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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想必你便是这些尸怪的源头了?”
计缘开口,话音平静,道音中正浑厚又浩渺远传,在身后荒宅内的众人耳中只算清晰不算响亮,但在村外地底的巨尸听来却声如滚雷。
巨尸心中再无侥幸心理,身上的尸气翻滚,很想立刻遁地远去,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令它有种千万不要这么做的直觉。
计缘望向巨尸所在的方向,对其没有直接遁走略感诧异,他略一思量,就明白此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
一是巨尸还有强力后手根本不怕,二是根本不敢跑。
就目前而言,还是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既如此,计缘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了,再次开口的话就显得极为直接。
“三息之内,出来见我。”
这声音依然十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之感,没有说明这三息算是呼吸绵长还是短促,更没说明不出来是什么后果。
但只是这么一句话,不光是躲在村外地底的巨尸,就连荒宅内黄之先和韩明等人,也能想到若是不照着计先生所说的做,那下一刻绝对不会平平静静的。
再看看静静站在计缘身后的金甲力士,就更显出一种强烈的说服力。
三息不过计缘的一个说辞,他甚至根本就懒得计算,仅仅是在话音出口之后不多久,左手便已经上扬。
青藤剑带着荧亮流光浮现在计缘手中。
在仙剑浮现的那一刻,村外地底的巨尸仿若陷入极寒之中,心间更是如同针扎一般刺痛。
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思考,仓皇间排开土地朝着地面而去。
“砰……”得一声,巨尸带着碎土与泥浆破土而出。
“我出来!我出来!”
巨尸是第一次真正切切的看到计缘,一袭白衫立雨中,左手掌剑力士在后。
而计缘对于这邪尸的块头也是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金甲力士,对于邪尸会说话倒是有些心理准备,虽然之前那些都只会嘶吼,但这一个明显是不同的。
既然配合倒也好的。
“过来。”
听到计缘的话,巨尸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从村外回到了村内,没多久就站在距离计缘十几丈外的村中小道上。
巨尸浑身枯褐,表皮角质好似长了一身鳞甲,双目泛着黑气,大雨淋在其身上也能砸出一些点滴声,显出其身体的坚硬。
即便看向计缘的时候带着惧怕,但光看外表还是极有压迫感的。
“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那么你可以选择挨一剑,或者承了我一口火灼身之后离去,若不回答,我便立刻让你身魂俱灭,懂了么?”
计缘的话依然几位平静,仿佛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巨尸望向不远处的白衫人,对方一双眼睛显露苍白之色,内无任何神彩,无波澜无情绪,淡漠的看着自己,好似同看路边草芥并无二致。
雨水在并未被牵引向他处,在落到白衫客身上的时候自然滑落,令其衣衫不湿鬓发不沾。
“懂了,阁下问吧!”
“灵智倒是不浅……”
这么说了一句后,计缘才继续问道。
“你当属何种尸邪,可是僵尸的一种,如那等仆从还有多少?”
尸邪这个词算是很冒犯的说法了,但也得看是谁说,常人敢这么喊自然一口的事,可从计缘嘴中出来,巨尸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老实回答。
“若以正统说法,我当称为尸妖,如先生所言,亦可算是僵尸的一种,奴裔……”
巨尸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无头尸体。
“奴裔需要我散出自身之血,一共化有十三之数,应该,还有一个存活,暂不知去了哪里……”
计缘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袖子,再次看向巨尸问道。
“既是你的奴裔,为何不知其身在何处?你不能控制它们?”
巨尸斟酌后小心的回答。
“此事……我也不知啊,真不是欺瞒先生,往日确实应该是能知晓其身在何处的,现如今我只知其还存活……”
“嗯。”
计缘点了点头,知晓奴裔的情况之后,他心中有一丝其他念头闪过,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大概率不敢说假话,但他还是想诈一诈巨尸。
所以在短暂沉默之后,计缘突然将双眼睁大一些,目光冷然的盯着巨尸,口中不再是寻常问话,而是绽放对邪物充满震慑性的敕令道音。
“你的主人在哪,为何派你来此?”
这声音如同春雷炸响,好似锣鼓轰击在巨尸脑海中。
“我......并无主人啊!”
巨尸的话明显前后卡顿了一下,也令计缘眯起了眼睛,法眼上下细观其全身,才又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为何虽存神存魂,却命魂有所残缺?”
巨尸赶紧再次回答道。
“我名为巫楚,身为尸妖,为天地所厌,有许多是死后多年尸身自孕尸气而始,身魂有所残破也属于正常。”
计缘长长的“哦……”了一声,点头笑道。
“修行界有很多怪人怪事,对于一些存在来说,某些人就尤其喜欢管闲事,不巧,计某虽然自问做事也有自身原则,但在外人眼中就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
在计缘说到这的时候,巨尸心中开始更加紧张起来,还好后面的话让它心头稍松。
“不过计某乃修仙修真之辈,断不会随便食言,受一剑还是被烈火灼一次身,由你自选,考虑的时间依然是三息。”
计缘说完这句,就站在原地静候了,不过看似平静等候,实则已经凝聚心神在身与意之间运法游走,酝酿起一股三昧真火。
青藤剑就在手上,即便这会并无任何锋锐气息显露,但剑鞘上的字摆在那,尤其是刚才计缘握剑的时刻是真的想拔剑斩尸的,那时候一定被危机感刺激到了,所以巨尸才现身。
它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这是一把仙剑。
只要不傻,巨尸肯定会选择被烧一次,实际上尸妖也是如此想的,毕竟世间虽有不少神火,但自身尸气浓烈至极,也是至阴至寒之物,灼烧只要不被施法持续焚身,有极大把握能撑得住,而且这毕竟是大雨天。
计缘就是算准了尸妖的心态,准备给它个惊喜。
“我选被火灼身,还望先生遵守诺言,我受火灼烧之后能放我离去!”
为防引起计缘不喜,巨尸此刻忍着将浑身浓烈尸气压缩在体内,此刻更是学人躬身作揖,把一切表面功夫做足。
“呵呵,放心,计某说话算话,站好了,只一口火而已!”
说还这句话,计缘屏息一瞬,再次张口。
这一次不再是真火气息,而是一簇红灰色的火焰从计缘口中被喷出,周围几无任何温度变化,却好似扭曲火焰所过的黑夜。
刚刚行礼完毕的巨尸才抬头,就见到这团火已经到了面前,强忍住躲避的冲动站在原地。
刷——
明明只是触碰到巨尸胸口,红灰色火焰却刹那间燃遍其全身。
“啊————”
几乎在顷刻间,尸妖本身的颜色不再,浑身化为火红,从口、眼、鼻、耳等孔洞中,更是灼现灰白。
“砰……”“砰……”“砰……”
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力,勉强向外摇晃着跨出三步,也是持续了三息,惨叫声和身体的行动就停止了。
“轰……”
尸身倒下,直接碎为一地炭粉。
:。:





烂柯棋缘 第295章 做错总得负责
真正的三昧真火,其威力的果然没让计缘失望,其实这巨尸单论道行而言并不算多高深,但殭尸一类的东西实属异类,实力往往超越本身道行极多,若是没有足够克制的手段,寻常修士遇到也很可能会栽跟头。
‘还好是遇到了我。’
目前在不需要面对太多有压力的目标的情况下,计缘也确实有资格在心里想一想这种话,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烬,这会已经在大雨冲刷下变得和地面泥土密不可分。
“尘归尘土归土吧。”
说完,计缘便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入了荒宅内部,屋外的金甲力士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入内,在计缘进了屋门之后,便在粉状流光中重新化为一张薄薄的黄纸,飞回了计缘的手中。
计缘将黄纸收入袖中,瞥了一眼房梁末端,才看向室内黄之先和韩明等一众安静的人,他们脸上的紧张之色还没褪去。
“已经没事了。”
听到计缘这么说了一句,好多人才舒出了一口气,一众人明显如释重负。
“多谢计先生搭救!”“是啊,多谢先生搭救我们!”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多谢先生!”
……
所有人都朝着计缘拱手作揖,就是那个小女孩也在学着长辈一起施礼。
计缘不躲不避,受了所有人一礼,然后才转身将几扇破门关上。
“都休息吧,这夜晚还长着呢,所有人明天都要赶路,放心,晚上不会有危险了。”
说完这句话,计缘走到一个墙角,将被狂风吹翻的凳子扶起来,然后坐在上头靠着墙,拿出了《外道传》重新阅读起来,这样子主要也算是摆出了一副不想多言的态度。
韩明和黄之先分别前后送上热水和吃食,计缘也都是谢过表示不需。
纵然有百般好奇和千言万语,但看到计先生这幅样子,大家相互看看,也确实不太敢打扰。
门口的这堆火已经熄灭并且浸湿了,但这会计缘已经悄悄将屋内的水汽全都化去,所以黄之先取了里面那堆火的柴枝来重新引火的时候,也是一点就着。
一众人又围在两堆火边上烤火取暖,等火堆的温暖烤去了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很多人心思就又开始亢奋起来了,这次不是怕,而是单纯的兴奋。
好奇心和渴望心人人有,而且现在有一个神仙人物就坐在室内,是个正常人都安奈不住,只不过计先生现在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不太好打扰,所以只好退而求次其次了,毕竟之前还有个贼匪余孽同计先生一起出去的。
黄之先看向缩在门角的匪徒,这里所有人都充满着兴奋和喜悦,就连韩明等人的那两匹老马都没事,但唯独巴子不行,他是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或许只是暂时的,其他人喝着热水吃着饼子,他却只能独自缩在墙角。
若非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计缘排干了水汽,估计现在还会冻得瑟瑟发抖。
“喂,你叫巴子是吧?”
“呃……是,是的!”
巴子下意识看看坐在不远处的计缘,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只能紧张的回答。
“给,烤软的热饼子。”
见到黄之先递过来的饼子,巴子先是愣了一下,咽了口口水之后犹豫着接过,然后啃了一口,之后便收不住嘴,不断往嘴里塞,塞得嘴里鼓鼓的才开始咀嚼。
今晚论受到的惊吓,他巴子是最深的,消耗的体力也非常大,从入夜前的搏杀到此刻都没吃过东西,早就饿坏了。
咀嚼一阵咽下口中的饼子,又开始狂啃剩下的。
这会韩明也走过来,递上了一个竹筒。
“喝点热水吧。”
“唔嗯……谢……”
巴子接过竹筒试了试温度后,就“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然后再次开始啃饼子。
这种加了一点盐巴的饼子,在没有烤过的时候又干又硬,虽然一个看似并不大,但是真吃完绝对顶饱,通常也需要撕下来反复咀嚼,好一会才能吃光一个,但在巴子那却片刻就报销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竹筒中的热水也被一口气喝光。
“呼……”
巴子感觉自己这才算是真正活了过来,身子好受了许多。
计缘余光注视着这一幕,又瞥了一眼房梁上盯着这个角落的纸鹤,失笑的微微摇了摇头就继续看书了。
“巴子,你之前是和计先生一起出去的,外头发生了什么啊?”
“是啊,你跟我们讲讲呗,一会我们也告诉你这边发生了什么,那个计先生留下的金甲神将实在是威猛!”
巴子下意识看了看计缘,见他似乎没有理会的意思,加上现在身子也暖和肚子也饱了,便也壮着胆子开始说起来。
“南王寨那边,就是之前的我在的,在的贼匪窝,我和计先生就是去的那,那一路快得和飞一样……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寨子里面已经没有活口了,几百个人,百十来匹马,全死了……”
巴子露出后怕的神色,然后又带着兴奋劲开始讲述之后的事。
“你们知道么,计先生那把剑厉害得没边了,那剑光扫过,就把矮南山大大小小的山峰削平咯……还有啊,我回来的时候是飞着回来的……”
听着巴子夸张化不少的讲述,计缘也不由在心中想着。
‘吹牛侃大山,果然是人的一大天性。’
房梁上,纸鹤聚精会神的瞧着这一处,在人群“哦”“啊”的一惊一乍中,也学着前俯后仰抬头点头。
今天晚上,对于这些人来说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在亢奋的前半夜过去之后,后半夜疲惫袭来,连守夜的在内几乎人人都睡着了,有的靠着墙角,有的不管不顾就地躺着睡。
本来计缘想过在他们睡着后,天亮前自己就离去,但是考虑到这群人今天已经被吓得够呛,所以还是将他们送到有人烟的地方再说吧。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计缘就同黄之先为首的武者和韩明等人都一起结伴而行,大约十几天之后的上午,才终于走出了南元道,看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城镇,周围也出现了其他行人。
望着道路前方出现的城镇,黄之先走近计缘几步,小声道。
“计先生,前头有城镇了,我想问问您,巴子怎么处理?”
计缘早就和众人说过,到了第一个城镇他就会离去,黄之先本可以等他走了在考虑巴子的事,此刻说,算是表明了选择权在计缘。
计缘对于怎么处置巴子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让黄之先等人自行商量。
所以在又行了一阵到达城镇外后,事先并不知情的巴子才突然知道了众人打算将自己送官。
骤闻这消息,自以为已经和所有人混熟的巴子有些接受不了,惶恐间突然想到什么,直接面向计缘“咚”得一声跪下了,哭着找计缘求情。
“计先生,计先生救我啊!他们要把我送官啊!先生您说句话啊,您开口他们一定会放过我的!”
巴子声泪俱下,还想往地上磕头,不过头没磕下去,脑袋就被一只手托住了,抬起头来看看,计先生正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
耳边又响起了计缘中正平和的话音。
“巴子,人,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有的人在生前,有的人在死后,我认为生前还好些,也能让你长点记性,放心吧,保持这一路过来的心态,就非早夭之相,哭哭闹闹不愿承责,非大丈夫所为!”
说完,计缘也直起身来,朝着所有人拱了拱手笑道。
“诸位,我们就此别过,但愿后会有期吧!”
“计先生保重!”“后会有期!”
“谢先生一路照拂!”“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
想要求仙的各种法子,一路上几乎人人都试过,既然不成,这会也只能诚心实意的道别致谢。
此处正是人来人往的匆忙之所,巴子的跪地苦求和众人的告别,自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也有人也会边走边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到底还是事不关己,所以看得人多停得人少。
等计缘先一步入城消失在视线中,跪在地上的巴子才有些颓然地嘀咕一句。
“可我也不是什么大丈夫啊……”




烂柯棋缘 第296章 飞剑客
这个城镇名为南道县城,虽然不大倒也看起来繁华,很有种计缘当年初到宁安县的感觉。
但之后细细比较起来,这边自然是差远了,至少从百姓的一些神色上就能看出明显差距。
若要计缘形容的话,其中区别在于宁安县人人都算得上安居乐业,而在这里的人面上的神思中都透露着某种焦虑。
入城后没多久就是集市,街道显得很拥挤,人来人往的还要加上车马,有些地方得让着走。
计缘一袭白衫,走路不缓不急,鬓发散漫之上,发髻又插着一根看起来品相极佳的墨玉簪,更关键的是只有一个人。
走在街道上没一会,计缘就发现自己先后被好几拨人盯上了,从感受到的视线和听到的一些交头接耳的话音上判断,这些人几乎都没怀什么好意,不是想着要盗窃,就是连命都想害。
‘世态炎凉啊,这治安可真不敢恭维。’
心中叹了一句,计缘也不多做理会,脚步加快了一些,左右绕了绕就甩开了好几拨人。
路过一处街角的摊位处,计缘才停下了脚步。
这摊位是一个干饼铺子,但不同于之前计缘买的那些,在他偶然路过的时候,看到做这饼子的老板用两块大铁模子分别烙至上下两块饼面,其中嵌入了一种咸干菜,合拢后也撒上了一些带着粉料的芝麻,计缘闻着就想尝试一下。
“店家,你这饼子怎么卖啊?”
计缘看摊位上暂时没什么声音,就停在摊位前询问了一声。
做饼子的老汉抬头看看,见到是一位读书人模样的先生,这在南道县不能说十分稀罕,但至少不多见,听口音也不太像是本地人。
“这饼子单卖一个两文钱,一斤的话就八文钱,大概有五个饼子。”
“哦,可否容我尝一尝这干菜的味道?”
“干菜的味道?”
老汉稍感奇怪,但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拈其一些摊位陶坛内的干菜伸手递给计缘。
计缘尝了尝,品着那熟悉的咸香味就露出笑容。
“店家祖籍是大贞稽州人吧?”
“呃,这却不是……”
老汉说了一句,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马上又说道。
“看来先生是识货的,不瞒您说,这干菜确实是当年一位大贞人教的,至于他来自大贞哪里,老汉就不晓得了。”
计缘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劳烦店家给我称量十斤饼子。”
“十斤?”
“不错,十斤!”
“哎哎哎,客官您稍等,现成的大概只有六斤多一点,我马上给您做,马上就好的!”
十斤饼子对于老汉来说可是大生意了,卖完的话今天的货都能去了大半。
老汉手脚麻利,边做饼子边和计缘攀谈聊天,不一会就将十斤饼子都做完了。
过了秤计缘自然要付钱,他摸出钱袋子,看起来鼓鼓囊囊,但看看里头,占了大头的那些铜钱上,印着的都是“元德通宝”,既然是大贞的钱币,在这当然是不流通的,所以也只好取出一粒碎银子。
“给,店家先把银子称一称。”
“哦哦好,客官给的是银子啊!”
这老汉没怎么出过南道县,不清楚其他地方怎样,但是在南道县,有时候铜钱是很混乱的,他口中的两文钱一个饼,指的是标准的那种。
但很多铜钱其实不达标,铸的私钱什么的都掺了料,还有些铜钱很夸张的印出来可以以一当十,却没有那个重量,交易起来很多人不认。
在这种情况下,黄金和白银就显得极为珍贵了,购买力远超大贞,往往能换到超过本身应有价值的铜钱。
很多人都是直接拿白银去买大量的“实料钱”,然后融了再掺料私铸,一两银子能当三四两银子的价值花。
直接给白银买饼子实属罕见,老汉估摸着那钱袋子里几乎没有铜钱。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店家心中甚是高兴,脸色都红润了,掂量一下分量,有这一粒碎银子,本来赚四十文钱的,这下估摸着往少了说都最终能赚个百五十文不止。
稍远处的几个位置,一些视线已经将计缘那鼓鼓的钱袋子看在眼里,更是看清了那取出的白银,货车后墙角处有人交头接耳。
“是条大鱼,那钱袋子里头怕全是白的和黄的!”
“没错……还有那玉簪,我刚刚借着路过细看过了,价值连城啊!”
“嘘……走。”
饼摊那,银子过了秤,也找了零,摊位上的老汉将饼子用麻绳绑成一串,一面递给计缘,一面左右看看后小声道。
“先生,您是外乡人,就老汉看来,已经有些人盯上您了,您,千万小心着点!”
计缘谈吐风趣又亲善温和,很容易招人好感,老汉见多了一些事,自然看出周围有视线对这位大先生不怀好意,忍不住出声提醒。
计缘笑了笑,朝着老汉拱了拱手才接过饼子。
“多谢店家提醒,计某省得,自然会小心的。”
说完,计缘拎着饼子就转身大步离开了,拐来拐去走了一阵,路过一个弄堂口的时候,手中那一串饼子已经消失了。
后方远处,几个汉子一直奋力紧紧跟着计缘。
“呼……呼……这人,这人走路真快。”
“嗬……是说啊,看他斯斯文文的……咦,他手中的饼呢,怎么不见了?”
“你管他饼子干嘛?人没跟错就行!”“走走走,快走!”
“对对,不能跟丢了。”
前头的人脚下不停,几人就也不能休息,勉强缓了几口气,就又加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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