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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没有龚正陆,或许就没有建州,也没有奴尔哈赤。
这个人,一手将建州壮大,从而给他的父母之邦带去了难以挽回的灾难。
如果良臣没记错,这龚正陆是江浙一带人,此人不是一个很纯正的读书人,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读孔孟之书,做八股文章的同时,还涉猎了兵书战策、阴阳历法等书籍。
明朝末期,读书人中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些读书人,在窗下寒灯苦读,磨穿铁砚,钻研八股文的同时,竟然利用课余时间,研习起兵书来,结果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用兵大家。如孙承宗、熊廷弼、洪承畴、卢象升、杨嗣昌、孙传庭等人。
龚正陆运气显然没有那几位史书有名的大佬好,他科举之路不顺,没能考上功名,于是改行做了商人,东西南北,到处漂泊,生意做得也不是很好,却大长了阅历,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让他说起来头头是道。
不过龚正陆在中原车马奔波,可生意一直不景气,一咬牙,闯起关东来,把辽东的马、人参和貂皮运往江浙,又把江浙布匹丝绸运往辽东,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但辽东有商机,同时,也有危险。
女真人一看,这个汉人在我们这儿大发了,过去破衣烂衫,现在竟貂皮绸缎,让人好不眼红,就抢了龚正陆在辽东的分店,而且把他也扣押下来。这个扣押他的部落首领,就是奴尔哈赤的外祖父王杲。
人被扣了,没地跑,龚正陆无奈只有给王杲管账、记事,也帮着出主意,成了类似参谋一职的角色。后来王杲叛明被杀,龚正陆逃了出来,又一次流落建州。奴尔哈赤刚起兵,缺一个写写算算的人,就想到了外祖父身边的龚正陆。于是派人去找,就这样,龚正陆来到了奴尔哈赤身边,成了奴尔哈赤的参谋兼启蒙老师。
事实上,对于奴尔哈赤的兴起,龚正陆起着决定性作用,包括军事、外交和政治。
军事上,龚正陆直接做了奴尔哈赤的启蒙老师,也就是说,他是奴尔哈赤的军事教官。
不过龚正陆本人从来没有过实战经验,他唯一得到的关于战争的见解就是从《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上得来。
于是,他把这两本书推荐给了学生奴尔哈赤,并且把自己从这两本书上得来的有关战争的见识和谋略都灌输给奴尔哈赤。可以说,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两本书解读给奴尔哈赤听。最终,在他的鼎力扶持和奴尔哈赤自身的发挥下,建州一步步开始崛起。
外交上,龚正陆给奴尔哈赤制定了两个外交策略,一是远交近攻,二是对明朝示弱和臣服。这两个外交策略也是汉人最擅用的谋略。
在远交近攻的指导下,奴尔哈赤先后平定哲陈部,灭完颜部,克北佳城,收服鸭绿江部、米舍里部,无一不是如此。有时,为了达到这种目的,不惜采用联姻的方法,如为了打击左近部落,奴尔哈赤曾五次与乌拉部联姻,奴尔哈赤娶乌拉部首领布占泰侄女为妻,并将自己女儿嫁与布占泰为妻。奴尔哈赤之弟舒尔哈齐娶布占泰之妹为妻,又将自己两个女儿嫁与布占泰为妻。这种方法,使得奴尔哈赤最终从十三部的围困中打开缺口,各个击破,一统建州。
对明朝臣服和示弱更是给了奴尔哈赤壮大的机会。政治上,龚正陆帮助奴尔哈赤兴建黑图阿拉城,以为建州都城,凝取建州人心。
只是,龚正陆在历史上却没有留下名字,他就如同在历史上蒸发了一样,只有朝鲜人的史料和明人的笔记中有记载。
后世关于他的失踪有三种说法,一是老死,二是投明,三是被杀。
老死之说,良臣认为不可能。因为,以龚正陆对建州的功劳与地位,正常老死,伪清的史书上不可能没有他的传记。但事实上伪清官书对他就没有任何记载,这也是伪清的惯例,凡重要人物因叛逆被诛,官书甚至宗谱将除名不载,清朝阿敦敏、李延庚就是例子。
投明之说也不可信,如果投明,这是一件不小的事,可明朝这边对此却无一字记载。那么只有被杀可信,但是被何人所杀,又为何被杀呢。
“那龚师傅可在城中?”
良臣装作随口漫不经心一问,心中却打着鼓,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一手教导出奴尔哈赤的大佬是否尚在人世。如果还活着,他的算盘恐怕就不能打响了。至少,有这么一个睿智的人物在帮奴尔哈赤参谋,他魏小千岁想在建州搞风搞雨,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古人,尤其是那些以谋士面目出现的大佬们。
须知道,前人后人都是人,他们的区别只在于身处的时代不同。而本质上,不管是前人还是后人,凡是能够在史书上留下自己身影的,都是人中翘楚,绝不能轻视。哪怕你脑中装满几百年的知识,在没有硬件辅助的情况下,在不可能将你那些先进东西弄出来的前提下,你和你的对手差距不过是多活了几百年而矣。
本质上,两世为人的魏良臣其实就是个人妖,比这个朝代的人多活了几百年的人妖而矣。
好在,禇英的回答让魏良臣松了口气,龚正陆已死,八年前就去世了。对于龚正陆的死因,禇英含糊其辞,良臣也不便追着不放。不管龚正陆是怎么死的,只要死了就好。
禇英真是不想再和魏良臣多说什么了,他已经说的够多,恐怕这会已经有人在父汗那里编排自己了。
“大贝勒看到哪里了?”良臣可不能放禇英走,他还没有和对方一起好好品读《三国演义》呢。
龚正陆能当老子的老师,他魏良臣也想当儿子的老师啊。
“唔,我刚翻了几页,没看多少。”被人死缠着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禇英敷衍了几句,脸色却红了一红,事实上他连几页都没看下来,他只是翻看了几幅插图而矣。
“噢,无妨,反正我也闲着,大贝勒不若随我找个安静所在,一起细品如何?”良臣死皮白脸。
“这…”
禇英烦燥不安,忍不防魏良臣却从他手中夺过那本《三国演义》,然后拍了拍封皮,很是玄虚道:“大贝勒可知,这本书在别人眼里乃是谋略,攻城掠地,奇谋妙计,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这本书的精华之处在于嫡庶之争。”





司礼监 第二百九十一章 听我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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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禇英沉默了,再看向魏良臣的眼神,已然是嘲笑。
那目光分明是在告诉魏良臣:我堂堂建州大贝勒,岂能为你这宵小之辈所挑拨。什么嫡庶之争,你这汉人崽子分明是欺我不懂!…那《三国演义》阿玛说的明白,就是兵法,就是你们汉人用兵之宝典,哪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知大贝勒疑我,枉我,但大贝勒何不听我解说,再来质我对与错呢?若我说的不对,大贝勒拂袖便走就是,于大贝勒无半分利益损失。但若我说的对,大贝勒却能从此书中品出美酒般的佳酿来。”良臣的目光很是平静,脸上却是说不出的自信。
书中自有黄金屋。
禇英犹豫了下,不知当否听这崽子啰嗦。
“我知大贝勒担心什么,呵呵,其实大贝勒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汉人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我奉天子之命前来建州,协察欠款钱粮事,又察六堡逃民事,此间牵涉极大,大贝勒难道就不想知道点什么?”魏良臣淳淳善导,不失时机的又抛出了诱饵。
禇英动心了,自从这汉人崽子那日席间突然提出归还六堡和逃民之事后,父汗就一直为此事焦虑,额亦都、何和理他们都摸不透此事的底,不知是杨镐的试探还是北京皇帝的意思,还是李成梁那里出了什么变故,故而迟迟拿不出一个对策来。倘若他禇英能从这汉人崽子口中探出底来,父汗那里做出对应部署,岂非功劳一件?那帮老家伙也要对自己刮目相看。
念及此处,禇英便不再迟疑,点头答应魏良臣,听听他怎么看《三国演义》。
费了半天口舌,用低声下气形容也不为过,终是骗得禇英上他的贼船,良臣自是大喜,忙道此地喧哗,不是品书处,不如寻一安静所在好好研读。
禇英也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和这杀弟仇人站得太久,自也无意见,便吩咐随从寻家酒铺,要店家将客人赶走,今日不许营业,闲杂人等也一律不准靠近。戈什哈们自是明白主子所说的闲杂人等是指哪些,当下就去准备。
广略贝勒的话谁敢不听,很快,禇英的戈什哈便清出了一家酒铺,然后在外面守着。郑铎和降倭保镖们也被良臣留在外面。
当下,良臣在前,不顾禇英满脸的别扭,强拉着他就入店,径直上到二楼,特意寻了窗户处坐下。也没心思喝酒吃菜,叫店家上了壶茶水来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贝勒可知袁本初是何人?”
魏良臣兴致勃勃的问道,按吴夫子教书的习惯,开讲之前,总会找个老师和学生都知道的切入点,然后顺着这切入点下去,自然而然师生就能想到一处去。
然而禇英却摇头道:“不知。”
良臣有些意外,不过未有多想,又问:“那大贝勒可知刘荆州为何人?”
“也不知。”禇英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人,他的确不知道什么袁本初、刘荆州,故而不屑说知道。
禇英的爽快让良臣一时滞住,“呃,这个…那大贝勒可知曹孟德是何人?”
禇英的反应仍是摇头。
这让良臣有些抓狂了,敢情那龚正陆光顾着教奴尔哈赤这个学生了,半点都没教禇英这个徒孙啊。
曹孟德都不知道啊,丧尽天良,这位的嗜好可是后世多少人羡慕的存在啊…
三大主人公,禇英一个都不认识,有关嫡庶之争的瞎话如何说起呢?
万水千山只等闲,尔今无奈从头越啊。
良臣重新审视起对面的广略大贝勒了,他决定从头说起。得亏他前世是个写网络小说的,知道如何抓住要点,如何快进,如何铺垫,如何高潮。于是,一篇精彩绝伦的三国故事在他的绘声绘色演义下,以一幅极其阴暗的兄弟相残、内宫争斗的面貌呈现在了禇英的眼前。
“……袁绍乃长子,名声极好,是而有许多人支持于他。然袁术是嫡长子,于袁家有继承之权,二人身份不同早已注定结局。”
天花乱坠说了一通,良臣口也渴了,顺手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尔后继续道:“这兄弟二人打小时候就明争暗斗,话说十八路诸侯酸枣会盟共讨董卓之时,那袁术为钱粮后勤总管,而袁绍却为督领诸侯之盟主。为何如此?为何那嫡长子袁术反不得为盟主,庶出的袁绍却能得诸侯拥戴呢?….大贝勒可曾想过此中原因?”
一个好老师,不应该光顾着自己讲,光顾着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学生,而是应该和学生进行有趣的互动,把呆板的东西讲的有趣,使学生对故事产生兴趣,进而对老师产生好感。
能够这样做的老师,才是好老师。
良臣觉得自己是可以做一个好老师的,因为,他可不希望朱由校个鼻涕虫被孙承宗拐跑。
一个问题就这么抛给了禇英。
“许是袁绍才能高出袁术。”禇英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魏副使先前的所讲的故事让他产生了联想。而这个联想,却恰恰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
或许,禇英都没意识到,他对魏良臣的印象从汉人崽子变成了魏副使。
“袁绍才能高出袁术乃是外人言,事实上谁也不比谁强。若袁绍强,何以输给了曹孟德,又何以连自家之事都处理不好,以致好大的基业拱手叫曹孟德得了去呢。”良臣轻咳一嗓子,摇了摇头,“其实,才能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袁绍会造势。”
“造势?”禇英有所疑惑,这个词他没听说过。
良臣笑了笑,解释给禇英听:“所谓造势,就是让别人给自己说好话。”
“唔…”
禇英点了点头,“造势”二字可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想那额亦都、何和理他们为何总在阿玛那里说代善的好话,岂不就是代善在请他们造势么。
如果自己是魏副使所说的袁术,二弟代善则是那个袁绍,那将来?…
禇英右手的食指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代入感是个极其微妙的存在。




司礼监 第二百九十二章 嫡庶之分大于天
“造势者,小人也,君子岂需他人说话,大贝勒说是不是这个理!”良臣突然起身,重重拍了下桌子,发出“叭”的一声。
正沉浸在不妙代入感中的禇英被惊醒,一脸愕然的看着魏良臣。
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良臣很是失望,他说了半天废话,讲了半天故事,可就不是为了引出这句震骇之语,直达人心之言么。
禇英的反应当也是重拍桌子,大声附和。因为,他大贝勒不就是那个袁术么。他之所以完蛋,不就是因为他的二弟比他会造势么。
有关禇英之死,无论哪方面的史料都指向了代善,五大臣之流不过是顺水推舟,借刀杀人而矣。
若无代善这个二贝勒联合诸弟出面首告,五大臣这帮奴才又哪里敢和主子明着来。在建州,主奴等级可是无比森严的很,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哪怕这奴才功劳再大也是奴才,同理,主子再无能再有过错也终是主子。
良臣要给禇英当老师,他要告诉这个学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达不到建州内乱,也要弄死代善,最好一箭双雕,两人来个同归于尽,皆大欢喜。
偏这学生竟然对此无动于衷,没有给出良臣期望的反应,这如何不让良臣觉得自己明珠暗投,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般。
好在,良臣发现禇英不是没反应,而是真的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于是,良臣又以慷慨激昂的语气再次重复了先前所说。
这下,禇英有反应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手势,更没有任何动作,但却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嗯”声。
嗯了就行。
良臣满意的重新坐了下去,火候未到,还需小火煮上一些日子才行。不是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这么大的事也不急在一时,总要禇英好好消化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那袁家兄弟尽管不合,各有优势,可即便如此,诸侯争霸凭的就是一个实力。须知,那皇位只有一个,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两人真要合心合力打天下,日后这天下到底归谁呢?”
说到这里,良臣特意停了一小顿,没看禇英的反应。他这番话说的已经是相当含蓄委婉了,并且倒也不是刻意拿禇英和代善说事,以他兄弟二人目前的经历和建州的实力,还不配和袁氏兄弟相提并论。但有二人却是沾边的,就是他兄弟二人的父亲和三叔。奴尔哈赤为何能轻松就把舒尔哈齐给逼的无路可走,归根结底还是实力。
以禇英的才智,应当想的明白,他的阿玛和三叔可是刚刚给他上了一堂鲜活的课程。亲兄弟,可共难,却不能共富贵。建州的天只有一个,给了老大,老三就不服。给了老三,老大更是不干。最后,也只有一决雌雄了。顺到他这辈,要么你禇英当老大,要么代善当老大,两人都不干,就拼一下。这事嘛,还得趁早,晚了的话,造势已成,你禇英孤掌难鸣,双拳难敌四腿,终还是老下场。
“袁氏兄弟嫡庶之争又沿及后人,袁绍以嫡庶不分,终覆宗灭国。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先前我说那刘荆州也是如此,长子刘琦不立,偏立庶子刘琮,结果致使兄弟反目,大好基业送于他人之手。那曹孟德后来得了天下,也面临立嫡立庶之难。曾为太中大夫贾诩,立谁为太子。大贝勒猜那贾诩是怎么说的。”良臣再次和禇英互动起来,此时禇英情绪已然随着他的故事自身处境慢慢叫他带动了。
“怎么说的?”禇英几乎是脱口就问,显然,这位大贝勒对此十分关心。
良臣下意识的要挼挼自己的胡须,手到半空却醒悟自己毛都集中到一个地方,下巴上一根都没,也不尴尬,轻声一笑,道:“贾诩对那曹孟备说了一句,立嫡还是立庶,只需想想袁本初、刘荆州父子便是。”
“那自是要立嫡了。”禇英点了点头。
“大贝勒,一本《三国演义》,全书贯穿下来,是不是如我所说?”断章取义的本事,良臣深得其中精髓,他现在就是欺禇英没文化啊。
“倒是如此。”禇英再次点头。
“如此,大贝勒就要好生琢磨了。”良臣不急于求成,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这耽搁大贝勒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是禇英耽搁舍人才是。”禇英也站了起来,却是不愿就此结束二人谈话,站在那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噢,你看我这记性,险些忘了。”良臣一脸抱歉的模样,“好叫大贝勒知道,也请大贝勒代为转告龙虎将军,六堡的事,朝廷颇有不满,陛下那里也有疑惑,此事若龙虎将军不给个明确说法,恐怕日后会有麻烦。”
“天子有何疑惑?”禇英目放精光。
“这…”良臣有些为难,“此事不归我做主,我说了也无用,况我在龙虎将军眼里乃是罪人也。一个罪人说的话,有何可信的。”
闻言,禇英沉默片刻,道:“八弟的事,乃是误会,倒不纯怪舍人。”
“可惜,我不知龙虎将军是否如此想。”良臣面露担心之色。
“舍人放心,此事我会与阿玛解释。”
“大贝勒能够如此,我真是感激不尽…罢了,话已至此,我不妨给大贝勒透个底。”
“请说!”
禇英心头激动,却不想魏良臣竟道:“自来嫡庶不可乱,乱则生变,变则有难。建州为我大明守边,朝廷断然不许建州有乱。”
这风马牛不相及啊,禇英听的一头雾水,这事跟六堡有何关联?
“有些东西,大贝勒需要自己悟。”良臣笑着走到禇英身边,深意满满的看着他,款款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在我汉人而言,嫡庶之分大于天噢。”
禇英现在真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白了,但他也有自尊,不好意思问魏良臣三人成虎是什么意思,什么又叫嫡庶之分大于天,索性强记在心中,等回去找下面的汉人阿哈问个明白就是。
二人走到楼梯处时,魏良臣突然叫住禇英,然后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本用牛皮包着的书塞到了禇英手中,低声道:“这本书是我平日最爱,今日和大贝勒难得谈的高兴,索性就赠给大贝勒了….大贝勒且拿回去好生揣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前来问我,小弟随时恭侯。”
禇英听后自是好奇万分,忍不住就想打开封皮,却被魏良臣拦住,说这书极为经典,大贝勒最好回去静下心来独自观看。
走到半道,禇英终是没忍住好奇,将那牛皮封面打开,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三个字他都是不识。诧异之下,打开书来看,发现此书从头至尾竟无一文字,全是画图。
合上此书,禇英神情极其复杂,尔后将此书塞入怀中,那魏舍人说的对,此书太过经典,确是要静下心来寻个无人处细看才能领悟其中奥秘。




司礼监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国无事,则钱无事
再有几天就是冬至了,按本朝惯例阁臣须至宫门前给皇帝叩头,尔后再由皇帝赐饭。而这顿饭皇帝本人是不陪的,通常是由司礼监掌印陪同。
今年却是有些棘手,一来阁臣尚未增补,眼下内阁名义上有两位辅臣,一为叶向高,另一则为李廷机。
麻烦的是人称“庙祝阁老”的李廷机早三个月前就自己跑了,据说导致这位阁老逃跑的原因是郑贵妃使人差他要字,不愿谄媚贵妃的李阁老一气之下就撒丫子不干了。
真实原因是否如此,外人无从探知,有一点却是明白无误的,那就是这位“庙祝阁老”是在破庙住了五年,是给皇帝上了一百二十三封辞呈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自己卷铺盖走人的。
幸运的是,皇帝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叫缇骑将李阁老从回福建老家的路上逮回来,而是视若未见。
不知道皇帝是有意还是疏忽,反正已经回家的李廷机如今还在阁臣的名单上。
上个月,独辅叶向高往宫里呈了一封奏疏,提醒皇帝应当降旨恩准李廷机致仕,尔后准会推增补阁臣。
增补阁臣的法子半年前就出炉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改从前阁臣须由翰林出身中选拔,改由地方督抚中择选。
这一条是东林党刻意为他们的智囊李三才打造的。
为了将李三才推入内阁,东林党可是煞费苦心,不仅想出了这么一条增补阁臣的法子,还提前给李三才争取到了户部尚书一职。这样一来,李三才入阁在法理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偏偏,宫里没有反应。不但没有反应,连那已经走人的李廷机的名字都还挂在内阁当中。
这可是愁死了东林党上下,刚刚从通州返回无锡的顾宪成担心皇帝没有正式下旨罢除李廷机的阁臣,这意味着只要李廷机愿意,他还有机会回到京师。那样一来,哪怕好友李三才如愿进入内阁,在内阁的排名依旧在李廷机之下。
而内阁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李廷机和叶向高都是万历十一年的进士,叶向高将来就算不做首辅,也是李廷机顶上,绝没李三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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