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第一卧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渊
等到这个胖乎乎的官员满脸油汗的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离开了现场。赵郡守也起身离座,背着手一个个的小组溜达过去,饶有兴致地看自己的幕僚们处理案子。
随即,他就在围观百姓最多的一个处理现场停下了脚步。
这是刚才那个告寡妇通奸的案子,处理的人是比欧阳铭洲小了几岁的学弟照宇凡。
此时周围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他们看着这个年轻后生断案,已经看得眼睛都直了!
……
这件案子的起因是,一家富户的老爷和家中的丫鬟有染,那丫鬟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当老爷发现丫鬟怀孕之后,就将她纳了做小妾,之后孩子还没满周岁,这家老爷就死了。
好在这位死去的家主还还不糊涂,临死前将家中的一处宅院和临街的一间油坊,留给了这个小妾和自己的小儿子,让他们在那里又有地方住又有一份生计。
可是在老爷死了以后,家里边他的那三个儿子,就开始算计这一对孤儿寡母手中的房产。
按照大宋的规矩,像是这样的情况,如果这个寡妇一直谨守妇道,既不改嫁也没有什么逾越礼数之举,那么这份产业始终就都是她的。
但是如果她想要改嫁的话,就要把继承的产业全都交回给本家。因为按照民间的规矩,既然改嫁了别人,寡妇的儿子就要改姓,他就再没有了继承家业的权利。
就因为这个,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一天,死去的老太爷的三个儿子,一起去告寡妇与别人通奸。
与此同时,还有油坊周围的四户邻居出面作证。说是他们亲眼看见住在巷子口的一个单身汉,在一天半夜时分从寡妇家的院门里走出来。
这样一来证据确凿,当时的官府立刻就将油坊和房产全都判给了老太爷的三个儿子。同时还把通奸的二人,当堂每人杖责了四十板子。
由此这寡妇带着个一周岁的孩子,无奈之下只能流落街头。
可是这个寡妇竟然死活也不肯认同官府的判决,她租了一间不大的小房子住下,一边儿在街边上给人家缝穷(就是替穷人缝补衣裳,换取微薄的薪酬),一边将孩子拉扯养大。
而且这个寡妇在这十年间,一直在不断的申诉上告。到了后来官府已经不愿再接她的状子了,她还是在衙门口哭泣大骂不休。
以至于每次她都会以搅闹者公堂之罪,被官员打上一顿板子撵出去。可是她伤好了之后又一边儿拉扯着孩子,一边儿坚持非要告状伸冤……就因为这件事儿,她都成了夔州城内的半个名人了。
十年前的通奸案子,这么一件棘手的事,如今就落在了照宇凡的手里。可是这个年轻官员却没有任何犹豫,大刀阔斧的着手开始处置案件。
他并没有去管老太爷的那三个儿子,还有那个跪在地上,带着自己十岁的儿子不停哭泣的寡妇。直接就将当时案件的四名证人单独提了出来。
照宇凡让自己的四个手下,分别对这四名证人开始审讯。他还有意的将他们隔离开来,使得他们无法串供。
此时这些百姓们听着这个四个证人,被审讯员连珠炮一般的问题问得结结巴巴,张口结舌,他们全都兴奋了起来!
这桩十年来都未曾未曾拨云见日的案子,难道今天真的要见个分晓?
……
如今这四个证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当初他们都是受了老太爷的三个儿子的钱财,才出来做伪证的。而且在当初判案的时候,三个儿子在官府上也使了钱。
所以官府当初询问他们四个的时候,他们只要一口咬定,确实看见奸夫从寡妇院里出来就完事儿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这一审问,提出的问题好像跟案件关联不大,却问得他们这些人胆战心惊!
其中的一位证人就住在油坊隔壁,在他面前的一个年轻官员双目如电的看着他,向他问道:
“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奸夫,当晚他身上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家伙闻言,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子!
他非常清楚,如果这衣服的颜色他要是说错了,跟其他人交代的不相符,那就是一个大大的破绽!
“没看清楚,当时天太黑了。”这个证人立刻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他手里拿着东西没有?”
“应该……没有。”
“当时的月光亮不亮?”
“天挺黑的,小人连他身上的衣服是深色和浅色都看不清。”
“既是如此,你对他的脸怎么看得那么清楚?”问题问到这里,对面年轻官员的语气已经严厉了起来。
而那个做假证的证人,就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不由自主的一阵乱颤!
“你说过当时天色很黑,就说明当夜没有月光。你说他手里没有东西,所以奸夫如果手里有灯笼的话,明晃晃的灯笼你绝不会看不见……我问你话呢!”
那位年轻官员厉声问道:“你是怎么看清楚他的脸的?”
南宋第一卧底 第3108章:徒劳狡辩作奸伪、旧案昭雪、一路横推
第3108章:徒劳狡辩作奸伪、旧案昭雪、一路横推
“……当时是……三更天左右。”这时那个证人在脑海里拼命转着主意,想要把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他一脸苦相地说道。
“街道两边还有人家未曾就寝,所以从临街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光,让小人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小人看得明白,确实是住在巷子口的奸夫无疑!”
“哦?是这样?”那个年轻官员笑了笑,又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告诉我,都是哪一家没有睡觉?是哪扇窗户漏出来的灯光?”
等到这个证人胡言乱语的编了一通之后,总算是把谎话编圆了。
随即他就看见那个年轻官员笑着招了招手,让记录员把写好的供状拿过来,让他签字画押?——这就叫“一字入公门,九牛二虎拉不出”!
当这四个人审完之后,四位证人的证词全都汇总到了照宇凡手上。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翻阅了一下四张供状,便抬头向着四位证人说道:
“你们这四个人,有的说当晚天上月光明亮,正好让你们看到了奸夫的脸。有的人却说当天晚上月色甚黑,什么也看不见。”
“有两个人说,他们是透过街边的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才看清楚了奸夫的脸,可是他们供述的这些窗户的位置,却完全对不上。”
“甚至还有人说他的衣服是灰色的,有的人说的是一身黑衣……你们这四个人的证词自相矛盾,各不相符,这里面最少有三个人没说实话!来人!每人四十板子先打了再说!”
照宇凡一声令下,立刻就有衙役过来将这四名证人摁在地上,抡圆了大板子便打!
“大人冤枉!”
那几个证人几板子下去就疼得嗷嗷直叫,他们用手抠着地上的青砖缝浑身直哆嗦,嘴里大声地喊道:“当时的事,小的们着实记不清了,所以说出来的供状难免有错漏之处!”
“继续打,我让你们停了吗?”照宇凡眼睛一看这些打板子的衙役,冷峻的目光立刻就使得他们手上又加了把劲儿。
“告寡妇通奸,这可是事关人家一生的清白!”
照宇凡冷冷的向着下面的四个证人说道:“记不清的事,你们就敢胡说?这是草菅人命之罪知道不?”
等到这一顿板子打完之后,周围的百姓门已经被这个年轻后生身上透出的官威,震慑得鸦雀无声。
衙役把四个满屁股是血的证人拽到照宇凡的面前,就见这个年轻官员低下头,笑着向他们说道:“是不是以为挨了打就完了?我告诉你们,这只不过是个警告而已。”
“我会叫人继续审你们,每一次你们的证词对不上,就是四十板子。”
“如果你们中间一旦有人首先招供,说他做了伪证,另外没招供的三个人就会以哄骗官府、证言作伪之罪,刺配八百里险恶军州……给我拉下去接着审!”
“我招!大人我招!”
“别介!先听我说!”
就在此时,一幕奇景发生了。
照宇凡的话还没落,四个证人已经争先恐后地爬了起来。他们一边疼得两腿直哆嗦,一边一边伸出手拼命拦着别人。
之后这四个证人七嘴八舌,将当初那三个儿子给了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通奸案中做伪证的事,原原本本的招认了出来。
照宇凡随即命人将他们四个分别带出去,把当时三个儿子和四个证人,聚在一起商量证词的现场、还有当时的情形招认了出来,签字画押。
照宇凡拿着他们新的证供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警戒线前,将这四份证供亮给周遭的百姓们看。
“诸位父老!看清楚了吧?”此时照宇凡的语调中带着一股激扬之气,向百姓们大声道:
“四份供状合在一起,没有丝毫错漏差池之处,这才是他们真正的证言!”
周围的百姓立刻便是欢声雷动,在一片鼓掌叫好声中,那个带着孩子跪在地上的寡妇匐在地上,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赵郡守是青天大老爷!小先生断案如神!您千万留下姓名,小女子要在家中给你们立下长生排位,日日烧香参拜……我这一生清白,今天终于回来了!”
这时那位寡妇已经哭得就要昏厥过去,李慕鱼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温言抚慰她的情绪。
随即照宇凡把案件整理清楚,在文书上写好了案件的经过。他一见知府赵大人正在边儿上负手而立,笑呵呵的看热闹。顺手就把案子交回到郡守大人的手中,让他具结这桩案子。
只见这时的赵大人声音洪亮地说道:“此案审理清楚,再无疑义。”
“被告张氏并无失德之行,三名张家兄弟诬告之罪确凿无疑,四名证人有伪作供证之罪。”
“涉案的四名证人每人杖责八十,着令退还赃款,并向案中冤屈的寡妇叩首致歉。”
“张家三兄弟买通证人、诬告寡妇、玩弄律法、误人清白、每人罚银六百两,刺配沧州!”
“涉案的油坊和宅院,依旧判还给孤儿寡母。证人退回的八十两赃银,以及诬告者罚没的一千八百两银子,全都判给张氏作为赔偿。”
“此后一应房产银两,全部作为全这一对母女的私产。她可以自行择人嫁娶,其他人不得干涉!”
“此案就这么结了,大家说好不好?”说到这里时,郡守大人竟然笑着抬起头,向周围的百姓问了一句。
“好!”
这时附近的百姓们,个个都是心悦诚服,大声的回答了这位赵郡守。
还有大胆的百姓,出声向赵郡守问道:“这天下的官儿判案,从来没有问过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好不好的,郡守大人怕是头一份儿!”
“只怕不是,”这时的赵金锭笑着摇头道:“我大宋元首派到各郡的官员,全都比我强上百倍。他们按照元首的命令,一切公务都以百姓安康和意愿为准。”
“所以今后的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各位乡亲父老只管拭目以待便是!”
“……这就是我家元首的新政!”
南宋第一卧底 第3109章:数百迷案信手去、快刀乱麻、顷刻消弭
第3109章:数百迷案信手去、快刀乱麻、顷刻消弭
从刚才的时候,郡守府门前断案一开始,周遭的百姓就看入迷了。
在这之前,他们看县太老爷在大堂上公开审案的机会都不多。更何况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几桩案子一起在审讯?
这一下赵郡守带来的班底中,那些年轻官员的表现立刻就震惊了在场所有的百姓和官员。
这些年轻人头脑清醒,往往一上来就能抓到事情的重点,飞快的将它剖析清楚,最终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
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不拖沓也没有丝毫犹豫,简直比官府里那些判了多年案子的老官油子还要熟练!
其实这些百姓和官员又哪里知道,眼前的局面并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完全是这些年轻人个人能力出色的缘故。
在这几天之间送过来的案件,都被他们这些人详细地讨论分析,制定了妥善的解决方案,才在现场中飞快的得以解决。就像是之前欧阳铭洲办理的酒店占地案件就是如此。
其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些陈年的案件一旦积压下来,就往往很难得到处理,这里边的原因也跟官场上的先来后到有关。
像是三四年前的案子,如果你的处置方式跟之前的官员不一样,那你就要担心是不是要得罪自己的同僚或者上司。因为只要前后两任官员的判定不一样,就必然说明有一个人是错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很多案件只要一拖下来,就再也难以得到妥善处理。可是这些年轻人,谁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官场勾结?他们现在还正愁用案子往下拉人的时候,拉的不够多呢!
正因为以上的诸多原因,所以这些年轻人解决起案件来心中胸有成竹不说,还是毫无顾虑,那自然是一点阻碍都没有。
所以这些老百姓的面前,才会呈现出这样一幕情景,案件快刀砍萝卜一样砰砰砰砰一路剁过去,真是信手拈来迎刃而解,看起来痛快之极!
就在时,被卫兵看管起来的那些涉案人员之中,有不少原告和被告脸上的颜色都在急剧的变化。
这里面曾经贪赃枉法诬陷别人的,难免心中发虚。而那些被人冤屈的百姓,则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而振奋异常。
在这其中,有一对儿打了多年官司都没分出胜负的汉子,看着场下的情形,双双被震慑得目瞪口呆。
他们俩的情况也很有意思,两人都居住在夔州城内,一个叫李毅一个叫张勇。
他们都是出自富贵之家,俗话说穷文富武,这两个人家中有钱,又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喜欢和江湖人打交道。于是他们广交朋友四处拜师,每人都学了一身功夫。
可是这俩家伙身处在一座城中,年纪都是二十来岁,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于是便渐渐生了嫌隙,终于在几年前两人出手大打了一场。
这一场架打得昏天黑地,两个人先试拳脚后比枪棒,在比斗之中被打得双双重伤,于是就开始旷日持久地打起了官司。
两个人谁也不在乎钱,又都不肯服输,于是这场官司纠结来去一直拖了两年之久,到现在还是悬而未决。
可是今天他们两个人站在原被告的人群里,却被旁边维持秩序的一位英武军官吸引住了目光。
事发的起因是张勇看判案看得心急,想往那边挤一挤凑得近一些,结果就被那位军官伸手拦住了。
张勇根本就没注意,拦住他的是一名通州军官,于是他顺手就推了一把。
结果他面前拦路的这个人,单臂拦住了张勇的去路。他这伸手一推,却觉得自己像是推上了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
张勇心下诧异,脚下扎稳了步伐,又是全力向前推了一把,结果对方竟然还是丝毫不为所动。
等到张勇心下诧异的抬头向前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连推带搡的,竟然是一位通州军官。
这时他前方的军官感觉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强,于是也回头看了一眼。这一下两道犀利的目光射来,这个张勇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一阵发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随即他跟自己身边站着的李毅,两个人仔细看去,却是心里陡然吃了一惊。
只见他身前站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军官。除了他伸出来拦住自己的那支右胳膊以外,左臂的军服内竟然空空荡荡,是一个独臂的汉子。
这个张勇倒也是个豪爽豁达之辈,一见自己连一个身有残疾的军人都敌不过,心中倒也觉得心悦诚服。
于是他笑嘻嘻的向着面前的军官问道:“这位小哥身上真是好俊的功夫,您在阵前跟敌国对过战?”
“打过几场还丢了一条胳膊,因此才从一线军队下来的……你往后站站。”这时站在他面前的护卫连长孟涛,转过头客气地向着张勇说道。
一听说他在战争上和敌军打过仗,张勇和李毅的双眼中立刻就迸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怎么样?是跟哪国打的?敌人好打吗?”这时的张勇一边听话的后退,一边心痒难耐的向着孟涛问道:
“我听说通州军所向披靡,打起敌军来都是以一敌百……是不是那些敌军都可孬了?”
“哪有那种事?”这时的孟涛一边关注着警戒线附近,一边开口答道:“之前我们统帅击败的西夏铁鹞子,可是凭着一两百骑兵,就敢深入大宋境内数百里。”
“他们一路上抢劫杀人奸淫掳掠,可是大宋官兵动辄成千上万人,却根本不敢出城迎战。他们就连缩在城池里看着那些西夏军满载着金银财宝,和咱们大宋的女子呼啸而过,胆战心惊的不敢冒头。”
“西夏人这么厉害?”听到这里时,张勇和李毅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心中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西夏人还算是差的。”孟涛又淡淡的说道:“便是那些能横扫咱们大宋边关的西夏人三两万人,遇上一两千蒙古铁骑,也是被人打得落荒而逃的份儿。”
南宋第一卧底 第3110章:男儿志在云中寄、豪杰岂在、街巷藩篱
第3110章:男儿志在云中寄、豪杰岂在、街巷藩篱
“就我这条胳膊。”说到这里,孟涛晃了一晃自己的断臂,向着这两人说道:“就是蒙古人砍的。”
“若不是我们通州军训练严谨,又有铁一般的战场纪律,我只怕也难从战场上回来。”
“给我们说说,那场仗是怎么打的呗?”听到孟涛的话,此刻张勇和李毅的好奇心立刻便抑制不住,连忙陪着笑央求道。
“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一班十个人夜袭三十个精锐的蒙军斥候的营地,敌军被我们斩杀殆尽。我们一个班里有四个人受了伤,班长要不是铠甲结实,蒙军的钢刀也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我当时杀敌三人,被敌军一刀砍掉了胳膊,就因为这个才从一线部队上退役……唉!”说到这里时,就见孟涛遗憾的叹了口气道:
“现在我做梦都想把这条胳膊长回来,重新回到战场上跟敌军拼杀,哪怕是死在阵前也好!”
“你也真是的,打仗掉脑袋的事,怎么还这么大的瘾?”这时的张勇和李毅听得心动神驰,只觉得心中日一腔热血不停的激荡,一脸好奇的向着孟涛问道。
“谁还能爱打仗?不过这天下总得有人在边关镇守,总得有人和敌军浴血拼杀,才能保得大宋百姓的安宁。”
说到这里时,就见孟涛回头向着他俩笑了笑:“你刚才推我那一下力道不小,似乎是练过的。咱们大宋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勇武之人,也就不用怕外族欺负咱们了……对了看你们俩站在一块儿,是什么案子?你俩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啊?”
听到这个战斗英雄问起他俩的案子,这时的张勇讪笑了一声,臊眉耷眼地看了一眼李毅道:
“我们俩都是原告,两年之前我俩好勇斗狠,打了一场架,到现在官司也没了结清楚。”
听到了这句话,张勇和李毅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在这之后就见这位年轻人转回头,背对着他们俩,口中淡淡地说道:
“看你们两个人也是学过武的,有这样的劲头和狠劲儿,出去为国争战多好?”
“再不济的话,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也行……我现在尿尿想解个裤带都费劲,你们俩倒好,手脚俱全,倒是跟自己人打得这么热闹!”
听见了这话,张勇和两李毅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臊得简直跟两块大红布相仿!
像面前这个军官,年纪轻轻的就失去了一只手臂,心中却还朝思暮想着要去为国争战。可是他们俩为了意气之争,不但打的血葫芦似的,还在官府里打官司纠缠了这么久。
相比之下,人家这一身热血才不枉为男儿。而自己之前的行径,简直就是耗子打架……窝里横啊!
一想起在这之前,他们还觉着自己是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的汉子,自负在夔州城中也算得上是一方豪杰。可是这位小战士转回头之前那淡淡的一瞥,却让这两个汉子一时间羞愧无地!
“这也罢了!”这时就见张勇猛然一转头,抱拳向着李毅说道:
“之前都是小弟糊涂,得罪了李兄,这场官司你要赔钱我就赔钱,你要赔礼我就赔礼,我张某认输不跟你打了!”
“他娘的!人家通州军也是爹娘生养的、活生生的一条汉子。他们在边关上给咱拼死觅活的打仗,咱还不让人家省心……真忒特么不是东西了!”
听张勇说到这里,李毅也猛然间一回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拧着眉毛说道:
“我用你赔什么礼?打架这件事终归是我不对……这个官司咱哥俩撤了行不?不打了行不行?我想……投通州军去!”
“正有此意!李兄做事,当真痛快!”张勇闻言,感动得就是一跺脚。
他抓住了李毅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即然李兄要从军,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俩一起去?”
“好好!现在去打听打听,咱这官司能不能撤回来?哎?对了小哥,若是想去投通州军,您现在有门路没有?”
听闻此言,孟涛笑着说道:“在通州军里,哪有门路可走?那是要经过严格筛选的,不过我估计你们二位通过考试,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要撤案子……你们跟我来。”
说到这里,就见孟涛一伸手拉起了隔离带的麻绳,把这二位叫出来,领着他们向着赵郡守那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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