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鲁明达道:“上位,一百桶黑油,全部到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嘿然笑着:“嘿……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鲁明达一身筋骨,天生强横,神力惊人。
八十铁鞭打身上,最多也就呼了几声痛,根本伤不得他的根本。
这两日,荀少彧不止准备了这些壕沟。同样的,他亦大肆的,就近搜罗石漆。
一百桶石漆,就是荀少彧为高家寨,准备的‘厚礼’。
“既然准备就绪,就开始吧!”
荀少彧眺望谷道良久,面色沉着,道“高氏一族,世代居住二熊岭,整个高家寨,沾亲带故者,不知多少。”
“高家寨,也就只能……舍弃了!”
几千人的仇恨,荀少彧何必自找麻烦,一并清理干净,也未尝不可。
似乎在自言自语,他道:“高家,不能再留了……”
这一言,似乎他最后的耐心,终于消磨一净。
高明达咧嘴一笑,含露狰狞:“上位,您就瞧着吧!”
他大步上前,手握令旗,令旗一挥。
立刻,就有数十轻装士卒,将一桶桶石漆倾倒。
一百个木桶,每铜都有三、四尺高,黑漆咕嘟咕嘟,一起涌入壕沟。
在这一刻,盘恒在高家寨的,那一头气运黑罴,似乎稍稍,翻了一翻熊躯。
…………
寨楼之上,
高望看着,谷口之处,倾倒下来的黑色液体。
他心中倏然,划过一丝不详,道:“那是何物?”
环顾四周,高氏子弟,都没有应声者。
大主祭瞳孔微缩,拄着黑幡,呓语:“此物不详啊……老夫仿佛从中,听到了众生……悲吟……”
高望、大主祭这等大高手,耳清目明,尤以高望最甚。
高望可是触及到外家巅峰,‘炼穴窍’之境的人物。神思灵动之下,就连百丈见外蟾鸣,都清晰可辨。
这等人物,固然不可能达到神话传说中,千里眼、顺风耳一般的高度。
但想要见到几十丈开外的事物,也是轻而易举,犹如身临在侧。
高望瞳孔,乍然如针尖般,锋芒毕露:“怎么说?”
大主祭的修行之道,不在自身,不众外物,求得就是图腾不灭,精神不朽。
这般修行之路,源自上古蛮荒,众生蒙昧之时,血祭、生祭一系列的诡异血腥,都是由他们这一脉而始。
大主祭老眼混浊,呢喃着:“不详,这是不详啊!”
高望定定的,望着大主祭,抿嘴不语。
大主祭,是山中土寨们,精神信仰的寄托。历代以来,都是由寨中最强者担任。
而且,这位大主祭精神强大,干涉现实,未必不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景象。
蓦然,一丝丝危机,缠绕在高望的心灵。
他倏然看向谷口:“那是……”
呼!呼!呼!!
一根根火把,高高抛起,落入壕沟中。
一名名甲士,不断的将火把,抛入壕沟。
轰!!
强烈的震动,在一刹那之间,窜起数尺火焰。
入眼之处,这火焰似乎要跳起。肉眼可见的,在四处蔓延。
“上位……”
鲁明达眼见黑漆,烧的如此‘凶’,唬的他向身子一仰。
荀少彧大笑:“好!好!好啊!”
“能见明达如此狼狈,少见,少见啊……”
“哈哈哈……”
赵文远、薛定鳄、杨不已、陈达开四人,都在一旁大笑。
“上位,神机妙算,咱这一把大火,可是谷口关隘,彻底不攻自破了。”
几人皆是精明强干之辈,对这火势,焉能不知其作用。
且不说烟熏火燎,对关口寨兵,有何阻碍。就是借着些干枯树枝,两侧谷壁,也能兴起些火势。
不需多,只要能让他自乱阵脚,就是些许的胜算。
荀少彧一挥手,恶声恶气:“烧!给我烧,给我狠狠的烧!”
“给我烧他个三日三夜,让他心惊胆战,不得安稳。”
“我看,他这个弹丸小寨,如何挡我。”
在他开口之际,一缕一缕晦暗气机,在不住缠绕演变。
这数千甲兵之军气,虽是厚重,却不似上万之兵,可演变气象。
若是在江宁县内,占了地利,或可有些气象,但在此地,则是一丝气象也无。
一缕一缕晦暗气机,渐渐酝酿,缠绕在黑罴身上,似如丝绸浮动。远处而观,仿佛道道锁链般,将这头黑罴,困锁在谷道。
大火一发不可收拾,须臾之间,荀少彧入眼之地,尽是火焰沸腾。
这些黑漆,顺着壕沟,一路延伸,将谷道团团围住。大火灼烧之下,黑烟白灰,夹杂着火焰,呼呼升起。
…………
一片片火海,草木纷纷燃起。
“吼!!”
在寨楼上,似困兽一般,高望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怒吼。
看着恍若癫狂,青筋暴起的寨主。寨兵们一时手足无措,一股子慌乱情绪,在悄然蔓延着。
眼见高望在丧子之后,精神日益衰败。
大主祭也意兴阑珊,道:“让寨兵们,都撤回来吧!”
“现在……据守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止火势蔓延。”
高望强行平息了,心头翻滚不休的情绪,一槌定音:“对,都回来吧……留在谷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气运黑罴,似在痛呼,一缕一缕晦暗气机,不断消逝泯灭。
黑罴隐隐的,流露出一种疲态,横卧在山寨之上,气机衰弥。
荀少彧看着石镜上,黑罴神形渐渐模糊,火势绵延不绝,每一时每一刻,神形都会消磨掉一些。
“这一场火,未必能烧到高家寨。但能破谷道关隘,这高家寨,也就势必在望。”
他斩钉截铁,语出从容。
火势蔓延不尽,一千二百兵甲,站在壕沟一侧,静然等待火势平息。
大火一起,缭绕的火舌,在壕沟之中,疯狂燃烧着。
炽热的火光,让站在一旁的荀少彧,眉毛都有些焦糊的味道。
荀少彧抬步,向大营走去。
几营主将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这一场火,最多也就是烧毁一片崖壁。甚至寨兵们,如果退守的及时,也根本不会死伤性命。
…………
军中大帐,
“三日之后,发起总攻!”
荀少彧一手拍着公案,一股势在必得之意,勃然而起。
这一场大火,生生挫掉了高家寨的锐气。
他要一举,击碎高家寨的脊梁,让他高家人,再也站不起来。
几大营将,高声应喝:“喏!!”
“报!!”
斥候急声,冲入帐中。
斥候单膝跪下,道:“报……西山三里之外,有大股土兵出没,徘徊不去。”
荀少彧闻言,道:“是援军吧?”
高家寨能有着这般基业,在山中称王称霸。没有些盟友势力,这是不可能的,荀少彧也不意外。
斥候道:“那一股土兵,近有千人,衣甲服饰混杂不一,不似一路!”
“上位,打掉他,不把这股土军打掉……”
营正杨不已,出人意料的出列,道:“我等大好局势,难免一朝丧尽。卑下愿率麾下,强击援军,请上位……应允。”
营正薛定鳄,大步上前,道:“卑下,亦愿率麾下,阻击援兵。”
“请上位应允!”
一营二百五十甲兵,阻击近千土兵,荀少彧沉吟一会。
数倍之差,这可是一场硬仗。而且山民们,多彪悍凶野,论起战力,不见得会逊色山民。
只是,本就有着四倍之差,倘若再度调动兵甲。那么攻打高家寨时,荀少彧剩下的兵力,就会有些捉襟见肘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看来是咱们,耽搁时间太久了。”
荀少彧心知,若是一鼓作气,拿下高家寨。这些寨子,也不会有胆量,兴兵来犯。
“薛定鳄……你率麾下一个营甲,挡住进犯土兵。”
“我不管你,有什么小手段,都给我拖住他们,把他们死死的咬紧。”
“我打高家的时候,不希望看到有一兵一卒,跑到高家营地里,去冲锋陷阵。”
“你……知道了吗?”
薛定鳄惊喜满:“卑下……”
“……遵命!”





元始诸天 第七十五章风声鹤唳(中)
火势渐熄,山石漆黑。
荀少彧观望火势,佩刀渐渐出鞘。
他紧紧握着朴刀,刀口指向前方:“……杀!”
“杀!”
“杀啊!!”
鲁明达、赵文远等宿将,纷纷拔刀出鞘。各自率着一众甲士,冲向谷口。
荀少彧一人当先,率先冲入狭隘谷道。
入目之处,唯有灼烧漆黑的岩石,或是烧成白地的草木。
谷道狭窄,两侧都是峭壁陡立,能进入的兵卒甲士有限。
两千甲兵,甲胄齐备,负重量大。
想要一起涌入谷道之中,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谷内,一栋栋寨楼,各成犄角之势,寨兵们弯弓待射。
荀少彧刚一入山谷,就有一道道箭矢落下。朴刀挥挡,磕落下几支箭羽。
一名名甲兵,自荀少彧身侧冲出,涌向寨楼。
寨楼并不甚高,至多有着四、五丈,尚且不如大户宅邸。
寨墙烟熏火燎,一名名甲兵,抬着长梯,踩着同袍的背脊,一个个攀上楼寨。
鲁明达一步踩着一名甲士,似乎老罴一般,生生扑上楼寨,三蹬两蹬,身形骤起,踏上寨墙。
他刚刚登上楼寨,便有着数根长矛刺来。
鲁明达拽住其中一根长矛,抽身用力,狠狠一带,就有数个寨兵,掉下寨墙。
噗呲!噗呲!
他摸了一把,飞溅在脸上的血液,长矛绽放着点点寒星。
咧嘴一笑,鲁明达魁梧的身躯,带着血腥,又扑向寨兵。
此时此刻,甲兵们俨然杀红了眼,悍不畏死,不断攀登着寨墙。
每一寸空间,血肉铺就都在来回厮杀争夺,不住有惨叫痛呼响起。
不断有甲兵,掉落寨墙;亦有寨兵,哀嚎呻吟。
“寨门开了!寨门开了!”
不一会儿,一声声欢呼,传遍四周。
…………
碰!
荀少彧一脚踹开,山寨正厅门户。
一名名甲士,从他身旁两侧窜出,个个神情凶悍。
他攥着朴刀,大步迈入厅堂,环顾四周空旷,面带一丝青意。
荀少彧冷声,道:“逃了?”
他凝神一望,气运运转之下。
那一头黑罴,俨然奄奄一息。
一丝丝、一缕缕,浑浑噩噩,气机沉浮。
黑色云蔼溃散大半,本已经有了些轮廓的黑罴神形,只剩些许形态模糊的黑雾。
溃散云蔼,荡漾余波。亦有着一丝青意灿烂,游弋虚无,徐徐蜉蝣。
见此,荀少彧面上冷意,愈发厚重。
要是黑罴神形,彻底崩溃,那一丝青意,必然能得到最大的受益。
“高家……高望……想跑么?”
“哼……你们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荀少彧观望大势,见着黑罴之形,溃而不崩,如何能不明白其中意味。
他固然是破了高家寨,焚寨屠族。
但只要高家嫡系人物,还剩下一个血裔。
这一头气运黑罴,就不会完全的崩灭虚无。
只要黑罴神形不崩,留下一丝生机,高家就不会彻底绝户。
这也是高家人,在发现事不可为,果断弃寨而逃的因由。
一甲兵疾跑而来,拱手道:“……将军,寨中妇孺老弱俱在,正听候处置。”
荀少彧面色一沉,道:“处置?”
“还什么处置?这高氏顽恶,抗拒义军,让义军伤亡极重,能什么处置?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说罢,他冷漠的看了一眼,空旷的厅堂。
“这座寨子,也不要留,一把火全都烧了。”
荀少彧一双手,可谓是占满高家人的血。这高家寨上,哪一家、哪一户,不视他为仇寇。
数千山民,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生乱,必是大乱。
既然双方,都已然不可调解,亦就不用刻意缓解了。
他荀少彧做事,一般不做,要做就把它做绝。
蓦然,一阵阵喊杀声,从寨子一侧兴起,并且渐渐临近。
甲士们骤然警觉,横刀于胸前,盯着门外。
义军虽占据优势,但高氏一族经营数百年,亦是有不少死忠之士。
这些死忠之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高氏血脉。正值家破,想与寨子同存同息,也是正理。
赵文远一身衣甲,血迹斑驳,大步踏入正堂,身后跟着几名甲兵。
赵文远抱拳,道:“上位……卑下已肃清,寨中各楼、巷。”
“斩高氏长老六人,精壮一百二十二人,”
精壮山民,都是有些战力的,而且为数不少。一旦起乱,这些人都是中坚。
不过,山民与义军之间,还是义军颇为占据优势。
山民虽自幼,长于山中,与虎豹豺狼为伍,在个人勇力上,山民占据绝对优势。
但是山民,毕竟疏于训练,不似义军一般,纪律严明,久经战阵,配合默契。
三三两两的捉对厮杀,或许山民能大占上风。
但是,一旦换成上千、上万之数,这般大型会战,义军面对山民,就能成压倒性优势。
荀少彧微微颔首,道:“封锁谷道内外,严查高氏余孽,不要走了高望。”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高望世居丹阳,在凤台山也是个坐地虎,走了他……是个麻烦。”
这些山中大寨,关系盘根错节,一代代代联姻,姻亲众多。
高望没了高家寨,就是个没了牙的老虎,但也不得不防,有人想要养虎为患。
“喏!”
赵文远面皮一紧,深知个中利害。
…………
甲士们推搡着高氏妇孺,聚集在寨子中央,一处空旷场地。
场地周匝,一名名甲士,个个高举火把,佩着朴刀,静默而立。
荀少彧眉头微蹙,念叨着:“……还是让这个高氏家主逃了,真是可惜。”
看着石镜上,那一缕缕厚重黑云,聚而不散,已然不复黑罴之形。
这黑罴之形,并不简单。
要知道,这方世界固然能级不高,个人武力在百人敌封顶。
但人道煌煌,大势滔滔,占据主流位置!
万民有运,众生有运,国有国运,家有家运,族有族运。
然而万千气运,能衍生出气象的,也是少之又少,百中无一。
一如国运真龙一般,具备难以想象的大能力。
当然,这一头气运黑罴,不过是一处山民聚集,几百载延续下的一丝真形。
距离国运真龙这等存在,有着不可道理计数的差距。
但也具备种种妙用,小,可护佑一家、一宅平安;大,能自立一方,威福自享。
这一丝黑罴之形,就是图谋自立的根基,就连荀少彧,掌握一县之地,都没有机缘触及。
一般枭雄人主,也大多是从白鲤、金鲤一类气运之形,开始起家立业。
鲤鱼者,蕴含龙性,跃升鱼龙,蛟龙,乃至真龙。
只是,其他杂类真形,一样是气运凝聚,不容小觑。
“既然,高望抛弃你们,自顾逃了。就连你们的寨主,都放弃你们,你们也不要怪我,心黑手狠。”
荀少彧一挥手,一个个甲士带着狰狞笑容,冲入妇孺当中。
仿佛驱赶羔羊一般,挨个宰杀,一名名甲士挥舞着屠刀,妇孺惊惶喊叫。
荀少彧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这屠杀命令,虽是他下的,但亲眼见到,一条条鲜活生命,等待屠宰。
荀少彧的心情,还是有些低沉的。
不过,倘若不立下威严,让后来人见到抗拒的后果。
以后每遇战事,都让荀少彧的义军,损失惨重,而没有任何代价。荀少彧手上的这点兵马,可不够这般消磨。
“屠了高家寨,携带此威,收拢山民。不需多,只要能有上万山民,就是大胜。”
“上万山民,编入民籍,精简其中精壮,最少也能有三千之众,可假称五千,整个丹阳府,能有谁是我敌手。”
“老帅垂垂老矣,少帅纨绔不堪,除了我荀少彧,整个义军,谁能是擎天一柱。”
吼!!
黑云缭绕,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轰然之间,粉碎无数。而这时,正是最后一个高家人,倒在血泊中。
“来啊……备马!”
荀少彧对左右,道:“杨不已一营甲兵,未必能与一千土兵周旋。我要趁着破寨之势,一举击溃这一千土兵。”
不一会,就有甲士牵马过来。
荀少彧翻身上马,大喝:“铁甲骑,跟我走!”
“驾!!”
一夹马腹,战马嘶鸣,马蹄交错,卷起一阵沙尘。
“铁甲骑在!”
一名名身披铁甲,面带黑布的汉子,一个个翻身上马,跟着荀少彧一并而去。
因为凤台山,多歧路,多关隘,多天险。对骑兵的战力,有着较大削弱。
所以,在荀少彧攻打高家寨的时候,这一支骑兵,根本没起到作用。就谷口的狭窄程度,也无法让骑兵发起冲锋。
骑兵冲击谷口,根本连一丝水花都打不起来,就会在乱箭之下,折损殆尽。
而且骑兵一旦折损,想要补充,也是极难。
首先,一匹合格的战马,就是个大问题。
突勒人于中原之地,圈地养马百年,自是不缺战马。
然而突勒人的战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义军所用。义军的战马来源,大多是收缴突勒人而来,数量稀缺。
而且一骑养十兵,养个骑兵的消耗,可比养十个步兵的消耗。有这消耗,大多数义军,还是比较欢迎战兵的。
不是谁便一个人,都能成为一名合格骑兵的。在体型、臂展、力量上,都有着严格标准。
荀少彧执掌江宁一县,麾下骑兵也就五十之数。
一县之地,也就五十骑兵,由此观之,骑兵之贵之奢。




元始诸天 第七十六章风声鹤唳(下)
高坡之上,杨不已一身血污,脸色铁青。
望着对面,挥舞着各式兵器,面涂朱红的山民,攥着横刀微颤。
“这些……这些山民……”
杨不已苦着脸,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
山民虽统属不一,但战力着实惊人,且悍不畏死,彪悍之极。
他麾下一营之兵,二百五十披甲之士。
在正面捉对厮杀之下,差一些就把他的一营兵甲,给生生打崩了。
就是他许诺厚赏,亲身下死力搏杀,也完全抵挡不住,山民们前进步伐。
一日一夜激战,二百五十甲,已然伤亡过半。
若非荀少彧麾下,军法严苛之极,动辄连坐,威慑众军,杨不已未必能坚持的下来。
然而,就算如此,兵卒们连番大战,早已经精疲力竭,就是有心杀敌。也够呛能挡住,对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山民。
杨不双眸睛半闭半开,酣然假寐,拄着佩刀,等待着山民,下一轮冲锋。
“营正……”一个兵卒,慌乱的跑来。
这兵卒脸上,满是恐慌:“山民……他们……他们……”
山民们个个悍勇,一比一的搏杀,正规士兵都毫无胜算。更何况,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数倍与己的山民。
若非杨不已,逢战必先,身先士卒,这些甲士早就崩溃了。但是,短短几次搏杀,也让不少兵卒,心生惧意。
杨不已顿时惊醒,看着对面,或拿鱼叉,或持猎弓,乌压压一片,渐渐靠近。
杨不已看了看手中横刀,撇了一眼面露惧意的兵卒,不由苦笑一声:“上位啊……上位啊……不已,尽力了。”
下一刻,他的眸子,凶芒大炽。
杨不已喝道:“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唯死而已。”
“苟且偷生,累及家人,何不如随我死战尔!”
“死则死矣,跟我杀,”
“杀……”
“唯死战尔!”
众多甲士面皮涨红,高声应喝。
蓦然的,杨不已耳廓,微微一颤。
他略有惊色,身子伏在地面,听了一会。
“是骑兵!”
…………
一匹一匹战马,踏蹄驰骋之间,铿锵交鸣。
荀少彧拽着缰绳,麾下五十骑兵,发出一声声呼啸。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眼前……跟我冲啊!”
“啊!!”
骑兵们大吼一声,宣泄着胸中意气。
“驾!!”
1...3233343536...2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