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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但愿吧,”
刘綎摸了摸胡须,“若是杜松能拖住建奴,我部倒是能如监军所说直捣黄龙。”
“将军,我部深入过远,粮草已是不济。这些日子不过破了几处小寨,所得等若没有,不若先破黑图阿拉...”
康应乾是真的希望刘綎能够直接进军黑图阿拉,并非完全是他想抢这头功,而是因为军中的粮草消耗过大,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补给。
要是按战前部署去萨尔浒和杜松合兵,粮草压力太大。那黑图阿拉怎么也是建奴老巢,若是破了缴获必多,届时就不必担心缺粮了。
正说着,卫兵来报,说是金州游击尚学礼有要事求见。
“他有什么事?难道是发现那扈尔汉了?”
刘綎对尚学礼印象不深,只见过一两面,因为尚带来的金州兵人数少,所以便让其担负押运粮草的任务。
但对那个从皮岛来的东村却是印象深刻,因为这个东村竟然是倭人。而刘綎麾下就有四百多他当年从朝鲜带回来的倭兵。
尚学礼不是一人来的,与其一同来见刘綎的是大明皇帝亲军的千户大队长沈世魁。
“皇军?”
看完沈世魁带来的大明皇帝亲军提督太监魏良臣的亲笔信,刘綎和康应乾起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皇军是哪路的神仙。
“将军稍等!”
康应乾想起一事,匆匆回自己帐中取来一封半个多月从沈阳发过来的公文。
这封公文倒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只是辽东巡抚转来的一份关于粮草交接的公文,但在公文最后辽东巡抚有一语,称皇帝新任内臣魏良臣为辽东镇守太监,这个魏太监手里有一支隶属御马监的亲军将和朝鲜军一同参与平叛。
康应乾是文官,对于镇守太监自然不感冒,加之当时他已随刘綎启程,上面又没有明确朝鲜兵和那支亲军是否同他东路军一同作战,所以便没有太过重视此事。
只以为朝鲜方面不过是出于象征性的尽藩属义务渡江摇个旗呐个喊,而那什么魏太监的亲军则纯粹是来混个军功。





司礼监 第二百四十二章 明使借刀杀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康应乾又仔细核对那沈姓千户所持的关防印信,又将尚学礼叫到别处询问。
后又命人召沈姓千户所说的东村太郎,经多方核实,康监军方才确认这支突然冒出来的“皇军”便是新任辽东镇守魏某所隶的皇帝亲军,而此时魏某正率亲军连同朝鲜国兵马向阿布达里岗靠拢。
据那魏监书信告知,皇军同朝鲜军是于二十多天前从朝鲜北部渡江西进的,在建州老寨地区与建奴正黄旗冷僧机部有过交手,后从俘虏口中得知建奴大将扈尔汉日前率兵马万余自老寨地区返回,一直潜藏在阿布达里岗以东地区密林之中。
因担心刘綎部遭到建奴主力与扈尔汉部的夹击,故魏监命所部与朝鲜兵快速向刘綎部靠拢,并集结兵马将扈尔汉部围于东边五女山一带。
魏监于信中请刘綎就在阿布达里岗坚守,千万不要再西进,以免遇到建奴主力伏击。便是刘綎不欲在阿布达里岗多滞留,也请其稍等一两日,待魏监率皇军消灭掉扈尔汉部,拔了这根钉子后背无敌再走不迟。
另外,魏监在信中猜测战局可能并不乐观,怀疑北边的马林和杜松很有可能全军覆没,而建奴主力也很有可能正在向阿布达里岗赶来。
这些情况结合先前尚学礼部所说打黄旗和蓝旗的建奴兵马,以及刘綎部一路深入都不曾遭遇建奴兵马阻截这一事实,由不得人不信。
刘綎思索片刻,问那送信的沈世魁:“魏公公信中说有朝鲜兵马可归老夫直接指挥,老夫且问你,那朝鲜兵马有多少,又是何人指挥?”
沈回答朝鲜兵有一万三千人,指挥者是其都元帅姜弘立,副元帅金景瑞。
“晋州姜氏么?”
刘綎点了点头,二十多年前他在朝鲜征战时曾与晋州姜家人共事过,对晋州姜氏印象不错。他手下的倭兵就有不少是姜家“孝敬”给他的。
“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公公,老夫已知情况,他所说诸事老夫自会派人核实,”
说到这,刘綎沉吟片刻,又道:“老夫在这阿布达里岗可多滞留两日,两日之后,无论皇军是否能消灭扈尔汉部,老夫都当领军西进,此是经略军令,老夫不敢不从。”
“是,将军!”
沈世魁是来传信的,刘綎做什么决定他无权干涉,只需把话带回就是。
“你替老夫送一送。”
刘綎示意尚学礼送沈世魁返回,尚学礼应命而去。
负责军中粮草调度和军功赏罚等事务的赞理同知黄宗周在边上道:“将军还要西进?那魏公公说杜松可能兵败,如果杜总兵真的败了,我部再继续西进岂不成了了孤军深入?”
“杜松兵败只是猜测之言,老将军已叫人去联络李如柏,杜松是否战败当很快就能得知。”
说完,康应乾眉头微皱,有些担心道:“我却是怕万一那魏太监所领皇军消灭不了扈尔汉部,反叫其击溃,那我部便真有可能叫建奴前后夹击了。”
闻言,黄宗周立时建议道:“那不若派些兵马助皇军一臂之力。”
“没必要,”
刘綎却摆了摆手,“那魏太监连一万三千人的朝鲜军都送于老夫指挥,说明他那支皇军有把握对付得了建奴那支偏师。再说,若是建奴主力真在向我杀来,此时分兵去助战皇军,老夫这里如何支撑。”
众人闻言,细想也是有理,要是那太监没把握,又岂会将朝鲜军送给刘将军指挥呢。还是不派兵去助战的好,要不然建奴主力真来了,自家实力未战先削了几分。
管山都事都司周文却突然呸道:“俺说阉人的话,未必当真。二十多天前便从义州渡江,不过区区两百余里路,他就是爬也爬过来了,怎的就是慢吞吞的才过来,还不是先跟俺们会合,反去围什么五女山,谁知那五女山是不是真有什么建奴的偏师。真要有的话,怎的浙兵就没搜到?”
“我部在东边搜了两天,确是不曾发现有建奴大股人马活动迹象。”管浙江兵备周翼明也对此事怀疑,他可是亲自带兵去东边搜的。
“魏太监?”
南京六营都司姚国辅在边上迟疑了下,说了件事,那就是那个魏太监很有可能就是几年前皇帝派往江南的海事太监魏某。此人在江南可谓是无恶不作,不但搜刮富户,强占矿山,封江靖海,还欺压南都城的勋贵。
据说,为了勒索南都城的勋贵,那魏太监胆大包天到率私兵偷袭南都三大营,事后反倒打一耙,蒙骗了皇帝。
“这太监真这么胆大?”黄宗周听的很是扎舌头。
“若不是同名,便多半是他了。”姚国辅点头道。
周文“嘿嘿”一声:“太监贪生怕死,只知搜刮钱财,这上阵杀敌他哪来的劲头,俺看呐那阉人未必安了好心,多半是想带着他那支私军过来抢功的。”
周翼明觉得有理,附和道:“也是,那太监真要是存了为国家报效的心思,他就应该过来和咱们会师...现在却躲得远远的借口什么对付建奴偏师,反正我是不信的,这种人有功第一个跑过来抢,有事却是第一个跑的。”
都司祖天定倒不这么看,他插话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魏太监要是没安好心,他为何把朝鲜兵调来归将军指挥?”
“朝鲜兵有个鸟用,俺山东兵一个打他三个!”
周文“啐”了一口,“俺是个粗人,有甚说甚,那太监把朝鲜人派过来就是叫人家当炮灰的。赢了,功劳肯定有他一份。输了,死的反正是朝鲜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
诸将各说纷纭,大部分人对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辽东镇守太监和什么皇军都存有敌意,哪怕没有敌意也是大为反感的。
除了魏太监本人是阉人外,其所领皇军的举动也确是叫诸将不满。那五女山距阿布达里岗能有三十里地?就这么点距离,你皇军直接靠过来不就行了么,怎生就离的远远的。
建奴有没有偏师于你皇军向阿布达里岗靠拢都没有关系,两家兵马合上朝鲜军数万人聚拢在一起,那建奴能啃得动!
唯一符合事实的猜测就是魏太监贪生怕死,既想抢功劳又不肯卖命,净想着捡果子吃。
同样的疑惑在朝鲜军上层也是有的。
副元帅金景瑞便向元帅姜弘立表达了不满,认为明使让他们独自前往阿布达里岗是有让他们朝鲜军当炮灰的嫌弃,并且可能还是借刀杀人。
“唔?”
姜弘立被金景瑞借刀杀人的说法给怔住了。
“元帅所领兵马是我国精锐,若是葬送在这建州,我国还有可战之兵?...元帅莫要忘了朴正泰、玄宇、崔容石之流.....”
金景瑞的暗示太过直白,意思要是他们败亡在建州,那国内便无可用兵马,到时候北部协安区那支所谓的亲明中正师团就是朝鲜唯一的武力了。万一明朝借这支武力做出颠覆朝鲜政权的事,李氏朝鲜可能就要易姓朱氏了。
这让左营将军金应河听的勃然大怒,不顾上下尊卑,气的立即勒马喝斥金景瑞道:“金大人这是要挑拨我国与天朝的关系吗!女真是我朝鲜世敌,大明是我朝鲜父母之邦,身为子女的我们怎能诽谤我们的父母!”




司礼监 第二百四十三章 建州奴围了阿布达里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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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河独依大树,以三大弓迭射,应弦穿扎,死者甚众,贼不敢逼,乃从后刺之,铁枪洞胸,犹执弓不释。虏人亦相谓曰:“若有此数人,实难抵挡。”
应河死,大明封赠辽东伯,终明一世,朝鲜得赐明爵者仅此一人。——《朝鲜李朝实录》
.........
金应河痛恨金景瑞之流对父母之邦的肆意污蔑,他虽是左营将但其实却是文官,奉王命领军之前乃是宣川郡守。
经历过“壬辰倭乱”的金应河,并且幼时曾随父亲往燕京求学的金应河对父母之邦大明的感情是极其强烈的,他在宣川郡守任上得知建州女真叛乱称金国时,便上书议政府请求立即出兵平叛。
朝鲜国内,大部分官员也认为明朝对朝鲜有再造之恩,所以朝鲜出兵帮助明朝平叛是天经地义之事。
但也有一部分官员却认为建州女真叛乱是明朝内部的事,并且建州女真实力很强悍,朝鲜多年来一直受天灾人祸影响,前番又有明军擅自渡江在朝鲜北部私划协安区,使朝鲜北部数道钱粮无法输入汉城,致国力大损。而那协安区官员更是假明使之威自行其是,不将议政府放在眼中,暗行独立之实。
加之明朝竟然在时隔二十年后要求朝鲜补偿“壬辰倭乱”给明朝带来的损失,使得朝鲜的财政雪上加霜,在这个背景下,一部分朝鲜官员对于父母之邦明朝就产生了不满。
他们承认明朝因为援救朝鲜而导致国内发生了很大的财政问题,军队的损失更大,但却认为这是明朝作为宗主国对于藩属应尽的义务。
作为宗主上国,明朝的索赔在道义上是占不住脚的,也是毫无道理的!
甚至于一些朝鲜官员背地里对于明朝发生建州叛乱很是幸灾乐祸,认为这是上苍对明朝向朝鲜索赔的惩罚。
其中最为激烈的官员便是朝鲜国内的西人党,这是一支由和大北派争权失败的官员所结之党。
西人党的首领金鎏在听说明朝皇帝遣使要朝鲜出兵助战时,便曾入宫向光海君进言,要求光海君向明朝表示国内南部仍存在倭寇威胁,所以朝鲜暂时无法向明朝派兵。
“我国乃是明朝藩属,纵是不出兵助战,明朝亦不会拿我国如何。但金国女真却是我朝鲜世敌,若知我国出兵相助明朝,必然报复。”
金鎏等人的理由很有道理,朝鲜不出兵,明朝方面顶多就是斥责,不会拿朝鲜怎么样。可女真人就不同了,他们可是随时都可能越过鸭绿江的。
时光海君因为朝鲜北部协安区的建立,以及数年前签订的种种密约对明朝也深为不满,便听从了金鎏等人的意见,上书北京表示朝鲜“只把截鸭绿江上下,以为声援,用固藩屏,不使女真叛军过江。”
如实在不行,光海君也希望将朝鲜军队混编在明军序列之中,不单独成军。但是朝鲜方面至多只能出兵七千。
这样做的好处是万一明朝战败,朝鲜也可以向女真人表示他们是受明朝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最早接到朝鲜方面回奏的是前任辽东巡抚李维翰,当时因为抚顺、清河的相继战败,李维翰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所以实在是没有功夫和朝鲜方面争论什么。
就在朝鲜君臣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的时候,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个曾经率明军私自渡江骚扰朝鲜北部,抢走了朝鲜端川银矿,所谓明朝皇帝特使的魏太监竟然率领明军从海对岸的日本渡海而来!
这个万万想不到的变故让朝鲜方面所说的国内存在倭寇威胁的借口就变得十分可笑了。
日本幕府都被明朝击败了,西南强藩萨摩成了明朝军队的一部分,又哪来的倭寇在朝鲜活动的?
面对从对马海峡源源不断用战船运到朝鲜的明国军队以及数量众多的日本军队,在听取了兵曹判书李恒书“我国兵不堪一战”的分析后,光海君打开国门热烈迎接了明使一行,并要议政府配合明朝皇军在汉城设立办事处。
此后明使魏太监至汉城,朝鲜上下就差夹道欢迎了。
最终,在明军实实在在的武力威胁下,以及明朝可能会重翻永昌之死的逼迫下,光海君无奈同意了明使提出的四个条件,并正式签订了条约。
但在和明军有关出兵的具体谈判中,兵曹判书李恒书听说大明起复了朝鲜大恩人杨镐出任辽东经略,又打听出明使魏太监竟是杨镐门生,于是便想利用这层关系为朝鲜争取一些利益。
李恒书希望明使能够同意朝鲜只出兵七千人助战,这个也是当初光海君在给北京的上奏给出的数字。
朝鲜方面打的算盘是就出七千兵,并且还不实际参与对女真的战事,只在鸭绿江边虚应故事。
负责军事谈判的皇军菊机关负责人葛三郎一眼就看出了朝鲜人的鬼心思,他愤怒说道:“当初过事不急之时,酌定以七千之数。今建奴贼势正张,我朝廷已动天下之兵大举征剿,尔国当依督府咨会,急拨数万军兵依期听候才是!怎能还只以七千,这分明就是欲为塞责之计,在尔国君臣心中,可有道义二字!尔君臣安敢如此负我国!”
“不敢,不敢!”
在葛三郎这里碰壁之后,李恒书和姜弘立等人灰头土脸,但二人很快又拜见了刚从汉城附近流山玩水回来的魏太监。
“我国积弱,兵实在不堪用...”
李恒书为了国家利益,可谓是苦苦哀求了。
魏太监却是很好说话,他先是好生安慰了李恒书等人一番,尔后为难道:“咱也知道高丽兵马的无用,但出兵攻击女真叛匪,乃天子明命。再说此非天朝之事,实为尔国之策,你国于公于私都当乐于接命才是。这个嘛,今此征剿之事,咱也为你们想了,所调兵马专在咱指挥,咱于你国兵马多加照顾便是。”
话是好说,但说来说去,魏太监也是一口回绝了朝鲜方面的请求,强调让朝鲜出兵助战绝非为明朝一家,实也是为朝鲜自身。
与此同时,议政府内的亲明派在得知兵曹和都元帅府竟然仍在为出兵不出兵和明使争论后,对此都是感到愤怒。
而一直躲在后面的光海君也接到了明使让人交给他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朝鲜也有坏人呐。”
光海被这区区七个字吓的一夜都没敢睡。
“今父母有难,子女不救,举国君臣,有何面颜复立于天壤间!”
被明使惊吓的光海面对百官汹涌陈词,只能让负责谈判的李恒书和姜弘立接受明朝的所有要求。
金鎏等西人党见无法阻止出兵,很是不甘心,于是提出朝鲜国力贫弱,军队战斗力极差,说什么“以我国疲弱溃散军兵,决不可依明使所言,可使弱卒去,谓各处加调五六千人送于胡地,想来明朝也不当怪罪。”
意思便是朝鲜兵本来就不能打,既然明朝非要朝鲜出兵,那就在原来七千人基础上再加五六千人,但不能是精兵,叫各处拼凑一些老弱去应付一下就是。
没想到明使对于朝鲜具体出兵的人马非常上心,竟然命人点验朝鲜兵马,朝鲜方面原本拼凑的老弱明军直接驱散。
同时,一支人数五千人左右的明军在汉城正阳门进行了一场所谓的军事演习,炮声隆隆,宫中尤可闻。
最后,兵曹和都元帅府不得不选出中军前佥使吴信男、从事官军器副正郑应井领平壤炮手二百名;
别将折冲柳泰瞻领马军四百名,别将折冲申弘寿领京炮手及降倭并一百名,中军虞侯安汝讷,别将折冲金元福,领随营牌八百名;
别将折冲黄德彰,领别武士新出身并八百名,军官韩应龙,领自募兵百六十名,军官金洽,领立功自效军五十名;
向导将河瑞国,领士兵八十名,中营将定州牧使文希圣、中军江西县令黄德韺领兵三千五百名;
左营将宣川郡守金应河,中军永柔县令李有吉,领兵三千四百八十名,右营将顺川郡守李一元、中军云山郡守李继宗,领兵三千三百七十名。
合计点兵13000余,俱是朝鲜禁军精锐,一半为最擅战的鸟枪手。
统兵人选方面明使可能因为不熟悉将领底细,所以倒是没有横加干涉,最后定出姜弘立为元帅,金景瑞为副元帅。
只是,明朝方面不知道的是,副元帅金景瑞就是西人党首领金鎏的侄子,并且在出发前,金鎏曾密召其侄,谓此次入明作战,杀奴事小,安全是大。
又秘嘱若明军战败,金景瑞可直接率兵投降。说什么女真与明朝为敌,必不想后背再受朝鲜夹击,故只要朝鲜兵马能降,女真必放回,将士不必担心性命。
最后,金鎏更是对侄子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光海不得人心,日后国家有变,反正只能绫阳君。”
绫阳君便是和西人党走的极近的光海君之侄李倧。(作者注:朝鲜历史仁祖)
金鎏意图再是明显不过,他希望侄子能够带回一些兵马回汉城。
心领神会的金景瑞自此对出战便持消极态度,屡屡借口粮食供应紧张,希望能够缓进。
这倒也不是夸大,事实上虽说朝鲜承担了联军的粮食供应,但自联军深入建州腹地以后,粮道就变得漫长,朝鲜夫役的运力困难,使得联军的粮食供应一直紧张。
但由于朝鲜军队的实际指挥权归明军,并且除金景瑞等少数军官消极怠战,其余军官如左营将金应河等人却是积极备战,一心要为天朝父母平叛,也为朝鲜除百年世仇,所以金景瑞的消极无法改变大局。
于是,在金景瑞的授意下,消极派军官开始在军中散布一些不利战事的流言,说什么朝鲜人凭什么要在明国的土地上替明国征战。这样就是战死了魂灵也回不到故乡。
果然,此策起到了效果。
和将领们不同,朝鲜兵的政治觉悟很低,他们才不管什么父母之邦,什么再造之恩,他们只知道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苦寒之地是替别人打仗。因此有人煽动的话,再加上连日行军艰苦和粮食供应困难,士兵们自然就哀声载道了。有人开始当了逃兵。
朝鲜军队的情况自然被明军方面看在眼里,两天前在浑江畔的大本营作战会议上,魏公公亲自下令,命姜弘立、金景瑞率所部兵马与刘綎部会合。
对于这道军令,姜弘立心中是有困惑的,但是明使态度坚决,不容他商议,只能奉命执行。
现在听了金景瑞所言“借刀杀人”,姜弘立不由就有些警醒。但是金应河所说又让他觉得有些羞愧。
正欲斥责金景瑞几句,前方的部队却有异动,向导将河瑞国匆匆来报说是前面发现女真大队骑兵。
“女真人可曾向我进攻!”金景瑞于马上急问。
河瑞国说女真骑兵并没有向他们发起进攻,并且派了一个使者过来想求见元帅大人。
姜弘立命将女真使者带来,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真军官,见着姜弘立后咕咕说了一通。
姜弘立竟是能听懂这个女真官军说什么,因为他少年时曾随家中长辈到建州和女真人做过买卖,并且麾下就有女真兵,所以通晓女真话。
金应河不懂女真话,见元帅听了那个女真人所说后脸色很是难看,便急问道:“元帅,建州奴说什么?”
姜弘立道:“此人是女真首领奴尔哈赤的手下,他说女真的八旗大军正在围攻阿布达里岗的刘綎部,要我们不要前往支援,否则便将我们也尽数打垮。”
“什么?建州奴包围了刘将军吗!”金应河吃了一惊。
金景瑞也突了一下,此前他们从明军那里知道的消息是建州兵的主力正在对付明军的另外两路兵马,此间并没有建州兵主力出没。现在建州兵突然包围了刘綎部,是不是意味着明军的其余兵马败了?




司礼监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为皇帝玉碎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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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明军其余两路是否兵败,姜弘立都面临一个选择,是不听女真人劝说继续领军支援明军,还是掉头回去。
选前者,很有可能会遭到建州兵的进攻。
眼下朝鲜军士气低迷,逃兵众多,真和建州兵交战的话,姜弘立不认为自己的兵马能打赢建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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