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乙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环状森林带，而他恰巧处在其入口处，仙灵之雾笼罩四周，给人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其内也有粉红的花朵，倒似也孕育着一些桃树。
楼乙迈步前行，耳边一个声音问道，“可有所悟？”
楼乙停下脚步，开口道，“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
“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
“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楼乙说完这些等待对方的问话。
“这乃是你之感悟？”那声音有些讶异的问道。
楼乙摇了摇头道，“此乃晚辈与书院之中，偶尔翻阅到的儒家之道，只可惜晚辈资质愚钝，至今尚达不到撄宁之境，更别说更高层次的疑始之境界了……”
“无始之始，玄冥之境，若真到了此等境界，放空一切也放空了自己，便真正达到了圣人之境，只可惜许多人空有圣人之才却无圣人之道，而吾所要追随者需两者相兼才可，吾寻觅数十万载，终究遗憾与此，是为平生一憾事……”那声音显得寂寥落寞的说道。
“晚辈，受教了！”楼乙抱拳拱手对着前方行了弟子礼。
“你不错，但却也非我要寻之人，百回人生便是百回你内心的写照，望汝勿忘初心，始终保持着一颗正直之心，望你时刻铭记放下方得自在的道理，欲望太盛，执念太强，终究不得善终！”对方对他说道。
楼乙慢慢抬起头来，再行一礼道，“晚辈，受教了！但晚辈从未忘记过初心，也不愿蝇营狗苟的妥协，我的命运要由自己的来掌控。”
那声音沉默了少许，对他说道，“罢了，汝之命运吾看不透，也许这也是你的强大之处吧，来吧，近前来吧……”
楼乙规规矩矩再行一礼，这才迈步向前走去，仙灵之雾向着两侧散开，同样散去的还有围绕在四周的强大禁止，若是有人想要强闯此地，恐怕即便是狮圣与虎圣也只有死路一条。
楼乙之所以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缘于他对阵法结界的深刻研究，虽然没办法做到一眼洞悉乾坤的境界，但是却也可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感知到四周是否存在着危险。
楼乙迈步走进了环状森林之中，映入眼帘的乃是静怡与美好，称其世外仙境也绝不夸张，奇花异草斗艳争芳，奇树盘知错节，连横合纵。
一跳曲折的道路，像蜗牛的贝壳侧面的螺纹，指引着楼乙的前行，期间对方又数度对他提问，楼乙皆凭借本心回答了对方，至此那声音没有再言语，显然它已经得出了对楼乙的评价了。
楼乙在拐过了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个由无数树根盘根编织而成的巨大树窝，映入了他的眼帘，天空上的那束天光，笔直的照射在树窝之中，树窝内有一枚洁白如雪的蛋，闪耀着莹莹玉光的同时，四周还有无数复杂玄奥的金色光纹。
楼乙沿着树藤编织而成的道路，慢慢的来到了树窝旁，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笼罩着他，让他感受到了浩瀚如星海一般的纯正之力。
那枚蛋闪耀着光芒，一个声音从中传出，“带它走吧……”
楼乙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可就在他伸手要去捧起这枚蛋的时候，那声音又开口道，“它离开这里的那一刻，便相当于一个崭新的生命诞生，而吾也将不复存在，吾希望你能答应我三个请求！”
楼乙停下动作，将手收回并站直身体，开口道，“您请说！”
“其一，吾希望你不要干涉其成长，汝非吾所选择之人，也定非它会选择侍奉之主，吾等白泽以浩然正气为食，以浩然之力为己之力，若有朝一日它遇到该遇到之人，吾希望汝能放其离开。”
“我答应！”楼乙点头道。
“其二，吾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接受，吾希望将一缕魂念留与你泥宫之中，以匡正其成长，吾不会干涉汝之思想，你意如何？”
“自无不可，晚辈答应了！”楼乙再次点头道。
“其三，唉～”说到这里它突然叹了口气不说了，楼乙没有焦急，而是在原地等候对方说完，过了好一会儿，一样东西凭空出现在了楼乙面前，楼乙有些不解的看着此物。
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石头，只不过偶尔这块石头会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这块石头尺寸不小，大约有半人大小，上窄下宽呈椭圆形，在上端位置有一个凹槽，凹槽之上有一个半圆形的缺口。
对方似乎知道楼乙好奇，于是解释道，“此为界石，也可称其为心石，乃是这昆吾界的中枢所在，掌握了它便等同于掌握了整个昆吾界的生杀大权！”它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着重的加强了语气。
楼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怪石头，实在看不出来它到底如何具有如此神力，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说道，“不用怀疑其力量，它的确拥有毁灭昆吾界所有生灵的力量，甚至可以改变昆吾界的一切，但它缺少了一样东西，而吾希望那东西永远不要同它合二为一……”
对方向他透露了一个讯息，也让楼乙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昆吾界并非寻常意义上的芥子世界，而是九重天上一场旷世之战后，崩碎的主世界的一角……
这个消息不可为不震撼，但让他更加震撼的却是，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昆吾界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人能够飞升上界，因为昆吾界所处之地乃是妖界与灵界的交界处。
当初黄泉宗前来争夺此地之时，便触怒了两界的生灵，所以它们暗中定下协议，严禁任何此界之人飞升上界，随后两界定下协议，共同掌控此界。
灵族的掌控者为炎麟一族，而妖族这边原本由众妖族共同治理，但妖族妄图夺权，欲将此界变成饲养人族的牧场，从而供妖族随意取食。
最终它的出现，阻止了它们的残忍想法，也间接的约束了这些妖族的行为，然而如今它已身故，妖族们再次蠢蠢欲动，而它所选择的接班人，此刻已无法彻底约束它们了。
原本它将希望寄托在了炎麟一族的身上，岂料炎麟族的圣主，竟然也生出了此类想法，而那个身着赤炎铠甲的男子，便是炎麟族派来与界杉谈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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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乙 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不屈意志
楼乙听到这些消息后，内心不由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是暗流涌动，难怪整个昆吾界如今都人心浮躁，若是妖族真的与灵族共同联手对付人族，那么只怕昆吾界将面临可怕的浩劫。
他突然想起了天人一前辈的欲言又止，以及他的不告而别，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昆吾界即将到来的命运，难怪白小笙跟甲天下全都离开了，书院上上下下都在期盼着天人一前辈的归来，他们也许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其实他们都是被抛弃了的。
楼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原来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的命运便早已被定下了，他突然想到了书塔之上所记载的一些密辛，然后将这些结合在一起后，楼乙得出了一个非常令其震惊与惊骇的事实。
显然昆吾界上所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了，生活在这里的其他种族，担心人族的强大会最终改变这里的一切，所以它们不允许人族强大起来，所以只要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
楼乙原本以为是他们抛弃了凡尘的束缚，从此逍遥天地间，但是他此时想到的却是，很早以前从昆吾界离开的那些人，恐怕极有可能都遭到了两族的夹杀，能逃出生天的概率，恐怕微乎其微。
这几乎便成为了一个必死无解的局面，却在这时那声音开口道，“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也给你一条退路可选，这两条路分别是，收好此石不要让其落入炎麟族之手，阻止昆吾界再一次的清洗与屠戮！”
“第二条路是，将它交给来此的男子，同它换取一个离开此界的名额，带着我通过炎麟族的飞升通道，离开此界前往灵界寻求庇护，这两条路一条几乎是没可能活下去的死路，一条则是可以独活的生路，你的选择是......？”对方让他做出选择。
楼乙看着眼前的界石，想到的却是昆吾界亿万生灵，他的亲朋好友，无数无辜的凡人，但是他也很清楚，仅凭他们自身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应对这些强大种族的，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楼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内心在拼命的天人交战，他甚至想过是否能用刀痕空间，将与之相关之人全部带走，但是他最终放弃了这个选择，因为这仍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过了好久好久，楼乙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按在界石之上，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开口道，“如果让我苟活于世，还不如轰轰烈烈死去，我选第一条路！”
那枚蛋突然闪耀着玉质之光，瞬间三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树窝旁，左侧为猿圣，中间为灵圣，右侧则是鸾圣。
它们三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界杉苍老的脸孔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鸾圣则是对他点了点头，只有猿圣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它沉默不语的望着楼乙，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你们都看到了，他选择守护这个世界，与你们当初的选择一样，你们可同意将界石交由这个人族的年轻人来保管吗？”蛋中的声音询问道。
“我同意！”界杉最先表态道。
“妾身也同意！”鸾圣紧随其后表态道。
猿圣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乙，瓮声道，“但愿他真的能够担负起这份责任与重担吧！”
猿圣这么说也间接的同意了由楼乙来保护界石，但是即便如此它们仍然处于绝对的劣势地位，且不说炎麟一族这些岁月的蛰伏，早已根深蒂固，它们究竟有多强，在场的这些妖圣们没有人能知道。
而原本它们的依仗圣主却大限已至，让原本的平衡均势，就这么被一下子拉开了，而如今炎麟族主动向妖族抛出橄榄枝，同意与它们一道血洗昆吾界，将人族逐渐强大起来的修士全部清洗一遍，防微杜渐，以防止当年赫连唯我所挑起的事端再度重演。
它们对于人族的憎恶，令它们无法接受人族的强大，所以为了能够一直掌控昆吾界，它们便会在人族变得真正能够影响昆吾界的平衡之前，便首先进行收割。
大乘期的修士，在它们眼中不过只是味道更加鲜美的补品罢了，既解决了麻烦，又能狠狠的滋补一番，这样的事情它们自然是一呼百应的。
形势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显然炎麟族的这位特使，已经与其他妖圣达成了共识，那么如无意外的话，妖族必将再次冲击北州东域之境，到时候当年的惨剧将再次重演，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的侥幸出现，这是一场决定人族命运的战争，必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楼乙看向三位愿意协助与他的妖圣，对它们三个一一行了大礼后，开口道，“感谢三位对人族的一视同仁，这份恩情晚辈无以为报！”
猿圣看着他开口道，“谢就不必了，我只是遵从了它的意愿罢了，希望它没有看错你！”
楼乙自然知道猿圣所说的这个它就是老猴，老猴的身份极为神秘，它的体内竟然有如此强大的佛力封禁，而且层次之高世所罕见，即便是他也根本无法解开这禁止。
但是楼乙是完全信任老猴的，虽然它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跟他倾诉一下它的过往，但是这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老猴对他是真心实意的，现在猿圣的表态便证明了这一点。
就在楼乙思考之时，猿圣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楼乙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晚辈到现在还处在震惊无比的状态之中，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应对之法，因为时间有些太仓促了！”
猿圣点点头道，“还算不错，至少你的脑袋瓜还是清醒的，不如我来给你一个建议如何？”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楼乙抱拳行礼道。
猿圣挥了挥手，指着他说道，“上次的那条龙，将是破局的关键，只要它能够搞定地龙这家伙，我们便有时间来协调一切！”
楼乙略作思考后，便点点头道，“这件事晚辈愿意去尝试一下！”
猿圣摇了摇头道，“不是尝试，是一定要将它拉拢过来，否则我们绝无胜算！”
楼乙点了点头道，“好！”
这件事必定十分艰难，地龙圣这次刻意没有出现，显然就是为了避开楼乙跟黄獟，它肯定已经与狮圣、虎圣达成了共识，想要让它改变想法，只怕难了……
就在这时鸾圣开口道，“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亲自解决一下！”
“前辈请说，晚辈必竭尽全力去做！”楼乙郑重其事道。
“是关于小九尾狐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看到她的变化了吧？”鸾圣意有所指的问道。
楼乙点了点头道，“是，晚辈已经知晓了，她应该是被其本体操控了......”
鸾圣点了点头道，“这丫头自打来到这里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我便时常与她谈心，她同我讲的最多的，便是与你这小家伙的过往，可见她对你情根深种。”
楼乙浑身一颤，内心不由得自责起来，鸾圣看着她说道，“但是自打上次她离开又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漠不好相与，也自此不来我处与我谈心，我便知她出事了，但她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其中，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亲自出手来解决它。”
“晚辈知道了！”楼乙点头道。
就在这时蛋中的声音突然开口道，“好了，昆吾界的未来便将给你们了，吾该离开了！”
“圣主！”
“圣主！！！”
“圣主啊……！”
三人齐声喊道，那枚奇异的蛋缓缓飞起，然后直奔楼乙而来，绕着他转了一圈后，便消失在了腾蛇玉戒之中，随后一缕魂进入到了楼乙的识海之中，它对楼乙嘱咐道，“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妥，但吾也是没有办法才如此，为了对汝做出补偿，在吾这缕魂彻底消散以前，吾将赋予汝预见之能，此能力因人而异，需你多加揣摩才能随心所欲释放，但切记一点，切勿玩弄命运，否则必食恶果，切记！”
“晚辈必将铭记于心！”楼乙向它保证道。
随后一丝奇妙的感觉出现在了脑海之中，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他无意间看了猿圣一眼，竟然诡异的看到了它许多过往的种种，楼乙感到一阵咋舌，连忙将此能力收回。
“石蛋，这名字真是一言难尽啊……”楼乙用近乎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这里发生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知晓，留给楼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尝试着唤醒沉睡中的黄獟，不过这家伙显然还未到苏醒之时，所以他决定先去解决与许唯依之间的事情……
猿圣它们也在灵圣的空间之力帮助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地，圣主已经离开了，届时圣主秘境中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它的气息便会消散一空，所以它们只能在此时刻到来前，尽可能的计划周全，只不过它们在准备着，而对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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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乙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直指本心
狮圣所在的领地内，虎圣、蟒圣、熊圣、地龙圣以及鹏金彩还有炎麟族来此的使者，它们此时正聚集在一起，不过许唯依却并不在此，显然是与它们并非一路的。
狮圣作为主人本应坐于主位之上，但是事实却是它将自己的位置，拱手让给了炎麟族的来使，而对方也泰然处之的坐在上面，目光扫向一众地位尊崇的妖圣们。
它看着这些修为强大的人物，却用极为轻佻的口吻问道，“不知道诸位打算怎么做呢？”
下面几个面面相觑，虎圣开口道，“我想来使很清楚，我等既然已经答应了令尊，便不会再改变主意，但是同样的，我们目前仍受制于当初与圣主定下的协定。”
“圣主？哈哈哈哈哈......”炎麟族来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下方众妖圣不免眉头一皱，但是却很快掩盖住了它们的不悦，毕竟圣主即将逝去的消息，它们早已知晓，而炎麟族的圣主却仍活着，而且据说修为又有所精进，这意味着昆吾界的力量平衡已经发生偏斜，而这位来使乃是炎麟圣主最小的儿子，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它们这些人自然不愿意得罪它，更愿意与之交好。
至于它性格如此张扬，甚至有些口无遮拦的，那是因为它的地位尊崇，背后有做大山护着，人家有这个背景跟实力支撑啊……
几位妖圣尴尬的笑了笑，这是鹏金彩却开口道，“我们金翅大鹏一族族长已死，与那只该死的白泽之间已经没有了协定，我们金翅大鹏一族愿为先锋，只要炎麟圣主能够帮我报仇雪恨，洗刷我金翅大鹏一族的耻辱！！！”
鹏金彩的话语，深得炎麟来使的欣赏，他拍着手掌说道，“好！好！好啊！诸位妖族的当家们，你们都看看，看看金翅大鹏一族的现况，曾几何时你们吃人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一纸协约竟然让诸位乖乖的就龟缩在这十万大山之中，诸位的雄心壮志呢？！！”
此言一出众妖圣皆露出义愤填膺之色，熊圣更是捶着胸口吼道，“俺要吃人肉！吃人肉！！！”
蟒圣眼中闪着碧油油的光芒，显然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地龙圣用沉重的脚掌踩踏着地面，狮虎双圣则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鹏金彩眼中金光闪闪，对她而言食人不过家常便饭罢了，这些年她的修为进境如此之快，便是到处捕食人类修士为食的缘故，只是这几百年来她心中总有一道坎过不去，那便是北州东域的千机城。
她曾无数次想要覆灭东域，然而非但没能成功，还折了许多族人，如今的东域比之它们当初签订协约之时要强大太多了，这些是妖族们颇为忌惮的原因之一。
鹏金彩自己报不了仇，便打算借助炎麟族的力量来覆灭东域的千机城，将他们这些该死的人类一网打尽，她要亲手杀掉那个曾经带给她屈辱的男子，当初那一战她可以说是完败，这份屈辱甚至超过了她对楼乙的仇恨。
就在这些家伙密谋着如何动手之际，楼乙却孤身一人来到了许唯依所生活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幽静的山谷，四周遍布奇异的花朵，有高大上的冷杉树紧密排列在一起形成的树林。
楼乙沿着一条僻静的小道，慢慢的向着森林深处走去，而在这森林深处的位置，有一处山坡，这里生长着一株奇异的树木，此树无论是花还是树叶都呈现出桃子般的心形图样，树木的枝条也是互相盘踞着向上生长，乃是世所罕见的相思树。
这东西乃青丘独有之物，百年树、千年花、万年结果，食之可修为大增，甚至可以直接成仙，它不尽能够增强狐族的各种能力，更能够极大增加狐族的寿元，当然此物也只有狐族可以服用，否则它们也不可能能够护得住这等奇树。
而此时一个美丽的身影，正坐在树巅之上，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天空乃是凭借幻术幻化而成，因为青丘之地没有太阳，有的只是天空中的这轮明月，它们也是凭借着吸收月华来修炼的。
突然这道美丽的身影身影回过头来看向外面，悠悠的叹了口气，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下一秒出现在了山坡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冷冷的看向进入此地唯一的那条羊肠小路。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来人正是楼乙，他在看到许唯依的一瞬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非请自来叨扰了。”
“你来此作甚？”许唯依冷冷的问道。
面对着对方的冷言冷语，以及那张面若寒霜的脸，楼乙心里多少有些惭愧，他看着对方说道，“有些话，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不知为何听到楼乙这么说，许唯依的身躯明显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脸上的表情也数度变幻，最终似乎仍是操控之人占据了上风，对他说道，“我没什么同你聊的，你走吧！”
说罢许唯依转身要离开，楼乙赶紧阻拦道，“等等！”
许唯依回头看他一眼道，“还有事？”
“我知道你不是她，或者说你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你是那位红衣女子对吗？”楼乙开门见山的问道。
对方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开口道，“是，那又如何呢？”
楼乙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你凝聚出这具分身的目的，你在渡劫，渡情劫对吗？”
对方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就连四周的空气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寒风卷着落叶胡乱的飘，她面色不善的望着楼乙，然后问道，“是又如何？”
楼乙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对她说道，“我可以帮你完成此劫，但是你能否答应我放她自由？”
“咯咯咯，呵呵呵......”
许唯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像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她看着楼乙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
面对着许唯依的质问，楼乙开口道，“你应该很清楚，她是喜欢我的，而你无力改变这一切，因为这是你的劫！”
“谁说我无力改变这一切，你认为我现在正在做的是什么？”对方不屑的反问道。
“你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很清楚即便你用这个办法，让你自己度过了此劫，那么你最终也会道心受损，甚至还会因为强行改变命运，而遭到天谴，甚至形神俱灭，你真的要赌吗？”楼乙振振有词道。
杀气突然笼罩在了楼乙身上，许唯依此刻的面容有些扭曲，她的眼中满含杀意，冲着楼乙喊道，“若不是你，我又为何会如此兵行险招，都是因为你！你还敢说出来！找死吗？！！”
楼乙看着她，眼神十分平静的说道，“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帮你完美度过此劫，你应该知道此劫度过之后，你便道行圆满可飞上界，而她也将彻底将我遗忘，而我则会身死道消，你既能消了气，又能度过此劫，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