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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普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牛油果
神异之处,更是不可想象。
这两条道路,都是已经升华到极致的道路。
但“陈亦”已有自己的道,不可能照搬。
所以便有了“洪亦”降世。
只有将道路都走过,他才能将其精华,融入自己的道中。
道术,武功,缺一而不可,当齐头并进。
数月时间修习武功,已经稍具自保之力。
如今也该顾一顾另一头。
快速地翻阅道经,不过片刻,便将其中经文要义印入心中。
种种关隘于心中流淌。
便是其中隐含的一处处陷阱,也被洪辟看破。
对于智慧通明的他来说,这些陷阱,根本不足虑。
如这道术第一关,定神。
凡人有种种杂念欲情,想要定住心中之神,如同要降住心中顽猿,定住意中奔马,若无长时间的苦功,绝难为之。
依照经中所述,还需要种种繁复的方式,以辅助人达到定神之功。
如沐浴、洗手等繁琐礼仪,以正心中庄重,又要诵念经文咒语,通过复杂的手势,来引导心神正念。
洪辟却是通通都不需要,他睁着眼睛都能随时入定。
入定之后,便是神魂出窍。
这才是这部道经暗藏的恶毒所在。
凡人的神魂何其弱,若无躯壳庇护,便如风中之烛。
风稍大些,便瞬息而灭。
即便侥天之大幸,没有立时魂消身死。
也必定要生一场大病。
若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便会在往后的日子中,一天天消瘦、衰弱,最终还是会死。
只不过是临死前,还要遭受一翻大病之苦。
而依照这道经中记载,只有神魂出窍之法,却没有记载出窍之后,如何保护神魂,又如何避免无处不在的种种凶险。
若练不成功便罢,若成了,反倒是取死之道。
其恶毒用心,昭显于表。
大乾当初编纂出道武二经,先是刊印天下,而后又收拢回来销毁。
若是有人私自藏留,反倒是正中其下怀。
能偷偷摸摸靠着经书就练成的人,不说天纵之才,说是一时俊杰却不为过。
但大乾就是废掉你这些不听话的俊杰。
只有老老实实遵照朝廷之令的愚民,才是他们需要的。
仅仅是这种做法,就令洪辟对这个朝廷好感全无。
洪辟虽觉醒了一丝真灵,但这神魂却也依然是凡人,经不得风浪。
贸贸然去练,恐怕也要中招。
好在他在这大禅寺十数万册典籍中,也窥得了许多玄秘。
也知晓神魂出窍之时,要如何自保。
最简单的方式,便是点燃一根檀香。
香火可护神。
此神,是人心中之神。
神之一物,本就是应天地、人心而生。
庙宇中纵有供奉真神,便也是聚万民心愿而生。
洪辟从一旁的石格中拿出两根檀香。
这幽谷中的狐狸,也有修炼道术。
曾于大禅寺被毁时,从寺中盗出许多东西。
这檀香自然也有。
大禅寺的香,和别处的也不一样。
非但用料珍奇,而且还是陈年宝香。
大禅寺当年香火何其鼎盛?长年有香客信众供奉朝拜,寺中许多物事都受到香火沾染,人心祈愿浸沁。
凡物也能自生不凡,凡香也成了宝香。
这檀香一点,便是寻常的邪异也难以侵犯,护得神魂平安,再简单不过。
洪辟点燃一根对寻常人来说千金难买的宝贵檀香。
青烟袅袅,凝而不散,如螺旋状缓缓盘旋而上,渐渐扩散。
一股淡淡的奇香便弥漫在石洞之中。
洪辟才慢慢回想着道经中记载的种种法门。
“宝塔观想法,白云观想法,祖师观想法,甘露观想法……”
这部道经总纲天下修道之术,自然不止记载的一种法门。
其中的种种观想法门,就是修筑神魂的根基之法。
一般人别说修炼,一开始便要在这许多法门之中迷惑,不知该如何选择,前瞻后顾,先就埋下了祸根。
这又是道经中暗藏的一处陷阱。
洪辟有着前世智慧真性,却是短短片刻之间,就将这种种繁杂的法门归纳理清。
观想法门虽繁杂,却能尽归于三种法。
一为外景,二为内景,三为秘景。
所谓外景,便是天地宇宙,乾坤万物,或日月星辰,或草木竹石,或走兽飞禽,山川河岳,先贤先圣,一切种种外物在之象,都囊括其中。
如道经中的宝塔观想法、白云观想法,皆属此类。
前者以神念观想己身拾级而上,登临高塔,于塔顶之际,天地辽阔,两脚发虚,鼓足勇毅之气,一跃而起,神魂便破顶而出。
此法是道经这宫,最简单,最基础的一门法门,却也是最安全的一门。
外景之中,还有一种法门较特殊。
乃是回溯时间,逆流而上,观想过去之自己,也是一种外景法。
道经中有一种玄婴观想法,便是观想记忆中最幼时的自己。
人之初生,最为纯净。
能观想得越早,神魂就越发容易凝炼。
若能若想出初生之婴,便能将神魂凝炼成一尊玄婴,有种种神妙,端的是神奇无比。
外景为人身之外,而内景,自然是人身之内的景象了。
五脏六腑,皮肉骨血,都属此列。
如道经中的甘露观想法。
便是观想意念如神光,下照两肾,肾中充满黑水。
再往深处,便是观想肾中黑水汇聚后腰命门,导入肝脏,此时黑水变为青色,似大河之中的清水。
再以神意导青水入心,凝炼成赤色之气,绽放红光,于体内遍照。
此后再引导赤气红光,再经周身穴窍,经脾脏又渐变金黄之光,于肺脏之中,提炼为纯白之气,白气再化作甘露,便算功成。
此甘露有种种神妙,能滋润神魂,反哺肉身。
还有秘景便较为特殊。
大多是以先贤先圣为观想之相。
也有一些乃各门各派之中秘传的观想法。
如其先祖祖师,或某种圣物、图腾。
此等法门,非得是门中师徒相承,手把手地传授不可,所以以“秘”称之。
无论是外景内景,抑或是秘景,都不是随随便便瞎想就叫观想。
每一种观想之相,都有相应的法门。
这部道经也不愧称为道经,想是编纂此经的,都是道门中人,内中记载,尽是玄门道法。
洪辟倒没有什么崇佛鄙道的观念,本尊虽得的是佛门传承,却也是涉猎万法,更已修成道门元神。
只要能为其开辟大道提供资粮积累,无论佛道,抑或是百家之法,都是良法。
但他毕竟最擅长的还是佛门之法,更有佛门无上传承,却也没有必要舍长而取短。
所以,这道经中所载法门虽繁,对洪辟来说,却尽都不足取。
那部《弥陀经》中,也有一尊弥陀佛的观想之相。
观想此佛,可将神魂修成过去永恒,万劫不坏的弥陀金身。
洪辟也是不取。
他要的,是铸下不朽的根基,开辟前古无人的大道。
前人之道,可法而不可效。
在袅袅青烟之中,洪辟在意识之中勾勒出了一个虚影。
一个只有着隐隐约约的人形轮廓的虚影。
人形虚影一出,洪辟念头一动。
一点金光自人形轮廓眉心印堂之中现出。
金光虽微弱,却如同一**日。
这只有黑暗的识海之中,被这一点金色大日点亮,破开了无边黑暗。
金光一现,又有一团玄黑的氤氲之气,自人影腰腹两肾所在位置滚滚涌出。
玄黑氤氲之气涌动,渐渐凝实,化为一团黑水。
黑水一现,本是虚幻只是轮廓的人影腰腹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血管脉络。
一丝丝,一缕缕,一寸寸,纠缠交错,竟慢慢织成人身五脏的两颗肾脏。
肾脏成形,黑水顺着不断生长的脉络溢出,所过之处,可见道道血管、经络不断成形。
黑水颜色渐变,终成如大河般的青色流水,汩汩涌入人形上胸,便有肝脏成形。
青水再变,赤红芒光大盛,照出一颗心脏,如鼓跳动。
红光化黄,黄光生白,脾、肺接连形成。
五脏、六腑既成,无数血脉、经络骤然暴增,朝周身辐射,瞬间织出人身实体。
周身骨骼,自脚尖开始,一寸寸出现,直至头顶天门宝骨一出,便将所有神光血气,尽封于体内。
筋膜血肉顺着周身骨骼缠绕而上,一层如初生之婴般细嫩肌肤覆于其上。
自此,洪易观想之相便已初成。
这就是一尊人相。
不是神,不是仙,也不是佛,只是一个人。
却是一尊完美无暇的人。
哪怕只是一道肌肤纹理,似乎也充斥着某种难以言述的美感与玄秘。
那张脸上,更是眉目如画,如刀削斧凿般的线条,没有一丝瑕疵。
这容貌,分明就是“陈亦”自己的脸。
只是更加完美,更加无可挑剔。
人相一成,洪辟身躯突然猛地一颤。
眉心印堂金光突现,似有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影从中一跃而出。
洪辟只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睁眼便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童端坐在地。
小脸庄严,颇具宝相。
“这便是神魂出窍?”
本尊一向修的是武道,虽炼有几具宝相金身,却终究有些不同。
这种感觉还是很有些新奇的。
虽然只是观想一尊人相,但这尊人相,却是他总结了道经之中,种种观想法门最精深奥妙之处,又以本尊精晓万法的通明智慧,才能观想得出。
莫说别的,只说这人相形体。
本尊曾于七绝山造化世界中,见得一只玉手与一柄拂尘,与那只猴子相争。
其中那只玉手,便是他所见过的除灰幕外最神奇之物。
一只完美到无法形容的手。
似乎天地乾坤,万物生灵,都是遵从这只手的某一部分、某一种韵律、某一分气息,而造化诞生。
洪辟借是摸拟了这只手的神韵,勾勒出了这尊人相。
实际上,他还有更好的选择。
他更想模拟的,是须弥空间之中,那只恐怖的大手。
每次抽奖,都会出现的那只大手。
只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出那只手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纹理。
强行去想,也只会想到那只手散发的恐怖气息,还险些被震得神魂破碎。
他哪里还敢继续?
不过如今的成果,已经让他很满意。
洪辟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的神魂的模样。
却发现一片虚无。
这才反应过来,神魂之物,无形无质。
只是因为“我意识”到,“我”才在。
也只有神魂,才能“看”到神魂。
有一句话很适应在神魂之上:我思,故我在。
只有在修到“显形”境界,神魂才凝聚出真实的形态,被人眼所看到。
洪辟观想的这尊人相,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威。
独有一样,就是能令他的神魂,甚至肉身,都慢慢地往这尊人相靠。
换而言之,就是不断地朝着最完美的方向蜕变。
只这一点,便已足够。
至于其他的,他自可以通过修炼得来,举手投足,神通自具,又何必假求?
何况这尊人相,只不过是他构想中的观想法门的基础。
等日后逐渐完善,自然会生出种种神妙。
尝试了神魂出窍的新奇,不过片刻,洪辟便将神魂归窍。
念头转动,种种法门如流水般淌过。
他的神魂也在不断地凝炼、增强。
不知不觉,已是一夜过去。
洪辟神清气爽地走到石洞外。
幽谷之中,一群小狐狸已经如人般站立,排成一整齐阵列。
哼哼哈嘿地会展四爪,如同人打拳一般。
动作整齐划一,凛凛生威。
“先生来了。”
那老狐小跑着过来,人模人样,正正经经地给他行了一个礼。
洪辟摇头:“老狐,你不必这么多礼的……”
“礼不可废!”
老狐正色道,忽然发出一声:“咦?先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洪辟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自然是不一样。
这一夜之间,他就直接跨过了定神、出壳、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附体,七大道术境界。
只差一步,便能打破生死屏障,成就鬼仙。
这是无数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的境界,他只是一夜,便从一个从未修炼过道术的人,便成了接近鬼仙的道术高手。
惊世骇俗,骇人听闻!
传了出去,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只会当说这话的人是失心疯。
“对了,老狐,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诸天普渡 第785章 阿含宝经 (二合一章)
老狐一脸遗憾和期冀:“先生真的不能再多留些时日?”
他刚才听到洪辟向他辞行,大为震惊。
洪辟笑道:“不留了,在这幽谷之中数月,倒是清静,不过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也是,先生乃非凡之人,浅水岂能困真龙?如何能在这幽谷之中久留?”
老狐眼中露出该当如此的叹息之色:“唉,只是那些小辈该舍不得先生了。”
“老狐你太过暮气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之别,他日当有再见之期。”
洪辟拍了拍老狐肩膀,他年幼尚幼,不过三尺身材,好在老狐也不高。
爽朗笑道:“老狐啊,惜别离情,你且留着,你不是喜欢对月饮酒吗?来日相见,我与你同上九天,揽月入怀,共饮仙酒。”
老狐只当他是戏言,却为其豪情所倾折。
哪怕说这话的,是一个不过七岁的稚龄童子,有着说不出的滑稽和怪异。
欠身一拜,发自内心地赞叹道:“那老狐就先谢过先生了!”
“说来也是可叹,世人皆以我等为妖魔异类,或唯恐避之不及,或欲诛之而后快,”
“我等有幸,得遇先生,蒙先生不弃,有教无类,传授了武功,又教授还有种种大道理大学问,先生这一去,便再无此机缘了。”
洪辟点头道:“你放心,读书之事,我也早有安排。”
“这数月里,我已为小狐狸们启蒙,往后也可便要靠自己努力了,以这石洞中藏书,倒也足够她们读的了,”
“至于售后,若是有疑难之处,我倒是有一人可荐于老狐。”
老狐讶异道:“哦?人类之中,还有能如先生这般,不视妖为异类之人?”
“人类之中,有识之辈多如河沙,”
洪辟道:“我也不瞒你,他叫洪易,是我同胞兄弟,”
“虽与我一般年幼,却是聪慧非常,自幼饱读诗书,不说有多大学问,给小桑她们解答疑难,倒也足够了。”
“我走之后,你可如此这般,去将他引来此谷,但切记不可透露我的半点消息。”
“这……先生既有此吩咐,老狐自当从命。”
老狐愣了愣,便欠身道。
“小狐狸们那边,我就不去与他们作别了,”
洪辟道:“今日便会离去,不过,离去之前,我再还要给老狐你们留下一件临别赠礼。”
“我狐族已受先生大恩,如何还能要什么赠礼?”
老狐连连摇头,一双狐眼却睁得溜圆,盯着洪辟,满是期待,一双狐爪也像人手一样不断搓动。
就差说一句:你倒是快点拿出来啊!
“……”
洪辟嘴角微微一抽,转身便走:“老狐还请随我来。”
没过多久,老狐跟随着他来到一处峭壁之前。
此处地势开阔,一面山壁平整如墙。
“我曾自创一法,今日便留于此处。”
洪辟只说了一句,不待老狐说话,朝山壁上扫了两眼,身形便忽然拔地而起。
如同一缕轻烟般,在山壁前盘旋升腾。
白嫩的手指伸出,没入山壁,坚硬的石壁就如豆腐一般。
身形在山壁前上下左右变幻不定,在老狐眼中就是一团模糊的轻烟。
山壁上,却是石粉飞扬,不断地出现一个个铁划银勾的大字。
老狐抬眼望去,口中不自觉喃喃读出:“如是我闻……”
只是一眼,老狐心下便暗惊:先生真是好大的气魄……
这四个名本有其意。
不过传闻上古之时,圣人佛陀宣讲无上**,便常以此四字开篇。
故此后“如是我闻”这四个字,便代表着无上大道法门,只出现在圣贤亲传的宝经宝典之中。
寻常之人,若说这四个字,那是要被人耻笑的。
老狐刚才听他说是“自创之法”,虽知洪辟是天生不凡,对他用这四个字,虽不至于发笑,但也心中打鼓。
不由按下思绪,顺着字迹看下:
“夫宗极绝于称谓,无上玄法不可言传,留此法经,演万象幽微,示万法之相……”
老狐先时还是不甚在意,只是下意识读了下去。
才读得两句,陷入经文之中,便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往下读哪怕一字,甚至一毛一画。
就连先前所读,也全然忘记,无法再想起。
心中一惊,再从头去看,只看了第一个字,却发现那个“如”字如同活了过来一般。
竟化成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举手投足,似在演化某种妙法
那一笔一画,便如其手脚身躯,又似是其体内脏腑经络,动静之间,有气流行于其间。
“老狐,莫看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狐仍沉浸第一个文字之中,洪辟已从山壁前如轻烟般飘落在他身前。
看了老狐的模样,也不意外,出言将其唤醒。
老狐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又朝山壁上文字最末处看去,竟又能看清壁上所书。
“阿含者,法归也。万法总归,万善之渊府,总持之林苑。道无不由,法无不在,譬彼巨海,百川所归,故以法归为名。”
“阿含?阿含……法归……”
老狐念叨着,先前那种古怪又再次发生,他又忘了看过的文字。
老狐满脸骇然:“先生,这是……!?”
洪辟笑道:“此乃阿含武藏。”
老狐狐口连张,却说不出话来。
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如此宝经,先生竟肯赐我狐族,先生大恩大德,狐族定当万世以报!”
“好了,起来吧。”
洪辟不耐这种虚礼,直接扯起不情愿地老狐。
站起来后,老狐嘴里还不断嘀咕“礼不可废”“恩德难报”之类的话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醒悟般,一脸担忧道:“先生,此处虽是山中,却时常有人迹,那玉京城中的王公贵子,更是常至此处围猎,这宝经就这么刻在此处,恐有泄露之虞啊。”
他还以为洪辟是不了解,以为此处幽僻,无人会来,才会如此,不由暗怪自己没有早点说清。
却不想洪辟反而毫不在意地笑道:“经在此处,谁想要看,就看便是,何须理会?”
老狐满脸错愕:“啊?”
此等宝经,难道不应该密而藏之,不使外传吗?
莫说是这等鬼神莫测的宝经,在这天下,便是一套寻常粗浅的武技,倘若被任何一人得了,也会珍而视之。
若非亲近之人,莫说看上一眼,便是听上一耳都不愿。
洪辟却悠然道:“世如苦海,众生浮沉,王权富贵,武功道法,皆众生所求,其法殊途,其归也同,不外乎苦海争渡罢了。”
“我创出此阿含武藏,也从未有自珍之念,与其令其于我怀中徒自蒙尘,不如广布天下,为这苦海众生增一舟筏。”
他用脚尖轻轻踢起一块石头:“区区数千言罢了,你学得它宝贵,可若无人得见,又与我这脚下顽石何异?若学得此经之人越多,也越可证明此经存世之价值。”
老狐怔在原地,无言良久。
许久才肃色正颜,一板一言,整肃衣冠,知洪辟不喜繁礼,便只是躬身拜倒,口中呼道:“先生……胸怀若海,德比天高,纵然三古之圣贤,也未必能及,足可为天下之表,在世圣人,老狐,拜服!”
洪辟这一次倒是没有阻止,反倒大喇喇地受了。
因为这本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成为天下之表,在世圣人!
虽然是有目的而为之,但他所说的话,倒也不假。
敝帚自珍的心思,他从来没有过。
功法是他创的,越多人学,就越能证明它的价值。
至于会不会有人学会了之后对他有威胁、甚至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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