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这一种无足轻重,不是待遇上的。而是来自于,荀氏一族中,那些长者们的重视。
毕竟,能熬的过,抽筋拔骨之苦,步入武道门径,也有资格让这些荀氏族老们,正视一下了。
有了荀氏族老们威慑,吕国夫人再想要搞什么小动作。无疑就要,多了许多顾虑、忌惮
毕竟不是谁,都会卖宋国的面子。
吕国夫人这个宋国公女的身份,在那些老而不死的老家伙眼里,未必有多少分量。
诸侯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最错综复杂。
八百载国运,联姻之事,吕国夫人永远不会是第一位,亦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位。
荀少彧看着,周围一片狼藉。
腥臭气息,久久不散,地上的老皮、血痂,满地碎木断肢,让这一间武楼,显得十分脏乱。
他此时感官敏锐,何止是以往倍数之多。
抽筋拔骨,不吝十八重地狱,一重重煎熬。
这实实在在的好处,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骨骼经络之中,一缕缕气息,自百骸之间,周游全身。
一股子真劲儿,顺着这气息,流通全身,丝丝畅然,在心头浮动。
感受着身躯之内,丝丝凉意酝酿,那一股与众不同的舒爽,久旱逢甘霖一般,滋润这干涸的肉身。
元始诸天 第六十三章棋盘内外
涓涓真劲儿,似水银一般。
流转三百六十五枚骨骼,周身通泰。
这生命状态的升华,浑身骨骼,温润似玉。
一身骨骼,在千锤百炼之下,百炼成钢,密度骤然提升。故而,荀少彧看似体形,没有多少变化。
但实际上,他真实体重,最少增加了一、二十斤之多。
这还是他,初入【易筋煅骨】之境,在此境之中,浸淫火候不深的缘故。
若是他在【易筋煅骨】臻达极深之境,一身骨骼,都能堪比千金之重。
他一步踏出,脚踏在青石砖上,青石砖‘卡崩’一声,俨然不堪重负。
从铁木人偶桩,到武楼门户之前。
几十步距离,荀少彧几乎,一步踏碎一块青砖。
劲道满溢,每一寸,每一缕汗毛,都似触电一般,充满了力量。
“想必,出了这个门,这内庭之中,又要掀起一起风波了!”他暗咐着,微带自嘲。
…………
演武阁一侧,偏僻之所,堂皇阙台,幽深静怡。
几位老人盘膝,眸光乍然交汇,须发皆白,气魄雄壮,围在一方棋盘旁,静静看着。
这一方百丈棋盘,黑白棋子,各有丈许。
两位老人,一着青衣,一着麻衣,频频落子。
黑白两色,胶着缠绕,一阴一阳,一清一浊。
“哈哈哈……二弟啊,这一局,可是我赢了。”青衣老人神容之中,颇为志得意满。
伸着一根手指,托起那一枚,磨盘大小的黑棋。
黑棋恍惚之间,盘恒着一股天地苍莽。
麻衣老人瞪了一眼,这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哼唧道:“大哥,你老一把年纪,切记乐极生悲啊。”
他一抖衣袖,一枚白棋,顿然落了下来。
震的百丈棋盘,诸多棋子,都在微微颤动,几乎要跳出棋盘。
这些老人们,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位老兄弟,在吵闹争嘴,神色不乏揶揄。
这些老人家们,都是荀氏一脉宿老,是荀氏吕国根基底蕴。
就是因为这些宿老存在,诺大演武阁之内,所谓魑魅魍魉,根本无所遁形。
只是,这些老人们,都过了豪奢享受的年纪,对于物质上的享受,已经不怎么重视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许多事、许多人,都已然索然寡味。
两位老兄弟之间的争执,或许更多的,还是用来排解寂寞罢了。
青衣老人一乐:“你就嘴硬吧!”
黑子毫不迟疑,一经落下,道道余波震荡。
十数枚白子,纷纷化作石末,散落棋盘。
麻衣老人想要出言反讥,豁然停顿片刻。
老人骤然,看向武楼群落之处,诧然道:“咦……是哪个后辈,入了【易筋锻骨】,超凡脱俗?”
“哦……”其他老者闻言,微微愕然。
“上元礼的懿旨,刚刚颁布,就有孩儿,踏入了武道门径……”
随即,有人笑道:“看来,今年的上元礼,不会像往年那般乏味了!”
“是啊……是啊……又是一场好戏喽!”
几位老人,笑着随声附和。
谁叫这彩头,太过诱人!
当三老之一的荀太常,拿出封地,作为上元礼彩头之时,一些宿老,就有所预料了。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彩头。
一方百里封地,威福自享,就连一些【伐毛洗髓】的大高手,怕是都要眼热了。
一位【易筋锻骨】者,或许在寻常时候,可有可无。然而,一旦能在上元礼,崭露头角,未尝不可获得,一飞冲天的机遇。
在坐几老,个个神机通玄,武力滔天,智慧超卓。
这些把戏,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玩剩下的。一念之间,就略过了许多念头。
尤其是,荀少彧在踏入【易筋锻骨】之时,生命状态一朝蜕变,生机勃勃。
在几位大修行人眼里,就似万古长夜,有烛火冉冉,极为显眼。
麻衣老人疑惑道:“这又是哪家孩儿?”
老人们粗布麻衣,鸡皮鹤发,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然而,他们在荀氏一脉之中,辈分、地位极高。
能踏入【易筋煅骨】的,必然是武途之上的真种子,该接触的,他们都十分熟悉。
这一丝气机,他们感到了一丝干涩!
老人们目光开阖之际,异象频频,缕缕青气,流转不休。
青衣老人倏然弹指,一滴朝露,顺着指尖弹出。
“就让老夫看一看,是哪家孩儿。”
朝露晶莹剔透,悬浮空中,化作一道水幕。
水幕之中,万象俱全,动静皆存,映照武楼内的万转千回。
众多武楼,荀少彧影像,赫然在列。
看了良久,青衣老人迟疑道:“这孩儿,诸位可有印象?”
不怪青衣老人迟疑,荀少彧几载韬光养晦,效果还是有的。
而且,这几位宿老,地位尊贵,常年镇守演武阁,不可能对每一位公室子弟,都了如指掌。
就算是国君子嗣,只要不是出类拔萃的,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
几老缓缓摇头,一脸茫然。
一位年纪较小的宿老,疑惑的盯着荀少彧影像。
这位宿老是近几年,才进入族老行列的,资历较浅,对荀少彧这个十四公子,还是有个模糊的印象的。
他不确定道:“这个……这个,好像是文侯的十四公子啊……”
“嗯……好像就是文侯的子嗣……”
麻衣老人道:“文侯子嗣?这境界……有些低了啊。”
作为国君子嗣,资源什么的,都该不缺才是。
就如十三公子荀少贺,人家都【易筋锻骨】大成圆满了。
只差毫厘,就能触摸【伐毛洗髓】了。
荀少彧到现在,才初入【易筋锻骨】,这资质天赋,已经是极差的了。
青衣老人嘿然冷笑:“一介庶出子,还想翻了天去?”
几老若有所思,对此不再言语。
这话,不好摊开来讲,也不该由他们这些宿老插手。
不过,麻衣老人一听,嗤之以鼻:“为什么庶出子,就不能有大成就?”
他一拍棋盘,棋盘之上,诸多棋子来回颤动,百余丈棋盘,几乎塌陷了数尺。
麻衣老人蛮横道:“老夫看着这位小子,就顺眼的很。没准这小子,就能有个什么大出息。”
当然,如果他是不故意,把棋盘上的诸多棋子,给震的纷纷移了位的话。在坐的诸老,或许还能多相信一些。
青衣老人道:“有多大出息,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还要看他的造化。况且,庶出子的路,可不好走。”
麻衣老人哼了一声:“不管好不好走,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局。”
“就赌一赌上元礼,这小子的表现,能否一鸣惊人。”
青衣老人,看了一眼,散落的不成样子的棋局:“这算是刚才,那一局棋的延续吗?”
麻衣老人面皮一跨,想要鱼目混珠,蒙混过关,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我赌了……”
青衣老人回应道:“我就赌这小子,上元礼一事无成,”
“赌注依旧……”他略带玩味的,看了一眼这个胞弟。
麻衣老人脸色通红,或许是被胞兄揭破。让好面子的他,感到有些丢了面皮。
“哼,老夫就赌他,独占鳌头!
一咬牙,麻衣老人,就开下了,这个不可能的赌注。
拿得起,放得下,虽然这一赌约,麻衣老人在实质上,绝对是吃亏了。
但自诩一口吐沫一个钉的麻衣老人,还是耿着脖子,确定了这一赌约。
这一刻,麻衣老人不知不觉中,成了荀少彧在烨庭,最大的一座靠山。
…………
披香阁,
楼阁深深,庭院澄清,
左右内侍,伺候一旁,低眉垂目。
林荫重重,亭台徐徐,
荀少彧端坐石墩,闭目养神,腹部一涨一缩,肠胃蠕动,隆隆作响。
“呼……”
深深的做了一个腹部呼吸,荀少彧罪贴着木盆,稀里呼噜喝着,熬制稀烂的肉羹。
只见木盆底座,仿佛有着一处处漏斗般。
满满一盆肉糜,至少二、三十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降着。
不一会儿,诺大一盆肉羹,就渐渐露出沉底。
“嗝!!”
古语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一盆肉羹,看似不起眼,实际大有讲究。
每一头肉牛,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百中挑一、千中选一。
自出生之始,就以药草,搭配喂养。每一盆牛肉羹,所花费时间、经历、心思,都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而且用鼎器,小火慢熬,煮到稀烂,所用时间出乎想象的久。
不过,荀少彧也想不到,在武楼之【易筋煅骨】,竟然消耗了五天。
这五天,他滴米未进,只是凭着抽筋拔骨,疼痛的死去活来,又有几坛子药酒。
竟然让他生生完成了,【易筋煅骨】的功夫。
只是,由于这几天的消耗,荀少彧亦急需,补充一下元气。
“再来一盆!”他把空的木盆,往旁边一推。
他这饭量,有一些是因为他饿的有些狠了,五天滴米未进,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亦有一些,则是是因为,生命状态的骤然跃迁,所带的不适感。
武道高深者,日啖九牛!
这在往常,他可能不会理解,如此巨大饭量,是个什么概念。
只有,在亲身体会之后,荀少彧自己都吃下第七盆了,也能明白武道者的大胃口。
这大概,都有了一头牛的分量了!
元始诸天 第六十四章凤台野望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扬州者,江南膏毓之地。
大魏一十三州,扬州最为繁华鼎盛。
然而无论何等的繁华鼎盛,在兵灾战乱之中,都似虚假泡沫一般,一戳即破。
扬州,丹阳府,江宁县!
义军大营之中,灯火通明。
兵卒们三人一岗,五人一哨,十人一警。
一座座兵帐,如同切割整齐的豆腐块儿,整整齐齐。
一队队兵卒,头戴红巾,腰配朴刀,穿梭于众多兵帐。
一处偏帐,灯烛红晕,一位黑衣青年手握一卷卷册,随意坐在地上草席上。
就着身旁案几上,那一点点烛火,俨然入神。
这黑衫青年,相貌普普通通,粗布麻衣。浑身气质,看似和寻常黔首百姓,别无二致。
黑衫青年幽幽念叨:“五年了!!”
这一方大魏世界与主世界之间,时间流速相差极大。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荀少彧在主世界,用了五天时间,踏入【易筋锻骨】,超凡脱俗。
而这一方大魏世界,俨然物是人非,过去了整整五年光景。
这五年光景,不但荀少彧境遇变化极大,就是天下一十三州的格局,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大魏朝廷在这五年之中,固然致力平息诸方动乱。
大军兵锋正锐,所到之处,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漂橹。兵锋披靡,个个以一当十,悍勇无比。
对黔首百姓组成的各路义军,以堪称碾压之势,镇压大、小义军数百。
然而,苛政猛于虎,大魏赫赫武功,压不得庄帝拓跋奢的穷奢极欲,亦压不得沸腾不止的民怨积愤。
就算明知以卵击石,各路义军仍此起彼伏,诸多豪杰纷纷揭竿而起。
乱世序幕,正在一点点揭开序幕!
千里无几鸣,百里无人烟,诺大扬州,繁华不在!
他把手中兵卷放下,迎着漫漫月光,一时略微失神。
“这五年来,多亏了有第二意识,可以支配肉身,这一具肉身,才没有废了。”
如今五年过去了,荀少彧相貌变化极大,身形粗壮,骨节宽大,眉宇间一丝凛然。
让荀少彧略显平庸的相貌,多了一些虎踞龙盘之相。
“可惜,第二意识,终究不是第二元神,第二化身之类的玄妙法术。是机缘巧合,才成就了一道残缺意识。”
就是这一道意识存在,才让荀少彧真灵,回返主世界之后。亦能似平常一般,谈吐言谈,一如既往。
“不过,优点明显,缺点一样明显。到底不是完整意识,为人处世之间,太过呆板。”
荀少彧眸光开阖,权衡这几年际遇。
想当初,他带着明远,以及几个心腹,狼狈奔逃。
就连益州,都不敢多待。一路从西益,奔逃扬州境内,才有了些许安生。
当时,正值丹阳大乱,义军、突勒几方战况胶不定着。
荀少彧几人大乱羁绊,因缘际会之下,都投身了其中的一股义军之中。
在义军之中,凭着敢打敢杀,一身外家大成的杀人功夫,荀少彧横冲直撞,一路摸爬滚打。
如鱼得水一般,短短几年光景,就得了这一支义军渠帅信重。成为这支义军,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独领一军,镇守一方之土。
荀少彧暗自思量:“这几年,突勒人颓势已露,兵锋渐钝,一日不如一日。各路义军,渐渐占据主动。”
以往一直在山沟中,打转的各路义军,渐渐吞并周边城镇。
现在江宁县全境,都处于义军控制。
赋、税、钱、粮,一并由义军掌握。这在几年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第二意识在这几年里,敢打敢拼,恰逢突勒人势力,大幅收缩的良机,在义军中的势力,颇为乐观。”
第二意识的为人处事,固然呆板,自主性弱。但这种呆板,亦有着呆板的好处。
一切行为准则,按着荀少彧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来。
对上忠,对下仁,对同僚义!
荀少彧就是凭着,这一股子老实憨厚,深得渠帅重用。
五年光景,除了有限心腹,知道荀少彧是獠牙深藏之外。他一直表现在外的,就是这般重情重义的性情。
想着心事,荀少彧指尖,不住敲击桌案,思绪渐远。
…………
凤台山,
临近江宁县境内,地势高亢,山势横断。
牛山、扁担山、张山、小张山等,一众群山环绕。
山中多有野人,藏身山涧古木,以狩猎、山林为生,多集群落,啸聚群山。
吴家寨!
寨由其名,阖寨上下,都是由吴氏族人聚居。
这吴氏一脉,传家数百载,自前卫战乱,逃入深山避世。
一避就是五、六百载,就连先宋立朝,都未曾出山入世。
吴氏族人繁衍生息,日益壮大,躲过数次灭国大难,十几次国朝动荡。
如今族人数千,青壮近千,是凤台山上,数一数二的霸道人家。
夜色沉沉,竹木缠绕,老蔓延出,山寨人家,炊烟袅袅。
“喝!!”一虬髯大汉,身着灰色长衫,半撸衣袖,手臂满是黑毛。
他蒲扇般大手,托着一盏海碗碗足。
桌案之上,山珍野味,炖煮一锅,冒着山野清香。
几个大海碗一碰,洒出酒水,飞溅在桌案上。
“喝!!”几人都毫不犹豫,海碗一碰。
山里人脾性爽直,几度来回,觥筹交错,几人醉意萌生。
“三哥啊……嗝……”喝的兴起,一个大汉摇摇晃晃起身。
“啊……”虬髯大汉蒲扇般的手掌,拍了一拍汉子的肩膀。
那汉子摇晃的身躯,大着舌头,道:“三哥……哥……”
“俺……俺听说……高……高……”
汉子大着舌头,舌头说话时候,使唤不动,不知不觉中都打着卷。
看着这汉子,说话时的费劲模样,几个汉子哈哈大笑。
“行了老五,就你这酒量,喝了几口黄汤子,舌头都打卷了。”干瘦汉子拍了拍,瘦成皮包骨的前胸。
吴三微醺道:“老五啊……哪里都好,就是这酒量么,不像咱们山里人哝。”
“哈哈哈……”几个汉子,爽朗大笑。
干瘦汉子道:“高家这几年,挺出挑的么,”
“听说啊,他们兼顾了强匪活计,大秤分金,大秤分银。这几年来,势力增长极快!”
闻言,吴三眸子一闪,若有所思:“是吗,高家?”
高家是凤台山上,另一处大寨,其势力雄厚,
与吴家寨一并称雄,八十里凤台山。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是看似一穷二白的山民,都不能免俗。
吴、高两家,作为八十里凤台的土霸王、浑江虎,平日里都是两相看厌,谁也不服谁。
吴三作为这一代吴家寨的领头人,对高家寨这个宿敌、死对头,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高家的事,不要乱说。”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高家做什么,不代表我吴家,亦要跟着做。金银虽好,也能招惹祸根。”
吴三看出,几个同宗的兄弟,明显有些心动,不由声音微冷。
吴七摇头叫道:“三哥,你忒迂了,”
“他们老高家,仗着自家人多势众,下山狠刮地皮。这过路钱,既然他们能赚得,凭什么咱们老吴家,就赚不得?”
有人忧虑道:“这两三年,老高家不知灭了多少殷实人家,财大势雄,不好惹……不好惹啊……”
这两家要是都做起了无本买卖,迟早要兵戎相见,分个高低长短不可。
“丹阳府周边几县,高家人出没频繁,势力不小。”
吴三眉头狠狠一蹙,道:“看来,高家人其志不小啊!”
这说话功夫,吴五酒意醒了大半,舌头稍微平直了一些。
“俺听……听说,最近老高家,要干上一票大的。”
吴老五脑袋有些迷糊,伸出五根手指,前后一翻:“最少这个数!”
几个汉子一下来了兴趣:“这么大?”
这一笔财富,让几个汉子的醉意登时一清。
吴三声音骤然微沉:“在哪个县?”
吴三和其他兄弟,关注方向,全然不同。
老高家这几年发展势头,是有些凶,但也就这个样了,翻不了天。
他吴老三,看不上这种方式的发家。
这人呐,手上一旦沾了血腥。想要洗掉,就是花费十倍、三十倍努力,都未必有用。
他吴老三命好,赶上了这个乱世大潮。
有各路义军,各大枭雄,争相上台。
这种好时候,他不去博个光宗耀祖,反而做个下三流的强盗匪徒。
他是不愿的!
“嗝……江宁县……”
吴五打了一个饱嗝,酒气四溢。
吴三若有所思,念叨着:“江宁县?我记得,那座县城,不是在义军的掌握中吗?”
“是个叫方国端的义军人物,驻守江宁县吧……听说,这个方国端,是个棘手的人物,不知道,能不能让高家人,跌一个大跟头。”
“听说,那个方国端,今年才不过十八,就能独镇一方,真是令人羡慕。”
吴五的一颗建功立业之心,愈发炽烈,几乎难以抑制。
乱世中人,正该披荆斩棘,一路厮杀,求个公侯万代,王侯百年。
天下纷争,对有的人来说,是劫难,是灾厄。但,对有的人而言,却乐在其中。
元始诸天 第六十五章火光突显
圆月晦暗,
军帐连陌,旌旗招展,
荀少彧放下兵卷,望了一眼帐外,漆黑一片。
在他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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