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捕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余女
“九山境,宁兄弟看起来最近进步非凡啊。”宁安并不过多夸耀,一直在不停的询问唐瑶的伤势,这时里面的医师走了出来,表情凝重。
“医师,瑶侄女情况如何啊?”医师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唐统领,瑶小姐的情况有些不妙,利器伤及心脉且震断了后背的周天经脉,目前心脉脆弱不堪重负,只能用冰片、川穹和护心莲维持住心脉,当务之急是找到当世灵药来救治。”
听到此处大家脸上均是沉重的神情,“咳,有劳医师,宁某想问一问这当世灵药是什么。”
“这当世灵药乃世间难得一见的神物,诸如这千年雪莲、地火灵芝、雷击木芯均可用药,作为药引子医治这当世绝症。”医师说完之后一直摇头不语。
唐崇佐接着开口道:“这当世灵药我等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试问去哪里寻找这不世珍宝。”
听完这个,众人皆是沉默,唐瑶看来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时医师却是想到了什么,拍手一叹,“我倒是想起了哪里有这种灵药了。”
唐崇佐等人连忙追问,得到的地点却是“昆仑医圣天墟”,这医圣天墟乃是武林中最神秘最难以捉摸的门派,为四百年前当世医圣祖扁鹊所传医脉,祖扁鹊寿元一百五十岁,实为武林名宿。
只是这医圣天墟只会医治有缘人,对于找上门去的人一概不见,当年同道盟长老道元宗宗主六象道人重伤不治,找到医圣天墟门上,也未曾收治。
因而唐崇佐听见这个名字之后也是表示无可奈何,即便是唐公,哪怕是大乾皇帝恐怕都敲不开天墟的大门。
“不过唐统领不要着急,唐瑶小姐的心脉可以护持三月有余,只是得到医圣天墟珍藏的地火灵芝的一片叶子也可救活小姐。”医师此时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唐崇佐依旧是摇头沉思,“这医圣天墟性情古怪,地火灵芝更是他们珍藏宝物,即便是一片叶子我等如何取得。”
医师笑了笑,“唐统领有所不知,在下之前曾经追随一位医圣天墟的医者学艺,他曾经告诉我,这医圣天墟每年都会招收一些有武功功底的仆役去天墟的打杂干活,若不如派人混入其中,伺机而动。”
听完这个办法后,唐崇佐心中微微意动,“只是我兄弟皆要保护义父,昆仑与东郡相隔千里之遥,谁去才好呢。”
“我去吧,唐大哥,瑶儿姑娘因我而受伤,对此宁安义不容辞。”宁安直接决定自己前去昆仑山。
“这...”唐崇佐犹豫了阵,拱手而拜“有劳宁兄弟了。”几人直接走入大帐内,商议如何行动。
“西行辛苦,宁兄弟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行,昆仑行山高路远,你可以从葬龙关进入昆仑山,守将乃我义父朝中好友,杨继祖父子。”唐崇佐仔细向宁安讲述了此行要点和路线,宁安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医师拉住宁安,耐心叮嘱道:“此玉匣给你,用于存放地火灵芝的叶子,这个地图是我凭印象画出来的,到时候你仔细补全,寻找到这条小路下山即可。”
唐崇佐仔细准备好了所有物品,宁安也收拾妥当,为了不引人注意,宁安准备夜里就走,沿着大安山的余脉直接进入燕地,走河西、凉州直入昆仑山。
“宁兄弟一路顺风,这道令牌给你,各地官府军营都会放行,万事小心,事成之后速回东郡我派崇武接应你。”唐崇佐临行时仍然不忘嘱咐宁安。
“放心吧唐大哥,唐瑶还劳烦你们费心,小山也留下来帮忙吧,宁安拜谢各位。”说完宁安骑着快马一路向西行进。
身后还传来阵阵呼喊,“三月内等待宁兄弟好消息。”
......
满身风尘半袖土,宁安快马加鞭五天五夜不停,直接从平原镇跑出了东郡的范围,此时已经过易水,直奔燕地。
风萧萧兮易水寒,然而此时南渡易水却是春暖花开,北地的春寒已经萌生了些许退意,奔波五日的宁安此时准备进入燕地边界的黄河渡口走大河水路,直奔河西走廊。
燕地处宁安并未有太多停留,除了中途遇见的一伙山贼拦路外并无过多危险,仅有的这一伙山贼也是被宁安一刀解决了头目后,作鸟兽散,没了胆气。
渡口处宁安独自一人站在登船口等待着上船,大乾朝文治武功冠绝古今,首开黄河航道,疏通了大河中下游的河道淤泥黄沙,如今行驶起来丝毫不费力,因此渡口处的船家也是极其多的。
宁安选择的正是其中一艘比较快的大船,由偃师楼所设计的机关楼船,不需过多人力便可航行千里,宁安登上这名为“碧空”的楼船,初登楼船的宁安显得十分新奇。
楼船甚为宽阔,只是一个甲板上便可承载百人,宁安买一个甲等房间,独人独屋的设计让宁安觉得很舒适。
乘坐楼船的大多是一些富贵人家和大派子弟,因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偃师楼也会安排几位高手坐镇楼船,当然宁安一眼看过两名所谓的高手,均是后天水准,明气境的武者罢了。
船悠悠行驶在波涛无尽的黄河上面,逆流而上的楼船却是十分结实的抗住了水流的冲击,宁安便要在这船上度过七日的时光。
侠捕镇 26.黄河路
黄河九曲浪回旋,滚滚浪涛夹着轰隆的响声从远方处流来。宁安坐上楼船已经是第二日了,楼船上可谓是五脏俱全,酒楼就开在一层的船舱内,酒菜较为丰盛。楼船行驶平稳,巧夺天工,看起来偃师楼的机关楼船果然名不虚传。
宁安坐在酒馆的一处极不显眼的位置,无心于桌上的食物,满心算计的俱是所剩时日。
按照唐崇佐等人告诉宁安的消息,医圣天墟最近两个月都会大肆招收杂役弟子,用于马上就要到来的昆仑十景之一的丹气东来。
据医圣天墟的说法是,丹气东来之时,草药有灵可入炉炼制灵丹妙药,宁安则是要趁此机会混上山中,设法取得地火灵芝的叶子。
楼船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此进食,此时的酒馆内嘈杂不已,人声鼎沸,只见两名虬髯大汉大咧咧的坐在一起,喝酒划拳声音吵闹的很。
整个酒馆传来的都是这两名虬髯大汉的声音,宁安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等着喝完这壶酒水回屋子里面休息。
不过这一旁穿着道服头戴白玉道冠的年轻道士却是看不过眼去,冷声喊来了小二,“小二哥,我且问你,什么时候偃师楼的船连这等吵闹的泥腿子都能上船了。”
道士说完眼睛盯着两名大汉,丝毫不惧迎面而来凶光。
“嚯哈哈哈,大爷我第一次听说,我兄弟二人算是泥腿子。”其中一位黑衣大汉率先开口。
之后另一位裸露着上背,露出一条冰龙文身的大汉接着开口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小道士看起来是无为山的弟子,人家掌门道元玄尊武功精湛,道法自然,看着我们冰龙岛自然是泥腿子。”
听闻大汉的言语周围人则是有些震惊,这冰龙岛可是许久不见在江湖出现了,看起来这好戏要上演了。
宁安在武安司的学习并未涉及到这冰龙岛,见周围人都倒吸一口气,就拉来了小二一问究竟。
“客官有所不知,这冰龙岛在东海汪洋之外,很少与中原武林来往,冰龙岛主性情无常,倒是有几分魔道风格。”
小道士身背道剑,坐在见方的桌子边,听了两人冷嘲热讽的言语后,也没有急着动手,放下了手中的茶,缓缓开口。
“不成气候的虫子罢了,冰龙岛?盛名难当啊,不劳两位关心我师尊,无为山丹阳子恭候二位。”
小道人名号一亮,众人议论更加热闹,店小二也站在宁安边上给宁安解释道:“丹阳子,这位道爷可不简单,自小就被玄尊上人收为关门弟子,看起来这次还真不好说。”
两名大汉脸上也看不见丝毫惊惧,黑衣大汉一杯酒水直接扔出,杯中酒水溢出后,瞬间变为暗器冰针,直射丹阳子。
丹阳子手腕用力,茶杯一甩,冰针碰撞在茶杯上,两者均是炸的粉碎。
“小子拿命来。”黑衣大汉瞬间扑了上去,大汉拔出身后短戟,短戟尖锐锋利,大汉施展起来虎虎生风,一戟挥出,丹阳子身前桌子直接四散裂开,这一击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人形都没了。
眼见酒馆纠纷愈演愈烈,船上的两名后天高手却是有苦难言,这三名先天高手对战,寻常人等如何近身。
丹阳子面无表情,步伐腾挪间蕴含八卦原理,大汉短戟虽猛,却是碰不到丹阳子半分毫毛,无为山果然不同凡响。
冰龙岛大汉战意浓郁,左手又是拔出另一只短戟,两只短戟左右夹击,丹阳子纵身一跃,躲过这一招“双龙出水”。
只见丹阳子拔出身后道剑,道剑锋芒闪烁,剑穗随着剑柄来回飘动,丹阳子从天一招“紫气东来”,剑气迷蒙,剑锋凌厉,黑衣大汉真气鼓足,冰龙岛心法应运而起,寒气慑人。
不同于东郡程家的寒剑,这一寒气一旦沾染经脉则会被冻住,无法运转真气,除非是真武剑派的九阳天诀等阳性内功方可化解。
剑上衍大道,短戟化冰龙。两股真气震荡碰撞,整个楼船都为之撼动。
“好小子功夫不错。”大汉说完后,短戟甩动,身体随着短戟的转动而舞动,整个酒馆如同面对海上飓风一般,天旋地转。
丹阳子手挽剑指,道剑直握,无为道经的真气不停运转,真气控制着道剑的方向,直接碰撞在大汉的短戟上。
只见丹阳子身体转动之时,道剑不在手上,却随着身体转动,碰撞在大汉的短戟上乒乓作响,好神奇的道家真气。
正当众人感慨丹阳子这一招颇有剑仙风姿之时,场上胜负已分。
丹阳子道剑不停撞击大汉周身,锋利剑气直接划破了大汉的手臂。
此时坐着观战的冰龙文身的汉子动了,酒壶中一道水箭喷起,在真气的操纵下,化作冰箭,一击击退了丹阳子的道剑。
众人看着几人大战看的是惊讶不已,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此惊人的对决消耗的真气也是不少,就单凭这水化冰箭就要消耗不少真气。
纹身大汉双手无凭,只凭着拳掌威力对战丹阳子,只见道剑砍向大汉时,其人全然无惧,“冰龙拳”“冰龙掌”全力施展,诡异武学战平道剑。
丹阳子长喝一声,周身炸起,气浪冲击下,地上的木屑被阵阵扬起。
刷的一剑,快如雷霆,纹身大汉见躲闪不急,竟是抓起了身边小二,抛出去挡住道剑神威。
铮然一声,砰的一下,剑气炸开,扔出去的小二哥却是毫发无损,宁安一道刀气后发先至,救下了这条无辜生命。
又一道刀光闪过,宁安的泠泉刀直接劈在纹身大汉的冰龙掌上,掌心上布满冰的裂纹,勉强挡下这一刀。
“哟,阁下是哪位,敢挡我冰龙岛的事情。”大汉睨着眼睛,口气轻狂。
“江湖人,比武之事,各安天命,怎能害这无辜之人。”宁安语气强硬,直接对上冰龙双煞。
“哈哈哈,侠士好身手,丹阳子等下要与侠士畅饮一番。”
宁安、丹阳子同时而动,丹阳子对上黑衣大汉,宁安直面这诡异冰掌。
道剑神威震寰宇,泠泉破空憾神州。刀剑争相斗艳,只是苦了这冰龙双煞,宁安的劈山破锋劈断数层冰层,纹身大汉的冰气无法侵入周身,只能任凭挨打。
另一边短戟威力惊人但是道剑飘逸灵动,真当得当世剑仙美誉,丹阳子一剑破空,血溅三步,黑衣大汉已无再战之力。
纹身男子一掌震开宁安,一把拽起黑衣男子,翻出船舱,跳下船去。
黄河滚滚奔腾,只见纹身男子拽着黑衣大汉在水上如蜻蜓点水般行走,不见了踪影。
此时楼船酒馆内店小二一直拜谢宁安、丹阳子两人的救命之恩。丹阳子对此倒是觉得有些愧疚。
“此番事情,全是丹阳子借机生事,倒是连累了两位,丹阳子实在过意不去。”
宁安摆了摆手,“江湖事情谁又能说的出对错呢,只求无愧本心罢了。”
丹阳子闻宁安此言,拍手称快,“好,兄台果然好心性,无愧本心说的好,不如你我痛饮三杯。”
丹阳子拉着宁安回到座位处坐下,小二早已经殷勤的上好酒菜,丹阳子先满上了一杯之后,敬给宁安,“在下无为山丹阳子,忝列门墙,实在惭愧,还未请教兄台名号。”
宁安也端起酒杯,“东郡宁安,久仰无为山大名。”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哦,莫非是力斩黄平波的宁安?侠捕之名早有耳闻。”丹阳子再饮一杯。
宁安从未出过东郡,见如此知名的武林侠客说出自己的事迹,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侠捕不敢当,宁安只是小小捕快而已。”宁安自谦后也饮一杯。
“哎,不必谦虚,这江湖听雨楼榜是已经将宁兄弟的大名高挂榜上了。”
“听雨楼,莫不是天地人三榜的排名者。”
“正是此楼,宁兄已经是位列人榜第十三位,月下独酌。”丹阳子对于这天地人三榜似乎了解很多。
宁安又饮一杯,“小小虚名,怎劳丹阳兄挂记。”
丹阳子则是放下酒杯,“宁兄太过谦虚了,人榜中人皆是有实力步入先天的武者,看起来宁兄现在依然是步入九山境了,人榜大概留不住宁兄了。”
听雨楼为江湖独家的情报机构,只不过是情报多为道听途说之类,只能是做个参考,天地人三榜则是依据江湖上传开的战绩,对当月的江湖侠客的实力进行对比。
只不过人榜地榜变动频繁,天榜却是几年内毫无变化。人榜共入选年轻侠客一百单八人,均是江湖小有名气的明气境高手,地榜则是选入七十二位成名高手,地榜高手都是名动一方的侠客,比如这眼前的丹阳子,在地榜也只是排到七十而已。
天榜则是只有三十六位宗师高手,天榜之人难以寻到踪影,因此听雨楼也难以估摸出实力,只不过榜上有名之人均是一等一的强者。
丹阳子与宁安一见如故,拉着宁安痛饮了三壶好酒,宁安是毫无醉意,只不过是丹阳子却是酩酊大醉,一觉睡到第二天。
侠捕镇 27.塞上曲
黄河九曲弯弯,楼船绕过了黄河九曲之后,这个黄河河道也走到了尽头,前方已经不能再度行船了。
黄河翻涌,波光粼粼,与丹阳子作别之后宁安下船后直奔市集,买了匹好马以后,就向着西边的葬龙关进发......。
马踏起一片尘土,北人到了凉州后,自然倍有感触,不同于东郡的葱郁山林,凉州塞外只有无尽的大漠,苍凉雄浑,落日余晖没入长河之下,宁安踏着风尘已经奔波了半月有余。
马逼近葬龙关,这凉州第一雄关,黄土色的砖墙在风沙的吹拂下透露出肃杀的气息,宁安打马而立,站在城门楼下。
葬龙关内无百姓,只有这十万好男儿守着大乾的西陲边境,再往西就是昆仑天堑和西域各国了。
宁安扬起令牌,大声呼喊着:“在下宁安,带着唐公的令牌,前来求见杨继祖将军。”
城门的吊桥缓缓放下,虽然宁安如此喊道,但墙上的弓箭手仍然是严阵以待,只见一银白盔甲的将军骑着白马迎面而来,后面跟着的也是一群白马骑兵。
“吾乃杨定远,可有唐公印信。”银甲白马的杨定远打马立住,接过了宁安抛来的令牌。
“确是唐公印信,这位兄弟随我进城吧。”说完众人回调马头,引领着宁安进入葬龙关。
城上旌旗飘荡,飒飒风声吹动着守城将士的铁衣,杨定远一路带着宁安登上了城楼。
数十丈的高墙,宽阔的城上足以列上四乘马车,城上将士个个透露着精兵强将的气息,即便是太平无事的时候,这些人也丝毫没有倦怠。
宁安走进城楼内,一白发白髯的老将军正与一堆幕僚推演着沙盘战阵,一见来着陌生,一把推平了沙盘的推演。
老将军往椅子上一坐,声如洪钟大吕,“你是唐安先那小子派来的?”
宁安闻言拱手一拜,“在下宁安,奉唐公之名西出葬龙关,还请杨将军施以方便,明日让我西出关外。”
听了宁安说明来意之后,杨继业在上座嘿嘿发笑,“小子你来的不巧,若是前两日到,我就放你出城了,而今竺兀术带着他的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无论如何这城门开不得。”
一听如此宁安顿时有些慌乱,唐瑶还在等待着宁安的消息,此时大战将起,若是耽误了时候,岂不是前功尽弃,抱憾终身。
“杨将军,宁安实在是有要紧事情,人命关天,还望将军指点。”
杨继业闻言一喝,“人命,你跟我谈人命,杨某眼里只有这大乾国的安稳,葬龙关的稳固,其余吾一概不理。”
宁安听此之后心里更感艰难,看起来这西关的战事十分紧急,真若大战起来,宁安都是自身难保,如何上得了昆仑山。
“杨将军,可否-趁夜里放宁安出去,我只需一个吊篮。”
杨继业依旧是大笑不止,“哈哈哈,吊篮,除非你能飞下去,要不然肯定被射成刺猬。”
宁安苦于无法出城此时自然十分焦急,而探马似乎送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报,启禀将军,竺兀术亲帅十五万部落大军团团围住我葬龙关,现在东面也出现了一队人马,由狼王竺兀骨带领。”
听闻此消息之后,整个城楼内都一片哗然,似乎战事更加恶化,宁安更为关心的则是如何出城,至于这大战,宁安实在无法分心关注。
杨定远听了探马的报告之后,沉吟一阵,“父亲,这狼王竺兀骨可不是好惹的,此时越过葬龙关,显然是要破我关口。”
杨继业听完后拍椅而起,“荒唐,区区十五万人就来打我葬龙关,吩咐下去,东西两墙加强戒备,明日亲自会一会他。”
说完之后杨继业直接带着侍卫去城墙上巡逻,只留下杨定远和宁安。
杨定远看着宁安立在原地,也是无奈的摊摊手,“宁兄弟,家父因战事颇为烦恼,多有得罪,还请宁兄弟不要见怪。”
宁安摇摇头,“宁某深知以家国为重,只是唐瑶姑娘身受重伤,无法耽搁。”
杨定远听完也是有些为难,直接去寻杨继业商量去了,半刻之后杨定远回来了。
“宁兄弟,我与父亲商量好了,若今晚外面的狼崽子搞事的话,趁着夜色你就偷溜出去吧。”
“如此,有劳杨兄了。”宁安心知此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不希望因此有过多的人丧命,患得患失之间尤为艰难。
安顿好宁安之后,杨定远也是登上城墙负责巡逻警戒,整个葬龙关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戒备,宁安在离着城墙很近的屋子里,隐约能听见刀枪碰撞的声音。
夜过子时,正值人最为懈怠的时候,宁安打坐在床,警惕着外面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月隐藏在黑云里面,似乎不愿看见这满地血色,城墙外面刀剑来回碰撞,还有诸多微弱的呼吸声。城墙上面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大乾最精良的装备和最为威武的雄师。
突然一声穿云箭啸,只听见负责瞭望的士兵大喊一声“敌袭!”声音拖得又尖又长,惊醒了整个城墙的人。
城墙上的守军早已经严阵以待,弓箭手攒射出数道箭枝,城下只听见箭如身体的闷响,死者周围的人依旧向城墙奔去。
有来有回,城下的大漠狼族的弓箭手回敬了几束箭雨,箭头抛射而下只求造成最大的杀伤和压制。
狼族作为西域一支强大的部落已经在这片大漠上生存许久,整个族以狼为图腾,崇拜狼的野性和战斗方式,是大乾国西域最不安稳的因素。
狼族战士好不畏惧眼前的危险,衣着褴褛的他们挎着自己的弯刀,顺着架好的云梯,蚁附登楼。
城上守军不停的攒射着弓箭,长枪手已经等待许久,只待有人登上城墙时给他迎面一枪。
滚石金汁不停的泼下,狼族的士兵丝毫没有退缩,猛然一跃已经有几人攀上城墙,到了城墙的狼族士兵直接被四面而来的长枪穿心而过,然而也有诸多武功高强的战士,砍杀了诸多守军。
整个城墙上面战作一团,十分混乱。宁安被杀喊声惊起,提着泠泉就跑向城墙上。
只见上面血肉横飞,既有外族的尸体,又有守军的骨骸,混做血水,流淌这砖石上面。
宁安挥着泠泉救下了一名差点被斩首的士兵,还来不及感谢,又一道刀光砍来,源源不断的狼族人冲上城墙,企图破城而入。
宁安仿佛如狼入羊群一般,此时江湖高手的威力展现出来,一名明气境左右的狼族小统领正大杀四方的时候,宁安从天而降。
狼族小统领一刀勉强架住宁安的攻击,嘴上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宁安反手一刀,刀气喷发出来,这小统领的刀直接震碎,吐血身亡。
宁安的刀光如同阎罗的催命符一般,收割着狼族人的生命,只不过战场之上救得一人却救不了全部,依旧有守军战死城墙上面。
杨继业指挥着各路士兵进行补救,只见城墙战事频繁处一片刀光迸发,守军压力大减,杨继业更是拍手叫好,“好功夫,那人是谁,我为何没见过。”
只听下面的人连忙汇报,“是今日入城的宁少侠。”听完手下人的汇报,杨继业心里五味杂陈,只是为将者不能乱了心智,依旧是指挥着守军,不再多问。
厮杀持续了一个时辰,在寅时天蒙蒙亮的时候,狼族方才退却,留下了满地尸体,葬龙关守军也是如此,一夜大战损失惨重。
宁安一夜厮杀,救下了不知道多少士兵的性命,城墙上颇多感谢之声,就连杨定远也跑过来道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