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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张虎不是太抱希望的,可随着草帽顶子山一战,斩了两百多建州奴寇,加上魏家岭的明军突然增多,张虎对于魏良臣这边已是越发看重。
魏良臣也很着急,这次他来沈阳见杨镐,主要目的除了来看看沈阳城的文武生活条件究竟如何,另外就是想看看杨镐这里能不能给他批个编制出来。
杨镐可是正儿八经的钦差,做过经略大佬的牛人。
快到沈阳的时候,魏良臣将此事透露给了蒋方印,对方听后,眼睛一亮,正要开口说话,官道上打沈阳方向又来一队人。
这队人不多,只有七个人,却是人人骑马,但看着又不像是军中的人。
魏良臣看了一眼就没理会,只当是路过的。可沈炼等人见了其中一人手中拿的东西,却都咯噔一下,愣在了那里。
这几个骑士中,有一人手里拿了个长长的宝剑。
同时,他还拿了一个大大的白牌。
那白牌,看着很是眼熟,好像跟那日魏舍人叫锦衣卫持着去斩城隍的白牌很相似。





司礼监 第三百五十二章 掌印太监挂了
这帮是什么人?
沈炼等人当日亲眼见过魏良臣制了个白牌交给那俩锦衣卫去斩城隍,故而此刻再次见到一模一样的白牌,这心中自是既好奇又困惑。
当然,再好奇再困惑,沈炼他们也没有将这白牌和魏舍人的斩城隍事迹联系到一块,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厚脸皮的官呢?
有魏良臣斩城隍的事迹,正所谓珠玉在前,别人再跟着做,做的再好,也是叫人笑掉大牙的。
那不是拾人牙慧么。
沈炼不认为这世上有这么不讲究的人,所以他猜测那骑士手中的白牌是不是有其它用途。
但翻来覆去的想,却实在是想不出白牌到底有何用意。
蒋方印和郑铎等人不知道魏舍人斩城隍的具体经过,因而都没有在意。那十个毕恭毕敬的倭人护卫则是绷着脸看着那几个骑士,目中满是警惕。这也正是魏良臣看重他们的原因,单论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倭人还是一级棒的。
“怎么?”
魏良臣注意到沈炼他们盯着过来的骑士看不走,有些奇怪,便多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面色古怪起来。
难道李鬼碰上了李逵?
良臣有点做贼心虚,探头探脑细看,发现来的人中没有熊廷弼,这心方才安定下来。
过来的几个骑士见前方有一队人马,似是官家的,不由放慢了速度,免得冲撞了。
见状,魏良臣轻咳一声,示意沈炼将他们拦下问问是什么人,又干什么去的。他没好意思叫沈炼问人家白牌干嘛。
沈炼等人辽军装束,魏良臣随从数十人,排场看着很大,那几个骑士倒也不敢怠慢,告诉沈炼他们是辽东巡按的随从,奉巡按之令持白牌往盖州斩当地城隍,以为百姓求雨。
“……”
对方的这个说法让沈炼硬是半天没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搞得这几个人一头雾水。半响,沈炼干笑两声,憋着笑回去将事情和魏良臣说了。
还真是熊廷弼的人,之前魏良臣倒也猜想到一点,但不确定,毕竟熊廷弼是辽东巡按,别看官小,可却是能和巡抚、总督分庭抗礼的人。
巡按的主要工作又是巡视地方,考察吏治,消息渠道不可能那么闭塞,因而魏良臣不信熊廷弼不知道他两殿舍人代天子斩城隍的光辉事迹。
若熊廷弼知道,自然不可能再来一出斩城隍的剧目,但偏偏这位正主还是来了这么一出。
魏良臣不知道应该说好笑还是好气。
这熊蛮子身为巡按,消息闭塞的也真算可以。
还好,他不是去广宁或宁锦求雨斩城隍,而是派人去辽南的盖州。
辽东很大,魏良臣在广宁那求来了雨,顺带造福了沈阳左近的百姓,辽南那地方的城隍不给他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神仙也是要分地盘,有各自管辖范围的嘛。要是事权不清,打起官司来可就真正通天了。
“辽南久旱,不想巡按大人竟与我想到一块去了,真是为国为民啊…”
魏良臣眼珠子转了转,正主消息虽然有点落后,但是他必须要赞扬。因为否定熊巡按就是否定他自己,谁让二人干的是同样的事呢。至于熊蛮子干了这件事后会不会被人笑话,那是他的事。
不过,熊廷弼此时应当在沈阳,不然他不会派人打沈阳那里过来。魏良臣琢磨着这样也好,省得再到处找这位蛮子。到了沈阳后,他亲自去拜访一下,然后将舒尔哈齐那桩事说与他听,将熊廷弼也拉下场。
拉熊廷弼下场,就是拉楚党下场,有了楚党动员,再有李永贞帮助请动的那三位科道言官,风潮就大了。
魏良臣不担心熊廷弼不下场,因为自从宽甸六堡的事后,熊廷弼就憋着气要将李成梁拉下马。以前他是孤军作战,现在有他这钦差副使协同作战,再有人证物证,怕这位熊蛮子的热情都比他这小千岁高。
熊廷弼的随从打魏良臣一行过去后,魏良臣就下令继续赶路。一行人行了十来里地就到了浑河边。
河上有座桥,桥那边不远就是沈阳城。
而就在这座桥的两岸,没有魏良臣的时空,十多年后,这里发生了一场自辽左用兵以来最悲壮的一场血战。
立马在桥边肃穆许久,魏良臣轻叹一声,默默纵马上了桥。
他想到了在京师武举校场外瓜棚中见到的那些年轻的武举,此刻,这些武举应当在天南地北投军吧。
十多年后,命运让他们汇聚到了一处。
万历三十七的这次武科会试,中举者中的一半,都战死在了浑河。
蒋方印不知道魏舍人怎么突然心情变得很落寞,他不敢打听,也不敢询问,小心翼翼陪着这位贵妃红人过了河。
刚过河,桥那头却有人快马奔来,大声叫唤着。
魏良臣听声音有些熟悉,扭头去看,却发现来的竟然是和李永贞一起回京的李维。
“你怎么来了?”魏良臣很是吃惊的看着风尘仆仆的李维,心里很是紧张,直以为是不是出了事,扎萨克图连同舒尔哈齐的状纸叫人截了。
“大人,总算是…总算是找到你了。”李维喘了口气,“是李公公叫我过来的。”
“出了什么事?”魏良臣眼皮发跳。
李维忙道:“不是我们出事,是宫里出事了。”
宫里出事了?
魏良臣一愣:万历驾崩了?
他险些脱口就问,还好及时打住。李维低声道:“李公公收到消息,七天前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陈矩陈公公去世了。”
“陈公公去世?”
魏良臣先是一怔,随后摸不着头脑,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李永贞这么巴巴的派李维过来就为了告诉他掌印太监咯屁了?
李维忙道:“李公公说陈公公这一走,宫里能接掌印之职的只有两位公公够格。”
“哪两位?”
魏良臣精神一振,这个他有兴趣。别说是他了,在场的人中只要知道内廷厉害的,个个都有兴趣。
司礼掌印那可是内廷之首,堪比外朝首辅的存在。放在后世,国家领导换人,老百姓也会猜测一二,看看储君是哪位呢。
“一位是金忠金公公,另一位则是孙暹孙公公。”李维道。
金忠,魏良臣是见过的,不过没怎么说话。孙暹却是不识,等等…
良臣突然一个激灵:孙暹不就是提携二叔入宫的太监!




司礼监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李永贞的用意
二叔没跟良臣说过他是如何进宫的,因为这内中实在是太过波折,并且太过丢人,以致于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侄儿说。
二叔不说,体贴的良臣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毕竟他这做侄子的进京之路也很坎坷。
有时候良臣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二叔自宫之后来了京师,在没能进宫前是不是也跟胡广、沙千刀他们一样,在左安门外干过“拉皮条”宰客的事。
得亏时间线长了点,要不然倒霉催的,当侄子的被当叔叔的宰,实在是人伦惨剧。
对二叔的事迹,良臣前世看过许多杂记史料,内中无一不提到了一个人名,这个人就是孙暹。
据那些杂记野史上说,当时悲愤之下一气自宫的二叔,根本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切了命根子去了京城,就能顺顺当当的进宫当老公。现实却是,当老公是要有门路的,没有门路还想当老公,除非你英俊不凡又或才高八斗。
比如让良臣至今想到还要胆颤的那位刘若愚,这人不但是自己净身,还是宫里诸位大珰,二十四监衙门争抢的对象。无它,人家不但长的一表人材,并且才高!
这个事实说明,有文化的知识分子走哪都是吃香的。而二叔这边却是要什么没什么,故而他不可能一进京就能进宫的,只能跟那些无名白一样,每日坑蒙拐骗填饱肚子,然后想方设法寻找门路入宫。
二叔没别的优点,就脸皮比别人厚一点,并且有豪爽之风,舍得花钱,哪怕自己也是穷的叮当响。于是,在这个优点的带动下,二叔就跟很多官员大珰家中的仆人打的火热,最终机会来了,孙暹家的仆人帮了他一把,将二叔推荐给了自己的主人。
于是在孙暹的举荐下,二叔才得以入宫做伙者,几年后又在御马监太监刘吉祥的关照下成功谋到积水潭洗马圈的差事,其后在好友徐应元的帮助下谋到了甲子库差事,腰包里有了油水后才买到了皇长孙伴读贴身的差事,再接着勾搭了皇长孙的乳母客巴巴,最后,走上飞黄腾达的九千岁大道。
现在,二叔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越过了甲字库,直接进了东宫。只是他本人不知道,没有他这个侄儿的暗箱操作,他老人家再过几年同样也会一帆风顺,事事顺心。
某种程度上,魏良臣对二叔的过早安排有点拔苗助长,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希望自家二叔能够早日步上青去大道,然后提携一下自家的亲侄儿。可问题是,他这横插一杠看着是美好,但极容易将事情往他不可控的一面引导。
凡事还是按部就班来的好,仗着自己是两世为人,知道历史发展,就提前布局,后果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就在魏良臣尚在双山台和张虎见面时,东宫管事太监王安将皇长孙伴读的差事给了魏朝,而不是给了二叔李进忠。
同时,太子朱常洛顶着宠妃李选侍的压力,将皇长孙留在了太子妃郭氏处抚养,而不是交给李选侍照顾。
魏良臣的两桩谋划都落了空。
原因是汪文言在王安面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太子妃虽然未生,但终是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必然是皇后。所以皇长子万万不能交给西李,否则会出现当朝国本一幕。
深知太子这三十年不易的王安,采纳了汪文言的意见,并如实向太子表明了这方面的担忧。于是,魏良臣的算盘落空。
可怜良臣现在却一无所知,只以为在自己的英明布局下,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孙暹的出现,更让他万分激动。
从根本上来说,孙暹就是二叔的伯乐。可以说,没有孙暹就没有二叔。那么关系就来了,如果孙暹当上了司礼掌印太监,是不是就意味着二叔有了一条大腿可以抱。
二叔的大腿就是自己的大腿,拐弯抹角之下,人生就又能少奋斗若干年了。
外朝讲究座师门生,内廷同样也讲究这个。只是不叫座师门生,而叫投名。
二叔是孙暹举荐入宫的,按内廷的规矩,二叔就是孙暹名下。
打狗还要看主人面,有掌印太监站在背后,良臣觉得他一直头疼的矿监税使事,就会迎刃而解了。
良臣内心里是不愿意金忠当上掌印的,这倒不是说人家金公公如何得罪他,又如何看不起他。恰恰相反的是,良臣能有今天,正是人家金公公的功劳。
金忠知道魏良臣是小国舅郑国泰推荐给贵妃娘娘的,也知道贵妃娘娘和皇爷很喜欢这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少年读书人。所以,他便成全了魏良臣,当日万历下诏授魏良臣中书舍人,就是金忠的主意。只不过内阁那里出了点问题,中书舍人成了两殿舍人。
但不管怎么说,金忠对魏良臣都是没话说。
为此,金忠还惹得掌印陈矩和司礼随堂王安不满,因为,当时王安向陈矩请求,任他的家臣汪文言为中书舍人。
被金忠这么一搅和,汪文言的中书舍人自是不好再提,如此一来,王安也好,陈矩也好,对金忠自是有些意见。
魏良臣就算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也不当对金忠排斥,可偏偏他就不愿金忠当掌印。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要怪就怪宋献策个王八蛋吧。要知道,当日魏良臣拿给河间知府陈伦的司礼官贴就是私刻的金忠印,盗的金忠名。
陈伦是金忠的义子。
这件事迟早会漏馅,一旦事发,魏良臣可就麻烦了。
因此,他不希望金忠当掌印,内心盼着孙暹成功上位。
二叔是他名下的人,到时候金忠真要找良臣麻烦,有孙暹顶着,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只是,谁当掌印不是他小小舍人能决定的,因而心里也只能默默替孙暹打气。仔细一想又不对啊,李永贞没道理巴巴叫李维过来就为告诉自己老领导死了,马上组织上有两个侯选人竞争啊。
李永贞肯定有什么用意。




司礼监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冲冠一怒反了吧
李永贞这个人,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良臣问李维,李公公都带了哪些话给他。李维却说没别的。
良臣只好自己思索这件事,思来想去,隐隐有些明白李永贞为何要将司礼掌印换届的事告诉他。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他魏良臣在辽东的所作所为。
准确的说,这件事涉及到了高淮。而魏良臣之所以能在辽东,原因也是因为高淮。
陈矩活着的时候是司礼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太监,李永贞之前说起过,这位老祖宗和高淮不对付,而和接替高淮的张晔关系极近。
无论是陈矩,还是张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外朝的名声很好。
名声这个东西,是有人捧,才会好。没人捧,你名声再好,也是没人知道的。
外朝捧陈矩和张晔的就是东林党。
东林党捧陈、张的目的则是因为利益,陈矩身为内廷之首,自始至终,他都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小爷朱常洛这边的。
若非陈矩,很难说朱常洛能够平安渡过这些年的风雨,毕竟,陈矩除了是司礼掌印太监外,还是提督东厂太监。他若是谄媚郑贵妃,顺从皇帝意愿,就有一万个法子能叫朱常洛不得安稳。
当初“妖书案”发生时,万历十分震怒,命东厂和锦衣卫大肆查办。时任首辅沈一贯也想借此机会打击东林党,于是矛头被指向时任太子讲师、东林党成员的礼部右部侍郎郭正域头上。
当时可谓是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好在提督东厂的陈矩顶着皇帝和首辅的压力将此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这才避免波及东宫和东林党。
有内廷的掌印太监支持,东林党这才能在这几十年一步步壮大起来。
张晔这边,因陈矩的缘故,东林党人对他也甚为赞赏,否则也不会对通湾税监不予攻击的。
关门军变,高淮被迫逃进永平城,他这一逃,便注定失势。万历在问询陈矩何人能替高淮时,陈矩没有任何迟疑就说张晔可替。
张晔上任后,几乎全盘否定高淮在辽东一切,这自然深得外朝赞赏。但他能够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有陈矩的支持,现在陈矩突然去世,意味着这位张公公在内廷失去了强有力的后台和奥援。
司礼监对于内廷而言,是重中又重的地方,要不然高淮当初也不会因为和天津税使马堂竞争司礼秉笔之位而相互攻击,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互抓对方把柄,想着扳倒对方了。做太监的,就是做的再好再高,不在司礼监,不在皇帝身边,就算不得保险。
李永贞显然是想告诉魏良臣一点,他能不能替高淮平反,能不能扳倒李成梁,很大程度上得看新上任的司礼掌印太监是谁。
如果新的掌印和张晔是一伙,对高淮素有不满,那他魏良臣想翻案,就是痴人说梦了。
金忠跟陈矩是有矛盾的,矛盾的根源就在于金忠是前任掌印张宏名下,而张宏是贵妃派。
这一点魏良臣想到了,如果金忠跟郑贵妃关系不好的话,那天郑贵妃和万历就不可能让金忠帮他安排出关的事。
李永贞对自己的态度也能间接表明金忠的态度。
故而,金忠接任掌印,对于当下的魏良臣而言,是有利的。
但孙暹上台的话,对他魏良臣同样也有好处,毕竟他二叔就是孙暹名下的人。
太监虽然无后,可讲究义子干儿,讲究名下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能推一把就推一把。
有二叔这层关系在,魏良臣相信孙暹一定会喜欢自己这个孙辈的。因为他这个孙辈已经通过自己的表现得到了皇帝和贵妃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得了个舍人官职。
却不知道这孙暹究竟是站哪边的。
良臣有点头疼,李永贞传来的讯息不是太多,他对孙暹的过去也不了解,因而现在真是不知道究竟要盼着谁上台的好。
金忠上了,他担心将来私刻人家官贴的事会不会事发。孙暹上了,又担心这位大珰是不是跟东林党走的近。
头疼了一会,索性不去想,他想的再多,也左右不了局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见杨镐,然后听听这位正使大人有什么发财路子指点他。
李成梁,魏良臣是不准备也不敢去见的,那个姓赵的百户可是被他弄死的。
草帽顶子山那桩事,疑点可是重重,有心人真想彻查的话,肯定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不过,真要细查,首先得查清洪太主和费扬古是怎么带着建州兵潜过来的。这样一来,李成梁就得先自证其身了。
良臣让李维回去告诉李永贞,不管谁接掌印,札萨克图和那张状纸都要递给皇帝,然后捅给科道知道。他这边见过杨镐,再找过熊廷弼后,会尽快回京向皇帝复命。
沈阳是辽东重镇,和辽阳、广宁三座城池一起构成了明朝在辽东的统治体系。其中,沈阳更是辽东都司所在地,故而名义上辽东巡抚所在的广宁地位是赶不上沈阳的。
和良臣在关内见过的城池不一样的是,沈阳城从内而外更像是一座军堡,而非是一座城池。从城门进城时,魏良臣注意到城头上摆着不少大炮。浑河之战时,后金军屡攻明军不下,最后靠的就是沈阳城上这些大炮才击败的明军。
杨镐并非在李成梁的都司衙门,而是将他的钦差行辕设在驿站中。蒋方印在前头带路,路上,郑铎偷偷在魏良臣耳边说,有人在监视他们。
能在沈阳城监视官员,有哪些人能够做到,魏良臣用屁股也能想到。
长胜堡的那个守备胡三炮已经将草帽顶子山之战向都司报捷了,报捷文书中洪太主和费扬古的名字双双在列,却不知建州那边是否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从时间上算,魏良臣这一路走的不快,胡三炮是快马报捷,所以理论上这会奴尔哈赤应当知道他的儿子和大臣叫人宰了。
是男人的话,就冲冠一怒反了吧。
良臣有些得意,很是期盼奴尔哈赤此刻已然打出反旗。




司礼监 第三百五十五章 躲也躲不过
京师,通州,张家湾。
早在七月,朝廷会推漕抚李三才为户部尚书,然直至现在,李三才仍在通州滞留,不曾到京任职。
通州,原是李三才老家所在,十多年前,他就于运河北岸购了不少地。朝廷派大珰张晔于此设税关后,李三才所购土地顿时价格大涨,来回倒手,挣了足有万两银子。
滞留老家不上任,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显然是不行的。李三才上疏称自己自凤阳北上,路上染了风寒,需静修一段,方能治事。
内阁那边,首辅也是独辅的叶向高是东林党的魁首,自是知道李三才的打算,因而不曾催他。宫里,万历收到李三才的奏疏后,也没有表态。户部那里,打皇帝和外朝因为国本闹起来后,将近二十年间一直缺员。
李三才之前,户部堂官就空缺了六年之久,部里大小事务一直是左侍郎在忙活,倒也不见衙门瘫痪了。
新堂官不来就不来,户部连派个人过来催问都没,于是,事情就这么悬着了。
外人不知情,只以为李三才恐入京之后被三党弹劾,实际上,李三才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最重要的是,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即将从无锡赶来的老友。
李三才等的人自然是东林党的开创元老——顾宪成,这世间,也唯有顾宪成能为他释忧解难。
顾宪成原是准备八月就赶到通州和李三才会面商谈的,但因为小妾染病去世,心里积郁,所以耽搁了些日子。
盼星星,盼月亮,李三才今日终是等到了顾宪成。
顾宪成的船抵达张家湾时,已是傍晚时分。李三才也没多话,直接叫人上菜。没过多久,桌上就摆了十几盘精美的菜肴,且是清一水的淮扬菜。其中“兰花鲍鱼”、“竹叶蒸*****宝葫芦”、“蝴蝶蒸饺”等更是顾宪成最爱吃的菜。
“难得道甫知道我爱吃这些菜,我真是…唉,只是这些实在是太过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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