处飞,不少苍蝇好像挺喜欢他魏公公的油头,这让公公不胜烦燥。
王曰乾默默看着魏良臣在那赶苍蝇,并没有露出耻笑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惊慌的神情,只在那定定看着。
魏良臣也不急,他是赶时间,可不赶在这片刻。
约摸数十个呼吸声后,王曰乾开口了,他问了魏良臣一个问题“可是贵妃娘娘让公公来审讯于我?”
“不是。”
魏良臣摇了摇头,心道这王曰乾倒是精明,但让他审案的是皇帝,而非贵妃。只这不需他多说什么。
见对方否认是贵妃派来,王曰乾一怔,继而竟是问道“如此说来,公公是奉马公公之命了?”
马公公?
魏良臣目光闪烁了一下,仍是摇头,道“王曰乾,你不必管咱家是谁派来的,咱家但只给你一句话,咱家能把你从刑部大牢弄出来,你的生死便都在咱家手中捏着。”
“公公是威胁我么?”
王曰乾倒是不怕了,也是笑了起来,“我若是怕死,也不会做那事了。”
“是么?”
魏良臣起身负手走到王曰乾身边,“怎么咱家觉得,你正是因为怕死,所以才要在皇城放铳的。”
闻言,王曰乾双手微动了下,继而一口否认“公公怕是想多了,世上哪有蠢人这么做。”
“也许吧。不过除了惊动陛下,咱家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够保住你的命。”魏良臣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曰乾。
王曰乾拖动脚镣转过身,苦笑一声道“陛下现在怕是恨死我了,如何会保我的命。”
“陛下恨的不是你,而是你供称的那些人。”魏良臣道。
王曰乾神色有些黯淡“陛下不恨我,也有人恨我。陛下不杀我,也会有人杀我…我所告之事,干系太大了。”
魏良臣赞了他一声“你倒也晓事。”
“都进了东厂了,不晓事的话,难道等着公公折磨于我么?”王曰乾将手上的铁链抬了抬,手腕上满是淤青。
“咱家觉得咱们可以好好说一说这事,不用像其他人那般,有什么说什么。”
魏良臣回到椅子上坐下,淡淡道“这世间事,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你问我答,我问你答,直来直去,把事情弄明白了,不挺好么?干嘛非得藏着噎着,把什么都按在心底,让所有人都去胡乱猜测呢。”
“公公这说法是好,可是若照公公这法子说,公公未必保得了我的命。”王曰乾将铁链放下,低头看着地面。
魏良臣微微摆手“咱说了,咱能把你弄来,你的生死就是咱说了算。”顿了顿,索性又道“实不相瞒,在进来之前,咱家倒是想过直接弄死你得了,省得和你费这么多口舌。”
“什么意思?”
王曰乾有些糊涂的抬起头看着魏良臣。
魏良臣嘴角微咧“因为你死了,省了咱家事,也省了别人事,陛下那里也清净。”
王曰乾脸颊抽了抽,闷声道“我死了,谋反案仍在,陛下如何清净得了。”
“有些事情,陛下不必都知道的。”
魏良臣转动着手上玉扳指,“咱们做太监的,近君养亲,便是生来就要替陛下分忧解难的。所以陛下喜欢的,咱们做太监的奉承些,让陛下更喜欢。陛下不喜欢的,咱们做太监的也不喜欢,便要把那不喜欢的东西扫走,不管是人还是物。”
王曰乾沉默一会,摇头道“公公这话太过深奥,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只要咱家懂就行了。”
魏良臣干笑一声,戴玉扳指的手指朝王曰乾轻轻一点,“这件事嘛,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对于答案,咱家真的并不是很想知道。”
“我不说,公公拿我如何?用刑?”
王曰乾觉得自己很无力,很被动。
因为眼前这个小太监的问事方法和刑部那帮人完全不同,甚至于他真的觉得在对方眼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重要。
“不必用刑,咱家命人直接杖死你得了。”魏良臣摇了摇头,“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王曰乾目中透过一丝挣扎和不甘,低声道“杀了我,公公如何跟皇爷交待?”
“你死了,就是交待。”
魏良臣缓缓起身,“所以,百户大人自己想吧,说与不说都由百户大人自个做主,咱家不逼你。也不妨再跟你露个底,咱家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管你说与不说,天亮之后咱家都要进宫奏禀。”
“我什么也没说,公公拿什么奏禀?”王曰乾难以置信的望着魏良臣。
“你不说,可咱家会说啊。”魏良臣似笑非笑,“是你自己说,还是咱家动动脑子替你说?”
“照公公这么说,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王曰乾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
“当然有区别。”魏良臣重新坐下,“你不说,肯定死路一条。你说,咱家或许会在陛下那里保你一命。”
王曰乾听了这话再次沉默,屋内顿时陷入寂静。
“来人啊,掌灯。”
魏良臣朝外拍了拍手,立时有番子将油灯端了进来。
视线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我不想死。”
王曰乾开口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魏良臣,咬牙道“马公公要杀我,我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作者注王曰乾禁宫放铳及所供谋反案,是真实历史。




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六章 钱去哪儿了?
魏良臣没想到这事竟和马堂有关,更没想到还和高淮有关。
准确的说,王曰乾供出了一桩历史陈案。
那就是高淮的钱去哪儿了。
高淮自万历二十四年出任辽东矿监,后又兼山海关税使,直至前年因关门军变失势,前后在辽十四年,每年递解内库税银六万余两。
而据王曰乾称,高淮递解内库的税银只是他在辽东赚取钱财的三分之一。
换言之,高淮这十四年私吞的银两为百万之巨,除却开销,至少也吞了七八十万两之巨。
“公公莫非不信?”
见面前的年轻太监两眼瞪的大大,王曰乾以为他不信,还特意将当年几个御史弹劾高淮的事说出。
“…只陛下信重高淮,科道参本皆留中,高淮这才有恃无恐。”
“咳咳…咱家信你,你接着说。”
魏良臣眼珠子恢复原样,这事他信,一万个信。
他问王曰乾,这么大一笔巨款,若高淮还是辽东矿监,那自是安然无恙,可如今高淮已然失势被发往凤阳守陵,这笔钱照道理应该上交内库才是,可为何他却从未听闻过此事。
“公公有所不知…”
王曰乾既说了,便也没什么好瞒。他道接任辽东矿监的原通州税使张晔上任之后,便着手调查高淮过往,但查来查去却始终查不到这笔巨款下落。
“张公公查不出来就不查了?”
魏良臣不信张晔这么好心,落水的凤凰不如鸡,高淮从高高在上的辽东矿监变成凤阳的守陵老奴,那笔巨款对他而言无异于小儿抱金,张晔岂能放过。
“公公怕是没有做过外差,若做过了,便知张公公怎么想了。”王曰乾道。
“噢?”
魏良臣明白张晔为何不死咬着此事不放了,因为他屁股也不干净。
高淮与他张晔都是做矿监税使的,高淮做过什么,你张晔同样也做过。今日若你张晔为了钱坏了规矩,他日便怪不得别人同样对你。
所以哪怕再惦记高淮的藏银,张晔也不敢做的太狠。
“陛下难道不知此事?”
刚问完,魏良臣就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因为万历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也肯定没有人会向这位皇爷禀报这件事。
这种断了所有人财路,甚至还会把自己陷进去的事,哪个太监愿意做,敢做?
这世上,也就他魏公公忠厚老实,一心为公,全心全意为皇爷服务,不知金钱为何物。
其他人,素质太低,思想觉悟不行,不行啊…
至于高淮为何不主动上交,魏良臣也想的通。
他都这样了,上不上交有什么区别。恐怕真上交这笔巨款的话,原本只是凤阳守陵,最后可能会落的个尸首分家。
一两银子,皇帝只得你三分之一,还替你扛黑锅,担骂名,擦屁股,更低价卖字于你这个家奴,万历怎么想也憋屈的很呐…
高淮不交是对的,别人也不敢把他往死里逼。
谁个在宫里没有亲朋好友呢。
将心彼心,从此事魏良臣更加坚定要打造他手指到哪就打到哪的大明皇军,至少,他真有事时,谁个敢动他的银子,得先问过皇军弟兄们答不答应。
另外,高淮不交怕也是想着有朝一日他有东山再起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和马堂又有什么关系?和尔今这桩谋反大案又有什么关系?”
魏良臣一连三问。
“公公许知道马堂和高淮素来不和,二人为争秉笔明争暗斗多年,若非高淮因关门军变失势,马堂也未必能入京…两年前,高淮曾秘密派人往临清搜集马堂的罪状,马堂得知此事后便和石公公打了招呼,石公公就叫我去办这事……”
王曰乾接下来所说的事魏良臣倒是知道一些,高淮派往临清的就是那胖子亓二道,此人现在郑国泰身边奔走,属于大内投机分子,和汪文言属一个性质。
石公公却是前一任东厂内档之一的石元雅,他是去年调离东厂内档之职的,接手其位子的是御用监掌印张进忠。
石元雅和马堂关系很近,故而马堂请他动用人手帮忙拦截亓二道,而时任锦衣卫总旗的王曰乾就是石元雅物色的人选。
石元雅之所以没有调用东厂内部人手,却是因为时任掌印陈炬也插了一手的缘故。这就涉及内廷大珰之间的斗争了,王曰乾不知内情,他替石元雅办完事后,虽没有抓住人,但石元雅还是帮他升了百户,并将其引见给了马堂,之后便拜在马堂门下,认他做义父。
而石元雅调出东厂之后便是给派到了临清当税使。这个位子原来是由马堂兼领的,如今却叫石元雅得了去,很明显这是马堂的安排。
“……张晔虽然不再追查高淮藏银,但马堂却不罢休,先前他在天津时不好着手此事,入京晋为秉笔后便叫我秘查…”
王曰乾供称他使出诸般手段,终于查到曾随高淮一起去辽东的太监孔贞下落。虽知孔贞有个弟弟孔学是贵妃近侍刘成的亲信,但王曰乾还是将其秘密抓了,严刑拷打,终是从孔贞口中查到高淮私吞的巨款藏在辽阳和盖州两处。
大喜过望的王曰乾立即向马堂禀告此事,他相信马堂一定会重赏自己。果然,马堂当场表示事成之后一定为王曰乾谋个千户出身。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马堂带人兴冲冲往辽阳起银时却扑了空,但在盖州却起出了三十五万两银子,而孔贞说高淮藏在辽阳的银子有四十六万两。
一个地方有银,一个地方没银,马堂便怀疑有人吞了辽阳的藏银,而这个怀疑对象就是王曰乾。他根本不听王曰乾解释就命人将他拿住,也是严刑逼问,可王曰乾真是没有私吞,怎么打也招不出来。
眼看自己就要被马堂打死,王曰乾只好承认,然后说带马公公去取银。半道趁守卫不注意,乘着黑夜潜逃,一口气逃回关押孔贞的秘所,终是从孔贞那里知道他与弟弟孔学是有秘密联络渠道的。
“这么说来,是孔学私吞了辽阳的藏银?”
魏公公听到这里,对王曰乾也甚是同情:马堂那家伙对待手下不厚道啊,脑子也缺根筋,王曰乾若想吞银,何必还要告诉你藏银所在呢。
搁他魏公公,肯定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你马堂一根毛都别想得到。
“不是孔学,是刘成!”
王曰乾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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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七章 一切都是油水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据王曰乾自己的判断,孔学是在收不到哥哥孔贞消息后意识到出事的,但他自己却没有能力救人,遂请贵妃身边的近侍刘成出面解救兄长。
可刘成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孔学口中逼问出了高淮藏银的事,从而抢先一步将高淮藏在辽阳的四十六万两银子起出。原本还要起盖州藏银的,可却迟了一步叫马堂的人得了去。
刘成虽是贵妃身边的红人,但也不敢和司礼秉笔马堂正面对掐,所以闷声发大财,起了这四十六万两巨资回了关内,把个马堂弄的疑神疑鬼,一肚子火全撒在了王曰乾身上。
“慢着!”
魏良臣打断了王曰乾,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孔学是求的刘成,而非他人?”
这个问题很重要。
孔贞兄弟二人都是太监,且都和高淮有关系,那么他们除了刘成外,未必就不识得宫中其他有能量的太监。
何以王曰乾断定是刘成呢?
王曰乾迟疑了一下,说道:“是姜丽山告诉我的。”
魏良臣知道这姜丽山是谁,他是翊坤宫的管事太监。
据金忠掌家郑成说王曰乾有个姐姐是翊坤宫的宫人,而她嫁的就是姜丽山。王曰乾在刑部供称的便是姜丽山为报答贵妃厚恩,和孔学等人歃血为盟,称有皇贵妃密旨,准备请人施法术,把皇上皇太子毒死,然后拥立福王为帝。
“姜丽山是你的亲姐夫,你却告他谋反,哼哼,你姐姐如何看你这弟弟。”魏良臣玩昧的看着王曰乾,这人可真是大义灭亲的很呐。
王曰乾却怒道:“一个太监怎么当我的姐夫!…我姐也不愿嫁他,都是贵妃逼迫。”
魏良臣滞了一下,讪笑一声:“那倒也是。”继而问王曰乾姜丽山哪去了,为何刑部拿了孔学,没拿住姜丽山的。
“姜丽山和王三诏是换贴兄弟,多半是和那妖人一起潜逃了。”王曰乾闷声道。
魏良臣摆了摆手:“不说那姜丽山,尔今外面到处在拿他和王三诏,想来跑不掉…咱家且问你,刘成把辽阳的这笔银子放在了何处?”
王曰乾道:“就在大兴。”
“大兴?”
魏良臣一惊,大兴可是贵妃的老家啊,难道刘成把银子藏在郑家老宅不成!
“银子就放在贵妃老宅。”
王曰乾印证了魏良臣的惊讶,他告诉魏良臣,姜丽山曾在数月前被贵妃派在大兴修缮郑家老宅。所以刘成便将银子藏在了郑家老宅,因为此地最是安全不过。
魏良臣相信王曰乾所说,问他:“你虽不认姜丽山是你姐夫,但姜丽山将事实告诉于你,却是认你这舅子。你为何不请他出面替你与马堂解释,反而走到这绝路上来。”
“姜丽山初不知藏银多少,待见了那巨款,如何还会认我这野舅子。”
王曰乾冷笑一声,“他若保我,岂不是告诉马堂这银子叫他和刘成得了去么。哼,若非我瞧出不对,寻了借口出来,恐姜丽山早就对我下手了。”
“唔…马堂要杀你,姜丽山和刘成也要杀你,你死了,这世间就没人知道高淮藏银的事了…啧啧,所以你走投无路,索性来个鱼死网破是吧。”魏良臣总算理清了这其中关系。
“公公既猜出来了,何必多问。”
王曰乾坦诚他铤而走险潜入皇城放铳,就是希望通过告发谋反大案引得皇帝震动,着有司审他,然后让那帮人不得好死。
“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能让他们活!”王曰乾脸上有一股凶狠劲。
魏良臣起身拂袖:“这件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咱家可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辞就信了。”
“是真是假,公公去问孔学就是。”王曰乾道。
魏良臣点了点头,想到另一个问题,问他:“你为何不连马堂一起告了?”
“我告不了他,他没有谋反。”王曰乾语气明显遗憾。
“怎么?谋反一事不是你诬告么?”魏良臣眉头一跳。
王曰乾猛的抬起头:“我不是诬告,他们真是谋反!”
“明明是你鱼死网破,怎么会真有其事?”本塞在袖中的帕子又被魏良臣拿了出来,半捂在鼻子上。
王曰乾凝视着他:“公公以为我在禁宫放铳,会无端诬告么?”
“你可有证据?”魏良臣团起了帕子。
“当然有!…我曾亲眼见过姜丽山和孔学在一起密谋,说什么福王东宫什么的…”
王曰乾说道,有一次孔学设宴请姜丽山、王三诏等人,他也被姜丽山拉着一起去了。席上,众人都是喝的多了,王三诏拿出三个小人像说他会妖术,只要在这小人像上写上人名生辰八字,略一作法就能叫那人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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