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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气运在我!”
陡然,荀少彧闪过,一丝念头。
一位金刚,在真空教内,仅有八位。
个个位高权重,不似平常人物可比。
杀这一个,比杀百人、千人,还要来得有用。
同时,陈虎在一侧,亦有受益。
淡黄秉命之气,渲染丝丝红晕,流转不去。
毕竟,大破上千府军,陈虎的才能,首次得到世人认可。
这一种认可,就让陈虎受益无穷!
…………
府衙大堂,
陈初九冷着脸,看着堂前几名溃兵,神色愈发阴沉。
“你们说……廖明折在了慈安寺……”
他胸中一口郁气,久久不散。
“是!”
一名为首的溃兵,咬牙道:“前日,慈安寺和尚,夜袭大营,我军猝不及防,大败!”
“廖将军……力战而死!”
陈初九哼了一声,道:“慈安寺?”
“何其可笑,我让廖明,率军数千,竟然都折在了慈安寺。”
“哼哼哼……”
陈初九神容之中,说不出是喜是悲。
“还有刘勇,”怀山先生身着儒服,手执羽扇,微微摇动之间,自有一种风流神采。
陈初九闻言,愕然:“刘勇?”
刘勇与廖明,都是外家大成。
但,两者分量,舒为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他呢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刘勇是我教大金刚,外家造诣登峰造极,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怀山似笑非笑,看着陈初九神色变换,失了方寸,也不惊讶。
刘勇是真空教,大金刚之一。在教中地位,非同一般。不是廖明这等寻常教众,可以比拟的。
刘勇的陨落,直接带动了,锦平府内的大势。
怀山先生,漠然道:“刘先之,陨了!”
刘勇,字先之,出身于荆州大户。
不要看真空教,搞的是香火之道。
主张‘均田亩,匀众生’,在荆州穷苦之众中,威望颇高。
然而,这真空教之内,上朔教主、尊者,中有明王、金刚,下及香主、堂主。
高层之中,出身大户者,不胜枚举。
就是真空教主,楚侯陈广,亦是出身世代豪族,在当地有着庞大声望。
要不然,陈广也不会,如此顺畅的,打下大半个荆州,登上楚侯大位。
陈初九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陈氏……不好!”
他瞬间明了,这刘勇身死,所必然应有的‘噩耗’。
刘勇麾下,可有着数千兵卒,其中更有上千府军。
如果刘勇,都遭遇了不测,那这一支军兵,岂不是也要失去掌控?
这可怕的猜测,让他遍体生寒。
而怀山先生,淡淡回应:“就是陈氏!”
固然荆州陈广,亦是陈姓中人。
但这荆州陈与益州陈,不是一个‘陈’,不可同日而语。
这两者之间,亦没有丝毫联系。
事实上,在面对如此险峻情势,就算两家有些关联,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事关家族兴衰,立场不同的双方,行事亦会愈发狠绝。
陈虎越想越怕,这要是陈氏,趁着大破府军之势,去救援三家豪族。
而其他三路大军,没有防备,一旦让陈氏,切断了几支大军的联系。
这后果,是灾难性的!
陈初九不是草包,心智、手腕,他样样不缺。
若非如此,以陈广今时今日之权位,亦不会违心迁就,予以重任。
故而,陈初九很快想到了,慈安寺与陈家堡,如果合流,所能带来的威胁。
“来啊……”
“在!”
陈初九豁然起身:“擂鼓聚将!”
随即,他俯身在公案上,在那一张舆图,若有若无,以手指比划了几道。
“……王氏!”
…………
一处街巷,
“驾!”
“驾!!”
一队骑兵,从一道道街巷之间略过。
荀少彧一马当先,马背之上,尚有一杆深处血槽,血迹未干的长矛。
陈虎并列而行,马颈之处,一柄虎头刀斜挂于上。
踏踏踏——
马蹄声交错,百数骑兵,面孔之中,煞气腾腾。
陈初九都能想到的事,荀少彧与陈虎这二人,焉能会想不到!
兵贵神速!
纵然陈虎与荀少彧之间,彼此无从交集。
然而,在荀少彧援助陈氏之后,两者之间,就有了相同利益。
荀少彧似玩笑般,道:“陈兄,你擅出兵锋,不怕你家家法?”
这陈虎,也是个人物。
在荀少彧,表露出这个意思之后,就当机立断,率陈氏五十骑,一起前往。
陈虎挥鞭,道:“哼,等那些老顽固商量?”
“战阵之中,战机瞬息万变,稍纵即逝。”
“等老顽固们,商颐妥当,咱们也该给王氏收尸了!”
不过,作为一介旁系子弟,陈虎竟敢擅作主张。
以旁系,替代主嫡,这无疑,是要犯忌讳的!
这不似荀少彧一般,荀少彧能率僧众、降卒,擅自出动,虽犯了寺中规矩。
但,只要了通大和尚,肯转寰一二,亦不算什么大事。
然而,这陈虎是世家子,造成影响。又与荀少彧,截然不同。
荀少彧哈哈一笑:“陈兄洒脱!”
“哈哈哈……何为洒脱,不过世家子,生存之道尔!”
陈虎道:“不过,玉犀巷王氏,盘踞城南百载,势力雄厚,与我花朝巷陈氏,并称城南之首!”
“王氏有失,城南难存,我这也是不得不来!”
这些豪族府邸,穷奢极欲。
一方府邸,可绵延百亩,数百亩之地。
往往,一些豪族宅邸,就是一处街巷道路。
而陈、王、周、薛,身为豪族之首,奢华显贵,更甚他人想象。
故有,有花朝巷陈氏,玉犀巷王氏,桂云巷周氏,梨花巷薛氏。
这四大名巷,四大豪族的称谓。
“城北那两家,咱们是鞭长莫及。”
“但,玉犀巷,我等倒是大有可为!”
荀少彧默然颔首:“玉犀巷,与花朝巷最近,兵贵神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道:“到时,形势逆转,我慈安寺与陈、王二家,三分锦平。”
“驾!!”
荀少彧一挥马鞭,黄骠马吃痛,踏蹄愈发频繁。
闻言,陈虎心中火热:“好个三分锦平……一旦拿下了玉犀巷,借着这势,陈氏必然一跃而起,高居锦平第一家!”
四大豪族,两家在城南立身,两家在城北立业。
一旦陈氏,跃居锦平府第一家,这潜在的好处,可就太大、太大了。
这等好处,足够让陈虎,舍得一身剐,都要出兵王氏。
烟尘席卷,百余骑兵,蹄踏频频,只有远去身影,渐渐消弭。
…………
玉犀巷,王氏堡,
“杀!
“杀啊!!”
兵锋焦灼,每时每刻,都有死伤。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
王氏之中,一员黑甲大将,施展蛇矛,数十人近身不得。在这两方战阵之中,格外夺目。
蛇矛似蛇信喷吐,王延明魁梧身躯,看似阳刚,实际上极为柔韧。
左扑、右拒,上挡、下压,一柄蛇矛,在王延明手上,如神似化。
惨烈!
断腿、断手,哀嚎,血腥!
呼喝着号子,府兵们手脚并用,爬上墙沿。
一具具残破尸体,复又掉落。
一架架高梯,再一次让墙沿上的,王氏家甲们一一推下。
不乏攀爬高梯的兵卒,口中散布,绝望哀嚎,直挺着摔落了下去。
荀少彧来到玉犀巷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画面。
轰!!
似乎是一种错觉,荀少彧的眼中,一片血红。
周匝一切,仿佛都陷入静音之中。
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生命,在此消亡,在此挣扎。
在荀少彧顶门之上,一道纯青本命,氤氲朦胧。
水光潋滟,一方铜印,在这水光之上,流转不休。
五方山岳之形,于铜印之上,一一闪现,威严伟岸。丝丝缕缕赤气,环绕铜印,闪烁豪光寸寸。
陈虎喝道:“众子弟……”
“杀!!”
荀少彧长矛一指:“众人……”
“杀!!”
轰!
隆隆隆!!
百余骑兵,一时竟有,万马奔腾之势。





元始诸天 第五十五章老奸巨猾
城南,
玉犀巷口,
队队甲士,排列整齐,旌旗摇摆。
似如铜墙铁壁,与那对面,一重重高墙岩壁,远远对峙。
一队队甲兵,以十人一纵,十人一横,丝丝阴冷气机蔓延。
众多甲兵环绕,数十员战将围绕。
陈初九一袭甲胄,掐腰而立,望着远处高墙,久久不语。
他放眼所见,墙岩之上,寒光冷冽,不时有银亮闪烁,兵戈四伏。
陈初九手握马鞭,悠然长叹:“兵法之道,兵贵神速!往昔不觉,今朝才知,为金玉良言耶!”
“这陈氏,深知其中三味……”
他不胜唏嘘,道:“可惜,吾等来晚了!”
损失了的,驻守王氏玉犀巷千数兵卒,尚且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只是,陈、王两家兵汇一处,其中所蕴含的威胁,就不能不让他重视几分了。
当然,他亦不乏遗憾,错过了这一战机!
毕竟,以王氏为诱饵,一举覆灭陈、王两家的机会。几乎是从他,指缝中溜掉的。
哪怕当时,他就当机立断,立时将驻守周、薛二家的府兵,一并调集。
舍弃周、薛两家豪族不顾,汇集兵卒八千。
如今,仍是只能在墙下,望墙兴叹,进兵不得。
作为锦平府执掌,掌管一府军政。
在这百废待兴之际,陈初九能亲自莅临。
可见在他心中,对这一战,对这即将开始的,玉犀巷一役的看重。
或者说,这亦是对于陈、王,这两大豪门,非同一般的重视。
“将军……这有什么早、晚?”
“只要您一声令下,卑下将这小小王氏,踏成齑粉!”一员鲁莽汉子,从诸将中站出,大放豪言。
鲁莽汉子性情粗疏,颇得陈初九看重,是陈初九的少有的心腹之人。
亦正是这心腹之人,才敢在其下喧嚣。
陈初九心情舒缓几分,笑骂道:“你这糙汉,勿要胡言。”
“若是几家豪族,这般容易就范,某家又何须动这刀兵?”
他追求的,是锦平府里,唯有一个声音,一个势力,而不是多方制衡、妥协。
故而,无论慈安寺,亦或是四家豪族。
在他眼中,都是不稳定因素。
既是不稳定,就需要去一一抹去,不留遗患。
若非一味鲁莽攻伐,伤亡、代价惨重,不可取之。
陈初九早就动手,一路平推了。
不过,以四千府军为根基,大开军械库。短短几日,就能扩编万余兵卒。
他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若非接连失利,作为骨干力量的府军,亦伤亡惨重。陈初九在面对这一座高墙时,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沉吟一会,问询一旁的怀山先生,道:“先生,您认为,该当如何?”
四家豪族,家宅邸院极高,几乎比拟一座小小城胚。
这要是抢攻,难免似攻城一般,陷入拉锯。
这就需要,去用血肉、人命,一点点堆出来了。
怀山先生,幽幽道:“这就要看将军,是抱有多大决心。”
“无破釜沉舟之心,山人不敢进言呐!”
陈初九眼皮一跳,哼了一声:“某家承蒙兄长信重,主事益州,全权益州事,先生有何不能言。”
“如此,大事成矣!”
怀山先生抚手而笑,瞳孔之间,愈发幽冷。
…………
王氏坞堡,
此刻的坞堡,人员混杂,异常热闹。
王、陈,两家子弟,泾渭分明。
毕竟,两家豪族,传家百载,同处城南。
传承数代,每一代,或多或少,不免有磕磕碰碰,利益纠葛。
日积月累,彼此之间,纵非宿敌,亦难免隔阂。
故而,两家子弟,在言谈举止之间,都有些生疏。
东花厅,
王氏家主,几位家老,宴请荀少彧与陈虎,这二位宾客。
席上,珍羞百味,笙歌两行。
二八妙龄,伺立两旁,蒲扇玉屏,华美绝伦。
百载王氏,面临如此巨变。
然而,宅邸之内,依旧井井有条,不见丝毫乱态。
由此可观,王氏之底蕴,王氏之家学,不愧豪族之称!
须知,豪族者,起于一府、一县,名达一州。虽非名门,但亦入世家行列,钟鸣鼎食,家声昌盛。
而豪族之中,庸人者,或自有之;然更多的,还是那些,器量、秉性、才华,俱是上佳的人物。
如若不然,也担不起数百载,云起云落,跌宕起伏。
富不过三代之言,不过是懵懂之徒。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席面之上,珍羞百味,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奶房签、三脆羹、羊舌签、萌芽肚胘、肫掌签、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沙鱼脍、炒沙鱼衬汤。
“两位贤侄,勿要拘束。”
王辅陵哈哈一笑,似乎老怀甚慰。
几位家老,亦在一旁,陪着笑意,举杯邀酒,气氛融洽。
荀少彧与陈虎,身份十分特殊。
一个慈安寺,一个陈氏,都不是易于之辈。
在平常时候,可能一个小和尚,一个庶出子。或是入不得,在坐的几位大人物的法眼。
只是如今,局势艰难,几大豪族,朝不保夕。
这难免让王辅陵,生出了些许,拉拢一、二盟友的念想。
荀少彧亦不客套,对这一席珍味,荤素不忌,开了口福之欲。
席间,酒酐意起,王辅陵乘着几分醉意,道:“陈虎贤侄,大破真空教乱匪,救我王氏于危难,老朽在此,代王氏谢过贤侄了。”
说着,王辅陵做势,就要向陈虎,躬身深揖。
这做派,唬的陈虎一激灵,醉意立时,就去了十之五、六。
陈虎吓得起身,扶住王辅陵,道:“叔父何出此言……”
“我陈氏与王氏,比邻而居,百五十载,数代友善,通家之好。”
“此乃陈虎分内,应当应分,叔父不必如此!”
他扶着王辅陵,背脊不由,冷汗直冒。
这王辅陵,是王氏家主,地位不在他陈氏家主之下。
而陈虎,不过一介旁系子弟,远远尚未触及陈氏核心。
两者身份、地位,相差悬殊。
若非陈虎率五十骑,救援有功。
以陈虎的位分,焉能与这为王氏家主,同桌而食!
如果今朝,他要受了,这位老家主的一礼。
日后,难免让人说是,不懂礼数,不明尊卑,徒惹非议。
以后诺大陈氏,都无他陈虎,立锥之地。
王辅陵叹息,道:“贤侄如此说来,倒是老夫见外了!”
说罢,王辅陵就势起身,重新坐回。
再看陈虎,此前意气风发,都不知丢到了哪里,心有余悸。
荀少彧一脸平静,沉稳坐在右席之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老而不死,是为贼!
王辅陵不愧王氏家主,一番作为,润物无声。便将陈虎的锐气,挫去了何止三分!
对比王辅陵的老奸巨猾,荀少彧亦只是默然不语,在一旁默默看着、听着、想着。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经验之谈!
就是在主世界之中,纵有神魔不朽,天人不老,移星换斗,担山赶月。
只要一日,没有达到‘无敌’之境。
就依旧免不得,受这世俗所累,需要去妥协,需要去圆滑。
荀少彧满是兴趣的,看着王辅陵,大飙‘演技’,心中细细揣摩。
能在满是恶意的吕国内庭,存活十数载。
荀少彧脸厚、心黑,两项缺一不可!
然而这些,在这老家伙,数十载阅历之下,可谓相形见拙,令人发晒。
从王辅陵不过几言几语,就让陈虎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不敢怠慢。
这老家伙的本事,可见一二。
荀少彧揣摩着当中微妙,深感其中三味之妙。
一旁,借着醉态的王辅陵,又起幺蛾子了。
他亲切的,拉着陈虎糙手,道:“贤侄啊……老夫,观……一表人才……嗝……”
“不知……可否婚配?”
醉态朦胧,王辅陵‘演技’爆表,让荀少彧呵呵称奇。
陈虎抱拳,道:“叔父,陈虎一介粗人,只懂舞刀弄枪,不通胭脂红粉。几说次媒,都无人看得上,我这粗鲁莽夫。”l
一听陈虎,没有婚配。
王辅陵大喜难制,击结道:“贤侄一身武勇,值此乱世,何愁不能出人头地。”
“那几家女儿,有眼不识瑰宝。不知我王氏女,可能得贤侄青睐?”
不过,陈虎回答,一如既往,中规中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虎不敢擅专,需要禀报家中老母。”
王辅陵哈哈一笑,红光满面:“好!好啊!”
葛优葛大爷都说过,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人才!
世家名门,为何能千年不堕。
还不是这些名门,能人才辈出。代代皆出英杰,辈辈皆有支柱。
陈虎不过一介陈氏旁系子,一身的外家功夫大成,堪称一方大将之选。
这种级数的大高手,遍数大魏一十三州,亦不过百数之多。
即使是陈氏主脉子弟,只要不是陈氏下一代家主之选。都挡不了王辅陵,去挖这个墙角。
甚至,倘若不是慈安寺的牌子,罩着荀少彧,让王辅陵不敢生出其他念头。
这陈虎的遭遇,荀少彧都可能会一一面对。
不过,一想到慈安寺,荀少彧就有些头痛了。
“冲动一时爽,回家搓衣板!”
那几位师叔,现在应该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元始诸天 第五十六章逐城(上)
呜呜呜!!
号角响起,传遍大营,
一队队甲士,整列齐备。
陈初九吩咐左右,道:“再下一道降令,王氏降者,可既往不咎;拒不降伏,九族全诛!”
斥候立刻,冲出军列,将陈初九的话,重复了一遍。
登时,一支箭矢射下,插在斥候身侧。
不降!
“不识抬举!”
看着这一幕,陈初九冷冷道:“不为我所用,王氏……没有存在必要了。”
“通令左右将士,破王氏,不封刀。所得财物,尽予众军。”
命令通传下去,众军欢呼:“好!好!好!”
王氏一族,是锦平豪族,资产何止百万。
亦难怪众军,喜意昂扬了。
呜呜呜!!
号角齐鸣,一队队身着皮甲的汉子,呼嚎着冲向王氏宅邸。
然而,在这些披甲汉子之前,正有无数百姓,被驱赶着,涌向堡垒高墙。
这些百姓,一个个麻木不仁,神情恍惚,一推十,十推百,裹挟着冲向堡垒高墙。
陈初九冷笑,道:“杀!杀个干净!”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一阵推搡,不知有多少人,围上堡垒高墙,密密麻麻,一望无尽。
兵员过万,无边无沿!
这些百姓,何止上万之数,都在驱赶之中,汇聚在一起。
…………
高墙之下,无数百姓被裹挟,粗略一看,就有上万之数。
墙沿之上,王延明脸色苍白,愈发难看。
作为王氏长房嫡子嫡孙,他有着良好教养,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一贯的行为准则。
不过,今时今日,他有些绷不下去了。
王延明咬着牙,狠声:“陈贼,安敢行此,灭绝人性之举!”
荀少彧漠然的望着,下方那些麻木不仁的百姓,对这陈初九,有几分刮目相看。
驱赶百姓攻城,用百姓去做炮灰。
这没有一定心胸,没有一定狠毒,是不会去做,不能去做,亦不敢去做的。
王氏墙高渠深,想要强攻下来,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青壮,死伤多少的兵士战卒。
而用百姓攻城,除了名声大坏以外,损失寥寥无几,还能最大限度的,去消耗王氏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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