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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按内廷惯例,得授红袍者,可正式称为“大珰”了。
而按外差制度,如大同镇守、南京守备等职期满归京,一般都要授司礼秉笔。因此这辽东镇守太监的意义于魏公公就又特别重大了。
他可是始终盼着归京的。
无疑,这个新的身份和红袍倾注了贵妃娘娘的心血,也为魏良臣将来率兵回京铺好了道路。
王体乾言语间对魏良臣仅用九年时间,就从外差一跃而为红袍镇守羡慕不已,他尔今只是七品的尚膳监丞,莫说红袍了,就是青袍也不得穿。
再看魏良臣年纪,他王体乾也只能是感慨造化弄人,一人一命了。好在他年纪也不小,早过了妒忌眼红的年纪,因而感慨之余便是更加倾力要与魏良臣交好了。
想那当年的罪囚李永贞只因与魏良臣“结党”,如今便是东厂四大档头之一,从五品的职司。
“啊,险些忘了,这里有大魏公公托咱家带给公公的一封信。”王体乾说着将离京时东宫魏忠贤托人捎与自己带来的书信取了出来。
大魏公公自是魏良臣的二叔,现在东宫的魏忠贤了。
二叔的信?
魏良臣很是意外,他二叔可不识字啊。取过一看,字迹很熟悉,竟是西李的!
当下按住心头激动仔细来看。
信中倒无其它,只二叔听闻侄儿荣升辽东镇守,国家又于辽东用兵,于是便请西李娘娘替他写这封信来,希望侄儿能好生为国效命,不辱老魏家门风云云。
这叫魏良臣有些好笑,他老魏家几代贫农,有什么风门可言的。总不是你二叔早年前卖妻卖女的门风吧。
西李通篇都是按二叔的意思在写,并没有自己的任何情感流露在上面,从行文上可以看出,当时二叔在边上说,西李拿笔记的。
但越是如此,魏良臣心头越是觉得对西李愧疚。早年间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当真是滋味难愁。
“有劳王公公了。”
魏良臣不动声色将信收好,向王体乾点头致意。莫看捎信这一小小举动,内含意味可是颇多,至少王体乾是在明确借这顺水人情向他魏公公交好。
这人本就是二叔的班底,虽然说斗争意志不坚定,在最后时刻投降了崇祯,但在天启一朝,这个王体乾还是替二叔出了不少力的。
在对付瓦解东林党这一块,王体乾也是有功的。
当下与王体乾好生客套了一番,王体乾精明之人自不会过多询问魏良臣义州的情况,反而将自己从山海关一路过来所闻所见和魏良臣说了一些。
诸如听闻辽东经略杨镐所部署的四路大军之一的中路右翼总兵官李如柏的一些秩事。
“据说宁远伯这位二公子受命之后,不先急着到辽阳报到,反而让家人妥善收拾老家铁岭财物,赴任途中还带了女眷,真不知是去打建奴的还是去听曲的。”
王体乾虽是管御膳的监丞,可行军打仗这种事戏文里都听多少遍了,因而也觉李如柏所做所为有些荒唐。
“咱家还听人说了,那个李如柏的小妾就是建奴的侄女,不知公公可知此事?”
“有这么一回事。”
魏良臣笑了笑,真说起来李如柏得算他魏公公的女婿。
为啥?
因为李如柏他岳父舒尔哈齐的福晋瓜尔佳氏洛洛儿是他魏良臣的小老婆啊。
后妈是妈,后爹也是爹,摆到台面上讲,李如柏是不是得称魏良臣一声老丈人?
“毕竟将门之后,想来总有点本事,不至于一无是处。”
魏良臣无意和王体乾探讨过多,他的前世历史上李如柏的作为是铁板订钉的,不过嘛,魏良臣已经做了伏笔。
不出意外,李如柏的监军就是宁前道马祥德,而马祥德手下有个试千户叫杨寰。
杨寰手里有一队参与过大小甸之役的皇军劲卒。
想到王体乾是从沈阳过来的,魏良臣便问他沈阳那边的情况。
王体乾道沈阳兵马是山海关总兵杜松部,二十八日杜松就率军向建州扑去。他到沈阳时只听说杜松已经到达被建奴破坏的抚顺城,并在那里扎营。
“听人说,这个杜太师为人耿直勇猛,身上的刀痕、箭瘢如疹,从不贪财惜命,颇有古代名将的风度。此番进军建奴,定是旗开得胜的。”对杜松的评价王体乾可比李如柏高得多。
魏良臣点了点头,杜松在宣大那边打蒙古人厉害,所以那帮鞑子都叫杜松为“杜太师”,打起仗来那是真的不要命。
“这么说来,杜总兵现在当已从抚顺起程越过五岭关到浑河了。”
魏良臣命人取来地图,王体乾从沈阳过来花了三天时间,杜松是提前一天走的,那么从时间上算,杜松的大军此刻应该到了浑河岸边。
而渡过浑河后就是建州的战略要地界凡城,此地是防守黑图阿拉的咽喉要塞。界凡城北,便是浑河东岸的吉林崖,为界凡第一险要之处,界凡城南为扎喀关,为界凡另一处险要之地,扎喀关旁苏子河对岸是萨尔浒山。
所以,只要杜松过河,就意味着大战打响。
不出意外,另一路刘铤部现在也应该渡过浑河,魏良臣给杨镐的信中再三请求杨镐命令杜松部和刘铤部会师萨尔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奴尔哈赤的八旗主力就将在萨尔浒一带和明军两路重兵交战。
而那时,也是第五路军直捣黑图阿拉的良机。
送走王体乾后,魏良臣以大明辽东镇守太监名义派人催促已至平安道北的朝鲜军队加快行程,同时命已经抵达朝鲜北部协安区的讨奴联军主力迅速渡过鸭绿江。而抵达义州这边的联军则加紧休整,补充军械,随时待命北上。
两天后,出了一个插曲。
北上援救范浑部的贺世贤派人押回了两个建州使者。
据这两个建州使者说他们是奉汗王之命携带重礼到朝鲜去的,原因是希望朝鲜方面能对这次明金战事持观望态度,不要出兵帮助明朝打金国。
魏良臣回忆了下,似乎在这次大战开始时,朝鲜的光海君的确迟疑过,后来还是怯于明朝压力才派姜弘立出的兵。
“奴尔哈赤果然是个人杰啊,这个时候都不忘做外交工作,看来他也在担心朝鲜从他的东面打过来。”
魏良臣没有为难那两个建州使者,命人将他们遣回,同时让二人给奴尔哈赤带了一封书。
信中只一句话——“你一路来,我一路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司礼监 第二百零三章 替哥哥烧些纸钱便是
浑河两岸,明金双方探马四出,双方都迫切想得到对手的真实情况。
为了得到更加准确的情报,奴尔哈赤甚至让人将从抚顺等地掳来的汉人选出一些来,利用他们的妻儿威胁他们为金国侦探情报。
这些汉人无奈,只得化装为商人、货郎、樵夫、皮毛贩子冒死渡过浑河,为金国窥探明军底细。
有两个人为金国方面的情报工作出了巨力,一是抚顺降将李永芳,另一个则是佟养性。
做为昔日的大明抚顺守将,李永芳虽降建州,但过往人脉依在。深知如今身家全族性命都系于金国的李永芳自不能坐视金国败亡,因而通过重金收买过去的明军同僚,源源不断为金国提供大军情报。
其中最重要的一份情报就是辽东经略严令杜松部和刘綎部必须会师萨尔浒一带,那么挡在杜松部前面的界凡山就成了明军必争之地。
这份情报也促使奴尔哈赤决定将决战之地放在了萨尔浒一带,为此他不但将界凡山的八旗守军从4000人增加到15000人,更调拨正黄、镶黄、正红、镶红、正蓝、镶蓝六旗主力45000余人在萨尔浒以东地区秘密驻扎,就等距离最近的杜松部过河。
佟养性则为金国方面彻底肃清了境内的明朝谍报网,因为此人就是明朝在建州的最大“特务”头子。
本为抚顺商人的佟养性,其家族原是女真一族,大明开国初年便从开原迁居抚顺。明朝待其甚厚,然其家族却不思报效明恩,反而一直与建州过从甚密,族中更有一女嫁奴尔哈赤为妻。
而早在奴尔哈赤尚未立国之时,佟养性便图谋投靠他,却被明朝官吏发觉将其下狱。
然而当时主政辽东的是巡抚张涛,此人是湖广首富张天爵的儿子,中进士后一直为清流,主政辽东后力主安抚,并上奏朝廷请求给女真人特殊对待,所谓“供给赏赐,有求必应”,以此来求得辽东的长治久安。
因此,在得知佟养性被下狱后,张涛出于安抚建州的意图竟然命人释放了佟养性,还让佟养性到建州去负责明朝在建州的情报网。
张涛以为这样就能让佟养性感恩戴德,也能让奴尔哈赤知晓朝廷苦心,却不料奴尔哈赤起兵造反之后,佟养性立即将建州的明朝情报网络供出,使得明朝一下就丧失了在建州的所有耳目。
非但如此,佟养性还引导堂兄佟养真和全族归顺后金。为了酬谢佟养性对大金的功劳,奴尔哈赤日前下令将阵亡的三子阿拜之女、年仅12岁的孙女嫁给佟养性,称之为“施吾理额驸”。
在“抚顺额驸”和“施吾理额驸”的建议下,奴尔哈赤又下令八旗禁止任何人私自外出,更不许外面的人员进入金国地方。
这便使得明军对建州的情报侦察工作陷入困境,已至浑河岸边的杜松部之所以迟迟未过河,便是因为全然不知河对面建州的底细。
二月底,奴尔哈赤已至萨尔浒,在知晓杜松部尚未过河,东路刘綎部已深入二百余里,明军北路则在马林的带领下已从开原向三岔儿堡进发,李如柏部也从清河启程进抵雅鹘关后,奴尔哈赤便带禇英、莽古尔泰、汤古代禇子察看各路地形。
在仔细察看地形后,奴尔哈赤命在明军进军路上的险峻地带砍伐大树设置路障,以迟滞明军前行速度,又根据地势险易布置各旗兵力。
奴尔哈赤认为杜松这一路兵马最多,是从沈阳经抚顺直接扑来,所以首战必须解决杜松部,尔后再解决刘綎部,之后或马林,或李如柏,视明军行动随机而定。
军议之后,各旗主、将领便分头行事。禇英领正红旗前出三十里,严密监视浑河南岸杜松部,直待杜松部过河便将其诱至界凡山一带。
根据军议结果,禇英的正红旗和阿巴泰的镶红旗主要承担界凡山的守御工作,所以会后禇英便前往界凡一带实际察看。
“刘爱塔,界凡于我大金至关重要,过了界凡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因而界凡必守。然守界凡首重吉林崖,吉林崖要丢了这界凡山也就守不得...”登上吉林崖的禇英对身边的汉将刘兴祚说起了吉林崖的重要性。
这个刘兴祚是明朝开原人,青年时因为入学冒用衣巾用开原守将打了,一气之下投了建州。不过此人很有才干,且伶俐善解人意,所以深得奴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代善的正红旗。
金军攻陷清河时,奴尔哈赤曾想尽屠清河汉民,是刘兴祚多方保全才免清河屠城。
此次刘兴祚随禇英出战,麾下有汉兵两千余人,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在军中。刘部也是金军方面除李永芳部降兵外唯一一支能单独成军的汉军,其本人也很得禇英看重。
按禇英的部署,刘兴祚部将守卫吉林崖,与之一同守吉林崖的是正红旗的另外七个女真牛录。
“此地险峻,居高临下,贝勒爷放心,明军想要攻上来比登天还难。”刘兴祚很有信心道。
“地势利我军,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若杜松部全军来攻,你们的压力也很大。”
据探子禀报,杜松部约有三四万人,若杜松部全军攻击吉林崖,吉林崖上的这几千兵马能不能顶住,代善心里其实也是打鼓的。
刘兴祚自是不能让旗主不放心,当下拍胸膊表示一定死守吉林崖,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他刘兴祚也将保证吉林崖上的正红旗帜不倒。
“阿玛果然没有没错你!”
代善拍了拍刘兴祚肩膀,对后者寄予厚望。不出意外的话,吉林崖这里将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但此地却不是战役获胜的关键。
在阿玛的部署中,吉林崖只是吸引杜松部的一块骨头,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六旗主力。
只要刘兴祚能将杜松部牵制在吉林崖,坚持到主力赶到,那杜松就必败无疑。
换言之,刘兴祚部只是炮灰,甚至于那七个正红旗的女真牛录也是用来牺牲的。
只是这一点,代善就不必和刘兴祚挑明了。
送走代善后,刘兴祚在崖上眺望远处的浑河,什么也看不到,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重。
看出大哥异样的二弟刘兴义便上前低声道:“大哥,咱们真的要和朝廷打吗?”
刘兴祚没有吭声。
“老五说的那事?”刘兴祚的三弟刘兴杰欲言又止。
刘兴义迟疑了下,道:“大哥,魏公公说的没错,咱们毕竟是汉人,他女真人现在用咱们,将来还能用咱们?”
“大哥,当断不断,反受其害。这要是真的帮女真人打败了朝廷大军,我们兄弟可就再没有回头的路了。”刘兴杰大着胆子道。
刘兴祚看了眼两个弟弟,道:“你们是要做大明英雄,拿那一万两银子吗?”
“有何不可?”刘兴杰道。
刘兴义道:“老五说魏公公说话算数,今既告天下,便不会食言,况魏公公对大哥尤其看重,否则怎的叫老五三番两次秘信大哥。”
“大哥,不能再犹豫了,耽搁下去,你我兄弟就真成国家之罪人了!难不成我们真就看着辽东成了他女真人的天下不成!”刘兴杰握紧拳头道。
“脑袋上这根辫子,叫咱们以后怎么见列祖列宗,大哥!”刘兴义也痛声道。
刘兴祚依旧没有吭声,许久,他长叹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老三刘兴杰,沉声道:“把这封信交到魏公公手里。”
稍顿,又咬牙道:“如果信丢了,你就不要回来了。明年清明,替哥哥们烧些纸钱便是。”
..........
作者注:天启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甲寅,巡抚登莱右佥都御史袁可立言:今二月内,总兵沈有容执有生员金应魁到,奴酋伪授世袭总兵驻复州刘兴祚即刘爱塔密禀一纸,内称彼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国。
兴祚逋亡之余,百计脱归,有宋李显忠之风。




司礼监 第二百零四章 今日血溅女真故土,足矣
建州老寨以北百余里兀尔哈寨,原是黄羊野人的寨子,十多年前建州征服此区域,将黄羊野人们尽数掳了编为旗下兵(奴),这座寨子就荒芜了下来。除偶有老寨地区的女真猎人来此,基本再无人烟。
数日前,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却穿过老寨来了这荒废了的兀尔哈寨。这支队伍便是由范浑带领的还乡团余部。
在宽甸和副团长托福分兵后,范浑便率所部向北突围,接连冲破金军两道封锁线后回到了老寨地区。
但已被金军扫荡过的老寨地区无法再如从前一般提供还乡团立足之地,无奈,范浑只有率部继续向北转移。
这段期间,为了躲避建州伪军的围剿,范浑部几乎一天便换一个地方,然而随着粮食的断顿,官兵处境渐渐变得极端困难起来。
为了活命,范浑只得下令部下宰马充饥。可即便如此,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撑到了兀尔哈旧寨,队伍已然残破的不像样子,不但没有一匹马,甚至连武器都损失了大半。
坚持到现在,这支由原建州两白旗俘虏组成的还乡官兵们已经谈不上什么信仰,他们之所以还在坚持,纯粹是害怕落入伪军之手遭到残忍报复。
用随范浑一起转移的团参谋长福阿满的话讲:“与其叫他们抓了去剥皮,不若饿死。”
当然,官兵们拒不投降的原因还在于他们不想牵连亲人。
官兵们很清楚,一旦他们落入伪军之手,想保守自己姓名秘密基本不可能。伪军一旦查清他们是谁,在伪军控制下的亲人处境便很危险了。所以,不如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前些天下的那场大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根据对建州伪军的了解,范浑认为伪军不可能在泥泞道路上用兵,加之上下实在是疲倦,因而放松了警惕。
不料,次日兀尔哈寨就被伪军围了,领军的是正黄旗的甲喇章京冷僧机,此人是领正黄旗旗主莽古尔泰的部下。
在扈尔汉的严令下带兵追击叛军的冷僧机也是极度疲倦,可看到目标终于被他找到并围住时,内心也是狂喜。
在察看了兀尔哈寨的地形后,冷僧机决定劝降,这样也省得儿郎们再流血。
他亲自打马到寨子前面喊话:“寨子里的人听着,你们原先也是我女真的好汉子,跟着汗王南征北战,如今却背弃了祖宗去替那汉人做狗,你们不觉得辱没祖宗吗!现在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只要放下武器从寨子里出来,本官便可保证你们的性命。”
寨子里安静了一会,泥墙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冷僧机,你也是堂堂的汉子,为何甘愿替爱新觉罗家当狗!”范浑一只手撑在墙垛上,已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的他如今饿的也是没什么力气。
冷僧机听这声音十分熟悉,定睛一瞧不是原镶白旗的甲喇索浑又是谁!
“索浑,你个叛徒,你有何面目与我说话!”
“冷僧机,你听着,我如今不叫索浑,我叫范浑,你又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范浑针锋相对,扬声道:“想我范浑虽是女真一族,可女真却是中国之人,建州二卫替大明守土百年,他奴尔哈赤凭什么要我等追随他造反,替他卖命送死!”
冷僧机大怒:“你敢直呼汗王的名字!”
范浑讥道:“难道他奴尔哈赤是无名无姓之人吗!”
“好,好!”
冷僧机不怒反笑,“我好意劝降于你,若你识时务带人出来,我自会替你于上面说些好话,可如今,我就是想保你活都不成了!”
“废话少说!”
范浑吃力的将手中长刀朝半空一指,疾声道,“想我范浑虽仅是一匹夫,然以堂堂七尺须眉,抗金救国之信仰,坚如磐石,富贵不可动摇,今日得以血溅女真故土,我足矣!”
说完,范浑便不再理会冷僧机,转身从墙上下来,对半躺在石堡边的福阿满及其他官兵道:“我是没有退路了,你们若想降自去就是。”
“你以为冷僧机会饶过我?他饶过我,他的主子也不会饶过我。”
福阿满凄惨一笑,“事到如今,也就是一死了。或许咱们死后,能被明朝授个什么荣誉称号呢。”
范浑点了点头,看向其他官兵:“你们呢?”
官兵们却是人人沉默。
沉默便是表态。
外面的伪军开始发起进攻了,在范浑的带领下,还乡团的官兵们进行了殊死抵抗,使得伪军扔下了二三十具尸体不得不后退。
冷僧机暴跳如雷,扭头喝道:“多泰、多尔塔喇!”
“末将在!”
两个全身已着盔甲的牛录额真闻言忙跑了过来,跑动的时候身上的盔甲“哐吱哐吱”的响个不停。
冷僧机一指寨子,厉声道:“带你们的人把寨子给我拿下!”
“喳!”
多泰、多尔塔喇拱手应命,当即领着两牛录伪军向着兀尔哈寨子冲了过去,旋即和里面的还乡团厮杀在一起。
尽管还乡团官兵拼力死战,并且将仅存的十几颗手雷尽数用上,但敌我兵力的悬殊还是让伪军冲了进来。
很多还乡团官兵连兵器都没有,手无寸铁的他们面对利器的伪军,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团长,快顶不住了!”
一个还乡团的军官在逼退一名伪军后,焦急的喊了起来。
“那就跟他们拼了!”
范浑两眼通红,今日已是注定这兀尔哈寨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
“传令下去,给我活捉索浑那个叛徒,我要将他大卸八块!”
冷僧机心情大好,杀了索浑这个叛徒可是大功一件。正要打马往寨子而去,却听“咻”的尖啸声由远至及。
锐利的破空声中,冰冷的杀机自左侧霎息袭至,冷僧机大吃一惊急闪身躲避,堪堪避过咽喉要害,却再避不过肩膀。
“笃!”一声闷响,锋利的箭矢狠狠地剌进了他的右肩。
“啊哟!”
冷僧机一声惨叫,顾不得肩上的巨痛,“扑通”一下就趴了下去,张口就喊了起来:“敌袭!”




司礼监 第二百零五章 咱家的小太保
冷僧机惊慌叫声还在四方回荡时,兀尔哈寨东南方向的林中已然涌出数百匹战马。
马上骑士俱着甲衣,或持三眼铁铳,或持长弓短弩,向着当明金军打马冲去。
所打旗帜乃是“贺”字旗。
伴随骑兵冲锋,又有无数尖厉哨声。
哨声中,但见一队队身着灰色军服士兵也从林中涌出,所打旗帜为“朝鲜亲明中正师团”字样。
“明军,明军!”
正黄旗甲喇额真屯布?失声大叫,眼看着明军骑兵呼啸而来,而他们毫无防备,慌忙拉转马头便跑。
却见一骑快马一跃而至,马上骑士将一正在冒烟的物件仍在了屯布?脚下,伴随着“轰”的一声,屯布?战马立时受惊撅蹄,周围更有三名金兵发出惨叫坠马。
不待屯布?稳住座骑,那明军骑士就已冲至眼前,尔后狠狠将手中所持三眼火铳砸在屯布?的战马额头之上。
“嘶”的一声,屯布?座骑发出悲鸣瞬间倒地,猝不及防的屯布?也随之仰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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