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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明药
她们绝口不提昆明来的程家,就好像没这回事。
顾轻舟也不想扫兴。
逛街的时候,霍拢静说:“回头去吉昌菜社吃饭吧?我阿哥说,吉昌的草头圈子味道不错,我最近挺想吃的。”
“好啊。”顾轻舟附和着。
她们到的时候,楼上的包厢用完了,霍拢静正在跟伙计交涉,顾轻舟看到了司行霈。
司行霈是和某位男士一起下楼的。
瞧见她们,司行霈略感吃惊,走过来道:“你们来吃饭?”
他眼睛看着顾轻舟,见她的衣领被披肩弄得折进去了,司行霈伸手,想替她抚平衣角。
顾轻舟警觉,往后一躲,司行霈的手就停在半空中。
“是啊,少帅。”颜洛水回答。
跟他一起的男人,也走过来打招呼。
“行霈,你认识的?”这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成熟稳重,肌肤有点白,却像是没有血色的惨白。
他气色很差,颇有点虚弱,眼睛没什么身材,阴森森的。
“嗯。”司行霈笑道。
女孩子是淑媛,司行霈也不介绍,只是喊了老板,让他跟她们安排包厢。
“长头发的那位,生得好看。”他们上楼的时候,男人试探着对司行霈道。
司行霈动作的亲昵,落在旁人眼里,是很明显的,他跟顾轻舟关系匪浅。
几个女孩子里,只有顾轻舟是放下头发的,长长软软的披散在肩头,捂住了脖子,暖融融的。
司行霈转过头,眸光深邃,不露痕迹道:“是吗?你倒是很有眼光。”
他声音平和,眼神却锋利无比,让这人心头一震,下意识发怯。
这个人叫程艋,是西南督军程稚鸿的长子,司行霈跟他有过一点交往,帮过他一点小忙。
这次他们全家北上,路过岳城时,司行霈很主动接待他,程艋也感念司行霈的恩情。
说实在话,司行霈不喜欢这个程艋。
程艋此人,外貌十分阴柔,没什么男子气概,倒像是阴狠柔毒之辈,和他父亲完全不一样。
他们正说着,有辆汽车停在门口。
一个穿着粉红色风氅、脚穿鹿皮镶嵌白狐毛短靴的女孩子,轻盈盈落在他们面前。
“霈哥哥!”女孩子恨不能立马扑到司行霈身上。
她就是西南督军的独女程渝,性格活泼开朗,和顾轻舟同龄,却比顾轻舟天真很多。
她喜欢司行霈,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
司行霈下意识往二楼瞥了眼。
二楼的包厢雅间,有个人光明正大趴在窗口往下看。
是顾轻舟。
顾轻舟立在窗口,光明正大盯梢,长长的头发迎风缱绻,摇曳着淡墨色的波浪。
司行霈心中莫名的踏实,温暖,甚至想爬上楼去,将她搂在怀里亲吻。
他就喜欢她这么大张旗鼓盯着,就好像他是她的,也只是她的,她盯得理直气壮!
司行霈不动声色,笑着将程渝推开:“买好了?”
“是啊!”程渝继续贴上来,像八爪鱼一样,“霈哥哥,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我从来不看电影。”司行霈道,“要看,我只陪我老婆看。”
程渝的脸,刷得通红。
她误会了,羞赧中带着雀跃,道:“霈哥哥,你这个人顶坏,占我便宜!大哥,你帮我说句话呀!”
程艋实在受不了他妹妹的矫揉造作,想要离她远点。
程渝漂亮开朗,落落大方,怎么在司行霈面前,这些优点全没了?程艋真想装作不认识她。
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就跟白痴似的,各种做作。
那辆车里,还坐着程夫人和程家的三少爷程逵。
“阿渝。”车上,程夫人声音婉柔动听,喊了程渝。
程渝没办法,只得上车去了。
旋即,这辆车开走了;程艋坐司行霈的车,司行霈的车子紧随其后。
离开的时候,司行霈将手伸出车窗外,朝着楼上的女人勾了勾,然后再挥挥手告别。
唇角微翘,司行霈的心情好到了顶点。
顾轻舟看了半晌,一开始有点恼怒,后来听到他说“只跟我老婆去看电影”,心里莫名照进来些许的阳光。
他冲她比划的时候,顾轻舟看到了。
她不想笑的,甚至有点失落生气,但是她忍不住扬了唇角。
司行霈一定知道,一定知道他比划的动作她会开心。
“盯好了?”身后,颜洛水看到顾轻舟露出笑容,就打趣她,“怎样,小妖精有没有吃了你的男人?”
“什么话!”顾轻舟嘟囔。
她和司行霈之间,是不能见光的。
颜洛水和霍拢静好似知晓这是忌讳,也从来不在她面前调侃,直到这一刻。
她们吃完饭离开时,顾轻舟刚要上车,就听到背后有喇叭声。
一回头,她瞧见司行霈的车停在不远处。
颜洛水好笑,推顾轻舟:“快过去吧。”
“我又不认识他!”顾轻舟道,她钻上了颜家的汽车。
结果,司行霈的车子就跟了一路,不声不响到了颜公馆的门口。
顾轻舟下车时,就感觉有人影冲向了她,司行霈捏住了她的胳膊。
顾轻舟一惊。
“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抱你走?”司行霈低声问。
颜洛水很识趣的快步往家里跑,不等顾轻舟了。
顾轻舟道:“松手,我跟你走!”
上了汽车,顾轻舟坐在副驾驶座。
司行霈的车子开出去,顾轻舟突然说:“你这个人真缺德!”
“我怎么缺德?”司行霈失笑,“我又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吗?”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26章 谁先动心
顾轻舟说司行霈缺德,司行霈不认。
“......你既想要人家老子的飞机,又想勾搭人家小姑娘,你不缺德谁缺德?”顾轻舟翻白眼。
司行霈哈哈大笑,伸手过来捏她的脸。
她肌肤微凉,捏起来软滑柔腻,似一段云锦跌入心田。
她知道司行霈是为了飞机,不是想要眠花宿柳,司行霈很高兴。
有什么比自己爱的女人了解和信任自己更美好?
司行霈车子开得很稳当,他很享受两个人坐在幽闭空间里,呼吸着相同的气息,她吐气如兰,他气息清冽。
“轻舟?”司行霈喊她,声音似暖阳般熨帖温柔。
顾轻舟转颐。
“今天为什么趴在栏杆上看?”司行霈问,“怕我跟那个小丫头勾搭?”
“我就是出来透个风,谁想要看你?”顾轻舟道,“再说了,我看看你就不勾搭人家啊?”
“你看着,我哪里敢?”司行霈笑道,“轻舟,你凶起来很吓人,像只母老虎!”
顾轻舟白了他一眼,继而她沉默着不说话。
“轻舟?”司行霈又喊她。
顾轻舟再次转头看着他。
“我今天很高兴!”司行霈道,“你趴在那里看,生怕我跟别人走了,我心里非常开心。就好像有了个束缚,你束着我!”
顾轻舟愕然:“被人束缚心里还高兴?你是不是变态?”
司行霈又哈哈大笑。
“你在乎我,才会束缚我,我当然高兴。从小到大,没人替我做主,我一切随心所欲。以后,我交给你做主。”司行霈道。
“我不在乎你,也不想给你做主!”顾轻舟道,“我只是不想自己太狼狈!你一旦定亲,我就会更尴尬。”
司行霈舒了口气。
不管顾轻舟是否承认,她都是在意的,甚至是紧张的。
“我不会娶程家的二小姐。”司行霈道,“我的贵客是程家的大少帅和程夫人,不是那两个小鬼。”
司行霈最讨厌这种事情上闹误会,他要给顾轻舟解释得清清楚楚,不让顾轻舟胡思乱想。
压在顾轻舟心头的阴霾,好似被拨开,她的心也轻松了很多。
“还生气吗?”司行霈道。
“从来就没生气过。”顾轻舟嘟囔,将头看向了窗外。
司行霈笑,心想: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捏她的脸。
而后,他一只手扶住方向盘,一只手握住顾轻舟的手。
她总说她不会爱他,但是她在意他,这是个很好的开端。只要他不作死、不伤害她,她会爱他的。
这只是时间问题。
司行霈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自信。
现在事实告诉他,这绝不是盲目的自信。
如今不是快要实现了吗?
司行霈一生都是大开大合,做什么事都是用尽极致的手段,唯有在顾轻舟身上,他跟着她磨蹭、细致、缓慢。
命运让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教会了他耐心。
顾轻舟以为,司行霈开车是带着她去自己的别馆,又要做那些肮脏的事,她心里很抵触、恶心。
她正想跟他吵一架,才发现他们不是去别馆的路。
“去哪里?”顾轻舟问他。
“去跳舞吧。”司行霈道,“我看你也吃饱了,跳舞消化消化。”
顾轻舟想了想,摇摇头。
“不要去舞厅了。司行霈,我想去看电影。”顾轻舟道。
司行霈心中流过暖流。
他说,他只会跟他的老婆去看电影,那么她是明白的?
“好,去看电影。”司行霈答应得毫无犹豫。
顾轻舟反而踌躇了下:“真去啊?”
“真去!”
电影院里有点冷,只有他们两个人,司行霈买了全场的票。
他脱下风氅,盖在她的身上。
顾轻舟的身子很小,他宽大厚重的风氅,几乎将她淹没,风氅里很暖,有他的味道,宛如他的怀抱。
这次的电影是一部滑稽剧。
司行霈觉得有趣,笑个不停,笑声爽朗不带任何心机。
顾轻舟认识他一整年了,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这是种万事笃定,很有希望的笑声。
好像一个人从前活得行尸走肉,终于明白自己的希望是什么。
他一边笑着,一边握住顾轻舟的手。
披着风氅的顾轻舟,手仍是很凉,司行霈掌心的温暖,一点点送入她手里。
顾轻舟莫名有点困。
她依靠着他的肩膀。
司行霈的肩膀很宽厚结实,顾轻舟靠上去,司行霈就没有动。
他还是会被电影逗乐,然后笑得前俯后仰,顾轻舟靠在他身上,他笑得的时候,笑就像会传染一样,顾轻舟忍不住也笑了。
这天晚上,顾轻舟留在司行霈的别馆,上床睡觉的时候,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腰。
“轻舟,我今天过得非常开心,比我从前所有的日子加起来都开心。”司行霈亲吻着她的头顶,而后又亲吻她的面颊。
顾轻舟往他怀里缩。
“你呢?”司行霈问,“你过得开心吗?”
顾轻舟含混支吾:“我不知道。但是你先开心的话,我可以尝试着去开心。”
司行霈就吻住了她的唇,低声说:“一点也不肯吃亏的小东西!”
顾轻舟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绮丽的梦,猛到烟雨迷蒙的三月,司行霈带她去钓鱼。她坐在旁边,将脚浸在河水里,说:“司行霈,脚冷。”
司行霈就抱住她亲吻。
第二天,晨曦熹微时,顾轻舟就醒了,脚果然伸在外面,冻得冰凉。
她难得比司行霈醒得早。
顾轻舟穿好衣裳,站在阳台上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听到楼下厨房的声音,朱嫂已经来煮饭了。
屋子里的光线还是有点暗淡。
一个回眸,就能看到熟睡的司行霈,他的侧颜俊朗无俦,安睡中的他,毫无往日的杀伐,安静、英俊。
顾轻舟深吸一口气,清新且冷的空气涌入肺里,她人也清醒很多。
她下楼。
“顾小姐,这么早就醒啦?”朱嫂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慈眉善目。可能是她总是一副好心态,故而做出来的饭菜也格外好吃。
“朱嫂早,要我帮忙吗?”顾轻舟问。
朱嫂笑道:“少帅是舍不得的,他宁愿自己做,也不肯让顾小姐下厨。我这里该洗的都洗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现在就等着起油锅,你帮不上的,快出去坐。”
顾轻舟坐到了沙发里。
而后,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行霈穿着睡衣,出现在楼梯口。看着顾轻舟安静坐在楼下,他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走了。”司行霈笑,一头凌乱的发,给他的俊颜添了邪魅,美得惊心动魄。
他睁开眼不见了顾轻舟,是吓了一跳的,立马想去找。
看到她仍坐在那里,司行霈心情好转,慢慢上头梳洗。
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时,就没了早起时的魅惑,颇有军人的威严。
“朱嫂煮的汤包好吃。”吃饭的时候,司行霈给顾轻舟夹了两个包子,“吃完,你身上都没二两肉!”
“我实在吃不下。”顾轻舟道。
司行霈瞪她。
顾轻舟跟他讨价还价:“这样好不好?我先咬一口,就算我吃了,然后你把剩下的吃完?”
司行霈眯起眼睛:“轻舟?”
顾轻舟不寒而栗,立马把汤包端了过去,心想这个魔鬼!
她带着委屈,一口一口的硬塞,心情是不太好的。
副官进来,低声对司行霈道:“少帅,霍龙头来了。”
司行霈微讶。
顾轻舟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霍钺了,过年的时候他回了趟苏北老家祭祖。
他们苏北老家的祭祖规矩,女孩子不能上香,故而拢静没有去。
“这么早?”司行霈微讶,“请进来。”
霍钺穿着青灰色的夹棉长衫,同色长裤,一双墨色素面布鞋,鬓角整整齐齐的,乌黑浓密,带着金丝边的眼睛,像个学富五车的学究。
司行霈每次看到他这身打扮就牙疼。
明明是个屠夫,杀人不眨眼,偏偏要办慈善人,好似温柔文雅。
“霍爷。”顾轻舟站起身。
她这个动作,刺激了司行霈。
怎么回事,看到霍钺就这么毕恭毕敬,看到我怎么就不知道尊敬?
“坐下!”司行霈蹙眉对顾轻舟道,“他是什么爷啊?老流氓一个!”
顾轻舟觉得他太无理,冲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吃枪药了?”
“没有,他吃醋了。”霍钺谦和笑道。
顾轻舟一愣,继而脸上微红。
霍钺又对司行霈道:“若论流氓,比不上你司少帅......”
再说下去,他非要把顾轻舟牵扯进来。司行霈刚跟顾轻舟改善了关系,不想被霍钺挑拨。
“坐坐坐!”司行霈使劲压手,“吃早饭了吗?”
“还没。”
朱嫂就重新给霍钺添了碗筷。
顾轻舟也坐下来,继续艰难啃司行霈夹给她的那两个包子。
霍钺倒是不客气,也不说什么事,先把早饭吃完了。
汤包挺好吃的,剩下的都被霍钺吃完。
两个人的早饭,原本是有很多剩下的,霍钺来了之后,差不多就吃尽了。
“找我有事?”饭后,司行霈问霍钺。
“不是找你,是找轻舟。”霍钺道,“我找轻舟有事。”




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227章 旧相识
霍钺是特意来找顾轻舟的。
专门跑到司行霈的别馆找........
顾轻舟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她努力想要当做无所谓,心里的尴尬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收敛情绪:“霍爷,您找我何事?”
顾轻舟对霍钺始终心存敬重,大概是觉得霍钺像个长辈。
他总是斯文端正,偏偏又是杀人不眨眼,顾轻舟从心底很怵这样的人,总感觉他发起火来,威慑力更大,下意识很尊重他,不敢惹恼他。
“我有个朋友生病了,跟我一样的病,也是请医用药无数,越拖越重,正好我听说了。”霍钺道,“既然你能治我的,也许能治她,所以请你去看看。”
司行霈不乐意了,将瓷勺丢在碗里,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说:“我的女人是医生吗,你随便就来请?”
“我记人情。”霍钺笑道,“你知道我的人情不能白给,而且说话算数。”
司行霈略微有点松动。
霍钺跟司行霈,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他的能耐不比司行霈小,有时候司行霈也需要帮助。
能帮到他的,大概只有霍钺。
而霍钺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求他帮忙比登天都难,除非许下重利。
能得他一个人情,自然不错。
司行霈就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抿唇笑。
对于看病,顾轻舟是不矫情的,谁请都去。她知道生病的痛苦,也挺师父说过,要救世人,这是医者的本分。
“那你要给两个人情,一个是我的,一个是轻舟的。”司行霈道。
霍钺点燃一根雪茄,橘黄色的火光亮起,他的笑容和煦温暖:“凭什么要给你一个?怎么,轻舟卖给你了?”
顾轻舟脸色一落。
“你还挑拨离间?”司行霈欲怒。
霍钺笑道:“你不胡搅蛮缠,我倒也可以考虑卖给你一个人情,不过你将来要求不能太过分。”
“什么算过分?”顾轻舟在旁边插嘴,“是指违背正义,还是其他的?”
霍钺轻轻将雪茄的烟灰顿在青色官窑烟灰缸里,笑了笑:“青帮的人,不靠正义吃饭。在我这里,不凌辱妇人、不杀虐幼童、不欺师灭祖,其他都不算过分。”
他的话,中了顾轻舟的心思,顾轻舟忍不住笑了:“霍爷,您还挺有江湖道义!”
言语之中,不乏有点敬重和欣赏之意。
司行霈看在眼里,从桌子底下捏她的腿,眼神酸溜溜的。
顾轻舟吃痛,轻呼一声。
“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其他男人,知道吗?”司行霈道。
霍钺含笑,眉宇间略带挑衅,司行霈气个半死。
“轻舟,这个人如此霸道,你何必忍他?”霍钺继续道。
顾轻舟低下头笑。
事情说清楚了,司行霈也同意,顾轻舟就去准备。
顾轻舟上楼更衣,下来时司行霈也准备妥当。
“我送你过去。”司行霈道。
霍钺笑:“你这么不自信?”
司行霈薄唇微抿。
顾轻舟也道:“司行霈,我去给人看病,这是救死扶伤的大事,你不要跟着了。你今天没事吗?”
当然有事了。
司行霈将她捞过来,想要吻她。
顾轻舟大窘,霍钺还在旁边看着呢,顾轻舟没有堕落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她从他身子底下猫了出去。
从别馆出来,顾轻舟乘坐霍钺的汽车,霍钺突然道:“轻舟,他是很喜欢你的。”
顾轻舟沉默。
“阿静在家里干嘛?”她寻了个话题。
“快要开学了,她在温习国文。除了国文,其他的功课她也看不懂。”霍钺道,“她念书是最不上心的。”
顾轻舟失笑。
霍拢静是非常不喜欢读书的。
见霍钺不再提司行霈,顾轻舟的心就平稳了些,她问霍钺:“病家是谁?”
“是法国参赞兰波特大使的夫人。”霍钺道。
“法国人啊?”顾轻舟吃惊。
“她是中国人,十五岁才跟她父母移居法国,会说中国话,和我是同乡。”霍钺道。
顾轻舟哦了声。
“她也是发热吗?”顾轻舟又问。
“她是发冷,特别怕冷。哪怕是盛夏,她也不出半滴汗,一直用暖被裹紧。她住在南京,这次是路过岳城去法国,想去法国求医。我去看她,向她引荐了你。”霍钺道。
顾轻舟略有所思。
霍钺又问:“轻舟,这种病你见过吗?”
“同病不同源,哪怕是一样的状况,也有可能是不同的病因。我还没有见过她,没有给她把脉,不敢说是否见过她的病例。”顾轻舟道。
霍钺颔首。
法国参赞不住在岳城,却在岳城有两处产业,家里的佣人常年打扫。
这次路过岳城,准备船票去法国,正巧参赞有点事,他夫人就见见老朋友。
霍钺是她的老友之一。
兰波特大使的房子在法租界,车子进去之后,远远就瞧见了黛瓦红墙,坐落在梧桐树的后面。
梧桐树批了层薄薄新妆,脆嫩的青芽在枝头瑟瑟。
“霍爷。”兰波特家的佣人认识霍爷,恭恭敬敬把霍爷往里请。
“夫人呢?”霍爷问。
佣人道:“夫人在玻璃房里。”
家里新添了玻璃顶的房子,四周不通风,阳光照进来,暖融融的。
兰波特夫人坐在其中,身上裹着毛毯。
佣人说霍爷来了,兰波特夫人急忙站起来,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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