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狗尾巴狼
“嚯!这么有钱?那小子跑到文人堆里作甚?还要作诗不成?”
“却是有些奇怪,我跟朱家也算有些交情,只听此子天生抠门儿,却未听过还有诗词学识。估计是哗众取宠罢了。”
不说身份,光看小胖子的装束也不像是个能作诗之人。
“快下去吧,就你这一身铜臭之气也想作出比欧阳公子更好的诗词?我看不如多花些银子把那盏古琴买下来才是。”
小胖子反驳:“叫嚷什么?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的诗作不行?”
“好!我等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都听好了!咳咳”小胖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仙音落九天,拨醉催人眠,细闻不知处,一丈一珠帘。”
“仙音落九天,拨醉催人眠,细闻不知处,一丈一珠帘”
诗句罢了,下方诸人不禁轻吟着重复了一遍,细品之下竟叫人说不出话来。
此诗还真有几分韵味,跟欧阳公子的诗作比起来确实是难分高下,或许此诗还更甚一分。
大家都是明眼人,诗的好坏容易比较,可这样的诗出自台上的小胖子就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嘿!怎么样?我作的诗究竟怎么样?你们还有何话说?”
无人应答。
小胖子看向台上姑娘,姑娘轻轻一笑。
“这位朱公子的诗作却也称得上佳,到底是朱公子的诗作更好还是欧阳公子的诗作更加还得让仙儿姑娘亲自评判。诸位稍安勿躁,待奴家去听听仙儿姑娘的意思。”
说罢,姑娘正要下台,不想欧阳长浩收起折扇走了过去,声音低沉着:“且慢!”
这下好看了!
姑娘也略显诧异:“欧阳公子这是?”
“我有几句话想问这位朱公子。”
毕竟诗作不是出自他手,朱金斗还有些心虚:“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会是输不起吧?”
“非也非也,就是几个很简单的问题想问朱公子,不知朱公子可否赏脸回答?”
“那那你问。”
“此诗作真是出自你手?”
“当当然,不然还能是谁?”
“哦?既如此,想必公子的诗词功底应该相当之深厚吧?”
“那还用说?”
“请问,公子先前所作谓之何种诗体?”
“诗体这个”小胖子就认识几个字,诗体什么的听也没听过如何知晓,被对方一问,顿时急出了一头汗。
“公子,为何这般吞吐不定?该不会是诗词最基本的诗体都不知道吧?”
“我我我我当然知道。可我凭什么跟你说?”
到了这一步,欧阳长浩心头已定,暗叹心中所想果然没错,眼神忽然一凛,展开折扇呵斥道:“小胖子,你好大的胆子!我等文人在此斯文场合岂容你借他人之作来显威风!连最基本的五言绝句都不知道,还谈何作诗?你以为在座的文人都是瞎子吗?”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别胡说啊?”
“你还嘴硬!你敢说方才诗作是你自己做的?那好,有本事你再作一首,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作得出来,我欧阳长浩给你磕头赔罪,若作不出来”
“哎哎哎!好了好了,我承认就是咯!”小胖子经不住逼问了,耷拉着脑袋指了指夏商,“刚才的诗作是夏春秋作的,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不远处,雅芝小声惊呼:“糟了!他怎么把少爷供出来了?!”
把诗作当买卖,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中,在场的文人可都有些恼了。
“诗为好诗,人却非善人!”
“把诗词当作买卖,真是有辱斯文!”
“这夏春秋名字倒是别致,怎生得如此市侩?”
谈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商身上。
在场人数众多,难免有认识夏商的,当看到夏商的面容之后好多人都觉得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可那“夏春秋”的名讳却从未听说。
“夏春秋?”楼上珠帘后的女子轻咦出身,靠得走廊近了几分,轻轻撩起珠帘看了看,“这便是那事了拂衣去的夏春秋?长得倒是俊俏。”
别人还有些拿不准夏商的身份,但欧阳长浩把目光锁定在夏商身上后脸色瞬间一变!
“夏商!”
一声惊呼,在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果然是夏商!”
“真的是夏商!”
“夏商原来没有死!”
这下大厅里炸锅了。
“妈妈,下方众人所议之夏商便是那十万金买下柳月楼名倌却害得家破人亡的纨绔吗?”珠帘后的眸子更显好奇了,想着之前的诗句,又想着扬州的传言,不禁嘴角上翘,“待会儿定要叫他过来好生瞧瞧。”
权色声香 第17章 诗出何人
第17章诗出何人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何当结作千年实,将是人间造化工。
三月桃花,粉面红脂,扬州城中桃园少有,却有些许人家院内有三两枝杈探出头来。那粉白相间的花瓣像极了微戴红妆的少女,娇俏生媚,好看得紧。
秦府后院灼灼劲风吹散了院内桃花,星星点点的花瓣雨带着阵阵芬芳在剑风中摇曳着。
一袭白衣的女子在剑光流转间不断变换着高挑地身姿,与其说在练剑不如说是起舞,灵动间犹如银蛇绕枝,起手收势阴阳相合,剑锋隐匿,杀机无形。
银装藏锋破千钧,三千飞花噬万魂。
阴阳相克亦相容,幻化无相蛇行中。
一曲银蛇舞,不知让多少男儿望而生畏。
“小姐小姐”
小月突然冲进了院子,迎面而来的剑意,吓得小丫头贴着墙壁不敢动弹。
秦怀柔收了剑,吐了口浊气,额头丝丝香汗在阳光下闪动着,轻蹙地柳眉瞥向小月:“说过多少次了,叫夫人!”
“哦”小月撅着小嘴很是不满,“夫人,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练剑呀?那纨姑爷还不知在干嘛,三天赚一万两黄金,这怎么可能嘛!夫人到底是希望他带着金子来还是不”
“别说了!我相信他会履行承诺!”
“可是夫人”
“出去,我要练剑。”
小月走了,秦怀柔重新起势,这一套冰心剑诀她已练了十年,每招每式早烂熟于心。
不知为何,这次举剑第一招便有了偏差。
习武如对弈,一招错,招招错,和先前同样的招式,却全然没了之前的意境,这冰心剑诀靠得就是“心坚如冰”,心思稍有波动便会反映在剑招之上。
有些事已不是自己装作不想就真不想的了。
“哐当!”
宝剑掉在了地上,秦怀柔呆呆地望着墙角探头的桃枝,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也不知那薄情之人究竟是何心思?
三日之期明日便到,连个口信儿都没有,如何教人放得下心?
再者说,三日之间筹足一万黄金谈何容易?
发愣了许久,秦怀柔似是作了什么决定,纵身一跃去了墙头,她的方向正是秦家祖祠!
有人为他湿了眼,他却还在花楼中被众人议论着。
他,究竟是夏商,还是夏春秋?
“在下夏春秋,京城人士,听闻扬州好山水,游玩至此,非尔等所言夏商。”
夏商在众人的议论中起身,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因为夏商的身份太刺耳,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探听消息,所以还是隐匿身份的好。
好在夏商之名虽盛,真正见过夏商的人却寥寥无几。
当然,欧阳长浩是特例。
这家伙追求秦怀柔五年之久,曾几何时,他还是秦家的常客,而且秦怀柔对他也比较中意。
那时候,欧阳长浩都把秦怀柔当自己的女人看待了,谁想半路杀出个夏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qing ren"给抢走了!
就因这事,欧阳长浩差点儿跟夏商拼命,试问他对夏商的相貌声音能不熟悉吗?
明明是夏商,却要自称什么夏春秋!
“夏商!你少在此装神弄鬼!”
夏商的气场哪儿是个小喽啰能影响的?
看着欧阳长浩,装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拱手施礼:“兄台,你我怕是有些误会。”
“误会?!好好!那你说说,先前的诗作是你作出来的?”
在欧阳长浩眼中,夏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一无是处,别说一首诗,就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诗作确实不是夏某人所作。”
没想到夏商这么轻易地承认了,倒让欧阳长浩一阵意外:“承认就好!”
面对质疑,夏商很规整地朝四方文人示意:“先前诗作不过我身后书童随口一说,不当真不当真。”
“什么玩意儿?!”
“书童作的?”
“还随口一说!”
卧槽!
要是一个京城来的书童随口说一句都能在众文人之间博得头彩,那扬州城的文人老脸往哪儿搁?!
管你夏商也好,夏春秋也罢!
说此话就是赤果果地挑衅!
“你你你你修得口出狂言,一书童的诗作也能跟我等比肩?定是用他人之作蒙骗我等!”
“就是!怡春院还有没有人了?快将此小人轰出去!”
没想到场面会闹成这般,台上的姑娘也很是苦恼,犹豫了许久开口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你们所说皆为凭空猜测,若这位夏公子真是欺名盗世之辈,不如让他现在再作诗一首,这样如何?”
“好!就这么办!”
“但是得有条件,他说一书童便可作出如此佳作,他本人岂非有惊天憾世之才?估计盏茶功夫便可作出一首吧?”
盏茶之功便要作诗一首?这对在场众人而言已是极难之事了。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接受这般苛刻的条件的。
当夏商听到此要求,脑中不仅浮现出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来。心想这个世界估计没有曹植什么事,要不要效仿先贤装个b呢?
想想还是算了,他这年纪实在不适合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耸耸肩,摊开手:“抱歉,夏某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哈!果不其然!”
“欺世盗名之辈。”
“沽名钓誉之徒。”
一听夏商说不行,在场众人那叫个畅快,跟在女人肚皮上滚了一圈般的舒爽。可还没等他们笑出声,夏商接道:
“我虽不能作诗,却能点一点先前仙儿姑娘琴曲之不足。”
众人一愣,还道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指出仙儿姑娘的不足?”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仙儿姑娘的琴曲有目共睹,方才众人如痴如醉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果这还有不足,简直是天理难容!
“那边闲着的几个老茶壶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把这狂徒给拖出去!莫要搅了仙儿姑娘的兴致!”
几个龟公在门口忙里偷闲,忽闻叫声,赶紧藏好手里的蜜饯,气势汹汹走过来。
场间众人对夏商恨得牙痒,他在这人满口胡言莫要紧,别把仙儿姑娘气走就行。
谁知仙儿姑娘不但不生气,反倒有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停下!让他讲,仙儿洗耳恭听。”
权色声香 第18章 粉身碎骨又何妨?
第18章粉身碎骨又何妨?
“少爷,您真能说出刚才琴曲之不足?”
雅芝有些担心,因为她也是此道行家,就刚才琴曲而论,无论是词曲、声线、琴技、情感都找不出问题。
其他人跟雅芝的想法一样,能在这儿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鉴赏力,是好是坏是蒙不过去的。
仙儿姑娘让他说,肯定是心有不悦,待其说完定会好好羞辱一番。
至此,众人便安静下来,倒要听听这个京城来的“夏春秋”有何种见地。
气氛已足,夏商从位子上离开,走到台前,对着台上的古琴:“且问可以试琴否?”
试琴?
难道他要弹奏一曲?
难道他认为自己会比仙儿姑娘弹得更好?
这狗胆也太大了吧!
身侧的姑娘也愣了愣,看了看楼上,然后点点头:“公子自便。”
夏商走到琴前,理了理穿着的直裰,微眯双眼,显得很严肃,然后伏耳贴于琴面,双指拨弦,随意而动,几个毫无关联的音符轻轻传出。因琴质地极佳,故而琴音依旧好听。
“果真良材道音!琴之极品!可惜遇人不疏,失了本真!”
“哼!故弄玄虚,也不知所言何意。”
“诸位,此琴以梓木为底,梧桐木为面,取的是极品底材,配的是大师工艺,故琴声兼具轻、松、脆、滑等特点,优美非凡,如泉水叮咚,声声入耳。各位说对否?”
“嗨!这谁人不知?你倒是说说仙儿姑娘所奏有何不足。”
“仙儿姑娘所奏虽好,用此琴确实对琴最大的侮辱。”
竟然说仙儿姑娘的弹奏侮辱了琴!
欧阳长浩心头一乐,追问:“此话怎讲?”
“梧桐木所制琴瑟,其声清脆且干净,坦坦荡荡,毫不拖泥带水,乃琴之君子,当大起大落,收放迅捷。而仙儿姑娘所奏琴曲,凄美婉转,声声相连,正与梧桐琴之声背道而驰。诸位之所以听得陶醉,实则是仙儿姑娘硬生生将君子之声赋予靡靡之态,看似婉转动人,实则曲不达意。
弹奏要选对琴,正如吃饭要选对碗,点将要选对人,钓鱼要选对饵,一点儿马虎不得。一木一弦一弹一声,看似是个百搭的组合,实则包含着琴的灵魂。想要去除中间繁复的工序,选一款满足所有曲子的琴来,那是不懂音律,不懂琴音之人才有的言论。
对的琴和对的人是一生的伴侣,相互组合,无论何时何地,随性而发,不怕音涩,不怕意走,一拨弦,一出声,一曲仙音便是浑然天成。”
言罢,场间针落闻声。
“你你你这不过一家之辞,仙儿姑娘没有选对琴,天下千万歌者,皆以梧桐琴唱笙歌,那天下人皆是选错琴乎?”
夏商抚了抚琴,说时真有几分心痛:“这便是琴之悲处。本该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淸泉之声,却被世人演绎成艳词滥调,好比君子着浓妆,真是奇耻大辱!此琴当真应了那句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
哗!
一席话毕诸人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叫才学?
谈笑间经纶满腹,措辞时引经据典!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儒雅和学识比那些为一题目耳苦思冥想者强了太多太多。
先前作诗以赞琴声,或四句,或八句,或十数句也无一人能形容琴声十之一二。
如今谈笑间一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将梧桐琴声形容得淋漓尽致,只消这半首诗便以将在座所有的文人甩了不知十万八千里?
更别说结尾时一句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的无奈叹息,一语中的直指琴之悲出,天下皆知梧桐琴,却无一人真正懂它!“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何其悲壮!是经历何等人生才有如此精准又绝妙的感悟?
虽也只有两句,却将面前古琴的悲情和无奈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先前拍得古琴的富商,此时激动地走到了夏商面前,紧紧地攥住夏商的手,颤声问:“先生!此琴可悲,我得此琴也痛心疾首,不知如何处置?”
夏商想也没想:“砸了!”
“砸了?!”
“既无人识珍,又何必留于世间受人羞辱?”
“这可是价值一万两白银啊”
“琴之君子,万金亦不屈膝,粉身碎骨又何妨!”
富商浑身一震,豪气上头:“粉身碎骨又何妨!”
说罢,举起古琴狠狠摔在桌角,古琴瞬间粉碎。
夏商所言,能让一商人如此,可见其震撼。
结果已然明了,没有比琴碎无声更具质地的答案了。
一席话,让先前的琴声变得索然无味,众人反倒觉得有些碍耳,因为是他们听了琴声才使一把好琴消失于世。
楼上,之前还对夏商有所好奇的女人此刻已攥紧了拳头,森然杀机如利剑一样钉在夏商身上。
“胡说八道的混子!该死的夏春秋!”
低喝一声,女子上前一步就要冲出珠帘,忽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住手!大局为重。”
楼下,因为夏商的话让气氛变得沉闷了许多,不知为何,看着粉碎的琴在场的文人们都感觉看到了自己。
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如这古琴一般,本该是身具傲骨,仰视于天的骄子,如今却为了讨个女人的欢心而绞尽脑汁。
一古琴尚且能为君子之声而粉身碎骨,而身为一活生生的人却在这些莺燕细语中不知进退,好似已经忘了自己因何求学。
带着一份羞愧,陆续有人离场。面对如此局面,怡春院也是始料未及。
老鸨有些急了,想趁着还有人在赶紧给仙儿开出个价来。
“诸位别急着走呀,仙儿姑娘今天招幕宾,价高者得!”
之前还说要比文采,现在见形势不对,直接挂牌叫价,实在是有些可笑。
可当老鸨的声音落下,场间立刻有人站起:“我出十万两黄金换仙儿姑娘一日时间!”
十万两黄金换仙儿姑娘一日时间!
这这这
这究竟是谁?
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看着厅中站立的中年,面貌普通,无人认识,似乎不是扬州人士。
夏商正在离开,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思考着。
这时,小胖子追了过来,有些腼腆地搓了搓手:“那个那个”
“有话就说。”
“那个关于诗作的事,你也是看到的,我买你的诗,但是被人认出来了,是不是该把二十两银子还给我?”
“还你银子?天下还有这等事?”
夏商笑了,这胖子一身土豪气,怎么还对二十两银子念念不忘?
小胖子也是底气不足,他也知道现在叫退钱也不好说,可又不想吃这个哑巴亏,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表达。
夏商一想,忽然开口:“把钱给你也行,但你得帮我打听一件事。”
权色声香 第19章 群商献宝
第19章群商献宝
又是一轮日升月落,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日落之际便是最后期限了!
秦怀柔一夜不眠,见窗口晨光初现便急不可耐地起床,把小月也叫了起来。
小月正睡得迷糊,郁闷得要死,一边揉眼一边被自家夫人拉着到了屋外。
清晨的风冷得刺骨,惊得小月阵阵哆嗦,正想问问夫人这么早起来干嘛。秦怀柔便递过来一个锦盒。
“嘘,别说话!马上赶到榆林县,将此物交给那人,让他用此物去典当一万两黄金来。”
“什么?这锦盒里的东西能值一万两黄金?”
这下可把小月的瞌睡惊没了,下意识就要打开盒子去看。秦怀柔一把将小手按住,瞪着眼睛厉声道:“不准看!必须原原本本地教给那人。若途中出了岔子,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小月从未见夫人对自己这般严肃,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有半点儿马虎,立即将锦盒揣进了衣服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府。
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散日出,天空放晴,今日的阳光特别暖,照亮了街,照金了水,照翠了柳,照得扬州城的百姓透出了喜气。新一天的生活就在这暖融融中开始了。
今日上街的人不只普通百姓,一架架富贵逼人的骄子不约而同往城北梅园而去。
梅园本是个闲置多年的大宅院,光梅树就占地两三亩,更别说里面的亭台楼阁,可谓扬州城内最奢华的府邸之一。这个宅子是前朝一位贪官修的,因为面积太大,里面的装饰太多,无人买得起,也无人愿意去买。被朝廷收监之后一直闲置至今。
但今日却有崭新的门牌挂在了上头“庸王府”。
三月前,皇帝册封三皇子为庸王,配往扬州,便将梅园赐给三皇子作为府邸。经过三个月的整理,如今终于可以正式入住了。
说起庸王,这个封号实则不太光彩。
单是这个“庸”字就能感受到皇帝对三儿子的看法,因为平庸,所以要早早离开京都,以免在以后的权利争夺中成为别人的棋子,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这三皇子李寿倒也有自知之明,提前赶来了扬州,在扬州清闲了好一阵子。
在京城三皇子或许算不得什么人物,但在扬州那绝对是个重量级角色,毕竟是皇室血脉,毕竟拥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毕竟是个王。
在广大的扬州富商眼中,能跟三皇子攀上关系,那绝对是一个大大的靠山。
所以,听闻庸王殿下今日正式入住扬州城,得到消息的富商们老早地准备好了礼品,此时已经把庸王府的大门给堵上了。
还有消息传出,庸王今日不仅要广结扬州名流,似乎还有从中招揽幕僚的意思。
如今朝堂动荡,处在风波中心的皇子谁人没几个幕僚在身后出谋划策,不见得每个人都有争夺皇位的心思,至少得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保住性命吧?
今日在梅园势必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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