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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灵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半山闲居
百里雯被送回了飞来峰南坡乙字二十二号院中,她是女子,又是擅自闯入天松峰,差点沾染上‘噬人散’给门派惹祸,百里文华懒怠管他,只下令让百里霏照顾她,再扔了一包金创『药』给前去报信的百里浩,便出门去找人议事去了。
百里雯屁股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百里霏亲自动手给她清理创口,她大刀阔斧地揭开百里雯屁股上一半的亵裤,带起一串串血花,百里雯昏『迷』之中都痛得闷哼起来。
百里奚在门外急声开口:“七姐小心些,莫要再伤了九姐。”
百里霏扔下手中带血的亵裤条子,极不高兴地反驳道:“你若心疼,你来弄!她自己犯蠢去闯飞松峰,受罚完全是咎由自取!弄成这个样子还要别人伺候她!还连累我们要跟其他新秀分开,要回来再接受盘查。哼,她若是将‘噬人散’的祸害带进了家族,你和她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休想狡辩不知她的去向,若不是你给她打掩护,她还能独自偷跑……”
“闭嘴!”不待百里奚开口反驳,百里浩一边厉声呵斥百里霏,一边疾步走向百里雯寝房,他在房门前站定,冰冷地警告百里霏道:“七妹妹这是不想参加新秀赛了?还是觉着九妹妹之前闯下的祸事还不够大,你还要上赶着再添上一笔,真让别人怀疑上我们?”
屋子里,百里霏不满地轻哼一声,手上动作加快,泄愤似的猛地撕扯向百里雯屁股上另一半的亵裤。
一大块血『色』布条粘连着百里雯的皮肤被撕扯了下来,血花四溅中,百里雯被连带着向上弹动了一下,又死鱼般落在了床铺上。
百里浩透过门帘瞧着百里霏蚊帐中隐约的动作,狠狠地咬了咬牙,他转头看向百里奚,恨铁不成钢地喝骂道:“九妹妹如今这般,不正是你袒护出来的结果?先前你的脑子去哪儿了?这会儿来心疼,你不觉得太晚了?”
百里奚悔恨地低了头,他若是早知晓是这个结果,又怎会让九姐去飞松峰寻什么物件?!
百里浩见百里奚知错,将金创『药』一股脑地扔向百里奚怀里,犹自不解气地骂道:“别说六哥没有警告过你们,‘噬人散’风声鹤唳,若是你们被人拿住话柄脱不了身,家族中谁也不会冒险去救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百里奚无措地抱着一堆伤『药』,眼睛暗沉了下去,倒是百里霏把百里浩的警听了进去,一言不发地将手上的动作又加重的三分。
百里奚撩开门帘,一瞬不瞬地看着百里霏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怀中的『药』瓶,孤单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无尽的肃杀来。
陈柏宇被无影门弟子程和安、神行宗弟子贺宇轩左右架着,送进了飞来峰东坡甲字六号院,陈子骁带着雷炎和齐昊出来接着陈柏宇,一面客气地跟程和安、贺宇轩道谢,一面让其他两人将陈柏宇扶进屋子。
程和安和贺宇轩没有急着离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相互推辞示意了一番,程和安方才上前一步低声对陈子骁说道:“今日得到个小道消息,飞云门将在新秀赛后开放天灵峰给新秀们历练,陈长老这也是高兴了,才会多喝了几杯。”
陈子骁左右转动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两人一眼,微微挑起眉头,压低声音问道:“我三堂叔为何会如此高兴?”
程和安将声音压得更低:“据说飞灵峰中有飞灵果和无忧花,有了这两味『药』,能炼制出‘消功散’的解『药』……”程和安意犹未尽地停住了话头。
陈子骁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再次拱手谢过两人,站在院门口送走两人,待两人走远又多站了一会儿,才看向院门背后的阴影处。
暗影中陈子雄的身影显『露』了出来,短短的两日中,陈子雄整个人沉郁凶狠了下去,他缓缓地收回手中的bi shou,极其阴郁地问道:“四哥,他们说的可会是真的?”
陈子骁肯定地点点头,程和安当着贺宇轩的面说起此事,多半不会是空『穴』来风。
玄青门已经被剔除出新秀赛,他们两派不必向他们示好,定然是所有门派都能派人去飞灵峰历练,他们才会顺道买个好给他们。
“莫非是三堂叔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不成?”陈子雄拉长了脸推测道:“今早三堂叔出门之时,还说去要找无影门和神行宗算账,如今反倒……”
陈子骁心思急转,暗叫一声不好:三堂叔多半是答应了和无影门和神行宗,一起联手去飞灵峰找寻飞灵果和无忧花……
陈子骁的眼睛落在陈子雄精瘦的身体上:八弟认定了无影门和神行宗联手陷害张师弟,害他无法参加新秀赛,他若有机会去天灵峰,只怕会趁机报复……
陈子骁的头骤然痛了起来,耳边隐隐传来陈柏宇酒醉后的大呼小叫声,忽然间也变得极其刺耳起来。





燧灵记 第六十六章 护着谁?
陈柏宇于酒醉中,兴奋地手舞足蹈,他心中的畅快无以言表,他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道,才会遇到了这等千载难逢的好事情。
无影门和神行宗仗义,程诚和苏明达两个老家伙也不错,昨日跟他一起去过飞松峰之后,今日俱都承诺若是门中弟子有幸拿到武功秘笈,必会与玄青门分享。
哈哈……他服下了‘消功散’再修炼了飞云门顶级武功,哈……先天之境犹如手到擒来,这是什么运道!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飞云门居然要开放天灵峰给兔崽子们历练,哈哈哈……这不是送上门的馅饼吗?
陈子雄那个小兔崽子,正好去给他把飞灵果和无忧花通通采回来……那小子若不听话,无影门和神行宗的小子们也会替他弄回来,哈哈哈……他有了秘籍又有解『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痛快,真他妈痛快!
雷炎出手如电,点向陈柏宇的睡『穴』,陈柏宇软倒了下去。
四周终于清静下来,齐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一言不发,和雷炎一起,一左一右,伸手抓住陈柏宇的一手一脚,两人一起用力,将陈柏宇从地上拖起来,‘砰’一声将陈柏宇扔上了床。
雷炎拍了拍手,率先出了门。
齐昊的回头恶狠狠地盯了陈柏宇一眼,悻悻地咽下喉咙中的一口唾沫,跺了跺脚也转身出了房门,留下陈柏宇满身凌『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席映月被人抬回了青衣门住的院子,她的身上并没有皮开肉绽,甚至连半点血迹都都没有,可她却依旧在昏『迷』中不停地簌簌发抖,好似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下一刻她便能要了她的命。
随同青衣门弟子一起,送席映月回来的飞云门女弟子,口齿十分伶俐,她这样对何秀丽说道:“何掌门,庞堂主特意嘱咐过,兰姑娘后日便要接掌青衣门,若是戒律堂这五十杖的惩戒下去,让兰姑娘十天半月都起不了身,明日不能起身接任掌门,那就不美了!故而这五十杖虽然打了,伤势却会在一个月后,方才真正发作,绝不会耽误了青衣门明日继位之事,也不会耽搁了兰姑娘顺利接掌门派。”
那女弟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笑眯眯此接着说道:“若是何掌门还不放心,庞堂主还特意预备下了‘血瘀散’,若是有这等灵『药』涂抹在兰姑娘身上,她连今晚的高烧都能免了,不过,”
小姑娘稍微顿了顿,一双大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笑盈盈地盯着何秀丽,多少有些为难地说道:“这‘血瘀散’价值不菲,千金难求,这么小小的一瓶,便要花费一千金,不知何掌门是否舍得,买来给青衣门未来的掌门敷用呢?”何秀丽是何等人,立即就听明白了:这小姑娘是明明白白地上门了求财来了!
她清丽的脸庞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是她服下了‘消功散’老眼昏花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不正是飞云门驯兽堂堂主罗润明的小女儿罗英英?这孩子看上去还不到十岁吧,一身的婴儿肥都还没有褪去,竟然就在戒律堂当差了?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道:“自然不能吝啬了这一千金,耽误了明日的大事,玲儿,你带这位小姑娘去拿银票,再送她回去复命吧。”
罗英英高兴地笑了起来,婴儿肥的胖脸上透出一抹天真的喜悦来,她一边跟着『毛』玲儿去取银票,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地问道:“你们明日新任掌门继位典礼的礼服准备好了没?若是没有,飞来峰山脚下的坊市中有一家‘天衣坊’,各『色』衣物都有,还能提前定制,还有一家‘千『色』堂’,胭脂水粉和首饰花样繁多,名声在外……”
何秀丽淡淡地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小财『迷』!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正愁无法打开清风居的大门,机会就送上门来了,她低声叫过青琳,低低地吩咐了几句,青琳追着『毛』玲儿两人去了西厢的屋子。
霍迪国『迷』雪宗弟子伍大伦俯卧在床铺上,捶床大叫:“鲁劲松,你小子还不赶紧滚过来,滚过来给老子上『药』!”
鲁劲松应声而入,手中拿着『药』瓶,身后跟着伍大兴,手中端着一盆水,两人先后进屋,把耿碧芳和金竺雨两名女子留在了门外。
鲁劲松笑嘻嘻地调侃道:“挨了五十棍,你居然还有力气叫喊,看样子飞云门戒律堂名不副实,对你手下留情了,可惜,真是可惜!”
伍大伦随手将面前的枕头砸向鲁劲松,鲁劲松夸张地退后一步,以极其狼狈的样子接住枕头,跳将起来大喊道:“还有力气打人,定然是无恙了,我看你也不必用『药』了,我这就走了。”
伍大兴随手放下水盆,伸手从鲁劲松的手中抢过『药』瓶和枕头,不满地对鲁劲松说道:“鲁师兄,你就别添『乱』了!你若不愿给我二哥上『药』,不若带着两位师妹去查查究竟是谁陷害了我二哥,若是能在新秀赛开赛前查出来,洗清了我二哥的不白之冤,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门外的耿碧芳和金竺雨听着伍大兴这番话,真是觉得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他们三人被伍大伦连累不能参赛,心中实在不甘,若是能找到暗中陷害之人,就算是错过了参赛时机,能亲手替自己报了仇,也算没有白来飞云门一趟。
伍大伦听见弟弟向鲁劲松示弱,不愿意了!
他不依不饶地叫骂道:“你求他作甚!还查个屁呀!他就是那个不最不想让你去参赛的人!除了他,谁还能有‘玉堂春’?谁他妈还能在老子衣角上缝上‘玉堂春’?鲁劲松,有种你就认了你陷害老子,老子敬你敢作敢当,若是做个缩头乌龟,只会让老子瞧不起你!”
伍大伦支着胳膊直着上身,一口一个‘老子’骂得起劲,一时间忘记了身上的伤,身体扭动幅度过大,扯动了屁股上的伤势,忍不住‘哎呦’一声痛叫起来。
他输人不输阵,随即不住口地强撑着骂道:“老子告诉你,我四弟就算不参加这个劳什子的新秀赛,照样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把你的名头压下去,你给我等着瞧!”
鲁劲松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伍大伦的气急败坏,正要再火上加油刺激伍大伦一番,门外的金竺雨听着这番叫骂实在不成样子,遂提声说道:“鲁师兄,伍师兄疗伤要紧,你既帮不上忙,就赶紧出来,我们正好分头去打探消息,查出幕后之人,也好替伍师兄出了一口恶气。”
鲁劲松悻悻地看了伍大伦一眼,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他嘲讽地看着伍大伦,大声地质问道:“去外面查个屁呀查?那‘玉堂春’就缝在他的衣缝里,他自己的衣裳,经过了谁的手,他还能不晓得么?休想让我背了这黑锅,你自己说吧,你这是想要护着谁?”




燧灵记 第六十七章 袒护
鲁劲松的这一声质问,让屋里屋外都噤了声。
都是门中的精英弟子,都不是傻子,金竺雨一再让鲁劲松出门查探,不过是让两人不要再争执,鲁劲松的这一声质问直中靶心,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喝破了出来,将所有的怀疑都摊开到了明处。
伍大伦狼狈地伸手指向鲁劲松,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你!”他一口气抽不上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昏倒了过去。
伍大兴见二哥昏了过去,转过头来对着鲁劲松怒目而视,鲁劲松先声夺人,大声提醒道:“他耽误的可是你的新秀赛!你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要袒护他,你想想她们两个!”
鲁劲松伸手指着屋外的狄碧芳和金竺雨两人,大声地对伍大兴喝问道:“你甘愿被拖累,可她们两个呢,她们就活该被牵连,活该连个为什么都不能问?就因为你想要袒护他!”
伍大兴羞恼地涨红了脸,不待他替他哥辩解一句,鲁劲松气势如虹地接着质问道:“你可别说,你什么都不晓得,昨日检查之前,你跟你哥寸步不离!没错,昨日之前谁也不晓得,会检查我和他这样的旁人。”
鲁劲松伸手点向自己和昏『迷』的伍大伦,寸步不让地对着伍大兴吼道:“你哥衣缝里的‘玉堂春’是不是为你准备的,是不是你缝上去的?你说!你若实话实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两个师妹的损失,我和你们俩一起想办法找补回来,你若不说实话,回到了宗门,总有办法让你们俩说实话,就连你爹也护不住你!”
伍大兴到底才十四岁,面对鲁劲松气势汹汹的咄咄『逼』问,想到回到宗门可能会受到的惩罚和爹爹的怒气,他的眼神中刹那间出现了一丝松动。
鲁劲松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伸手拍了拍伍大兴的肩膀,看着伍大兴猛然崩溃下来的神情,一反常态地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有话好好说,你说不过我,也别哭啊,若不是你们两兄弟,那就极可能是替你们准备衣裳的侍女,你想想,会不会有人被人收买了。”
伍大兴诧异的抬眼看着鲁劲松,鲁劲松皮赖地咧开嘴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好好照顾你哥,你要是着急,晚一点就送信回去,查探你家那些个侍女,看看是那个吃里扒外的,误了宗门的大事,定要让她九死不得翻身方能解恨。”说罢,鲁劲松对伍大兴挤了挤眼睛,转身往门外走去。
他大步走出了门外,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手,大声对狄碧芳和金竺雨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伍老二被人陷害这事,定要严加查探。宗门内追查的事情先暂且不说,这几日,凡是进出过这甲字十三院的外人也都有嫌疑,不管是何人,也不管是什么身份,但凡有了蛛丝马迹,我们『迷』雪宗都要查个明白,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狄碧芳和金竺雨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先不说是不是他们自己人出了差错,先清查外人是正经,若真是外人所为,报复惩戒起来还能有什么顾忌?他们『迷』雪宗怕过谁?
屋内,伍大兴的神情一变再变,他万万没想到鲁劲松会袒护他!半晌之后,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沮丧着收敛了心神,小心地上前给伍大伦清洗上『药』。还别说,昏『迷』了也有昏『迷』的好处,至少比清醒忍受换『药』的痛苦要强。
屋外,一只不起眼的黑『色』小鸟,绕着院子盘旋了一周,认准了顾国胜的窗户,一个倒栽俯冲下来,利箭般冲进敞开的窗户,在屋内盘旋了一周,停在了随意靠在椅背上的顾国胜面前,在他面前的案桌上蹦跳了几下,停了下来,歪着头打量着顾国胜。
顾国胜懒洋洋地伸手从荷包中捏出一粒鸟食,托在食指上喂给小鸟,小鸟探头啄食了鸟食,往他面前靠了靠,顾国胜伸手按住小鸟,从它小巧的脚环上取下一个更小的小圆筒,小鸟很有灵『性』,圆筒一脱身便振翅飞向屋顶的梁上,停在上面,一声不响地望了望顾国胜,随即将头蜷缩在翅膀下,一动不动地歇息起来。
顾国胜拆开密信,先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又从头至尾细细地看了一遍,掏出火石,将密信烧成了灰,随手丢进了茶盏中,面沉似水地沉思起来。
他和何秀丽同时被飞云门废去了武功,居然还想要让他暗中去关照青衣门,去关照何秀丽?这等荒唐的指令,是当他脑袋被门夹扁了?皇家的那个国师,手也伸得太长了,长到来管他的闲事了!哼,青衣门掌门何秀丽可不是个善茬,看她花样百出百般抵赖废除武功,真真是能人所不能,居然还要他去伸出援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失去了武功自顾不暇,何秀丽那么爱折腾,且让她自己折腾去吧。
申国长乐教弟子姜浩是清醒着被同门师兄吕福佑、廖明阳两人抬回来的。
一进了飞来峰西坡甲字八号院子的,长乐教长老吕松霖、无极门长lǎo jiāng保平、奎山派长老沈成功连同明光堂长老赵君毅一起在等着他。
昨日他们商议无果,说好了等姜浩受罚回来后,再来好生问一问,姜浩果真没让他们失望,忍着痛清醒着回来了。
姜浩一声不吭,强忍着疼痛,咬牙让徐冠华和林秋实两人替他清理完伤口,涂抹上疗伤的『药』,换过亵裤衣衫,又大开寝房的窗户,发散开浓厚的『药』味,这才请四派长老进房说话。
他们四个申国顶级江湖门派,来飞云门之前早已结成同盟,要守望相助,合四派之力,联手争夺新秀赛前三的两个名次,并且不论哪派弟子能够成功得手,最终拿到飞云门奖励的武功秘笈,其他三派都能拿到武功秘笈的拓本,供门中弟子一同修习。
申国朝廷想要一统三国的野心早已深入江湖门派,在申国之时,他们四派内部互有争斗,来了飞云门,正该四派抱团联手一致对外。
这次从姜浩的胸前内袋中清查出煨有长乐教‘三步倒’毒『药』的暗器,拖累长乐教弟子无法参赛,四派有志一同,都想要找出背后陷害之人,一起讨要一个说法。
这两日,四位长老和门下的弟子们都没闲着,一一排查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两国门派动手的迹象,唯一没有仔细盘查之人便只剩下当事人姜浩,为了查清暗中隐藏的敌人在哪里?就算姜浩刚刚受刑回来,他们也只能问上一问了。




燧灵记 第六十八章 可疑
姜浩被人陷害之后,始终憋着一口气,这口气让他撑过了飞云门的五十杖的惩罚,一直到此刻,他浑身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一心想要让长辈们为他洗清冤屈。
长乐教长老吕松霖、无极门长lǎo jiāng保平、奎山派长老沈成功连同明光堂长老赵君毅四人在姜浩的面前坐定,长乐教长老吕松霖率先开口问道:“你身上的暗器有什么特别之处?”
短短一日功夫,吕松霖好似老了十岁,‘消功散’让他时刻感受到内力的流逝,清查陷害姜浩之人一无所获,也让他心力交瘁。
姜浩嘶哑着声音,垂下眼帘黯然回答:“那两枚八棱角精钢暗器,是我爹刚给我的生辰礼物,做工极其精巧,其中七个棱角上都有我爹刻下的北斗七星图,肉眼难得看见,飞云门将暗器收走了,若是能查清那暗器上有没有印记,就能知晓是否被人暗中偷换过。还有,两枚暗器事先都在事务堂过了明路,我日日拿在手中把玩,师兄弟们都曾见过,绝对不曾煨过毒。”
姜浩说得很细,他在这两日中,也曾翻来覆去地想过,是谁会有机会在他最宝贝的暗器上下毒,下的还是长乐教独门毒『药』‘三步倒’,下毒之人不但想让长乐教无法参加新秀赛,还想要置他于死地!
暗中偷换暗器和当场给暗器煨毒后,再放回他身上陷害他,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只要弄清楚了这一点,就能知道陷害他的人实力如何。
他是申国皇家供奉姜健的幼子,姜健身为先天高手,仇家必然少不了,或许是父亲的仇家趁机将仇怨报复在他身上也说不定。
他抬起头,阴沉地看向吕松霖道:“吕师伯,我仔细地回想过了,身边亲近之人不会陷害我,卫国和霍迪国的弟子,我也小心提防不曾与他们有多少交际,剩下的飞云门、天鹰宗和暗黑森林的弟子,更不会想要陷我与死地?我又不会参加比赛,不会是他们的威胁,以前飞云门也没有检查过陪同参赛弟子随身武器的先例。”
姜浩说得很明白,谁能提前知道飞云门会检查其他人?
这事确实蹊跷,看上去更像是姜家的敌人,想要趁机暗害他,借机陷害长乐教。
而姜家的敌人,在场的其他三派比其他的所有江湖门派都更有嫌疑。
按照这个思路追查下去,只怕新秀赛还没有结束,他们的四派的联盟就要分崩离析。
这愈发让他们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下手之人,不仅是要让长乐教无法参赛,更想要趁机瓦解申国四大门派的联手。
如此一来,反倒卫国和霍迪国江湖门派的嫌疑骤然上升。
特别是霍迪国青龙派、碧云宫、别水阁和黑山派的四派联盟的嫌疑骤然增加。
他们四派就算是联手,争夺前三的名次的希望也甚是渺茫,不将其他门派拉下马,真是一分胜算也没有。
特别对上申国他们这个四派联盟之时,更是半分胜算也没有。
一想到这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不过,飞云门可不是只凭推理就能给人定罪的地方,他们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就算明白地知晓霍迪国的四派会起心陷害,也拿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等出了飞云门再做计较。
吕松霖到底不甘心,他沉着脸提醒道:“姜浩,你可别忘了,还有飞云门事务堂的弟子经常与你们打交道。”
姜浩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道:“师伯的意思是,有人借飞云门事务堂的弟子之手,陷害于我?”也怪不得他会吃惊,飞云门门规极严,事务堂的弟子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和驱使的?
他清楚地记得前日就寝前,方才小心地将暗器收入胸前内衣暗袋,飞云门事务堂的弟子想算要陷害他,莫非真是在他熟睡的几个时辰内,有人掉了包?或者是有人趁机给暗器煨上了毒?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姜浩和其他人都不寒而栗。
他们长乐教一行六人,连同长老吕松霖一共七人,一同住在这不算大的院子里,对方要有何等身手,方能在他们七人的眼皮子底下顺利得手?若对方是想要他们的『性』命,那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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