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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不要什么?…哼,装模作样。”
贵妃娘娘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合拢了双腿,脸也微红了下,要知道她里面可什么都没穿,因为天气闷热。
看到贵妃重新变得端庄,魏良臣松了口气,这种明目张胆的调戏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娘娘,应该有娘娘的样子,岂能跟个潘寡妇似的逢人就张腿呢。
当然,内心还是有些愉悦和感动的。
娘娘能这么对他,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本宫还要睡呢,有什么事快说。”贵妃打了个哈欠,一脸懒散的样子。
魏良臣咽了咽喉咙,轻咳一声道:“娘娘,是这样的…”当下将自己欲引进内廷二十四衙门共建大明皇军的方案说了出来。
不等他说完,郑贵妃的脸就黑了下来,一下坐起,冷冷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魏良臣一脸茫然。
“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呢?”郑贵妃缓缓起身,目光如箭般凝视着魏良臣。
“娘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魏良臣摇了摇头,一脸诚恳道,“我知娘娘一定会误会我,但事实却真非娘娘以为的那般。”
“那为的是哪般?”郑贵妃冷笑一声,“我是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待我?”
“我…”
魏良臣刚要开口解释,郑贵妃却突然无力的坐了下去,一脸哀怨的盯着他,“你说宁负天下人,也不负我…这就是你说的不负我?”
魏良臣头大,赶紧解释:“淑儿,我真不是负你,实是此事…”
“你不要说,我知你是怎么想!…你无非是想引那些人进来牵制、架空国泰而矣!哼,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防着我郑家而矣!”贵妃根本不听魏良臣的解释,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愤怒之下,贵妃将躺椅上的落枕砸向了魏良臣。这落枕可是用竹子做的,颇有份量,不偏不椅的砸在了魏良臣右肩之上,疼的他当时就龇牙了。
可魏良臣哪敢叫,只能生生硬忍了。
心里也是委屈,他知道郑贵妃知道这事后肯定会乱想,会冲他发火,会误会他是在防郑家,可只要自己解释清楚,他相信对方能够理解他的苦心,万没想贵妃却连话都不让他说。
“负心人,都是负心人…骗子,大骗子,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把我当傻子…”贵妃扑在床上,头埋在丝被上低声哽咽抽泣。
魏良臣慌的赶紧朝外面看了下,确认没有人后,一咬牙走上前,身子猛的压在贵妃身上,双手前抄将她抱住,然后怒道:“够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是真心为郑家好,为你好!”
贵妃猛的扭过头,恨恨的看着他:“这样也算是我好?”
“当然是为你好!”魏良臣一咬牙,“你想一想,如果这宫中都是我们的人,将来谁还敢害得了你,谁还能恨得了你!”
闻言,贵妃一滞,呆呆的看着魏良臣。
“我说过,我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淑儿。”
魏良臣轻轻的将贵妃扶起,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好好想想,我这么做对你是有好处还是没好处?”
有那么十数个呼吸的停滞后,贵妃示意魏良臣松开她,然后盘腿正视着对方,微一点头:“好,我相信你。”
“那这事?”
“只要你不骗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贵妃肯定的做出了答复,魏良臣一喜,正要下床时目光却一下再也挪不开了。
贵妃被他的样子看的也愣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是盘腿的,而裙摆被压在了一边。
再次抬起头时,不禁被吓住了。
“我要。”
魏良臣的目光无比渴望。
贵妃慌了:“不行,不能在这里。”
“我受不了了。”魏良臣不由分说就要按倒贵妃。
“你疯了,真不能在这里!”贵妃吓的花容失色。
“我不管!”
魏良臣一下吻了上去,贵妃“唔唔”着惊恐的朝外面看去,使劲想推这小子,可这小子却越亲越来劲,而她也有些意乱。
紧张刺激之下,贵妃示意对方让自己转过身趴在那,这样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
魏良臣喘着粗气一把掀起贵妃的裙子,根本无须任何动作,一切便水乳交融。
两人都看着外面,贵妃的眼睛瞪的大大,魏良臣的嘴也张的大大。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没过多久,魏良臣的面目变得狰狞,呼吸也变得急促。
贵妃感受到了,突然想起什么,拼命要把他从身上甩下来。可魏良臣哪肯下,死死贴着贵妃,死死抓着她。贵妃惊恐欲绝,可却不敢挣扎,唯恐床上动静太大,只得任他作为。
终于,魏良臣长出了口气,趴在一边在那喘着粗气,心不断跳动着。
贵妃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又气又急,可这会也顾不上骂对方,光着脚夹着腿就奔到内厢坐在了一只痰盂之上。好半天,方站了起来整理了下后放下裙摆,恨恨的走了回来。
“怎么了?”魏良臣莫名其妙。
贵妃薄唇微动,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恨声说了句:“你快去做你的事,没有要紧事不要来了…本宫险些被你吓死了。”
魏良臣讪笑一声,知道刚才真是太危险,现在想来都后怕着,还好没人发现。当下又和贵妃说了几句情话,便去办他的正事。
等他走后,贵妃则是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许久,方才强撑着站起,合什默念一声佛祖保佑,千万不要出乱子。
上回,紫丫头给她买的药在西山被她服光了。





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浣衣局(上)
浣衣局和御马监所辖的积水潭马场在同一处,一个在德胜门西边,积水谭的东侧,另一个则在积水潭的西侧,两家单位算是隔湖相望。
原因就在于两家单位都需要水,积水潭作为京师最大的一处水源地,自然就受青睐了。
做为二十四监宫人最多的一个单位,浣衣局极盛时宫人不下千余,多是宫中替换出来的“年长者”及犯事者。
当下,浣衣局的宫人也有八百多,这主要是因为局里主要是给宫中洗衣服。这个衣服不止是皇帝嫔妃的,还包括宫中大小太监、女官,甚至连普通伙者的衣服也会定期送来清洗。除了衣服外,棉被更是重头。
用魏良臣前世的话讲,就是除了董事长和夫人的礼服外,保安保洁的工作服也是在这洗。
整个皇城的太监宫人总数一万多,可想这工作量有多大。
不过相较金国浣衣局那些赵家女子的下场,替朱家洗衣服的宫人要幸运的多,至少,她们不必担心自己会被揉虐而死。
不过,掌管浣衣局的太监却不是什么好人。
这点,魏良臣不用调查就能知道。浣衣局作为一个苦役为主的单位,宫人们肯定不愿意来此,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潜规则”,这个“潜规则”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肉体。
宫中盛行的“对食”可不都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绝大部分还是存在着利益纠缠的。
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环境内,无权无势,家中也没钱的宫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刁难和逼迫,用屁股也能想到。
就魏良臣自己知道的就有巴巴被魏朝逼迫一事,要不是二叔出头带巴巴去求西李,魏朝那小子说不定就能得手。
而浣衣局最黑暗的地方还不在于此,它最黑的地方是能随便要人的命。
被送到浣衣局来的并不都是年长、犯事的宫女,也有争宠失败的宫嫔和女官。这些人一旦被罚没到浣衣局,她们的对手必然会买通浣衣局的管事太监羞辱对方,甚至要对方的命。
有时候,女人害起人来更加可怕。
而人怎么死的,皇帝是不会清楚的,也不会关心的。
从贵妃那拿了条子出宫后魏良臣就奔浣衣局来了,为了震住浣衣局的人,他特地召来崔应元带了一队东厂番子来,这可把浣衣局的掌印太监蒋福吓住了,慌忙带着手下一帮佥书太监、监工太监毕恭毕敬的招呼起来。
“咱要从你浣衣局挑些人手,还望蒋公公配合。”魏良臣将贵妃娘娘的条子递给了蒋福。
蒋福看完,有些愕然,但却不敢违背贵妃谕意,忙问魏良臣要挑什么人,多少,又是做什么。
却是不曾往那肮脏处想,因为大内的公公们想要女人的话,宫中那些年轻貌美的更合适。这发来浣衣局的,便是再貌美清秀,几个月的衣服洗下来,也都是粗手粗脚的了。
“咱先看吧。”
魏良臣没有说话,负手往湖边走去,视线内有几百宫人正在清洗衣服。这会是夏天,看着不觉什么,甚至还清凉,但要是冬天的话,这洗衣服可就真是个折磨人的活了。
湖边有监工,都是伙者,浣衣局不设女官,大事小事都是太监负责。见着掌印蒋公公陪着一位年轻公公过来,监工们忙过来躬身听令,宫人们则是面无表情的蹲在岸边继续清洗。这是规矩,没有监工发话,她们要是敢起身乱张望的话,少辄挨训,重辄是要被杖的。
各个单位有各个单位的规矩,魏良臣是不会对浣衣局的制度指手划脚的,他干涉不了那么多。在湖边扫视了眼宫人们,发现年纪大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宫人在起身蹲下时都会略微停滞,显然关节有问题。再看一些人的手指,明显僵硬着,想来是长年洗衣服的缘故导致腱鞘炎的原因。
宫人们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或在那用木棒敲打衣服,或在那两人合作揉水,一桶桶洗干净的衣服抬走,又是一桶桶的衣服送来。
不远处是个晾晒场,很大,占地足有一两平方里,场上都是晾衣绳,挂满了各式衣服,但全部都是普通太监、宫人的衣服。
东边又有几个小些的场地,从晒着的衣服颜色判断,当是高级别的太监女官的,可能还有嫔妃的。
蒋福不知道魏良臣在看什么,也不敢问,只在那赔着笑脸。
“蒋公公把人都召来吧。”魏良臣忽的转身吩咐了一句,指了指晾衣场,意思都到那里。
“啊?”
蒋福一愣,不敢违抗,忙叫手下人将局中的宫人都给召集过来。
魏良臣则朝崔应元吩咐了一句,对方听后点了点头,带人去办。
浣衣局的宫人很多,这时在局中各处,要全部召集起来需点时间。魏良臣不急,带人来到晾衣场,看着蒋福手下的人在那收拾衣被,以便空出地方。
远处有敲锣声响起,各处都有,想来是浣衣局用来召集人的。随着锣声,四面八方都有宫女在太监的带领下赶来晾衣场。湖边那些宫人也放下手头的衣服,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在监工的催促下快步而来。
魏良臣耳畔听到的只有监工太监的催促声,并无宫人叽叽喳喳声,这让他有些沉默。
几百宫人们被带到晾衣场上后,彼此都不知道什么事,可却不敢相互打听,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不敢乱看也不敢说话,唯恐叫监工太监们看到。
“魏公公,人都齐了,您看?”
蒋福脸上陪着小心,心里却暗骂这小太监仗着得贵妃娘娘的宠,跑他浣衣局来作威作福了。
魏良臣微一点头,站起身朝场中环顾一眼,问了句:“都齐了么?”
“齐了,齐了。”蒋福很肯定。
“噢?”
魏良臣突然指向东南方向,“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蒋福顺势看去,却是一队东厂的番子带着十多名宫人过来。那些宫人行动似不便,彼此相互搀扶着,因为害怕带她们过来的东厂番子,一个个都是面无人色。




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浣衣局(下)
“魏公公有所不知,这些是病了的宫人,局里特地安排她们歇下的。”
蒋福是这样解释的,但事实他心里清楚。
这些宫人可不是生了病休息的,而是因各种原因被单独关押受罚的。
内中有几个还是受了体刑的,番子们找到她们时,有一个宫人甚至都生了疮,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若非厂公交待,番子们又哪里愿意将她架过来。
魏良臣点了点头,没有就此事和蒋福争论什么。他是要来浣衣局合作的,而非是砸人家场子,揭破一些不应该存在的黑幕的。
或者说,有些事情是他管不了的。除非哪一天,整个紫禁城的人都唤他一声“老祖宗”。
他让崔应元去找找这些可能被忽略的宫人,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活路而矣。若不然,这些宫人当中可能就会有人变成尸体被拖到净乐堂焚化。
每年,这浣衣局都是有火化名额的。
这也算是他能做的一点善心吧。
崔应元走了过来,向着魏良臣微一点头,后者这才抬步向前。崔应元最有眼力,忙叫一番子去一间屋中搬了个椅子过来放在场上。见日头晒人,又让两个番子扯了块布来拉在椅子上方。
对于这个周到安排,魏良臣心下是不以为然的,但也不好说什么。上位者就应该有上位者的风度嘛,于是坦然坐下,一幅老气横秋的样了,让边上的蒋福等人见着都是刺眼。
这要是别监的人过来摆场面,浣衣局上下可不鸟他。但这位带着一帮番子过来,浣衣局上下便要自觉了。
“不知魏公公要怎么挑人?”蒋福按着心头的不满淡淡问了句。
“嗯。”
魏良臣微微点头,示意崔应元将那些“病”了的宫人先带过来。
很多,十几个走路不便的宫人就被带了过来,见着局里的掌印公公都在,这些宫人们脸色很是不安。
一个看着年纪约摸三十几,半边头发却白了的一个宫人还算镇定,有两个年纪较小的宫女甚至在偷偷往她身后挪。
魏良臣注意到了这一幕,所以他抬手指了指那宫女,唤了声:“过来。”
那宫女听了叫唤,虽不知叫她过去的这个年轻太监是什么人,但见蒋太监他们待其十分客气,想来是宫中有权势的新晋太监,所以面上有些犹豫,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对方数尺之地站住。
论样貌,这个宫女是中人之姿,但脸上魏良臣看着却有点说不出的气息,好像古道热肠,特别好打抱不平那种。
他有注意这个宫人被他叫出来时,其余那些宫女都有些紧张,这个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关心。
如此便上了心,正准备问这宫人姓名时,鼻间却闻到一股臭味,魏良臣不由皱眉,仔细再看,这才发现这个宫人站立的姿势和正常人不一样,明显半边身子是右倾的。显然,不是腿上有伤,就是臀部有伤。
现在是夏天,哪怕是普通的皮外伤得不到及时医治,坏上几天也会腐烂的。一旦腐烂,脓水溢出,自然就有恶臭。
边上的蒋福等人明显也闻到了那臭味,一个个都有厌恶之色。
那宫女将别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却是一点表情没有,好似麻木了,有的是不为人知的悲苦。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那个明显对自己身上味道皱眉的年轻太监却突然朝身边人摆了摆手,然后吩咐了一声:“扶住她。”
“是,厂公!”
崔应元抢先跃出,一点也不嫌的就扶住这宫人。
这一举动让此宫人有些发愣。
蒋福等人则不为此事注意,他们震惊于那声“厂公”的称呼。因不在皇城之内,浣衣局的消息不是太灵通,可不知就在几天前东厂那边发生的事。
“怎么伤的?”
魏良臣不是在问这宫人,而是问边上的蒋福。
蒋福迟疑一二,道:“此女名刘秀英,原是坤宁宫的尚衣,两个月前叫中宫发来我浣衣局的。”
稍顿,又道,“这刘秀英本性不安份,在坤宁宫时就惹皇后娘娘不喜,到我浣衣局后又惯会使奸偷懒,魏公公是知道的,这种人若不上规矩,易败坏我局风气,所以便给她上了些规矩。”
“不懂规矩是要教的。”
魏良臣对于“上规矩”是有深刻认知的,他不对此置评论,但他却知中宫那位皇后娘娘可是个有名的毒妇。
所以,他缓缓起身来到刘秀英面前,打量一眼后吩咐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叫咱家瞧瞧。”
刘秀英犹豫之后,畏畏缩缩的伸出了双手。
魏良臣瞥了眼她满是裂口的手背后,又让她将双手反过来,见手掌上亦长满茧子,便知蒋福所言不真。
“这人咱家要了,这边的也要了,”魏良臣说着坐回椅子上,“看着也是可怜,咱家这人最是见不得人受苦咧。”
言毕,便让崔应元将连同刘秀英在内的十几个宫人先带到一边,却不想蒋福却一脸为难道:“魏公公,别人好办,这刘秀英怕是不好给公公。”
“怎么?”魏良臣侧脸看向蒋福。
蒋福不肯的原因是刘秀英乃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而这意味此女绝不能活过今年,这要是把人给魏良臣带走了,他蒋福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待。
“皇后娘娘对此女不喜。”蒋福没有多说,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么?”魏良臣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无妨,皇后娘娘若问起,便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这…”
蒋福头大,皇后和贵妃这两头他哪一边都得罪不起啊。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魏良臣干笑一声,“蒋公公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没有…”
对方眼中警告的意味让蒋福不敢再多言。
刘秀英却突然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公公要把我们带哪去?”
“江南。”
魏良臣看了眼这刘秀英和其余十多个宫人,然后朝众番子吩咐一声:“选人,手上有茧子的都要。”
众番子闻令,立时分成数队涌进场中,在宫人惊讶目光中喝令她们伸手,按厂公命令但有茧子的都选到一边,最后选出了420人来,其余多是来浣衣局不久的。
手上有茧子,一能说明宫人在浣衣局的时间够长,二能说明不是偷奸打滑那种。这种女人极适合战地护理工作,至少,她们不会嫌脏,不会怕苦。
可蒋福不答应了,他浣衣局总共就八百多人,你魏公公一下就要带走一半,这怎么行?
要知道,人少了一半,可他浣衣局的工作量没变啊!
对此,魏公公也好说话,他这人就喜欢以礼服人。
所以,他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偷偷塞到了蒋公公的手心里。
“这个…咳咳…唉,罢了,都是可怜人,既有好去处,咱家也不能拦着不是…”蒋公公收起银票,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
再者,皇命难违嘛。这里叫魏公公弄去了,回头可以让宫里再给拨一批么,反正这宫人是年年都有新进的。
魏公公这边让崔应元去给这些宫人安排临时住处,一应所需由东厂拨付,这也是假公济私,拿东厂的经费替他办私事了。又要崔应元呈报李永贞,给宫人们请些郎中一一看过,有伤有病的都给看,该给药给药,过得几日便分批前往通州,从那坐船至江南。
不安排坐海船的原因是宫女体质问题,而且大部分没有出过海,冒然让她们坐海船反而是活受罪。
况且,这船还要去金州中左所接人,容纳不下这些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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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东宫
感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但很帅的刘生”大佬给予的千元打赏(已拨五百),今日冲剌十更(争取)!
………
东宫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因太子妃郭氏发丧一事,小爷和王大伴都没的歇,也急的慌。好在总算贵妃娘娘开恩,在陛下那进了言,这才把郭氏发了丧,但即便如此,小爷对贵妃都没有好话,王安怕叫贵妃那边知道,所以便提醒了几句。
“外面都说那帮妖人是要咒死我的,可最后怎生落的没声没息了呢?…大伴要我不恨,我能不恨么?照我看,分明就是那女人心虚缘故,若不然何以对我示好?”朱常洛恨声说道,他始终坚信真有谋反大案,而幕后主使之人就是郑妃。
“便是真的,殿下心里想着也好,可不能人前人后露出来。”
王安曾得汪文言提醒,东宫眼下宜静不宜动,因而外面就是闹的天翻地覆,东宫也万不能掺和,小爷更不能有任何言语出来,唯此,方是不败之基。
这一点也得到了首辅叶向高的认可。只要东宫是小爷,便不怕外面搞什么阴谋诡计。
但要是小爷因此事表露出让陛下不喜的地方,那才是真的动摇根基呢。
朱常洛知王安意思,点了点头挺着个大肚子来到门口:“大伴放心好了,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敢这般说。”他对大伴真的是无比信重的。
王安对于小爷的信重自是心暖。
“对了,郭妃不在了,校哥儿没人管着,我想把他放在西李那头养,大伴以为如何?”
朱常洛忽的说了这件事,言语间对已经去世的太子妃却无任何悲伤之情。这些天来除了郭妃死的那晚和发丧那日,他都没有踏入过郭妃灵堂一步。
王安听了这话,却忙道:“使不得。”
“怎么?”
朱常洛诧异,从前郭妃在的时候王安也不同意将校哥儿交给西李,可如今郭妃都不在了,为何还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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