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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师傅,我们的盘缠都花得差不多了,这顿也只能吃馒头白菜,什么时候能回杜云观啊?”
“盘缠的事情不急,吃完这顿为师就找处街角摆摊算命,总能挣点吃饭的钱,回去事只能慢慢来。”
道士也喝着水垫着肚子,回应着弟子的牢骚,不过后者一听他要摆摊算命,就立刻有点急了。
“师傅,您又要摆摊算命啊…别了吧……上次在青柳县让人把摊掀了还把我们打了一顿,您还没长记性呐!”
“哎哎,休要再提那档子事,为师这次长记性了,该说的说,挑好话说,不好的话憋死不说,绝对见好就收赚钱为上,那些凶的人大不了不算就是了。”
道士似乎也有些羞于忘事,刚刚那股子自信弱了不少。
“您每次都这么说……”
那弟子小声嘀咕着,估计道士没听见,不过却让计缘听了个清楚,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有意思,怎么看都像是两活宝,或者说是一个大活宝和一个操碎累心的徒弟。
“客官您的白馒头和烩白菜,菜上齐了请慢用!”
有店小二端着一个大木托盘来上菜,将上头属于师徒两的馒头和白菜端到桌上,然后离开给别的桌上菜。
那道士和童子明显眼神交汇在店小二木托盘里的几碗肉菜上,等对方离开了,才有些不舍的将视线挪回自己的桌上。
“哎…吃吧…”
“嗯……”
两人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阵叹气。
这可着实把计缘乐坏了,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这气氛颇有喜剧效果。
“客官,您的菜来咯~~~这是酱肘子,蒸面糕,煮白菜、炒菜头和腌萝卜,老母鸡汤和烩三鲜比较费功夫,还要稍等片刻~~~”
端到计缘桌前的店小二吆喝一声,将菜一盘盘发到桌上。
这汇客楼的店小二有个习惯,一些点硬菜的桌子,上菜的时候菜名报得特别响亮,恨不得除了全大厅连外头街上的人也能听见,如道士师徒两那,上菜就小声多了。
但结合前面计缘给人的印象,其点的菜就体现出反差感来了,很多人表面上看没什么,心底里都是有些吃惊的。
店小二放完最后一碟腌萝卜,刚想先行离开,计缘就叫住了他,望向那对师徒道:
“小二哥,麻烦你对那边两位道长说一声,就说在下请他们一同用餐。”
说到这,计缘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嗯,若是他们不嫌弃的话。”
就冲着刚刚那一乐,计缘也愿意举手之劳的请他们吃一顿饭,而且刚刚那些话中内容看,那道士算命似乎也不是纯粹的江湖神棍。
“呃…好,我去转告他们!”
店小二提着木托盘小步跑到正啃着馒头夹着白菜的道士师徒桌前。
“那个,两位客官,门角那位客官说,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坐到那边一起吃,对,就是朝这笑的那位。”
一大一小两道士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望去。
“他?他自己付得起账嘛……管他付得起付不起,小文我们过去!”
那道士嘀咕一句朝着店小二笑笑,赶忙带着徒弟往计缘那桌凑,还不忘把自己的白馒头和烩白菜带上。
……
一边拖开长凳往上坐,一边这道士就自我介绍起来。
“呃呵呵呵…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小道齐宣,号青松道人,这是徒弟齐文,不知先生为何要请我师徒二人吃饭啊?”
这时候那道童倒是一句话不说,就是坐在座位上盯着几盘菜一直瞧。
“在下计缘,只是极少见到道士,想请过来一起用餐,也好细细瞧个新鲜。”
双方都没有行礼,只是闲聊的姿态。
“哦,细……”
这道士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计缘的眼睛虽然透亮,但颜色却泛着苍白,一句“你是不是瞎子”硬是憋在了喉咙里,好悬没脱口而出。
“好了好了,先不聊,我们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计缘知道自己不说话,师徒两到底还是拘谨,不会擅自动筷子的。
“正好你们有白馒头,而我忘了点米饭,嗯,正好互补!”
说话间计缘率先抓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然后伸筷夹菜吃,一边的师徒两哪还忍得住,也纷纷动筷吃了起来。
虽然情况略有不同,但三人都是久不尝佳肴的人,这会吃起来就停不下来嘴吃得极香。
计缘的吃相还好,几个月来习惯早就养成了,扯袖夹菜咀嚼吞咽都自有一番风度,而吃得速度居然也不慢。
两师徒则完全是狼吞虎咽的架势,没噎着都是奇了。
两相对比,边上几桌留意这边的食客反倒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仿佛一身邋遢到脏兮兮臭烘烘的计缘气度斐然,反而是一大一小两道士看起来更像落魄汉。
随着剩下的菜一起上来,计缘又添了两盘小菜叫了三大碗米饭,三人一起敞开肚皮,收拾掉了桌上大半的菜。
到了后面师徒最后各自喝了半碗老母鸡汤,就实在吃不下了。
看着两师徒在那揉着肚子一脸满足,计缘笑了下。
“两位道长不吃了?”
“哦嗝~~~饱,饱了…”“吃不下了!撑了……”
“哈哈,那好,剩下的计某包圆了。”
之后计缘一个人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整桌剩菜扫空了,连鸡汤都不剩下,看得师徒两人稍有些呆滞。
等计缘吃完最后一口白菜,放下筷子朝着店内一个方向招呼一声。
“小二哥,这边可以结账了!”
“好嘞客官~”
一听收钱,店家来的都是最麻利的,一顿饭吃去一百多文,数铜板太麻烦,计缘直接给一粒碎银子,让店小二拿到柜台称重结款去了。
看见计缘真的有钱付账,师徒两都松了一口气。
“这位先生,道士也是一个脑袋两手两腿,要瞧完全可以远远望望,您请我们吃一顿饭也是善人了,要不我给您算个命吧?”
“算命?倒是有趣,那道长是要测八字呢还是看面相手相?”
“有八字最好,面相手相也可。”
“好,那就先测测计某的八字吧。”
计缘笑着将自己上辈子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因为姑丈公的关系,老小计缘就知道自己八字,当年算命的都说八字好。
那道士听到八字后眯眼细思细算,倒也像那么一回事,只是没一会,这青松道人的眉头就越皱越紧,到最后抬头看看计缘。
“你骗我的吧?这是你的八字?”
“如假包换!”
计缘回答得很自然,这辈子八字他不知道,但上辈子八字总也还是自己的吧?
“你骗人!如果这是你的八字,你早已经死了!”
“师傅~~!”
一旁弟子大急,刚刚吃饭起的汗一下子多了不少,这么得罪人的话又随便说出来了。
“呃…哦哦,那个,刚刚哈,说错,说错…了……”
一个“了”字还吐到一半,道士已经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气闷无比,到最后实在忍不住。
天旋地转间……
“噗~~~”
大口鲜血喷了半张桌子,青松道人直接晕厥在桌上。





烂柯棋缘 第68章 一卦命折半
“师傅~~!师傅~~~~~!”
道童齐文一下子慌了,抓着道士的肩膀想摇又不敢摇。
“师傅!!师傅你别死啊,师傅!师傅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啊~~~呜师傅!”
“啊~~!有人吐血了!”
“在哪在哪?”“那边啊!”
“真的啊,桌上全是血!”
“娘哎,这酒楼的菜不会有问题把?”
“啊!?”“嘶~~~”
“别吓我啊!”
整个酒楼大堂都骚乱了起来,几个店小二和店掌柜的也是赶忙往这跑。
到底还是计缘反应最快,见到这情况也暂时顾不上心头的震动,赶紧送医才是最关键的。
“齐文小道长,你师傅还没死呢!赶紧搭把手,我来背你师傅去找大夫!”
“哦哦哦,对对对,找大夫,找大夫!”
计缘将自己旁边的长凳一脚踢开,说是上小道士搭把手,实际上却是自己双手将青松道人软踏踏的身子扶起来,出手在青松道人身上的大穴连点几下,然后迅速背身微蹲,令其能趴到背上。
“哎呀各位客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本楼菜食绝对安全,绝不会有问题的呀!”
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安抚其他顾客,一边往角落靠。
“这位客官怎么了,他……”
“掌柜的!人命关天,快告诉我这附近哪里有医馆?”
掌柜的担忧的望望那被染红的桌面,一边用手绢搽汗一边回答。
“出门左拐到街口后右拐,街市尽头有一家安仁大药堂!”
“多谢了,堂内诸位莫慌,这位道长饥饿太久吃得太仓促导致旧疾复发,和这汇客楼的饭菜并无瓜葛!掌柜的,多有打扰,这桌找零就不要了!”
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些,计缘才转头对齐文小道士道:
“小道长记得跟上!”
不等小道士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计缘已经一步跨出,排开周围几个食客并穿过店门到了街上。
“啊啊啊!等等我!”
道童齐文赶忙也跟上,只是出了店门之后再看,计缘和自己师傅已经到了街口,吓得他赶紧拼命追去。
计缘倒也没用上什么身法,但依然健步如飞,背着个人好似没有分量一般跑得飞快,心中思绪也没有停下。
这个青松道人居然算得这么准,尤其是算完就吐血,很显然是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份算命的结果,确切的说是承受不住说出算命的结果,也侧向说明此人卜算的能耐。
‘泄露天机’这个想法也在计缘脑中闪过。
可很显然这个青松道人顶多只能算身体健壮,究其根本还是个普通人,甚至连武功都不会,那到底是这世间有点能耐的算命先生都有能耐呢,还是就青松道人尤其强?
即便是计缘上辈子,算命一事有时真的挺玄乎,有能耐的算命先生很多事情算的是真准,想来这个世界也是大差不差。
计缘不再多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人救活,到底也是因为要给他算命才导致对方沦落至此,一条命换了一顿饭可就太不值了!
即便输入了灵气,可背上的青松道人依然气若游丝嘴角溢血。
‘别真死了啊!’
。。。
这次寻医救人可比上次让大夫救狐狸要顺利多了,计缘冲入安仁大药堂高喊大夫救人的时候,里头的老大夫就赶忙来诊病了。
加上店内伙计一起帮忙,将青松道人齐宣放到了内厅的床上,而齐文小道长也是在随后不久就气喘吁吁的到了药堂内。
安仁大药堂内厅,老大夫眉头紧锁的又是号脉搏又是翻眼皮往眼睛。
“大夫,我师傅他……”
“嘘!小道长不要打扰大夫诊病!”
老大夫看了看齐文,再看了看计缘。
“这位道长气血亏空生机薄弱,有武林高手以点穴封气之法将他大穴封住,又似乎吃了什么续命的江湖补药才能撑到现在,我准备辅以药烟熏身的前提下施展针灸一试,你们谁懂武功和穴位的,来帮我!”
“大夫尽管施救,我来助你!”
计缘赶忙站出来。
“嗯,把他衣服脱了,闲杂人等都出去,木儿准备熏艾,若儿把我的几套银针都拿来!”
……
安仁大药堂内厅电器的很快就只剩下了负责医治的几人,齐文也被老大夫的一个店内伙计带到了外堂。
七老八十的大夫抓着银针眼神居然有一丝凌厉之感,也没看计缘,口中吩咐的声音中气十足。
“点其穴位,封住他三焦,千万不能让他把一口气泄了!我要施针了!”
“好!”
计缘也是额头见汗,紧张程度不见得比上次对战大蛇前低,手指化作幻影在青松道人身上连点。
而老大夫则对着计缘点过的那些学会在下针刺激,每进行一个阶段,边上的学徒就会上来熏艾。
持续小半个时辰之后,轻松道人已经被银针扎得好似一只刺猬。
“这位先生,等我撤去银针,劳烦你给他输入真气护住心脉!”
“嗯!”
计缘现在没工夫擦汗,趁着老大夫和其学徒注意力全在青松道人身上,小避水术施展,体表脸上和的汗液全都往后流,汇聚之后从脚下渗出。
撤银针输气,又是半刻钟过去,现在则有老大夫不停的用双手柔按青松道人的背部,其人七老八十,满身汗水手却一刻不停。
‘这个大夫比宁安的童大夫还厉害!’
这是计缘在心中对其的评价。
……
整个施救过程总共持续了一个时辰,也远比上次救红狐困难和复杂,计缘感觉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场后世的大手术一样。
此时的青松道人躺在床榻上,虽然依旧气息微弱,但至少看得出来,这口气是稳住了。
“呼……老朽都以为救不回来了,看来江湖高手的内功真气确实神异,医者也该练练啊!”
老大夫则早就累得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擦着汗一边感叹。
计缘也不点破老大夫理解的误区,毕竟医者真的学了内功的话,虽然比不上灵气,但对治病也是有帮助的,甚至本来武林中就不乏医术和武功都高明的人。
“大夫,他多久会醒?”
“不清楚,不过现在暂时不能透风,不能让其染风邪,否则都白费了,先等一会吧。”
“嗯!”
。。。
已经是傍晚,安仁大药堂内厅,昏迷中的轻松道长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身边点了檀香。
计缘和齐文以及一个药堂伙计陪在边上,老大夫则睡了一觉之后继续在外面看店。
青松道人慢慢苏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内厅的屋梁。
“嗬…..水…水……”
青松道人喉咙沙哑的发出声响,让等待的三人都精神一振。
“我去拿!”
店伙计立刻起身去拿早就熬好温着的补气茶,齐文则冒着泪花抓在床边。
“师傅…呜…叫你不要乱说话…呜呜……”
店伙计匆匆端着一碗茶水过来,靠到床边扶起青松道人的头。
“水来了水来了!”
“来,小心,慢点喝!”
一碗温水下肚,青松道人才感觉自己舒畅了许多,算是活了过来,拍拍还在哭着的徒弟,转头望向一边没有说话的计缘。
“嗬……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妄测天数不自知……我想我不是算到了先生的死,而是我自己的死……”
计缘歉意的拱了拱手。
“抱歉累得先生落如此下场了…”
能开口说话,证明命保住了,说到这计缘也玩笑一句。
“想必道长是不会再想细瞧计某的面相和手相了。”
青松道人有些颤巍的抬起左臂,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纹中一道淡淡血线划过半掌。
“不…我刚刚醒的时候…就,就已经细瞧了先生的面相……”
这话一出,连计缘都呆了一下,更别提小道童了,这可真是死不长记性!
“这位小大夫,我还想喝口水,麻烦你再给我去倒一碗!”
“好,我马上去!”
刚刚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药堂伙计抓着陶碗就腾腾腾跑开了。
等他一走,青松道人的视线重新到了计缘身上。
“呃嗬…嗬……先生面相根本看不透,越瞧心中越混乱,想必手相亦是如此…..先生…您,不是凡人吧?”
小道童齐文惊愕的看向计缘,而后者眉头一跳。




烂柯棋缘 第69章 眼疾奇症
“青松道长还是安心养病吧,以后这随便说话的毛病还是得改一改!”
计缘沉默了一会,才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青松道人也是赶紧识趣点头,他估摸着刚刚自己问的那句就得概括到“随便说话”里头。
“记下了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挑好的说,坏的不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道童齐文在边上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计缘则轻轻叹了口气,青松道人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茶水来了~~”
药堂伙计又小步匆匆的回来,这次是道童齐文接过了水碗,小心的喂自己师傅喝水。
而听说病人已经醒了,外堂的老大夫这会也进来了。
站在床边细细看过青松道人的脸色状态,又号了号脉,才敢肯定这人的性命是真的无碍了。
“你这病症着实怪异,像是急火攻心却又有很大差别,命是保住了,不过身子怕是会虚个一年半载,这期间药离不了口咯!”
“能保住命就好,保住命就好…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已经顺气不少的青松道长连连像大夫道谢,后者笑笑,很是心情舒畅的自顾自走出内厅去了外面。
计缘嘱咐两道士好好休息,也跟着老大夫去了外堂。
到了外头,先是再次向大夫夸赞致谢,然后主动先用碎银子结医诊费,再让老大夫开方抓药。
在老大夫两个学徒一个称银重,一个照方抓药的时候,计缘也和这位医术极其不凡的大夫闲聊几句,除了聊青松道人的病情,也聊计缘自己关心的事。

“什么?你想医治自己的眼睛?你眼睛有问题?”
这位名叫秦子舟据说名传十里八乡又有九十三高龄的大夫,听到计缘说自己眼睛不好的时候有些惊愕,之前那番救治可是不能差之毫厘的,计缘一点都没弄错,现在告诉他眼睛不好?
“正是,在下视力极为模糊,作息多有不便!”
本来计缘对自己的眼睛问题,基本将希望寄托在修仙上,可这老大夫在民间几乎当得起一句神医,让他升起了找大夫看看的心。
“刚刚还没留意,来来来,容我细细瞧瞧你的眼睛。”
于是计缘就赶忙走近柜台,凑到老人身边,忍着酸痛感尽量睁大眼睛,让后者看到了那透亮的苍目。
老人伸出手指在计缘眼前晃动,眼光死死留意计缘的眼睛变化,却好似只看到一口古井的水面。
“嘶……年轻人,我行医七十多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你真的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计缘皱着眉头将眼睛微闭,恢复到般睁的状况,并没有回答老大夫的问题,倒是后者心直口快的说了。
“你这眼睛哪里是不好,根本就是瞎的!”
即便早就有这种推测,计缘也是这一刻真正确认了自己双目失明的事实。
‘那么想来,自己这模糊的视力不是来自眼睛,又或者自己的眼睛虽然在常人看来瞎了,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计缘思索的时候,老人却激起了兴趣。
“来来来,小伙子,你既然说自己能看到写模糊的影像,可否让老朽试着给你扎几针探一探?你放心,双目乃人之要害,老朽下针会极为小心!”
计缘也没做什么犹豫,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请大夫施针!”
老人抚须点头,从柜台内取出刚刚收好没多久的一套银针,然后指了指柜台边的椅子。
“你且坐好,将头靠在椅背仰面朝上不要动。”
等计缘照做结束之后,老人提着银针站到他面前。
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就立在眼前,本来没觉得有啥的计缘突然感觉有点压力。
“我先刺你一穴试试,将头测到一边露出耳下。”
等计缘摆正姿势,老人捏着银针,全神贯注的朝着明目穴扎去,其针头刚刚碰到计缘的皮表,老者就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阻力。
整根银针居然开始高频率抖动,让老人稳如泰山的捏针功底都掌控不住。
“嗡…呲”
银针一闪而逝,擦着老人手指皮以针尾朝上的姿态射向上方并没入了屋梁一指深。
“嘶呃…”
秦老大夫微微颤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已经鲜血溢出。
“秦大夫,您没事吧?”
已经察觉到不对的计缘立刻起身。
“无大碍无大碍……没想到一针都扎不下去,这难道就是高明武者的护体真气?”
老人边说,边看看手指又抬头看看头顶。
恐怕不是的!
实际上,计缘刚刚原本没有做丝毫抵抗,连体内灵气也收束安定,只是在银针将要扎入穴位的一刻,脑海中忽然山河幻化,一粒黑子在内心幻像中闪过。
等计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针飞人伤的事情。
“秦大夫,我们还是别试了。”
“哎,也是,可惜了!”
看着老人一脸遗憾,计缘也是挺钦佩的,或许只有拥有这种对疑难杂症如见猎心喜的态度维持了70多年,才有其如今的医术。
再和老人闲扯几句后计缘也不再多谈,提着药堂学徒早已包好的药返回内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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