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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之大明棋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靳木
围棋之大明棋圣
作者:靳木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楔子
    楔子

    明代弈家,以相礼、范洪开其先,又有江南楼得达,吴中唐理这样惊才艳艳的大家相争,至于正德时,已是弈谱充栋,高手如云。而以鲍、颜、程、李四大家为极盛,形成了以地域划分的三大流派相争的局面。分别为京师派、永嘉派和新安派。这三大弈派,又以永嘉派形成最早,鲍一中则是永嘉派的开宗领袖,名列四大家之冠,技绝天下。永嘉一派国弈辈出,盛称江淮间,率先揭开了明代棋坛的全新一页。古新安又称徽州,下有一府六县,而新安弈派在此发迹。开代宗师为汪曙,自号坐隐先生,汪曙棋力与鲍一中尚有差距,不及一子。新安弈派形成之初不足与永嘉派抗衡。继汪曙之后崛起弈坛的程汝亮,乃是新安派最杰出的领袖,少游吴中与挟技南下的李釜进行了多番角逐,初不敌李釜,后遂成劲敌,博得吴中棋艺评论家的一致推崇,称为国手。

    北方弈坛自正德以来,得益于朝中大官李东阳、杨一清、乔宇等的倡导,弈坛繁荣昌盛,嘉隆年间



第一章 清明时节
    嘉靖四十年三月初三,徽州西陵镇。

    狭窄的石板拱桥横跨在两条青石街道上,雨水细细的拍打着西陵镇里上的青石板路面和两岸坐落分明的粉墙黛瓦,河水从拱桥下缓缓走过。

    从天空落下大小雨珠跳跃着在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伴随着悠扬的笛声融入进河水中。

    笛声渐高亢渐低愁,雨水渐急渐缓。

    江南的雨总比北方来得更绵柔且意味深长,西陵三月的雨尤是如此,通常是要断断续续下一整个月。这里人家的小姑娘们出门时总将油纸伞随身携带,而码头的船工汉子早已习惯这样轻飘飘软乎乎的雨点,打在膀子上一点都不觉得寒冷,反倒是沁人心脾。温婉青涩的徽州女子羞涩地用雨伞遮住视线,生怕看一眼男人们光着的膀子就要把脸烧红成胭脂似的。

    两岸成荫的杨柳随着轻风细细飘摇,水滴顺着杨柳枝缓缓淌下,与其他雨水一同汇入城中河里。

    一生痴绝处,

    无梦到徽州。

    ……

    ……

    清凛冷冽的河水载着一艘小船从拱桥底下轻悄悄淌过。船尾艄公也不摇橹,在那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任小船随着水流飘摇。

    船中央端坐着两个少年,都是十三四岁模样,稚气未脱,刚有几分成人模样,穿着却大有区别。

    一个麻布衣衫,另一个锦绣华服。

    仔细看就会发现,麻衣少年右手的食指是残缺的,但这毫不影响他右手拿着一把小锉刀雕刻着左手上一块拳头大小的黄杨木料,已然初具形状,似是只可爱俏皮的小鸟儿。少年眼神专注,不一会又从旁边包裹里拾换了一把小的雕刀,开始仔细梳刻起来。周围的雨声和前方不远处码头的号子声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专注,麻衣少年十分入神,俨然一副老匠人模样。

    而另一个少年锦衣飘带,个头比旁边的麻衣少年也略略高上一些,眉眼间透着一股灵气,模样可人秀气,长大了怕又是一个宋玉卫阶一样的俏人物。那少年将手中竹笛从嘴角缓缓拿开,一曲罢了而余声未绝,笛声沿着水面飘摇于两岸的街巷酒肆中,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刚才美妙的笛声显然就是从此发出的,一些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被这动听的笛声吸引,朝船头望过来。

    那俊美的锦衣少年对河岸上的女孩们抿嘴一笑,这一刻女孩们的整颗心仿佛都要被他融化似的。

    女孩子们害羞地把脸转到一边去,想回头再看一眼又不好意思,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春心萌动,急的搓着衣角踱着小步赶忙离开,跑着还不忘回头再瞥一眼。

    木船已是过了桥下,麻布衣衫的少年还拿着雕刀在刻着手里的黄杨木。

    而锦衣少年将竹笛收在腰间系着的长袋里,看着旁边麻衣少年盯着手里木雕的那双目不斜视的眼睛,觉着这世间再难有这样清澈无比的眼睛,十分羡慕。

    那少年的断指与他清澈的眼睛同出一身,竟不会让人突兀,只觉得正因有了那断指和那眼,才让人觉着这少年有着干净而神秘的气质。

    雕刻也快要完工,模样已然分明,像极了一只小黄莺儿。

    那锦衣少年愈发觉得这麻布衣衫的同船少年不同常人,生出了一番结交之意,揖了一礼,淡淡笑道:“早听闻徽州府人少地多,民多技艺,徽建,徽画,徽弈,徽刻更是独树一帜。没想到兄台竟是个不世出的雕刻大家。”

    “担不起。”麻衣少年随意应道,平静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喜色,想来是对自己的作品极为满意。

    锦衣少年只觉他是自谦,爽朗道:“一路行船至此,你这莺儿已经颇具几分神气。在下见过的木雕不多却也不在少数,不论是苏刻,徽刻还是剑川木,东阳木都曾见过一二,大都是手法各一,风格迥异,一眼便能瞧出来它的流派……那些木匠总是拘泥于流派。但是像小兄弟这样能将浮、透、圆、镂、凹凸等诸多手法融合贯通,做工又如此立体且细致精美,我确实是没见过,一般的老匠人浸淫木雕数十年也未见得有如此功底。”

    锦衣少年一番夸赞,丝毫不吝赞美之语,但这话也确实不假,这黄莺儿雕刻得极有神韵,雕工之细竟能看到莺尾羽毛上的细丝,层次分明,俨然一个活物。

    那麻衣少年也不看他,只自顾自勾画黄莺一双碧眼,极为认真,虽然右手断了一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雕工之精致。

    不多时,已雕刻完成,置于手中,栩栩如生,似乎要从掌心飞走一般。锦衣少年盯着这“活物”,心中极为欢喜,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畅快。

    两位少年虽同行一日余,却不曾有过多的言语,连姓名都未问过。只是一人雕刻一人吹笛,心有默契而互不打扰。

    此时麻衣少年将手中黄莺儿递到锦衣少年眼前淡然道:“我是说担不起你一声兄台。”

    锦衣少年眉毛不自觉挑动了一下。要这么说那句“雕刻大家”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但那麻衣少年似乎是要将那黄莺儿送给自己,一时有些茫然,也不知如何回应,锦衣少年愣了一下。

    “兄台,这”

    “谢你昨日让我乘船。”麻衣少年也不多言,平静说道。

    锦衣少年笑着说道:“客气了,只是这点小恩惠可值不得这样精美的木雕,不过既是兄台的谢



第二章 烟雨纷纷
    眼看摇橹船渐渐接近码头又见太阳逐渐西沉,王一诚想到陆文机此时孤身一人,肯定没有住处,便想邀他同去外祖母家住上几日,与自己作伴。

    徽州李氏虽不是有名的大氏族,但在徽州也算是数一等的,是徽商中出了名的大商户,各行各业都有涉及。族中生意打理的颇好,说是万贯家私也毫不为过。西陵镇有一半的良田都是李家私产,那房屋田舍何其之多还怕多住陆文机一个故而道:“时候也不早了,陆兄弟在西陵可有落脚的地方后日才是清明,不如跟我到我娘舅家歇息几日。”

    又道:“我娘舅交游甚广,最是好客,在徽州府是出了名的。我外祖母吃斋念佛,清明后一日就是她六十大寿,跟我同去,必不会亏待你。”

    陆文机沉默很长时间后,疑问道:“贵高堂是徽州李氏人”

    王一诚欣然答道:“是也,陆兄弟听过”

    陆文机回想起七年前的一些旧事,神情微异。

    果然,说什么偶然感怀都是在自欺欺人。

    “只是听说徽州李氏就在这西陵镇上,是徽州有名的大氏族。七年前李氏的家主也是六十大寿,宴请了全徽州府及周边府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时候我恰好在西陵,呵呵,真是盛况空前。”陆文机阴沉说道。

    真真是恰到好处,每次都能被陆文机赶上李家的寿宴,还都是六十大寿。这些有钱人真是喜欢作怪啊。

    陆文机的娘亲原也是个“有钱人”,只可惜爹不疼,娘不爱。一边是深宅大院里的锦帽貂裘,推杯换盏的父母;一边是屋外隆冬数九里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女儿,真一幅鲜明的的对比。

    从此那些所谓的亲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路人,甚至算得上仇人,在陆文机心里,是因为他们的冷漠无情熄灭了娘亲心中最后的微弱烛火……是他们剥夺了无依无靠的娘亲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希望。

    王一诚只以为他夸赞李家,觉得高兴,毕竟是母亲的本家,对陆文机笑道:“没想到连陆兄弟都知道此事想当年我还小,死活求着父亲让我来徽州玩,我父亲就是不让。哎,错过了一场盛宴呐,只可惜我几年前外公过世了……”

    原来死了一个,真是报应不爽,陆文机如是想道。

    “陆兄弟此次同去否”

    陆文机摇了摇头冷冷道:“阿伯还有些事嘱咐我做,便不奉陪了。你在李府等上几日,说不定又是一场七年前一样的盛宴,可以让你见识小时候没见到的徽州富绅的‘风采’。”

    陆文机也没想到旅途中偶然碰到的人竟然和李家有些关系,难免没有之前那样热络,话语中也有些讽刺的意味。

    王一诚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文机一知道他是李家的亲戚后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知晓他没有要同去的意思,也就不好继续强求,更何况人家有事要做,不好再出言相劝,便说道:“那就随你,若是有闲暇时尽管来李府找我玩,我必定好好接待你。”

    陆文机不置可否。

    ……

    ……

    艄公在码头边找到一空处,将船停稳。

    “两位公子,地方到了。”

    艄公先行下了船将绳子捆在码头旁的木桩上。又对王、陆二人道:“既已将两位公子送上了岸,那我也就在此停留一晚,明日一早给我那家里的小孙女带点徽州的时兴物和糕点,让她也高兴高兴。哈哈”

    老艄公一脸慈祥,想着小孙女收到礼物的样子自己也乐呵呵的笑。

    “多谢老船家了。”陆王二人揖了一礼。

    两人拜别了艄公就各自撑开油纸伞,下了篷船朝码头外走去。

    ……

    ……

    “少爷,少爷!”

    这时候从街道对面行人中冲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朝着这边跑过来,对王一诚大喊:“少爷,你终于到了。”

    王一诚抬头一望,原来是自己的伴读童小安。

    “小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王一诚欣喜问道。

    “少爷,管家公叫我在此处候你。你几日未来,管家公还以为你赶不到了呢,我这几日都在这地方,候不到你管家公就让我别回去了……”小安答道,话语中还带着委屈。

    前些天王一诚带着管家和童小安及十数个家丁从苏州府往西陵来,只是时间充裕,半路上王一诚心血来潮留下书信,独自一人改道从庐州绕道安庆而来,沿途欣赏清明时节各地风情美景,好不快活自在。

    王一诚哈哈笑道:“我这不是到了吗。”看了眼身旁的陆文机又道:“陆兄弟,来,这是我兄弟小安。”又对小安道:“这是我刚结识的朋友。以后可要对陆公子客气点。”

    童小安不好意思道:“少爷你又这么说了,我只是您的伴读,哪敢当您兄弟啊,被人听见不得打死我。”

    “我看谁敢打你,我替你打回去。”王一诚霸气回护道。

    王一诚总是不满小安不把自己当兄弟,从小都一起长大的,怎么能不算是兄弟呢又叫了声陆文机:“陆兄弟”

    “嗯”

    “这几日我都在西陵,若是有事尽管找我,找不到我找小安也行。只需让门口家丁通报一声就可。”

    又怕陆文机找不到李府在哪,说道:“李府在西陵镇西郊的……”



第三章 棋社里的少年
    知行棋社在西陵镇生根,算来已有十来个年头。

    听闻他们教棋的易方平老先生有些本事,教出了不少好学生,最有名气的当属现在风头正盛的新安弈派后起之秀程汝亮。传闻他年不及二十,棋力却已在新安弈派开代宗师坐隐先生汪曙之上。

    年初与汪曙于婺源三清山对弈七局,负二胜五,十分了得,颇有成为新安弈派下一代领袖的风采。

    苏永年此时就站立在这家棋社门前,却被吵架的李大娘孙叔二人挡住大门。欲要进去,又不得法,只想着谁来劝架将二人拉开。正此时,从棋社内走出一小小瘦弱少年,十一二岁模样,只分别对两人嬉笑俏皮地耳语一番,两人便衣袖一扫,各回各处去了。

    苏永年见得两人走开,赶紧快步上前,唤住那瘦弱少年,作揖问道:“烦劳,请问贵棋社的易先生可在”

    ……

    小少年名叫杨文远,原是一个弃婴,被父母遗弃在木盆里。随着西陵镇外的清溪河漂流到城中河上来,正漂到棋社门口时,被正在柳树下乘晚凉的杨老头看见,下河把他捞上来收养的。

    也不知是前世修了多少年修来的缘分。

    再说那杨老头,据说原来是个刀客,西陵识得他的都叫他杨狠人。

    杨狠人青年时在外游历与一帮山匪结了仇怨,谁知某晚那帮山匪趁他不在家中,闯入他家玷污了他妻子,杀了他襁褓中的孩子,妻子最后也不堪受辱,自尽了。

    那杨狠人如何承受得了这番打击,寻得那伙匪人的去处,追着他们杀了个精光,右臂就在那时断了,也不知是被他人所伤还是自己砍断的。自此后杨狠人不再快意江湖,投奔了老友也就是知行棋社的教棋先生易方平,两人一起在西陵开了这么间棋社。

    大家都是这么说,也不知道这个故事从哪里开始流传出来的。

    杨文远自小就在棋社打杂。

    闲来无事时就跟着易先生学下棋,算得了易先生半个徒弟。他还有几个哥哥,都是苦命的孩子,或是孤儿或是弃婴,都被杨狠人所收养,叫他义父。

    只是那几个哥哥没甚么下棋的天赋,吵着嚷着都跟着杨狠人学了刀去。

    世道不好,连年灾荒。这样父母尽亡或是家里养不活无奈丢弃的孩子又哪里少得了。

    杨狠人又能救得了几个

    有时候老头也在想:学刀又有什么用呢

    这世道,其实学什么都没用,能活下来就是上苍保佑了。

    其实杨文远对于下围棋也没有什么天分,只因他出生后不久就被放在木盆里在水上漂流,风冷水凉,难免落下病根,所以自小体弱,经不得严寒酷暑。杨狠人不想他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就让他跟易方平学围棋修养心性,偶尔教他一些简单的拳脚,强身健体。

    杨文远一开始就注意到苏永年站在外头许久,别看他小,可是在棋社里打杂了好几年。棋社这种地方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自然得学会察言观色。他一瞧就知道是李大娘孙叔二人拦住去路,他不便进来,就顺手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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