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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灵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半山闲居
“好在母妃临死前原谅了我。母妃跟我,不要给她报仇,韩燕是个睚眦必报,不能招惹的女人,韩燕报仇已然占据了上风,我万万不能再招惹韩燕,只有敬而远之才能保住性命。”
“我对母妃发誓,绝不找韩燕报仇,也绝不会再跟韩燕有任何的关联。我会安享这一世的荣华富贵,争取开支散叶,儿孙满堂,尽享伦之福。”
“我实现了对母妃的誓言。从母妃过世后,我没有出过望京城,常王府有琳子,我拖着这副日日需要服药保命的残躯,苟活在世上。我已经辜负磷下最好的女子,我不能再上母妃对我失望。”
“我的侧妃姚艳芳一尸两命,早已死于非命,是我亲自埋藏了她。”
惠仁帝左右开弓,用明黄色的龙袍擦拭脸上的泪水,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分辨的道:“等我接到消息,姚艳芳死而复生,在鹰宗甘澜院杀了人,杀的人正是昔日的韩燕的时候......”
惠仁帝的声音里出现了无比的怨恨,“两位神仙,你们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我恨不得亲手灭了姚家,再把姚艳芳鞭尸,我恨不得跟韩燕一起去死。”
“国师临死前跟我,韩燕逃走的时候,中了他不知多少样毒药,每一样都能要了她的命,韩燕绝无侥幸活命的可能。”
惠仁帝再次痛哭流涕起来,眼泪鼻涕从他刚刚擦拭干净的脸庞上流下来:“我一直以为韩燕死了呀。我若知道她还活着,我……”
惠仁帝嚎啕大哭起来:“我宁可自己去死,也愿意换她活着!她这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她早已放下了,可我还放不下她啊!”
“我就想问她一句,我们的孩儿真的死了吗?要是还活着,不拘是儿是女,我愿意把皇位传给他。
“我知道韩燕嫁人,今生今世不想再见到我,只要我跟她的孩儿能继承皇位,我愿意去替她和她的夫婿守墓。我今生今世唯一亏欠的人是她,我也甘意用余生守着她。”
安馨被惠仁帝恶心坏了。
且不他这故事是真是假,她要是敢让惠仁帝去给师父守墓,师父和师丈会不会被恶心得死去活来?
惠仁帝还想用皇位来换取性命。
哼,飞云门若敢用人假冒金燕子的孩儿,岂不正好落入了惠仁帝的陷阱?他们会有无数的法子,来证明师父根本不可能诞下孩儿。
她有那么傻吗?
惠仁帝生怕两位神仙还不肯放过他,再次左右开弓,擦干泪水抬头对两人道:“不敢隐瞒两位神仙,我的句句是实,全都是真心话。我身后的大臣,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都知晓当年我跪求父皇的事情,”
“鹰宗灭了姚家,我气恨中不敢怠慢,起出了姚艳芳的棺材亲自查验,”惠仁帝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声音无比地惊惶起来:“棺材中确实是姚艳芳,肚子里的胎儿都还在。”
“两位神仙掌门明鉴,姚艳芳是真的死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图穷匕见。
惠仁帝先发制人,当众问出了他最想要的一句话。





燧灵记 第两千零二十三章 惠仁帝的求生欲1
安馨身上冰冷的气息澎湃而出,下方正在高喊颂词的惠仁帝,满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他好歹是先天下八境的高手,这种磅礴的杀意,他还是能轻易能感受到的。
惠仁帝生怕两位神仙一声不吭,直接出手取他性命,他失态地当众高叫起来:“我冤枉啊!两位仙尊我冤枉!!”
“我一心一意爱慕韩燕,想要娶她为妻,永结同心,心白头到老。”
“我跟她海誓山盟,生怕她喜欢江湖的无拘无束,看不上我一个皇子的身份,我想方设法让她有了我们的孩儿,才敢带她回来见父皇。”
惠仁帝委屈地痛哭流涕:“我没敢带着韩燕直接进宫,我把她安置在城外的别院,等我进宫请赐婚的圣旨。着等我进了宫,我才发现父皇封我为常王,早就给我赐了婚。”
“我的王妃将是忠国公府的嫡女。”
“我没敢抗旨,赶紧去找母妃商量,期望能和母妃一起向父皇恳求,我愿意放弃常王的身份,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回望京城,但求跟韩燕长相厮守。”
“我哪里会想到,平日里最疼爱我的母妃,会不肯成全我!”
惠仁帝的脸苦涩地好似从黄连水中捞出来一般:“母妃把我留在宫中以死相逼,一月之内我不迎娶迎娶王妃进门,便出不了宫门。”
“我生怕韩燕见不到我会心急如焚,生出事端来,我为了出宫,答应了婚事啊。”
“我对韩燕愧疚之极,打算出宫后瞒着她成亲全了孝道,再放弃常王的身份,跟她一起死遁逍遥江湖。”
“还没等我安排好一切,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韩燕打上了常王府,挺着个大肚子,刺杀了刚刚进门的常王妃,她也重伤逃出了京城。”
“父皇大怒,要派出皇家供奉追杀韩燕,我跪在父皇的寝宫前求了三天三夜,以迎娶忠国公府庶女为条件,换取父皇不要派人追杀韩燕。是母妃见我着实可怜,帮着我求情,终于让父皇息怒,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大病一场。”
“我瞒着父皇和母妃,派人满江湖找她,生怕她有半点闪失,害了我们的孩儿。我派出去了无数的人,却再也找不到韩燕。我心如死灰,既担心她重伤不治而亡,又担心她躲起来疗伤,再也不会原谅我。”
“母妃见我日渐消沉,再度以死相逼,我不得不应诺,迎娶了忠国公府的庶女为王妃。”
“我成了亲,任凭母妃做主,又替我迎了侧妃进门,在府中安排了众多女人伺候,企图让我忘记韩燕。”
“我成了行尸走肉,府中上至王妃,下至侍女,我一个也不想要碰,我成了名副其实的苦行僧。”
“母妃暗中绝食,数次以死相逼,逼我开枝散叶。我找不到韩燕思念成疾,日日服用汤药,恍惚中把府中的女子当成是她回来了......常王府的妻妾很快有了身孕,我的孩儿接二连三出生了。”
“我痛悔不已,心中万分凄惶,担心韩燕以为我背叛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又期望着我犯下如此大错,她能够回来惩罚我,让我再见上她一面,跟她说清楚缘由。”
惠仁帝头上冠冕上的冕珠落进尘埃里,他痛苦地大声说道:“我愿意摆脱我常王的身份,挣脱枷锁,跟她做一对同命鸳鸯。”
“我再次遇见韩燕,是我的侧妃姚艳芳即将临盆的时候,那一晚王府的后院变成了地狱,我的孩儿们全都死了。韩燕放下话来,她的孩儿死了,我的孩儿也不能活。”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她,我知道以她的性子,盛怒之中无论我如何解释,我都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我跟她的缘分无论我想怎样强求,都已然断绝了。”
“我又一次跪在父皇的面前,用不眠不休,濒临死亡的三天三夜,连同跟韩燕断绝所有关联为条件,恳求父皇息怒,不要兴师动众报仇,换取韩燕的性命。”
“我以为是我罪有应得,我愿意用常王府后院的血腥和我自己中毒后无药可解的残破身体,向韩燕赎罪换取她的原谅。”
惠仁帝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愧疚和极度的遗憾:“母妃是被我活生生气死的。”
“好在母妃临死前原谅了我。母妃跟我说,不要给她报仇,韩燕是个睚眦必报,不能招惹的女人,韩燕报仇已然占据了上风,我万万不能再招惹韩燕,只有敬而远之才能保住性命。”
“我对母妃发誓,绝不找韩燕报仇,也绝不会再跟韩燕有任何的关联。我会安享这一世的荣华富贵,争取开支散叶,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福。”
“我实现了对母妃的誓言。从母妃过世后,我没有出过望京城,常王府有了嫡子,我拖着这副日日需要服药保命的残躯,苟活在世上。我已经辜负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我不能再上母妃对我失望。”
“我的侧妃姚艳芳一尸两命,早已死于非命,是我亲自埋藏了她。”
惠仁帝左右开弓,用明黄色的龙袍擦拭脸上的泪水,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分辨的道:“等我接到消息,姚艳芳死而复生,在天鹰宗甘澜院杀了人,杀的人正是昔日的韩燕的时候......”
惠仁帝的声音里出现了无比的怨恨,“两位神仙,你们知道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我恨不得亲手灭了姚家,再把姚艳芳鞭尸,我恨不得跟韩燕一起去死。”
“国师临死前跟我说,韩燕逃走的时候,中了他不知多少样毒药,每一样都能要了她的命,韩燕绝无侥幸活命的可能。”
惠仁帝再次痛哭流涕起来,眼泪鼻涕从他刚刚擦拭干净的脸庞上流下来:“我一直以为韩燕死了呀。我若知道她还活着,我……”
惠仁帝嚎啕大哭起来:“我宁可自己去死,也愿意换她活着!她这么多年对我不管不问,她早已放下了,可我还放不下她啊!”
“我就想问她一句,我们的孩儿真的死了吗?要是还活着,不拘是儿是女,我愿意把皇位传给他。
“我知道韩燕嫁人,今生今世不想再见到我,只要我跟她的孩儿能继承皇位,我愿意去替她和她的夫婿守墓。我今生今世唯一亏欠的人是她,我也甘意用余生守着她。”
安馨被惠仁帝恶心坏了。
且不说他这故事是真是假,她要是敢让惠仁帝去给师父守墓,师父和师丈会不会被恶心得死去活来?
惠仁帝还想用皇位来换取性命。
哼,飞云门若敢用人假冒金燕子的孩儿,岂不正好落入了惠仁帝的陷阱?他们会有无数的法子,来证明师父根本不可能诞下孩儿。
她有那么傻吗?
惠仁帝生怕两位神仙还不肯放过他,再次左右开弓,擦干泪水抬头对两人说道:“不敢隐瞒两位神仙,我说的句句是实,全都是真心话。我身后的大臣,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都知晓当年我跪求父皇的事情,”
“天鹰宗灭了姚家,我气恨中不敢怠慢,起出了姚艳芳的棺材亲自查验,”惠仁帝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声音无比地惊惶起来:“棺材中确实是姚艳芳,肚子里的胎儿都还在。”
“两位神仙掌门明鉴,姚艳芳是真的死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图穷匕见。
惠仁帝先发制人,当众问出了他最想要说的一句话。




燧灵记 第两千零二十五章 惠仁帝的求生欲3
气氛凝重起来。
跪倒在惠仁帝身后的文武大臣,全都屏住了呼吸,这也是他们共同的疑问。
当年常王府的惨剧,他们都是知晓的。常王府一夜之间,失去了常王所有的子嗣,姚艳芳一尸两命下葬,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这会儿说姚艳芳死而复生,先混入飞云门清风居,做了韩燕的仆人二十年,还能在韩燕新婚之夜,杀了韩燕夫妇,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这比韩燕是金燕子更加让人难以置信。
金燕子那样被三个师兄捧在手心里的绝色女子,怎么会瞎了眼睛看上常王?就算常王当年玉树临风也不够看。先皇和淑妃当年若是知晓韩燕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非要让常王跟忠国公府联姻?
皇上连金燕子是谁都不知晓,又如何让人去算计韩燕,更遑论金燕子背后有清风居,跟新婚夫婿还有两个神仙徒弟,多给皇上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歪脑筋。
关键是,这等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谁会肯去做?
皇上又没有发疯。
面对惠仁帝的疑问,回答他的是南宫翎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具尸体,用大抓手抓着尸体,竖立着从天上先一步落下。
南宫翎的声音讥诮地响起来:“有见过姚艳芳的人没有?有曾经见过的抬头看一看,这个中年女子可是常王府的侧妃?”
跪倒在地上人,不管曾经见没见过姚艳芳,都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旋即有惊讶的低呼声在人群中响起。有人认出来了,身穿藏青色仆役衣裙的中年女子,果真是姚艳芳。
姚艳芳的颜色原本就在常王府中不算出色,当初淑妃给常王定下姚艳芳做侧妃,看重的正是姚家的势力。淑妃的处心积虑为常王积聚势力,被人暗中议论过不知多少回,连带姚艳芳也被人格外地留意过。
真不能怪旁人会多心。
姚家愿意在常王府闹出常王妃被江湖人杀死,常王跪请先帝求情,闹得沸沸扬扬之时,还把女儿送常王府做侧妃,简直出人意料。
姚艳芳进了常王府很快就有了身孕,还没等她在众人面前显露过锋芒,便早早死了。姚家跟常王府常有往来,常王对姚家也多加照拂,姚家却不曾再送个女儿入常王府。
要看见昔日常王侧妃卧薪尝胆,潜伏在仇人身旁,连清风居金燕子这等人物,都能在新婚之夜被她给杀了。
文臣武将中不少人后背冒起了冷汗。幸亏姚家没了,否则连姚艳芳一介女流都能忍人所不能忍,死都要报仇......
再联想到先皇和太子,永王毫无预兆一起死了,让常王白捡了个便宜,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大家的头重新低下,把身体尽量往下压了压。
惠仁帝的目光落在姚艳芳毫无血色的脸庞上,他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姚艳芳了,他早已记不清记忆中姚艳芳的模样。
可是当这具中年女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来,正是姚艳芳徐娘半老该有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透过姚艳芳不算宽大的袖摆,看见了姚艳芳右手小臂上一条长长的白色疤痕。跟当年姚艳芳手上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惠仁帝脸上的神情巨变,他头顶冠冕上的冕旒,扑簌簌地随着他颤抖的身体抖动起来,他从没想到过两位仙尊会随身带着姚艳芳的尸体,跟众人来个当场对质。
这些杀人如麻的神仙们,行事怎么如此不讲究?!
南宫翎冷漠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见过了这个女子,皇帝还敢说,你曾经埋葬过你的侧妃姚艳芳吗?”
惠仁帝心思急转,随即他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没想到她居然欺骗了朕!朕还把当年的冤仇记到韩燕的身上,原来是朕身边的人,早有狼子野心。”
他抬起头来,凄厉而凶狠地仰天痛恨道:“定然是有姚家相助!她一介女流之辈方才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从常王府里死遁逃生。”
“没想到我贵为常王,屡次想要死遁脱身,求而未得,我的侧妃反到瞒天过海,欺骗了朕和世人,这世道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愤恨地站起身来,抬手伸出手指头扫向他身后的众臣,愈发愤怒地指责道:“还有谁替姚家鸣不平?还有谁以为碧云宫,别水阁不该被灭杀的?”
文臣武将鸦雀无声。
谁也不是傻瓜,他们谁也没有替姚家喊过冤,皇上分明是在自说自话,谁都没打算主动跳出去替惠仁帝挡灾。
惠仁帝见无人应答,人人低着头装无辜,他颤抖着浑身的肥肉,凶恶地睁着一双肿泡眼,收回指向群臣的手指头,肥厚的手掌从额头上向下,胡乱地擦过脸上的泪水,对着群臣咆哮道:
“来人,当年操办丧事的人,连同这次起出棺材,确认是姚艳芳的人,通通给我打入死牢,给我审!我要清查楚是谁在欺骗我!!”
当即有皇宫侍卫站起身来,越众而出总应声答应的:“是。”
侍卫带着人走了。
安馨和南宫翎再也想不到,他们带着‘飞船’穿越半个望京城,大张旗鼓地来到霍迪国皇宫的望天门,他们还没有落到地上,先看了惠仁帝演了一场戏。
看惠仁帝的处置,这是想要这样就把金燕子跟他的恩怨一笔勾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在姚艳芳的身上,他跟他们一样也成了受害者?
就凭惠仁帝跪一跪哭一哭,就企图把他跟金燕子之间的深仇大恨引来嫌疑给摆脱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在安馨的眼中,惠仁帝的嫌疑一点也没有减少。反倒因为他格外卖力的演出,让安馨对他怀疑之余,又增添了十分的鄙视。
惠仁帝命不久矣。
她和南宫翎能够轻易地听出,惠仁帝呼吸的声音像一个四面漏风的风箱,让他吸入肺部的氧气有限,难以供给他庞大的身体所需。
毫不夸张的说,惠仁帝的每一口呼吸都是艰难甚至痛苦的。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着对师父情深义重,说他愿意去给师父守墓,还不如干脆去死了殉情,让他从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的痛苦中解脱。
惠仁帝没有这么做。
安心确定惠仁帝不想死,他比谁都想要活命。这样的人会有跟她和南宫翎成为敌人,让他们有机会取他性命的胆量吗?
应该不会。




燧灵记 第两千零二十六章 惠仁帝的求生欲4
难道惠仁帝跟姚艳芳真不是一伙的?
不对,或许惠仁帝正是知晓自己快要死了,要先把自己的仇人给解决了。
倘若还有活的希望,或许他还愿意忍耐,他活不下去了,又如何能忍受师父比他活得更痛快。
安馨几乎可以肯定,惠仁帝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定然跟金燕子脱不了关系。他每时每刻挣扎求生的艰难,会变成无比炙热的复仇之心,跟疯狂的姚艳芳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吗?
最关键的问题是:惠仁帝知晓韩燕就是金燕子吗?
安馨对南宫翎传音道:“让姚艳芳掉下去。”
南宫翎松开大抓手,让姚艳芳的尸体垂直落下,“砰”一声砸落到惠仁帝的面前,把惠仁帝吓得惊跳了起来:“啊!护驾!”
文武百官从地上爬起来,武官的速度最快,却没能比皇家供奉的速度更快,方南平抢先护到了惠仁帝的面前,低声对惠仁帝传音道:“陛下莫怕,死人没有危险!”
安馨冷淡的目光落在被众人围在身后的惠仁帝的身上,极其冷静冷说道:“听上去,我师父在这世间最大的仇人便是你。”
“你刚才所言,并不曾解除你跟姚艳芳联手杀人的嫌疑。我需要你自证清白,你若是做不到,休要怪我取你性命报仇。”
“虽然你也没有多长时日好活了。”
惠仁帝稍微愣了愣,然后他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比哭还要难听,只听他视死如归般大无畏地狂笑道:“是,我要死了。”
“是,我不敢去找韩燕报仇,也不敢让我跟她的仇恨,牵连到父皇和母妃,我敢跟姚艳芳一样舍去荣华富贵去跟人死磕到底。”
“我心悦她,我做不到与她为敌!我不能跟她成为夫妻,至少能让她不受旁人打扰。”
“我没有办法自证清白,但我无比的庆幸,我两次跪在父皇的面前三天三夜,让父皇放过了她。”
惠仁帝哭丧着脸大声地承认道:“若非是我阻挡父皇不要清算她,真让父皇找出了她是飞云门清风居的金燕子,霍迪国的皇位早已易主,等不到你们两位神仙掌门,今天来寻仇。”
巧舌如簧。
安馨心中明镜似的明白,惠仁帝能获得金燕子的信任,让金燕子未曾成婚便怀上他的孩子,还跟他来到望京城,惠仁帝蛊惑人心的手段非同一般。
惠仁帝不该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用。
安馨冷冰冷的说道:“你既然明白你跟我师父的恩怨,会让清风居灭了你仰家满门,又无法自证清白不是姚艳芳的同伙,今日我便不再多问缘由,替清风居了结这段仇恨。”
安馨边说边用大抓手抓向惠仁帝,一下子把惠仁帝从方南平的背后拎起来,悬在了空中。
方南平来不及转身,站在惠仁帝身后的宋耀庭见势不妙,飞扑上去,双手抱住惠仁帝的腰身,却无法阻止惠仁帝被安馨继续拉着往天上飞。
更多的人动了起来,在宋耀庭之下,飞快地缀上四人,四人拉住了宋耀庭的双腿,四人之下增加成十六人,武将们争先恐后挂了上去.......安馨拧着一大串人,加速提升上天空。
南宫翎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五马分尸都不如这个好看,拉到半空中,看见的人多了,正好杀一儆百。”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惠仁帝用力踢腿企图甩开抱着他的宋耀庭,“放开朕!你要害死朕了!”
宋耀庭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他提起所有的内力,承受了下方九成以上的下坠之力,并不曾让惠仁帝感受到下方的重量有多沉重,是他要害死惠仁帝了?
宋耀庭松开了手,向着地面坠下,眼看着惠仁帝加速向着空中飞去。
惠仁帝向一颗沉重的炮弹般,加速升上了天空,骤然的增速让他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胳膊,拼命蹬着双腿,大声哀叫道:
“我冤枉啊!我不知道韩燕是谁,韩燕却是知道我身份的。这么多年她没有来找我报仇,她早已放下了跟我的仇怨,何须你们画蛇添足来替她报仇?!”
地面上,平亲王不动声色收回刚刚提起的右腿,镇定的缩回文臣的队列中。很好,皇兄清醒的很,无须让他开口替皇兄辩解。
跟平亲王一样闭紧嘴巴的文臣不在少数,他们的目光定在宋耀庭的身上,从那样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得重伤,他们不想落得跟皇家供奉一样的下场。
惠仁帝还在继续替自己辩白:“韩燕不是我杀的,你们想要杀人泄愤替她报仇,该去找真正的仇人!你们身为神仙掌门不能胡乱杀人,殃及无辜!!”
“我也想要给韩燕报仇,你们灭了姚家,灭了碧云宫,別水阁,我二话没说,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我让出使卫国申国的两个儿子,沿路散布消息,让世人知晓我跟金燕子绝非仇人,也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宋耀庭砸落在身下厚厚的肉垫上,“咔嚓”一声闷响,左脚传来刺骨的疼痛,他咬紧牙关用力吞咽下喉头涌起的一丝腥甜。
他受了内伤,左脚也折断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武功要落下了。
宋耀庭疼得头上爆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暗自在心中发狠,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主动出手相救皇上,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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