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狗尾巴狼
老爷子淡淡笑着,一脸新奇,只想听这姑娘还能有何等犀利的言辞?
“在我看来,儒生便是天下间最最虚伪之人,满口仁义道德,满心定国安邦,说到底无非纸上谈兵,虚情假意。我倒要问问,这大华江山是儒生打下来的?百姓的衣食住行是儒生织造的?谷物钱粮又跟儒生有几分关系?儒生无非就是安于享乐,卖弄风骚的虚伪之人,非要摆出道貌岸然之姿态,在江山稳定之时指点江山,在风调雨顺时妄兴水利,在民富兵强时耸言安乐危患。
天下自称儒者,偏多是留恋烟花柳巷者,一分精力用于文章,十分精力用于玩乐,还自视甚高,以为跟女子比斗赢了几句诗词便是天大的荣耀,何其可笑?故而,我认为‘儒’之一字,不该是一个人和一个需求的需,当是一个虚伪的虚。”
言罢,陆芩轻撇夏商一眼,那最后一句无非就是说他以为赢了个女人就很了不起?
夏商暗道:“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光儒生两字便能把自己给骂进去,更是大胆地说出这样一番言论。”
不仅夏商,在场没有人不惊得目瞪口呆,同时有心惊胆战,万一那老爷子……
老爷子此时脸上竟多了一丝血色,有一丝激动,喜道:“巾帼不让须眉也!”
一句简单的赞扬便是最至高无上的肯定,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陆芩的地位必当再上一个台阶。
可在众人震惊至极,那陆芩却到了夏商跟前,笑问道:“夏公子,现在可就剩你一个了?是否你所言和苏公子一样呢?是不用再说了吗?”
众人回头想来。
也是!
夏商和苏衡所写内容一样,还能指望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呢?
“这位若无新语可言,便不说也罢。能跟苏衡公子写出一致答案者绝非寻常人。”老爷子小声开口。
夏商答道:“老爷子,若无陆姑娘所言,小生不说也罢。但听了陆姑娘所言,小生不得不言说一二,以免此话传到外面,让许多人误解了儒之一字的真意。”
“误解了儒之一字的真意?”
陆芩秀眉紧蹙,若非场合不宜,真要与之理论。
“陆姑娘不必心急,且让我试言之。”
“公子请……”
话音虽有些不甘,倒也想听听此子能讲出什么言论来。
所有人都看着夏商,看着这个比花儿还漂亮的男人。
夏商抖了抖衣袖,扫了眼陆芩:“小生很赞同苏公子的理解。儒生的由来,当以从字的由来说起。人需,便是人之所需。不过,小生的观点跟苏公子又略有不同。我认为人之所需并非个人之所需,而是人这个群体的需要。
儒者,从不关心个人,因站得高,故看得远,懂他人之所想,通他人之所愿,洞察民情,熟知民生,知天下所求所需,故所言所行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儒是人类的需要,非狭隘的眼前利益,这是人类发展进步的动力源泉。儒是人区别于禽~兽的标识,是人抛开世俗追求精神享受的体现。我们困苦过,我们煎熬过,我们伤痛过,我们之所以能熬过重重磨难,是因为我们有对美好的向往,这便是儒。
人人都是儒生,不是儒不在身边,而是我们不曾发现。
儒是我们华夏的魂,传承千年,不死不灭,这是我们民族的标识,丢不得!它让我们活得清醒,活得自在,活出不一样的人生。它是对的,肯定是对的,它不能错,更不准有人说它错。”
话音一顿,夏商看向陆芩。
“陆姑娘,我念你年纪尚轻,不晓其中利害关系,故好言相佐。若有年长者如此言论,夏某定要给那人两耳刮子。你所说甚多,却是没有抓住儒之根本。那些贪图享乐,交恶好逸者哪里配得上儒字?谈论儒生先要辨别儒生,莫要被世俗中的滥竽充数者迷了眼,更不要妄言传承下来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去碰,敢去碰的。”
一席话闭,全场无声。
唯有偷偷溜进来的热风刺激众人的神经。
儒生只是一个引子,引出扬州才子们对周围一切的思考。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丢下一块小小的石子,本意只为引起一阵涟漪,却不料惊醒了湖中沉睡的龙!
除了羞红了脸的陆芩,其他人也不知如何形容此番言论了。
儒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儒是中华的灵魂……
儒不是不在身边,只是我们不曾发现……
老爷子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只恨朕晚来了几十年,若能早些听到此番话,也不至有今日之局面。”
权色声香 第129章 风雨欲来
第129章风雨欲来
“小小儒字便可在扬州才俊之间引来这许多讨论,今日不枉此行,收获颇丰!扬州不愧是人杰地灵之所在也。”
老爷子畅怀大笑,后又对之前种种细语点评,当说到夏商时又倒是多问了两句:“你叫什么名字?”
“夏商。”
“家营何业?”
“一些小生意。”
“行商之家也能出如此才子?难能可贵。”
夏商朝对方一抱手深施一礼,不再答话。
老爷子此番举动便已是表明先前的策论是谁抢了风头。
不是扬州第一才子,也不是“江南七秀”,更不是望族子弟,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子。
一时间,众人看着夏商的眼神各怀心思,恨他的更恨了,气他的更气了,没有什么情绪的反倒多了几分喜欢了。
“夏商……姓夏……小生意……难道他就是?”
最不起眼的小丫头带着满满的好奇,忍着娇羞偷偷又看了两眼。
夏商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自己,侧身一看,正和柳如烟的目光相对,吓得柳如烟立即低下头,小脸红到了脖根儿。
夏商不知对方心思,摸了摸侧脸,心说自己有那么吓人?
正想着,老爷子开口:“好了,老夫乏了,接下来就交由你们处理吧。”
说话间,身后慈眉善目的老人带着一脸和煦的笑走到前头,搀着老爷子缓步出亭,悄悄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老爷子走了,亭中众人倒是松了口气。
没了老爷子主持,知府大人自然到了主位上。
“难得的诗会,没有诗哪成?在座诸位大儒,可有合适的题目考考进来到来的后生晚辈呢?”
“第二题由谁出?”欧阳腾接着反问。
先前与欧阳腾对话的白发老者目光转向厅中坐着的唯一女子:“凤姑娘千里而来,又是我等之间唯一的后生、女子,这第二题该有凤姑娘出!”
凤姑娘?
夏商转向一角,倒是没注意到哪里还有位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四五,长得标志,五官端正,衣着简单得体。本是个标志的可人儿,无奈此间有柳如烟和陆芩两大美女,亭外还有更多美女,让这位凤姑娘的姿色打了几分折扣。
凤姑娘身份夏商不得知,但她能坐在这里,而且跟众多大儒平起平坐,必定是有过人的才学和极盛之名声。
再看其他人的表情。
柳如烟、陆芩皆是一脸崇拜,苏衡和欧阳长浩一脸向往。
这更为此女添了一分神秘。
那凤姑娘欠身行礼:“鲁大师,您说笑了。如此场合,哪轮得到我一介女流插嘴?”
“欸!此言差矣。今日是文人聚会,只论才学,不论男女。且老大爷钦点您陪同南下,这份荣光和赏识,比我等毫不逊色,如何插嘴不得?凤姑娘,尽管出题吧。”
一番谦让,凤姑娘才起身道:“便以‘江山’为题把,不限诗词,不限韵律。”
……
柳庄诗会,如火如荼。
扬州城内却是暗流涌动。
四门营房守备皆是察觉不对。
从今日一早起,不时便有白衣白衫,手持长剑者出城,各个表情阴冷,面沉如冰。
城防巡使已获得情报,这些白衣人都是白衣教的妖人。
白衣教和红花会一样,都属于民间组织。
只是这白衣教和红花会不同。
红花会是因为在京都闹出过一些风波,加上督查院的上奏,认定为叛党。
白衣教则相对低调,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闹到皇上耳中,故不受朝廷重视。
其实白衣教成立比红花会更早,似乎发源地就在扬州城,所以白衣教在扬州城算得上根深蒂固。在扬州当职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听过,也知道他们背地里干了些什么事儿,只是没有上头的命令,不想去招惹麻烦。
以往白衣教在城里都是小打小闹,今日这般大规模出城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扬州城西门外,近日临时驻扎又一队千人巡防营,巡使心有不安,便着一人往巡防营报信,想听听京城来的上差有什么想法。
哨骑出城,在官道上留下了一长串马蹄印。
巡防营离城门不过两里地,哨骑以为此番通信该当顺利无阻,一路上神情涣散。
谁知这短短两里地却成了他的黄泉路!
忽见银光一闪,将露出惊惧表情,下一刻便是人头落地。
直到最后一刻,这哨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眨眼之间,马儿飞奔而去,留下一具尸首躺在官道的黄沙里,献血在烈日的照耀下缓缓扩散、变黑……
人头的眼皮还撑着,一对白衣白衫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从下半身看,看不出一点儿区别,只听到有人说:
“狗皇帝亲自来了扬州,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日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各自守好每一个路口,保证柳庄之内,一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是!”
……
风雨欲来,柳庄之内却还阳光明媚,才子佳人一派喜气洋洋之景。
以“江山”为题,可是让扬州一众才子大大地过了瘾。
这何不是抒发胸怀的大好机会?
一时间,各种诗作、词牌纷纷出世。
柳庄之中,有人高声吟诵,有人窃窃私语,像极了百花争艳,百家争鸣。
小亭外,江南和嘉倩两冤家又聚首,见面便又争论起赌约来。
“你家先生在里面,我家先生也在里面。”
“如此正好,没有皇爷爷在里面,我们这就请各自的先生比一比。”
“比就比,我还怕你?”
两个女人说走就走,大步走进亭中,打断了众人的闲聊。
“江南?”
“嘉倩?”
夏商和那位凤姑娘皆是一愣。
江南和嘉倩齐声喊了声:“先生。”
然后便各自走到各自的先生跟前。
江南站在夏商身后,嘉倩却是站到了凤姑娘身后。
原来这凤姑娘就是嘉倩公主的老师。
众人不明所以,都是好奇。
嘉倩这才对凤姑娘说道:“学生跟江南打赌比谁家先生更有学问。江南不服先生学识,硬说她先生更厉害,学生便请先生跟她的先生比一比,看看孰优孰劣。”
权色声香 第130章 人参和枸杞
第130章人参和枸杞
赛江南在扬州也算小有名气,但她的具体身份一直都是谜,也不知是如何跟嘉倩公主扯上关系的。不过看样子关系似乎不错。
又看她们的表情,赌约之事似乎不是儿戏。如果嘉倩郡主当真,此间又无镇得住郡主的人在,怕真少不了要来一次比试了。
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商跟来自京城的第一才女比……
“嘉倩,不要胡闹了。”
凤姑娘小声提醒了一句。
但嘉倩并不买账,对方虽是老师,但显然没有夏商的手段,不能让学生完全服帖。
“先生,这次您一定要证明一下!免得江南被这沽名钓誉之徒给蒙骗了,让她知道天下间真正有才的人是谁。哦对了!”
嘉倩话音一断,“江南,我还没给你介绍我先生呢!我这位先生可了不得。京城第一才女柯小凤,洛大家,名满天下。又称诗仙、柯仙子,三步成诗,十步成文,在京城流传着无数名作,好些被收录史册典籍之中。就是皇爷爷对我先生都青睐有加。哪里是你身边的无名小卒能比的?”
江南哪能服气?立即反驳:“耍嘴皮子功夫算什么?你先生有我先生出名?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先生就是《红楼梦》真正的作者!试问江南一带谁人不知《红楼梦》?”
“什么?”
亭中顿时传来阵阵惊呼,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商,心说名动一时的《红楼梦》出自此少年之手?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凡扬州人士,对《红楼梦》不会陌生,只要是略懂文章的人,便能从文字中感觉到作者应该是个体会过人心百态,经历过很多大是大非的人,不然写不出如此隐晦的人情世故。
从文字来看,作者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却没想到是个如夏商这般年轻的小子。
江南的话刚出口,暂时还没人相信。
那洛小凤神色淡淡:“早听闻扬州有一书唤作《红楼梦》,风靡江南一带,让一众年轻男女如痴如醉。此行扬州,本就想要一睹《红楼梦》之风采,只可惜时间仓促,尚未观赏。不想今日先把作者见着了。”
“说了这许多,江南,你家先生到底是敢不敢比?”
江南一插小蛮腰:“有何不敢?!”
洛小凤苦笑摇头,朝夏商道:“公子见怪。你我皆是文人,本不该争强好胜,无奈嘉倩郡主执意要求,不知公子的意思?”
夏商拱手:“夏某亦非好胜之辈,却是个护犊子的俗人。学生这般当真,当先生的自是要帮她顶上。”
江南听了小嘴一撅,可心里正欢喜:“谁是你的小犊子?哼!”
嘉倩郡主也是高兴,摆手叫好:“既如此,那便赶紧比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人插嘴,却看那人竟然是欧阳长浩。
“郡主,且慢!柯仙子乃京城第一奇女子,身份地位非同小可,这夏商不过碌碌之辈,先不论那《红楼梦》是否由他所作,一书匠凭什么跟柯仙子比试才学?就算要比也是我,或是苏公子,哪轮得到你?”
言罢,满脸不屑地看着夏商。
夏商反问:“如何才算有资格?”
“先过我这一关!”
“那还不简单。我便出一道简单的谜题让欧阳公子试猜,猜中了我服。”
“猜谜这等儿戏?你尽管出的题来!”
夏商神秘一笑:“出题之前需得公子配了一下。”
“如何配合?”
“简单,听我指令便是。”
夏商让欧阳长浩到了中间:“蹲下。”
欧阳长浩一愣,不知夏商搞什么鬼,冷笑着蹲下身来。
“起来。”
欧阳长浩依言起身。
“再蹲下。”
“再起来。”
这回欧阳长浩有些心烦了:“你搞什么鬼?”
“好了,猜一个两个字的中药名称。”
蹲下起来,蹲下起来。
两个字的中药名?
欧阳长浩大笑:“哈哈,这有何难?此谜底为人参{人伸}而。”
笑声未落,更大的笑声却是传来。
“哈哈哈,非也非也,欧阳兄你错啦。此乃枸杞{狗起}也!”
“哈哈哈!”
夏商一说,满堂大笑。
那嘉倩郡主捂着肚子生怕欧阳长浩没听懂,还补了一句:“哈哈哈哈,他骂你是狗呢!”
“你你你你!!!”
欧阳长浩回过神来,脸红到了脚底板,全身都烧了起来,本是一张粉嫩嫩的脸却被烧成了猪肝色。人生二十年,从未遭此大辱,还tm一本正经地解题,结果从一开始就是圈套,被狠狠地玩儿了个遍。
这感觉,就像被人脱光了跳舞,外面有无数人在欣赏,偏偏自己在事后才知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姓夏的……我……我我我……”
欧阳长浩门牙都快咬断了,能把一个书生急得想动手,也是没几人了。
夏商风轻云淡,呵呵一笑,再拱手行礼:“抱歉抱歉,欧阳兄,方才只是游戏尔。确实是夏某小人了,勿怪勿怪。想来以欧阳兄的气度,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你……”
不等欧阳长浩说话,夏商再深施一礼:“欧阳兄大量!欧阳兄海涵!原谅小的则个!”
噗!
欧阳长浩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你tm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自己就像个被施暴的娘们儿,事后再来说对不起,这尼玛有用吗?
欧阳长浩这回算是体会到“吃了屎一样的难受”是何种滋味了。
“你以为你口出戏言就能蒙混过关?想要挑战柯仙子便要能代表扬州众才子,你的学识要让我等服气才行。先前策论你不过是夸夸其谈,而柯仙子出题‘江山’,你能出一首词让我等服气,便有资格。”
柯小凤名声极盛,难得来扬州,谁都想抓住这次比试机会,就连苏衡也跃跃欲试。
“柯仙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若柯仙子能不吝赐教,确实需要以为能代表扬州才子的人。夏公子,你且作词一首,若让我服,我便退出!”
今日既然站在了众人之前,夏商便没想过要低调结束。不就是以江山为题作词一首?
何其简单!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权色声香 第131章 斗诗
第131章斗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一首《精忠报国》出口,言语平淡,算不得荡气回肠,却是字正腔圆,不紧不慢之间将词中豪气娓娓道来。
无人知此词牌,更不觉词句有多繁复,但词中表达的意境却给人说不出的力量,好似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让人无法控制地热血沸腾。
不过……
词中抒发的情怀好似跟“江山”二字联系不算特别大吧?
“好!”
孤独的声音从亭内传来,只有江南这妮子不遗余力地拍这手,兴奋异常。
“好什么好?!”
欧阳长浩怒道:“柯大家明明说的是以‘江山’为题,夏商的词中尽是‘报国’之情,两者如何能混为一谈?柯大家,您说我讲的是否在理?”
柯小凤看向夏商:“夏公子作何解释?”
夏商一笑:“夏某先问诸位一句,‘江山’二字也是你们能指指点点的吗?‘指点江山’只有当今圣上可为之,我等不过一介书生,凭什么谈江山如画?说什么俯瞰山岳?作为大华的子民,我们只能保‘江山’,而非‘指点江山’,精忠报国便是我心中的江山!”
其他人都沉默着,看着夏商的眼神略有古怪,甚至是有些恐怖。
这一口巧舌如簧,真是能颠倒日月,混淆黑白,认作是谁听了此番话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虽无人称赞,但众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起先柯小凤只为郡主之命而与夏商比较。
现今接连见识了夏商表演,便知此人才子扬州境内的牛人!
柯小凤虽生女子,却一直都是京城翘楚,十六岁便已是京城第一才女,二十二岁被称作大家,极尽风华,享尽赞誉,正是个高傲得不着边的女人,文学比斗从未输过谁。
见了夏商之才,便是自身真动了整个高下之心。
“夏公子果然高才,今日我柯小凤便要讨教讨教了。还在在场诸位出个题吧。”
柯小凤起身到夏商面前站定,目光灼灼望着夏商,不再废话。
两人目光想对,场间气氛陡然一紧,似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欧阳家主见两人已是剑拔弩张,想也没想便作一题:“便是斗诗吧!就以‘梅’为题,双方轮流作诗,直至其中一人作无可做为止,且看谁作得好,作得快。”
此题规则简单明了,“梅”为题也属平常。
但若轮流作诗直至一方无法作出为止,这就有点难了。
不管多大的能耐,能在一题上连续作出三五首诗便以难得,却不知眼前二人会有怎样的表现?
柯小凤在京城有诗仙之名,就是扬州也有流传她的故事,号称作诗天下无敌。
若是单比作诗倒有些偏袒柯小凤的意思。
柯小凤自己也觉得单比作对自己太有利,笑道:“还是换一题吧,比作诗夏公子吃亏了。”
“换个什么?作诗简单,就比作诗。”
欧阳长浩听得阵阵冷笑:“孤陋寡闻,竟敢跟柯大家比作诗?”
“夏公子,当真不换?”
“不换?凤姑娘开始吧。”
说到作诗,柯小凤气度变换,瞬息间便换做了另一人,颔首轻吟:
“密雪非无尽,疏梅尧惧之。
傲怀千古在,新惢妙如诗。”
“好!”
亭中一阵欢呼,能在如此段时间内出得诗来,不亏诗仙之名。
但是,在诗仙吟诵完了时,正对的少年郎毫无停顿地开口。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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