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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取出《剑意帖》摊在桌上,看着上头颇有些安奈不住的小字们,计缘安抚了一句。
“别急,你们那种吃法,太过暴殄天物,吃多了也撑,更不算最利于你们修行!”
计缘一下将一盒墨都收入袖中,只留下了一条墨锭,又取出砚台笔架和狼毫。
“一个个都安生点,我来帮你们上墨。”
看这架势,所有小字都明白,这是大老爷要用狼毫笔沾墨刷给他们,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整张《剑意帖》都在桌上不停摆动,好似有风在吹一样。





烂柯棋缘 第384章 字九练,上大梁
将砚台摆好,凝聚一缕清泉之后,计缘亲自动手磨墨。
好的墨锭不光是外表和香味,在这一刻也体现出不凡来,磨墨的时候手感非常细润,出墨也极为均匀,砚台中的水几乎是瞬间就被染黑。
《剑意帖》上的字差不多全都半立起来,一个个都朝着砚台的方向看着。
磨墨带来一种简单的仪式感,让计缘的心也更加宁静,这种意志上的变化甚至影响了计缘周遭的气息,让一众原本躁动的小字也显得异常安静。
砚台中磨出的墨汁犹如一汪黑色的清泉,不但透亮也散发这淡淡的墨香,细腻到没有一丝瑕疵。
取笔,扯袖,沾墨……这过程中,《剑意帖》已经自己“滑”到了计缘面前的桌上。
这庙祝并非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人,所以房间中并无书案,就只有这么一张小圆桌,但在这一刻,小圆桌的雅韵却不逊任何香案。
“剑意帖成书于左离,留存其巅峰状态的神意,也使得你们先天不凡,但左离终究不是真的左剑仙,字韵重,锐气长,少了变化多了意气……”
计缘提笔,笔尖静止在《剑意帖》上空五寸处,看着这些安静的小字道。
“字也是道的一种体现,铁画银钩亦可润墨展神,我为你们刷墨,不可只顾着吃墨,也需观想我落笔存神之意,我会在适当的时间以九种字迹变化为你们刷墨,今天是第一种。若是谁走神没注意,我可不会单独为了你再来一次,懂了么?”
《剑意帖》上静悄悄的,但计缘知道并非他们不懂,也并非走神没听见,相反,这些小字全都很认真。
点了点头,狼毫笔终于落下,点在第一个“吾”字上。
(吾自幼酷爱兵刃,尤其恋剑,六岁得木剑……)
整篇《剑意帖》的情感是随着左离平生所变化的,从意气奋发到年老迟暮,从入江湖的兴奋忐忑到所向无敌的寂寥,但计缘刷墨书写,自然尽量褪去左离的情感,展现字迹本身的灵动。
一篇书写下来一共用去了一个多时辰,其实书写一共花去的时间连半刻钟也没有,主要时间都在磨墨上。
写完一遍,共用去了正好十条墨锭,而且还在磨墨的时候加入了计缘自身的法力和一丝丝玄黄气,耗费的心神更是不少。
但结果也是喜人的,整篇《剑意帖》现在墨迹鲜亮熠熠生辉,一个个小字犹如正在打坐的修士,安安静静的笼罩在这一层光亮中,许久时间过去,墨迹在逐渐干涸,但光芒依然不退。
“不错,不愧是天生字灵!”
计缘由衷的赞叹一句,对于这些小家伙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而且更清楚他们的特殊与神妙。
这百十个字中不乏重复的,可即便是两个看似重复的字,其实所蕴含的灵性也是相似但不同的。
虽然只有寥寥百十个字,但计缘从来不是一个贪心重的人,能得这百十个字已经是造化了。
而且这些字虽然组成了《剑意帖》,但计缘相信有他刷墨相助,在并不拆分他们的团结和整体性的前提下,变化性也会增多,到时候字与字也能组合出无数种可能来。
将狼毫笔搁在笔架上,计缘舒展一下筋骨,坐在边上凝神静修……
里弄乡土地庙虽然时有人来上香,但对于计缘来说其实还算安静,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天,除了第一天帮助那些小字书写刷墨之外,后面两天就比较惬意了,多是出门在墨源县中游逛。
作为产墨闻名于世的地方,既然来了,计缘怎么可能好好游览一下,了解各种精墨的大概制造过程,听闻墨源县产墨的历史,以及种种文化特色。
期间里弄乡的土地公分几次,带给计缘一盒盒上等好墨,除了漆烟墨、松烟墨、油烟墨等大类精品。
而第三天晚上,土地庙的庙祝和庙工都休息之后,计缘的房门又被轻轻敲响了。
“咚咚咚……”
计缘正在以提笔书写的方式推演《天地妙法》修行法诀,听到敲门声就知道外面是谁,只是淡淡道了一声“进来”,之后并不断开心神,继续挥笔衍书。
土地公一手托着一个小了很多的盒子,一手抓着木杖推开了门,见计缘正在写字,动作便又轻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之后,才慢步上前,低声道。
“嘿嘿,计先生,小神找到了顶好的东西,特来献给先生!”
这些天土地公确实找来了不少好墨,但心中总是感觉差了,因为这些墨根本抵不上那枚法钱的。
而今天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手中这盒墨当然依旧不能同法钱的价值媲美,但在他看来已经是当世墨中魁首,分量多少重一些了。
“先生请看!”
土地公走到桌前,献宝似得打开了盒子。
计缘这会正好又推算错了一步,妙法前后连贯的自然之意错乱,遂也顺势停笔,转头垂目朝土地公的盒中看去,见到里头躺着十几条犹如层层金线花纹叠起来的墨锭。
“这是?”
“嘿嘿嘿,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极为难得的金香墨,几乎从不在正规市场上流通,便是有钱有势有权的人也往往一墨难求,甚至都未必听过!”
“原来这就是金香墨!”
诧异的话从计缘嘴里脱口而出,这两天他游览墨源县,从一位残疾年老的制墨工口中听过金香墨的名头。
说是这种墨制造极难,工序也极为繁琐,简直如同剑师铸成上等宝剑,制墨过程中嵌入墨脂并层层叠叠按压累积,形成一圈圈薄如蝉翼的金色纹路。
“香沉墨髓,黑脂如膏,化汁黏笔,落纸凝形!”
听到计缘说出这些门道,土地公更是开心,计先生越识货就越好。
“不愧是计先生,了解的透彻!不错,这就是金香墨,可谓是匠心之制,先生可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多谢土地公为计某寻来这金香墨,多谢了!”
计缘拱手致谢,这十几条金香墨锭来得太好了,以后他为那些小字第九次写字刷墨,正好用得上,还能多出来几条。
得了这么些墨,计缘也不想得寸进尺,直接告知土地公墨已经足够,不必再找了,也告知了自己即将离开。
这令土地公松一口气之余,也多少有些失意。
这一位绝对是道妙高绝的大神通仙修,若是能常住土地庙,说不准自己还能有大机缘,但这种事强求不得,只是这一场相遇已经是缘法了。
等土地公离去,计缘将手中的墨全都取出置于桌上,连同金香墨在一起,一共四大盒一小盒。
这些墨中上品精品,都倾注了一位位年长的制墨老师傅的心血,每一块上等好墨的诞生,都费时费力而且费神,尤其是金香墨,可以说每一块墨都独一无二,在同批次的源墨中独领风骚。
此等品相的墨一盒盒摆在面前,即便是计缘,都有一种‘我计某人现在很富裕’的感觉。
第二日,计缘起了个大早,向庙祝辞别之后就朝着北方走去。
望着计缘远去的背影,庙祝倒是并无什么一下轻松了的感觉,实话说一开始他是紧张的,接待起来小心翼翼,可这计先生就如同冬日和煦的阳光一样,风趣幽默博学多识,与之相处自然而然变得舒心,哪还有什么压抑。
虽然只是短短三天,但现在计先生走了,庙祝乃至两个庙工都有些许不舍,只是告知计缘,若他日再经过,还望再来庙中住宿。
而当天中午午休的时刻,庙祝就又被土地公托梦了,被土地公狠狠夸奖了一顿。
至于计缘,此次当然是朝着大梁寺的方向去的,本来这次也不是非得见见慧同和尚,但之前在饭桌上听了趣事,计缘就很想去瞧瞧这和尚是不是还那么窘迫。
某种程度上说,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计缘也是一个有点恶趣味的,反正距离仙游大会还有几年,先去一趟大梁寺再去玉怀山也不迟……
即便计缘并没有刻意以飞举之术赶路,但仅仅以游龙之意漫步廷梁,在不住宿的前提下,半月后也到了廷梁国北境的同秋府,正是大梁寺所在的地界。
正如刘员外所说,廷梁国比祖越国好不少,但还真比不上大贞,一路走来很多地方都不算富足,百姓虽然能吃饱穿暖,但几乎毫无积蓄,一旦有个什么天灾**的意外,这种社会环境下也很难得到有力援助。
不过同秋府因为挨着廷梁国京城,自然是个富庶之地,到附近几府,计缘从百姓面上看到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九月底,大梁寺外,计缘随着其他香客一起走在前往大梁寺的道路上。
这里地面以青石铺路,宽阔得能四辆马车并行,除了行人和车马,还有人推着板车,载着香烛等物前行,亦有人扛着糖葫芦的木靶边走边叫卖,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
香客的说小声全都在计缘耳中,不多时就听到了好几处讨论慧同大师的声音,清脆悦耳的声响应该是来自年轻女子。
“当……当……当……”
大梁寺的钟声远远传来,一座恢宏的佛寺已经隐约展现在眼前。




烂柯棋缘 第385章 真是时候
这些年计缘走过的地方不少,也见过一些寺院,但不得不说,单论规模,印象中没有一家寺院能和大梁寺想比。
在计缘模模糊糊的视线中,远处大梁寺建筑群连成一片,延绵视线左右不短的距离,其中的高耸之处应该是类似佛塔的建筑。
“当……当……当……”
钟声持续响起,常人听着这钟声,也有种佛韵悠长的感觉,而计缘听着种声更是能好似隐隐约约能听到随着钟声而来的念经声。
静心凝神之下,这佛音甚至短暂盖过周围香客行人的喧嚣,单独徘徊于计缘的耳边。
“不错,这大梁寺果然有些门道,不愧是能出慧同这般高僧的佛寺,虽非明王法场,但也确实不凡了!”
计缘这么低声赞叹了一句,倒是没想到在这般嘈杂的环境下,还被边上耳朵灵敏的一个中年男子听到了。
“先生说得不错,这大梁寺乃两百年古刹,是我廷梁国第一佛寺,慧同大师更出了名的高僧,也是如今大梁寺的一张招牌呢!”
计缘这会走路既不存意也不施法,但行走间清风拂面,衣袖鬓发扫动间摆首提襟自有气度,绝非寻常寒窗书生可比,更不存官场之士的威仪。
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白衫客在路上走,其实也吸引了不少视线,早就有一些有眼力的猜测这定是一位名士雅士,只不过怕惹人不喜,大多只是多看几眼就不会过多留意。
而这男子就是比较近的一个,见计缘视线扫过来,男子边走边略微拱手。
“听先生口音字正腔圆,可是来自南山府附近?”
在廷梁国官话参考南山府,也就是贴近廷秋山附近的那些府,是国中公认发音最正最准的语言,虽然很流行学习那种说话方式,但很可惜,廷梁国大多数地方虽然语言差不多,但地方口音都很重,不是真正南边的人都很难说得这么标准。
计缘见这人虽然穿着宽袍,但手腕处缠有圆钉护臂,并且踏步不长不短十分有力,若非军武之人就必然是个硬功高手。
计缘同样脚步不停的略微拱手回了一礼,摇头笑道。
“鄙人并非南山府人也非廷梁国人,乃是大贞人士,久闻大梁寺盛名,今日特来一游。”
男子一听计缘居然是大贞人,眼睛都略微睁大了一些,上下看看计缘再看看左右,确认他只是单独一人,抱拳自我介绍一番。
“原来是大贞来的风流雅士,失敬失敬,在下铁风,金铁的铁,狂风暴雨的风,廷梁京都人士!”
“计缘,计上心头有缘千里的计缘。”
计缘简短的回应一句,朝着前方大梁寺望去,在不足百步的位置,寺院外摊位众多商贩成群,甚至还有不少人搭建棚户,俨然成为了一个寺院外的集市。
铁风显然对大贞这么远的地方也十分好奇,套近乎混熟了之后,同计缘有说有笑的一起结伴前行。
都是有分寸的人,相互聊天也都止于表面,并不深入探求什么,多聊的是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铁风也为计缘介绍了大梁寺的情况,从内部几座佛塔到寺院有哪些高僧,以及什么时候会有高僧开课讲经都不拉下。
经过寺前市场时候,铁风买了一小捆香,而计缘则并未买什么香烛之物,这一点在铁风看来,可能是这位大贞的文士应该并不信鬼神仙佛一说。
比起外部市场上的热闹,寺院内虽然也是香客人流涌动,熙熙攘攘一片,但显然要安静有序得多,大声喧哗的人也极少,也有僧人在寺院各处为香客排忧解难。
什么迷路了找不到出口或者找不到茅厕,要去什么殿,要见什么僧人,以及有哪些行为犯了寺院忌讳,都会有僧人帮忙或者制止。
大梁寺的热闹,由此可见一斑。
“嘿嘿,计先生,大梁寺还不错吧,大贞可有类似的名寺啊?”
进了寺院之后,铁风见计缘频频顾盼,时时驻足停顿,心中也有一小点自豪。
“呵呵,大贞并无此等规模的寺院,依计某所见,这大梁寺单论规模,不但是你们廷梁国的第一寺,可以算是廷梁、祖越、大贞三国之地的第一寺了。”
“哦?先生还去过祖越?”
铁风更显好奇,而且能这么说,一定也不是随便一条道经过一趟可以的。
“嗯,去过,那边除了少数地方,可谓是民不聊生啊!”
计缘看着此处的繁华,再联想到祖越国的情况,也不由叹了一句。
两人随着一众香客到了寺院中的明王殿前,铁风正欲进去上香,走了几步却发现计缘没有跟上来,转头看了看,发现计缘并未跨步上前。
“计先生,怎么了?”
计缘微微拱手。
“铁兄弟自去上香礼佛便是,计某就不进去了拜明王了,正好在这大梁寺中还有一个故人,你我这就分道吧。”
“这,这么突然啊,我还想请计先生一同去我铁家别府做客呢……”
铁风同计缘了得非常投机,也自觉眼前是一位真正博学多才的雅士,并不想这么就别过了。
“要不这样,计先生先随我一起拜完了明王,然后我陪着先生一起去找寻那位故人?呃,若是方便的话!”
计缘笑着摆摆手。
“不了不了,可能会有些不太方便,至于拜明王……”
计缘看了看这巍峨的明王大殿,透过大开的殿门能看到里面掐着佛手印的巨大明王像。
“呵呵,还是算了!”
再次拱了拱手,计缘朝着铁风一点头,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去,没有任何迟疑之处。
铁风在大殿台阶上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继续进了明王殿,毕竟计先生直说了不方便。
之前同铁风交流,计缘已经知道大梁寺高僧多在内院修行,慧同也不例外,所以方向还是很明确的。
一路向北绕着寺院各种建筑走去,最终到了一道院墙拱门前,不过这里居然停着一辆马车,要知道不管身份如何,其他香客都得在寺院外下马车再走进来,这马车居然直接驶入了寺院深处。
不过这种事计缘也不多想,直径朝着拱门走去,那边立着一块“香客止步”的牌子,还站着两个壮实的和尚。
见计缘走来,其中一个和尚宣一声佛号,伸手挡在了拱门前。
“善哉大明王佛,施主,前方乃我寺后院之地,亦有高僧修禅,不方便香客前往了。”
计缘拱手回礼。
“我并非香客,也不会硬闯,乃是为了会友而来,请劳烦通报慧同大师一声,就说计缘来访,他会见我的。”
虽然之前铁风口口声声说慧同大师绝对不在寺院中,但这么近距离,不论是棋子的感应还是掐算,都指明了慧同就在大梁寺中。
“呃,这位施主,慧同师叔他并不在……”
“这位师傅,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通报一声吧。”
计缘淡然站在那,话语间一股温和清新之气流转,让两个和尚下意识更愿意相信他,也不再多说下去,对视一眼之后,另一个和尚才道。
“那还请施主稍等,我立刻去后院通报一声,若师叔不肯见也请施主不要恼。”
“多谢!”
计缘回应一声,目送着其中一个僧人匆匆离去。
。。。
大梁寺内院的一间单独的僧堂内,慧同和尚垂目低首双手合十,坐在蒲团上不停低声念经。
他面前摆着一张矮案,上头放置点了檀香的小香炉,摆了一盘水果,放了茶壶和茶具,还有几碟糕点。
而在矮案对面,一个头戴珠钗的桃红色衣衫也盘坐在那,身体略微前倾,双臂撑着自己的小腿,就这么看着慧同和尚念经。
念经声在持续了一会后停下来。
“慧同大师,这篇佛印经我还是学不会。”
女子这么说了一声,慧同和尚只好叹了口气,继续从头开始念经。
这时候,僧堂外,一个壮实的和尚匆匆走来,不过没能接近,就被一名女官伸手拦住。
“站住,不准过去!”
和尚面色古怪,明明自己才是大梁寺僧人,却被一个外人拦着,但他也知道轻重,明白这人惹不得,如实说道。
“这位施主,外面有慧同师叔的故人来访,我需要禀报一声。”
“故人?是谁,我帮你去说!”
“呃,那位施主名叫计缘,说是听到名字,师叔就会见他。”
女官念叨了一遍,复问了一句。
“哪个计哪个缘?”
“呃,这个,小僧不知。”
“做事这么不牢靠!等着,我去通报!”
“是是!有劳了……”
女官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僧堂位置走去,几步间已经到了门口。
“咚咚咚……”
“什么事?”
“大小姐,有和尚说,有人自称慧同大师的故人,前来拜访大师,名叫计缘。”
女子还没说下一句,就见到原本正在念经的慧同和尚猛然抬头。
“计先生?”
慧同和尚声音是诧异的,心中则是喜悦的,先生可来得真是时候啊!




烂柯棋缘 第386章 将生的佛门法场
这种机会肯定是要抓住的,慧同和尚看了面前女子一眼,声音尽量平稳的说道。
“长公主,贫僧有故人远道而来,需要见一见,还望行个方便。”
桃红色衣衫的女子坐直的身子,下意识转头看看门口的方向,随后再看向慧同。
“既然是故友前来,那茹嫣就不打扰大师了。”
女子站立起来,向着也同样站起来的慧同和尚款款行了一礼。
“善哉大明王佛!”
慧同还了佛礼,随着长公主一起走向门口,打开门的时候,那名干练的女官正站在门口,而前来通报的和尚就在不远处候着。
长公主笑着对着女官道。
“走,我们去寺院里,之后再回别院。”
在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慧同在边上也朝着那边的和尚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连忙离开去告知外头依然等候着的客人了。
计缘就在内院的拱门处等了半刻钟不到,就见到之前匆匆离去的那个和尚又匆匆回来了。
“善哉大明王佛,计施主,师叔让我请您过去,这边请!”
和尚佛号过后就伸手引请,计缘回了一礼,说了句“有劳了”就迈步跟上。
仅仅是一道未封闭的拱门隔绝,过去之后却感到大梁寺外部的喧嚣一下就去了不少,里头才真的有了一种佛门清净之地的感觉。
“施主这边请!”
每到一个需要拐道的位置,和尚都会先行一步。
等到又过了一个拐角,计缘和这和尚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干练的女官陪着一个整体身着桃红色衣衫的女子慢慢走来。
在计缘眼中,那女官行动干练呼吸绵长,加上那旺盛的气血旺盛和虽少却凝实的官气,应该是一个有重要差职在身的高手。
而那桃色女子身子盈盈气息华贵,隐约有皇气相随,必然是一位皇室中人,结合之前的传闻,身份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在计缘观察对方的时候,那长公主和身边女官也在看计缘。
见计缘行走悠然,自有一股风轻云淡之感,即便视线扫来,也感受不到一丝侵略性,就好似宁静赏景扫过山花一般,而且看过两眼之后也移开视线不再多看,挺有君子风度的,关键是面向深沉,长得其实也不错。
这社会到底还是看脸的,若计缘顶着一张长满麻子的肿脸和大蒜鼻,再有风度的动作估计也就会惹人背后耻笑。
双方交错而过,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只有那位带路的僧人在两个女子接近的时候,快步上前合十双手行了一礼,计缘则脚步都不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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