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可以说,高家必杀名单中,荀少彧绝对能排上前列。
而这在荀少彧眼中,又是一副迥然气象。
一滴源力,豁然燃烧!
丝丝缕缕赤气,盘绕石镜,一并在须臾,勾勒重重景象。
荀少彧似是在观望,远方老寨。
吼!
一头黑雾,凝聚黑罴,盘桓老寨上空,熊爪拍打胸口之时,做有警惕之态。
这一只老罴,照映在石镜之中,神态活灵活现,环顾周匝一切,做出攻击之势。
“气运变动,看来高家寨,是得到准确消息了。”
看着警惕意味十足的族运,荀少彧的眸光,愈发深不可测。
古今之谈,纵论望气之术,都只是小道中的小道,难入大雅之堂。
然而,无论旁门,或是正宗,又都有此术底蕴,可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可叹,算人不能算己,身不由己,不外如是!
元始诸天 第七十二章厉兵秣马(中)
望气之道!
固然博大精深,有着种种玄妙。
小而望一家一户,大可观一国一域。
然,天地不可欺!
这般神通法术,倘若应在一般小门、小户,尚且不会有多少反噬,就是一般道人之流,都能自主压下。
然而,法不施贵人,一旦格局上升,到了豪门、名门、大族、甚至一城、一国。
气运煌煌,凝聚灵性,非是一般真人、国师位业,看上一眼,都要道功折损,五劳七伤。
毕竟,气运之道,煌煌刚烈,一旦臻达一定层次。其恢宏大运,本就有万邪不侵,万法不沾之效。
荀少彧嘴角含笑,从容淡定:“而我……一览无余!”
真人、国师,都有五蕴皆迷,身在局中之时。
但在石镜本质上,远远超乎这一方世界。纵然破损之极,本质依旧高于这方世界。
在石镜映照,是非虚妄,皆在他一眼之间。
石镜之中,一头黑罴,拍打胸脯,伺机而动,丝丝血红,宛如云雾,正在升腾涌动。
“气机凝煞,杀机盈盈,外松内紧!”
荀少彧一一对应,个中气象,嘴角勾勒弧度,似笑非笑。
石镜在手,荀少彧于气运之道的把握。最少在此方世界,是无人可及的。
任如何装伪,在气运之上,他是做不得假的。
“上位!”
赵文远、鲁明达上前,站在荀少彧身侧,观望地势。
兵家之道,在乎天时、地利、人和!
荀少彧伸手,指向云蔼山涧,道:“高家寨,占据地势,一道横沟,两道沟渠,切断进出口径。”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兵家必争之地啊!”
高家寨坐落山涧回廊之间,地势占据高位,且两侧山路狭窄,不适大军行进。
只要在峡谷口,守兵数十,就可轻易阻挡,数十倍于己之敌。
而且两侧峡谷,就是一座天然关隘,高打十几丈,一般人也无法攀爬。
鲁明达道:“上位,俺去带一营兵马,看看能否攻杀进去。”
荀少彧轻轻摇头,道:“不用了,现在的沟渠内外,定然有寨兵把守……而且一定还是重兵。”
“用一个营的甲兵,明达……你未必能拿下啊!”
他淡淡一笑:“况且,用人命去堆,固然能胜,也是惨胜,我不取也……”
荀少彧出兵,可不是真的为了一方百姓,一地黔首。
高家寨固然穷凶极恶,但若不是利益纠葛,荀少彧也不会虎口拔牙。
说到底,还是这高家寨,乃至凤台山数万山民,挡了他的路。
鲁明达憨声,道:“上位,不妨试一试……如何知俺厉害。”
赵文远冷声道:“你要试,自可去试,但不要带着麾下兄弟,一起送死。”
鲁明达狠狠的瞪了赵明远一眼,也是无言以对。
“好了……”
荀少彧出言,止住两人冲突,道:“既然他们,都已枕弋以待,我又怎能让他们空守一回。”
“传令,正面进攻!”
鲁明达、赵文远二人大惊:“上位……”
“迟早要有这一遭的……”
荀少彧看着石镜中,那一头气机游浮的‘黑罴’,喃喃道:“不如此,难道要一脚,踏入他们陷阱乎?”
…………
峡谷两侧,陡峭崎岖,
呜!呜!呜!
牛皮号角吹响,长矛似林,寒芒烁烁。
甲兵们,袭赤甲,围赤巾,恍如一团团火焰,焚烧八方。
“哈!”
“哈!”
“哈!”
五十人一队,横十纵五,一个又一个方队,都喊着激昂的号子,长矛斜举,一步步靠近峡谷景廊。
长矛尖儿,泛着银亮光泽,明晃晃的,前排甲兵持着圆木盾牌,踏着沉重步伐,稳稳前行。
鲁明达握着一杆长矛,眸光开阖,似如一头猛虎,虎啸山林。
“兄弟们……杀!!”
骤然,鲁明达大声呼喝,长矛指向峡口。
“……杀!”
一队队甲兵,队列整齐,步伐之中,隆隆作响。
峡谷入口、两侧,倏然间重重人影晃动。
看着谷下景象,高望冷笑连连,大手一挥。
一名名面涂朱砂的汉子,背着箭壶,一张张硬弓,被拉开得满满的。
“放!”
伴随着一声暴喝,朱砂汉子们手指一松,道道箭矢,汇聚箭雨一般,簪射落下。
片刻,有数十甲兵,在箭雨之下,倒地不起。
随即,又有不少甲兵涌出,神色坚毅,填补着身旁空隙。
鲁明达长矛挥舞,密不透风,拨开十数箭矢。
“抬盾……抬盾……”
他眸子掺杂血丝,喊的声嘶力竭。
“给我抬盾啊!!”
手掌一翻,鲁明达长矛呼啸窜出,以矛代箭,掷向前方。
这一矛,犹如一道黑色闪电,十来丈距离,眨眼即至。长矛重重撞在,谷口寨兵持的藤盾上。
噗——呲——
藤遁如薄纸般,刺入一名寨兵的体内。
甲兵们纷纷抬起盾牌,木制盾牌上,‘砰、砰、砰’,连续响起。
鲁明达大喝:“杀啊!!”
浑身筋骨,倏然拉伸,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越众而出。
顺手拾起一杆长矛,矛尖一挑,冲着谷口方向,疾步而行。
外家大成,铜皮铁骨!
浑身劲道,拧做一股,长矛一抖一颤。鲁明达步伐愈疾,身形骤然直冲,一道道箭矢落在身上,宛如刺猬一般。
但鲁明达毫不在意,肌肉一缩一紧,紧紧锁住箭头。
筋骨渐渐拉伸,达到极致,血管膨胀,凹凸而出,宛如一尊金刚力士,怒目圆睁。
“杀啊!!”
十几丈路程,在一位炼通骨节大高手的脚下,也只是几步迈过。
箭矢不停,鲁明达身上,至少插着三、四十支箭矢,但他也愈发,临近谷口。
碰!
突兀的,一杆铜戟,倏然在鲁明达胸前,横插略过,深深插在地上。
一个俊秀青年,一身朴素,身着一袭洗涤发白的长衫,缓缓走出。
他语气温和,道:“此路不通……”
…………
山谷峭壁之上,高望淡淡的望着,下方的鲁明达。
“外家大成,钢筋铁骨,荀少彧麾下,还是有些人才的。”
“可惜,统统都要死!!”
音调骤冷,他的眸子中,隐约有血丝浮动。
这几年来,战乱频繁,一些武学高手,横空出世,以战养战,闯下诺大名头。
如今外家大成者,固然十分难得。但在战乱频频的当下,亦并非真是寥寥无几的
毕竟,这每逢乱世,不只是道人,才可搅动风云,叱咤一方。武人们在其中的作用,一样不可或缺。
须知,百战不死,即为武道巅峰!
大长老平淡道:“一方百里侯,权柄甚大,麾下没几个真本事的,怎么可能?”
高望颔首:“……外家大成,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不过,高明是咱高家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他的熊搏手,已经炉火纯青,只差毫厘火候,就可臻达登峰造极之境。”
高望道:“有他坐守谷口,万夫莫可当……老夫放心。”
“这鬼涧愁,他方国端要不添上几百条、上千条命,他就别想过去。”
…………
“此路不通……”
高明悠然道,青衫烈烈。看似瘦弱的身躯,腰杆挺得笔直。
这是个外家中人!
鲁明达如此判断着。
对于个中老手而言,外家、内家之别,一目了然。
外家重杀伐,内家重养生!
不要看这青衫男子,外表并不壮硕,甚至有些瘦弱,但这一身杀机,绝对是个纯粹的外家武夫。
看见同类,鲁明达嘿然一乐,肌肉一抖,浑身插着的数十箭矢,一根一根挤了出来。
“这么想找死,老子成全你!”
长矛一扫略过,鲁明达以矛做棍,一式力劈华山,重重下劈。
嗡!!
似乎搅动周匝,隐隐约约,有丝丝气浪翻腾,咆哮着,呼啸着,狠狠落下。
应对攻来的惊人之势,高明脚步一错,铜戟泛起一丝寒芒。
铜戟一横,钩、啄、刺、割,一口铜戟,荡起余波不休。
铮!!
长矛落在铜戟上,发出嗡鸣声不断。一股无可匹敌的蛮力,顺着长矛倾泄而出。
力道猛然一压,矛身强行被压的弯曲,几乎就要折断一般。
“天生神力?”
感受着手上酥麻,高明神色一变,招式亦随着变换。
手掌一松,铜戟陡然悬空,铮铮作响,嗡鸣不断。
趁着机会,高明悄然泄去力道,招式变换,渐渐以轻灵为主。
高氏秘传熊搏手,以熊罴为真形,炼就也是外家横练之流。
一头熊罴之力,何止几千斤数。简直就是超乎人身极限,所能炼就的气力。
固然他的武道,并没有踏入巅峰之境,但在力气上,他自信不输于任何敌手。
然而,今日真的是遇上对手了!
这气力之强,简直是让他这个熊搏手大成者,都要为之动容。
“吼!”
高明怒吼一声,身躯稍稍膨胀少许,强劲的力道,带动铜戟,招招刁钻狠辣,古怪机巧。
铮铮铮——
须臾之间,两者身形交错,各自交手数十上百招。
两大外家大成者之争,恍如龙争虎斗,气势惊人。
一般人根本插不上手,甚至鲁明达长矛一动一挑,信手施为,就有不少寨兵,或重伤,或垂死。
…………
荀少彧蹙眉,望着前方战事。
距离几十丈远,虽看的是模模糊糊,但依稀也能看出,谷中情形。
尤其在鲁明达,暂时被高明缠住了手脚之时。
荀少彧稍稍感慨,道:“这小小高家寨,能传承几百年,果然不是侥幸……卧虎藏龙啊!”
“一员区区小将,就能挡了我麾下骁将,真是了不得。”
“上位……”
赵文远在一旁,道:“对方人多势众,明达快要坚持不住了。”
元始诸天 第七十三章厉兵秣马(下)
大帐之内,
荀少彧面带冷色,鲁明达跪在地上,垂头丧气。
“明达啊……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一鼓作气,踏平高家寨吗?”
“怎么,如今为何落魄回来了?”
他看着这位心腹爱将,‘轻声细语’说着。
一名名队正、营正,战战兢兢,垂头不言。
唯有李虎、李信、赵平安三人,在垂头之际,眸光烁烁。
他们三人,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苦主。
这一次损伤兵甲,大多数都是大户出身。
如今损失惨重,由不得他们这些大家子弟,不多想几分。
鲁明达一身血迹未干,一头磕在地面:“明达知罪,请上位责罚。”
荀少彧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道:“哦……那你就说说,犯下了何罪。”
鲁明达大着嗓门,道:“明达之罪,罪之有三,一曰不恤,二曰妄进,三曰逞勇!”
“我大军损兵折将,明达之过,明达愿一力承担,请上位问责。”
荀少彧掌兵,兵罚严苛,近乎无情。
纵然鲁明达,在微末之时,就跟随荀少彧一路拼杀,也不会有丝毫侥幸可言。
荀少彧似笑非笑,道:“既然知道,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这话虽轻,但跟随荀少彧,时日极长的赵文远,还是品出了几分味道。
赵文远眉宇一蹙,漠然不语。
“任打任杀,明达愿一力承担!”
鲁明达话语之间,斩钉截铁,不可辩驳。
荀少彧厉道:“拖出去,明正典刑,以正军规。”
“喏!”
两名甲士如狼似虎般,进入大帐,押着鲁明达。
荀少彧目光,厉声道:“押出去,在诸营面前,明正典刑。”
两名甲士扣住鲁明达锁骨,稍稍用力,就让鲁明达一身功夫,难以用上劲。
赵文远一看,连忙上前,道:“且慢……”
“上位,且慢处罚!”
赵文远撩开衣甲,单膝跪地,直视荀少彧。
荀少彧微微眯了眯眼,道:“怎么,文远要给这黑厮求情?”
赵文远肃容,道:“文远不敢,”
荀少彧喝道:“既然不敢,还不速速退下。”
赵文远仍旧坚持,道:“上位,阵杀大将,是为不详,文远斗胆,上位尚请三思。”
荀少彧哼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李虎三人。
他虽想要剪除,诸大户羽翼,但还是要些颜面的。
这一番作为,都倒是有大半,是给这些大户子弟们看的。
几位队正,立时跪下,高声呼到:“卑下,请上位三思。”
一些队正、营正,豁然齐声,道:“……请上位三思!”
李虎、李信、赵平安三人,也不得不跪下,道:“……请……上位三思啊!”
荀少彧露出为难神色,道:“鲁明达这厮,鲁莽行事,折损大军。不严惩,何谈军纪,何谈军法,何谈军心。”
赵文远沉声道:“上位,此时正缺大将,若斩了鲁明达,不吝自断臂膀!”
“……大胆,莫不是缺个鲁明达,我就下不得一个小小的高家寨?”
赵文远低眉垂首:“文远不敢……”
“……不敢?”
荀少彧轻声叹息,眸子开阖,若有寒星。
“请上位,恕卑下逾越之罪!”
赵文远双眸含泪,一头磕在地上。
荀少彧似有动容,道:“明达啊……你这厮平时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没想到也有几分人缘。”
他喝道:“来啊,左右卫士,把鲁明达拖出去,重挞八十铁鞭。”
卫士们按着鲁明达,道:“喏!”
鲁明达高声,道:“明达,谢上位不杀。”
荀少彧漠然挥手,卫士们立刻拖着鲁明达,出了兵帐。
不一会儿,就听着‘噼、啪、噼、啪’,以及一声声强忍着的闷哼。
荀少彧正座公案,道:“诸位,起来吧……”
众位队正、营正,喝道:“上位恩义!”
见此,荀少彧嘴角,不觉微微一动。
“诸位,鲁明达损兵折将,看来这高家寨,短时间内,是破不得了!”
“诸位有何想法,不妨道来。”
“这……”
众将左顾右盼,不知如何开口。
“上位,我等大军围困,如若久攻不下,县中毕生事端。”一名队正,扶了扶腰间佩刀,率先出众。
“江宁乱不得,必要速战速决,不可久拖。”
荀少彧微微颔首:“此言有理,迟生变故,不得不防。”
“了不得,咱们就放火烧山,把整个二熊岭,烧成白地,看他们拿什么天险恶关,去坚守山寨。”
荀少彧闻言,颇为意动。
能用最少的代价,拿下二熊岭这根硬骨头,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几千条性命,在他眼里,就是一串串冰冷数字而已。
“不可……”
“现在正处深秋时节,天干物燥,一旦火势蔓延……悔之晚矣!”
荀少彧沉吟一会,道:“速战速决,不可拖沓,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焚山之行,过度残暴,本将不为。”
荀少彧眸子闪烁着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本将,倒是突然,有个想法。”
…………
山瓮一侧,
烟尘席卷,沙烁横飞,
“快……”
“快……”
甲士们,抬着一些简易工具,来回匆匆
一个个甲士,脱下甲胄、衣甲,奋力干着手上活计。
叮叮叮!当当当!
一时间,军营重地,几乎成了一处工地。
这一千二百甲士,都是身强体壮之辈,且有军纪约束,舍得下力。
故而,不到一日时光,一道道浅浅土沟,围着谷道,逐渐成形。
“上位,您这法子,能行不?”鲁明达在一侧,疑惑道。
昨日的一番群策群力之后,荀少彧一力压下众多异意,独断专行。
命令全军兵卒,在谷道周匝,大施建设,挖出一道道深沟。
这些深沟,深约三尺,宽近一尺,一道道围着,将这谷道,围得十分严密。
以待荀少彧,大破高家寨的依仗。
荀少彧幽幽道:“这世间,哪得双全法!”
“成与不成,两可之间而已。了不得,我这是虎头蛇尾,再龟缩江宁几载吧!”
鲁明达憨厚一笑,对此无言。
不要看日前,荀少彧一副铁面无私。实际上,这不过是荀少彧与赵文远、鲁明达的一场戏罢了。
心照不宣而已!
故意坑杀大户兵甲,剪除大户羽翼,这话好说也不好听。
故而只能用鲁明达,上演一出苦肉计,抵消大户们的警惕。
“高家寨,要是不能归降,也就只能让他,永远消失了。”
鲁明达毫不意外,荀少彧的态度。
他只是看似粗矿,又不是真的是榆木疙瘩,不知变通。
跟着荀少彧参军数载,荀少彧的心肠冷硬程度,鲁明达是心知肚明的。
荀少彧稍稍凝神,注视祖窍。
但见石镜之上,丝丝缕缕,殷红气机浮动,一道一道沉浮不定。
“乱花渐欲迷人眼……”
他若有若无,轻声低吟。
由于,有着一卷太岳宗秘传真法在手,荀少彧对于此世,诸般道术之说,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若非道人有五弊三缺,且此世修行之道,鲸吞本身气运,注重因果红尘,不似主世界一般,自在逍遥。
荀少彧都有心投身道门,踏入炼气修行之途,为一世道人。
这些殷红气机,在他眼中,已然又是另外一番气象。
他知道,眼前的这些殷红气机,正是一道道凛冽杀机。
这些杀机,或是两军对垒,或是厮杀惨烈,酝酿而出的一股气象。
销魂夺魄,聚而不散,可怖非常。
寻常道人哪怕看上一眼,都要有身死魂灭,不得超生之祸。
只有他,有石镜为依凭,能毫无顾忌,勘察天地诸般气机,而不虞自身安危。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真当他是好好先生,不想把阖寨上下,烧成一片白地。
只是荀少彧势力正弱,托庇元成器麾下,不好明目张胆扩充实力。
凭白让人认为他野心勃勃,这就不好了。
而这数万山民,无疑就是一块无主的肥肉,而且还是肥的流油那一种。
要是荀少彧,把这数万彪悍能战的山民,都掌握在手中。
按着赵文远的话来说,已经是大势可期。
…………
高家寨,
高望疑惑望着谷道外,翻滚沙尘。
“这是……什么?”
元始诸天 第七十四章风声鹤唳(上)
询日,
呜!呜!呜!
牛皮号角响起,
荀少彧着赤鳞甲,配横刀,目视谷道狭口。
“上位!”
鲁明达高声叫道。
虽受了八十铁鞭,但鲁明达风风火火的脾性,仍不见改。
一名名甲士,手执火把,围着谷道狭口而立。
火星跳动,在一众甲士的面庞上,透着一丝红光。
荀少彧道:“明达,黑漆都备了?”
黑漆者,就是石油古称,其易燃、易爆。又因多储藏,深邃地底,故有石漆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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