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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良臣知道历史走向;地利,他卡在了札萨克图入关的必经之路;人和,就是李成梁和奴尔哈赤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股第三方力量存在。
只要给这些降倭武器,他们立即就能投入战场使用。良臣很心动,但是,这些降倭属辽东都司的铁场,他魏良臣不过一个两殿舍人,凭什么把人弄出来。
“事有轻急缓重,舍人白牌可斩城隍,自也可谕令铁场方面。”李永贞看了眼不远处的沈炼等人,低声道:“李家的威风,舍人用用也无妨。”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魏良臣轻笑一声,要田刚过去叫沈炼他们出发。
“去长宁铁场?”
沈炼愣在那里,不是说好去沈阳的么,怎么又变了主意去长宁铁场了。
李永贞道:“魏舍人去那有事要办,沈小旗跟着就是了。”
“这…好吧。”
沈炼无奈,这魏舍人如今名头可响亮的很,自打白牌斩城隍逼得城隍不得不下雨后,魏良臣三字就如刮风般传遍了辽东大地。所过之处,百姓均视他为神明,甚至有愚昧之人,都为魏良臣修起生祠来了。
好在,那生祠不过修了几处,看着跟土地庙一样,否则,真修成跟城隍庙那般,这魏舍人恐怕也无福消受。
原先,沈炼或多或少对魏良臣这个小舍人很看不上,一路护送听命只是碍于李如梅将令。现在,对这个能斩神的小舍人,沈炼心里多少也是有点畏惧的。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郑铎唤来大岛,叫他带两人先行赶到铁场,和里面的降倭联系上。田刚也和他们一起去,却是去跟铁场的官员提前打个招呼,告诉他们中书舍人魏良臣大人即将过来巡视。并且,随行的还有内廷李公公。
这一招是李维想出来的,既然要借势,就多借一点。锦衣卫的够不够,不够不要紧,还有内廷的公公呢。
这些都不够,李家人的面子给不给?还不够,那只好请魏舍人如斩城隍般再斩你这小小铁场官了。
铁场,也是有钱粮开支的。
魏舍人代天子出关,身为协办钱粮欠款副使来你铁场公干,就看你这铁场官长不长眼了。
动身时,良臣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别扭了。官,做的是杂流,用的人,也他娘的都是杂流。
但愿,那些降倭能为己所用吧。
………
二十多外的长宁堡铁场,刚刚过午饭的点。一众降倭矿工领了馒头,就着咸菜汤在那咕嘟咕嘟的喝。
这些食物,可比不上家乡的生鱼片和米团啊。
但是,累了半天的降倭们却是吃的很香,一口一口咽着,恨不得再能吃上几个才好。
铁场还算有人性,吃完饭后给倭工们小半个时辰休息时间,一是让他们方便一下,二是则是消下食。不然急赶着进矿干活,难免要伤身。
这倭工可是好力气,干活实在,工钱也少,可不能平白损失了。
有一个九州岛的降倭每天这个点都会唱一首家乡的曲子,但今天他却没有唱,而是很惆怅的看着海的方向。





司礼监 第二百二十七章 愿为大人效死
九州的倭兵在日本国内很厉害,擅使长刀,每战必突击在前。
这个降倭叫山本幸二,被明军俘虏前,他是熊本城主、侵朝日军第二军加藤清正手下的旗奉行。这个职务相当于明军的旗牌官。
在随家主加藤清正进攻朝鲜时,山本曾经活捉过朝鲜的顺和君,后来参与夺取全罗道。蔚山之战时,因为腿部中铳被明军生擒。
如今,距离战争已过去十年,山本已经四十三岁。
因为长宁铁场一众降倭中就山本的旗奉行官职最高,所以,铁场让他负责管理降倭。
远离家乡的十年,吟唱家乡曲子成了山本对家乡思念之情的寄托。
今天,他没有唱歌,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山本望着海的方向,难过的红了眼眶,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是否还活着。
当初,登上开往朝鲜的战船前,他曾跪在他母亲的面前,发誓说一定回来。
可,他食言了。
“山本君,不要难过,我们会回去的。”向山本走来的是一个叫安国寺的降倭,他和山本一样,都是第二军的人,不过山本是旗奉行,他是负责粮草转运的兵粮奉行,在级别上比山本要小两级。大致相当于明军中的哨总。
“回不去了。”
山本摇了摇头,他知道安国寺是在安慰他,可他太清楚他们的处境了。这辈子,他们这些人也不要想回到家乡了。
“不要放弃,山本君!”山本的落寞样子看在安国寺眼里,很是忧伤,但他却不这么想,他奋力握住山本的肩膀,“山本君,我听说明国一旦有新的皇帝登基,就会大赦天下,甚至连死囚犯都可以免死。到时候,说不定新皇帝会赦免我们,放我们回国。”
“新皇帝赦免我们?也许吧。”
或许,安国寺说的是希望,可是,山本却不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将回国放在明国皇帝驾崩上,未免太可笑了。
“让大家干活吧。明国人说我们上个月的出矿量有点少,要扣减我们的伙食。”
山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一众斜靠在山洞边的同伴们。十年时间,磨灭的不仅仅是他们归国的希望,更磨灭了他们做为武士的尊严,同时,也磨去了他们身上日本人的痕迹。
包括山本在内,铁场的所有降倭现在看着更像是明国人,而非日本人,甚至他们中的很多人在和同伴交流的时候,说的也是明国人的汉话,而非倭语。
“他们怎么能这样!”安国寺愤愤不平,他们的伙食供应已经少得可怜,而工作量却从来没有减少,反而不断增加,再这样下去,他们不仅完不成任务量,还要忍饥挨饿。
“我们去找他们理论,明国人不应该这样对我们,我们是日本国的武士!”安国寺愤怒的要山本带领他们去找铁场的明国官员理论。
“安国君,我们已经不是武士。”山本的话让安国寺愣在那里,然后,沉默了。
开工的铜锣敲响了,山本拍了拍安国寺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再想了。想的再多也是没用,因为,他们现在的生死都在明国人手中。
安国寺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耷拉着脑袋走到下面,准备将坏消息告诉大伙。
山本跟往常一样,准备去各个矿洞检查一下支架的情况。上个月,一处洞中的支架因为年久朽掉,结果上面塌方,压死了好几个日本人。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山本向铁场官员争取到了一批新的木材,就这两天就能将从前的旧木全部更换。
走到第二军人负责的矿洞时,独眼龙久木却急慌慌的跑了过来,拦住了山本。
“山本君,大岛回来了!”久木激动的说道。
“什么大岛?”山本莫名其妙。
“就是第三军的大岛君,你不记得了么?”
“什么!他不是逃出去了么?”
山本想起来了,那个大岛是黑田长政第三军的兵。几年前第三军的人集体潜逃时,大岛跟几个人幸运的逃走了,其余人被明军抓了回来,当众处死了好几个。
不过,那个大岛既然逃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山本想不明白,换作是他,是怎么也不会再回到这该死的地方的。
久木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大岛想要见你,山本君,我们快过去吧。”
山本问:“他在哪里?”
“在明国人那里?”久木指了指铁场官员所在的房子。
“明国人?”山本吓了一跳,“他是被抓回来了么?”
“不,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去了就知道。”
久木一时也说不明白,便拉着山本往铁场官员所在的房子跑去。半道,就看见大岛在两个明国军士的陪伴下正在往矿场走来。
看到过来的山本和久木,大岛立即迎上前,沉声道:“山本君、久木君,有好消息!”
……..
“这些降倭我要带走,我会给你开出牌条,届时海州那边问起来,你只管拿我牌条给他们看就是。”魏良臣语气很硬,不容置疑。
长宁铁场是海州卫所辖,管铁场的是个总旗,叫赵大丰,据说是海州卫指挥的叔伯小舅子。
魏良臣带人到了铁场后,便拿出他两殿舍人的派头,又有锦衣卫,又有李家人,还跟着一大帮如狼似虎的手下,吓得这赵大丰屁都不敢放。同时也是庆幸,这位敢斩城隍爷的小舍人不是来找他麻烦,只是来要人的而矣。
“噢,对了,你这里有不少兵器是吧,给我一批。回头我会跟海州卫打招呼。”
光有人,没有兵器可不行,总不能让这帮降倭赤手空拳的跟自己去抢人。趁手的倭刀,良臣没有,但明军使用的刀剑,铁场就有现成的。不过据郑铎说,长宁铁场的这帮降倭有很多是用铳的好手,比如那个逃出来的大岛,铳就打的很准。
日军的火器化程度比明军还高,这一点良臣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不能给这帮降倭弄来火铳,因为,这帮人还要经受住考验才行。
“舍人的吩咐,我照做,只不过,不知舍人要这些降倭做什么?”赵大丰不敢拒绝魏良臣的要求,只是心里困惑。左右对方开出牌条,真出了事,也是对方的事。再说,就算他不肯,单凭手下这几十个老弱病残,也挡不住对方,不如老老实实配合。
“这个赵总旗就不用知道了。”良臣摆了摆手,示意田刚他们和姓赵的交接一下,该办的手续他一样都不能落下,免得事后落话柄。
赵大丰无奈,只得叫人带着这两个锦衣卫的人去库房。
沈炼心下以为魏良臣做的不妥,单凭牌条就把降倭带走,还要给他们武器,这不免有些胆大妄为。但是对方是京里来的人,官再小也是天使,五爷那边又有过交待,所以,就是觉得对方所为不妥,也不好站出来阻止。但却多了个心眼,偷偷叫一个手下飞马回沈阳,将这里发生的事报于五爷知晓。
沈炼总觉这魏舍人要搞出大事来。
良臣和李永贞他们来到外面,大岛已将降倭的一些首领都带了过来,看到魏良臣出来,大岛忙对降倭们低语几句,一众降倭立即跪伏在地,态度十分的恭顺。
良臣点了点头,问大岛:“你将我的意思与他们说了吗?”
大岛将头一低:“说过了,大人!”
“那好。”良臣扫视了眼这十多个降倭头头,“你们跟着我干一件事,干好了,我会向皇帝陛下为你们请功,免你们劳役,日后若有机会,也可以让你们回到故乡。”
“愿为大人效死!”
以山本为首的一众降倭头目重一磕首,抬起头时,个个脸上都掩饰不住的激动。




司礼监 第二百二十八章 难道是皇太极
抚顺城外,洪太主和费扬古带着两百多化装为商队的正白旗兵耐心的等侯在那。
奴尔哈赤已叫额亦都和抚顺守将李永芳打过招呼,现在洪太主他们只需等李永芳开出边条,就能一路通行无阻前往明朝辽东境内截杀札萨克图。
在等侯的时候,洪太主一直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眼前的抚顺城,先前还纵马在东城和南城逛了一圈。
费扬古只道这位八阿哥头次离开建州,对明人的城池感兴趣,却不知这位八阿哥所盘算的事情,是他费扬古想都不敢想的。
“费扬古叔叔,你说这抚顺城如何?”洪太主突然问费扬古道。
费扬古下意识道:“城坚池固,比咱们的黑图阿拉还要大。”
“当然,明国人修城的本事是比咱们建州要强。”洪太主笑了起来,拿马鞭指了指抚顺城,“不过,我建州将来要与明国决一雌雄的话,辽东乃必取之地。而这抚顺,不但是我建州门前要道,更是辽东明军前哨。若不拔除它,我建州根本无法入辽东一步。故欲取辽东,必先克抚顺。”
费扬古闻言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小年纪的八阿哥竟然也有和明朝一决雌雄的野心,但正因为如此,又让他喜。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若汗王知道八阿哥有这雄心气魄,不知要欢喜成什么样呢。
“八阿哥,抚顺城墙坚固,守军器械也利,强攻难下。”费扬古有意考较洪太主。
洪太主摇了摇头:“费扬古叔叔,你错了,想要拿下抚顺,并非首先得破了它。”
“八阿哥的意思是?”费扬古饶有兴趣。
“我以为要破抚顺,首先得破了明军的边墙。”洪太主顿了顿,“多年以来,明朝以边墙为界,大小卫堡相连,使我建州在外,他明人在内,实在是欺我太甚。故将来不起兵则罢,一旦起兵,就要先破明朝边墙,拔其力量较小边堡,使其各座重镇孤立,尔后寻机与其主力决战。此后再兵发如抚顺这等坚城,扫除我进兵辽东障碍,挥师南下,直捣沈阳、辽阳。如此,辽东可定。”
“八阿哥所言所是,破除边墙,明朝便不能再以此欺我御我。我建州以骑兵为主,破其边墙以后,铁骑再无障碍,大军可任意进入明境,攻城略地犹如反掌!”费扬古不住点头,“届时,我建州与明国便可平等。”
“抚顺城池甚是坚固,我军仰攻必定艰难,若是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则挫伤我兵锐气。况如抚顺这等城池,明人有很多,若座座都要我建州将士强攻方下,那我建州又剩几人可战。”洪太主看着抚顺城墙,若有所思。
费扬古认同洪太主的话,他和额亦都他们曾经和汗王一起议论过此事,都说明人城墙难攻,而建州缺乏攻城器械,尤其是火炮军械,将来真有事,只怕野战能得利,可攻坚却无法。但若不能攻坚,明人城镇就如钉子般扎在建州心窝上,使建州上下如剌在喉。攻不得,绕不得,如何得了。
“八阿哥有什么妙法?”费扬古看向洪太主。
洪太主显然已有想法,他沉吟片刻,道:“费扬古叔叔,抚顺明军与我有互市贸易,我想待开关之际派人混进城里,先摸清城内防御情况,待我大军攻城之时再趁乱打开城门,这样里应外合之下,应可事半功倍地攻下此城。”
“里应外合?”费扬古思索此法的可行性。
“不错。”洪太主又笑了起来,“明人对我不防,若现在布局,使我族人在明人境内扎根,事起之日突然发难,明人必措手不及。费扬古叔叔,明人有句话说的可好,叫再坚固的城池,只要内部乱了,也就不坚固了。”
“八阿哥的法子很好,奴才回去之后就跟汗王说。现在着手,正是时候。想来八阿哥也知道,李成梁对汗王起了疑心。再有三贝勒这事,我想,将来我建州总免不了跟明军厮杀一场。”费扬古决定回去之后就和何和理他们商量,然后请汗王广派细作入辽东境内。
洪太主嗯了一声,道:“其实与攻城拔寨相比,人心更重要。我认为以武功戡乱,以文教佐太平,才能使我建州崛起。不论建州还是汉人,亦或蒙古,在我境内即为我民,当妥善安置,不使将士区分看待。汉人有句话,叫众人拾柴火焰高。”
“八阿哥这些想法,真是叫人开了眼界。”费扬古对洪太主真是刮目相看了。
“汉人的读书人也要善待。”洪太主想了想,“费扬古叔叔,我想这次入辽,顺便看看有没有汉人的读书人可以招纳,若可以的话,我便带回几人回建州。”
“这些是小事,八阿哥自己做主就行。”费扬古当然不会反对,不过前提是得把札萨克图的事情办好。
洪太主见费扬古答应了他,不由很是高兴,二人又说了些话。城门开了,李永芳派人将凭条给了他们,费扬古当即下令部众立即出发。
………
魏良臣一共调用了250名降倭,这些是大岛和山本等人选出来的,余下的人仍留在铁场。
250名降倭被编成了十个队,每个队都由那些降倭头目担任,又设了两个分队长,一个就是山本,另一个则是大岛。
给赵大丰的牌条,魏良臣开具的是“备匪”名义,即临时征调降倭充当巡检课兵使用。完事之后,仍回原处。
官面上,魏良臣不过是两殿舍人,即便是有协办钱粮欠款副使差事,但“备匪”一般是由当地的兵备道负责,他的官身是不具备这个权力的。
但是,赵大丰不敢置疑,捏着鼻子认了。
田刚等人将武库中的兵器配发下去后,魏良臣就下令立即向长胜堡出发。
行至东胜堡时,叶赫东哥却差人送了情报来。
“洪太主?”
良臣觉得这名字听着十分熟悉,又十分别扭,想了半天,愣在那里:难道是皇太极?




司礼监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夺人妻,杀人儿
叶赫部毕竟是曾经的海西四部之首,如今虽然衰落,但是底蕴犹在,这一点从叶赫东哥能不断从建州搞到情报就能看出。
不过,此事也侧面说明建州如今真是朝气蓬勃之时,对愿意归附的女真各族都持包容状态。而历史上的奴尔哈赤,也的确做到了海纳诸部,最终统一女真,建国称帝。
固然限于民族情感,对建州无半分好感,但奴尔哈赤在统一女真过程中的表现,良臣是佩服的。换位思考,倘若他是奴尔哈赤,能做到的恐怕也就如此了。
只是,叶赫的情报做的再好,终归受限于自身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力量面前,情报及任何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个笑话而矣。
东哥终其一生,用自己的美色长袖扇舞,组织了一次又一次针对奴尔哈赤的攻势。到头来,还是在明朝的介入下,才能远嫁蒙古,不致成为杀父仇人的妻子。
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予以抗衡,其它都是白搭。
东哥送来的情报说奴尔哈赤派其子洪太主联同大将费扬古,带了两百多旗兵经抚顺入边,此行目的就是截杀欲进关告状的札萨克图。
与此同时,奴尔哈赤亲自带兵由抚顺关前往黑扯木,据叶赫在建州的眼线说,奴尔哈赤这一回是要将黑扯木连根拔掉的。
毕竟,舒尔哈齐这一次把路走绝了,一旦他得逞,整个建州就要面临明朝的怒火。
至于沈阳李成梁有什么动作,东哥没这个本事能在沈阳的伯府安插人手。若东哥连李成梁的情报都能搞来,魏良臣都得掂量下和她的友情炮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良臣可以肯定,奴尔哈赤一帮儿子中能和“洪太主”联系在一起的,除了皇太极不会是其他人。
两者发音实在是相近,并且皇太极这个名字本就是伪清给祖上贴的金,在明朝这边的史料文典上,洪太主恐怕才是对方的真实名字。
眼下的奴尔哈赤还不是天命汗,洪太主自然也不会是“大清”皇帝。良臣弄不死奴尔哈赤,却很乐意将洪太主掐死在成为“皇太极”的路上。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声张,因为弄得不好就是激起边衅的罪名,高淮的前车之鉴可不远。
要是奴尔哈赤再冲冠一怒为儿报仇,良臣就得跟高淮一样成为倒霉鬼了。在求稳的朝廷眼里,主动跳起边衅那是给朝堂诸公添麻烦,是自寻死路。哪怕有皇帝罩着都不行,况皇帝都不知这事。
魏良臣没跟任何人声张,那个叶赫部落的送信人在将信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良臣手里后,便消失了。
弄死洪太主的心情也越发迫切,甚至还有些剌激。毕竟,这位洪太主可是带领满州真正走向帝国辉煌的主。如果说奴尔哈赤为满州打了桩,那真正的奠基人就是洪太主。
没有洪太主一改奴尔哈赤针对汉人的大屠杀政策,改变满州的极度仇汉心理,破天荒的在满八旗外又立汉八旗,从而使得大量明朝降官降兵为满州效力,就不会有什么紫气东来。
满州,撑破天,依旧是明朝的边患而矣。一旦明朝内部稳定,换来一个强有力的边事主导者,等待满州的下场只会是灭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再者,夺人妻子,杀人儿子,不是大丈夫最快意事么。
干掉洪太主的意义,对于良臣很重大。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满脑门子就是在转,怎么干掉洪太主。
这事情可不容易操作,一来洪太主他们入边用的是商队贸易的名义,有边墙明军开出的正规边条。二来,洪太主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两百多旗兵。
前者,让魏良臣不可能在官方名义上对洪太主一行做出任何不利举动。后者,则是力量的对比了。
良臣现在弄用的人手除了郑铎手下这五十个飞虎税兵,就是那两百五十个降倭。
人数上,两方相近,但战斗力,良臣不敢高估己方,反而认为洪太主那边更强些。
毕竟,一边是以打家动舍的马匪和税兵,以及十年没有拿过刀砍人的降倭组成。另一边,则是清一色的沙场精锐。
单是抢人,良臣不怕,因为对方也得顾虑明朝插手。
但现在已不仅仅是抢人的问题,而是要宰人。
不能声张的前提就得是没有活口,全灭。
死人才不会透露消息。
全歼一支力量不比自己弱的人马,并且还可能有第三方人马插手,困难指数,五颗星。
这不是小打小闹,也不是仗着皇帝的势装腔作势,更不是知道历史在那装逼,而是实打实的要砍人。
装逼,良臣行。
砍人,他不行。
良臣的眉头深皱着,在马上一路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让李永贞他们看着,都莫名有些忐忑起来。
这支队伍一路过来,给沿途百姓的观感也是十分的“震骇”,尤其是那些把刀剑扛在肩榜上的降倭,造型十分诡异,令得不少百姓惊恐。要不是前面的是大明朝的官兵,百姓们恐怕都要举家逃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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