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尔后,笑容猛的一收,朝左右吩咐一声:“将此人拿下。”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一章 东厂也有山头
感谢脸上有微笑大佬的百元打赏!
……….
魏良臣这回不是装逼了,而是确要下克上,因为不施霹雳手段,不显菩萨心肠。
要知道曹元奎不但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他的仇人,更是东厂内四档。在东厂尚无提督太监的情形之下,这内四档便是东厂的实际负责人,说是半个厂公都不为过。
这等人,若是利用职务和权势之便给他魏良臣使绊子,阳奉阴为,变着花样阻挠,那么魏良臣势必就难以全力动用东厂力量,进而也不可能完成万历交付他的重任。
案情一日不明,贵妃就一日担着嫌疑,万历那里虽已心动,知必有蹊跷,但时日一久,难免动摇。
毕竟,能在万历身前进言的可不是他魏良臣一人。
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完全掌控东厂,使东厂力量为己所用。
至少,在查这桩谋反大案过程中,东厂只能听他魏良臣一人的。
这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先前来时,魏良臣倒是想过东厂高层会有反对,但他不认为这些大档头们敢违抗万历的旨意,因而只需拿足架子,披上万历的虎皮,事情会有小波澜,但绝不会有大风浪。
却不曾想,这东厂高层之中竟然会出现一个自己的仇家。
那便由不得他魏公公有妇人之慈了。
怨怨相报必须了。
曹元奎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必须拿下,绝不能让他稳若泰山的拖自己后腿。
动手的是魏良臣带来的亲卫,四个倭人,四个马匪,他们迅速冲上前去围住曹元奎,两个擅于擒人的亲卫各用一招便将还愣着的曹元奎擒住。
继而其中一人以脚去踹曹的膝盖后面,曹元奎身子立时不稳,半膝屈跪于地。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顿时涨的通红,奋勇挣扎了下却未能挣脱。
这一幕让边上的杜文诏惊的合不拢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堂外一众大小番子们也都叫看的呆了,一个个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新来的厂公突然就要拿了曹公公呢。
曹元奎任东厂内档已有数年,在东厂内自是有不少亲信,但这些人因为不知魏良臣底细,又事出突然,因而一个个就是有心上前援救曹公公,可也不敢冒然动手。
田尔耕也叫吓了一跳,魏良臣此举便是如同叫他去将骆大都督拿下,这…简单胆大包天了。
心下也是困惑:难道魏公公真有陛下密旨,不然安敢如此?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是杜文诏,愣是没明白怎么突然就动手拿人了,急的赶紧冲魏良臣说道:“魏公公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怎的就要绑了曹公公!”
被擒住肩膀半跪于地的曹元奎却是不怒反笑,看着魏良臣阴侧侧道:“你好大的胆子,莫说咱家是你上司,便是这东缉事厂内,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绑咱家!嘿,咱家倒是看看,你姓魏的今日如何出这东缉事厂!”
说这番话时曹元奎的声音颇大,明显是叫外面人听见。
果然,堂外顿时涌进数十人,内中有档头、司房,为首者是一个理刑百户。这帮人冲进来后立时又将魏良臣给围住了,为首那理刑百户一脸阴沉看着魏良臣。
这众人冲进堂中后,又有不少档头和番役们也涌到了门口,但却没有上来围住魏良臣一行,只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
杜文诏看了眼那理刑百户,此人姓丘名万良,原是锦衣卫的一名校尉,后来跟了曹元奎调入了东厂,积官升至理刑百户,向来唯曹元奎马首是瞻,是其在东厂的亲信之一,为人极其粗俗,动辄骂娘。
“你们干什么?咱家宣你们入内了么!”
魏良臣冷冷看着这众敢于围他的东厂番子们,最后视线落在那理刑百户脸上。
丘万良却是浑然不将魏良臣放在眼中,上前要去拉曹元奎起来。
四名倭卫立时抽刀在前。
丘万良见了,竟是狞笑起来:“他娘个逼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了,妈啦个巴子的,敢在我东厂亮家伙,你们这帮瞎眼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猛的抽出佩刀,其余入内番子们也纷纷拔刀出来。
随田尔耕同来的数名锦衣卫校尉不知所措,忐忑不安的看着东厂这帮人。
田尔耕微哼一声,却没有表示什么,只抬手示意部下莫要慌张。
“都不要动手!”
杜文诏见势不妙,忙喝了一声,尔后看向魏良臣,很是不快道:“魏公公,你只是奉上谕查办妖人案,并非我东厂中人,更非我东厂督公,岂能擅绑曹公公…你速将曹公公放了,否则,我东厂怕是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杜文诏心中确是对魏良臣不满,因为对方只是持了皇帝上谕查办妖人案,却非提督东厂来的。东厂可以协助你查案,但上下人等又如何是你能轻易处置的。
再者,曹元奎固是与你魏良臣有私仇,然又岂能是你说抓就抓的。你这般做法,可是分明将东厂看轻了!
“识相的,便将曹公公放了,否则莫怪我等无礼!”丘万良沉着脸,他能有今日全赖曹元奎,若是曹元奎有事便是他有事。
“放人,快放了曹公公!”
与丘万良一同涌进来的大小番子们纷纷喝喊起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帮人都是曹元奎提拔委任的,岂能放任不管。
曹公公要倒霉,他们一个跑不了。
外间其余档头、番子们则是窃窃私语,喧哗一片。
今儿这事真是东厂有始以来头一遭了,虽然他们并非曹元奎这一派的,但于此事却不免同仇敌忾了。
尤其不少人见到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也在场,难免怀疑是不是锦衣卫那边又想和东厂争权了。
厂卫在外人眼里是一家,可两家暗底里也是斗了上百年了。嘉靖一朝,东厂便是死死给锦衣卫压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翻了身重新盖过锦衣卫,又哪甘心再叫压回去。
田尔耕见东厂这帮人叫嚷的厉害,眉头微皱,轻轻扯了扯魏良臣的衣袖。
魏良臣却若未见,只冷眼看着曹元奎,忽的笑了起来:“难怪皇爷叫我来东厂小心办事,原来这东厂真有是山头啊。”
更新迟了,见谅。今晚努力写完。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二章 诏狱可还空着?
“姓魏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元奎横眉怒指,听魏良臣话中意思,却是说他在东厂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了。
“魏公公此言莫过夸大了。”
杜文诏手指轻动,魏良臣此言诛心了,当今皇爷可是最痛恨结党营私的。他若在皇爷面前对东厂众人大为污蔑,不但是曹元奎有事,他杜公公也会有事。
须知,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再进一步,就是图谋不轨了。
而眼下,妖人谋反案可正通天呢。
一个锦衣卫的百户都敢在禁宫放铳,谁又敢说东厂的档头不会入宫行剌呢。
杜文诏背脊发凉,隐隐觉得自己不应该为曹元奎强出头。
“东厂乃中官剌事所在,为陛下知晓民间百官情形所在,不特刺奸之权,薰灼中外,并天下官校,亦得稽察。”
说到这,魏良臣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元奎和杜文诏二人,淡淡道:“只不过,若东厂内有人起了私心,勾连结私,咱以为陛下那里怕不是失了耳目这么简单,恐就被欺瞒了。”
杜文诏轻咳一声,干笑道:“魏公公这话可是叫咱都站立难安了,真是匪夷所思…”顿了一顿,朝丘万安等挥了挥手,“尔等先退下,此间事咱家自会与魏公公说。”
丘万良等闻言却是没有动,而是一个个看着曹元奎。
曹元奎眉头一挑,朝魏良臣冷笑一声道:“姓魏的,你要对我公报私仇,何来这多借口!”
在这东厂之内,他是万万不怕魏良臣的,可这小子张口就说他结党营私,却是居心不良了。
“曹公公慎言,咱家与你何来私仇?”魏良臣反问一句。
“你心知肚明!”
曹元奎自是不会当着这么人面将与魏良臣结仇之事说出。
“那咱为何拿你,曹公公也是心知肚明了!”
魏良臣不待曹元奎答言,猛的拂手:“将这人拖出去!”
“你敢!”
丘万良横刀在前,脖子青筋突起,众番子亦是人人持刀虎视眈眈。
“咱家倒要看看谁个敢挡着咱家。”
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帮敢于“犯上”的番子们,然后脚步一动,缓缓向前进逼。
“咱家奉上谕来提督东厂办案,便是钦差内臣代陛下而来,东厂上下皆归咱提调,若有不从者,便是抗旨!尔等若是想知道抗旨的后果,大可拦在咱家面前!”
在魏良臣的逼视下,一众曹元奎的手下竟是叫逼的往后退了几步,便是那丘万良也是心头发紧。
不管他们再如何想援救曹公公,面前这个年轻的太监总是奉皇帝上谕而来,他们还真不敢动手。
杜文诏在边上见着也是心急,既想帮曹元奎,可又不敢真和魏良臣撕破脸。
田尔耕则是大为佩服,原先他只当这魏公公是走了郑家路子得了皇帝宠信,本身并无多少胆气,现在看来,倒是看走了眼。
这小魏公公也是一条汉子啊。
杜文诏自始至终还是没有上前制止魏良臣逼退丘万良等的举动,那一众番子们也是不住后退。
曹元奎见状,知道手下不敢硬挡,便叫喊道:“咱家是内官监掌印,陛下钦命的东厂内档,咱就是有罪,也得陛下来定,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抓不得咱!”
“曹公公是要陛下亲自下旨拿你么?”
魏良臣好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嘶哑得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得杜文诏和番子们目瞪口呆。
笑了片刻后,魏良臣才慢慢止住笑声,淡淡于曹元奎道:“若陛下下旨,曹公公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么?”
曹元奎不答,只死死看着魏良臣。
“…咱奉陛下旨意查办此案,但于案情有关人员皆可先行拿下审问,你莫非真要抗旨不成?”魏良臣摇了摇头。
“我要见陛下。”
曹元奎咬牙说了句,他肯定不能让自己被魏良臣抓起来。
“待案情审明之后,若你确是无辜,咱自会放你。”说完这句,魏良臣侧身看向丘万良一众番子,厉声道,“尔等再不退下去,咱便视尔等造反!”
“……”
丘万良和一众番子们犹豫不决。
魏良臣目中凶光一闪,问边上田尔耕:“不知北镇的诏狱可还有空着?”
“只要是魏公公交来的人,我北镇的诏狱必定是有的,就是没有也有。”田尔耕扫了眼众番子,轻笑一声,“却不知他们受不受得我诏狱的手段。”
这话让众番子人人变色,便是丘万良也是呼吸一下急促起来,他看向仍被按在地上的曹元奎,迟疑再三脸上闪现愧疚之情,终是有些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他这一退,其余众番子哪还敢再留。此间情形杜公公都出不了面,他们又如何真敢劫人。
抗旨不遵形同造反的罪名,他们真是担不起。
等曹元奎的手下退出去后,魏良臣方微哼一声,于田尔耕道:“那就请田兄派人将曹元奎解往诏狱先行押着…”
刚说完,就听曹元奎怒吼起来:“狗贼,你要咱家死,咱家先弄死你!”
紧接着便见曹元奎猛的挣开束缚他的亲卫,也不知其哪来的武艺,几招就将四个亲卫打倒在地,然后夺了一把刀快步冲魏良臣而来。
动作之快,出招之狠与先前被擒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魏良臣惊的眼珠子都掉了:这家伙不是太监么,怎么会有一身好武功的!
“狗贼,你敢陷害忠良,咱家与你拼了!”
曹元奎一脸怒容,挥刀便向前砍去,可却是眼前一花,旋即胸口一阵巨痛,低头一看,却见一柄长剑已经从自己胸口一贯而入,而长柄的另一端却握着一只细长白嫩的手,手的主人却是田尔耕。
“呃!…你…你…”
曹元奎呆立在那。
“噗!”
曹元奎喉咙上咽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田尔耕避都不避,由着那口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
魏良臣傻傻的站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身前尺许地,曹元奎的身躯已经重重倒在地上,兀自在那抽搐。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田尔耕却一点也没有得意之情,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的转身站回魏良臣边上,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他不忘从袖中拿出一块绣帕擦拭脸上的血水。
“……”
魏良臣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点崩塌。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三章 阉党的红花双棍
这…
弄啥嘞?
意外,意外,太意外了!
魏良臣大脑壳子生疼,很明显,这是场意外。
虽然他老人家杀伐果断,可此处的剧情不在他的设计之中。曹元奎此举就如同npc抢台词般,让人措手不及。
一时间,倒跟喝多了断片般,一片空白。
醒过来之后,意识到大事不妙:这下,真是玩大了。
魏良臣可没想弄死曹元奎,至少他现在没想。
因为一个曹元奎好办,可曹元奎后面那个马大珰怎么办?
为了个小人物赵进朝和梁姑婆,曹元奎敢授意东厂跟他魏良臣武斗,那么已然晋身太监中央的马大珰又如何会为曹元奎复仇呢?
可以预见,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他魏良臣好像不是高尔基笔下的海燕,可以不畏风雨、不畏天高、不畏海阔的翱翔大海之上。
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
魏良臣哆嗦了下,斜眼瞥了眼擦完脸,又擦剑的田尔耕。
良心有那么一丝发黑:好汉,人好像是你杀的,跟咱没关系啊…
然而,他的良心终究大半还是好的。
若非田尔耕,死的便是他魏良臣了!
此事是曹元奎自己寻死,讲到天上去,田尔耕都是见义勇为。
打虎好汉,放心,咱家不会辜负你的。
至于马堂,魏良臣暗自哼哼,此人固然难对付,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自家可是带了几百亲卫来,就凭你马堂在天津拉的那几千打手凶棍,他魏公公还真没放在眼里。
逼急了,把你马堂一块宰了!
是,你马公公会弄钱,垄断了天津和临清两大税卡,深受皇爷宠爱。可他魏公公也会弄钱啊,且敛钱的效率可比你马公公强多了。
真把马堂弄死,皇爷说不定就一门心思爱小魏了。
总不能,死了一个弄钱的,再把另一个也给弄死吧。
皇爷不痴咧。
有这底气在,又有什么好担心。
望着躺在地上的顶头上司身躯,魏良臣深吸了口气,他倒真是被曹元奎的深藏不露给惊到了。
好好的一个太监,你逞什么能啊?
咱家只是让你到诏狱住几天,让咱这清净些好办事,你不领咱的好心便罢了,怎的还要对咱行凶呢。
咱是什么人?
咱是带了四十五万两银子进京的人!
太监会武功不亚于流氓是本科,杀伤力很大,但不好意思,这世上有钱人才能为所欲为。
“曹元奎行剌钦差,形同谋反,罪大恶极。”
在杜文诏还在呆呆看着时,魏良臣已然放声定性,语调极高,乃是叫外面的大小番子们都听仔细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的鼻子不是那么舒服,摸出白帕放在鼻间,然后向身边正在擦剑的田尔耕微一点头,道:“幸田兄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咱家必死这奸人之手…此事咱会如实禀明陛下,田兄无须担心。”
田尔耕却真是一点不担心,听了魏良臣所说,他缓缓将宝剑放回鞘中,然后只说了两字:“无妨。”
魏良臣佩服,五彪老大就是五彪老大,端的是旁人不可及!
这种事,换成别人,哪里能如此镇定呢。
要知道,这杀的可是内官监掌印、钦命东厂内大档!
如果说东厂提督太监等同锦衣卫都指挥使,那么曹元奎便等若锦衣卫的北镇抚使。
这等要人,田尔耕说杀就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杀完之后还面不改色,难怪日后能得二叔重用,成为阉党的头号双花红棍。东林党的乌鸦、笑面虎之辈在此人面前,不过土鸡瓦狗。
敢于打虎的都是好汉子!
魏良臣暗赞一声,殊不知东厂另一大佬、司礼监文书房提督太监金良辅早就给田尔耕下了判语——“一个亡命徒!”
赞完田尔耕,再看曹元奎,别有异样。
人都说淹死的多是会游泳的,此话真是不假,就此间看来会武功的死的也多。
不会,就没事啊。
鬼知道曹元奎是怎么练的武功,不过太监习武并不稀奇。
御马监就有很多太监习武,因为他们要带兵打仗。
如曾与魏良臣同往南海子的勇士营监军太监宋钦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骑马的本领也是一流。武骧右卫监军王永寿虽不曾见他露过几手,但从其那长满老茧的双手判断,想来也是个练家子。
这也是个优良传统,打御马监成立那天便一直保留下来。只是这曹元奎并非御马监出身,本职工作是内官监掌印,兼理东厂内档事,何以也练了武,倒是稀罕。
想来想去,可能是个案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习武之心,也保不准啊。
魏公公可不信这东厂内有劳什子宝典,就刚才曹元奎施展的武艺,就是民间常习的拳脚功夫,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不然,也不会死在田尔耕手下。
………
杜文诏和一众大小番子这会都沉浸在曹元奎暴死的震骇之中,丘万良等曹元奎亲信更是惊的魂飞魄散。
气氛很是压抑,亦很是危险。
魏良臣不能让事情再出变数了,故而上前走到杜文诏面前,沉声问他:“杜公公对咱家所言可有疑议?”
杜文诏未语,他不知说什么。曹元奎夺刀行凶是事实,由不得他为其辩解。便是对曹之死痛心万分,此刻他也是歇了念头。
人都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杜文诏的沉默侧明表明了他的态度,魏良臣心定,只要杜文诏不出面发难质疑,下面的人如何敢出头。
“拖出去。”
魏良臣嫌恶的看了眼曹元奎的尸体,摆了摆手,两个正捂着胸口的亲卫忙上前将曹元奎的尸体往外拖去。
尸体拖到外面时,一众番子们自觉的往两边靠拢,让出一条足够宽的路。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鼻间嗅到的血腥味提醒着他们:曹公公已经死了!
望着地上那条斑红血迹,曹元奎的一众亲信不由生出一种兔死狗烹的凄凉感,就连其余的番子都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虽说曹元奎持刀行凶,但就这样被人一剑杀了,也是冤枉。
只是这冤枉二字,谁也不敢叫出来。




司礼监 第九百七十五章 出驾贴、提人犯
“流芳百世”碑前,寂静无声。
“精忠报国”像前,凶残万分。
拿帕子在鼻间拭了拭后,魏良臣转了转指上的玉扳指,尔后缓缓沿着曹元奎的鲜血向门口走去。
视线内,无论是档头、司房、领班还是下面的番役干事,上百双眼睛都凝视着他。
目光之中有恐惧,有憎恶…
魏良臣也不喜欢这种场面,他向来讲究的是以礼服人,而非这般血腥场面,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虚伪了。
“还有人不服咱家的么?”
魏良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从左侧缓缓向右侧扫视,目光所到之处,番子们都是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正视这逼人的眼神。
杜文诏一脸苦涩刚走过来,魏良臣便问了他一句:“杜公公,咱家现在可以提调东厂了么?”
犹豫了那么一下,杜文诏闷声道:“魏公公既有上谕,东厂自是不敢抗旨。”
“都听明白了?”
魏良臣再次看向众番子,人群鸦雀无声。
这让魏良臣颇是满意,上位者无形的威严确是叫人欢喜,权力是味药,这话也真是一点不假。
若无这个身份,东厂这帮叫外人闻之色变的存在,岂会如此敬畏于他。
“咱家知你们当中有些人和曹元奎亲近,对咱家有恨意。不过,咱家这人最是好说话,你们恨咱家,咱家却不恨你们,也不会为难你们….民间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东厂也不是什么进了就不能出的衙门,所以这好聚自然也好散。”
魏良臣抬了抬手,神情变得缓和。
霹雳之后,便是菩萨心肠。
曹元奎那帮亲信,他老人家高抬贵手,请他们走人。
这非小人之心,而是不得不为。
魏良臣绝不允许东厂之内有那么一帮人背着他和外面勾结,通风报讯什么的。
为了杜绝隐患,他必须请这帮人离开。
1...322323324325326...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