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在如今局势下,不失为是一种良策。
不过,这种行为,反噬很强,副作用会影响很长一段时间,一般人也不敢用。
从古到今,驱赶百姓攻城掠地者,除了几个游牧民族以外,鲜有宋人敢为的。
见着左右,手足无措的模样。
荀少彧拔剑四顾,厉声呵斥:“都打起精神……墙下者,绝非百姓,定是乱军!”
一句话,便将墙下的万多百姓的来历,定了性。
荀少彧寒声:“诸位,陈贼丧心病狂,乱我锦平,今日……”
他环顾众人,道:“要是让陈贼,攻破坞堡,我等性命,尚在其次。”
“诸位亲眷,又当如何。”荀少彧冷冷的看着下方,那众多近乎于行尸走肉的百姓们。
自古都是亲亲相隐,不要说下方百姓,与他们毫无干系。
就是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但要与身后的亲族家眷相比,众人自然明白,该如何抉择。
百姓们纵然无辜,然而无论是谁,只要挡了他的路。
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一脚踢开。
陈虎一双虎目,隐含不忍,咆哮着:“众子弟,杀无赦!”
王延明眼眶通红,一挥手,狠声道:“杀!无论是谁,敢登上墙头者,通通杀掉!”
王氏坞堡,有数百家甲,都是力敌二、三甲士之辈,是精锐,是牙兵。
可在数量众多的,乱军面前,就不够看了。
“……杀!”
一个家甲,沉默片刻,陡然嘶吼。
连锁反应之下,众多家甲,都发出野兽般嘶吼。
噗呲——噗呲——
沾了血腥的家甲们,就愈发没了顾忌。
开始之时,不少百姓,还能趁着家甲们,犹豫不定,攀爬登上墙头。
然而,在几名家甲,大意之下,死在了混乱百姓手中。
家甲们,终于开始了,残酷的反击、绞杀、镇压。
在这些家甲眼里,这些百姓,已经不再是真正的良顺之民了。
他们是暴徒,是暴民!
家甲们狰狞着面孔,有效率、有频率的,将这些登上墙头的百姓,一一砍翻。
这些家甲,能敌二、三甲。
甲士者,甲胄齐备,体魄壮硕。
家甲们对付,这些寻常百姓,几乎都可一当十。
“不要怨我,要乖……就怪你们命不好……”
王延明朴刀一横,戾气生出:“杀!!”
他身形一动,刀光洒出,血液横飞。
老、弱、妇、孺,都在他的刀下,惨叫凄厉。
数十家甲,挥舞朴刀,砍杀着,不断拥挤上来的老弱。
荀少彧呢喃自语:“……不疯魔不成活,”
…………
呜呜呜!!
号角兴起,乱兵渐渐退去。
留下的,是一堆堆尸体,血迹染红了,狭窄的墙头。
荀少彧缓缓嘘了一口气,手上的长矛,不知为何,都有些干涩。
“这真是杀人杀到手软!”
陈初九的手段,确实是够狠、够毒。
王氏兵员不足,这一下子,打在了王氏的七寸之上,让王氏疲于奔命。
看似王氏子弟,是一路碾压。实际上,陈初九的精锐,并没有真正出手。
面临陈初九麾下的精锐兵甲,王氏子弟就算勇悍,也要经历一场惨烈厮杀。
对此,荀少彧、陈虎、王延明,几人心知肚明。
荀少彧遥遥远眺,道:“陈初九……枭雄耶!”
一旁,陈虎冷笑:“不惜名声,不择手段。”
荀少彧与陈虎,这两日厮杀,默契渐成。
人生四大铁,荀少彧、陈虎在战场上,也建立了一些情分。
王延明一身血污,甲胄上刮痕满布,披头散发,一柄朴刀拄着砖石。
王氏一脉,以诗书传家,书香门第,对武学技击之术,不甚重视。
阖家上下,都没有内、外家大成的人物。
若非,王延明自幼,炼就一身内家功夫,一道明劲,内家小成,通了筋膜。
王延明亦不会,临时有了执掌王氏家甲之权。
“不能再杀下去了,”
王延明神色沉重,道:“陈贼,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驱民攻城,自古罕见。陈初九如此暴虐,锦平府危矣。”
要知道,陈初九麾下军卒,大多是锦平府人。
其中,陈初九依仗的精锐,原身就是魏庭的府军。
陈初九是以魏庭府军为基础,才有了现在,扩充出来的乱军。
这些兵卒,都是土生土长的锦平人,与锦平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锦平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着几近三万户,十数万百姓的存在。
陈初九能把,那些百姓,作为炮灰存在,一路横推过来,就已经很出乎众人意料。
陈虎磨着刀锋,道:“恶毒……”
对于那些老弱,陈虎是不杀,亦必须要杀。
荀少彧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占据主动。”
陈虎闷声,道:“如何主动?”
“去拿老弱妇孺,当做靶子?咱们把老弱杀光了,锦平也就成死城了。”
这一番动乱,无论谁赢睡输,锦平都会元气大伤。
“不杀出去,等到第二波攻城,我们都得死。”
功夫再强,蚁多咬死象。
荀少彧冲杀一遍,也治标不治本。
元始诸天 第五十七章逐城(中)
夜色渐沉,
王氏坞堡,烛火寥寥,
几道人影,顺着墙头,悄然拽着绳索,一一翻下。
这几道人影,步伐轻巧,似如狸猫,落步无声,行走无息。
在几个刹那之后,人影渐渐消逝。
余下这月色,愈发迷离,惨淡朦胧。
…………
中军大帐,
怀山先生的炼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他披散头发,恍如狂魔。气机浮动之际,一根根发丝飞扬,似乎笔直挺立起来。
“喝!!”
魔幡抖动,鬼哭神泣,一重重阴世冥土之相,在魔幡之上,一一闪过。
鬼气凛然,轻盈落在了大先生掌心之上。
大先生指尖跳动,一十八道阴篆,在魔幡显露异象之际,一一落入阴世冥土。
嗷!嗷!嗷!
凄厉惨叫,恍恍惚惚间,在大先生耳畔,回荡不休。
“呵呵呵……”
阴阴森森,百魂千魄,他沙哑的笑声,回荡在营帐周匝。
“一千零八十头鬼卒,白骨炼魂幡。”
似乎恶鬼撕咬,魔幡抖动之际,似真似假,有着种种恶毒咒骂之语中,大先生面色如常。
“这柄宝幡,终于要成了!”
大先生眼睑低垂,难掩胸中起伏。
这一柄宝幡,是怀山先生,所出身宗派的一道祭器法门。
洋洋洒洒,道尽幽暗,采尽通幽。
算得上一门,偏向魔道路数的祭器之法。
一千零八十生魂,圆融唯一,化作这一面魔幡。成就一门,动辄杀生性命的杀戮之器,诡秘极端之能。
若非是这一场大杀,伤亡性命,何止上万之数。
他亦不会有机会,去炼就出这一柄魔幡。
只见,一丝丝精气,在这柄宝幡之上,缓缓飘洒。
为了炼就这一面宝幡,而骨瘦神消,精气损耗严重的大先生,不紧不慢,缓然吞吐着,满溢精气。
一缕缕精气,肉眼不可见,渐渐汇聚,如烟似云。
从顶门而入,徐徐渗入大先生躯壳。
那一具枯萎老朽肉身,亦渐渐浮出生机。
松弛肌肤,重新恢复弹性,枯萎血肉,再度浮动红润。
怀山先生,感受着指尖,那冰凉触感。
“还差一步,就可……证真人道业!”
他眸光开阖,幽幽一片,似乎地狱深渊,凄凄凉凉,惨惨戚戚。
怀山大先生,能让作为一方诸侯的陈广,敬为上宾。
一身真本事,在诺大道门之中,都属上流人物。
虽非【真人】之境,呼风唤雨,通晓阴阳。
但,这怀山先生,亦是一位真修。是臻达【炼师】道功,有望【真人】大业的真种子。
“真人之道,身证法域,尘世顶点。惜哉,我这一脉,并非正途之法,纠缠因果,于道门一脉,尚属旁流。”
“行差踏错,需要未来千百努力,才能勉强弥补一二。”
怀山大先生,幽幽叹息:“若非如此,我何苦要在红尘滚滚,去遭这份罪。”
炼这一方宝幡,大道有望,但大先生显然,没有多少,欣喜欢悦之意。
虚无之中,一种危机,正在酝酿。
他喃喃低语:“大道之途,注定孤独!”
“不过,以我的道功,早就定了心性。为何心神,还一直起伏不定?”
“莫非,炼法之时,精气神元损耗太过?”
…………
蒙蒙夜色,
荀少彧步伐微妙,往来诸多大营之间。
带着的数十死士,都是王氏麾下。
他想要行险一搏,这数十死士,必不可少。
军营连绵,与两侧百姓民居比邻,结成一片,灯火通明。
荀少彧负手:“这几日以来,连连夜袭之下,陈初九是吃了大亏的。”
“他不可能,不对此心怀警惧。这些大营,于我而言,未尝不是龙潭虎穴,危机四伏。”
不过,王氏坞堡山穷水尽,在乱军不惜民心的情况下,疯狂反扑。
守!
是守不得许久的!
对此,荀少彧心知肚明,亦无奈何。
谋求行险一击,斩杀一、二主将,或能让大军,不战自溃。
这几日,对荀少彧来说,恍如隔世。
种种算计筹谋,犹如走钢丝一般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怀着这般心思,荀少彧一袭黑衣,映衬夜色,带着数十死士,潜入众多大营之中。
数万之众,营地宽阔,不乏有密令,才能畅通无阻。
荀少彧悄然,率着数十死士,一路之上,有惊无险。
但,在临近中军之后,荀少彧明显察觉到,这些兵卒的精悍程度,直线上升。
甚至,不乏精明强干之士,能找出荀少彧这一行的错漏,并加以盘问不休。
一处营地,七、八兵卒的尸体,瘫软地上,血腥弥漫。
死士们蹲着身子,对瘫倒在地的兵卒们,挨个补刀。
荀少彧微不可察,摇头道:“难得糊涂!”
“都知道我们不对劲,还一直盘问,追根究底的,你不死谁死……”
荀少彧不由,对兵卒们,起了些许怜悯情绪。
当然,这一丝怜悯情绪,并不能在荀少彧,冷硬的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去,将这些人的甲衣剥掉,咱们换上,或许,来上一出李代桃僵的大戏,亦未尝可知啊!”
一丝灵光,瞬息划过脑海。荀少彧嘴角,渐渐勾勒,一抹笑意。
死士沉默着,剥了这些兵卒,身上的衣甲。
这些死士,行动之间,整齐划一,隐隐当中,透着一股子死寂的味道。
大门大户,自有章法。
蓄养死士,都是一手养大,在孩童五、六岁,不记事的时候,不断洗脑,灌输忠诚念头。
时日渐久,本身的思想情感,渐渐消磨,举止如同机械般,才是大功告成。
“走吧!!”
荀少彧拨开帐篷,披着乱军衣甲,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身后,几名死士,眸中跳动,幽幽深沉。
…………
在那几个兵卒,死去之时,惊动了一尊耳报神。
耳报神,是道门正法之。驱使鬼恶,炼就一尊香火之神,巡查内外一用。
道术玄妙,看宅护院尚可,两军阵前,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数万之众,真正有战力的,不过三千。
就这三千人,气血阳刚,就足以让耳报神,昏头转向了。
中军大帐,一道道气机,骤然絮乱。
絮乱的气机,让怀山先生,心神触动。
“营中驻地……沾了血腥!”
他脸色一变,很自然的,想到了这几日来的大败亏输。
“偷营么……好大的胆子,嘿嘿嘿……真是好胆!”
怀山先生神色一动:“来人呐,”
帐外,有数名甲士,步入帐中听候。
“军中有人,混迹进来了。”
“立刻,去调一个百人队,重点巡狩,将军住所。”
“还有,封锁诸军,将营地一一排查,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他摩挲了片刻,有些苍白的头发,道:“任何面生之人,统统隔离,以待重复查勘。”
几名军士面无表情,静静的听着,怀山大先生的命令。
纵然这命令,很是怪异,也没让他们表情,多出其他变化。
怀山先生,在锦平府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几名军士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营地喧嚣声,渐渐浮动,随即大作响彻。
在喧嚣纷乱之中,一队队精锐甲士,踏着整齐步伐,将中军之内,守卫的愈发严密。
陈初九黑着一张脸,步入中军大帐。
老话说的好,人不能老从一个地方跌倒!
陈初九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近乎要暴跳如雷。
几次三番,还都是夜袭!
第一次,陈初九还有推脱余地;第两次,亦能说是麻痹大意;第三次,就是愚蠢不堪,百死莫赎了。
这亦难怪,陈初九要跳脚了。
大先生静静安坐,青铜八卦之上,似乎就是等待陈初九到来。
陈初九,道:“大先生,营地军帐,竟让宵小,来去自如,是我治军无方!”
他咬着牙,胸口一股灼热杀机,近乎释放出来,焚尽眼前一切。
大先生大摇其头,道:“只要千日作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就一个个过筛子,宁杀错,勿放过。”
…………
军中喧嚣一起,
荀少彧脸色一变,叫了一声:“事泄矣!”
随即,亦不管是不是,自己吓自己
这是不能去赌的,性命就一条,亦不知道,这一具肉身的死亡,会不会牵连到,主世界的本尊。
他你不能去赌,一个渺小的猜测。
他一咬牙,趁着身份,还没有完全被识破之际,身形撞破帐篷,如一颗炮弹一般,横冲直撞。
“嗷!!”刚一落地,类似狼啸一般,荀少彧长啸不绝。
在这一声长啸当中,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冷冽刀光。
他状若疯魔,一刀飙出,一、二尺热血喷出,似喷泉一般,血腥无比。
一朝见血,荀少彧彻底癫狂。
“嗷!!”一声声似乎狼嚎,死士们挥舞兵器,状似癫痫。
血腥,血色,都在这一刻,不知不觉,感染了所有人。
所有死士,都披着衣甲,冲入混乱的军卒当中。
一时间,甚至与他们,都别无二致。
唯独,血与火,在其中纠缠不清!
这种恐怖,这种氛围,近乎传染一般。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兵卒情绪,都不由自主,狂躁起来。
这些情绪,渐渐淤积,一朝如洪水泛滥一般,顷刻咆哮。
元始诸天 第五十八章逐城(下)
营啸!
竭斯底里的狂啸,在营地上空盘恒。
封建制度下的军队,营地规矩森。莫说高声叫喊,就是交头接耳,亦会有杀身之祸。
军营肃杀,所谓军规,就有一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日常兵卒们,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积年累月之下,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
而且,传统军队,非常黑暗。
将官肆意,驱使麾下兵卒;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中各方,拉帮结派,山头林立。
矛盾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积压下来,都靠军纪弹压。
尤其是,大战惨烈,人人生死未卜,不知什么时候,这条命就没了。
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在崩溃边缘。
八千兵甲,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没见过血,没见过杀戮的老实庄稼汉。
他们都是,被强行拉来的壮丁,赤果果的新卒。本身心理素质上,就不能与老卒们,相提并论。
这一种种阴郁,极富感染,一朝暴发,大有石破天惊之势。
一些睡意正浓的兵卒,在连绵长啸中惊醒。下意识的,攥住身旁兵器。
“嗷!!”
“嗷!!”
这一日鏖战,太过惨烈。
驱赶百姓流民,攻城掠地。这些驱赶的兵卒,亦需要一颗大心脏,去承受眼前,一览无余的杀戮景象。
莫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百姓流民的凄惨,未尝不是他们在推手。
这,亦何尝不是,是一种压力!
若非心性冷酷,见惯厮杀血腥,毫无礼义道德之辈。
这一种,来自愧疚的压力,就能压得所有人,心神濒临崩溃。
碰!碰!
一座座大帐,倾斜倒落。
“啊!啊啊!!”
兵卒们心中,那一头血腥野兽,蓦然挣开枷锁。
似如群狼长啸,撕咬血肉淋漓!
这一种感染,须臾之间,遍布在成千、上万之众。
从三、五人厮杀,再到七、八人,十数、百数,不断扩散。
这种癫狂一般的感染,令人惊惧。
群魔乱舞,颠倒疯狂!
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种惊惧可怖!
“走!”
“一场营啸,够让他们喝一壶的了!”
荀少彧果断抽身,再不走,一会儿想走,都走不得了。
这汹汹乱象,就是兵圣兵仙在世,孙子武子重生,亦无法弹压下去。
不等到兵卒们,精疲力尽,这一场营啸,是不会停下来的。
“我就是在赌……我就赌他们,白日之时,被杀怕了,精神压迫到底线……”
“我赌赢了!”
压迫到底线的精神,荀少彧再度推了一把,终于引动了,这一场‘大崩溃’。
不过,这亦是刀尖上跳舞!
一旦被发现,数千兵卒,数万流民汇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
数十名死士,死寂眸子望着乱象,闪过一缕诧然。
荀少彧也不多言,运上轻身功夫,身形似鹏鸟一般,犹如滑翔一般,眨眼间,就隐匿在人群当中。
死士们漠然,跟在荀少彧身后。
恍然没有感情的他们,几乎就是一件件人形兵器。
行事之间,百无忌讳,生冷的可怕!
…………
喧嚣声,喊杀声,
中军大帐,
陈初九脸色,愈发难看。
心神触动,莫名危机,徐徐临近,如芒在背。
甲兵之中,亦一股难言的躁动,正在渐渐浮动。
“这是……”他干涩着,道:“营啸?”
陈初九脸色,几经变换。
他刚要转身,一柄长幡,倏然横在,陈初九面前。
陈初九一把攥住布幡,寒声道:“什么意思?”
怀山悠悠,道:“你要干什么去?”
陈初九眸光中,似如寒星点点:“营啸一起,老子几年的心血,都随着付诸东流。”
“我要阻止……阻止他……”
怀山先生脸上僵硬,道:“大军营啸,踩踏、死伤,不可避免!”
“就是兵家,名将宿老,在大军营啸之时,亦不敢随意干涉,只能放任自流……”
“你?凭什么,去拦着上万之众,沸腾诸军?”
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似一口口刀子般,一刀刀的捅入他的心口。
陈初九脸色,愈发苍白,身躯微微一晃,摇摇欲坠。
这两三日的光景,陈初九臭棋频频。
可谓是把两三年,辛辛苦苦,积攒而来的民心民意,给消耗的一干二净。
若非,陈初九身边一直,跟着一支,为数不少的精锐甲士。
且手段高明,连拉带打之间,高压掌握了军政要权,勉强维持住一个平衡。
不然,大军都有哗变的可能!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那怎么办,怎么办?”
大先生不紧不忙,站起身来,淡漠道:“……等!”
白骨炼魂幡,闪烁着丝丝精气,翻腾之际,溢出惨淡绿芒,似乎微微颤抖。
大先生默然不语,心中权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事有不谐,亦难脱根本,万变不离其宗。”
“陈初九之气数,不足托付一府之地,故而事事不顺,诸事成凶。”
“见龙在田,王氏一脉,陈氏一脉,都是锦平豪族,根底深厚,气数绵长,数世不折。”
“慈安寺,是西益佛门之首,论及底蕴,更是远甚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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