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药
顾轻舟复又低垂了眼帘。
她就知道,这种人不值得为他动容,他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不起轻舟,我今天不该杀那个女人。只是,她划伤了你,我不能那么便宜她。”司行霈道。
顾轻舟冷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司行霈略有感叹,“是她的父亲将她送给了我。岳城的人都知道,我玩女人是很凶的,在我床上,有时候半死不活。可她家里为了码头,将她给我了。轻舟,她的家人也不在乎她的命,只有你为她惋惜而已。”
顾轻舟又睁大了眼睛。
一股子绝望,毫无预兆涌上了心头。
女人的地位,低到了如此地步!
不止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就是顾轻舟自己,她相信顾圭璋也会随时卖掉她的贞操,甚至她的生命。
司行霈看到了她澄澈眼底的绝望和惊恐,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轻舟,我怜惜你的命。只要我活着,你的命就不会丢,知道吗?”
顾轻舟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般,她依靠着他,一滴滚热的泪滑落,滴在他的胸口。
司行霈吻她,然后抱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他将顾轻舟留在别馆,不许她回顾公馆,自己开车去了趟颜家。
颜新侬一夜未睡。
看到司行霈时,颜新侬的眼底淤积很深,眸子阴郁,有浓浓的愤怒。
司行霈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点燃了雪茄。
一时间,颜新侬反而不知该怎么开口。
司行霈就先说了:“去年腊月我被李文柱暗算,随行二十名副官全部牺牲,此事你还记得吗?”
颜新侬点点头。
司行霈跑到李督军的地盘,勾搭李文柱最心爱的姨太太,把人家睡了之后,从姨太太手里拿到了李文柱军火库的地图和营卫,兵不血刃抢了人家的军火库。
李文柱大怒,毙了姨太太,闹到了南京。
各地军阀占山为王,南京政府的管束力不大,三言两语就把李文柱打发了。
李文柱气急,筹划了大半年收拾司行霈,差点得手。
“......那天我跳上一列火车,出了李文柱的地盘,是轻舟当时替我掩护。”司行霈道,“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她。”
“可她是司慕的未婚妻,你这样会气死督军的!”颜新侬道。
司行霈慢慢吐烟雾:“我不是为了报复司慕,也不是为了气督军,才要轻舟的。”
颜新侬无语。他狠狠吸了口气烟,呛得肺里生疼。
良久之后,颜新侬问司行霈:“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偷鸡摸狗,玩累了把轻舟丢了?”
“我不会丢轻舟。”司行霈道。
颜新侬按灭了烟。
“阿霈,你第一次开枪,是我教你的,这些年我也是把你当儿子一样!你这件事办的,实在太过分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颜新侬沉痛道。
哪怕闹开了,司慕退亲,司督军也绝不会接受司行霈和顾轻舟定亲。
这太丢人现眼了!
一家子兄弟俩,闹出这等丑闻,司督军接受不了。
司督军是个很老派的人。
“......督军为了颜面,可能会秘密处死轻舟,你懂吗?”颜新侬道。
“我当然懂。”司行霈淡淡道,“他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他会保护顾轻舟。
在司行霈的地盘,顾轻舟是至宝,没人能伤害她,包括司督军。
“那你是打算娶她?”颜新侬试探着问。
司行霈摇摇头。
他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不会娶她。”司行霈道。
颜新侬气得猛然站起来,怒指司行霈:“那你何苦毁了她!”
“我没有毁她,我很疼她!”司行霈收起了漫不经心,肃然道,“轻舟是我的宝贝,我把她放在心坎上疼,我从来毁过她!”
“可这个社会上的流言蜚语,会吞没她。”颜新侬道,“少帅,杀人不一定要用枪!”
“可是我娶了她,她就会成为我的短板。想要毁一个人,就先找最薄弱的地方下手。我的妻子就是我最薄弱的地方,他们会千方百计弄死她。”司行霈道,“娶了她,才是真正毁了她!”
颜新侬知晓司行霈惹了多少麻烦。
这些年,这位少帅嗜血般的吞并地盘,抢夺军火,他结仇无数。
所有人都会盯着他,他的妻子,的确是最危险的位置。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27章 少帅你积点德
颜新侬和司行霈聊了五个钟,从九点多一直聊到了下午两点,错过了午膳。
蝉鸣切切,斜枝的疏影散满窗棂,颜新侬和司行霈都不知疲倦。
他们无法达成共识。
颜新侬说:“你只有两条路走,要么丢开手,别再缠着轻舟;要么放弃军政府的一切,跟着她出国去生活。”
在岳城,哪怕是顾轻舟和司慕退亲了,司督军是绝不会允许她和司行霈结婚的。
这样的话,司家会被流言蜚语困扰,司慕更是颜面扫地。
自己的未婚妻嫁给哥哥,这是何等的丑闻!
司督军是个特别老派的人,他至今信奉忠义等儒家道德。
兄弟俩和一个女人纠缠,这是莫大的耻辱,家门不幸!
颜新侬从大局出发,替司行霈考虑,提出了两条路,供司行霈选择。
司行霈想也没想,全部都否定了:“我的一切都在华夏这片土壤,我不会放弃,我没有占过督军的便宜,我的东西都是我拼来的。
我也不会丢开轻舟,她是我的女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能放弃,那还有什么尊严?况且,我也舍不得!”
这两样,他都做不到。
轻舟是他的宝贝,军政府是他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
颜新侬叹气:“阿霈,你在作茧自缚,你会害死轻舟!”
司行霈吐出一口轻烟,雪茄的香冽立马充盈整间屋子,轻雾缭绕中,司行霈眸光中添了几分迷蒙:“轻舟不会轻易被害死,她可精明了!”
他的轻舟,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有能耐。
她的智慧不输男子。
司行霈想到她,心中就暖融融的,好似寒冬里揣了个火盆。他从未想过害顾轻舟,从遇到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很珍惜她。
她是司行霈养的猫,司行霈将她视为最亲密的陪伴者。
因为司行霈的拒绝,颜新侬就这个问题,和他绕了一上午。
最终,他们谁也无法说服谁。
颜新侬上了年纪,越说越累,也就懒得再说,沉默着喘了口气。
“......最起码,你给我小心点,别暴露得太早,让轻舟背负骂名!”颜新侬最后无奈,恨不能踹司行霈两脚。
出了这种事,流言只会说顾轻舟水性杨花,而不是考虑她是否自愿。
女人处于弱势。
顾轻舟是颜家的恩人,颜新侬把她看得和颜洛水一样重要。
“知道了岳父。”司行霈道。
颜新侬瞠目结舌:我说什么了就成了你岳父?我还没答应你跟轻舟好啊!
太无耻了这个人!
废了半天的吐沫星子,什么也没说通,反而被他占了个便宜,颜新侬气得半死!
正院的女佣来说,太太有话问,让参谋长先回去:“太太说,就几句话,若是参谋长不回内院,她就要出来了。”
颜新侬无力,先回了内院,让司行霈等在外书房。
颜太太焦虑等着。
“怎样,他怎么说?”一进门,颜太太就问。
颜新侬简单把司行霈的意思复述给了她。
“这太过分了!”颜太太怒道,“应该我去说,他不能这样作贱轻舟!轻舟落在他手里,还不知什么下场,他怎么这样狠心?”
颜新侬又叹了口气。
“他要什么没有,为何非要缠着轻舟?轻舟多不容易,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如今又这样!”颜太太更气了。
司行霈太缺德了。
颜太太想了想,说:“轻舟的父亲不靠谱,他哪里会考虑轻舟?只有咱们能替轻舟做主,你说不动他,我去说!我好歹是长辈,又是女人,我不信他不给面子!”
颜新侬拉住了太太:“你还不知道司行霈?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司家的老太太也说不动他。
我瞧着他的意思,暂时是不会放轻舟的,你去说也没用,白费口舌!我倒是说了一通,他全当废话了。”
颜太太哪里肯依?
冒着炎炎烈日,颜太太走了一身汗,到了外书房。
外书房全是烟味,颜太太蹙了下鼻子,略微嫌弃。
司行霈果然还等着。
颜太太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就道:“少帅,轻舟跟着你,她是没有活路的。少帅您时常上战场,枪炮无眼,你也当给自己积点德,放过轻舟吧!”
司行霈道:“阿婶,轻舟愿意跟我!”
颜太太立马道:“轻舟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司行霈心中微感欣慰。
顾轻舟没有亲生的母亲疼她,但是她找了一对很疼爱她、信任她的义父母。
出了这种事,家长也许会怀疑女方心甘情愿,颜新侬和颜太太却认定是司行霈逼迫顾轻舟的。
实情也的确如此,是司行霈逼迫顾轻舟的。
“......阿婶,我会疼轻舟的。”司行霈道,“我不想放手,我怕别人不够疼她,照顾不好她!”
“做做好事吧,少帅!”颜太太快要气哭,眼角微湿道,“你不招惹她,她就会很好!”
司行霈沉默。
他心里有点堵,他这么差劲吗?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颜太太的解答。
颜太太说:“不是少帅你不好,是罗敷有夫啊!轻舟和二少帅的婚约在前,一女不嫁二夫的呀!”
“我会考虑。”司行霈闷闷道。
颜新侬是司行霈的启蒙恩师,他的第一枪是颜新侬教的。
正是如此,司行霈敬重颜氏夫妇,没有拂袖而去。
颜太太软语相求,几乎要哭出来,句句都是为了轻舟考虑,让司行霈动容。
这世上有人爱他的轻舟呢!
他答应会考虑,就从颜家离开了。
话虽然如此,他并没有考虑的打算,他只是宽慰颜太太。轻舟是他的,司行霈只进不出。他的东西,他何时丢过?
“轻舟只能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司行霈买了六枝白玫瑰,又买了只水晶花瓶,带回去给顾轻舟。
他到别馆的时候,女佣告诉司行霈,顾轻舟吃了午饭,正在午睡。
司行霈微笑,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他的轻舟像只慵懒的猫!
他将花装瓶,养在清澈的水里,拿到了楼上,摆在顾轻舟的床头。
顾轻舟午睡醒来,就闻到了玫瑰的清香。
睁开眼,数朵冰肌玉骨般的白玫瑰,花瓣晶莹如雪,层层叠叠的盛绽,开得丰神凛冽,芬芳馥郁。
她莫名笑了下。
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一抬眸,司行霈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临窗的藤椅上,翻阅文件。
司行霈穿着铁灰色的军装,炎热的盛夏,他的军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就连最上面的纽扣,他也是紧扣的。
这是军人对军服的敬重。
他虽然变态,但穿上军装时,他总有分责任感。
顾轻舟翻身。
她翻身的动作,轻微细小,还是惊动了司行霈。
“醒了?”他坐到了她床边。
顾轻舟醒了,身体却慵懒,她斜倚着枕头不想动。
想起司行霈去颜家,此刻不知道义父义母怎么想她,也不知洛水和五哥如何看她。
这层关系,只怕是分崩离析了。
顾轻舟顿时没了起床的动力,她的心堵得难受,沿着丝绸床单,滑到了里头,不想起来了。
司行霈却翻开了她的薄被,将她从一堆枕被间捞出来。
“我和颜总参谋谈了一上午,不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司行霈问。
顾轻舟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良久,她喃喃问:“谈了什么?”
司行霈就把颜新侬的话、颜太太的话,都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微愣。
“......他们都很疼你,都知道我不是东西!”司行霈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暧昧道,“轻舟,在你面前,我的确不是东西!”
顾轻舟眼睛却微湿。
“义父和义母没怪我?”顾轻舟眨了下眼睛,一滴晶莹的泪就顺着眼眶滑落,落到了腮边。
“没有,他们都知道你,只说我不好。”司行霈道。
他轻轻吻她凉软顺滑的头发:“轻舟,我只怕要恶人做到底了!”
顾轻舟没有理他。
她赤脚下楼,去给颜家打了个电话。
颜太太在电话里安慰她:“轻舟你别怕,司少帅答应过你义父,暂时不害你。你义父和我都在想办法,我们会救你的,轻舟.......”
顾轻舟就哭了。
她哽咽着说好。
“别哭,轻舟。”颜太太叹气,“咱们会想办法的,少帅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她嗯了声。
挂了电话,顾轻舟一双手捧住脸,呜呜的哭了。
有人信任她!
司行霈跟着下楼,拿了双尼泊尔拖鞋给她换上。
他轻轻擦她的脚,只见她的足嫩白细长,脚趾都是圆嘟嘟的,指甲粉润,灯光下有珠光色。
上次被咬伤的伤疤,已经褪去了紫红色,仍是可以瞧见。
现在,胳膊上又留下了疤痕。
司行霈叹了口气。
顾轻舟回过神,问他昨晚杀人的事:“那位小姐的家里人,怎么说?”
“我已经派副官去处理了。”司行霈道,“放心,会处理妥善的。”
顾轻舟仍是打了个寒颤,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杀人?”
司行霈吻她的唇,犹豫了下:“这个没法子保证,但是我尽量!”
他搂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起顾轻舟道:“换衣裳,我带你出去!”
“去哪里?”顾轻舟挣扎,“我不去!”
司行霈微笑,“你敢?不听话,我就要办了你!”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28章 我们照个相
顾轻舟想去趟颜家。
虽然打过了电话,顾轻舟仍是想当面去和颜太太谈谈。
特别是颜太太的信任,让她心中感激。感激之余,她其实也害怕颜太太和颜新侬的目光。
司行霈却非要带着她出门。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颜家。”顾轻舟道。
司行霈不放:“听话。你听话,我明天就放你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你锁在别馆里,直到你开学。”
顾轻舟气得发抖,骂他变态,甚至踢他。
“我不想去!”她哭。
她不喜出门,尤其是跟司行霈出门。
顾轻舟往沙发里一靠,心想装死好了,也许真死了更好。
她不想动,司行霈的手就沿着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吓得顾轻舟跳起来。
她无可奈何。
司行霈从衣柜里给她选衣裳,特意拿了件桃红色绣百蝶穿花的旗袍,色彩繁盛。若是中年女子穿,可能会庸俗,年轻的小姑娘,却是俏丽可爱。
“穿这件。”司行霈丢在她面前。
顾轻舟嫌弃:“这衣裳颜色太花俏了,穿上跟新媳妇一样!”
乡下姑娘家嫁人的时候,才穿这么鲜艳的衣裳。
司行霈大笑。
他却没有接这句话。
他在顾轻舟面前,贫嘴贫舌的,唯独提到了结婚有关的,他立马就沉默。
顾轻舟心中,沁入几分凉意。
他绝不会娶她的,这是他一开始就告诉过她的。在这件事上,司行霈从来不骗她。
她心灰的时候,往往也只是低垂羽睫,情绪收敛,没什么表情。
拿起司行霈选的旗袍,顾轻舟去洗手间换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得艳俗,的确像个老式人家的新娘子。
可惜,她不会有新郎倌。
司行霈不会娶她,他只想玩弄她,当宠物一样;而司慕,他和他母亲恨死了顾轻舟,更不会娶她。
明明有婚约的,顾轻舟的前途却一片渺茫。
她出来的时候,司行霈怔愣了下。
顾轻舟满头长且浓郁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雪肤剔透,红衣黑发,她的姿容潋滟,像个妖精,轻盈盈站在司行霈面前。
她真好看!
他的轻舟,每一样都好看!
司行霈上前,挑起她纤柔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这么打扮,喜气洋洋的。小姑娘家的,不要总是那么素净。”
顾轻舟不答,只是问:“咱们去哪儿?”
司行霈卖关子:“自然有好去处。”
已经是半下午了,日影西斜,绿荫之间的阳光,似织金点翠,浮华都敛去了,只剩下眼前的静谧。
司行霈心情极好,搂住顾轻舟的腰下楼。
副官低声,对司行霈道:“少帅,已经办妥了。”
司行霈略微颔首。
他自己开车,没有带副官和司机,却给了顾轻舟一把枪,希望再出意外时,顾轻舟能自顾。
顾轻舟则蹙眉。
饶是蹙眉,她仍是将枪关好保险,放在自己的手袋里。
上了车,徐风暖暖潜入车厢,顾轻舟问司行霈:“你的副官说办好了,是不是昨天那位小姐的死,已经处理妥当?”
司行霈摇摇头,笑道:“那件事,我已经托付给人去办了,应该要几天才能。他说办妥,是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已经清场了。”
顾轻舟尴尬。
她现在跟着司行霈,每到一个地方,都透出浓郁的难堪。
因为,他们需要清场。
顾轻舟对偷偷摸摸的出行感到羞耻!
她不图司行霈的钱,也不图他的势,为何她要冒如此低贱的风险?
只因司行霈看上了她?
“你义父说,让我行事小心点,别叫人看见了,传出谣言。”司行霈笑,“所以我很小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我更难堪。”顾轻舟望着后退的街景,冷漠道。
颜新侬说,这个世上能杀人的,不止是刀枪,还有人言。
他伸手,握住了顾轻舟的手,道:“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顾轻舟冷冷哼了声,抽回了手。
司行霈却考虑了很久。
督军和他自己都知道,司行霈是有本事的,军政府的天下,七成是他司行霈打下来的。
可外人会不会觉得他和司慕一样,是个靠父亲吃饭的纨绔?
“你义父说,让我带着你离开华夏,去国外生活,这句话倒也不错。”司行霈道。
“你不是拒绝了吗?”
“我是拒绝了,可这思路挺好。”司行霈略有所思,“也许,我该考虑考虑,自立门户!”
司行霈没有离开岳城,因为岳城的军政府,是他们父子俩打下来的。
督军的那一半,是司行霈的。军政府的七成势力,都应该给司行霈。
司行霈从未将司慕放在眼里。
这是个强权的世道,没有兵,没有军火,没有人心,司慕再擅长耍把戏也一事无成。
可督军还没有死,现在分家不太妥当。
不过,他倒也可以为了轻舟,放弃那三成,只带走属于他的,和顾轻舟换个地方去生活。
他把她藏在紧紧的,他的敌人不知道他,世人也不敢嘲讽她。
“轻舟,你愿意跟着走吗?”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道:“不愿意!”
“调皮。”司行霈笑,抽空捏了下她的脸。
她的肌肤很滑溜,像上等的绸缎,指间会留下一段柔腻的触感。
顾轻舟将头偏向另一侧,不看他。
汽车开了片刻,终于到了地方。
司行霈带着顾轻舟来的,是一家照相馆。
照相馆挂了歇业的牌子,大门紧闭着。
瞧见司行霈的车,有个穿着黑色便服的副官,打开了照相馆的门。
馆内的伙计和师傅都被请走了,司行霈自己的亲信负责照相。
司行霈解释道:“照相馆的背景是现成的,更加庄重些,我需要一些正式的照片。我的副官都会用相机,只是临时借借照相馆的场地。”
他想和顾轻舟照几张相。
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司行霈在颜新侬的书房时,发现颜新侬的书房里摆放了几个相框,其中就有他和他太太十五岁相遇时照的、二十岁结婚时照的。
一开始是两个人,后来慢慢添了孩子;孩子们大了,又添了孙子。
颜新侬和颜太太始终肩并肩坐着,笑得一脸喜气。
司行霈就很羡慕,他也想要这样的照片。
以后,每隔五年和轻舟照一次,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坐好了。”司行霈先把顾轻舟按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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