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初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雨后青牛
“意欲何为?”他杜家当然有妹妹,但是看陈丰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尽管两人相交甚笃,但也不能在陈丰前途未明之时将妹妹推向火坑不是?
“丫头!”似是知道杜立想些什么,陈丰挑了挑眉,做出一副风流浪子模样,没好气的对杜立说道,“一大早的竟劳烦郎君来给某送醒酒汤?”
这会儿,杜立算是明白陈丰意欲何为了,就差明白相告了,“你家没有丫头吗?一大早的竟让你一个大男人来送醒酒汤”,若非看在两人尚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恐怕陈丰亦能说出有碍观瞻之类。
“秦王传召,叔父见你昨夜宿醉,便命我前来,莫要让你秦王面前失了仪。”见陈丰满脸不满,杜立迅速解释。
“传召?这么早传召?”
杜立闻言无奈推开门,阳光直直的打在陈丰脸上,陈丰用手挡住倏然爬上眼角的光,“已经这个时候了。”原来已过巳时。
“今日秦王入宫了?”饮尽辛辣的醒酒汤,用小厮送进来的脸帕净了面,取杨柳枝蘸取细盐揩齿之后才坐在杜立的对面问道。
“并未。”
“钱将军出事了?”陈丰又问。
“叔父赞你聪颖,我本还不服气,如今算是服气了。”言外之意便是陈丰猜中了。
陈丰暗笑,他哪里是猜中了,此计分明出自于他,只是未料,秦王的手段当真迅速,昨日里方才定下的计谋,不过一日不足,竟已达成。
“此事,怕是宫中那位也还未知,秦王宣召应是商讨此事。”
据说作乱者是太子的人,确切说是太子派去截杀秦王的人,昨日一早,天子手敕令左武卫将军和灵州都督杨师道率军平叛,太子已下令召回伏击之人,不料传令人被秦王的人截杀,苦守长安城外的东宫卫队长林兵并不知晓其中变故,在没有接到最新命令之时,按照原定计划在秦王所部停军休息之时伺机对秦王出手,将其斩杀。
乘坐杜府的马车,陈丰闭目思索。
昨日,秦王入宫面圣,告发了太子李建成先招募各地勇士组建东宫卫队,人数已至两千余人,号称长林兵,后从边疆燕王李艺处调遣幽州突骑三百人暗中补充至长林兵以增强长林兵的战力。
边将结交储君,轻者可言私交甚笃,重者便是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两个儿子均在李渊掌控之下,又有窦皇后的情分在,此事尚可就此作罢。但若是太子用长林兵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天子焉能不震怒?
陈丰恍然间,似是已经看到了天子震怒的情形,平叛大军刚出长安就遇刺,幕后之人乃当朝太子,此事若是传讲出去,怕是要举国震惊了。
纵算唐王此次并不计较,但对这个儿子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长此以往,帝王本就多疑,对于太子焉能重用?
陈丰有种预感,这一次想要搬倒太子,可能性并不大。索性他也并未打算一蹴而就,今日方二月初四,距离历史上玄武门之变尚有整整四月。
“先生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为今之计,还请大王置身事外,静观其变。”陈丰直言,若当今并无罢黜太子之意,进宫面圣,天子面前难免会留下咄咄逼人、急于上位的印象,对兄长亦不恭顺,对秦王而言,并非善念。
而秦王不说,天子面前亦有言官,纵是言官亦不说,天子心里也已然知晓,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深深扎根,不知觉间便毒入骨髓甚难拔除。
“请大王递上折子,称病不朝。”陈丰拱手恭敬说道。
李世民面上本是不虞,听着陈丰的解释,又觉有理,便问道,“杜大人认为如何?”
杜如晦早已为陈丰才智倾倒,又见李世民脸上并无不虞之色,遂开口道,“某觉得陈先生此计甚妙。”虽说两人昨日里饮酒之时以叔侄相称,但此时秦王面前不可太过放肆,杜如晦依旧称陈丰为陈先生。
事实证明,事情确如陈丰所料,李渊得到消息果然大为震怒,当即召来太子李建成严厉训斥一番,也仅是严厉训斥一番,倒是把太子身边涉事的官员流放了一个,即右虞侯率可达志,之后竟对此事下了封口令。
陈丰心知,果然如他所料,此事并未能够影响李建成的地位。
不过,经此一事,陈丰在太子身上也真正的看到了威胁,对秦王的威胁。
事情败露之后,太子没有任何过激反应,甚至在李渊召他入宫之时,他也沉着冷静,做了一个极为冒险的举动。
独自一人前往皇宫面见皇帝,当面谢罪,天子之威,甚至天子震怒,都未能让这位太子失去理智。
事实亦是,当时随行之人越少,越能打消皇帝的疑虑,也正是这道命令,保住了他的性命和太子之位。
如此对手,方才被陈丰放在了眼里。
如此对手,也令秦王渐渐下了狠心,此时方才看出父皇对太子的偏爱,他为国征战抛头颅洒热血,眼下大唐的每一寸国土都是他用血汗换来的,却抵不上太子李建成一个长子的名头,如何能让秦王心中的不平消退?
为何要让其放下不平?陈丰本欲激发他心中的不平,唯有如此,在对付太子之事上也能更加上心,太子不死,陈丰的心着实放不下,若是让太子执掌天下,只怕第一个不会殒命的就是他陈丰了。
近些日子他深居简出,才让太子找不到杀他的机会,毕竟他只是太子还不是天子,秦王之威尚且能够保住他,若是天子欲要他死呢?谁还能保他?他不想死,就必然有另一人死。
重生在初唐 第19章 宁州失陷
秦王递了称病折子两天之后,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朝野震荡,而发动这件大事的人,并不是一个大人物,他正是杨文干。
本不被李渊放在眼底的宵小竟然真的蹦出了天去,此人竟然扯了天子旌旗,一鼓作气攻陷了宁州。
天子旌旗,当今天下,只李渊一人独享,太子李建成甚至不敢觊觎,此时一个太子扶植起来zào fǎn的小人物竟然犯了天下之大不讳,犯了天子的忌讳。
但左武卫将军出征未捷,已然身受重伤,绝无在上战场的可能,那灵州都督杨师道一人一州的兵力,绝非杨文干占据两州之地的战力所能相提并论。
朝堂震动,当国家根本受到攻击之时,秦王党和tài zi dǎng已然放下成见,共同推举秦王出征。
李渊心中清楚,他的二儿子其实身体康健,但当时他对太子的纵容确实伤了二儿子的心,他称病不朝亦不愿伤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李渊也甚为感动。
可如今宁州生变,是否该重新启用二儿子,也成了李渊心中无法定夺的抉择。
“报!”就在李渊心中犹豫之时,八百里战事急报传来。
灵州都督在与叛军杨文干数次交锋之后,战死在叛军铁蹄之下。
杨师道战死!前线再无人能阻拦叛军杨文干之人!一时之间,金銮殿内落针可闻。
“启奏陛下!”
“讲!”
“请陛下下令,各州郡全力拦截叛军,令请陛下,命秦王出征。”房玄龄低头恭谨,面色并无变化,即便是面对当今圣上,亦是坦然自如,“一来秦王殿下战功赫赫,秦王出征,定然能够令叛军心生畏惧,二来,秦王殿下用兵如神,定能克敌制胜,还天下太平!”
“请陛下下令,秦王出征!”以尉迟恭为首的一应天策府属官在听完房玄龄的话之后,当机立断跪在殿前为李世民请命。
“请陛下下令,秦王出征!”此时,纵是太子属官,也只能为秦王请命,无奈,若是走fǎng min间,他们自然也要为太子争上一争,可战事方面,太子确实并无此天赋,且太子千金之躯,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些意外,也不是他们想要见到的。
朝堂之上,包括在天子心中,向来分明,太子主文,秦王好武,太子治国,秦王安邦。两人相辅相成,大唐亦能盛世无双。
但事实上,太子主文,文能定国,却不知秦王固有安邦之能,亦有定国之才,只此一人便占全了文武,当之无愧的文武全才。
得到杨文干攻陷宁州的消息,李世民便着人去请了陈丰,并让人在宫门外等候下朝的诸位天策府属臣。房玄龄甫将朝堂之事说与秦王,唐王的圣旨就到了秦王府。
不消说,便是召秦王李世民进宫商讨平叛一事。
商讨平叛一事!
这几个字落在陈丰的耳朵里,自然而然的带着政治阴谋的味道。如此危急关头不是命秦王大军出征,竟要入宫商讨平叛之事!
“入宫之后,请殿下假意推拒。”趁着秦王去换朝服之际,陈丰伏在李世民的耳边轻声说道,在李世民投过疑惑的目光之时,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李世民都在思索陈丰让他假意推拒的真正用意,却不明所以。
此次,李渊着实心焦了,李世民刚一进入上书房不等请安就被李渊拉住了双手,殷切期望他担任主帅出兵平叛。
李世民心中思虑万千,面色平静如水,刚要应下,却想起入宫之前陈丰所言假意推拒一事,遂道:“杨文干小儿狂妄无知起兵州府,攻占宁州亦不过情势所迫背水一战,此时应已被擒剿,纵是未然,遣敬德叔宝二人之一定能大获全胜,不需大动干戈。”
杨文干狂妄无能,攻占宁州已是超常发挥,不出所料应当已经被擒获,就算是侥幸没被抓获,派尉迟恭和秦琼之一,也足以平叛,根本不需要他屈尊去对付一个无能之辈。
言下之意,太子就算是择人zào fǎn,也只能选到这种无能之辈,我手下随便一个将领都能将其捕获剿灭,一方面推拒了李渊的旨意,另一方面,也不动声色的贬低了太子,勉强可谓一举两得。
“不然!”李世民言之凿凿,李渊却出口反驳,“此事牵涉太子,恐牵扯甚广,吾儿带病之身亲赴战场,待你凯旋,立你为太子!”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方才明白陈丰让他假意推拒,意欲何为。不过他并未立即应下,毕竟那人的命数还未断定。
见李世民犹豫,唐王李渊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纵有千般错,也是我儿你之兄长,为父断不能将其诛杀,届时便立他为蜀王罢。”
蜀地和长安城相距甚远,地势偏僻难以谋变,若当真如此,倒也无可厚非。若是李渊当真承诺斩杀太子,李世民才要多加小心。
李世民领兵出征那一日,钦点了陈丰随军,对于庶民而言,能作为秦王的军师出征,自是莫大的福分,这也是陈丰走进李世民政治圈子的有力证明,距离他成为李世民的心腹也只有一步之遥。
“殿下,陛下可是以太子之位许以?”沉吟甚久,陈丰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听闻这一问,李世民立时大呼“神人”,看向陈丰的眼神之中多了不少神秘色彩,“先生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他料想当日陈丰已经知晓会是如此,才开口劝说。
“殿下谬赞。”陈丰拱手说道。
“既非未卜先知,先生是如何得知?”他也不信这世上竟真有能未卜先知之人,莫非此人当真心智如神?
“杨将军战死,陛下方寸大乱,某不过猜到了其中一种可能而已。”
果然如此,这世上当真有心智如神之人,万幸太子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珍珠当鱼目,此人方能机缘巧合之下到
了自己阵营,若是太子重用此人,只怕自己想要问鼎九五,亦要费一番功夫,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呀。
重生在初唐 第20章 京中变故
不知是李世民料事如神,还是事实无常。
秦王兵马刚刚兵临城下,那位本来闹腾得正欢的杨文干就被自己的副将斩下头颅奉于阵前以求活命。
秦王堂堂帝王之后,总不至于和一些小人物计较,斩杀了两个太子的亲信,此事也就作罢,并未大动干戈,也未曾劳民伤财。
一时之间,李世民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同寻常,有人不知道太子李建成,却很少有人不知道秦王李世民。
“接下来殿下有何打算?”和秦王同桌用膳,绝对是李世民给如今的陈丰最高规格的赏赐。
“班师回朝。”说完,李世民怪异的看了一眼陈丰,“莫非先生有其他意见?”
“并无,只是有一件事还望殿下知悉。”
“先生但说无妨。”自从听从陈丰的建议,在父皇面前稍加推拒便得到了父皇改立储君的承诺,李世民就已经对他有了八分的信任,此时见陈丰有话要说,当即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此时,还要从陛下给殿下的承诺说起。”见李世民侧耳倾听,陈丰的面色亦有几分凝重,此事,在得知李渊要改立太子之时,他就已经有了算计,之前不说,不过是因为大敌当前,不能让李世民分心他事。
如今战事结束,陈丰也是寻了个机会才好和李世民细说,“某窃以为此事并不可信。”
“父皇是当朝天子,金口玉言,断然不会言而无信。
”听闻陈丰所言竟是如此,李世民脸色并不是很好。
尽管他嘴上说着那位不会言而无信,但是眼神之中已然没有了最初的光彩。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内心里已然开始怀疑。之所以不愿相信,不过是因为陈丰所言并非他想听。
“殿下当真觉得陛下一言九鼎?”陈丰也不拆穿,而是又问了一遍,在李世民手下也算是混了一段时间,陈丰自问多少能够摸清楚一点这位的心思,时而优柔寡断,时而手段很辣,但对自己人,从来都不会摆架子。
也正是因此,他才敢说真话。
“先生早就料到了?”沉默持续了约有盏茶工夫,李世民才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围。
“只是猜测,目前京中尚未有消息传出,还不敢断定。”陈丰叹了口气,后站起身子,在秦王面前单膝跪下,“还请殿下莫怪,只因我军兵临城下,某不敢因此扰乱军心,方才隐瞒。”
见状,李世民缓缓闭上了双眼,半晌才睁开双眸,隐下其中纠结的情绪,站起身子将陈丰扶起,引入坐席,“先生无错!”
陈丰确实无错,是他自己没有料到。竟被一句无妄之言蒙蔽了双眼。此时再想着怨愤,已是不及,倒不如留下心思去考虑以后的事情。
“先生以为京中情况如何?”
“若某猜中了陛下的心思,则我军得胜的消息一旦传入京城,只怕陛下会让太子居朝参与政事。”这并非陈丰的猜测,历史上确实是这般演绎,不过史书所记当初杨文干事件发生之时,李渊出行于仁智宫中,遂令太子居朝。
如今情况略有变动,不过应该相去不远,秦王得胜的消息一经传回,李渊绝不会如承诺一般贬太子于蜀地,只怕还会更加重用。
一顿晚膳还没结束,京中的消息就已经由杜如晦整理之后传给了秦王。
寥寥数语,李世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细细阅过之后,才将已经捏皱的名贵冷金信纸递给陈丰。
事实正如陈丰所料。
秦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消息传回京都之时,正是早朝,杜如晦信中大意,陛下大赞秦王骁勇,太子借机上奏,希望能如秦王一般为陛下分忧,帝心甚慰,便命太子每日退朝后去上书房,同中书省的几位官员一同批阅奏折。
另外将导致太子和秦王兄弟不睦的太子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和时职天策府兵曹参军的杜淹,并坐流放到越嶲郡。
其中杜淹名义上算是杜如晦的叔父,不过这位叔父和杜如晦的关系并不好,正是这位叔父残害了杜如晦的哥哥,又设计陷害其弟险些置其丧命,后来杜淹落到李世民手中,李世民本欲将其斩杀,却是杜如晦苦苦哀求,方才得了杜淹活命的机会。
批阅奏折一事,本是由中书省的几位官员共同负责,若是寻常小事,就由几位官员商讨定夺,若是几位官员觉得无法定夺,便呈交给皇帝,由皇帝亲自批阅。
中书省几位官员不参与朝政,去朝中大臣私交也泛泛,但是上至王孙贵族,下至七品小吏,无人敢责罪这几位,全然是因为这几位的手上捏着他们的命脉。
不说驳回奏折,就算是推迟两天批阅,也可能是生死存亡的大事。须知,天下间每天有多少不平之事发生,就会有多少奏折,每日的奏折堆了一摞又一摞,殚精竭虑也未必批阅的完,就算是推迟了两日,当今圣上亦不会怪罪。
而李渊命太子李建成进入上书房同中书省的几位官员一同批阅奏折,就意味着太子已经进入了唐王朝权利的中心,之前尚在观望的大臣只怕会被唐王此举直接推入太子阵营,太子储君之位,只会越加稳固。
“是本王急于求成了。”陈丰将杜如晦的信放在烛火上燃尽之后,李世民才悠悠说道。
对此陈丰不置一词,李世民确实急于求成了,唐王李渊以太子之位诱之,他一脚就踏入了陷阱,殊不知此举恰好暴露了他的野心。
不过,这样的急于求成,也正是陈丰得成自己的目的,最不可或缺的要素。
唐王越是维护李建成,李世民心中的不满就越会加重,到了爆发之际,恐无人能敌。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陈丰须得尽到在李世民失意之时的安慰和鼓励,因此他转眼看向了苦闷的李世民,“殿下只将目光放在了坏处,却未看到好处。”
“先生此话何解?”李世民闻言,慢悠悠的问道,足以得见其颇有些心灰意冷。
重生在初唐 第21章 相劝得失
“殿下心中记挂只是一时得失,可曾深思陛下此举的真正目的?”陈丰无疑是一个好老师,他做的并不是将自己的思想灌入李世民的脑中,而是引导他自己去想李渊的深意。
只能说,现在的李世民也只是初见千古一帝的雏形,若要和玩弄zhèng quán近十载的李渊相比,确实还远远不及,也正是因此,李世民才会在此次与太子的交锋之中失利。
唐王此举,至少传递了四个信号。
第一,即便此次zào fǎn确实是太子一手设计,但也只是针对秦王所设计的,关于国家并不大碍,秦王大胜之后,只字不提太子的所作所为,还将最大的好处给了太子,相反平叛有功的秦王只是得了盛赞,说明他们的皇帝陛下依旧信任太子,且对于不威胁到国家社稷的事情,忍耐度不小。
第二,安抚效忠于太子的地方将领,例如随州都督韦云起,邢州都督任瑰,坐镇泾州的罗艺,同时也安抚了朝中依附于太子的文臣,太子依旧是太子,不会因为秦王战功赫赫而有所偏颇。
第三,尽管大唐闹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内乱,但是江山依旧坚固,社稷仍然稳定,奉劝心怀不轨的某些邻居还是夹起尾巴做人,趁早将心里那些门门道道的都收将起来,莫要到了最后,弄得自己面上过不去。
第四,以流放两人属官为警告,警告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他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断不该因为一个皇位而心有隔阂,说白了还是窦皇后在他心里的位置在作祟,不希望两个儿子反目成仇。
眼见李世民神色之中的冷情渐渐消退,陈丰便知他是想通了,因此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果然二人不谋而合。
“纵算太子成了最大的赢家,但殿下也并未失利。”接下来的内容也唯有等李世民内心平静下来方能讲通,不然他心怀怨愤,只会钻牛角尖。
见李世民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之中终于重见秦王应有的神色,陈丰才继续说道,“殿下觉得夺取江山,文臣与武将何者更重要?”
这?李世民疑惑了一下,按他的想法,文治武功一样都不能少,才能夺得最后的胜利,可陈丰偏偏要将二者分出个高下来,这倒是让李世民为难了。
“殿下不解,且听某细细道来。”陈丰笑了笑,不要说李世民,这个问题就算是放在李渊的身上,他也未必能够答得上来。
“夺取天下,自是武将更为重要!”陈丰直接盖棺定论,见李世民有要反驳的意向,他伸出手向下压下,示意稍安勿躁,“某所问,是夺取天下,孰更重要,自是武将,生杀予夺战无不胜。若是治国,便是文臣更加重要。”
“殿下,此时乱世,当出重兵用重典,方能立世。”
乱世当行重典的道理,李世民自然心中知晓,此时再听陈丰的话,也觉得道理斐然,瞬息之间就明白陈丰说自己并未失利的原因。
太子虽然得到了同中书省一起批阅奏折的权利,但同时他也失去了一员大将,在听完陈丰的解释之后,若是让他和李建成易地而处,以失去一员大将的代价来换取批阅奏章的权利,他亦会心疼。
“至于连坐那三人,看似陛下一碗水端平,并未失去公允,但先不说太子府失去了两人,而我方只损失了一人,就单论那杜淹,杜淹和杜如晦杜大人之间的恩怨,相比殿下比微臣更加清楚,某倒是认为,杜淹走,要比留的好。”
“况且,殿下有所不知,杜淹在投奔殿下之前,去过太子府。”
“你是说?”太子府三个字在李世民的心里有着极重的位置,陈丰甫一提到太子府,李世民的脸色瞬间惊讶。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陈丰知道,李世民是在怀疑杜淹是太子派过来的细作,当即半真半假的应道。
只有陈丰自己清楚,当初杜淹确实进了太子府,不过后来被太子命人打了出去,此时所知之人不多,他也是凑巧要出门,才看见杜淹在太子府受辱。但如今他自然不会为太子辩解,这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越深刻,他才越能得利。
更何况,也确如他所说,杜淹在太子府受辱,未必就不是太子和杜淹商量好的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杜淹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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