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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咱这里摞句话,人可以离开,咱绝不拦着,杜公公也不会拦着…但是,离归离,这以后再要回来,便是不能了。”
魏良臣说得很平和,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不快之色,就好像在与人说些家常一般。
数十个呼吸过去,大小番子或低头不语,或眼神交流,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要走,就是那理刑百户丘万良也不曾说要走,因为他们不认为这是好事。
魏良臣的耐心倒好,也不急,就这么又等了小半柱香时间,期间除与田尔耕低声说了两句话,没有再催问一句。
可是他越是这样,丘万良等一帮曹元奎的亲信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冷汗直冒。
他们怀疑这是魏良臣在诱他们出来。
“真的没有么?…”
见时间差不多了,魏良臣又问了句。
他已经给机会了,现在不走他魏公公可以宽宏大量,都当贴己人用着。可若再敢有人对他魏公公不服,背后捅他魏公公刀子,那便休怪他魏公公翻脸无情了。
这时却有一番子从人群中走出,半跪于地,拱手朝魏良臣道:“属下崔应元愿奉公公号令,万死莫从!”
唔?
魏良臣双眼微眯,这是个把握机会来走捷径的。
一些档头见了那番子,却是纷纷暗骂一声这大兴无赖子忒是不要脸!
杜文诏识得这崔应元,这家伙原是大兴的一个市井无赖,不知怎的进了东厂充任校尉。
因其是无赖子出身,非锦衣卫体系,所以不得内外大档重视,一直在东门菜场当听记,每日呈到陛下案前的京师菜价便是由崔应元整理汇报的。
“好,很好,咱家正用要人,你这些日子便在咱家身边听差吧。”魏良臣不管崔应元是何目的主动投效,一概重用,这也是个姿势和态度。
“多谢公公!”
崔应元大喜过望,也不理会同僚如何看他,径直上前走到魏公公身后,按刀伺立。
田尔耕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好似认识的。
魏良臣见状,有些奇怪田尔耕为何认识这番子,旋即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没记性。
这崔应元不就是同为五彪之一的崔大档么!
崔应元和五彪之中另一位锦衣卫出身的杨寰都是田尔耕的心腹。
天启年间大案,凡是许显纯杀人之事,都是崔应元与其共同为之,也是个心黑手辣之辈。
不用说,这崔应元定是认识田尔耕的,说不定他之所以主动出来投效魏公公,乃是见了田尔耕在此的原因。
一众大小番子纵是唾骂崔应元行径无耻,然他们却也不敢做那出头好汉。
“咱家再问一次,有没有要走的?”
魏良臣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先前敢围他的那理刑百户身上,他希望对方识趣些。
理刑百户是东厂的高层人员,编制却是锦衣卫系统。先前田尔耕能杀曹元奎,乃是因曹元奎暴起行凶,事出有因,正当防卫。
但曹元奎一众亲信都是出自锦衣卫,而锦衣卫是皇帝亲军,名册都由五军都督府备案,总旗、百户以上官职更是吏部发册,要处决这些人需要锦衣卫、五军都督府及刑部、吏部乃至大理寺共同裁决,尔后报请皇帝才能处决。
魏良臣显是不能处决这些人,也不能强行赶这些人出东厂,所以他想让这些人主动走,或者说主动滚回锦衣卫,莫要在东厂碍他的事。
擒贼先擒王,那理刑百户胆敢带人围他魏公公,不用问肯定是为首分子,因而魏良臣希望这家伙带个头,打个样。
可那丘万良见魏良臣盯着自己看,额头顿时发麻,手心也没来由的凉起来,突然咬牙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脑袋用力的向地上撞去,苦苦哀求道:“属下知错了,请公公饶命,请公公饶命!”
磕头求饶的样子和丘百户这身横肉可是一点也不配,和他平日在东厂仗着曹元奎的势力耀武扬威也大不同,熟悉他的人见了全都是吃了一惊。
魏良臣也是意外,他真是想让对方走,而非蓄意杀他。见大小番子们都在看自己,其余一众曹元奎的亲信们也是个个紧张不安,再见杜文诏在边上欲言又止,遂改变主意,缓步走上前去扶那丘万良起来,淡淡道:“咱家为何要饶你?你又没有干犯律法。”
此言让丘万良有些失神,不安的起身,怔怔看着魏良臣。
魏良臣轻笑一声,既是于丘万良,也是于其余曹元奎亲信乃至在场大小番子道:“既然没有人走,那咱便要点卯了。但点了卯之后,再有违咱家令者,咱家断然不饶!”
言毕,转身面向杜文诏:“不知杜公公可否取名册来?”
语气是询问,但态度却是坚决。
按册点名,此后这东厂便真归他魏良臣提调了。
杜文诏看了眼魏良臣,又扫视了眼众番子,摆了摆手,立时就有文书房的领班前去取东厂名册来。
魏良臣命人搬来椅子就坐于堂口,背对岳武穆画像,正对“流芳百世”碑,按册点名。
计点东厂在衙人员357人,旋让杜文诏出驾贴,命田尔耕坐镇东厂,自己则调数队番子随往刑部提人。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六章 我东厂可不是唬人的
刑部在皇城之西的宣武门办公,与都察院、大理寺二衙并在一条街上,但离都察院和大理寺又远了些,所以又称“西曹”。
所谓刑部大牢,也称天牢,和诏狱关押的是经皇帝下旨缉捕的官员不同,关押于刑部大牢的都是经有司核验的囚犯,里面什么人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死刑犯。
魏良臣掌控东厂之后,遂立即持驾贴骑马赶往刑部,要提钦犯王曰乾和孔学。
随行的便有那先前投效的番子崔应元,另有三课百余番子,领队的是都是司房。
为免夜长梦多,魏良臣下令骑马赶往。东厂上百人在城中纵马狂奔,自是引的路人侧目。
但这两日来京中本就官差齐出,厂卫于各门盘查搜捕的紧,百姓倒是见怪不怪。且因此案影响,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倒是免了扰民之嫌。
从东华门至皇城以西宣武门,须从北边鼓楼绕过,约摸三刻之后,魏良臣一行便赶到了刑部。
翻身下马后,就见衙门边上有一院子,院子无门,内设有一面大鼓,问了左右方知,此地便是有名的“登闻鼓院”。
朝廷于此设立登闻鼓院的目的是供上京告状百姓击鼓鸣冤用的,《大明律》规定,若百姓击鼓则值守官员必须马上处理。
成化年间就有一个刑部值官没有及时处理百姓击鼓,不但自个被贬到云南,还连累刑部倒了一批人,此事也间接促成汪直设西厂。
故魏良臣前世读史时,常叹大事都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推动。
只是到本朝,这登闻鼓却是很少有人敲,象征意义多于实际意义。这登闻鼓院亦变成了各地上告百姓递状所在,跟魏良臣前世接访部门性质一样。
崔应元刚刚投效,有心在魏良臣面前表现,忙低声告知刑部大牢就在刑部大院的西北角,但不必从大门入内,那大牢在西北墙角开有小门,是供犯人家属递物及守中守卫出入用的。
刑部门前自有值守兵丁,却是五城兵部司的兵。
这些值守兵丁识不得魏良臣,但见一众东厂番子在刑部大门前下马驻足观望,自是心惊,不知番子所来何事。
有长心眼的二话不说便匆匆入内,却是向主事官员禀报了。正进出衙门的几员小吏也是叫眼前情形惊住,没有敏感的在那准备看看什么情况,敏感者则是立即皱眉退了回去。
托了万历裁撤官员的福,刑部已有三年没有堂官。
现主持刑部事务的是侍郎杨启明,万历八年进士出身,乃理学在北方的大家,科道风评甚佳,谓之“凛凛丰骨,有折槛碎阶之风。”
此间,杨启明就在值房理事,他与在内阁衣不解带的福清相公一般,都是做好半月不回家的准备了。
崔应元请示是否入内,魏良臣摇头说不必入刑部,但去天牢提人便可。
他持有上谕,又有驾贴,人手也多,哪需入刑部办什么手续,这么干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两样。
当下传令众番子随他去刑部大牢提人。
刑部大牢虽说是天牢,但实际占地并不大,因为关在刑部大牢的犯人主要是京畿一带的死刑犯。
京城里的犯人但是够不上斩立决的,一般都关在顺天府的牢中,享受不到天牢待遇。每年的死刑犯都有秋决,故而秋决前关押的死刑犯其实也没多少,所以没必要占多大地,建多少牢房。
魏良臣原以为刑部大牢肯定会有个“天牢”的门匾,到地之后却发现只有个小门,并无门匾。若不专门留意,肯定不会注意到。
不过此时那小门前却有一队锦衣卫在驻守,人数约摸三四十。另外还有二十多刑部兵丁,门前无有人员进出,看着真是守卫森严。
不消说,这是妖人案所致。
锦衣卫带队的是个百户,见着一众人正向大牢奔来,忙上前喝了声:“天牢重地,来人止步!”
随着其喝喊声,十数手按绣春刀的锦衣卫拦了上来。
“我们是东厂的,奉命来提钦犯王曰乾、孔学,此是驾贴!”崔应元在魏良臣的示意下将驾贴高高拿在手中。
东厂的?
锦衣卫众人都停下了脚步,那百户上前数步,打量了眼崔应元手中的驾贴,却是不接,只闷声道:“此案乃锦衣卫督办,与你东厂有何关系?”
说到这,顿了下,朝崔应元及正走过来的东厂众人摇了摇头,扬声道:“骆大都督有令,王、孔二犯乃钦犯,非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提走!东厂众人速速退走,不得擅闯天牢重地!”
崔应元没想到对方连东厂的驾贴都不接,还态度如此强硬,想到魏公公就在后面看着,当下大怒,上前喝道:“你看清楚了,我们可是东厂的!”
“东厂的又怎样,没有圣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进!”那百户冷笑一声,语气无比自豪。
听了这话,众锦衣卫校尉也是精神大振,均觉瞬间高出东厂若干头来,颇是扬眉吐气。
那牢前驻守的刑部兵丁们却是个个大乐:这锦衣卫莫不成是要和东厂干一架不成?
他们都是五城兵马司的兵,原在各处生发,昨天却接到上官命令,连夜赶来刑部驻守,生生的守到现在,一个个可是满肚子怨气。
守的也是枯燥,这突然来了乐子,自是等着看戏,均盼着那东厂的番子们有种别走,跟锦衣卫这帮乌龟孙子掐一掐。
“你这不是不把我东厂放在眼里了?”崔应元虽是无赖子出身,但也有股泼劲,眼神中透着一丝凶狠。
那百户见东厂的番子也敢在他面前耍狠,也是怒目一瞪,冷笑一声道:“东厂的又怎样?老子不让你们进,你们就得给我在外头窝着!有本事去拿圣旨来,别拿你们东厂的破驾贴唬人!这玩意唬得了别人,可唬不得我!”
说完,就见眼前番子身后来了一年轻人,冲着他干笑一声:“锦衣卫倒是威风,只不过我东厂的驾贴可不是用来唬人的。”
言毕,拿帕子半捂嘴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拿下,掌嘴!”。m.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七章 东厂劫人
刑部大牢并非外人以为的水牢,也非诏狱那般暗无天日,常年晒不到太阳,大小百十间牢房与府县并无区别,唯栅栏皆铁铸,守卒俱精、守备森严而矣。
自昨日午时起,大牢便增添守卫,刑部各司主事但事涉此案的俱在大牢办公。如直隶清吏司主事、提牢厅主事等都是彻夜未眠。
另有督捕司主事率人前往大兴缉拿妖人王三诏。这督捕司在民间又称“六扇门”,内中皆是多年刑狱缉捕老手。
除刑部本衙人手,又有内外锦衣卫驻守,这也是首辅叶向高之意,王曰乾禁宫放铳案牵出妖人作法谋反案,案情重大,二案并为一案,有司必着力看押,万不能有失。
自钦犯王曰乾解来刑部后,便相继由刑部、大理寺官员审讯多次,至昨日晚间亥时,另一钦犯孔学被拿捕解过来后,在天牢审讯的官员便又增多了。
都察院那边也派来了两名御史前来,其中一人是前年以查缉假官假印案而名动京师的左光斗,另一个则是四川道监察御史宋本庆。
让御史来听案是叶向高的安排,对此,主持刑部事务的侍郎杨东明并无异议。
现对钦犯王曰乾的提审达到六次,而对孔学的提审则达到了九次,每轮参与审问的官员都不尽同,审问方式也各不相同。
到目前为止,王曰乾处所得口供六次皆为一样,而孔学则反复改口,一时称自己是被王曰乾诬陷,一时又称自己不知情,硬是不承认事涉谋反案。
对此,参与审问的官员皆认为王曰乾所供为实,孔学则是刁蛮狡猾,不肯如实招。
只孔学不肯如实招来,此案便无法坐实。有人提议动刑,却被刑部侍郎杨东明否决,认为若动刑则口供真伪易为人攻击。
那么孔学死不开口,想要弄明案情,只能将希望放在妖人王三诏的落网了。
半个时辰前,曾任国子监祭酒,现任礼部侍郎的刘一璟突然来到刑部,称奉首辅之命前来听案。
刘是礼部的人,办案却是刑部的事,便是其它衙门想要插手,也大理寺和都察院可参与,礼部的人却跑来插一脚,自是让人古怪。
但不管是刑部的人还是那帮前来听审的官员,对刘侍郎的到来都不感到稀奇,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因为众所周知,刘一璟是东林党人。
而都察院派来的御史左光斗和宋本庆也是东林党人,刑部的刑科给事中惠世扬、提牢厅主事王之寀也是东林党人,那大理寺前来协办案件的少卿史记事也是东林党人。
换言之,除了刑部侍郎杨东明外,参与此案督办审问的全是东林党人,而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亦亲近东林党。
这自然让关心此案的其余数党官中不满,但首辅叶向高利用职权之便亲办此案,其余数党纵是不满也无法对抗。
此即小臣和重臣区别。
小臣无事可以鼓噪攻击,遇事则重臣亲定,小臣无力抗阻。
刘一璟到天牢后便和提牢厅主事王之寀一同提审了孔学,孔学却依旧不肯开口,呆坐在地抱着双膝目光呆滞。
刘一璟摇了摇头,示意王之寀和他出去,到外间见两东厂在刑部听记案情的番子在看他,不由脸色一沉,微哼一声。
那两番子知刘一璟是礼部侍郎,不敢发作,各将视线挪开,仍与先前那般操手立着。但只要有官员入牢房提审,他二人必是跟着的,问了什么,答了什么,都要记下来。
这是他二人职责所在,所记案情相关也须立即呈报东厂,再递御前,称为“打事件”。
此举即是防止官员串通舞弊欺瞒皇帝。
……
刘一璟自牢中出来后,又遇到御史左光斗。
左光斗乃是党内晚辈,又名声彰显,刘一璟自是喜爱,微笑朝他点头,尔后和王之寀一同前往刑部侍郎杨东明的值房。
跨进杨东明的值房后,刘一璟便骂了起来:“那孔学端的是贼人,性奸狡猾,只道死不开口便拿他没办法,哼,倒是打的好算盘。照我看,这等贼骨头,还是动刑的好,不动刑其便不知厉害。”
“季晦兄,此案非比其它,谋反乃死罪,孔学便是知道这干系才不肯招。这会就是将他打死,只怕也不肯吐露一字的。”杨东明和刘一璟是老相识,交情甚好。
“动不得刑,难道就这么耗着?”
刘一璟知杨东明所言是实,真确定是谋反大案,莫说孔学死路一条,族诛都是难免。
“只要拿了那妖人王三诏,孔学不开口也得开口。”杨东明说话间,王之寀上前为二人倒了茶。
将茶捧在手心,刘一璟眉头皱了皱道:“那妖人何时才能拿获?这都快两日了。”
杨东明摇了摇头,此事他也甚急,大兴传来消息,根本无有王三诏踪迹,现下已布防顺天府乃至京畿都下了公文,可茫茫人海又到哪去找那妖人呢。王三诏一日不落案,这案子可就查不下去。
刘一璟见状,自是知道没有好消息,他叹了一声道:“启昧兄,我早就说过,郑妃身边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便是郑妃本份,也架不住身边的人蛊惑。所以咱们早该撵福王出京,彻底绝了他们心思。可叶阁老偏信陛下的,始终拖着。咱们好心,可人家却不安好心,哼,竟是想谋反篡位了,真是该死!”
杨东明见刘一璟说话这么无顾忌,也不知说什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王之寀知这位党内元老性子,也是微笑不语。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见杨、王二人如此,刘一璟不禁问了句。
杨东明见此间也没有外人,便点头道:“季晦兄没有说错,现在回想,叶阁老也确是有失…福王就藩之事关系甚大,怎么就被陛下三言两语哄住呢?他也不想想,咱们这位陛下何时守过信?”
王之寀插了一句:“倒也不能全怪叶阁老,去年正逢无锡书院出事,叶阁老为救师生才不得不与陛下妥协一二,但终是定下归期了。”
“归期是定了,可人家不死心啊。”刘一璟恨恨道,“有郑妃在,便若埋了药子,谁知什么时候炸?尔今之计便是坐实此案,使陛下再不三心二意,如此我辈也能安忱无忧了。”
想到这些年因郑妃和福王的事闹的朝野纷纷,上下不安,刘一璟心头怒火更是腾腾,发泄不出便对准了老友,不无好气道:“你们刑部也太是无能了些。”
杨东明也是头疼,劝道:“季晦兄,你消消气吧,得是你在礼部,若在我这刑部,怕是肝火都要爆了…这事,急有什么用,还是安心等着吧,你若是气坏了,吴阁老跟我要人,我哪还得了?”
吴阁老说的是年初和方从哲一起被增补为阁臣的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吴道南。
吴道南入京也有一段趣事,自接了圣旨后他从家乡赴京,行装简朴如常人,途中更是不住朝廷的驿站,以致所经各处无一人知台阁辅臣到境。此事,传诵天下,人皆称吴道南大贤。
吴道南以东阁大学士身份掌礼部,是谓堂官,正是刘一璟的上司,但非东林党人。
另一阁臣方从哲也非东林党,而是浙党。这也是皇帝的权术,只为平衡朝堂势力。
王之寀也劝了劝党内元老,他道:“刘大人莫激动,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那妖人藏的再深,这般天罗地网下去,他又躲到哪去,躲得几时。落网终究就是这几日的功夫。届时,两案一审,还怕那孔学不供么。”
刘一璟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微叹一声:“这朝堂,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杨东明道:“你季晦兄出仕三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刘一璟闻言,精神一振,道:“若能借此案将郑妃彻底打压,将那帮宵小之辈尽数逐出朝堂,我朝堂乃至天下必一片清明!”
王之寀听后,深以为然。
杨东明却是有些担心道:“不过有一事却是麻烦,不能不防。”
“噢,何事?”刘一璟挑眉问道。
杨东明道:“郑妃身边小人甚多,朝堂小人亦不乏其数,恐掀起流言飞语动摇陛下,甚至黑白不分,颠倒是非。”
“他们敢!”
刘一璟拍了桌子,一脸怒意,“真有此辈敢蛊惑陛下,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我正人君子与他誓不两立!”
“但愿吧…”
杨东明虽和刘一璟交好,但终不是东林党人,因而有些话也不好说,他沉吟片刻,吩咐王之寀去督捕司问问情况。
王之寀去后,杨东明又与刘一璟说了王曰乾供称之事,双方合计内里有无可疑之处,再三比对,二人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由更加坚信王曰乾供称为实。
未多久,却听外面有喧哗声,继而隐有喝斥怒骂声。
“什么事?”
刘一璟起身推门察看,却见王之寀急步奔来,向着屋内喊了一声:“大人,东厂劫人了!”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八章 东厂要的人,没人敢不给
“咱家奉上谕来刑部大牢提人,你这小小百户也敢抗旨!”
魏良臣半捂着嘴从那锦衣卫百户面前迈过,随手抖了下,帕子随风落在那半边脸已被扇的红肿不堪的百户脸上。
这百户却是动都不敢动,一脸惶恐都不敢将这帕子拿开。
其一众手下也皆是不敢动弹,只因那东厂太监手中持有皇帝上谕,他们若上前阻拦便是抗旨。
“让开,还不让开!”
崔应元活动了下手腕,刚才奉魏公公之命打那百户耳光,着实是威风。心头激动,当先按刀阔步向门口走去,众锦衣卫皆是畏惧纷纷退后,那一众兵马司的兵丁不仅不敢拦,还主动打开门,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满脸谄笑的看着东厂众人。
“公公!”
崔应元和手下众番子在门前站成两排,个个躬身,满是恭敬的看着魏良臣。
“嗯。”
魏良臣微一点头,轻步来到门口,朝内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膀,右手轻轻那么一抬。
立时,三个司房领着所部番子从门内鱼跃而入,尔后崔应元等及魏公公的亲卫也冲了进去。
“什么人?”
“东厂!”
突然进来的东厂番子让天牢内驻守的锦衣卫和刑部兵丁都是大惊,官吏和狱卒也是大乱。
正和同僚宋本庆在牢外一间屋中商议案情的御史左光斗听了外面动静,欲要查看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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