孓然踽行

有很多公司对新人特别愿意搞一些什么语术，行为动作表情的训练，完全是扯蛋，瞎耽误时间。业务员又不是要去做礼仪的。
……
“何姐，让你久等了啊，今天有点堵车，我从龙溪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还是才到。”
“没事儿，你去江北啦？”
“嗯，林姐她家开工，我去买水电材料。”
“这边上不就有吗？不好？贵了？你们是不是都有专门买东西的地方便宜？”
“不是，那边是厂家直营的，保真。我怕在这边买到假牌子，有些时候一不小心就看差了，到时候对咱们谁都不好。”
“电线还有假的？”
“有，还不少。”
“假的怎么了？不通电？”
“不是不通电，假牌子一般都是铜包钢或者铜包铝，不是纯铜的，那个产生的热量大，电耗也大。”
“不懂。”何姐摇了摇头。
“就是，费电。你就这么理解就行了。家里同样的电器，这种假牌子线要多花电费。”
“哦，懂了，那不能用，你得给我保真啊。”
“那肯定的，我丢不起那人，其实用它也多挣不了几个钱，不值当。你在看什么？”适当说一下就行了，赶紧转移话题往正事上引。
“上次选的窗帘，我回去想了挺长时间，总感觉，像是不太合心似的。”
“正常，你现在连房子装出来什么样都是懵的呢，属于一种心里没底的状态，不是它真不合适，是现在你看什么最后都感觉不太合适。”
“是吗？”
“肯定是。相信我，你这样的客户不少，一般人都有这种心态，等开工干起来就好了，那会儿你注意力就换地方了，没时间成天胡思乱想的。”
“你说谁呢？”何姐拿手里的布样打了张洋一下。这也是重庆女人的特点，愿意动手。
“哎呀，完了，重伤。没有个十万八万的你今天就别出这个门了。莫老板给我做证啊，她打我。”
“行，我给你做证。”莫老板笑着接茬。
“还十万八万，我直接打死你得了。过来，看这款是不是比那个好点？”
“何姐，你现在真不用这么琢磨，没用，赶紧开工才是真格的。”
“开工了这些不也得琢磨挑吗？”
“不一样，那会儿你就得想具体的事了，电线怎么铺，哪里装插座，铺什么砖做什么造型。等基本上大样出来你再来琢磨窗帘和墙布。听我的。”
“那什么时候开工？”





孓然踽行 第42章 适当的玩笑夸赞都是拉近关系的好办法
“马上，钥匙给我，明天把材料进来，后天就砸墙。”张洋冲何姐伸出右手。
“真的？”
“这还能有假呀？”
何姐被张洋说的有点迷糊了，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咱们啥子都还没说撒？啷个就要开工了呀？你豁我哟。”
张洋哈哈大笑起来，何姐连着飞过来几个大白眼：“看你就不是好东西，嘻皮嘻皮真真假假的。大忽悠。”
“没办法，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重庆美女这么多，也不能光看着流口水呀，不得想法改变一下自己呀？”张洋笑着走过去。
“那你搞得到好多了嘛？”
“就是没有啊，一直苦苦的思考这个问题呢，不知道还哪没做对。要不何姐你帮我检查检查？”
莫老板就在一边弊着笑，何姐琢磨了一下才反过味来，抬手给了张洋一巴掌。
“累个要得不嘛？”何姐把手里的布样伸到张洋面前，带过来一缕清香。
“你说你们女的，天天想尽办法用各种化妆品来腌制自己，这布你一碰都是香的，你这得腌的有多成功啊。”
“香点好撒，不香还臭啊？你不喜欢香香的埋？”
“你那意思，这还怨我们男的了呗？你怎么不说你们女的生下来就和自己的头发，脸，身体有仇呢？一战斗就是一辈子，不弄死它绝不罢休，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女人就要漂漂亮亮才好撒，啷个嘛？你喜欢麻乎乎的黄脸婆埋？虚情假义的。”
张洋想了想：“自己家的还是漂亮点好，别人家的都是黄老婆好点。”
挨了软绵绵的几巴掌，三个人都笑起来。
“现在看这个真没有用，你让莫老板说，你装出来什么样你都不知道你按什么选？窗帘墙布这东西别人又代替不了你，对吧？你得天天看着它们。”
“那啷个嘛？”
“先干活啊，先装，等大体造型什么出来了你心里也就有底了。你不能把事儿反着弄啊。”
“好嘛。”何姐皱起眉头想了想点点头：“那恁个，我后面再选嘛，订金豆押在你这里，尺寸你莫要搞落了哈。”她扭头对莫老板叮嘱。
哎哟，这莫老板厉害呀，把订金都忽悠到手了。张洋看了看莫老板，人才呀。
“你不会是把我叫过来就是帮你选窗帘的吧？”张洋主动转移话题。
“不行埋？我还叫不得你唆？”
“能，能，行，随时都行。”张洋笑着服软，从包里拿出何姐家的预算和图纸摆到案子上：“来，大美女，看看这个，现在这个才是有用的。”
重庆的女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任性，小脾气，得顺着她说，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得多夸多赞美。
“你还管家电家具呀？”何姐看了一会儿问。
“建议，给你们提提建议，那个你随意，交给我帮你们买也行，你们自己买也行。那上面的价格都是真实的。”
那上面的家电家具价格张洋全部标的是他的购买价，客户自己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拿得到的，家具家电是装修的大头，加起来正经不少钱，有这个价格比对着不怕他们不动心。
“我拿回去给我老公看一下要得不嘛？商量一哈。”
“说的像你有多民主似的，最后还不是你决定？你说东西姐夫敢说西吗？再说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我这上面全是实价，中间绝对不让你们加钱。”
“说的好听哦，哪个晓得你是真是假。”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张脸，真诚不？帅不？还怀疑我，良心疼不疼？”
“切。”
莫老板也凑在边上看。“海尔8公斤双涡轮只要三千一埋？啷个便宜哟？我家里豆是这一款，是四千好多咯。”
“嗯，你们自己买要贵一点，这是我买的价格。”张洋给莫老板比了个心。赞一个。
莫老板嘴角翘了翘继续发挥：“七零的电视五千多？你莫不是写错了哟。”
“五千六，你们去专卖店买打完折九千多，冰箱差的更多，卡萨帝最大的一款无霜风冷要差出来一万四。我们和那这是长期合作，一年买的多呀。”
“好划得着哦，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嘛？我想家里换台空调，客厅立式的，大三匹。”
“行。”张洋点点头拿出电话问了一下：“普通款的四千八，圆柱款的五千多点，带风洞的七千三，你要哪个？”
“我问问我老公。”莫老板拿出电话到一边去打。
“整个全加起来要好多嘛？”何姐问。
“那不写着呢，包括家具家电一哈的话要二十三万。中间不加钱。我这上面用的材料基本造型都写的挺详细了，颜色后面你可以自己选。”
“就是你上面写的这些牌子？不得变撒？”
“不能，我要变的话就不写型号了，这是按你们家的人口和房间大小算的，适用。家具家电都有发票，上面有厂家电话，到时候你都可以查的，那个做不了假。”
何姐点点头，嘴巴抿起来翻看着预算和图纸。
张洋眉梢动了动，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了。
何姐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很明显这会儿又陷入了那种纠结当中，开始犹豫不决，简单点来说就是选择综合症，很多人都有点，不过没有主意的人表现的比较严重。
“家电全部给你用海尔，就是上面这些型号，海尔的售后比较到位，有什么问题一个电话就行了，不麻烦。这些东西一共能给你们省接近两万。
家具衣柜是自己做柜体外订实木贴皮门，好看实用结实环保，保证能用一辈子，只要你不拿刀砍它。
沙发是布艺的，四加一带贵妃床，茶几餐桌床的主体都是实木，木方直接加工，价钱你可以去比较一下，省下来个一万多块肯定没问题。
家具家电省下来的钱基本上就是我的利润了，装修这块包括主材你都是花的成本价。总的来说，别的不敢说，整个工程做完，你至少能省四万块，以上。
保质保量保环保，水电三年保修，过了三年仍然是随叫随到，有事你就打电话。只要你家姐夫不生气就陪你聊天都行。”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
“说的恁个好听，完了我还去哪里找你嘛，跑都跑咯了。”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我这辈子就干你这一家就跑了呀？我至于那么没出息吗？再说了，你长这么好年我傻呀我跑？”
何姐笑着拍了张洋两巴掌。
“价钱有没有少嘛？”
“降不下来了，我写的全是实价，你天天这看那看的心里还没点数啊？我也得挣点吃饭吧？而且我和你说，姐，中间买材料你都要去，和我一起。
一个是让你放心，二一个是确认一下颜色什么的，不过品质品牌价格这块不能变，你别这会写的是一百八的，到时候你非得要三百的，那肯定不行。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到时候非得要更贵的那差价就得自己补，我这边没有那么大空间。”




孓然踽行 第43章 你想怎么的吗？
经过莫老板的有力配合，何姐还是在窗帘店直接把合同签了，首期款也直接转了过来。
在重庆办什么事找女的肯定是事半功倍的，她有完全的决定权。
莫老板也没白帮忙，她是家里真的要换空调，当场张洋帮着把钱转给了海尔专卖店的店长，就等着那边联系上门安装了。省了三千多。
这东西是有发票的，做不了假。
把钱转过去，那边开出库单，直接把发票拍了照片用微信发了过来，写的清清楚楚的。
这也是促使何姐下决定的地方，确实省钱了呀。
签了合同收了钱，张洋陪何姐去她家房子里转了一圈，大概给她讲了一下安排布置。
后天杨电工过来林姐家开工，正好过来画线算材料，张洋给杨电工打电话说了一下，和何姐约好了时间，两个人从小区出来在门口分手。
张洋没说自己开着车，怕何姐让他送。玩笑可以开，但千万别真走的太近了，到时候麻烦。
在原来公司的时候，公司里有个姓张的设计师，个子有点高，长的普通人，成天头皮屑像下雪一样。
这哥们接了个活儿，一个女孩买的房子准备结婚用，计划是装好就结。
然后张设计私人把这活给做了。
这是行业内的公开的秘密，很多设计师都把公司的活弄成了私活来做，挣钱嘛。有点良心的偷着给业务员点提成，没良心的直接就是说跑单了，谁也没辙。
然后让人大吃一惊的结果出现了，房子装好，女孩也结婚了，特么结婚对像却换成了张大设计。
求女孩原未婚夫的心里阴影面积。(╯‵□′)╯︵┻━┻
这事儿在装修公司里都传遍了，火了好一段时间。
提起这事儿是想说，装修设计和业主之间很容易磨擦出什么火花的，必竟三个多月要经常见面一起逛街吃饭，一起买东西，一起讨论新家的这里那里。
这边的女人在这方面本来就放得开。
那时候情况就复杂了，张洋可不想那样，太累。被人家老公打的头破血流的例子也不少，何必呢。
把何姐送上出租车，张洋哼着小曲儿去地下车库开车。
今天有点高兴啊，开工一家，又签了一家，这个月的饭碗里算是有吃的了。
看了看时间，四点过了，直接开车回到国瑞城，去沃尔玛买了菜肉回来，做饭。杨洋爱吃水煮肉片，整上。
土豆，木耳，金针菇，油麦菜，精肉切大薄片稍微腌制一下抓嫩肉粉备用。
饭煮上，再准备个西红杮鸡蛋配点彩椒，补维生素。
都洗好切好准备好了，张洋收拾了一下进屋打开电脑，顺手把卧室的地板拖了一下，杨洋在家里喜欢打赤脚，地板要保持干净才好，这家伙踩完地就直接上床，根本不看看脚底干不干净。
重庆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的，出门打扮的光鲜性感打理的纤毫不乱，一回家就像小猪一样。还是野生小猪。
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快六点了，杨洋还是没回来，张洋想了想算了算，今天没有晚班啊，该回来了呀。
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没人接听。
打了三遍，都是没人接听。
吐了一口浊气，张洋有点不是心事儿，但又找不到生气或者不舒服的理由：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习里糊涂的关系，有什么理由呢？
七点过，外面天色蒙蒙泛暗，张洋也饿了，去厨房把西红杮炒了吃了一口饭。
进屋想了想，又给杨洋打了过去，还是不接。
十点过一点，杨洋回来了。
“有吃的没？饿了。”
“你别和我说晚上没吃饭。”
“真没吃，忘了，这会儿回来的时候才饿。你做了饭没？”
“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没注意，哎呀，饿了。”她一饿就会变得毛燥，饿一会儿都忍受不了。
张洋皱着眉头到厨房去，打火把水煮肉片给做了，好在这个菜时间全在准备上，做起来到是特别快。
杨洋看是水煮肉片有点开心，眉开眼笑的自己去盛了饭跑到桌子边上眼巴巴的等着，菜碗刚放下筷子就急不可待的伸了进去。
张洋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看她吃饭的样子是真饿了，心里弊着股火又不忍心说什么，叹了口气回到房间。
杨洋估计也是感觉今天有点不太对，吃了饭主动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把碗筷刷了，这才进屋。
张洋坐在飘窗上抽烟。
杨洋没吱声，关了房门脱了衣服去洗澡。
“你不会是在外面忙的，澡也忘了洗吧？还是没时间没顾上？”张洋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你别这么说我。”杨洋难得的没像平时一样吵回来，低着头回了一句。
张洋就皱着眉头冷眼看着。
“以后不能了，都半年没见过面了，人家特意跑过来来给我送车，我怎么也得去和人见见陪一会儿啊。他平时也不过来，都挺忙的。”
“忙到电话都没时间接呗？接个电话能用几分钟？”
“不好，我怎么接嘛。哎呀你别烦了。以后不会来了，真的。”
杨洋冲了冲身上，把重点部位清洗了一下就出来，也没给张洋再说什么的机会，直接拽倒骑了上来。
……
半晌，杨洋软软的歪倒在那喘着粗气：“太累了，不行，动不了了，你自己来吧。我不行了。”深呼吸了几口：“和你太容易来了，还能连着来，全身都没劲了。”
“和别人来不了呗？”张洋心里还是不舒服，说话也带着刺，但是身体是诚实的，坐起来让杨洋躺下。
“也能，没这么容易像是，不懂。嗯哼。”
……
“那是谁呀？”张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谁？哦，马可，我上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会儿对我可好了。”
“我就没弄明白，你说的这个对你好那个对你好的，到底是怎么对你好了呀？”
杨洋愣了一下：“我想吃什么就带我去吃啊，想玩就去玩儿，那时候每个礼拜都带我出去。”
“这就是对你可好了？有个女的个个礼拜来陪我，还白弄不要钱，我特么也请她吃饭，想吃什么吃什么，这和对你好有毛个关系啊？”
“哎呀，我说不明白，反正就是处的挺好，和他一起我开心呗。怎么了嘛，都过去的事了。”
“今天下午也算是过去的事呗？也是，确实过去了。”
“那你想怎么的吗？”杨洋坐起来看着张洋。




孓然踽行 第44章 第一次吵架
张洋看着杨洋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堵了一堆话想说，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叹了口气闭眼睡觉。
第二天杨洋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像从来没发生过来一样。
她就是这个性子，像鱼一样只有那么一点记忆，过去就忘了，是真的忘个一干二净。去过多少次的地方在她那里来说永远都是第一次，都新鲜，都哪也找不着。
过了两天，张洋这边林姐那里已经开始穿线管，何姐那边在砸墙，材料已经拉过去了。
那个古典欧的王哥张洋也联系了几次，但是好像，不是太顺利。这王哥属于那种自己想法比较多的，主意硬，他家里好像也是他说了算。不好弄。
星期六，张洋要去林姐工地上看进度，杨洋去了解放碑。她没用张洋送，自己坐轻轨去的。
中午，午饭时间刚过，杨洋电话打了过来。
张洋已经从楼上下来到了车库里，随手接通。
“呜呜呜呜~，张洋，我小姑姑骂我。呜呜。”杨洋在电话那头哭着说了一句。
“怎么了？”
“她，她骂我。”杨洋抽泣着。
“因为什么呀？”
“说我，说我啥也不是，什么也，也干不了。她，她就是看不上我。呜呜。”
杨洋的小姑姑是他爸爸的异父同母妹妹，姓刘。年纪其实比杨洋大不了多少，六七岁七八岁的样子。
杨洋和张洋说过，原来上学的时候，曾经在小姑姑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性格有点粗暴强势，有点事情就会发火骂人。
其实重庆女人大部分就是这样子的，包括杨洋自己也是。
那句话，我就是把她的话对她说了一遍她就受不了了，放在重庆女人身上一用一个准，百灵。双标特严重。
那时候她小姑姑还是老师。她家里她爸爸和两个姑姑都是老师。
后来小姑姑来了主城奋斗，也算是个能人，几年时间就发展起来了，成了新闻集团国旅的实际负责人。
杨洋叫小姑姑，其实不是，应该是大姑，真正的小姑姑还在巫山呢。
重庆这边亲属之间的称呼有点乱，和北方完全不一样，张洋也听的习里糊涂。
姑姑，有的地方叫爹爹，有的地方叫爸爸，爸爸到是都叫老汉儿。
叔叔是还叫叔叔，伯父叫伯伯。姑父叫姑爷。
至于姨婶什么的，差不多只要年纪大或者辈份高的都叫孃孃，爷爷奶奶那一辈就叫公，婆。
外人来了全是懵圈。
就像有一个人，他姑父姓林的话，就直接喊林姑爷。北方人你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这会是在叫自己姑父。
……
张洋在电话里哄了一会儿，杨洋就在那边哭啊哭的，弄的张洋心里也特别不舒服。
“你现在在哪儿？要不我马上过来吧。”
“解放碑，步行街，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你不来。”
“你这样我不过来能放心吗？你在哪就别动，我过来找你。”
“我一会儿就好了，就回去了，你不来了，这边路不好走。”
张洋想了想也确实，开车去解放碑那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添堵。想了想说：“那也行，那我就在轻轨站这等你，你赶紧坐车回来吧。”
“嗯，”杨洋答应了一声，不再呜呜哭了。
“那你快去坐车吧，马上，我就在轻轨站等着。”
杨洋挂了电话。
张洋开车返回大渡口，把车停在新山村轻轨站门口的路边。
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这娘们从站里走出来，都过去好几趟车了。
打电话。完活，又不接了。
张洋心里是又急又气呀，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是又去她姑姑那了，还是躲在哪哭。可是电话不接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从一点过一直等到四点多，杨洋把电话打回来了。
这会儿张洋已经回了国瑞城在家里了。
“你在哪了？”
“我在哪？我在家。你在哪了呀？”
“解放碑。我这就回来。”
“你为什么又不接电话呀？这几个小时你干什么了？在哪？”
“碰到我姑她那的副总了，看我哭了过来找我，和她坐了一会儿。就唠嗑了。”
“在哪坐了几个小时唠嗑？电话也不能接。”
“就在这边上的茶楼。哎呀，我这就回来了。”杨洋挂了电话。
张洋被挂了电话，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抑住一股突如其来的愤怒，心里弊的发慌，走到阳台上透了透气，点了根烟看着远处那个红色的大型雕塑。
据说那是大渡口区的地图地形。
隔了有一个小时多一点儿，杨洋回来了，有点累的样子，眼睛还有些红肿，中午那会儿确实是哭的挺伤心的，这会儿还没好。
进门换了鞋直接进了屋里，脱下外衣倒在床上也不吱声。
张洋跟着进了屋，站在床边上看了一会儿：“什么意思？我还得罪你了呀？”
“不想跟你吵。”杨洋把脸埋在枕头里动也没动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