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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自张居正之后,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皆是如此。
但只要再出一个敢断的张江陵,哪怕半个,江山社稷又何以在党争之下日益败坏,最终叫那建奴得了天大便宜。
再者,刑部本就堂官空印,主事者不过一侍郎,其人是否东林,魏良臣不知,但断定这侍郎没有胆量公然和东厂动武!
中官剌事,两百年的威名,又岂是一侍郎朝夕间敢抗衡的。
果不其然,在魏良臣强势威压之下,杨东明这个署刑部事的侍郎真的叫震住了,十分踌躇,不敢擅动。
他知钦犯一旦落在东厂手中难保案情不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可真是横不下心来命抢人。毕竟,那东厂太监拿的确是皇帝上谕。
“季晦兄?”
为难之下,杨东明将球踢给了刘一璟。这位好友虽是奉首辅之命前来听案,但却是此案的主导,其的态度就是首辅叶向高的态度,也是东林一党的态度。
是否强行拦下东厂,最好还是由刘一璟决定,这样便是出了事,刑部这边也好推脱。
“不与他硬争。”
刘一璟眯缝着眼静静凝视那敢威言恐吓的东厂太监,微一摇头,示意边上的提牢厅主事王之寀,“速将此事告于福清相公知晓。”
王之寀会意,忙悄悄退下,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刘一璟也是老成,皇帝既命东厂来提钦犯,便是有意让东厂主导此案,那么非首辅叶向高出面才能制止。
不然,东厂拿着鸡毛当令箭,外朝还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总不能真闹出和东厂大动干戈的事来吧。
王曰乾见刑部的人竟是不敢拦,在那急的满头汗水,可身子被捆,又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番子们抬出去。
那脸色,真是面若死灰。
刑部的兵丁和锦衣卫的校尉们没有等到拦阻命令,自是没人敢上前阻拦。东厂众番子听了魏公公如此杀伐果断的命令,又见刑部上下都叫吓住,自是一扫先前紧张不安,个个腰杆复直。
人人心道:这才是东厂该有的威风!
崔应元不劳吩咐,立时押着那王曰乾和孔学出去,视线不时在两侧锦衣卫身上扫视,大有你们若敢动便真将你们诛杀了。
孔学脸上无有表情,悉听番子押解,并无异色。
魏良臣只被二犯被带出去后,方回身朝那几名官员微一躬身,尔后淡淡说了句:“咱家皇命在身,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几位包涵!”
言毕,负手如若无人的向外走去,丝毫不将两侧那众兵丁放在眼中。
出了大牢后,冷风一吹,却是激灵一下,不敢有半刻耽搁,命速押二犯走。
“公公,可是将犯人解往诏狱?”崔应元上前请示,按制,东厂所押的人犯一律是送诏狱关押的。
魏良臣却是想了想,摇头道:“不可送诏狱,将人直接带回东厂便是。”
诏狱是北镇抚司的地盘,而锦衣卫的大都督骆思恭就在京城,若是把人犯送往诏狱,跟留在刑部大牢有何区别。
魏良臣可不会犯这糊涂,若北镇抚使是田尔耕,那倒无须担心,可北镇抚使另有其人,这就必须小心行事了。
“公公,本衙并无狱所。”崔应元提醒了一声。
魏良臣看了他一眼,道:“没有,你便给咱家建一所好了。”
崔应元愣了下,旋即会意,重重应声:“属下遵令!”
…………
夜色中,金水河边,风声飒飒,水雾氤氲。
内阁值房在皇城之内的会极门边上,和诰敕房、制敕房在一排,此地便是大明朝廷的核心之地。
按制,内阁每天都有轮值阁臣理事,便是夜里都有当值的。今日当值阁臣本是浙党的方从哲,但自谋反案发后,首辅叶向高便立即入值阁房,衣不解带,以示对此案重视。
方从哲听说后索性也不来入值了,另一阁臣吴道南曾入宫一次,和叶向高密谈之后便出宫了,下午一直在礼部视事。
天色已晚,在值房呆了两天一夜的叶向高在晚饭之后,跟从前一样喜欢到金水河边走一走。
身后,有两个内阁值房的文书跟着,这是确保首辅的任何吩咐都能在第一时间传回内阁。
在金水桥上,叶向高停了下来,负手远看宫墙,大红袍外罩着的紫色披风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摆动着。
两个文书则静静立在桥下,不远处一队巡视的锦衣亲军朝这边看了眼,却是不敢前来打扰首辅。
“回吧。”
约摸半柱香时辰,叶向高缓步从桥上下来,正欲回值房,却见前方一盏宫灯飞速向这边奔驰。
提灯之人脚步匆匆,听在叶向高耳里却是十分的熟悉,也不去看一眼,便脱口叫道:“是程绍吗?”
“阁老,是我!”
来人是内阁的中书舍人程绍。
中书舍人无有定制,通例三到五人,负责协助阁臣处理奏疏、文本,随时拟稿并发六部事。
在宫灯的照映下,叶向高看到的是一张满是焦急的脸,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张?”
因奔得急,程绍还没顺过气来,大口呼吸了下,才急道:“阁老,不好了!刑部刚刚来报,东厂闯了刑部大狱,把钦犯王曰乾和孔学提走了!”
“东厂闯了大牢?”
叶向高大吃一惊,面色一沉,问程绍:“什么时候的事?”
程绍抬头回道:“先前的事,不到半个时辰。”
叶向高眉头大皱:“钦犯是陛下特旨交付刑部关押的,东厂为何要提人?”
“阁老,刑部的人说东厂持有上谕。”程绍道。
“上谕?”
叶向高心中一突,转身看向那两个文书:“陛下今天见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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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二章 这种人,咱家惹不起
“回阁老,今日陛下只见了锦衣卫骆都督。”其中一个文书道。
骆思恭上午进宫叶向高是知道的,因为正是他让骆思恭进的宫。
叶向高摇了摇头:“除了骆都督,真的没有别人了?”
那答话文书见了,忙道:“阁老,我这就去查。”
叶向高摆了摆手,那文书后退三步,之后迅速转身朝宫门奔去。
“阁老是怀疑有人?”
程绍低声道,他的老师是东林元老赵南星,其能任中书舍人便是赵南星向叶向高打的招呼。为人说不上多精明,但胜在忠厚,因而颇得叶向高喜爱。
“若不然,手谕是哪来的?”
叶向高牙齿微微一锉,轻一摆手:“先回值房。”
言毕,当先朝前头走去,才走数步,又转过身来对程绍说道:“东厂并无提督太监,你派人去查一查,今日东厂轮值是哪个内档。”
“是,阁老!”
程绍忙也退下去查,此事要查也简单的很,只需往司礼监所辖文书房问明白即可。
提督文书房的太监金良辅便是东厂内档之一,只现在他并不在文书房,程绍到地说明来意后,文书房的办事太监李永贞好奇道:“怎么阁老想起问东厂的事了?”
程绍因是中书舍人的缘故,常因文件档案等事和文书房的人打交道,所以和李永贞倒也是熟悉,当下并未多疑,将事情原由说了出来。
一听东厂竟往刑部提人,李永贞也是有些惊讶,以他的见识自是猜出此事背后干系重大。
因而不敢怠慢,请程绍稍侯这就去查看,很快便查出本月东厂轮植内档是内官监的掌印曹元奎。
“曹公公么?”
程绍“噢”了一声,冲李永贞点头致谢,又问了句“曹公公现在东厂么?”
李永贞道:“应该在的。”
程绍遂拱手告辞,李永贞送他到门外,见走的远了便准备回去继续处理这几日的存档。
文书房事务繁忙,李永贞文墨出众,自入得房中办差后便为提督太监金良辅看重,委了他不少重任。
但这也意味着李永贞很苦,毕竟文书房内的档案资料是堆积如山的。每一个办事太监都不敢说他这辈子能把事情处理好。因而大多数在文书房的办事太监最大的梦想就是调出。
而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有三分之一是从文书房选出的,秉笔太监则有二分之一是从随堂太监选出。
这是一个很苦的衙门,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衙门。
只是李永贞如今已经四十二岁了,这个年纪比之同僚们要大了许多,因而便是有前途,也有限的紧。
现在李永贞手头办的事是将前朝的实录整理出来,这是文书房的专职。
皇帝身边的近侍之中也必有一人是文书房的,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便是将皇帝每日言行举动如实记录下来,等同于外朝的史官。这些记录下来的实录最后都是由文书房整理成册。
李永贞已经整理到隆庆四年了,余下的大概再有三年时间就能全部完成,正忙着时,外面有别的文书太监在恭声道:“金公公!”
旋即听到不少人在行礼。
“你们自忙,不必理会咱家。”
说话声中,提督太监金良辅走了近来。李永贞忙起身恭迎,尔后又小心坐下。
金良辅冲李永贞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句:“理到几年了?”
“四年了。”
李永贞道,心里对这位小自己十岁的“师弟”很是羡慕,因为他二人都是内书堂出来的。可人如今已是文书房提督太监,又任东厂内档,半个秉笔,而他呢却只个低品的奉御而矣。
金良辅微“嗯”一声,于手下这帮太监之中,他对李永贞是十分器重的。他知道如果不是当年王皇后的事,李永贞今日成就未必就会低于他了。
而且李永贞这人真的是有才学,不单学识过人,而且见闻也广,文书房内每有疑难之事,众人都会向他讨教,而所获皆准。
这等人材,金良辅岂能不信重。
李永贞知金良辅为人,也不巴结,坐下便要继续忙自己的事,但想刚才之事,便抬头说道:“金公公,刚才内阁的程舍人来问东厂本月轮值的人选,奴婢已告知是曹元奎公公。”
“噢,看样了内阁是知道了。”
金良辅放下手中的一卷书,轻笑一声,“不过曹元奎已经被人杀了。”
“啊?”
李永贞手一抖,毛笔在宣纸上落了大大一滴,心中极度震骇:曹元奎乃是内官监掌印、东厂四大档头之一,何人敢杀他!
这个疑问金良辅给他解答了。
“曹元奎是被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田尔耕所杀,不过么…”金良辅忽的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永贞,嘿嘿一笑:“真正杀他之人却是和你李永贞有渊源了。”
李永贞听后更是怔住,一脸不解的望着金良辅。
“你可还记得那位和你一起出过关的魏舍人?”金良辅凝视着李永贞。
“魏舍人?……是任江南镇守的小魏公公么?”
李永贞心中打突,不知魏良臣怎的和此事扯上关系的。他并不知魏良臣已经回京。
“不是他,还是哪个?”
金良辅干笑一声:“这小魏公公可是厉害了,一到东厂就把咱们四大内档给杀了一个,吓的咱家现在都不敢去东厂看看情况呢。”
“金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永贞是越听越糊涂,魏良臣任的是江南镇守,跟东厂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怎么就把曹元奎给杀了呢。而且,那曹元奎可是魏良臣的上司啊!
金良辅耸了耸肩:“咱家只知他魏公公偷偷进宫见了皇爷,尔后便跑东厂去显了威风,老曹倒霉,人家公报私仇,他死的冤枉,可也不冤枉,你说好端端的,他逞什么能呢,嘿,这下好了,连命都没了,啧啧…”
说完,饶有深意的打量一眼李永贞,“李公公是内书堂的翘楚,是咱家的前辈,你说咱家要不要为曹元奎出头啊?”
“这…”
李永贞有些为难,吱唔几句道:“若小魏公公做错了,公公自当与他理论。”
“是么?”
金良辅一下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咱家可不敢惹,你那小魏公公不但胆子大的很,还有钱的很。他这回不但从江南带了上千甲士回来,还带了几十万两银子…这种人,咱家惹不起,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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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三章 阁老很生气
“曹元奎么?这人没这胆色。”
听了程绍所说,叶向高当即摇头。
在他印象里,那个内官监的曹元奎是个色厉内荏之辈,不可能有胆量提调番子往刑部大牢提走钦犯,更不可能有胆量进宫在皇帝面前进言要走钦案的督办权。
再说,这等通天大案,也不是一个区区东厂内档就能做得了主的。
“阁老说的是,此人,不过是马堂的狗腿子。”
房中一个年长的中书舍人在边上说了句,此人是叶向高从福清老家带来的人,叫齐学文。
这也是内阁惯例,每个阁臣在入阁前都有信用的私人幕僚。这些人随重臣时日久了,样样都用着方便,故而都会加一个中书舍人的衔头留在内阁值房听差。
这和地方府县主官常用的师爷一样,齐学文在内阁值房的作用便大抵和师爷差不多。值房大小官吏235人如无特殊情况,一般也都以阁臣带来的私人为首。
阁臣走,私人退,一届连着一届。
程绍纳闷道:“不是曹元奎,又是谁带队去的刑部?”
叶向高微挼胡须,缓缓说道:“莫胡乱猜,且等信来,总是这京里的人,难不成还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是,阁老。”
程绍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的问了句,“阁老,那东厂将钦犯提去为的是什么?”
叶向高未答,齐学文则是说了句:“自是有人不想这案子在刑部,任由外朝审讯。”
这是为何?
程绍仍是不解,但他却不敢再多问。
未几,先前去往宫门查探的文书已然回来,入内禀道:“阁老,今日除锦衣卫骆都督外,另有一外差自西华门入宫见了陛下。”
“何人?”叶向高目光微动。
那文书道:“是江南镇守中官魏良臣。”
“是他!”
一听是此人,叶向高眉头一下挑了起来,脸上满是憎恶之情。
“原是那江南小儿。”
齐学文也恨恨道,见程绍犹自不知,便低声说了句,“就是那烧我东林书院,掳我师生的太监。”
“啊?…奸寺!”
程绍顿时一脸愤慨,当初东林书院被焚消息传来时,他程绍可是做梦都要将那纵火奸寺碎尸万段的。
只恨那奸寺远在江南作威作福,他在中枢任事,无法远赴江南杀贼!
“阁老,那奸寺乃是外差,未得陛下诏令,岂能擅离汛地?宫禁又森严,他是怎么进的宫?”齐学文迅速提出两个疑问。
叶向高已恢复平静,问那打探消息的文书:“可知魏某是何时归的京,是陛下召他回来的么?”
文书却是摇头说不知,叶向高也没有斥他,因此事很有可能是陛下中旨所为,外人不知也是寻常。
他几能断定,东厂闯刑部大牢提走钦犯一事,必是那魏良臣在皇帝身边进了谗言,而目的便是想洗清郑贵妃与此案的干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
哼,倒真把自己当成蚂蚱了,老夫先前一直无有机会与你算账,你倒是自个跑回来了,也罢,老夫正好新仇旧恨与你一块算了。
倒要看看你这江南镇守中官有多大的本事!
叶向高瞥了眼放在案桌上的魏国公徐弘基奏署,问程绍道:“今儿司礼监当值的是谁?”
程绍忙道:“是张诚和王顺二位公公。”
“张诚和王顺?”
叶向高一怔,若是今儿当值的是金忠,那这事还可以解释。
魏良臣未进宫前是走郑家人的路子,进宫之后虽挂名张诚名下,但知道内情的都清楚是金忠的人。
因而若今日司礼监当值的是金忠,便可以解释魏良臣是如何得以进宫。
虽说他首辅已命亲军加强宫禁,但内外毕竟有别,宫中的事务还是由司礼监说了算。若个别大珰瞒着他这首辅行秘密事,他亦无可奈何。
可张诚和王顺关非贵妃那一派的人,尤其后者更是太后的人,而太后对郑妃的态度却是世人皆知的,故而张诚和王顺绝不可能好心帮忙。
那又是谁给行的方便?
蹊跷,太蹊跷了!
叶向高怀疑是金忠,但此人并未当值,因而肯定有人帮他。而此人在宫中也是有手腕的。宫禁森严,要带一人进宫容易,但却连他首辅都瞒过,这份能量可是不小。
“你马上去锦衣卫一趟,将此事告知骆都督,命他往东厂辛苦一趟,务必将二犯带回诏狱。”
稍顿,叶向高又补了一句,“若不能为之,亦不要加剧冲突,一切待老夫见过陛下再作决断。”
“是,阁老!”
齐学文知事情紧急,忙急步走出匆匆出皇城而去。
叶向高独坐案上冥想片刻,尔后拿起魏国公的那份奏疏,于程绍等人道:“你等于值房守着,老夫进宫见陛下。”
言毕,拿了奏本就出了值房,外面自有轿子备着。
上轿之后,叶向高以手轻摩魏国公的奏本,目中满是坚绝之意:他要看看哪个给那魏某的胆量,又哪个给他的底气!
轿子很快抬起,不一会便到了宫门之外。
见是首辅的轿子,侍卫自是不敢怠慢,连牌子也没敢验就放了进去。
到得乾清宫外,叶向高从轿中下来,正欲抬脚进宫面见皇帝,却有内侍上前阻道:“叶阁老,陛下身子不适,请阁老过几日再来吧。”
“嗯?!老夫乃国家重臣,陛下身子若是不适,老夫更应探望才是!不必鼓噪,速去通报。”
叶向高话音未落,目中精光就是一闪,吓的那内侍惶恐退了两步,不敢啰嗦半句,诚惶诚恐的就去通传了。
叶向高负手而立轿前,殿前内侍、宫人都是怕他,均缩手垂首,不敢正视。
叶向高自不会与这些人说什么,只耐心侯着。不一会,那入内通禀内侍便急步走了出来,到了叶向高面前,也不敢看首辅,只诺诺道:“阁老,陛下说不见,请阁老回去吧。”
此令叶向高惊怒,痛声道:“陛下为何不见我!”
内侍哪知皇帝为何不见,小心翼翼的立在那,可不敢再和首辅多说一句。
叶向高怒极,欲闯入殿中,却被几个内侍拦住。
“阁老莫要为难奴婢等。”
几个内侍真是硬着头皮。
见状,叶向高知进不得,遂不吱一声,只那沉重的鼻吸声在告诉这帮内侍:大明朝的首辅现在很生气!




司礼监 第九百八十四章 说说吧,怎么回事
感谢旗卫航大佬特拨的扶贫款。
………
“魏公公!”
到了东厂大门,魏良臣刚翻身下马,田尔耕就迎了上来,然后告诉他杜文诏回宫去了。
“这是去告咱的状了,指不定孙大老爷都知道咧…田兄,看来咱们得抓紧了。”
魏良臣并不意外,他将座骑交于亲卫,命崔应元速将二钦犯带进厂部。他要马上审讯,赶在“反对派”进攻号角吹响之前入宫奏事。
田尔耕见其中一犯人竟是五花大绑抬回来的,有些愕然,却没有多嘴问为何。
孔学从魏良臣面前走过时,仍是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
魏良臣视若未见,只叫崔应元安排妥当。
崔应元请将西六间,也就是原东厂的饭堂临时改做钦犯关押处。
魏良臣看了下地方,觉得挺合适,便问田尔耕有无意见。
“这是东厂的事,魏公公看着办便好。”
田尔耕微微一笑,他自是清楚魏良臣为何不将钦犯解到诏狱的原因。
历来锦衣卫其实并非都以指挥使权势最大,有的时候是以北镇抚使为尊。
一方面是因为都指挥使常年在天津,不在皇帝身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北镇抚使掌诏狱。
这就同内廷一样,通常并非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最高,而是以秉笔兼东厂太监的才是内廷实质第一人。
如二叔魏忠贤便是让王体乾做司礼监掌印,而他本人则是提督东厂。但不管内廷还是外朝,都知王体乾不过是二叔的傀儡而矣。
掌要害部门的才是老大。
若北镇抚使强硬,则都指挥使势必大权旁落。
不过现任北镇抚使,也就是田尔耕的顶头上司刘侨却是不与骆思恭争权,反而事事唯骆思恭马首是瞻。
原因便是这刘侨是骆思恭母亲刘氏的娘家亲侄。
即骆思恭和刘侨是嫡亲表兄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再加上当今皇帝登基以来这诏狱几乎未开启过,锦衣卫甚少参与朝争,内廷大珰之间也很少斗法,所以刘侨自是不会与表哥争权。
而骆思恭是亲东林党的,也正是因为其立场和态度,才导致当今皇帝在被外朝刁难时,往往施不出手段加以惩治,更不能掀起大狱来。
如此一来,把人送诏狱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智者而不为。
崔应元现在颇是风光,也很有自信。
刑部大牢他的表现很显眼,被魏公公看在眼里,再有田尔耕这层关系在,崔应元相信自己的付出一定能够得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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