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一介小小吏员,在蒋之奇眼里比普通百姓好点不多,一看案情不禁勃然大怒,要求刑房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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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广有瓜葛的几个官员还企图包庇,想要将告状的那个蕃人抓起来法办,神不知鬼不觉的瘐死狱中。
他们差点就成功了,但是年轻人前脚被抓紧广州牢营,市舶司和折冲司后脚就围了牢营,不但将年轻人救了出来,还反抓了一大帮的黑心官吏。
因为那个年轻人虽然是蕃人,但是却是土生土长的宋人,而且还是有官职的宋人——才替大宋发现大西州金瓮城,被朝廷奖励提拔为槟城节度留后的大蕃商蒲珊之子,恩荫的大宋接引使,蒲马可!
家里有的是钱,蒲马可的爱好就是旅游,堪称大宋版海上徐霞客,成天就是搭着海船到处跑。
刘广利用通事之便侵占蕃商之子努尔马的小案子,渐渐变成广州市舶司部分官吏与通事勾结,侵吞蕃商财产,甚至侵吞陛下财产的大案件!
五个广州当地豪强家族,倒在了这场大风暴中,他们伪造官府文书、票据,为蕃商们订立“白契”,也就是没有在市舶司备案的空头契约,然后想办法侵吞。
大宋对商人的维护是相当有力的,尤其是在南海、河西这样的大商路上,更是如此。
蒋之奇发落了五个家族,查抄了他们的家产,抄出了整整五十万贯!
不过五大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他们逃到了新州,和一个叫岑探的垌人巫师勾结一处,聚众造反!
这岑探崇信巫术,自言得神灵上身,常常聚众做法事,前任知州曾以“妖言惑众”逮捕他,却被他跑掉了。
官府于是便将他的家人抓起来投入牢狱。岑探还带着数百徒子徒孙来到州城前讨要家人,声称若不放出家人,他大叫三声,州城必陷。
官府当然不理他,不过也无奈他何。
蒋之奇到了广州后,还张贴布告通辑他,要追究他挟众攻城之死罪。
岑探一看没活路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扯张大旗占山为王,寻求自保。
待到五大家族加盟,岑探声势壮大,很快发展出两千多人的力量,声称要夺取广州,占据岭南。
这就是造反了,蒋之奇也不是善茬,立即将土匪定性为叛逆,命广州都钤辖杨从先,通判苏轭平叛。
杨从先当年是带领广南水师随苏油平交趾的将领,不过当时的广南水师就是个弱鸡,连交趾内河水师都打不过那种。
于是苏油安排他们本色演出,配合交趾水师的计谋深入富良江,给交趾的富良江水师和元江水师包了饺子。
而苏油派遣李宪率领六艘静海军的巨舰随后杀入富良江,将交趾水师堵在了富良江里予以全歼,自己却坐镇泰山号,沿着再无防守的元江直袭升龙城,擒获了交趾李朝君臣,一举扭转了胶着的战局。
杨从先没捞到什么功劳,就是在李宪肆虐之后打扫了战场,收纳了数十艘交趾破木船,事后得了个小小提升,成了广南东路都钤辖,统管广州的水师和州军。
不过广州这些年发展得不行,南洋水师把广南水师的活都干完了,从杨从先的官职都能看得出来,广南东路水陆都钤辖,这个名号还是旧军的称号。
漏勺到来之后上报朝廷,从蕴州调了好些新军退役战士过来,拉起架子,才将广州州军改造成折冲司。
不过折冲司这几个月都是干着工程兵的活,接到平叛命令后,要不是看在探花郎这几个月对大家够意思,俸禄十足,天天有美味的鱼吃,早就散了。
不过好歹衣服齐整,虽然还没发铳,拿的是朝廷已经淘汰的鹤胫弩,七百人的队伍还是有些气势的。
新州夷人笃信巫法,漏勺出兵之前,让土人们散播传说,就说大巫之子来了。
然后拟好辑赏,让人到处张贴,宣布除了首领岑探和五大家族首脑不赦之外,其余跟随的人员只要自首,可以免罪。
如果乱军中有通报消息或协助官府捕擒这些人的,一律当做立功表现,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苏厨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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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理顺
等到队伍到了新州,好巧不巧,广南东路迎来了一次数十年难遇的寒潮,当夜天降大雾,“震风凌雨凝为冰泫”。
夷人们都认为这是大巫之子施展的法术,“群盗战栗,至不能立足,怖畏颠沛,几即溃散。”
岑探见军心要散,提出和漏勺当众斗法。
漏勺羽扇纶巾,不顾杨从先阻拦,越众而出,在岑探掏出药箭之前,先掏出转轮铳,将岑探一铳毙命。
新州夷人相当封闭,没见过转轮铳,不由得大惊,小大巫果然法力高深,不光会呼风唤雨,还会雷法!
待到漏勺到叛军之前,用夷语将夷人们骂了一顿后,夷人们全都开心了。
小苏大巫骂他们迷信,瞎信,被妖人蛊惑了还不知道,要他们都回去种地去。
还说接下来会到他们山上去做客,叫他们将五大家族的人都抓起来换赏钱,免得到时候自己去了,峒寨里拿不出招待。
这下夷人们都知道广州城里来了个懂夷语的大巫做官人,以后不怕没人做主了,转头就将五大家族的豪强们捆了,跟大巫换了猪娃鸡鸭雏。
临走还热情地拉着漏勺交代,大巫咱们说好了,一定要来我们茶坑玩啊!
一场叛乱如同儿戏一般,弥月而平,事后蒋之奇上报朝廷,要求给南海神、漏勺与杨从先请功。
因为此役平叛大捷,有南海王大显神威,施展冰霜的缘故,所以蒋之奇的状奏里,要朝廷给南海神封赏。
礼部尚书邓润甫坚决反对,认为蒋之奇的建议,实在是过于荒唐。
因为之前平南海的时候,南海神已经被先帝加到了“洪圣广利昭顺”六个字,如今再要往上加徽名,南海神就该在天庭造反了。
真的好有道理,于是高滔滔“诏赐缗钱,载新祠宇,于以显神之赐”。
蒋之奇刚刚抄得豪强五十万贯,因为叛乱平息得“过快”,所以连奖掖平叛将士和给夷人买了猪娃鸡鸭,拢共也没花掉几个。
朝廷干脆将这笔钱划拨给广州地方,让蒋之奇大修东西二庙。
于是东西二庙的牌匾上,就多了“敕建”二字。
两庙修造得美轮美奂,南海神端坐大殿中央,左侧是龙太子陪祀,右侧是南海人已经信奉了十几年的龙师少保,只不过这一次龙师少保的身侧,多了一个奉剑童子。
有了官方的示范和推动,岭南官民开始大肆笃信南海神,对南海神的崇拜与祭祀日渐兴隆,“务极崇奉”。
有了钱财,漏勺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在土法水泥厂旁边建起了大窑,扩大产能。
有了水泥,只需要沙滩用水浇湿,挖出沙坑,埋上木头模具抹平,再取走模具,就得到一个浇铸坑。
在坑里浇上水泥砂浆抹平,往泥浆里插上用于加强的竹签,盖上稻草,两天之后将水泥铸件刨出翻过来,就得到了外方内圆的u型槽。
很粗糙,很丑,但制作便利,能用。
广州城西北高,东南低,这种u型土水泥槽强度不算高,但是埋到几乎与土平齐,却已经足够使用了。
沿途还挖出一些大坑,水泥糊上底壁,然后在水渠上盖上渠板,大坑上盖上井板,整个广州供水工程就变成了封闭式工程。
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广州温度高日照足,挖池塘的话很快里边会滋生细菌和藻类,从地下走,能够保证水源清洁。
整个工程,从中秋后持续到年底,在新年到来之前,广州全城终于喝上了清洁甘甜的饮用水。
就这样钱都没用完,蒋之奇最后将泉水引到东庙前,建起了一座池塘。
因为原来的学宫与尼寺为邻,有伤风化,蒋之奇将州学迁到城东南的番山下,又增建御书阁、亭斋泮池、观德亭。
因孔子的《论语·述而》有“子从四教:文、行、忠、信”之说,又在旁边排列文、行、忠、信四斋,用于藏书。
在池塘边上又修造了文庙,小学、蕃学。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蕃汉语言不通的问题,漏勺要求,州学不仅仅传授汉人学生,周围的夷人、僚人、俚人、黎人、蕃人,有教无类,都可以去州学上学。
家中有六岁到十二岁学生的,可以免除一人的丁税,官府一个月还要给这样的家庭五百钱的“养学钱”。
消息一出,广州人奔走相告——朝廷要帮大家养孩子了!
漏勺和蒋之奇听说之后哭笑不得,官府哪里是这个意思?!
不过一想还真是,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就算在家中做事,一个月也不一定给家里挣得到五百钱,而花费少了好大一笔。
于是几所学校里边,就能看到无数各种花色的孩子,手里捧着,摇头晃脑地拖着各种口音朗诵。
“诸侯之学,是谓泮水。诗人所颂,鲁侯戾止——
献馘于是,献囚于是。采芹则美,饮酒维旨——
淮夷来服,觓弓搜矢。其挚维何,元龟象齿——
区区鲁邦,陋无足纪。维泮之兴,功烈如彼……”
最后,蒋之奇还将以前在南海任职过为百姓称道的清官,如吴隐之、宋瑾、李勉、卢焕等人绘了画像,为之建造“十贤堂”祭祀,一是为了纪念这些当官为民的清官,二来用以教育当地的官员,提倡廉正为民。
诸事都有了个好的开始,元丰六年年底,广州内港修建一新,投资环境大为改善,广州市舶司,再次迎来了新的航船。
漏勺带着辛押陀罗、蒲亚讷、努尔马,在码头送别蒲马可。
蒲马可的爱好是旅行,他的理想是要走遍这个世界所有的地方,这一点可是让漏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漏勺跟蒲马可施礼:“此番搅扰,耽误贤兄游兴了,接下来贤兄准备去哪里?”
蒲马可还礼:“愚兄想去日本看看,如果可以,再去看看辽国、女直。”
漏勺羡慕道:“那可真美死你了,可惜我不能随行,还是兄长他主意大,十四岁盗船出海……”
蒲马可赶紧劝道:“贤弟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万不可作得此想……”
漏勺抽了抽嘴角:“那是自然,不过贤兄不妨将沿途所见所闻记录下来,邮递给我,不能随贤兄同行,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蒲马可笑道:“此事愚兄早在作为,今日便将存稿交给贤弟,你慢慢看吧。吉时已至,不劳贤弟累送了。”
说完潇洒登舟,扬长而去。
……
蒲马可是漏勺用来引发市舶司大案的引子,之所以来得这么巧,是这货本来就是漏勺写信召来的。
当年漏勺随两位智慧宫老人学语言,二老一个劲地给漏勺灌输教义,苏油一看觉得这样不行,于是给漏勺找了个“笔友”,就是远在南海的蒲马可。
蒲马可是爱丽丝的儿子,李舜举的干外孙。
李舜举是内官们的老祖宗,以李宪、王中正、宋用臣等人在内官中的地位,见到李舜举都得乖乖叫爷爷。
市舶司里的主官,很多都是中官,因此蒲马可被广州市舶司通事官吏勾结豪强陷害,这就算捅了马蜂窝了。
经此一事之后,努尔马意识到了学会官话这门外语的重要性,加上市舶司归还了他父亲留下的财产,于是安心呆在漏勺身边,当起了一名学生。
而漏勺一视同仁的态度,也得到了光塔寺长老辛押陀罗的认可。
这老头才是广州蕃人的真正首领,已经在广州居住了几十年,家赀万贯,当年程师孟修西城时,他就想出资助修,只不过被程师孟拒绝了。
所以光塔寺其实不是寺庙,而是辛押陀罗的住所和他给蕃人们礼拜议事的地方。
老头当年就是广州蕃长,还曾经得到引伴之职,因招商有力,去汴京得到过仁宗的接见。
得到辛押陀罗的认可后,漏勺以市舶司最近人手紧张为由,任命了蒲亚讷为自己的副手。
广州这地方得天独厚,属于热带气候,大量的东胜州和南海的神奇作物,都能栽种。
本地的荔枝和龙眼,一直就非常出名。
除此之外,广州还商贸自由,内地很多束缚,在这里都没有。
因为地方湿热,当地有饮酒避瘴的风俗,因此这里曾经是大宋酒类的大出口基地。
各种宝货珍奇,除了朝廷采纳的大宗,其余被随船水手商贾们带来的,可以在蕃坊自由发卖。
漏勺感觉自己找到了一处价值洼地,这样的地方还能一年亏损二十万贯,简直没有天理了!
不说别的,就连南边的万里石塘里那些珊瑚树,都是数之不尽的财富。
这几个月他就在周围转悠,已经发现了白云山下的煤矿,番禺的瓷土,佛冈的钾石,还有丰富的芒硝、盐、长石、矾土、以及少量的银、铁、钨、锰、铜。
虽然搞金属只能小打小闹,还不如直接从南海拉过来,但是这里的水泥、玻璃、陶瓷原料,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完全可以发展成一个能够吸引客商的宝地。
只要能用瓷器、玻璃、琉璃、镜子,把客商吸引过来,接着就能发展船舶制造、修理、补给、商贸、食宿接待……
父亲常说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漏勺雄心勃勃,我也要在此地发展出一个菜系,不让老爹专门于前!
苏厨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季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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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季常公
远在离广州万里之遥的昆仑山下,一支马队正簇拥着一名红衣中年僧人,朝着于阗方向狂奔。
车队后烟尘滚滚,数里之外,一支轻骑队伍正咬着这支车马队伍追逐。
一名豪健汉人老者看上去是马队的头领,胯下紫骝马神骏异常,虽然马队在高速奔驰当中,老者还能驱马前后照应,显示出高超的骑术。
就见老者奔到打马狂奔的红衣僧人之前,吼道:“阿令京,还能坚持吗?”
红衣僧人喊道:“能!我要去于阗召集信徒,回来解救佛门的善信!”
老者扭头看了后方数千轻骑:“呵呵,尉迟威那老小子,见到这场景只怕要吓尿!”
前方出现了一个带烽燧的小泥城,老者对从人们高声喊道:“丢弃车辆货品迟滞他们,我们朝泥城走,那里藏有粮秣器械!我们去点烽燧,搬救兵!”
红衣僧人也不多话,拨马朝泥城奔去。
马队呼啸着穿入泥城中,里边的车马帮顿时鸡飞狗跳,一名汉子喊道:“季常公,出了什么事儿?”
老者正是大苏的好友陈慥,已然五十四岁,如今是河西大豪。
大宋在西域影响力越来越大,陈慥时常带着商队,穿梭在西域,不但西州回鹘、黑汗国,甚至是花拉子模、塞尔柱、古斯、斡朗改,都去过。
商队要在西域诸国穿梭,没有点实力是不行的,陈慥作为大宋半官方的力量,手底下纠集了一帮汉人囚徒、勇敢、宁夏执法官、横山步跋子、回鹘刀客、鞑靼野人……
几乎各族都有,商队规模达三千人,是丝路上一支庞大的势力。
河西陈季常,海北唐四郎,几乎已经是并列的存在。
当然也有促狭鬼在这口号后边还加上一句——“河东母狮娘”。
陈慥飞身下马:“耿老三关上城门,拿厢车堵上,弟兄们取器械上城,黑汗狗们来了,他们要杀活佛!”
小城堡中顿时大哗:“活佛在哪里?”“他没事儿吧?”
红衣僧人被陈季常手下的马客扶了下来,跟众人合什:“贫僧就是阿令京。”
西路弘传活佛禅师益西央几年前在金刚崖寺离世,在他去世前,已经将二林法系推广到了吐蕃、黄头回鹘、龟兹、阏氏、高昌等地,成了佛教在这些地方的最高代表。
离世前,益西央将衣钵传给了自己的弟子阿令京。
大宋朝廷给益西央赐下金帛,修建了规模宏大的佛寺灵塔,以存放高僧的舍利,供西域各路信徒朝拜,并赐下“甘露弘真大法师”的封号。
又赐阿令京紫衣、金帛,诏书,命其继承西路弘传活佛禅师的法位。
金刚崖寺活佛在河西诸国佛教徒中地位崇高,城内众人立即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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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慥翻着白眼:“现在不是拜的时候,大家抄家伙啊!”
一语惊醒了还沉浸在遭遇活佛的幸福感中的众人,耿老三赶紧招呼伙计将一辆厢车推到门口堵住城门,又打开一辆厢车,将里边珍贵的丝绸毛毯之类的东西拖出来扔到地上:“谨防狗贼放箭抛射,活佛先进车躲一躲!”
待阿令京进入车中,耿老三合上车门,大喊一声:“兀尔温带人上烽燧烧狼烟!李大郎带弩队!新军退伍的出来列队,跟老子进屋领器械!”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一支懒懒散散的商队,一转眼变成了一支高效灵活的军队。
十来个汉人站了出来,耿老三一招手,大家随陈慥进入一间土屋当中。
陈慥拔剑将土床底部的泥土削去一层,露出几块镶嵌的木板,将木板取下,从里边拖出几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边是油纸包裹的一支支崭新的连机铳。
另外两个箱子里,则是黄澄澄的弹药。
还有一个箱子里,是木柄的震天雷。
耿老三咧嘴笑道:“今日有福了,刘五儿你不是抱怨退伍太早,没机会耍耍大八粒吗?这机会就来了!”
刘五儿正在组装震天雷,笑道:“耿头儿退伍太久,胆气都发散了,你就不该着急忙慌让兀尔温发狼烟,先让兄弟们过过瘾啊!”
如今的震天雷又做了改进,弹壳上有一铁片,可以方便地挂在腰带上,木柄和弹体可以拆卸,平日里弹体、雷管、木柄分开存放,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临时组装。
除了安全性提高外,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在一枚震天雷外再绑上一圈弹体,可以制造出一个更大威力的集束震天雷。
众人笑谈着,有的在组合震天雷往自己腰带上挂,有的在往弹夹里压弹。
陈慥一边往众人头上扣钢盔一边骂:“玩命的杀才,先要防着吃箭!”
屋外已经响起了喊杀之声,陈慥最后将一顶钢盔扣在自己头上,拎起连机铳:“走!”
见到陈慥出去,刘五儿拿胳膊肘碰了碰往连机铳里压弹夹的耿老三:“耿头,你说陈老英雄走完这趟,还能被娘子放出来不?”
耿老三笑得吭哧吭哧的:“我怎么听说,就连这次都是偷跑出来的?”
周围都是哄笑,刘五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那这次回去,可就得上链子了!”
城堡很小,四方型,横竖不过三十步,不过因为坐落在一座小丘之上,视野开阔,。
虽然泥墙不过两丈,但是有了山丘加成,攻击起来还是颇有难度。
杀才们将厢车赶到城墙边上,登上车顶,正好可以站在上面射击。
城下的黑汗军正在和城头对射,相距不过五十步,人马相当密集。
铳队上来先就是一波连射,连人带马扫倒了几十人。
突然的爆响打了黑汗军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这支骑军战力不错,反应也是极快,开始改用骑射战术,围绕着小城堡放箭。
黑汗军的弓箭很弱,五十步外拿城堡毫无办法,耿老三在陈慥身边观看了片刻,对陈慥说道:“季常公,这些不是轻骑。”
一名黑衣骑军取箭搭弦的时候,马速慢了下来,陈慥一铳将之放倒:“怎么说?”
耿老三说道:“如果是轻骑,弓力当在七十步,这些人的武器是骑枪、连枷和叶锤,而弓力这么弱,还有看他们的靴子,都是高档货色,所以他们是没有着甲的重骑兵。”
陈慥低啐了一口:“格老子的,这是铁鹞子?”
这话其实没毛病,当年西夏军队的重骑铁鹞子,并非他们的自创,而是在向西方拓展国土的过程中,遭遇到了喀喇汗国的重骑兵部队,从此再没有突破过沙州。
夏国人转而侵夺辽国的西部草原地区,并且效仿曾经让他们吃了大亏的黑汗近卫重骑,组建起铁鹞子。
当时的喀喇汗国与今日的国力不可同日而语,重骑兵数量众多,而且装备更加精良,擅长使用铁锤,曾经以四万兵力,打败了辽人怂恿过来的七十万“野蛮人异教徒”部落。
耿老三眼光老辣:“差不多吧。”
“难怪他们的马那么快。”陈慥想起这帮骑军的马速都不禁有些后怕,以自己和部下顶级的河西骏马,竟然差点被他们给追上。
不过如此一来这仗就没啥打头了,对方又不是傻子,会放任精锐的重骑兵不着甲来攻城,他们的战法,肯定是要遁走,然后等待城堡里的人出城向东逃跑的时候,再利用马速追击。
耿老三吹响了金属口哨,然后又吹了短促的三声,将铳手们都招呼了过来。
刘五儿也是个机灵鬼,过来第一句就是:“耿头,这不像轻骑。”
“看出来了?”耿老三说道:“要是重骑,肯定是大将率领,他们不知道咱们的铳能射击三四百步,说不定咱们能有捡便宜的机会。”
“现在开始三人一组,留意有价值的目标,实施齐射,争取击杀!敢欺负活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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