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普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牛油果
“……”
苏沐耳中纷纷扰扰,心中已掀起波澜巨浪。
她为太上道圣女,怎不知九火炎龙?
适才近见那六阳云龙,虽看来尚不及九火炎龙威势,可其间隐隐透出的浩大神圣之气,却是九火炎龙也不曾具备的。
这其间区别,便像是九火炎龙乃是凡人造物,而那六阳云龙,是天地造化,生而神圣,是真真正正的神物!
这陈辟,竟然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
若是让此人成长起来,恐怕宗主真要多一个大敌。
苏沐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亚圣公。
但是却对其文章言论多有研读。
文章言论,可观人之志。
这儒门禀持君子之道,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
其内圣外王之道,放诸于己,是修身修心的大道。
放诸于外,也是治国治天下的圣道。
苏沐却从中看到了四个字:忠君,爱民
天下诸多道理,恐怕再也没有儒门的道理,更受君王所重、所信。
而太上道领袖历来的职责,便是监察天下,监察君王。
君王无道,便伐之。
至于其他?
清静无为,太上忘情,方为大道。
天下无论是兴是衰,百姓是苦是乐,都与太上道无干。
便连君王是圣明是昏庸,也一样无干。
太上道监察的,仅仅只是防止帝王修炼道术,长生久视。
那才是真正的无道!
与儒门的道理,天生便是对立。
看来,此次千年世家与道门对其发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要添上一把火,正该其时。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停了?”
苏沐目光闪烁,正暗自盘算。
下方,忽然起了一阵吵嚷。
余光瞥见一道目光,引起她的几分注视。
“谁让你走了?快快回去!让你来这里是看你奏得一手好乐,你怎不知感恩?若是冲撞了贵人,你担待得起吗?”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头长发披用一根草绳随意挽起,披散在肩头,怀抱一把瑶琴,意态出尘。
似乎正欲离去,却有两个散花楼的侍者正拉扯着,不让他走。
苏沐对此人有几分印象。
是散花楼中的一个乐师。
因为弹得一手好琴,极擅音律,令她印象颇深。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她也走眼了啊……
“让他走。”
过了一会儿,侍者仍不依不饶,拉扯不让那年轻男子离去。
却听到苏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散花楼的头号花魁,根本不会轻易见客。
此时缓缓从楼上走下,自然引得一众宾客哗然、痴迷不已。
刚才的六龙御天,钟鸣玉京之事,都抛之脑后。
苏沐在散花楼的地位非同小可,侍者自然不敢违逆,松开那年轻男子。
“多谢。”
年轻男子只是回过头,微微一笑,对她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去。
苏沐眉头微皱:“这位公子且慢。”
“苏姑娘有何见教?”
年轻男子驻足回头,脸上依旧是一副轻淡笑容。
苏沐檀口微张,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微微一顿才道:“若妾身所料不错,公子此去,似乎便是一去不回,可否告知为何?可是散花楼有哪里怠慢,为公子所弃?”
年轻男子摇摇头,爽朗一笑:“哈哈,这里很好。”
苏沐眉头轻蹙,令楼下众人有心碎之感:“既然很好,为何相弃?”
“此处虽逍遥快活,令在下欢喜,但先王钟既响,弟子当归。”
男子微微欠身一笑:“在下这便去了,苏姑娘不必相送。”
苏沐眉头一直紧皱,看着此人离去,才轻哼一声。
不是她有什么不满。
而刚刚那短短片刻间,她与那男子已交锋于无形。
吃亏的,竟然是她!
先王钟响,弟子当归?
苏沐忽然只觉心头一阵发寒……
诸天普渡 第818章 风云聚 (二合一章)
短短霎那,是神魂念头之间的无形交锋。
苏沐一颦一笑,都能颠倒众生。
满堂宾客,皆因她眉头轻轻一蹙而怜惜心碎。
固然是因为她相貌极美。
却也更是因为她所修的太上妙法。
却被那人谈笑之间化解。
那隐隐之中,透出的浩浩然,堂皇正大之意,反在无形之中,令她有些自惭形秽,心生羞愧之意。
于寻常人,自然只是情绪之变,不足以论。
可对修持太上忘情妙法的她来说,却是不可思议的变化。
是心魔,是诛心的魔头!
一个乐师……
散花楼中,区区一个乐师……
在别处,又会藏着多少,如这乐师一般平日里毫不起眼,可当那先王钟一响,便蜕去平常外衣的儒门弟子?
亚圣公……
夫子……
天下人都小瞧了你了。
苏沐眼中闪过莫名的波光,似有千种颜色,万种风情。
转瞬却又波澜清平,空冥淡漠,不似人间之色。
在满堂宾客迷醉的神情之中,转身回返高楼。
……
年轻乐师怀抱瑶琴,走出散花楼。
抬头眺望,面上带着如头顶万里晴空一般爽朗和曦的笑容:“诸位学兄,吾等苦等多年,终于等到了,当不负夫子教诲。”
“乾坤朗朗,自此而始。”
离此重重阻隔,有一座座森严楼宇,此处是玉京城的官衙汇聚之地。
其中,有一座颇不起眼的清静所在。
名为,天录院。
是大乾收录天下藏书所在。
院中,有一座小小阁楼中,一个长须中年盘坐草榻之上,埋头于群书之间。
神色冥冥,两眼只见书文,双耳不闻世间。
直到钟鸣玉京,才茫然抬头。
双目涣散,良久才渐渐回神聚集,闪烁出激动的光芒。
“先王钟响,弟子当归……”
“弟子……”
“夫子,吾等终于等到收列门墙的一天了!”
不仅是玉京城。
在这短短三两天中,天下诸州,天南地北,山海无阻,皆可见六龙御空,可闻圣钟长鸣。
……
在南方渔米之乡的水阳省。
有一处颇为宏伟奢豪的府邸,青天白日里,却传出丝竹管弦之乐,笙歌鼎沸。
欢声笑语不绝。
府邸之前的街道,停满一辆辆华贵车马,豪奴艳婢,个个穿丝戴玉。
远远路过的当地人,也见怪不怪,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因为他们都知道,此地,乃是水阳巡抚衙门。
而水阳巡抚姓洪名康,非但是一方封疆大吏。
听闻更是当朝重臣,武温侯洪玄机的嫡三子。
在这水阳省,自然是说一不二,无人敢招惹。
巡抚衙门之中,一个相貌堂堂,身材威武的青年高坐主位,与满堂宾客饮酒作乐。
堂下有美人起舞,琴瑟佳音。
堂上有罗绮在侧,佳人在怀。
好一派歌舞升平之象。
“当——!”
“昂——!”
忽然之间,钟声长鸣,龙吟阵阵。
将堂上众人惊得纷纷立起。
“那是何物?!”
“龙?!”
“洪大人,龙现水阳,这是上天也在嘉奖大人保土安民赫赫之功,乃是大吉之兆啊!”
对于堂下的阿谀之词,那高坐主位的青年却是满脸厌恶:“愚蠢!”
他便是水阳巡抚,洪玄机嫡三子,洪康。
岂能没有听说过那儒门圣器的传闻?
儒门?
如此招摇,究竟是为何?
洪康正一脸阴沉,看着天上。
六龙御空,不过短短一瞬,此时早已经云踪缈缈。
不在在盘算着什么。
却忽听堂下有一人发出长笑。
“哈哈哈哈!”
此人年不过二十许,相貌俊逸,一袭白衣,束发松散,两缕发丝在额前飘落。
十分随意。
与在坐满掌罗绮富贵,格格不入。
“嗯?”
洪康眉头一皱,朝那人道:“太白先生为何发笑?”
他对此人倒是很有些印象。
虽是一介寒门之士,却颇有才华,出口成章,为人却放浪不羁。
本没有资格出席此间,不过洪康也算是文人,平日也爱摆出礼贤下士之态,对此人多有优容。
平时饮宴,常常会邀请一些贫寒之士,以彰显其胸怀。
若是真有能为,也会折节招揽,以为己用。
堂下那发笑之人,便是他近来想要招揽的一个。
那人却不答,拿起酒壶,仰头倾尽。
“痛快!”
长笑一声,将手中空壶掷出,才对已现不悦之色的洪康拱手道:“洪公子,多日来承蒙款待,多有叨扰,这便告辞了。”
“慢。”
见此人真是转身就走,洪康心下已经暗怒,只是不便显露:“太白先生,可是洪某有怠慢之处?还是先生以为洪某不堪扶助,要离我而去?”
“哈哈哈!”
那人大笑道:“洪大人,可曾记得当初初见,吾之所言?”
“自是记得。”
洪康不知其意,只是满堂宾客在前,不好失了风度,也只得耐着性子,念诵道:“但愿清秋长夏日,江湖常放米家船。”
洪康作感慨赞叹之状:“短短数言,便可见先生清高雅志。”
—————
“水阳乃南方大省,大乾渔米之乡,”
那人满脸笑意:“江河纵横,太昌湖上,百舸争流,千帆共渔,稻香鱼肥,真是大好的盛世之景啊。”
“先生此言何意?”
当地繁盛,他为此地主官,此言于他本应是赞颂之语。
不过洪康却是心中一突,不悦之意更甚,已不再遮掩,显露在脸上。
那人摇摇头,仍不答他,忽然高声诵道:
“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住口!”
未曾诵完,已有人跳出来怒声喝断:“今日乃是巡抚大人纳妾之喜,汝一介贫寒,能列席于此已是巡抚大人恩德,却在此大放厥词,仗着几分歪才,作此不祥之句,汝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罢罢罢。”
此人长笑声中,已大步迈出,长袖飘摇间,真就欲出门而去。
“狂妄之徒!”
“如此搅扰大宴,冒犯巡抚大人,还想走?”
“洪大人!此等狂徒,必有所为,极有可能是无生、真空两邪道派来刺探消息的妖人,大人待安勿躁,在下为您擒下此人再行拷问!”
在场之人都不是寻常之辈,早已看出洪康面有怒色。
水阳省的内情,这里谁人不知?
自然知道其怒意之源。
这些人本就有攀附之意,哪里还不抓住机会,欲向洪康献媚?
当下便有数人越众而出,挡在那白衣人身前。
都是浑身血气滚滚,显然武功修为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
白衣人却只是朗笑一声:“今日吾已兴尽欲归,尔等且退去。”
“狂妄!”
几人大怒间,就已扑了上来。
却只见眼前一阵模糊。
再定神时,人已不见。
堂人众人也是如此。
只觉一片人影闪动,那白衣人已踪影杳杳。
洪康满脸震惊。
心中已升起不祥预感。
……
西南群山万壑间,有一人影当空,竟是在御风凭虚而行,飘飘如仙。
忽闻钟声长鸣,长笑一声,转身朝中州方向踏空而去。
……
东北的白山黑水中,有一青杀口,乃是大乾、云蒙交界之处,两国毕屯有重兵。
大乾屯兵之处,一营中有一小兵,面目清秀之极,正持弓细细擦拭。
忽有龙惊百里,两国大军皆震动。
小兵猛然站起。
……
大乾边缘之地,有一少有人知晓的贫苦小村,却有一座书塾。
塾中之师,是一位年三十许,面目方正的男子。
忽而抬起头,目现惊喜之光。
……
非止大乾诸州,便连周边诸国,也有一个个来自三教九流之人,如万川归流一般,往玉京汇集。
而此时的玉京城,已是风云之中。
亚圣府中。
仍在潜心推衍穴窍位置的洪辟,忽然接到来禀,乾帝有圣旨下到。
洪辟微微沉吟,露出几分笑意,便大开中门,迎接圣旨。
“朕闻:王者,莫高于上古诸帝,天下盛平,莫高于中古诸子,天下兴平,皆待贤人而定。”
“今天下圣贤者,岂特古之人乎?”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今有亚圣陈公,朕闻其贤名……”
洋洋洒洒,那宦者读了许久,才终于读完。
皱起一脸媚笑,将圣旨交到洪辟手中。
洪辟也嫌弃他扭捏谄媚之态,道了声谢:“侍者还请回禀陛下,辟定当准时赴宴。”
那圣旨说了一大堆华丽的废话,其实总结起来就一件事。
就是他的冠礼将至,乾帝要亲自为他加冠,这是十年前早已经定下。
而这十年来,他的名声不降反升,大有文人魁首的势态,自然更不会有变。
……
玉京城外。
相隔十多里,有一座玉龙山脉。
形如一条玉龙,把玉京城遥遥环抱半边。
山清水秀,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
在玉龙山脚下,有一座道观,名为玉京国。
是大乾最大的道观。
此时已过新春,天气晴暖。
此地已经游人香客穿梭如织,香火鼎盛极。
夹杂在游人之中,却有一人,如同那鸡群中的仙鹤,黑夜中的皓月。
一眼便无处可藏。
一身锦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
鬓间虽有几丝花白,皮肤却光滑无暇,便连毛孔也难见。
双目深邃有神,时有威严隐透,让人难以直视。
此人正是洪玄机,大乾王朝的中流砥柱,理学大宗师,当朝武温侯。
洪玄机漫步游人之中,意态悠闲,如同乘云驾雾一般,却步步举轻若重,每一步踏出,似乎都能将人群震开,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一直踏上玉龙山,玉龙观中。
那里有一座大丹殿,是玉京观道士炼丹修行的地方,向不许游客上来。
此时大殿山路上,却早已有两个身穿黑色丝绸道衣,手搭拂尘的小道童站立。
似乎是早等候在此,迎接洪玄机。
“拜见武温侯爷,观主老爷已在观中久侯。”
两个道童行礼道。
“哼。”
洪玄机只是轻哼一声,也懒得理会两个道童,举步径直走上山来。
一路来到山上大殿,直入其中。
便见一个道士闭目端坐在一颗高大的雪松下。
身后,是殿中供奉的一尊道祖相,高有数丈,十分巨大。
披星光霞衣,手持玉如玉,顶上现青气,青气升腾,演化出日月、雷霆等奇象。
隐有丝丝凛然威压透出。
如此奇象,并非雕刻、画作,而是如同真实一般。
只看一眼,就令人如见开天辟地、万物演化。
洪玄机自然知晓。
这不过是一种“传神”的手段。
那奇异景象,并非是人眼所见,而是现于人心之中。
寻常人若能看上一眼,必定深存心中,如刀刻一般不能忘记。
若是修道之人,只一眼,便得益无穷,能观想其像,得到神妙道术。
但对他洪玄机来说,却也不过尔尔。
否则,对方也不可能让其观示。
“萧黯然,你弄的什么悬殊?”
洪玄机淡然扫过雪松之下的道人。
这道人竟然便是方仙道的宗主,萧黯然。
对于洪玄机的质问,他不答反笑道:“玄机兄,听说,元妃娘娘要认你为恩亲?”
洪玄机双眼微眯:“你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萧黯然得意道:“我方仙道出入皇宫,为宗亲、后妃炼丹炼药,这点消息,自然不难知道。”
“放肆!”
“你们这些和尚道士装神弄鬼,蛊惑人君!自古天下衰败,多由此而出!”
“自大禅寺灭,天下和尚已经烟消,迟早本侯要禀明皇上,将你们道士也一一放逐镇压!拆庙毁观,断绝道统!”
“嘿嘿!”
萧黯然回以冷笑:“玄机兄,你自恃理学大家,文人魁首,要驱除我道门,却也用不着对我发狠,”
“且不说,我听闻太上道的神机兄三次尸解已经炼体成形,已然再度出世,你当年是怎么对他妹妹?”
“不用你对付道门,他自然会找你算账,届时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
“那是来日,便只说眼前,你这理学大家,文人魁首的名头,还能自恃多久?”
“除了你那些爪牙外,还有几人认你这名头?”
萧黯然露出讥讽之色:“待那位亚圣公行过冠礼,便要正式入主朝堂,届时,这朝堂之上,你这位大乾中流砥柱,又还能立得多久?”
“住口!”
诸天普渡 第819章 盛典 (二合一章)
洪玄机虽面色未变,但那骤然间几如铺天盖地般的威压,森寒刺骨、令人几欲窒息的气息,都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怒意。
“咦?”
面对洪玄机的压迫,萧黯然不惧反笑:“玄机兄向来片刻理学大家,讲究礼法,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区区一句话,竟就令玄机兄动怒,看来玄机兄心中实也对那亚圣公畏惧得紧啊。”
洪玄机冷然道:“你也不必在这里与本侯逞口舌之利,”
“那陈辟小儿欺世盗名,四处传扬邪说歪理,祸乱天下,本侯日后自会禀明陛下,将其黜落捉拿,问罪抄斩!”
“哈哈哈!”
萧黯然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仰头大笑不已。
“洪玄机,你依然还是如此狂妄,目无余子!”
“你以为你是人仙?区区一个武圣就自以为能天下无敌了?”
“即便没有这个陈辟,你也过不了太上道神机兄这一关,你若然如此执迷不悟,迟早大难临头!”
“本侯如何,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洪玄机在短短三两句话里,已经重新变得如渊般深沉,不见一丝一毫情绪。
却难得多说了一句:“神机兄果然已经尸解炼形成功,准备再度出世?”
“当年一别,已经有二十余年,他匆匆离去,就是为了遁入深山尸解,算起来,如今也该有十八九岁,不知是转生到了哪里?”
萧黯然冷眼相看。
见他的样子,似乎目中只有梦神机,真是完全未将那陈辟放在眼里。
心中暗自皱眉,面上却冷笑道:“嘿,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洪玄机大笑两声:“哼,尸解三次又如何?只要他一日不度过九重雷劫,不成阳神,也不过是神魂壮大,道术精进,”
“本侯乃当朝重臣,岂会在意一个方外野道士?”
神色陡然一沉:“萧黯然,你今天找本侯来此,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如此便是在戏弄朝廷命官,依大乾律,判你一个流放三千里也是轻了!”
“哼!居然能将条子递到皇城内宫,买通宫里内侍太监,你方仙道好厉害的手段!”
“区区一个小道士,仗着几分宠幸,就敢干预朝政,祸乱内宫,妄图把持社稷神器?”
“本侯定要禀明陛下,将尔等妖道尽数抄家灭门!”
“洪玄机!”
“你休要开口朝廷大臣,闭口抄家灭门!”
“你这手段,平日里用来吓唬那些官员可以,想吓唬凭道,还差得远!”
“当年围攻大禅寺,若非我道门三宗,你早就死在印月大和尚如来拳之下!哪里还轮得到你现在这般嚣张狂妄!”
“印月和尚?”
洪玄机不屑道:“哼!当年我大乾鼎定乾坤,天下百姓拥戴,万民归心,天地景从,鬼神臣服,”
“佛门不遵王法,不知道理,倒行逆施,妄图阻挡人道大势,印月和尚实在枉为人仙,是在劫难逃!”
“即便没有你道门三宗,本侯又何用惧他?你等若非顺应大势,攀附龙尾,也早如他一般,应劫而亡!”
“让你们三道参与剿灭叛乱,是给你们机会正本清源,你们不感戴德,如今反倒居功自傲,欲效佛门,广开庙观,蓄纳香火,妄图行悖逆之事,早晚也要和大禅寺一般,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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