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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一个旗兵累的虚脱,瘫倒在地,洪太主想要让人将他扶起带上,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只继续咬牙往前。
一个又一个的旗兵经过那倒地旗兵身边时,谁都没有停下。那旗兵看着不断过去的同伴,也是紧咬双唇,什么也不说。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他真的走不动了。
树林开始变得宽阔,旗兵们精神一振,他们已经看到了远处的河流,甚至听到了马叫声。
“快,快!”
洪太主不断的催喝着,突然,奔在最前面的几个旗兵却惨叫一声倒地,旋即有身穿红衣的伏兵杀出。
明人堵住了去路!
洪太主大惊失色,众旗兵也是面色大变,他们不知道明人是怎么绕到后面来的。不少旗兵已经绝望,前有伏兵,后有追兵,他们根本不可能再逃出去。
洪太主心里很慌,也很怕,但他没有绝望,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除非所有路都已经走绝。
“杀过去!”
洪太主怒吼一声,“明人围住了我们,我们已退无可退!你们都随我冲,冲出一个是一个!若我不幸战死,你们告诉我的阿玛,一定要替我报仇!”
“杀!”
数十旗兵听了洪太主的叫喊,迟疑了一下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伏兵冲去,正如八阿哥所说,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以逸待劳的伏兵迅速和冲过来的建州兵砍杀在一起,十数个建州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挥动武器就被伏兵剌死在地。
后方的追兵喊杀声再次响起,洪太主奋力挥刀迫退一个明人伏兵后,突然发现对方很是眼熟,不由惊叫起来:“塔赖,怎么是你!”
“八阿哥,是我,没想到吧!”
那个叫塔赖的女真人是郑铎手下的刀手,而在参加飞虎军之前,他是正黄旗的旗兵。因为分赏不公,他一气之下叛逃建州,在辽东境内做起了马匪。
洪太主认识塔赖,是因为几年前塔赖曾经为他捉过一只幼鹿。
“塔赖,你是女真人,为什么替明人效力!”洪太主惊怒交加,他无法接受身为女真人的塔赖会杀他这个主子。
“八阿哥,我已经是明人!”塔赖没有任何犹豫的再次挥刀向他昔日的主子砍去。
女真人,不一定都是你爱新觉罗家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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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三百四十章 蛮夷安敢称太子
“杀了他,杀了他!”洪太主气的发抖,这塔赖连祖宗都不要了!
“八阿哥有本事杀我便是,何须多言。”
塔赖持刀冷笑,现在谁杀谁不知道呢。若是从前,他对这位八阿哥倒是忌惮,毕竟其父是奴尔哈赤。可现在,他已经脱离建州,而这位八阿哥是魏大人指名要的人,捉了他正好领功。
建州焉能和明朝相比,他是女真人不假,可明朝中女真人做官的多的是,蒙古人做大官的更是多。只要肯卖命,塔赖相信自己混得绝不会比在建州差。
退一万讲,你八阿哥的阿玛难道就不是做的明朝的官,不是替明朝当狗才有的今天?
大哥何必笑二哥,你爱新觉罗家能做明人的狗,我为何做不得!
塔赖冷哼一声,挥刀向洪太主砍去。这一刀倒是留了手,却是想伤了这八阿哥再活捉的意思。
洪太主自幼便跟其父及大哥代善等学骑射,练武艺,虽未上过战阵,但身手也是不差,一个斜步避开了塔赖这一击。
两个亲兵戈什哈见主子这里危险,迫退当面敌人后忙过来护住主子,奋力挥刀砍杀塔赖,却被塔赖一一格退。
后面的明军和倭奴已经冲了过来,建州前后左右,四面受敌,不时有人受伤倒地。
随着建州兵越来越少,洪太主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又有数个红衣飞虎兵从两侧持刀过来支援塔赖,他们将洪太主的两个亲兵围住。那两戈什哈进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四下挥刀,勉强支撑片刻,一个被长刀砍中右腿,一个则被地上的一根烂木绊倒,未及爬起,身上就是数刀砍下。
洪太主见势不妙,见右前方的敌兵较少,不假思索拔腿就往那处奔去。其余旗兵见状,哪个还有心思抵抗,有两个直接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谁是洪太主!”
郑铎持刀走到一个降兵面前大声喝问,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擒杀洪太主。不杀了这个人,魏舍人那里他交不了差。
那降兵吓得面无人色,但却犹豫不决,不肯吐露主子是谁。
见状,郑铎随手一刀将他砍翻在地。未等刀刃架到另一降兵脖上,那建州兵已然吓的指着逃奔的洪太主喊了起来:“别杀我,那个就是八阿哥!”
郑铎顺他手指方向看去,一个中等身材,看着微胖的年轻建奴正在狂奔。
此地树林虽然宽阔,但林中布满杂草树枝以及荆棘,洪太主却依旧能在其中跑的飞快,可见其身手的确敏捷。
不过,却着实倒霉的很,一根树枝缠住了他的辫子,让正在发力狂奔的洪太主陡的被一拽,头皮险些都被拽破,疼的他眼泪和在眶中。
伸手试图掰断那树枝,可竟结实无比,情急之下,洪太主取出阿玛奴尔哈赤赐给他的匕首割断了自己的辫子。
帽子也不要了,若非头皮中央还有一小丛辫根,看着俨然就是汉人的和尚。
“捉住那个建奴!”
郑铎没想到洪太主跑的这么快,连忙朝部下们喝喊几声,看了眼那投降的建州兵,倒是未杀他,但也不理会,丢下他直接奔洪太主而去。
那建州降兵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脸上满是血水,直到确认自己没有被杀,僵硬的脖子才微微动了动。
心底庆幸保命的同时,又羞愧难当,为自己出卖出子感到深深的耻辱。
随着郑铎的喊叫声,飞虎税兵们大半都朝洪太主追了过去,赶来的明军和降倭们解决当面的旗兵后,也纷纷跟了上去。
“八阿哥,你快走!”
几个旗兵眼见追兵跟上来,不知谁喊了声,然后一个个掉头豁出去返身抵挡。又有几个旗兵狰狞着挥刀向河那边看守马匹的几个飞虎兵冲去,试图为他们的主子杀开一条血路。然而如同扑火飞蛾,已经力竭的他们瞬间惨叫着,纷纷倒地。
洪太主的退路彻底被截断,四周至少上百个明军和降倭围着他们。而跟在洪太主身边的建州兵只剩不到二十人。
包围圈越来越小,站着的建州兵也是越来越少,最后相互依托在一起,喘着粗气,绝望的看着四面过来的敌人。
这些旗兵根本没有投降的念头,要降他们早就跪地降了。知道没有活路,他们现在只想陪着主子一起死。
纵是死了,汗王也会照顾他们的家眷。
困兽犹斗!
白旗兵本就是建州四旗最精锐的一旗,原先一直由舒尔哈齐掌握,奴尔哈赤都眼红不已。但始终得不到机会将白旗掌握到自己手中,直到前年才寻了个借口夺了舒尔哈齐军权,将白旗精锐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禇英。
洪太主和费扬古带来的这两百多旗兵都是白旗兵中的精锐,而能撑到现在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有好几个还是奴尔哈赤亲兵摆牙喇一员。
此时这些已经没有了活路的旗兵,负隅顽抗之下,倒使包围他们的飞虎军、明军和倭奴们不敢真的上前。因为,那意味着以命搏命。
“等铳兵上来!”
发话的是长胜堡驻军的一个总旗,郑铎和降倭的分队长大岛听到后,均是深以为然。上百人就这么围着不到十人的洪太主他们,或静静的、或面无表情、或面带冷笑、或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们。
洪太主知道明军的火铳厉害,一旦那些铳手上来,他只有死路一条。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望着身边这些勇敢的建州勇士,苦涩难耐。
…….
“大人,你慢着点!”
打魏良臣因为山道难行下马之后,李维就忙前忙后,不时在前面拿刀砍树枝,就是弯腰去捡有可能扎到魏舍人的尖石。
田刚不屑这么做,嘴角不时咧着。
沈炼等人则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不发一言。一路过来,沈炼默数了下,至少不下两百具建州人尸体。这让他很是心惊,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的建州人出现在此,并且还携带武器攻击了赵国安。
难道这魏舍人说的是真的,建州的奴尔哈赤真的造反了?
沈炼困惑不已,他是帅府中人,自有耳闻大帅和建州的关系,因此不相信奴尔哈赤会造反。可眼前所见所闻,却又让他难以解释。
“无妨,无妨,区区山路而矣,本官哪这么金贵。”魏良臣嘴里这般说着,看着李维的目光却满是赞许。
为官难,为官不易,尔等不体谅本使为官辛苦,本使又何必为官呢。
眼下挂羊头的舍人就这般排场,往后真发迹当上小千岁,须得跟张江陵学一学,弄个大轿,走遍天下大道方行。
李永贞没有上来,他很实诚,告诉魏良臣自己晕血,见不得死人。魏良臣听后自是体贴这位公公,让他静侯佳音。
抬首看到不远处山脚下有条河,山间河景,气象怡人,魏良臣不禁想吟诗一首,便问左右:“可知那是什么河?”
“相传此地在宋时曾有金人太子扎营过,所以当地人都叫这河为太子河。”说话的是沈炼。
“蛮夷之人,安敢称太子。”魏良臣很是不屑。
“对对,蛮夷之人安敢称太子,这太子河往后不能再叫了,得改名。嗯,难得舍人来此,依卑职看,不如就叫舍人河吧。”李维一脸崇拜的看着魏良臣。
“喔…”魏良臣很是谦虚的直摆手,“这如何能成,一地之名当由百姓来取,岂能由我而来。”
“大人放心,大人威名已传遍辽东,这太子河改名舍人河,辽东百姓皆拍手称颂呢。”
“此事还是得由地方决定。”
魏良臣哈哈一笑,在李维的搀扶下终是上了半坡,视线中,七八个建奴被包围着。




司礼监 第三百四十一章 莫杀我,愿降!
辽东太子河由燕太子丹故事得名而来,两千年来一直沿用至今,骨头未经细阅资料,小说家言附会金太子驻营而来,在此向读者致歉。
…….
场景很是赏心悦目。
“去问问,洪太主可在其中。”
魏良臣非常关心这个事情,要不然大老远的也不值他专程跑一趟。要是东哥送的是个假消息,这拨建州人中没有洪太主,那就叫人太失望了。他可是准备上演一出伪太宗魂断太子河的好剧目呢。
“大人,我这就去问。”李维自告奋勇,一路小跑着过去,步伐轻盈,后臀提动有劲,看得出这位锦衣小旗内心之中定是万分愉悦的。
“洪太主是谁?”
沈炼嘀咕一声,小声问身后的手下,却都不知。这也不能怪他们消息不通,实是这洪太主是奴尔哈赤第八子,才十八岁,之前从未随军征战过,故而不如其兄禇英、代善、莽古尔泰等人知名。
先前被杀的费扬古在辽东明军耳中倒是熟悉,沈炼当年随五爷李如梅去铁岭老家祭祖时,这费扬古还曾和一个叫何和理的建州人替奴尔哈赤前来送礼。
魏良臣当然不会跟沈炼说洪太主是谁,毕竟沈炼是李家的人,有些事情能不告诉就不告诉,免出纰漏。
李维去后,良臣耐着性子等侯。此地尸体不多,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闻着颇不好受。
调整了下呼吸后,魏良臣逼迫自己适应这血腥味。以后,他要经常见血的。他从来不认为,他可以有什么办法用不流血的方式解决辽东的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把产生问题的人解决了就行。
杀戮总是难免的。
视线里,一个年轻建奴半躺在一块石头上,半截断矛剌在他的肚子上,身上另外还有几处伤口正在涌血,看样子是先叫火铳击中,后被长矛剌死的。
不远处,有十多个明军正在挨个检查建州人尸体,遇到未死的当即补刀,尔后便割下首级。因为来时匆忙,没有携带竹筐,这些建州人的首级便用他们的辫子系在一块提着,倒也省事。
这一幕让沈炼等人颇是心动,奈何又不好意思跟这位魏舍人提出分功,只好憋着羡慕,装作无事人般四下看来看去。
田刚有点跃跃欲试,他不屑去给建州伤兵补刀,只想去亲手杀上一二建州人,按着刀柄的手心火热的很。但见那些建奴已被团团围死,自己堂堂锦衣卫,再去插一杆子,未免叫辽军和降倭们小瞧了,便息了这心思,老老实实的守在魏良臣身边。
“在,在!”未几,李维兴冲冲前来复命,说是洪太主已经被围,就在那几个建奴当中。
“噢,是哪个?快带我去看看!”良臣甚是高兴,激动的赶忙过去。一路过来,众降倭均是弯腰行礼,大人的呼声一直绵延不断。
长胜堡的驻军不识得这位钦差副使,可见飞鱼护卫,绿袍罩身,先前又那般威风,也不敢怠慢,大小官长纷纷行礼。
“弟兄们辛苦了!”
“弟兄们辛苦了!”
魏良臣不住和士兵们点头示意,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面上也尽是笑容,看到受伤的士兵也作出无比关切的样子,一点官架也没有,不禁让长胜堡这干明军对他大生好感。
胡三炮也赶了过来,看到魏良臣,有些不情愿的上前打过招呼。这不情愿的原因是今儿这功劳多半就叫这劳什子钦差副使抢了去,怕是没他胡三炮什么事了。
不过胡三炮倒也不怨,若非这魏小舍人及时率众支援,也得不到这许多建州首级。他是炮手出身,军中讲的就是谁本事大谁领功,自己没本事就不要眼红别人。当年若非他三炮砸伤那倭军金甲将,也不会有今日。
故而,眼面前的事也就那回事了,这位魏小大人给面子,匀些出来,他领情。不给面子独吞了,他也没话说。
“胡将军,弟兄们奋勇杀敌,尽歼建州乱寇,是不是赏点?”魏良臣笑容满面的看着胡三炮。
“赏?”胡三炮愣了下,随口说了句:“是得赏。”
闻言,魏良臣忙给李维打了个眼色,后者见状,立即会意,忙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弟兄们,副使大人和胡将军有赏呢,回头都到堡里领赏去!”
“多谢副使大人和胡将军赏!”众军士一听有赏,自是高兴,纷纷叫唤。
胡三炮脸颊没来由的一抽,看着魏小大人样子,定是分文没有的,这赏钱完全是摊到他胡三炮一人头上,可偏偏这姓魏的小子还挂在了前面,着实亏的慌。
眼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弟兄们怎么也是立了功的,论理也当赏。见魏良臣盯着被围的那几个建奴看,胡三炮不由说道:“不过区区几个建奴,何劳副使亲自过来,待本将下令收拾了他们就是。”
“且不忙。”魏良臣笑了笑,“待本使过去看看。”
胡三炮无奈,只得和魏良臣一同过去。长胜堡的铳兵已经赶到,一根根火铳对准了被包围的洪太主等人。乌黑的铳口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寒芒,铳口指着的洪太主等人一动不动,无一不是面露绝望恐惧之色。
“大人,那人就是洪太主。”李维指着建奴当中一年轻人低声道。
魏良臣定睛看去,洪太主明显是这众建奴中最年轻的一个,其人个头与他差不多,但却要比他胖。脑袋上的辫子不知为何削断了,身上脸上都有不少血,不过好像不是洪太主自己的血,因为单从外表来看,洪太主没有受伤。
魏良臣盯着洪太主看,洪太主也注意到了明军大队后面来了一小队人,其中有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少年,边上站着一个守备模样的将领。
不知不觉,魏良臣和洪太主的目光都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一个嘴角挂着笑容,一个则是阴沉无比。
胡三炮琢磨着小副使看的差不多了,只当少年人性子,没有多想,便挥手准备下令放铳,轰死这帮建奴收兵回去。
铳兵们早等着呢,一见千户举手,立时就准备点火折子。
良臣正盯着洪太主看得入神,没注意这边要打铳,等发现时,想要喊等等,但话到嘴边硬生生憋回去了。
管你是洪太主还是皇太极,落在我手里都得死。
今日一大幸事也!
魏良臣心跳的厉害,是狂喜的跳,为能宰了皇太极而喜。
一众建州兵见明军准备放铳,目中满是凶意,准备挥刀做死前最后一冲。
突然,他们的主子八阿哥却大声喊了一句:“莫要放铳,我们愿降!”说话间,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




司礼监 第三百四十二章 趁你无知要你命
“把刀都扔下!”
洪太主大声用女真话命令旗兵扔掉手中的武器,旗兵们愣了片刻后,服从了主子的命令,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有两个旗兵在扔掉武器后,甚至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有人真的想死。
主子没有发话,他们宁死不屈。现在,主子愿降,做奴才的他们,又何必非死不可呢。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也有亲人。
但愿,明军愿意接受投降吧。
旗兵们扔掉武器,如释重负,既忐忑又紧张的看着四周的明军。
“我是建州右卫都督奴尔哈赤子洪太主,我愿向贵方投降!”洪太主越过旗兵,紧紧的盯着魏良臣和胡三炮看。
他知道,那个千户就是明军的指挥官,而那个少年,有可能是明朝的文官,也许是监军一类的官员。
尽管决意投降,以耻辱换取活命的机会,但洪太主的语气仍然是不卑不亢。骨子里,八阿哥有着他自己的骄傲——他不但但是八阿哥,更是建州的八太子!
早在十年前,奴尔哈赤就已经在黑图阿拉自立为汗,虽未建国称号,但建州上下已然将奴尔哈赤视为国君,洪太主等奴尔哈赤之子,自也被视为太子存在。
建州并不如明朝那般有太子、亲王、郡王之分,奴尔哈赤诸子都以阿哥相称,只近年长子禇英和次子代善得封贝勒,故用汉人的话说,洪太主实际就是建州的八太子。
这一点和几百年前的金国很是相像,只要是个王,对外宣称都是太子。如有名的四太子金兀术。
奴尔哈赤自己也不断宣称自己是当年的金人后裔,以此表明他建州是女真的真正继承者。
实际上,奴尔哈赤并不是女真人,其祖上是从更北边的通古斯迁来寄居在明朝辽东的难民。这使得爱新觉罗一族,相貌看起来和女真人有很大差距,他们眼睛很小,且都是单眼皮,嘴巴很薄,鼻梁则细长且高,更是满嘴黄牙,结合脑袋上的辫子,看着很像是鼠人,无怪辽东汉人称他们的辫子为“鼠尾巴”。
经过上百年的混血,如今爱新觉罗一家,多多少少外貌都有些了改变,洪太主的脸庞就有了明显改善,看着虽然仍就有些尖长,但至少不像老鼠。不过,魏良臣看的清楚,洪太主说话时,张开的嘴巴里面仍就是两排黄黄的牙齿,看着就像是后世吸了几十年烟的老烟民。
对满州的历史,魏良臣当然清楚。为了争夺地盘,统一女真各部,宣称是金人后裔可以让奴尔哈赤的建州得到女真各部的承认,从而减轻统一的阻力。
事实证明这一宣传手法很有效果,至少眼下不管是敌对的叶赫还是乌拉,或是已经被吞并的辉发和哈达,都没有怀疑过建州不是女真一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不但但是汉人所提倡的,同样,女真人也认这个理。
如果建州不被视为女真人,奴尔哈赤的崛起之路定然会艰辛许多,哪怕有李成梁的帮助,也难免道路坎坷。
据说,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曾经向奴尔哈赤进言,一旦建国,便以金为国号,以此号召女真各族齐聚建州麾下。
因为当年辽国人曾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故而奴尔哈赤创建的建州四旗兵就没有一旗是过万的。
其用意,自是往女真,往金国正统上贴近,以期得到当年金国所有的法统继承。
如果没有自己,奴尔哈赤的所有动作在将来,都会得到回报。现在嘛,魏良臣嘴角微咧,他没想到洪太主竟然会求饶,这有点出乎他对“皇太极”的认知。
只是,你洪太主投降就投降,怎么这说话的语气听着叫人怪不舒服的,还有,你自报家门干什么?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小命?这真是…啧啧,想的美。
洪太主越众而出,笔直的站在那里。
正准备放铳的明军见状,不由都停止了下来,看向了他们的千户胡三炮以及他身边的钦差副使。
“建州右卫的?”
胡三炮愣了下,事情有点麻烦,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建州人竟然会是奴尔哈赤的儿子。
辽东都司辖二十五卫,其中二十三卫为汉人卫所,两卫为女真卫所,就是这建州左右卫。
奴尔哈赤是朝廷册封的建州右卫都督,且被大帅李成梁极为倚重,现在他的儿子竟然带兵公然作乱,着实有点吓到胡三炮,也让他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那就是这洪太主为什么带兵跑到草帽顶子上来。你建州真要作乱,首先当去攻打抚顺和铁岭啊,跑这里来做什么?
还有那赵国安,明明说的是抓捕几个潜起来的女真细作,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么个阵势?
那个劳什子钦差小副使又是吃错了什么药,带着帮征调的降倭跑这里来备什么匪?
问题太多,胡三炮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得先挼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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